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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記事(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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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燃犀記事》 以春天為釀,讓故事裡的每一個他或者她溫暖你,治癒你。
全書分為六個小故事,分別為:
《狐狸燈》《海之音》《槐安台》《曇花酒》《壁上花》《天地牢》。


倘若在佈滿繁星的夜裡,你看見一個旅人形色匆匆的打你家門前路過,
背著褡褳袋,手腳上銀環叮噹,那便是趕著去為他人實現心願的神秘人。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就是為了拯救你而出現的嗎?
他獨自承載了千年寂寞,在浮生中流浪,卻依舊堅定著,
他所付出的一切,不是徒勞.......

她只有七天的生命,第一天用來長大,第二天用來認識他,
剩下來的四天,都是用來愛他的......

講的都是和神秘人有關的故事。故事起源於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只要取春雨浸濕之筆,夏陽酷曬之墨,秋風吹拂之紙,以及冬雪覆蓋之硯。用此筆墨紙硯書爾之心結,焚於火中。不出幾日,便有神秘人出現在許願人面前。

傳說那些神秘人男女老少皆有,譬如八歲垂髫孩童,再譬如八十白髮老叟。有美貌的少女,亦有倜儻的公子。他們各具年齡,各具樣貌,各具性格,甚至連術法修為都各不相同。相同的便是他們穿著奇特,一眼便能看出他們來自異鄉——同時,在這些神秘人的手腕腳踝,或是脖頸上,皆帶有數道銀環,那銀環叮噹,光澤無瑕。

作者簡介

清辰

90後生人。

喜歡老物以及一些奇聞詭事,故事創作多是圍繞著精怪奇談展開,但大多以溫暖治癒為結局。

已出版單行本《十二瞬》,且已售出影視版權。

目次

狐狸燈

海之音

槐安台

曇花酒

壁上花

天地牢

書摘/試閱

狐狸燈(第一折)
 

 

零鬼燃燈
 

 

“篤篤篤。”

寂靜中響起了三下清晰的響聲。

淺睡中的老婦人陡然被驚醒,她微微顫顫地扭頭看去,見閉得緊實的窗戶外頭,有什麼東西沿著樹幹慢慢爬了上來,帶著微弱的光線,隔著窗紙,搖搖晃晃。

光是綠色的,陰氣森森,絕不是燭火的光線。

老婦人一個激靈,瞬時就清醒過來。“你是誰?”她顫抖著聲音問。

那頭的東西沒有回答,而是又敲了三下窗戶:“篤篤篤。”

時值初春,天氣早已轉暖,老婦人卻感覺一陣惡寒,她見外頭的東西舉著幽綠的燈火,那扭曲的影子投射在窗紙上——那根本就不是人的身影,而是一團小小的、蜷縮在枝幹上猶如小猴一般的奇怪東西。它張牙舞爪地纏著樹枝,行動十分遲緩而詭異。

“滾!”不知哪來的勇氣,老婦人站在黑漆漆的屋內,突然大聲喝道,“滾遠點!不許來打擾我的孫女!你要是敢把她怎樣,老婆子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給你好看!”

老婦人說這一番話時,手是止不住顫抖的。

許久一段叫人窒息的寂靜。

窗外的東西歪了一下腦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爾後,它一手提著綠燈,一手攀爬著慢慢又靠近了窗戶。這一次,它不再敲窗了,而是狠狠地拉扯起窗櫺來!

竹制的窗櫺哪裡禁得起它這般拉扯,瞬時便四分五裂,竹片掉落,碎紙紛紛。

老婦人後退幾步,恐懼地睜大了眼睛——那個東西,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

 

 

一青水鎮
才走入青水鎮的地界,便下起了綿綿細雨。

陸離抬起頭,眯起眼睛,看著這萬里染青的山林,微微笑起來,未帶傘的他沒有被這突然而至的雨給攪亂了心情。長身玉立的男子背著半舊的褡褳袋,行走於潮濕而靜謐的天地間。

前方那條由青石鋪就的官道便是通往青水鎮的唯一道路。想是這裡的人不喜歡與外頭人打交道,陸離看見,道路兩旁老樹盤虯,石板的邊緣上竟還長有亮綠的青苔,前路不見一個路人,身後也未有一個來客,萬里蕭索,周遭寂靜,那召喚他而來的世人,便就生活在這方閉塞的山嶺中。

