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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 Bye, Blackbird―再見,黑鳥(伊坂全新加筆‧內附珍貴作家訪談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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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 Bye, Blackbird―再見,黑鳥(伊坂全新加筆‧內附珍貴作家訪談紀錄)

定  價:NT$ 36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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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五名深愛的女子、六次艱難的告別,

每說一次再見,都可以生出無比倫比的勇氣。

|混血大隻女押送博愛五劈男,向五位偉大的女性致敬告別!|

 

★男演員城田優反串女性主演日劇,伊坂幸太郎量身打造全新加筆!

★靈感來自太宰治未完成絕筆小說〈Goodbye〉.日本郵遞小說企劃夢幻逸作!

★《達文西》雜誌「BOOK OF THE YEAR」戀愛小說部門第4名!

★收錄珍貴獻禮──伊坂幸太郎創作訪談全紀錄!

(還談到伊坂自己的創作論,及《死神的精確度》的小秘辛唷)

 

|關於這個故事:五名奇女子 & 五場華麗的分手之旅

 

離別是否可以沒有心碎和淚水?

再見了,心愛的女子們,

我將前往再也見不到妳們的地方……

 

博愛系青年星野一彥因故捲進糾紛,被邪惡組織派出的凶暴混血女繭美逮住,要他搭上開往「地獄」的巴士。星野抵死不從,懇求繭美給他和重要人們道別的機會。繭美一問驚覺,這傢伙竟然同時和五名女性交往!

「若沒好好道別,她們無法踏出人生的下一步。」她將星野毫無誠意的自白轉告上級,意外獲得「這滿有趣」的沒天良答覆。繭美想盡快完成任務,星野想讓女友們徹底死心,兩人只好打造出全天下最沒說服力的分手宣言:「因為我、星野一彥,要和繭美結婚了……」

將終身大事賭在巨無霸拉麵上的不倫女、獨自養育兒子的單親媽媽、誤入歧途當上小偷的繩索狂熱者、用數字占卜吉凶的電波系女子、發誓絕不分手的強悍女演員──五位無與倫比的奇女子,五場講求效率的華麗分手,連說謊都會結巴的青年,真能和凶暴的繭美一同完成賭上性命的分手巡迴之旅?

 

對男人來講是地獄,對女人來講是天堂。

即使離別來得毫無道理,我們還是勉強笑著說掰掰。

再見啦,消除厄運的男友,我們會到更美麗的未來。

 

|關於這本書,作家和解說者怎麼說?

 

「人生當中其實少有絕對的好運或者噩運。一直倚賴的情人友伴或許會忽然反目,導致危機的麻煩或許會造就轉機……而當時候到了,別離雖會產生不捨,卻也會讓彼此的生命,更為圓滿。」──臥斧(作家)

「突如其來又毫無道理的離別確實很痛,即使如此,還是要勉強自己笑著說bye bye。我試著寫下了這樣的故事。」──伊坂幸太郎(本書作家)

 

|關於太宰治的未完成絕筆〈Goodbye〉(グッド・バイ)

連載於朝日新聞上的幽默小說。

多金美男子田島留下妻小在鄉下老家,隻身前往東京打滾,三年下來身旁女人無數,但心境有了轉變的他打算與眾女人斷乾淨,將妻小接來身邊歸於平澹生活。但談分手何嘗容易?他於是計畫找來絕世美女絹子假扮他的正室,陪同他去找女人提分手,期待對方自行知難而退。偏偏這位大美女絹子出身低,嗜錢如命,談吐粗俗,一開口就像烏鴉在叫,而且是個大胃王兼大力女。這奇妙的兩人組合,就此展開分手大作戰……

1948年6月13日,太宰治於五度自殺身亡。本連載中斷於第十三回。

 

|關於「郵遞小說」企畫

2009年5月~2010年2月,日本雙葉社為伊坂幸太郎推出特別企畫「郵遞小說」(ゆうびん小説),針對其五篇短篇新作,限定各抽選出50名幸運讀者,以郵遞方式將作品送至讀者手上。

2010年7月,在讀者千呼萬喚之下,終於集結成冊出版。除了之前的五篇,還特別撰寫大結局第六篇一併收錄,上市後立刻贏得《達文西》雜誌2010年度票選「BOOK OF THE YEAR」的「戀愛小說」部門第4名+綜合部門TOP 50第11名+推理娛樂小說部門第14名!

