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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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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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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從繼妹到丫鬟再到嫂嫂的堂妹……
覬覦她丈夫的女人未免也太多了!

內容介紹 

宮變結束,新帝登基,京城生活亦慢慢恢復正常。
嫁入溫國公府的傅珺,在害母的凶手伏法後,
亦與孟淵過起琴瑟和諧的甜蜜生活。
只是在這溫國公府裡,總有人想讓三房不開心。
她知道以孟淵的外貌與官職,很吸引小三的視線,
但從繼妹到丫鬟再到嫂嫂的堂妹……
覬覦她丈夫的女人未免也太多了!
對此,傅珺只為這些被封建制度害慘的女子感到悲哀。

幸而在這平淡的日子當中,
又出現能讓她一展長才的案件了!
當年那個被她揪出的三屍連環命案的凶手,
又在京城犯案了!
這一次,她能憑藉著微小的線索,將案子一舉破獲嗎!?


 

作者簡介

姚霽珊,金陵人士,坐望六朝煙水間,汲泉煮字、搗文成衣,文字細膩優美,擅寫景抒情,散文及小說見諸各雜誌報刊,曾出版作品《至媚紅顏》、《一花盛開一世界,一生相思為一人》、《世間女子最相思》、《願你已放下、常駐光陰中》,現為閱文集團簽約寫手,著有長篇小說《庶庶得正》、《折錦春》等。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時間在輕細的針黹聲中悄然滑過,當傅珂再次抬起頭來時,才發現窗外已是紅霞滿天,時間已至飯時。
她招呼丫鬟進來收拾起針線,便去了鄭氏房中陪她用了飯。
傅庚未曾回房用飯,不過傅珂也並不在意。她已經看透了,也想通了,那所謂的父親慈愛,她寧可不要。
在寂然中用罷了飯,傅珂便帶著丫鬟往榮萱堂給侯夫人請安。
初夏的傍晚,空氣溫暖而潮濕,天邊尚有斜陽脈脈,映照著偌大的庭院。傅珂行走其間,頭一次覺得,她的前路亦如這燦爛斜陽,看似將盡,卻總會於次日重新生起。
她的眼睛越發亮了起來,唇角噙著笑意,滿面淡然地來到了榮萱堂。
侯夫人看起來一切如常,對待各房人等的態度亦無變化,一直與眾人說話至掌燈時分方才說累了,眾人便皆退了下去。
傅珂卻被單獨留了下來。
張氏與崔氏自是早就知曉了花廳門前一事,此時俱都心照不宣,含笑而去。侯夫人便將一應服侍的人皆遣走,還令于媽媽親守著房門,這才神色微冷地開了口。
「五丫頭,今兒花廳門前的事是怎麼回事?」她淡淡問道,神色不辨喜怒,微涼的語聲在房間裡迴盪。
傅珂緊緊攥住了手裡的帕子。
「祖母在上,孫女兒不敢相瞞。」傅珂說著,語聲有些發緊,卻仍是一字一句吐出唇畔,「孫女兒想要一門好姻緣。」
聽得傅珂所言,侯夫人臉上的冷意驀地淡了下去,她將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不冷不熱睨了一眼傅珂:「妳膽子倒大。」
話語隱晦,然,意思卻明。只說她膽大,卻未說她所謀之事做不成。
傅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就知道,侯夫人一定會懂她的意思。
「祖母明察秋毫。孫女兒自忖愚笨,也只得用這個笨法子,將心思轉告祖母了。」傅珂的聲音不再乾澀,話也說得越發流暢。
侯夫人的臉上含了一絲未明的笑意,玩味地打量著傅珂,半晌後驀地一笑:「我倒是看走了眼。」
「孫女兒便當祖母這是誇獎了。」傅珂的語氣有些急促,抬起頭來看著侯夫人,雙眸亮得怕人。
「孫女兒願助祖母一臂之力。」她驀地說道,上前幾步撲在侯夫人身前跪了下去,復又抬起眼眸直視著侯夫人,無一絲退縮。
侯夫人的笑容淡了些。
「妳助我?如何助?」她的聲音仍舊聽不出任何情緒。
「孫女兒自有辦法。然,祖母也需幫孫女兒的忙。」傅珂說道,低平的眉宇間揚起一絲期待。