“陸離來訪青水鎮,望諸位山嶺溪河府君,准行。”男子眼中含笑,對著前方那無盡的雨幕溫文說道。

忽的一陣微風拂過——仿佛有生命似的,環繞陸離三周,極盡溫柔, 仿佛山靈幽幽的呢喃聲。

“陸離在此謝過。”他雙手抱拳面相虛空說道。隨後他拉了拉褡褳袋,信步走向那濃綠的官道深處……

 

青水鎮,是一片青色的。

鎮子的道路皆由圓潤的石子鋪就而成,石子的縫隙間生長著濕潤的苔蘚,連兩旁的牆都是用青石壘成,遮上灰黑的瓦片,使得整個鎮子都陷入了濃濃的綠意之中。

初入鎮子時,不常見到外人的鎮民先是看著陸離有些微微吃驚,爾後具是揚起和善的笑來。行走在其中時,有光著腳的孩童笑嘻嘻地從他身邊追逐而過。他們戴著青色斗笠,偶爾會扭過頭來,用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陸離。也有牽著耕牛的老農,嘴裡咬著一個稻秸,見到陸離吆喝一聲,“這位小郎君,麻煩先讓讓,這畜生的脾氣不好,可不要頂了你!”

——這鎮上的人,閉塞,卻又是極其淳樸的。

而那召喚他前來的人家,便住在青水鎮的盡頭。那是一棟孤零零的宅子,依舊是青牆灰瓦,與這鎮上幾乎要蔓延進眼眶中的綠意不同——這家門前有一方小小的庭院,庭院中種植著一棵海棠樹,那海棠樹想是有些年頭了,生得頗為高大,早已長到宅子的二樓。時值海棠花開得正豔,那豔粉的花朵祥雲一般開滿整個樹冠,挨挨擠擠,喧囂熱鬧。

偶有一陣風吹來,粉色的巨大樹冠發出細碎的聲響,接著,那滿樹的粉色帶著雨露飛揚而下,猶如一陣粉色旋風,溫柔地朝樹下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灑去。

頃刻間,陸離的頭頂和肩上落滿了海棠花瓣。

這滿是青綠的青水鎮,因為有了這株海棠樹,竟顯得生動熱烈起來。

陸離拂去衣襟上的花瓣,對著那扇老舊的木門輕輕地敲了三下:“篤篤篤。”

門內隨即傳來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充滿了戒備,“誰呀?”

“在下陸離,老夫人昨夜曾召喚過在下,在下應約前來了。”

門內長久的一陣寂靜。

陸離便又溫文道,“老夫人,你還在麼?”

他話音剛落,那頭就激烈地咆哮起來,“滾!你這個騙人的妖精!老婆子我雖然老了,可腦子還沒糊塗,想裝神弄鬼地糊弄我,下輩子吧!我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更沒請過誰!你這妖孽趁早滾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咳咳咳……”興許是說得太激烈了,那老人劇烈咳嗽起來。

陸離無奈地笑笑,他行走人世多年,哪個召喚他來的世人不是見到他來後欣喜若狂?更有甚者痛哭流涕,遇見了那麼多人,他唯獨沒見過召喚自己而來,卻又要趕自己走的。

陸離沒有生氣,拋卻嗔怒是修行的基本,他朗聲道,“老夫人,在下知道你心中有何種苦痛:你唯一的孫女兒如今疾病纏身,已是病入膏肓。你四處求醫,卻無一人可以救治好她,她現在就睡在這宅子二樓,那方糊著米色窗紙的房中吧?”說著他抬起頭來,看向那扇窗戶,“那個地方,想是一抬眼,便可看見這株海棠樹的,只可惜……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恕在下無禮,照你孫女如今的情況看來,她活不過這個春天,而在下,卻有法子救治她,她……”話未說完,面前的門被猛然推開,一個佝僂著背脊的老人兩眼灼灼,望向這異鄉來客,“你、你說什麼……你可以救小蒲?!”