*本書書名取自爵士名曲〈Bye Bye, Blackbird〉,Mort Dixon作詞,Ray Henderson作曲,有諸多演唱版本。

作者簡介

伊坂幸太郎 ISAKA Kotaro
1971年生於日本千葉縣。1995年東北大學法學部畢業。熱愛電影,深受柯恩兄弟(Coen Brothers)、尚‧賈克貝內(Jean-Jacques Beineix)、艾米爾.庫斯杜力卡(Emir Kusturica)等電影導演的影響。
1996年 以《礙眼的壞蛋們》獲得日本山多利推理大獎佳作。
2000年 以《奧杜邦的祈禱》榮獲第五屆新潮推理俱樂部獎,躋身文壇。
2002年 《LUSH LIFE》出版上市,各大報章雜誌爭相報導,廣受各界好評。
2003年 《重力小丑》、2004年《孩子們》、《蚱蜢》、2005年 《死神的精確度》、2006年《沙漠》五度入圍直木獎,為近年來得獎呼聲最高的文壇才子。
2008年 作品《GOLDEN SLUMBERS》榮獲2008年日本書店大獎、山本周五郎獎雙料大獎。
作者知識廣博,內容取材範圍涵蓋生物、藝術、歷史,可謂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文筆風格豪邁詼諧而具透明感,內容環環相扣,讀者閱畢不禁大呼過癮,是近年來日本文壇少見的文學新秀,備受矚目。

相關著作:《陀螺儀》《孩子們(經典回歸紀念版)》《潛水艇》《潛水艇【限量作者親簽版】》《不然你搬去火星啊》《剩下的人生都是休假》《末日愚者》《奧杜邦的祈禱(獨步九週年紀念版)》《PK》《死神的浮力》《死神的精確度》《夜之國的庫帕》《SOS之猿》《瓢蟲》《蚱蜢》《Bye Bye, Blackbird—再見,黑鳥》《A KING—某王者》《OH! FATHER》《MODERN TIMES—摩登時代》《魔王》

