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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他們的愛情始於一場實力懸殊的角逐,一個掌控規則,一個破壞規則,都以為可以不被規則約束,等到彌足深陷才發現誰都不可自拔。

◆這世上有個男人,能令所有人臣服,卻只為她一人折腰!遇到這樣的他,就嫁了吧。

◆遇見你是一場劫數,愛上你是你給的奇跡。

◆三百萬收藏、9萬條評論、8000萬訂閱,全新修訂,新增獨家番外!

本以為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分開後,你拿錢我走人,兩不相欠,卻沒曾想這糾纏到最後竟然難捨難分。
說好的一次契約,可他卻想把這份契約從臨時變成終身制,把臨時老婆變成合法老婆。
連城雅致給了容顏兩個選擇:陪我死,被我愛!
認識你之前,我只知春夏秋冬,不知人間冷暖。
認識你之後才明白,你給的人間煙火,勝過這這世上的繁花似錦。
趁你容顏正好,趁我韶華還在,謝謝你和我相愛!

作者簡介

十月初,女,雲起書院人氣大神,河南省作協會員,擅長描寫都市男女的言淺情深,文筆簡練富有表現力,人物形象豐滿頗具個性,文風爽利令人酣暢淋漓。

目次

上冊:
第一章:可以重來的人生
第二章:二次契約
第三章:情人如寵物
第四章:越掙扎,越糾纏
第五章:對你,明明動了心
第六章:猜不出的心思
第七章:愛情,見鬼去吧
下冊:
第一章:溫柔背後是陷阱
第二章:突如其來的小生命
第三章:我的女兒,我的寶貝
第四章:第一次求婚失敗
第五章:和你攜手對抗一切
第六章:等你來,等我愛
番 外:我可以重新愛你嗎?

書摘/試閱

2013年,冬日的夜晚,寒冷刺骨的風吹過,大地都陷入一片沉寂。
這一刻被夜色籠罩的世界似乎都已被寒冷冰封,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淩晨兩點多鐘,馬路上只有冷風吹過,空曠寂靜。
一輛麵包車從遠處駛來,停在河岸邊。車上下來兩個人,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後快速從車上拖下一個東西。
其中一個男人催促:“快點兒,別磨蹭,老闆交代把這個女人快點兒處理掉。”
另一個人十分惋惜地道:“嘖,長得這麼好看,就這樣被淹死挺可惜的,你說是不是,三哥?”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嗎,把你那點兒賊心收起來,動作快點兒把她丟下去。做了這單生意,有了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好,好,別催,我知道了。不過,三哥,那個要殺她的人,真的是她未婚夫?”
“你找打是不是?不該問的別問。快點兒,裝進麻袋裏綁上石頭,綁結實點兒!”
“知道了。”
容顏身體綿軟無力,但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她能清晰地聽到那兩個男人的對話,可身體卻一動都不能動。那兩個人的談話,讓她一顆心瞬間像掉進了冰窟裏。
未婚夫!
容顏想呵呵一聲,一個小時前她還和未婚夫、好閨密在酒吧裏慶祝下周就要結婚了。那時候她是真的開心啊,以為終於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後來好閨密拉著她去洗手間,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今,面臨死亡,她的心裏竟然沒有多少恐慌,只有遭遇背叛後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她不明白前一刻的愛,在這一刻為什麼會變成背叛。
容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裝進了粗糙的麻袋裏,然後連著麻袋被繩子一圈圈地纏緊。被抬起時,身上還墜著石頭,沉甸甸的。
那兩個人壓低聲音喊著節拍:“一……二……三……丟!”
咚的一聲,麻袋被丟進冰冷的河水中,濺起很高的水花。
容顏的身體被冰冷刺骨的河水包圍。水鑽進她的口腔、鼻子、耳朵……死亡的氣息籠罩著她,黑暗壓了下來。
容顏以為,這一次自己死定了。但是,漫長的黑暗之後,她卻又一次睜開了眼。
躺在破舊的出租屋裏,看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容顏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這……這不是她兩年前租住的房子嗎?
為什麼會在這裏?
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檯曆,上面的日期分明寫著:2011年3月。
容顏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她活了?還是那一幕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沒有背叛,也沒有死亡?但這個夢為何那樣真實?
容顏像是傻了一樣在破舊的單人床上坐了很久。
突然,容顏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流著淚的眼裏露出比那河水還要冰冷的光芒。那一瞬間,她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靈,那不顧一切的瘋狂,只為了接下來的——毀滅!