門外,是一片靜默無聲的春雨,一個人影逆光立於花和雨中,一瀉純白的長衫乾淨得猶如月光,兩隻比平常衣裳要長許多的袖子垂墜下來,遮住了雙手。他顯然是異鄉人,背著一個半舊的褡褳袋,但從他臉上看不到半分倦色。

這個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長髮用布條草草束著,卻是一絲不亂。他的皮膚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眉目深邃,一雙眸子更是猶如深不見底的秋潭,卻含著柔軟的笑意,叫人如沐春風,竟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之感。

看著這目光殷切的老人,陸離含笑點頭,“小蒲的陽壽未盡,在下自然是有法子救助她了。”

老婦人突然用雙手捂住臉,哭得淒慘,“能治好便好……能治好,即便要我下地獄也行啊……”

聽出老婦人心中的擔心,陸離耐心解釋道,“老夫人不用擔心,在下不是妖魔,不會加害于小蒲,更不會加害於你。在下前來,只為修行。若還不信,老夫人你看這裡。”說著陸離抬起手掌,只見他掌心一道柔和的光暈閃過,一朵純白的千瓣蓮花緩緩在其中綻放開來,猶自帶著安定人心的佛光,熠熠生輝。

“妖魔變幻不出這白蓮。老夫人,你現在可是信任在下?”

 

二惡疾
一切故事的起因,便是小蒲的惡疾。

老婦人取過滾沸了的藥罐,倒入一個乾淨的小碗中,疲憊道,“老婆子我姓岳,排行第七,年輕時別人叫我七娘,如今老了,小郎君可叫我七婆。那小蒲是老婆子唯一的孫女,她爹娘早在她三歲時就死了……她是個可憐的孩子。”頓了頓,老人又道,“小蒲很聽話乖巧,她從來不會纏著我要她的爹娘,也不會責怪我窮沒有讓她能吃好穿好,反而時常來安慰我,說‘阿婆不要想爹爹了,小蒲會代替爹爹照顧你。’我們這青水鎮的人也都喜歡她,因為她,還時常送些果點糧食來接濟我們……”說到這裡,七婆看了陸離一眼,見陸離正安靜地看著自己,突然意識了什麼,連忙打住,“這位小郎君真是對不住啊,老婆子一說起從前的事情就打不住啦,讓你笑話了……後來呀,小蒲就病了,她是一天一天病起來的……初時,她只是精神不好,不愛笑了,也不愛說話了,後來慢慢地她就不能起床了,連說話都費力了。我便到處給她找大夫,青水鎮的大夫治不好,我便去其他鎮子裡找,大家也尋思著救治小蒲的辦法,可是不管花了多少錢,還是吃了多少藥方偏方,她總不見好。最後我想啊,或許真是上天喜歡小蒲機靈,硬要收了她去做童子吧,便也就絕望了……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半夜去給小蒲蓋被子,才發現,小蒲的病不是上天安排的,而是讓那個妖孽給害的!”

“妖孽?”陸離聽聞皺起了眉頭。

——那天夜裡,害怕小蒲踢被子的七婆摸黑來到小蒲的寢屋前,才到門口,她便心生怪異:從那虛掩的門中,竟透出點點光來。

她明明為小蒲吹滅了燭火,哪來的光?難道是小蒲自己半夜點上的?

這樣想著,七婆彎下腰來,朝那縫隙中看去,一看之下,險些嚇得暈倒過去!

——屋內哪裡有什麼燭光,分明是陰慘慘的綠光!

本是沉睡的小蒲竟一臉蒼白地靠在榻上,眉眼帶著笑意,滿是歡欣的樣子。而在她榻前,有一個不知是什麼的矮小東西,舉著一盞燈,扭動著畸形的四肢,上躥下跳地舞動著。

那燈似乎是誰家丟棄的,又髒又舊,連遮光的琉璃罩子都破了一個大口子——裡頭的光,竟不似尋常燭火那般橙黃溫暖,而是散發著幽幽綠色……其中看不到燈芯,更是看不到燈油!

而那東西全身漆黑,連毛皮都沒有,那怪異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一切都是無聲的,唯獨傳來小蒲幾聲虛弱的笑聲……

誰人在夜半見了這個情景能不毛骨悚然?!

七婆一個哆嗦,拉了門就沖進去,“你這怪物,敢迷惑我家小蒲,看我不打死你!”老婦人拿起牆角的掃帚,想也不想地就朝那怪物打去。

那怪物被突然闖進來的七婆給嚇了一跳,它似乎不是很靈活,見七婆靠近,只堪堪將那盞破燈收入懷中,爾後一背身,七婆的掃帚便狠狠地敲在了他瘦弱的脊背上!