阿夜
台北市人。台大資訊工程所畢業,涉歷唱片、電影、出版界,熱愛日本,以筆名Sizuka發表多篇東洋獨立音樂樂評。

書摘/試閱

這裡是運動飲料廣告的拍攝現場。寬廣的攝影棚內,燈光照明下,有須睦子斜倚在摺疊躺椅上,嘴湊向寶特瓶瓶口,身後是一大片藍幕。攝影機正捕捉她的側臉、頸部線條,以及裸露的肩膀。
在攝影鏡頭前是什麼感覺?不時有人這麼問她:「普通人難免會緊張,但身為專業女演員,妳內心不會有所抗拒吧?或者,妳根本是樂在其中呢?」
「就很一般。」有須睦子留心著避免讓對方覺得自己語氣粗魯或態度驕傲。往往她只是平凡地回答,但打懂事以來,不曉得被誤會過多少次「講話很有距離感」。
「沒特別的感覺。」
「不愧是專業女演員。」
並非因為是自己的專業,而是她從小就很習慣這樣的環境,總是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中,且大多是積極示好的目光。
「睦子小姐,妳要記住,女演員和普通人是活在不同次元裡的。」不久前,經紀人佐野曾如此告誡她。那天看完她演出的電影試映後,在慶功宴上,佐野即使喝了酒,臉色也絲毫沒變紅,還一板一眼地說教,完全不負「鐵面生化經紀人」的稱號。
「佐野,你為什麼沒辦法用輕鬆一點的語氣說話呢?」
「我現下是放鬆的狀態。」
「聽你講話害我都不由得緊張起來,好像在接受面試。上次啊,我看到你了。出現在老電影裡的那個人瞧上去跟你一模一樣,你什麼時候接的戲?」
「妳是指《魔鬼終結者2》吧。」佐野面無表情地回道:「常有人這麼說。不是阿諾﹒史瓦辛格的角色,而是T-1000型的。」
「原來你是T-1000型的?」
「不過是常有人這麼說我罷了。回到剛才的話題,女演員往往擁有很強的磁場,任何人都會不自主地受到吸引,所以和普通人不一樣。」
「磁場……」有須睦子複述一遍,腦海頓時浮現「地場產業」一詞,明知不能這麼講話,仍不禁脫口而出:「……地場產業。」
佐野依然面無表情,沉默半晌,繼續道:「原來如此,是取磁場和地場同音的冷笑話吧?真有趣。」
「還特地解釋冷笑話,世上沒比這更無聊的事了。」
「美麗的人,自然會吸引他人靠近。就算有些人刻意別開視線,也只表示他們有意識地想遠離那個磁場,雖然與受吸引者的方向互異,但從無法逃離磁場咒縛的角度來看,是一樣的道理。當演員的女性,其實,這一輩子就是為了當女演員而生。」
「這一輩子就是為了當女演員而生」,即使佐野這麼說,有須睦子卻感受不到那種使命感。她對當女演員產生興趣,只因她還是小學生的時候,鄰居一名幼稚園小男孩曾天真無邪地對她說:「姊姊,妳好漂亮,要不要當女演員?」那是她初次聽到「女演員」這個職業,當然,她早遺忘那個人小鬼大的男孩的長相和名字,唯獨記得當時她反問:「弟弟,那你想當什麼?」男孩立刻興奮地回答:「麵包!」她不禁失笑,繼續追問:「麵包?你是指麵包師傅嗎?」小男生用力搖著頭訂正:「不是。是麵包啦,麵包!」她暗忖,長大以後想當麵包,似乎是個難度相當高的夢想,但總之仍鼓勵男孩一句:「嗯,那你要當個好吃的麵包喔。」
她把當上女演員的契機告訴佐野,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一板一眼地應道:「人類是沒辦法當麵包的。」