兩個月後,A市。
是夜,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
“女人,你會後悔的。”男人的聲音冷厲陰狠。
“不,我對自己做的決定從不後悔,不管結果是什麼。”女人的聲音顫抖著,洩露了她此刻的懼意。
“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男人的手猛地掐住女人的脖子。
夜色中壓抑的痛苦,如同受傷的小獸發出的絕望哽咽。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促使她在死亡的邊緣做著如同困獸般的掙扎,但終究只是枉然。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覺得不能呼吸,快要死了,想活下去對嗎?”
回答他的,只有艱難的喘息聲。
“我對自甘墮落的下賤女人,從來不會疼惜,這是你活該。今天你就好好嘗嘗死亡是什麼滋味吧!”
不管他如何言辭激烈地侮辱,女人都沒有再發出一點兒聲音。
看不到光明的絕望如同黑色的夜,濃郁到化不開。這是一場強弱懸殊、結局早已註定的戰役!
一個小時過去了,帝國A座依舊燈火輝煌。
這是整個A市上流貴族最喜歡出入的場所,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帝國A座頂樓的豪華套房,永遠只為一個人準備,從不對外開放。
此時,房內氣氛壓抑,空氣中夾雜著Annasui香水清新、甜美的氣味,純淨中帶著混亂之後的深深墮落。
浴室裏傳來嘩啦的流水聲,響徹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十分詭異。
容顏裹著床單坐在床頭,長髮淩亂,臉頰酡紅,氣息不穩,嬌嫩得像一朵剛剛被春風吹開的花朵。
她五官精緻,容顏姣好,如黑夜中有著瑩潤光芒的珍珠,擦去塵埃之後,終於要散發出她的光芒了。
但是,此刻容顏的眼睛放空,烏黑的眸子裏彌漫著一層沒有生機的死灰色,沒有一點光亮。環住膝蓋的手在隱隱發抖,瞳孔有些放大,她似乎是被嚇著了。
是的,容顏在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她的脖子上還有一圈勒出來的紅痕。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容顏才知道今天做的或許是她有生之年最瘋狂的一件事,她給自己找了一條不歸路,那感覺就像開啟了潘朵拉的魔盒。從此之後,她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只是這個開始是沉重的、危險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讓她惶惶不安。
可是,容顏不會後悔!
她告訴自己,上天既然許了我一次奇跡,那麼,就請保佑我繼續一路順利下去,讓我將這個男人握在手上,成為我無堅不摧的權杖,供我大殺四方。
容顏看向浴室,那裏面的人還沒出來。
沒多久之前“連城雅致”四個字,對她來說,只不過是鑽石富豪排行榜上永遠佔據第一位的一個名字,一個神秘的傳奇,一個很多人口中的神話。這個神話跟她沒有任何交集,可是,誰能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有一日會糾纏到一起!
“連城雅致”是一個霸氣卻又深沉優雅的名字,價值連城,雅致非凡。那是一個站在別人仰望的高度,近乎于神的人才配擁有的名字。
連城雅致太完美,沒見過他的真人,你永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迷人,多讓人傾心難忘。那張臉俊美得可以引來無數女人飛蛾撲火。
若不是容顏曾經有幸遠遠地看過他一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那個被稱為“神話”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模樣。如果可以,容顏真不想和那樣如帝王般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任何牽扯。
可她沒有辦法,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她迫切需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經歷過痛不欲生的背叛,容顏就告訴自己,重活一次的她只要錢不要臉。所以她在見到連城雅致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展開了一場蓄謀已久的勾引。
可是如今成功了,容顏卻開始害怕了。那個男人太瘋狂、太魅惑,像罌粟般讓人沉淪,不寒而慄,面對他,她會從骨子裏生出一股懼意。
就在十幾分鐘前,容顏甚至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被連城雅致掐著脖子壓在身下,那種瀕臨死亡的痛苦夾雜著極致的快感,讓容顏顫抖、害怕。沒人知道她現在有多想離開這裏,可是她不能。
第一,她需要錢,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已經是個髒了的人,不管結果如何,總要收取酬勞,她從來不是一個做無用功的人。