“阿婆!阿婆你住手!別打它,我求你別打它!”小蒲立馬高聲叫喊起來,她四肢無力,奮力在榻上幾個起身後,一個重心不穩,從榻上狠狠摔了下來!那個單薄的小身板卷著被子,在地上一個翻滾,竟是再也不能動彈了……然而即便如此,小蒲還是對著那怪物竭力喊出聲來,“快逃!”

七婆見孫女如此慘狀,也顧不得那怪物了,丟了掃帚,抱起小蒲來,又是擔心、又是憤怒道,“你這是在幹什麼?!莫不是被那妖怪蒙了心!竟替它說起話來!”

“阿婆,映之哥哥不是壞人,阿婆不要傷害他!他是小蒲的朋友,不是壞人!”

“它根本就不是人!”七婆氣急敗壞道。

言語間,那小怪物已經抱著燈三步兩步地爬上了窗臺,佝身站在窗臺上,末了它還回過頭來,不舍地望了小蒲一眼。

“滾!”七婆又是一吼。

小怪物又是被嚇了一跳,縱身跳下了窗臺,順著那株海棠樹,慢慢爬了下去。

充滿了整個房間的幽綠燈火忽然消失,黑暗重新籠罩了這間寢屋。

寂靜中傳來了小蒲時隱時現的啜泣聲。

七婆緊緊抱著羸弱的孫女,周身顫抖,此刻才感覺後怕連連。

這一切,就發生在冬末春來的時節。

 

“後來我才知道,那小怪物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每天夜裡,它便提著它那妖物來迷惑小蒲,小蒲年歲尚小,不知被它使了什麼妖法,一個勁兒地為它求情著。呵,她說那怪物是人,會說話,還有名字……小郎君,你說,小蒲不是被妖孽寐住了還會是什麼?”此刻七婆已經倒好了藥湯,她招呼陸離,“小郎君,我們上樓去看看小蒲吧。”言罷也不等陸離答應,兀自上了臺階,一邊走,一邊又回憶道,“小蒲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不能動,不能睜開眼睛……縱然她病得快要死了,那妖孽依舊會在深夜而來,點著燈,將小蒲的精氣一點、一點地吸食乾淨。”

七婆唯恐小蒲真會死去,在一天夜裡,將她移去了別處,自己則孤身待在那空蕩蕩的寢屋裡。

午夜時分,那怪物準時地來了,它順著那株茂盛的海棠樹緩慢地爬上來,猶如樹蜥,爾後它舉著那盞叫人膽寒的綠燈,輕輕敲擊了窗戶。

“篤篤篤。”

聲音小,卻無比清晰。

而身處黑暗中的七婆,則偷偷摸過身旁磨得鋒利的柴刀。

聽到此刻,陸離道,“老夫人,恕在下插嘴,精怪是因由某種機緣而成的,或是經歷了漫長的時間,或是得緣於某些精元,再或許,是自身頓悟成來……總而言之,精怪成形不易,因此,當某些世人要傷害它時,它或許會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老夫人身邊沒有術士,這樣做著實是危險了些。”

七婆笑了笑,“這青水鎮群山包圍,要找降妖伏魔的術士談何容易?小蒲若死了,老婆子也是生無可戀,同那妖怪同歸於盡也是好的。這倒是叫小郎君擔心了,其實那夜,那妖孽並沒有傷著我。”

因為七婆發出了聲音,窗子那頭的妖怪瞬時知道了裡頭是誰,猛然間開始奮力撕扯著脆弱的窗戶,平日看它行動遲緩,不料如今一旦發起狠來也是厲害,不消片刻,那窗子就被扯得粉碎。它一手提著燈籠,一瘸一拐地翻進來,卻沒有料到,早在一旁等候的七婆,高高舉起了柴刀……

白生生的月光從破窗外照進來,延伸下一道扭曲的痕跡。

只聽撲哧一聲,猩紅的血濺在了那片光影上。

柴刀砍下去時偏了幾分,只砍中了它的手臂,饒是如此,那小怪物還是發出了嘶啞難聽的慘叫,捂著手臂,一頭栽倒在地上。

借著光線,七婆終是看清了這怪物的模樣——世間上任何一個詞都不能形容它的醜陋:它周身焦黑褶皺,沒有皮毛,沒有筋肉,唯有道道縱橫的傷疤,仿若被火燎一般,坑坑窪窪。而它的四肢更是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仿佛所有的骨節都錯了位,它行動遲緩,想是這骨頭的緣故。