「噢,有須小姐,笑容很棒!對,就這樣別動。」有人對她如此說道,但她不曉得是誰。由於工作人員所在的區域沒打燈,一片昏暗,她只能勉強辨識出一道道的人影。
打開運動飲料的瓶蓋,將瓶口湊上嘴邊,待飲料通過喉嚨後,念出廣告臺詞。
「好,OK!回帶確認一下畫面。」導演的話聲響起,攝影棚內的緊張感頓時緩和不少,有須睦子的女造型師立刻衝過來,幫她補補妝、梳理劉海。
「噯,妳喝過這個嗎?」有須睦子目光移向手邊的運動飲料,悄聲問造型師。
「沒有。」造型師搖搖頭。
「味道很普通喔。」有須睦子認真地說,造型師不禁噗哧一笑。這名造型師和她一樣是二十六、七的年紀,兩人合作很久了,但造型師不會因此和她裝熟,總是謹守分際,對她而言是個很好相處的夥伴。
她一抬眼,便見一名穿休閒西裝外套搭牛仔褲的男人走過來。這個人的頭銜是創意總監,相當於品牌、商品的廣告和形象策略總指揮。男人的個頭很高,加上外表頗有型,身影常出現在電視上,顯然十分擅長向世人推銷自己。近看才發現休閒西裝外套內是件花稍的襯衫,他說聲:「有須小姐,辛苦了。就快收工,請再撐一下。」而後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
「沒想到他挺謙虛的。」造型師小聲評論這名創意總監,「大家不都說他是『時代的寵兒』嗎?」
「被稱為『時代的寵兒』,也不覺得彆扭,甚至有些得意,我倒是比較佩服這一點。」有須睦子邊說邊察覺自己語帶批判,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不太喜歡這個人啊。她一向如此,或許是老在扮演角色、說別人寫的臺詞,連私生活都不得不隱藏真心,久而久之,她已不曉得自己真正的感受。包括表情和情緒,都長時間藏在隔絕外界的鎧甲下,內心的喜怒哀樂幾乎沒機會表露,因此,她偶爾會在聽到自己無意間講出的話語後,驀然明白「原來我的感受是這樣」。「所謂『時代的寵兒』,只是『名噪一時的存在』的另一種說法吧?那種名號很恐怖,比起被眾人喊作時代的寵兒,我寧可被稱為村田兆治(註)。」
「那是誰?」
「羅德隊的職棒投手,現下已退休。妳沒聽過『斧頭投法』嗎?」
「有須小姐,我們同年吧?」造型師笑嘻嘻地說。
「他年過五十還投出時速一百四十公里的球呢。」有須睦子接著坦白:「我父親是職棒的超級球迷。剛踏入演藝圈時,父親還叮囑:『妳要努力成為能與村田兆治碰面的大人物。』」
註:日語中的「寵兒」音同「兆治」(choji),故有此聯想。
「看來妳入錯行了。」
聊到一半,「時代的寵兒」不知何時又繞回她們面前。有須睦子嚇一跳,暗暗擔心他是不是聽到方才的對話,但他只伸手撢撢有須睦子坐著的沙發一角,似乎是因為在意上頭的汙漬。此時,一名一身輕便裝扮的男子走近他身後,喊聲「時代的寵兒」的名字。男子的打扮像學生,一頭亂髮,外表並無特別吸引人之處。「星野,別再走近。」「時代的寵兒」回頭露骨地表現出不悅:「不要太靠近這邊。」
「我明白。可是機會難得,我有事想請教一下。」名喚星野的男子頻頻瞄向有須睦子,他胸前垂掛著訪客證。
