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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本來如此:台灣腦神經外科權威魏國珍的快樂行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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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本來如此:台灣腦神經外科權威魏國珍的快樂行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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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個人如果有熱情,就能以最初的耐心,面對生命每一個艱難時刻。
一個人如果有信仰,就會窮盡一切追求更好的可能,不會只為金錢工作。

有的醫生眼裡只有病,沒有人,但他醫「病」,更醫「人」。
有的醫生覺得醫院是血汗工廠,但他卻覺得醫生是天下最棒的工作。

魏國珍從醫三十年,未曾經歷任何醫療糾紛,是許多瀕臨死亡危機病患的一線生機。即使病患最後沒能活下來,他愛護病患、認真誠懇的態度,仍贏得所有家屬的衷心感謝。

他相信「美善醫病關係」的價值,在醫術上力求精進,在醫德上的求全求實。他做人圓融、和善,卻在專業上鍥而不捨,同時下刀冷靜、靈巧。

這本書讓我們見證到,一位忠於志業的醫師,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出方法對治病人,用他的天賦、才能、專業,讓受苦的、殘缺的生命得到醫治,並從得到快樂與成就,讓我們記得,「醫者,本來如此」的美麗光輝。

「醫生必須要有guts、有擔當,當病人需要開刀治療,如果你為保全自己,為了怕糾紛,連這點風險都不要擔的話,你就不要當醫生了。如果當醫生是為了賺錢,那麼將永遠不會感到有意義,也不會像我這樣快樂。那些病人扎扎實實豐富我的行醫路,照見獨特的生命意義,讓我有機會經由這些磨練變成更好的人。」
 ~魏國珍

作者簡介

魏國珍

中山醫學大學醫學系畢業、加州大學舊金山校區(U.C.S.F.) 腦瘤研究中心研究員,目前為林口長庚醫院腦神經外科系主任。投入腦科研究十餘年,他主持的「奈米藥物加超音波開啓血腦屏障」腦瘤治療計畫被《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喻為「研究腦瘤治療的重要里程碑」,並推崇台灣腦科的創新研究為全球腦瘤治療帶來重大突破。魏國珍不僅在腫瘤腦神經外科的專業上成就卓越,也一直秉持著「尊重生命,以人為本」的信念行醫,而這份初心更是他守護病人、在醫療專業上不斷求精求進與突破的關鍵,特別是近年台灣醫療體系受到商業化的影響,醫病關係漸趨緊張,魏醫國珍所樹立的醫者典範更值得彰顯與推崇。

採訪撰文
吳錦勳

台灣桃園人,台大哲學碩士,擔任記者十餘年,曾以「翻山越嶺,一堂一百二十公里的英文課」獲2007年亞洲出版業協會(SOPA)之「卓越專題特寫獎」、以「一家公司,幹掉一個王國」獲2008年吳舜文新聞獎之「深度報導獎」。現職為天下文化主筆,作品有《台灣,請聽我說》、《你可以不一樣:嚴長壽和亞都的故事》、《女兒,我的鍋鏟呢:大提琴頑童張正傑的親子生活誌》、《鐵意志與柔軟心:張榮發的33個人生態度》、《為土地種一個希望:嚴長壽和公益平台的故事》(與嚴長壽董事長合著),2013年以本書獲得國內出版最高榮譽第三十七屆金鼎獎之「年度非文學類最佳圖書獎」。年逾不惑,願以文字鑄一葉扁舟,渡人生渺渺汪洋。