它有一個小小的、幾乎要萎縮成一團的腦袋,沒有耳朵,沒有鼻子,沒有嘴唇,就連眼睛也少了一隻。在它受傷時,它曾憤怒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看向她,它的嘴巴只是一個空洞漆黑的豁口,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於是它就含糊地咕噥著、念叨著什麼。

身為世人的七婆,自然不知道它在說些什麼。

而正待她想要再砍下一刀了結它的性命時,她發現,這小怪物看自己的眼神突然變了一變。

它的獨眼是淺棕色的,好像流沙,瞳仁極大,甚至可以清晰地映出七婆的身影來——那或許是它身上唯一好看的地方了。方才它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七婆的,而現在它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麼一般,那顆晶亮的眸子中陡然盛滿了哀傷與不解。

那幾乎是一種類似於人的感情。

雖說為了保護自己孫女,七婆在此刻痛下殺手,但她畢竟是個內心善良的老人,見到這番情景,高舉的柴刀終究是沒有砍下去。

借著這個機會,那怪物用嘴叼著那盞大破燈,帶著滿身的鮮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又一瘸一拐地爬上窗臺,倉皇逃去。

說到這裡,七婆又回身看一眼陸離,道,“小郎君方才所說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妖孽逃走後,便就再也沒有回來……而小蒲的病,卻也沒有好起來的樣子。”

萬般無奈之下,她突然想起一個古老的巫術來——

傳說,用春雨浸濕過的筆、夏陽酷曬後的墨、秋風吹拂過的紙以及冬雪覆蓋過的硯,用這筆墨紙硯書寫心中的鬱結,然後焚於火中,便可消解這個苦難。

若不是走投無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試驗這麼一個虛無縹緲的法子,哪知當她將紙張投入火中時,那紙竟沒有被燒毀,直至火盆中的火燃燒殆盡,紙張依舊。老人見事態詭異,壯著膽子將紙拿出來,見到紙張下方竟赫然出現了幾個陌生的字:已見字,陸離致上!

七婆念想著定是妖魔作祟,憤怒地將這張紙扯碎,扔得遠遠的!

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叫陸離的神秘人,竟真的在第二天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這樣述說著緣由,七婆已經領著陸離走上了樓。

二樓甚是寬敞,七婆推開一扇糊著綠紗紙的木滑門,只見裡頭陳設乾淨簡單,一櫃,一桌,一榻便已。

那榻上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裹著薄毯,似乎在沉睡,脆弱得宛如一團蠶繭。

“小蒲,來,喝藥啦。”七婆柔聲道,然而床榻那裡遲遲沒有發出回應來。

七婆好像習慣了似的,臉帶苦澀地端起那盛藥的黑瓷小碗,朝著裡頭輕輕吹著氣,爾後一隻手輕輕摟起沉睡中的孩子來,一邊喂著湯藥,一邊叨念著,“乖孩子,喝了藥病就好啦……病好了你就能到外頭玩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撿海棠花嗎?待你好了,就可以出去撿了……”

言語間,老人的眼角已經帶了淚光。

人的感情是那樣豐富,脆弱的世人經受不了的事情很多,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其中隨便一件事情都能擊垮這種弱小的生靈。

陸離蹲在榻邊,他仔細地觀察著小蒲,這孩子臉色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白,她瘦得嚇人,紫色的血脈在她的皮下清晰可見,她閉著眼睛,緊抿著嘴唇,幾乎馬上就會枯萎衰亡了。而陸離看見,她胸口處那團象徵著生命的白色火焰更加小了下去,已是星火般搖搖欲墜。

陸離伸出手來,摸向小蒲的額頭——他的袖子比普通衣裳的要長上許多,平素垂下手時,整個手臂乃至手掌都是不見的,如今抬起手來,那長袖自然滑落,七婆看見,他修長乾淨的手腕上,竟套著許多銀制圓環,不是鐲子,只因鐲子的款式不會做得這樣細小精巧,那圓環上密密麻麻地雕刻著不知是什麼族群的文字,蝌蚪一般,每個圓環上各不相同。僅他一隻手上的銀環,粗略一看,竟有八九個之多!

陸離似乎很忌諱他人看見這些圓環,將手稍稍觸碰了小蒲的額頭後,便飛快收了回來,照舊用長袖遮蓋好。

“小郎君,她怎樣了?能救嗎?”七婆焦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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