侯夫人上下打量了傅珂一會,臉色已經沉了下去。
傅珂看了她一眼,知道若是不說些什麼打動侯夫人,侯夫人是絕對不會平白答應幫忙的。
她沉吟了片刻,方將聲音壓得極低地道:「只要祖母相助。事成之後,孫女願將……那人,拉下九卿之位。」
侯夫人聳然動容,立刻坐直了身子,臉色卻越發肅然。
「妳說什麼?」她問道。
「孫女兒手裡有些東西,可以置那人於死地。但孫女兒此時人微言輕,此物一出,孫女兒自己可也不保了。」傅珂此話半真半假。
侯夫人神色微動,冰冷的眸子直直盯在傅珂身上,直盯得她心底發寒。
良久後。侯夫人冰冷的聲音才再度傳了過來。
「妳要什麼?」她問道。神色間漾著一絲銳意。
傅珂的話她並不全信,但目前的形勢不容她多作權衡。傅庚已經站得太高了,她若再不做些什麼,這整個侯府便要成為這個庶子的囊中之物。
她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求祖母成全。孫女願以平妻身分與四姐姐共侍一夫。若是……續絃……則更佳。」傅珂壓低的聲音裡,有著輕微的顫抖。
她從未如此緊張過,亦從未如此興奮。不只是聲音,她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不介意與傅珺共處一室,然而。若是傅珺不在了,她想她會更開心一些。
侯夫人終於笑了起來,道:「妳倒打得如意算盤。妳四姐姐才嫁過去,妳要怎麼做?」
「無子即可。」傅珂說出了早就盤算好的辦法,「國公府裡與四姐姐不對付的人多的是,只要我們這邊略透些話過去,她們一定樂得見郡主娘娘生不出孩子來。」
「那至少也要等上好幾年。」侯夫人淡聲道:「我等不了這麼久。」
「不需多久,一年便足夠了。」傅珂說道,低平的眉宇間難得地滲出笑意,「我娘給過我一些藥,是在寧波的時候得的,效用極佳。用罷了藥,只需再找個大夫診一診,再將不孕的消息放出去便成了。那藥用上幾遭,人便會漸漸乾萎下去,前後也用不上兩年時間。」
她平平地說著話,臉上的笑容映在燭火之下,竟是極為磣人。
侯夫人的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嫌惡,旋即她又放平了神色,淡聲道:「那也需要至少兩年的時間。妳已及笄,妳父親已經在相看婚事了,只怕要不了半年妳就得訂親,我等得,妳也等不得。」
「這也不難。」傅珂說道,臉色越發地平淡無波,「祖母一定知道,我娘病得是極重的。」她的語氣淡然得就像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連眉頭都沒聳一下。
侯夫人的臉色變了。
鄭氏若是病故,傅珂至少要守一年的制。
連親生母親也下得去手麼?
侯夫人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著傅珂。
她頭一次發現,她這個繼孫女不只繼承了鄭氏的心機,還有一顆比鄭氏更狠毒百倍的心。
不過,這一切皆不與侯夫人相干。
三房能有這麼個怪胎,那也是傅庚運氣差,關她何事?只要傅庭能夠請封世子,三房鬧出什麼醜事來侯夫人都不介意,若是能鬧得侯爺析產分家,她倒還樂見其成呢。
這般想著,侯夫人看傅珂的神情倒多了幾分鄭重。
她沉吟片刻道:「妳身邊的人我能幫著調開,再給妳派幾個得用的外院長隨,出府走動之事我也能安排下去。溫國公府往年也常辦些花宴,到時候我帶上妳便是。不過,此事具體如何做、找誰做,仍需妳自己籌劃,我什麼都不知道。」
傅珂一瞬間喜動顏色。
侯夫人願意幫忙了!只要有了這份助力,她所謀之事定然能成。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按下湧上心頭的喜意,語聲微顫地道:「多謝祖母。若能去除身邊掣肘,孫女兒行事會大大方便。若祖母能夠親自教導孫女,這是孫女的福分,想父親亦會體諒。」
傅珂的意思卻是更進了一層。侯夫人若是直接提出來將她接到榮萱堂教養,傅庚確實不好多說什麼,到時候她就更方便行事了。
侯夫人淡淡一笑,眼中卻劃過了一抹精明:「這我可應不下妳。幫妳安排人手倒是行的,多的我做不到。再者說……」她說到此處停了一停,方說道:「我怎知妳手上真有能制住那人的東西?」