「時代的寵兒」對有須睦子解釋道:「很抱歉,這傢伙叫星野一彥,是我念書時的學弟,說想來參觀拍攝現場。他要是有任何妨礙妳的舉止,我馬上讓他退得遠遠的。」
「等等,我只有一個問題。」星野一彥豎起一根指頭。
「請說。」有須睦子開口。依以往的經驗,面對影迷或看熱鬧的群眾,與其一一拒絕或面露不快,不如大方傾聽對方的要求,然後兩三下解決掉,還比較輕鬆。
「呃,請問,那是什麼味道?」星野一彥指向一旁的寶特瓶。
「咦?」造型師和有須睦子不約而同地出聲。
「剛剛在後面看你們拍攝,忽然想到,我從沒喝過運動飲料。因為妳喝得津津有味,害我很好奇。」
「時代的寵兒」一臉懷疑地盯著星野一彥,「喂,真的假的,你沒喝過?」
「我很少運動嘛。」
「沒運動也可以喝啊。」
「咦,可以嗎?」星野一彥似乎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很訝異。
「要不要喝喝看?」有須睦子遞出寶特瓶,但並非覺得有趣,只是嫌麻煩。
星野一彥欣喜地接過寶特瓶,喝了一口。有須睦子目不轉睛地等著他的反應,「如何?」這話問出口,她才發現自己對星野一彥的運動飲料初體驗感想,比想像中感興趣。
星野一彥的表情微變,「唔……」他邊將寶特瓶遞還有須睦子,邊嘀咕:「很『運動』的味道。」顯然這是他絞盡腦汁想出的最接近讚美的形容。
「時代的寵兒」臭著臉回句:「什麼嘛。」造型師則是輕聲笑了笑,有須睦子卻沒特別的感覺。
不少試圖接近她的男性,刻意出說出驚世駭俗的話語,或做出標新立異的舉動,只為讓她留下深刻印象。
「謝謝。」但星野一彥似乎不在意有須睦子的反應,逕自說著:「那我去一旁了。不好意思,打擾妳。」
「星野,你這小子,跟名演員有須睦子喝同一瓶飲料,居然還能保持冷靜!」
「啊,抱歉、抱歉。」星野一彥慌忙以袖子拚命擦拭寶特瓶瓶口。
「太遲啦,你的嘴都碰過了,擦有什麼用。」
「還是拿衣服袖子擦呢。」造型師也忍不住笑著指責星野一彥。
「非常抱歉,有須小姐。」「時代的寵兒」開口道歉。
這一刻,只見星野一彥睜圓眼驚呼:「啊,這位小姐是演戲的大明星!」顯然是徹底地後知後覺。
有須睦子不禁一愣,「時代的寵兒」和造型師也傻在當場。
「你這傢伙,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嗎!」
「難怪我剛剛在旁邊看時,就一直覺得這位小姐好漂亮……」星野一彥的語氣裡沒有虛偽,聽起來滿是實話實說的坦率。瞧他這副模樣,連有須睦子也不由得想笑。接著,星野一彥又正經八百地請罪:「不好意思,害時代的寵兒沒面子。」
「我說你啊──」
「不過,提起時代的寵兒,我就想到村田兆治真的很厲害。」
「啥?你在講什麼啊!」「時代的寵兒」嘆口氣,「你當著有須小姐的面講這種無聊透頂的冷笑話,我覺得超對不起人家的。『時代的寵兒』跟『村田兆治』,你可以再冷一點,有夠沒水準的。有須小姐,妳說是吧?」
造型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角皺出魚尾紋,望向有須睦子。