名人/編輯推薦

衛生福利部部長 邱文達
長庚決策委員會主任委員 陳昱瑞
亞洲大學講座教授 楊志良
台灣大學校長 楊泮池
 前司法院副院長、大法官 謝在全

自序
回到從醫的原始初衷/衛生福利部醫事司副司長 王宗曦
快樂醫師的一種可能

二〇〇一年秋,國珍和我帶著二個稚齡的兒女,一家四口,經歷十多個小時的航行,終於降落在桃園國際機場,回到睽違已久的台灣,那時,我們才剛結束二年的美國進修生活。走出機艙,內心百感交集。
我原本是台北市立仁愛醫院婦產科醫師,國珍是長庚神經外科主治醫師。為了這次進修,國珍向醫院請假,我也中斷公職,犧牲累計的年資,等於是連根拔起,舉家搬遷,前往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UCSF)。我們一心想看更大的世界,亟望在醫療最前線,尋求自己更大的突破。
國珍跟他的老師、神經外科主任密契.伯格(Mitch Berger)做腦瘤疫苗研究;我在婦產科做研究員,全部的心力放在流行病學、美國保險和藥品等領域的研究,同時要做資料分析和看臨床。我們見識到美國醫師如何竭盡所能地不斷求進步、不斷創新,極有效率的時間管理、對「成本效益」嚴密計算。沒有效率的事,他們不願意多花一分鐘、不賺錢的醫院,說關就關,不多浪費一天。
伯格對國珍很好,為他出社會保險金,腦瘤疫苗的實驗很花錢,投入多,必須要回收成果,我知道國珍沒有說出口的壓力是很大的。他每天蹲在冷冰冰的實驗室裡,處理檢體、讀數據、做著暗無天日的實驗。公元二千年凌晨,千禧新年別人都在倒數狂歡跨年,國珍半夜死守實驗室,就怕十二點一到電腦出亂子。
除了實驗室的高壓外,我們經濟負擔也很大,兩個孩子念幼稚園,國珍還向長庚預支薪水。在台灣我們都是醫師,一到美國,我們體會到自己什麼都不是、沒有位置,生活上也得忍受諸多不便,還有各種明的、暗的種族歧視。
一回到台灣,二年間異國生活所積壓的一切,此時忍不住渲洩而出。我記得很清楚,一下飛機,我們倆人都忍不住哭了,連平時冷靜自制的國珍也是。
回台之後,我們滿懷想法,想為台灣醫療貢獻自己所學,為台灣留下些什麼。我們真心愛台灣,覺得至少有一塊自己的土地可以愛、可以為她奮鬥。我可以感覺到,出國進修,對國珍是很大的分水嶺。回台灣之後,他帶著全新的視野與衝勁,每天想著如何將美國實驗室裡學到的,繼續在台灣發揚光大。魏國珍一面在研究上想要突破,一方面在臨床服務上盡心,因為病人的肯定是醫師最大的存在價值,他對自己的工作有很多commitment,投入大量的時間,往往回家也接醫院或研究室的電話,處理公事。
我們都相信「事有可為」,畢竟這裡才是自己的國家,有彼此接納互信的人民,如果不在這裡奉獻,又要去哪裡奉獻呢?

醫病之間築起一道防護牆
我從美國進修回台第二年SARS襲台,二年後又有H5N1疫情,以前念醫學系上公衛課時,公衛對我很有吸引力,我也被公衛使命感動,隱然間有一種「上醫醫國」的使命感,我想從事結構面的改革,所以幾經考慮,回國二年間,我逐漸放下自己深愛的臨床醫療,進入當時的衛生署(現今衛生福利部),投身結構面的改革。
然而,十年過去了,台灣的醫療環境,正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持續惡化,以往優秀學生選外科的榮景不在,白袍褪盡光環,愈來愈多醫學畢業生想到國外就業,龐大資源培養的醫護人員紛紛出走,台灣面臨人才流失危機。 外科、內科、小兒科、婦產科、急診科,找不到醫師,五大皆空。
從醫師、護士到病患,人人有怨氣。我也在自己任教的大學看到新一代醫師面孔,從學生課堂上的討論,我感到他們仇視健保,他們覺得健保只看錢,只看財務平衡,不看醫療品質,應該做的醫療服務被亂刪。
總之,這些未來的醫師,對健保有很深的批判,同時對病人也有誤解。過去醫學院畢業生有多少,留在臨床也差不多,現在至少有一成以上流失,實習完就不做臨床了,轉做其他性質的醫療。他們都不想當醫師了。
更多時候,年輕一輩的醫學生必須像涉入險灘似的學會自保,他們很早就懂得要充實法律知識,因為一個小小醫療糾紛便可以將他們壓死。他們所學的,已經不是單純要面對和解決醫療問題,這中間有很多不信任存在,築起一道防護牆。
面臨這麼多的困境,我很擔心學生被法律的邏輯控制。醫療的邏輯跟法律邏輯有時並不相容一致,有時法律上最站得住腳的選擇,不一定是對病人最大利益的選擇,他們想知道:當「醫療邏輯」跟「法律邏輯」互相違背、抵觸時,應該怎麼辦?如果,為了病人最大利益但卻可能蒙受被告的風險,醫師應不應該做?有沒有道德勇氣來做?
這些年輕的醫學生,日後,怎麼能夠一本初衷?享受醫病關係的黏著、成就與滿足感?