傅珂怔住了。不過很快她就換過了一副笑臉,細聲道:「是孫女兒貪心了,不過事成之後,祖母便知孫女說的是真是假。」
就算是假也無所謂。
侯夫人此刻已經不關心傅珂手上的所謂證據了。
有了傅珂今日這番話,事成不成皆無關緊要。傅庚管教繼女不嚴,致使繼女謀害嫡母。只要傅珂出手,此事傳出,傅庚不死也要脫層皮。
侯夫人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暗中加緊催辦傅珂的婚事,逼她動手弒母,再派人盯緊了她。只要她一動手便當場抓人,屆時人贓俱獲、扭送官府,不愁傅庚不丟官,就算是降職也成。
侯夫人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傅珂亦是唇角微勾。
榮萱堂的明間兒內,祖孫二人眉眼含笑,各自打著算盤。卻不知那屋頂之上,早伏下了一個人影,將她們的對話盡皆聽在了耳中……

傅珺回到溫國公府時,天已經黑透了。
晚風攜來薔薇的香氣,夜色中的溫國公府,亦因了這花香而多了幾分溫軟之意。
傅珂全身也都是軟的,幾乎是被孟淵半抱著下了車。
下晌在沉香塢時,孟淵不顧傅珺的反對,盡職盡責地好生「安撫」了一番嬌妻,傅珺最後累得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時近黃昏。
因太過疲倦,上了馬車後她便又再度睡了過去,孟淵心疼她,便叫車走得慢一些,所以回府才會這麼晚。
此刻,素心館裡燈火通明,各房人等皆在此恭候郡主並郡馬回府。聽聞馬車到了,孟鑄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向一旁的裴氏看了一眼,眼神中有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裴氏穿著件薑黃色繡五福團花的長褙子,神情委頓,顯是仍未從誥命降等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做什麼都有些慢半拍。此刻見孟鑄看了過來,她也只是茫然地回視了他一眼,復又耷拉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進素心館時,傅珺只覺得氣氛怪異,闔府中人似都在強顏歡笑,連史媽媽臉上的笑意也僵得發硬。
再看裴氏,只見這位當日耍盡婆母威風的國公夫人,此刻卻是無精打采的,眼睛半闔不闔,一臉倦意。而二太太吳氏更是滿臉的病容,整個人瘦了一圈,雙頰顴骨突立,原先的娟好容顏蕩然無存。
見傅珺與孟淵夫妻二人比肩而立,如明珠美玉一般。在燭火下燦然生光,孟鑄心下倒有幾分歡喜。
這個三兒媳身分高貴,行事也算有分寸,認親那天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也沒哭回娘家去,反倒回了郡主府。如今又藉著回門之機十分順當地回了婆家,孟鑄的心總算落回肚裡。
只要這件事平平靜靜地過去,平南侯府不做太多表示,他就謝天謝地了。
如今勇毅郡主安然回府,平南侯府以及傅庚並王襄等人。亦並未就此事有再進一步的動作。這就表示,這件鬧得滿城風雨的事,至此終於收梢。
這般想著,孟鑄暗裡長出了口氣。
前兩日劉筠宣孟鑄入宮。已經透露出了一個意思。
孟鑄那個寶貝孫子孟翀,過兩個月自會回來。不過孫女兒孟翡就難說了,據說她與三公主相處甚歡,皇帝又道是想借這機會拉拔一下府裡的女孩子們。
孟翡當眾為難才進門的嬸嬸,那名聲可有些不大好,如今入宮伴讀。也可借此機會為府裡的女孩子們挽回一些名聲。
此刻,眼見著三兒媳終於回了府,看上去與孟淵感情不錯,孟鑄深覺鬆了口氣,好言好語安撫了傅珺幾句,又賞下了一堆東西,這才放了二人回房。
孟淵悄悄攜了傅珺的手,半扶著她步下了素心館的石階,正待步出院門,斜刺裡忽然竄出來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當先的那個眉眼溫婉、身段妖嬈,正是文秀。
「婢子見過爺,見過娘娘。」文秀的聲音柔而甜,像是蘊了薔薇的香氣,直甜到人耳朵眼兒去。
孟淵面色一寒,停下腳步,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丫鬟。