「所以,那個也是謊話?」有須睦子望著我質疑。她的雙眼炯炯有神,卻是毫無表情。但也不盡然像能面,因為能面不若她的容貌富有女性魅力。我帶著繭美走進這幢感覺非常牢固的豪華公寓的一戶,她衝著有須睦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喂,妳幾歲來著?」會這麼問,可能是瞧見有須睦子即使沒化妝,肌膚依然驚人地漂亮,且看上去如此年輕,害她忍不住懷疑手邊掌握的資訊是否正確。
「三十三。」有須睦子語氣粗魯地回道:「大星野君三歲。」
當年在廣告拍攝現場初次見面時,我和她還是二十多歲。
這個客廳非常寬廣,估計有十坪以上,我每次來都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從大片窗戶看出去,市中心的摩天大樓一覽無遺。有須睦子第一次找我到這裡時,我不禁脫口而出:「好像是壞蛋監控自己地盤用的場所。」她不僅沒生氣,還點頭附和:「確實不太像善良的人住的地方。」
我與繭美坐在客廳一組黑色大沙發上,左前方擺著一臺大型電視機。我揉著不久前挨繭美一拳的肩膀,邊望向電視。
「星野君,當時你說不曉得我是演員,那是謊話吧?」有須睦子倚著牆。要是有人叫我隨意站著,我肯定會手足無措,但有須睦子下意識就毫不矯作地擺出丰姿綽約的姿勢,或許是明星生涯不計其數的攝影經驗累積吧。
以前她提過,已不曉得怎樣才是自然的姿勢、自然的表情。她無法區別從哪部分到哪部分是演技,無法判斷自己真正的情緒為何。
「不是的,畢竟我很少看電視啊。」
「真的假的?小星野。」身旁的繭美以極度沒品的粗暴語氣開口:「你是為了吸引這個女優女,才故意講那種話吧?未免也太明顯。美女總是備受追捧,要是有對她興趣缺缺的男人出現,或許反倒會引起她的注意,是吧?」
女優女,總覺得這表現方式很滑稽。「我沒那個意思。」
「告訴你,美女對這種男人早就見怪不怪。對自己有興趣的男人,多到看了就膩,佯裝沒興趣的也多到能堆成小山,煩都煩死了。」
「講得好像妳是那早就見怪不怪的美女。」
打從繭美開始監視我的行動,至今我們已同進同出超過兩個半月,我依然無法習慣她的存在。面對不知該算氣球還是圓酒桶,與阿卜杜拉屠夫如出一轍的龐然身形,以及粗枝大葉又目中無人的誇張個性,我根本沒多餘的心力思索如何對她免疫。
「你知道什麼叫『反之亦然』吧?」繭美裝模作樣地稍稍後仰,接著從外套口袋拿出小盒子,掀開盒蓋,拿出挖耳杓,開始掏耳朵,一副很想詠歎「啊,好舒服」的表情。「聽好,一路走來,我被所有人討厭。起初是體形太大,大夥認為我是礙手礙腳的壁櫥之類的東西,不,因為是混血兒,所以該說是衣櫃吧?沒多久,又當我是公害或沒做好安全管理的核電廠,根本是人人喊打的狀態。這輩子身邊的人都想離我遠遠的。」
原來如此。拿公害來比喻繭美有多恐怖,確實滿貼切的。就像是面對巨大的惡,周圍的人完全不曉得該從何指責起,徹徹底底地束手無策。
「然而,」繭美呼地一口氣吹掉挖出的耳垢,「偶爾會冒出一、兩個待我如同一般人的傢伙。不過,說穿了,那些人只是想展現自己的好個性,『瞧瞧,我,本人,遇上妳這個跟公害沒兩樣的傢伙,還是能平常心對待。』就是這麼回事。前述兩種模式都常發生在我身上。」
「妳想太多了。」她這段話顯然是鑽牛角尖的說法。
「啊,不過,我完全能體會她的感受。而且我的境況,真的如同她剛剛的推測。」有須睦子仍倚著牆,瞥繭美一眼,「我的身邊,不是對我有興趣的人,便是裝作對我沒興趣的人。原以為星野君不屬於任何一種,現下看來,你是後者嘍?」
繭美驀地站起,下一瞬間,整棟公寓內部彷彿掀起滔天巨浪,攪拌著室內擺設,視野也隨之扭曲變形。繭美轉身直視有須睦子,以食指指著她,那態度簡直是解釋何謂「沒禮貌」的最佳樣本。「妳很悠哉嘛。聽好,小星野決定和我結婚,今天是來提分手的,對吧?那妳為啥還這麼平心靜氣的?無聊透頂,妳不會生氣喔?哭一下會怎樣?」
「我的工作就是一天到晚生氣跟哭啊。」有須睦子面對一切都異於常人的繭美,依舊不見慌亂,但也毫無感動,只定睛注視著她,「即使掉眼淚,星野君也不會驚慌失措吧。」
「沒那回事。」
「至少我自己就算掉淚也不會驚慌失措,畢竟習慣成自然。」
「妳這種悠哉悠哉的態度看了超不爽的。」
「這算悠哉嗎?你們都特地找上門,基於禮貌不是該先聽完你們的話嗎?」
「誰管妳什麼禮貌。」繭美伸進皮包,拿出字典翻開一處塗黑的條目,亮到有須睦子面前,「瞧,我的字典裡沒有『禮貌』。」
「噯,星野君,你真的要和這個人結婚嗎?」
「怎樣?不能跟我結婚嗎?」繭美嚷嚷著,宛若粗暴緊咬對方合理正直的發言、硬要雞蛋裡挑骨頭的鬧事者。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單純的確認。」有須睦子依然非常沉著。
而我卻有些慌了手腳。相較於截至目前提完分手的四名女友,有須睦子絲毫不情緒化,甚至有著足以駕馭全場的架勢,彷彿主導權在她身上。莫非是天生的美貌使得她時時刻刻吸引眾人的關注,也等同許多面向的主導權始終掌握在她手中?
「哦,我懂了。」繭美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點點頭,「簡單講,小星野在妳眼底根本不值得一提吧?也對,在妳們女明星的心目中,這種男人跟可有可無的路人沒兩樣,也就是所謂的『鶴立雞群』吧。」
「『鶴立雞群』不是用在這種地方。」我邊指責邊忍不住想告訴繭美,妳手邊明明有字典,怎麼不查一下再說出口?只不過,繭美提到在女明星眼裡我就如同路人時,我差點沒點頭稱是。為何我能與這麼美麗的演技派名演員交往?世上最想知道答案的應該是我自己吧。
「不是的。」有須睦子彷彿在與朋友交談般對繭美說:「星野君是我非常重要的戀人。」
我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現下大概連耳根都紅了吧。但我仍重整心情,慎重開口:「可是,我已決定和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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