原來醫師是不光榮的
這個是大環境的重挫,我也觀察到自己兩個孩子內心的變化。我們小兒子最早想當心臟科醫師或消防隊員,因為他在美國看到消防隊「吚鳴」「吚鳴」鳴笛而過、道路馬上淨空,當消防隊員何等威風八面;而小朋友心中,總覺得時時刻刻跳動的心臟最重要,心臟科醫師當然也最厲害。
回台這幾年,他們正好從小學高年級,邁入青春期,也更加懂事,他們從媒體聽到了各種消息:醫師開錯刀、「血汗醫院」、「醫師將檢體掉包」「不肖醫師吃健保」。不是個別的單一事件,而是在他們成長過程中,他們所聽到醫師就是「愛錢」、醫療糾紛很多,各種事件積累,他們深切體會到,社會有一股普遍的「仇醫」的氣氛。
「醫師的子女」這身分,對他們身心產生很大的壓力跟困惑。有時上課,老師無意間,講到醫師哪裡不好,全班目光就掃視而來,他們感到被「標誌」出來,連頭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內心非常受傷,有幾次回家,悶悶不樂,仔細盤問方知原委,這些令我們深深難過。現在,兩個小孩也都不想做任何有關醫生的行業。

回到從醫的初衷
然而,這些負面印象,卻跟國珍每天接觸到的醫療現場,有著極大的落差。國珍想告訴大家,媒體中看到的並非醫師工作的全部面貌,甚至,他覺得當醫師是他生命中最受祝福,也是最享受、最快樂的事。
身為長庚醫院的醫師,國珍當然深切了解到五大皆空、醫療執業環境的改變、使學子從醫熱情不再。於是,他想著如何以自身為例證,想對社會發生更多的影響力,以平實誠懇的態度,談談自己「如何做一個快樂的醫師」心路歷程。
藉著此書,國珍願意將自己在醫學上的經歷都無私地分享出來,希望能鼓勵更多新下一代醫師,願意投入醫療工作,重獲動力,重新體會真正照顧病人的喜悅,回到從醫的原始初衷。

後記

父與子/吳錦勳
書寫到最後,引起我想起童年所理解的第一個醫師形象。
祖母心臟一向不好,活到七十幾歲的晚年,常常心口壓迫、喘不過氣,每次她不舒服時,爸爸便十萬火急地趕到鎮上醫院,請醫生公來家裡。
記憶中,有時是清晨,有時是晚上,甚至半夜,黑西裝、黑眼鏡的醫師公總像忠
實的郵差,右手提一只真皮的黑包包,皮鞋閃亮、步履穩重,他一進門,大家的心都安了,那是一種典型小鎮醫師的形象。