「何人?」他淡聲問道。
文秀的臉色有些發僵,文娟也是一臉的呆怔,好一會後方強笑道:「婢子是文娟,她是文秀。婢子們是服侍爺的,爺不記得了麼?」
孟淵身上的氣息瞬間便冷了下去。
「退下。」他語聲極淡,淬了冰的眸子裡已經攏了一層寒霜。
文秀與文娟不敢多言,皆站起身來,退至後排站好。
孟淵仍舊攜著傅珺的手往前走,將要跨出院門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首吩咐沈媽媽:「郡主府西苑正缺人看屋子,妳將這兩個叫什麼文的丫鬟安排過去吧,明兒一早就走。」
沈媽媽聞言怔住了,旋即她的眼中便露出了一抹喜色,垂首應了聲是。
對於姑爺的安排她是舉雙手贊成的,這兩個狐媚子似的丫鬟,就該離著姑爺遠些才是。
文秀與文娟的臉白得更厲害了,遲疑了一會,文秀終是大著膽子顫聲道:「爺,婢子們是夫人留下……」
「夫人?」孟淵寒聲截語,眸中漾起了極濃的譏意,「既是如此,妳們就留下服侍夫人吧。」
說完了這句話,他便牽著傅珺的手,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院門。
涉江等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不一時,廊下便只剩下了文秀與文娟,明顯的燭火自屋中傾瀉而出,照在她們的身上。兩個人俱是面色慘白,文秀的身子還搖搖欲墜,直若馬上就要暈倒一般。
幾個廊外服侍的小丫鬟此時亦皆將眼睛看向了這裡,有好奇的,亦有看笑話的,更有湊在一起輕聲議論的,一時間倒是起了些輕微的熱鬧。
「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怎麼這人說不要就不要了?」看了半天熱鬧的吳氏此時出了聲,那張瘦脫了形的臉上,隱隱有了一絲興味的神色。
馮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向文秀並文娟道:「既是三爺發了話,妳們也別杵在這兒了,先去收拾東西住回素心館,明兒再聽發落。」
這府裡原就是馮氏主持著中饋,她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二女聽罷此言,俱都蹲了蹲身,白著臉自去收拾東西不提。
這一段小小的意外,並未影響到傅珺的情緒,當然,吃驚還是有一些的。
她原以為,孟淵對這兩個丫鬟就算不熟,至少也應該認識。可是看孟淵的反應,他不僅不認識這兩個丫鬟,還深厭之。而再結合傅珺這些日子來的觀察,她發現,孟淵身邊的服務人員,可能還真是以長隨、侍衛為組成單位的。至於丫鬟,除了這兩個之外,傅珺再沒見過第三個。
待回至臨清閣,孟淵便將一應從人皆遣了出去,方才凝視著傅珺的眼睛,溫聲問道:「她們……可有讓妳為難?」
傅珺自是知曉他說的是誰,便搖了搖頭,含笑道:「我也只見過她們幾回,回郡主府的時候她們也沒跟著。」
孟淵的長眉舒展開來,猿臂一伸,已將傅珺攬進了懷中。
「府中情況,料妳已知。是我帶累了妳。」他說話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似蘊著淡淡的鬱氣。
傅珺見過孟淵的強勢,也見過他的溫柔,卻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抑鬱,如同困在籠中的猛獸一般。
她的心莫名地便有些微疼。
「阿淵。」傅珺輕聲喚他。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喚他的名字,陌生而又讓人心中柔軟,「一直以來都是你幫我的多,現在也該輪到我幫你了。好歹也算我回報一二。」
孟淵圈住她的雙臂緊了緊:「妳已經回報得足夠了。」他的聲音有些發悶。
停了一停,他忽地又道:「妳以身相許,我銘感五內。」說罷他終於低笑出聲,胸腔中發出一陣陣的震動。
傅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孟淵便又低笑道:「我說錯了,妳還沒回報夠。今兒晚上我還要多索幾次回報。」
傅珺忍不住在他懷裡翻了個白眼。