第二,她現在根本走不動,身上疼得厲害,心裏也怕得很,她渾身都在顫抖,只怕走不到門口就會摔倒。
容顏在賭,沒有籌碼,她在賭命,像一個瘋狂的賭徒,拿著自己僅剩的一條命去作為對對方來說可能毫無誘惑力的賭資。
哢噠一聲,浴室的門打開,容顏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眼中的懼意飛快聚斂,隱藏在陰影中。轉瞬間容顏就變成了一個惡俗的拜金女。
容顏側過頭,對上連城雅致的目光。
即使早知他容貌過人,現在一看還是會覺得驚豔,不過此時容顏實在沒工夫糾結他的相貌。她必須在保住命的基礎上,從連城雅致手中拿到一大筆錢來保全自己。
既然重生,容顏堅決不能讓自己的人生再由別人擺佈。
連城雅致腰間圍著一條白色浴巾,肩上搭著一條毛巾,烏黑的頭髮一縷一縷正滴著水,在昏黃的燈光下,魅惑如妖孽,一步一步朝容顏走來。
容顏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表面淡定心臟卻跳得飛快,像是一張嘴就能從口中飛出來似的。
連城雅致緊緊盯著容顏,目光淡漠冰冷。
容顏藏在床單下的手不由握緊,連指甲刺破掌心都沒察覺到疼,一直到左臉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那懸在喉頭的心才落了下來。
容顏松了半口氣。
如果連城雅致不打她,她還真不敢確定這個男人的心思,可他既然親自動了手,那就證明,她可能不會死了。
因為會發火的人,永遠比看不出喜怒的人要好對付。
外界傳言連城雅致這個人淡漠得很,喜怒不形於色,對於不在乎的東西他從來都是無視的,鮮少會有能讓他發火的情況。
可如今容顏能讓一個如此冷靜的男人動了怒,那就說明她對他來說還是有影響的。如果他從頭到尾對她只是不屑,那也懶得動手了。
果然,容顏聽見連城雅致說:“我從不打女人,你是第一個。”
容顏無視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伸出豔紅的舌尖舔去唇角的鮮血,笑道:“謝謝,我榮幸之至。”她已經完全豁出去了,一個床都爬了的女人,還要什麼臉面?要什麼尊嚴?要什麼驕傲?那些東西值錢嗎?能填飽肚子嗎?能救命嗎?
答案是不能。
所以,容顏絕不會為了不值一錢的東西再浪費任何感情。
連城雅致眼中的殺氣瞬間隱藏,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要什麼?”他身上那短暫的怒火已經消於無形,淩厲的眼神似是一眼就能看透容顏心中所想,讓她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
容顏聳聳肩,她沒什麼可隱瞞的,她的目的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錢。
“連城先生您說我需要什麼?我不過是個出來賣的女人,想要的當然是錢。”
容顏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像夜場裏的坐台小姐,帶著一身風塵氣,讓他發怒,讓他生氣,讓他睿智的思維有一瞬間的混亂,然後她才能爭取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容顏只能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他是一隻煉成的妖孽,而她不過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狐狸。
連城雅致如獵鷹一般,目光銳利,仿佛隨時就要用尖利的爪子撕爛眼前這個女人:“你很有膽量,居然敢等到現在。”
“那是因為連城先生您的條件好啊!我想不出有誰比您更有錢更年輕有為。為了您的錢,膽量是必須有的。”容顏站在連城雅致面前,毫無下限地說著沒節操的話,紅唇妖嬈,淺淺一笑,那一身風塵儼然一個十足的拜金女。
容顏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錢。
連城雅致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惡,如同看一隻蒼蠅般看著她,譏笑道:“你就那麼肯定我會買?”
“都已經驗完貨了,難道堂堂連城公子要反悔?不然,我手裏可是有大禮相送哦!”
連城雅致倒是第一次遇見如此不要臉的女人,下藥、爬床、威脅。
要錢是嗎?那就看看她要不要得起!
連城雅致打了電話給秘書。大約二十分鐘後,周秘書以最快的速度送來了一份合同。他彎下腰,雙手捧著合同遞到連城雅致面前:“雅少。”
合同推到容顏面前,她快速掃視了一遍合約,根本沒有思考便簽下了自己名字。
乙方:容顏。
清秀漂亮的兩個字,刻畫在白紙上,像炮烙之後留下的烙印,永生難除。容顏知道,這一筆落下,她和連城雅致之間的契約關係算是確立了。
她,一個正值韶華的年輕女人,卻走上了連她自己都唾棄的路。情婦,這可真是古往今來都沒斷層過的職業。
合約上的內容很簡潔,大致分了七條。
一、甲方可以隨時給乙方打電話,但是乙方決不能主動打電話給甲方。
二、乙方手機要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保證隨叫隨到。
三、出了這道門,甲方、乙方就是陌生人,乙方決不能給甲方添麻煩。
四、遊戲一旦開始,甲方說停,才能結束。
五、甲方每月付乙方五十萬酬金,直到雙方契約關係結束。
六、關係結束之後,乙方不得糾纏。
七、合約期間,乙方絕對服從甲方,如有違約後果自負。