小鎮醫師的魔幻時刻
我最喜歡他的大包包,肚子圓鼓鼓的,很重、寶貝很多的樣子。他走到阿嬤昏昏暗暗的臥房,揭開蚊帳,通常開始握她細瘦的手,觸摸她微弱的脈博,或坐在床沿拍她的肩,然後掛起聽診器,在阿嬤痀僂的背後按了又按、聽了又聽,他慈祥的眉頭微微皺起,稍微低頭時,可以瞥見他日漸稀疏的灰白髮,飄著一股老牌賓士美髮霜香味。
我好羡慕他那「真的」聽診器,我也有一支,只是塑膠玩具。接下來,我最愛看他「啪地」彈開包包金屬內扣,拿出一只字典厚的皮夾,取出一管深褐色的「小奶瓶」。他彈一彈瓶子,舉起來對著光線看了看,或搖一搖藥水,之後又取出一把小鋸子或是銼刀,在它的頸部鋸了幾下,之後「啪地」將頭截下來。再拿出一個鋁盒,裡面裝著一整排粗細不一的針管,那豪華堅強的陣容令我驚喜。
他總是挑最粗的那支,插入小奶瓶裡,將藥水吸到針筒裡。之後,我努力睜大眼
睛,摒息以待,目睹一場驚心動魄的魔幻時刻,醫師公將針頭往阿嬤的手臂扎去,「呀喲」我心底吶喊著,阿嬤默不做聲,我一邊忘神看針筒藥水緩緩下降,一邊觀察阿嬤不知是痛快或痛苦的神情。天曉得,那針筒都快比她手臂粗了,注射好久好久,而她居然都不會喊痛,她的堅強贏得孫子的佩服。片刻之後,阿嬤便露出緩解的怡然,呼吸逐漸平順,醫師和阿嬤聊上兩句,檢查靜脈沒有淤血,便微笑收拾藥品、棉花和針頭,然後總是拒絕爸爸用餐喝茶的邀請,匆忙且安靜地走了。有時,他還轉贈一、兩顆比我臉還要大的五爪蘋果。昂貴的五爪蘋果,當時好稀罕,我總因為對阿嬤忠心耿耿,賞得一小片戰利品。幾年之後,阿嬤還是心臟衰竭去世了,打針的刺激沒有了、蘋果味淡忘了,醫生公也不曾再踏入我們家。時移事易,小鎮變大城,醫生公的兒子賣掉鋪著氣派大理石地板的醫院,改建成一家三流飯店。
然而,不變的是年幼印象:醫師帶著神奇的力量,足以醫治人的痛楚,抒解一個家庭的焦慮,讓生活回到常軌,有時僅只是讓阿嬤一夜好眠都足以令人感激。
魏國珍的醫師父親,令我想起這樣的小鎮醫師。
因為訪問所需,走進中華路二段、西藏路交叉口附近的南機場二期公寓,四層樓高的梯形建築,從樓梯上去,便是堆滿洗衣機、熱水器、冷氣的廊道,狹窄陰暗深不可測,走入其中好像掉入時光隧道。或許在三、 四十年前,這算是台北市新型的集合式住宅,但如同人生會蒼老,如今它散發因陋就簡的違章氣氛。
想當初,魏清潭「一身憨膽」,從中部北上來此打拚,一家十口、八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全棲身在這個十坪大的診所,這是何等堅實「開枝散葉」的決心。他必定有那種挺直如方尖碑的背脊,才能甘心窩居於此,以崇高正向的價值,立下身教的典範,教養兒女個個卓然成才。
這本書,其實是一個隱藏版的《父與子》的故事。
「隱藏版」的父與子魏國珍醫師在他父親逝世週年祭之時,出版這本書,正是要告慰父親在天之靈:「我有好好做人、做事。」不論中西古今,「醫師」這種行業似乎都具有特殊的世襲色彩,醫師父親多半期許自己的兒子也能成為另一名醫師。魏國珍便是「子承父業」的典型,同時將父親的「庭訓」發揮到淋漓盡致。
魏清潭重視家庭,對國家有信仰,他連到了九十大壽致詞,最後都要祈求國泰民安,子女聽了都忍不住想笑,又覺得這就是老爸,誠懇、真心得可愛、可敬,「他一直希望國家強。」魏麗娟說。
魏麗娟回憶起父親,眼神是濕潤且發亮的,她說,直到生命的末期,看護推爸爸去青年公園散步、曬太陽時,有人問爸爸:「這個人是誰呀?」魏爸爸不說:「伊係我請的(傭人)」,而是客氣地說:「伊係我的『好朋友』。」「好朋友」的回答,讓看護很受感動。王宗曦也想到,公公是醫師,深切知道醫師的甘苦,「他很為我設想,是我很大的依靠。」明明她和魏國珍都是醫師,只要他們生病,即使是半夜,魏清潭總是去診所開藥,他醫師的角色會出來,王宗曦說:「我公公是照顧所有人的家庭醫師。」
魏清潭是好醫師,也是好病人。他晚年多病,面對很多治療,從來隱忍不會張口喊痛叫苦,也從不埋怨護士或看護哪裡做得不好,他唯一的「抗拒」是臨終要插管時,他搖頭微弱拒絕:「麥啦,那個袜爽快,麥啦⋯⋯。」意思是插管並不舒服,他自己是醫師,知道醫療的極限,寧可選擇自在無牽掛地走。
魏國珍很像他父親,是一個孝子,家庭觀念很重。王宗曦回想,結婚之初,魏家最小的妹妹還在念醫學系,大哥、大姊皆已出國,家用不算輕,魏國珍將賺來的全部薪水,悉數全部交給媽媽,他們很多年都沒有自己的房子。魏清潭晚年患有心臟等多重症狀,進出醫院多時,魏國珍每天從長庚下班後,不管多晚、多累,都一定去看望父親,有時長庚,有時台大,他默默兩頭盡孝。
在寫書、訪問魏國珍的病患時,每個人聽說是魏國珍的訪問,都十分願意以真實姓名現身說法。見微知著,我們也共同見證一位誠摯的醫師,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出方法對治病人,用他的天賦、才能、專業,真正的救助病患,讓受苦的、殘缺的生命得到醫治。如同小鎮裡的醫生公,如同他南機場的醫師爸爸。
從醫三十年,魏國珍從未經歷過任何醫療糾紛,也是許多瀕臨死亡危機病患的最後一線生機,即便是病患最後還是沒能活下來,他愛護病患、認真誠懇的態度,仍贏得了所有病患家屬的衷心感謝。
他不只一次強調:當醫師是「滿足」、「快樂」的。這是他由衷的肺腑之言,雖然置放在今天的醫療大環境,顯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從他的熱情和笑容,可以真心感到他是一名「富足」的醫師。他的「富足」感,不是來自有形的物質或金錢,而是形而上的「價值」。醫師不能沒有「信仰」於是,想到一個問題:「醫師應該有什麼樣的信仰?」
醫學專業是一回事,信仰或價值是另外一回事。一個醫師不能沒有任何信仰,或是廣義的某種價值。我們看到史懷哲、馬偕、畢嘉士等無數西方的「傳教士」醫師都以自己的信仰為核心,以行醫濟世做為實踐信仰的一種積極方式。
有的醫師信仰神;有的醫師信仰錢;有的醫師或許信仰聲望;有的醫師則信仰技
術,不同的終極關懷,形塑出不同的醫師典型,那是誠於中,形於外,談吐舉止之間掩飾不了的精神氣質。
不經由言語,敏感的病人其實在很短的幾分鐘,便了然於心。即使當下不一定知道,事後一定也可以判別「醫師的類型」。
魏國珍雖然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他仍是有信仰的醫師。他相信「美善醫病關係」的古典價值。他在醫術上力求精進,其實背後最大的力量來自他在醫德上的求全求實。於是,我們看到一個性格交揉各種特質的魏國珍,他做人圓融、和善,卻在專業上鍥而不捨,同時下刀冷靜、靈巧。有一種說法,外科醫師往往因為「一刀見分曉」,不得不變得獨斷,強勢主導一切,尤其風險愈高、壓力愈大的科別愈獨斷,腦神經外科更是如此,通常腦部出血極快,而且多半只有一次開刀的機會,病人無法給醫師第二次機會。
即便現在開刀多半是放射、影像、麻醉等科醫師一起團隊合作,但主刀的醫師,仍得在很短的時間快速做出精準的判斷,他內心會掙扎著:「這刀下去,病患會不會半身不遂?」或是「這一刀下去,會不會從此醒不過來?」可想壓力之大。
然而,即使在開刀房裡,魏國珍仍給人感覺不慍不火,溫文如玉,謙謙君子,王宗曦便說:「我們都是外科,都是動刀的。我充分感受得到這裡面的控制力有多難。」但是,魏國珍似乎可以做到在高壓下,優雅自持、真心享受。