這才說了幾句話,話題怎麼又扯到了這上頭去了。果然,每個男人的身體裡都住了一個流氓,此語誠不我欺。
此時卻聽孟淵又道:「妳喚我阿淵,我喚妳何名?還是阿珺麼?」他搖了搖頭,又將下頷抵在傅珺的頭頂上,微有些不滿地道:「我聽岳父喚妳棠姐兒來著。妳的小字是什麼,妳還沒告訴過我呢。」
傅珺怔了一會方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原來是說她及笄時取的字,於是便道:「我小字叫雅真。」
「雅真,雅真。」孟淵喃喃語道,又開始搖頭。「還不如阿珺好。」
傅珺也覺得她的小字怪怪的,便點頭道:「我也這般覺得。」
孟淵便又低聲喚了幾句「阿珺」,只覺得懷中的嬌小身體溫熱柔軟,漸漸地他便有些情動起來。
此情此景,懷中是軟玉溫香,鼻端是馥馥幽甜,當此美人在懷之際,又恰逢新婚,再是個鐵石人兒也要化出百般柔腸來,更何況他懷裡擁著的還是思慕愛戀了許久的女子。孟淵這時候便盡顯行動派的本質。
他將傅珺打橫抱了起來。幾步便進了東次間兒,也不管懷裡的人是如何急聲道「還沒卸釵環」,又抱怨「還沒洗漱你等一會不行麼」,逕自便拉了屋簾。連帳子也沒放,便將傅珺按在了架子床上。
五月春衫本就薄透,他身上的熱力透衣而來,蒸騰出溫暖而乾燥的味道,直入傅珺鼻端,不多時便已模糊了她的神智。
在身心全線淪陷的最後一刻,傅珺悲摧地想:這就是渣體質的下場。別說抵抗,她能喘勻了氣兒就已經是極大的勝利了。一時心下又恨:這傢伙全身上下堅硬如鐵,她連下爪掐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真是……
她真是如何,傅珺已經接不下去了。她的思緒到此斷了篇,接下來自然又是孟淵的主場,一整夜被翻紅浪,自不消細說。

傅珺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幾日過後,她便習慣了溫國公府混亂中含著奇異秩序的生活。
每日晨起後的頭一件事,便是去素心館問安。當然,有時會有另一件「大事」需要陪著孟淵先做,問安便放在第二位。
晨定時欣賞一番裴氏與吳氏的奇葩秀,約一炷香後便各自回房用朝食。
因傅珺不用管家,臨清館又人少事簡,用過朝食後她便會小睡一會,午時在自己房裡用飯,下晌有時習字、有時畫畫,有時便幫著打理孟淵的家產,看看帳之類的,晚上待孟淵回來,二人用罷了飯便又到了「運動」時間,然後安寢。
雖是每天周而復始,然日子卻並不顯單調。逢著孟淵休沐,他便會帶傅珺在外頭消磨一整天,或去小鏡湖賞景、雞鳴寺上香,或便在朱雀大街購物休閒,二人倒也逍遙。
文娟與文秀如今便留在素心館裴氏那裡,亦是領著大丫鬟的差事,一個專管茶水,另一個管著針線。傅珺去素心館請安時,偶爾還能接受到兩人中的某一個投來的幽怨視線。
馮氏有一次與傅珺閒談,隱晦地說起了文秀與文娟的來歷。
她們以前皆是服侍裴氏的,孟淵的賜婚旨意下來後,裴氏便將她們予了孟淵。然孟淵絕少回府,或住軍營,或便去玄武大街的宅子住,因此,這兩個丫鬟與孟淵打過的照面兒極有限,孟淵不識亦屬正常。
馮氏還道:「這也不是頭一遭兒了,前些年,母親還將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鬟也予了三爺,只三爺轉手就將人送了出去,母親生了好大一場氣。再早些時候,三爺身邊兒也有幾個大丫鬟服侍,姿色皆極出眾。只不知何故,這些丫鬟有一天突然全都沒了。我思忖著,怕是三爺用不慣丫鬟服侍,還是慣用長隨多些罷。」
看著馮氏嫻淑的笑臉,傅珺亦回以柔和淺笑。
如此多的信息量,已經足夠拼湊出一個「嫡母以美貌丫鬟為誘餌,妄圖將外室子帶歪,外室子堅不中計」的故事脈絡來。
如此一來,孟淵對文娟她們的厭惡便很容易理解了。
也許在他的心中,所有的丫鬟都是包藏禍心、意圖害人的洪水猛獸吧。再回想他平素對涉江她們不假辭色,一回屋立刻將丫鬟全部遣走的行為,傅珺心中又覺憐惜,又有些想要笑。
孟淵原來這麼怕丫鬟。
可再一轉念,怕丫鬟的孟淵卻偏偏吃定了自己,傅珺又覺得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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