看待生命的角度不同
今年五月初,魏國珍獲邀在「第十九屆台灣癌症聯合學術年會
&ACOS國際會議」發表論文,同時接受「徐千田癌症研究傑出獎」頒獎,他由九位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表彰其在於腦癌研究上的創新突破。
他在演講中提到,運用創新的「石墨烯」(Graphene)元素,以奈米大小,搭載藥物分子,輔以聚焦超音波,突破血腦屏障。由於石墨烯具有瞬間加熱的特性,在超音波聚焦照射下,可以局部快速提高溫度,更有效地聚焦殺死腦癌細胞。
演說到最後,他談到自己一項親身經歷。今年一月,這篇研究原本排定將於國際
著名期刊《Nano Research》上發表。然而,在製版時,編輯委員忽然要求在「Taiwan」
之後,加注屬於「PRC」。打聽之下,原來論文編輯團主席是來自對岸的人士,魏國珍在溝通、抗議無效之後,很豪氣地撤掉論文。
之後,他將這篇研究相關論文轉投另一更具聲望的《Biomaterials》雜誌,很快獲得讚賞、刊登,他轉個彎,同樣得到能見度,並堅持了自己土地的尊嚴。
從這個事件,可以看出魏國珍的「硬性」,也跟他的父親一樣。王宗曦回想,SARS之後有一年,新流感H1N1來勢洶洶,世衛組織研判將有全球大流行,當時「衛生署」未雨綢繆,甚至準備疫苗,王宗曦忙於找名人宣導。
有天晚上十點仍在做簡報,意外接到女兒電話,電話那頭的女兒一邊哭,一邊說:「爸爸昏倒了。」王宗曦立刻趕回家,魏國珍可能因為過度勞累,突然休克昏倒,臉部擦傷、牙齒撞歪一顆。醫師通常不願意讓人知道他們也有倒下的一刻,這次事件魏國珍始終閉口不提,但卻也讓王宗曦深思:「那次我們覺得生命真的很可貴,應該好好把握,因為不知道無常什麼時候來,我們看生命的角度也更加不同,想做點什麼對社會有貢獻的事。」
這個想法,鋪下了本書出版的遠因。
如今這本書終於出版,同時帶著緬懷魏家老父親的家族意義。在訪問寫作的漫長歷程裡,自始自終,我都為這樣的「父與子」故事深深著迷。

目次

推薦序 回到從醫的原始初衷 陳昱瑞

序言 回到從醫的原始初衷 王宗曦

序幕 這是全天下最棒的工作

• 第一部 「初心」

01 父親給我的三堂課
02 腦神經外科的呼召
03 一定要開的「絕急刀」
04 第一次「英雄主義」:夾血管瘤 
05 開刀是一門藝術創作
06 春花秋月何時了,腦病知多少?

• 第二部 「冶煉」
07 我的「喬治克隆尼」老師
08神奇的「樹突細胞
09 芝麻開門,打開「血腦屏障」
10 鑰匙孔手術,「以管窺天」的妙法
11 腦部功能檢測
12 清醒開顱實況
13 十年磨一劍的「基因體研究」

• 第三部 「愛.信任」 
14 傾聽:把病人當親人
15 謙卑:上帝派來的天使
16 踏實:不取巧、不占病人便宜
17 精準:緊急中的最佳決策
18 耐力:二十小時馬拉松開刀
19 堅毅:五次開刀,用盡一切方法救治
20 同理心:和病人站在同一邊

• 最終章 醫者的生命證言
後記 父與子

書摘/試閱

魏國珍的父親是走過大時代的平凡醫師,來自廈門外海的鼓浪嶼一個小小村落,愛國青年,投效「十萬青年十萬軍」,軍醫生涯結束,在中華路南機場開小診所,服侍貧病弱勢的百姓。魏家老爸爸無形的身教,給了魏國珍什麼影響?父親給了他哪幾堂
課?
一盞鵝黃小燈泡,照著幾本作業薄和課本,白紙反光映出幾張童稚的小臉。
魏國珍和哥哥、姊姊、妹妹,挨擠在角落小書桌邊,弓著身子寫功課。背景傳
來父親和病人對談的聲音。小診所開在萬華南機場公寓二樓左側邊,面對著一座迴旋梯,僅僅十坪大,在那漫長、幽暗的公寓長廊邊,亮起一個「魏回春診所」招牌。
魏國珍覺得這個名子有點老派、有點土氣,說到「回春」二字,他甚至有點不好意思,但這是爸爸的一方天地,他靠這間小診所支撐起這個家。魏家有八個孩子,這個小診所既是他們睡覺的地方,也是念書的地方,更是爸爸看病的地方,魏國珍因此得以常常窩在這,近距離觀察父親對待病人的方式。
他父親魏清潭,雖是醫師,卻不同於台灣很多本省醫師世家,那種出身好、富裕、雅好文藝、音樂的形象,他只是一名平凡的醫師,接觸的也多半是中低階層病人。

來自鼓浪嶼的愛國青年
一九一○年,魏清潭出生在離廈門不到一公里的外海、面積不到兩平方公里的小島「鼓浪嶼」。這個小島命運獨特,時間倒回百餘年前,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以後,日本占領台灣,為避免日本進一步覬覦廈門,清朝政府決定請列強「兼護廈門」。「兼護」的結果,鼓浪嶼便淪為公共租界,二十世紀之初,陸續有英、美、法、德、日等十三個國家先後在島上設立領事館。這些外國領事及傳教士來到鼓浪嶼,設立了各種新式學校,成為中國現代化教育的濫觴。
年輕上進的魏清潭,有幸進了一所英國人辦的醫學院「健華醫學院」,那時是中國剛引入現代化醫療的時代,書籍奇缺,特別是醫學的書更少,魏清潭家貧買不起書,有空便去圖書館抄書。這也養成魏清潭一生凡事自學的習慣,來台之後,軍中物資條件不好,但醫學必須要進步,他也抓緊各種進修機會,終身好學不倦。醫學院卒業之際,適巧抗戰爆發,他也投筆從戎。魏國珍說:「他是典型十萬青年十萬軍的人,以滿腔熱血報國,之後隨部隊南征北討,成為一名戰火下的軍醫。」戰火頻仍、兵馬倥傯之下,他父親養成堅毅的性格,以及對家國休戚與共的責任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日後也成為魏家根深柢固內化的價值。
一九四九年,魏清潭還來不及向鼓浪嶼的父母道別,在危急倉皇的最後一刻登船,隨軍撤守台灣。那時,他也才二十多歲,軍隊便是他的家,隨軍移防輪調,駐紮在台中、彰化地區的軍醫院,魏清潭擔任衛生連連長,很受部屬敬愛。當時初來台灣,軍營趕建不及,很多士兵暫住彰化北斗民宅空屋,責任心重的魏清潭總在夜間探視士兵,久而久之,便和臨時軍營旁一家做麻布的邱姓人家熟識,因為都講閩南語,偶爾短暫聊天,邱家夫婦對這連長格外欣賞。
當時沒有健保,軍醫院相對比較便宜,彰化鄉親也常到軍醫院。魏清潭醫治邱老太太的膽結石,她覺得這個姓魏的軍醫,人很老實、相貌周正、身材挺拔、體面,雖是孤家寡人,家世倒也簡單,於是想將自己女兒介紹給魏軍醫。找人說媒,撮合了這個魏國珍口中「芋仔蕃薯」外省、本省聯姻的美事。
魏清潭因為一人在台,懷念以前大家庭的熱鬧,他希望魏家能夠在台灣「開枝散葉」,眾多兒孫繞膝承歡,所以,魏國珍共有八個兄弟姊妹,他排行老四,上有一兄二姊,下有一弟三妹。

南機場公寓的魏回春診所
魏國珍在彰化出生,小小年紀便隨父親軍隊遷居中壢、內壢各地眷村。民國五十七年,魏清潭退役後,帶著僅有的兩萬元退伍金,就帶著一家十口北上,落腳在中華路二段的「南機場公寓」第二期集合住宅裡,開了這家「魏回春診所」。
那時,魏國珍才小學三、 四年級,初來經濟不寬裕,僅買下一戶十坪的空間,門口進來是小小的候診室,中間隔一間小藥房,之後是看診的桌子和黑皮醫療床,隔著格子玻璃,有一個內診小間。很難想像這裡可以擠下一家十口,又還可以看診。
現在南機場有名的是夜市,各類大江南北的小吃都有,源自於這裡早年即匯集各省軍眷,它曾經盛極一時。「南機場」可以說是最早期的台北市集合國宅,前後推出三期建案,光是魏家所在的這棟二期公寓裡就有五百戶之多,密集到無法想像,訪客初來多半在漫長黑暗的迴廊裡迷路,但也因為人口眾多,五湖四海,人情味濃厚。如今,南機場沒落衰敗,退隱為一種時代的痕跡,它重重疊疊的違建、密密的鐵窗、迴廊樓梯等獨特的氛圍,常被當做電影的場景。
六○年代,「魏回春診所」光是照顧這棟集合住宅的患者就夠忙了。往往半夜有鄰居小孩發高燒,焦急的父母抱來用力敲門,魏清潭二話不說從被窩爬起,開門接待。
魏媽媽說,有一次半夜,鄰居小孩發高燒,瘋狂啼哭,心急父母抱來求診,她幫忙扳開嘴巴,怕小孩咬到舌頭,同時幫忙量溫度,自己的右手食指卻被昏迷中的小孩緊咬不放,讓她一時痛得流淚。那一身白袍、對病人無私奉獻的父親,成為子女心中永恆的形象。
除了病患,魏家的生活重心,便像陀螺般圍繞八個子女打轉。魏清潭忙著照顧病患,魏媽媽一手帶大家裡八個兒女,從早到晚,她煮飯、洗衣,協助先生,傾全力做一家堅實的後盾。魏家的孩子便是這樣在父母的關愛中長大,魏國珍的阿姨說:「伊父母的愛,好像『桶箍』同款,將囝仔攏圍逗陣。」
魏國珍的母親邱悅治女士,今年已經八十七歲,是日據時代傳統台灣婦女,她成長在彰化典型人情淳厚的閩式社區,但中學以前都受日本教育。魏國珍有很多中部、嘉義遠道而來的病人,他都能夠以台語親切體貼的應答,這應全是來自母親的言教。
如今「魏回春診所」的招牌早已卸下,獨留診間一付病患致贈的「華佗再世」黑色匾額,木頭斑駁,金漆也已褪色,有點風霜了。但魏清潭留給子女的不是房子、金錢,而是永恆的精神遺產。
魏國珍的二姊,也是高等法院法官的魏麗娟說:「寬厚、踏實是我們的家風。父親無形中教會我們,做正面的事,就是開心的事,這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我們家強調人與人之間溫馨真誠的一面,這是爸爸留給我們最可貴的價值觀,深深融入我們的血液裡。」
魏清潭自覺一個軍醫,家無田地恆產,唯一能給子女的就是教育,在魏家「基本教育」是「大學」畢業,在那個年代,這是何其不易的壯志,何況他有八個子女,經濟不可謂不沉重。魏清潭幾乎沒有休息的日子,他傾一切能力供應子女所需,期許子女成器成才、盡量飛高。他付出一切,卻從沒有要求子女要孝順他、回報他。魏麗娟說:「我父親是我們家有形無形的那根支柱,他將自己都歸零。對子女和病人全身投入,照顧病人,當做是自己親人一樣,他自己很少說我要吃什麼、我要享受什麼、我喜歡什麼,只看別人需要什麼,對病人也是如此。

醫生的對象是平民百姓
五○年代當時來「魏回春診所」的病患,也多以附近居民為主,這個小小的診間,就等於是魏家的全部世界。魏國珍說:「我從小看我父親的病人,都不是上流社會、達官顯要階層的人,他們大都是經濟收入不好、屈居社會底層的人。」
魏國珍小時候不太理解,為什麼進到診間的病人跟爸爸的關係都很好? 後來他聽母親講一些細節,才明瞭箇中緣由。
母親告訴他:「以前窮苦人有滿身病痛,偏偏沒有錢,但是,爸爸還是為他們好好看,不收錢,需要什麼藥,都開給他們。所以,病人很信任他。」
魏媽媽也證實,她曾多次聽見魏清潭告訴兒子:「當醫師是為了救人,不是為賺
錢。病人沒有錢,沒關係,看病卡要緊。」甚至,魏媽媽記得,之前魏父駐紮桃園員樹林,他曾經醫治過的患者,後來竟不辭遙遠跑來南機場看診,「就是認定他的醫德和醫術」。
可能同樣出身清貧之家,魏清潭對來看診的病患有深切的同理心,真心傾聽病人,看病很多小細節都很到位,任何問題皆勤做筆記,直到今天,魏國珍身為長庚腦經外科主任,病人的想法,他也隨時記筆記。
魏媽媽說,我先生做人、做事就是「頂真」。魏麗娟也觀察說:「有些醫師會把病人當『病人』,有些醫師則把病人當『親人』,差別很細微,但病人就是會知道,那種溫暖的感受是很不一樣的,這點國珍非常像爸爸。」
無形的身教,勝過千言萬語。魏國珍的醫生父親給他一種神聖白袍的形象,但卻沒有給他當醫生的優越感。他從父親身上學到一點,魏國珍說:「我很早就意識到醫生的對象是平民百姓。」這是他從父親身上學到的第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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