五十萬對連城雅致來說根本就不算錢,這是他歷任女人中價錢最低的。他認為容顏只配得上這個價格。對男人來說,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永遠都是下賤的。可是這些錢對容顏來說卻已經是很多了。
連城雅致掃了一下A4紙右下角的簽名——容顏,他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容顏。這麼好聽的名字,卻配了這麼骯髒的一個女人,真是糟蹋了。他看了容顏一眼,問:“你不考慮?”語調如同古代的監斬官在犯人臨死前,允許她說最後一句臨終遺言。
“不用考慮,很公平。連城先生,合作愉快,我一定好好為您服務。”容顏朝連城雅致伸出手,像個正式上崗的職工。
連城雅致沒有動,冷冷地看著她。
愉快?他不愉快,從這個女人算計了他之後,他就沒法兒愉快了。
看見容顏,連城雅致便會想起自己被陰了。他平生做什麼都是在掌控中,雖然很多女人都想搭上他,卻從來沒有人敢算計他。可他這一次卻被容顏算計了,這是他的恥辱。
容顏也不覺得尷尬,聳聳肩收回手:“天快亮了,連城先生好好休息,我走了,您以後隨時傳喚,我保證隨傳隨到。”
一直站在連城雅致背後充當空氣的周秘書,遞過來一個袋子:“容小姐,這是您的衣服。”
容顏看了一眼衣服牌子,她真想吹個口哨,Dior這一季的主打新款連衣裙。她接過袋子,笑道:“謝謝了!”
容顏洗了個澡換上周秘書給她準備的長裙。雖然身上還是很疼,但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她心理上的痛苦輕了不少。
日後需要經常和連城雅致來往,這些事都是不可避免的,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
黑色的無袖長裙,略微有一些低胸,露出一點白嫩誘人的風景,襯得肌膚雪白,可是胸口那刺眼的傷痕卻十分惹眼,可容顏卻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衣服襯得容顏腰部的曲線更加優美動人,纖細得像是早春的楊柳,走動的時候,那一搖一擺,簡直能勾掉人的魂兒。
連城雅致恨恨地想:周秘書怎麼給這個女人挑了一件這麼好看的衣服?
容顏沖連城雅致笑道:“連城先生,再見。”
“等等。”連城雅致叫住容顏。
容顏轉身,裙擺轉動,蕩起一條美麗的弧線:“連城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連城雅致的臉色愈發難看:“合同再加一條,在關係沒結束前,你不能和別的男人發生任何關係。一旦讓我發現,這個合約立刻終止,我付給你的錢,全部給我吐出來。”
容顏朝他拋了個媚眼:“連城先生放心,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很好,希望你能值那些錢。”
“放心,保證會讓您覺得物超所值!”
容顏走後,連城雅致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周秘書,只說了一句話:“給我查清楚那個女人的底細,讓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
不到一個小時,連城雅致手裏已經拿到了容顏的資料。資料很詳細,從小到大事無巨細,甚至連她幾歲掉牙都寫得清清楚楚。
連城雅致越往後看眉頭皺得越厲害。看到容顏的母親楊豔準備將她賣給一個老色鬼時,連城雅致想起容顏說的話,她說反正都是要賣的,何不找個讓自己看著順眼的。
這樣一份有血有淚的資料擺在面前,換個有同情心的人都會覺得容顏很可憐。
但是連城雅致卻並不動容,這世上比容顏更可憐的人比比皆是,他沒有那麼多廉價的同情心給她。
容顏敢算計到他的頭上,連城雅致覺得沒有找她算賬,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合上資料,連城雅致道:“可以撤了對她的監視了。”
周秘書的僵屍臉上有了一點點裂痕,口口聲聲說二十四小時監視,這才過去一個小時就不用了?雅少您說話真是聽不得。
周秘書淡定地點頭:“是。”

出了酒店容顏全身力氣好像瞬間被抽離,她招來一輛計程車,回了出租屋。
黑洞洞冷冰冰還散發著黴味兒的房間讓容顏感覺到了一點踏實。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她蹣跚著走到床邊坐下,摸索著從包裏掏出提前準備好的事後藥塞進口中。沒有水,她愣是把整片藥吞咽了下去。藥片劃過喉嚨時尖銳的疼,她感受真切。藥很苦,苦得她想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但是她卻在黑夜中笑了。知道疼,知道苦,那就證明還活著,沒有死過的人,不會明白,疼也好,苦也好,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容顏衣服都沒脫便翻身趴在床上沉沉睡去。天色將明時,容顏開始發抖,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額頭上冷汗直冒,口中不知在說著什麼,滿臉痛苦之色。她的意識很模糊,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被人打暈後,捆住手腳,綁上石頭,扔進滔滔江水中的那一刻。冰涼腥臭的河水灌進呼吸道,被死亡籠罩的窒息感如影隨形。身體越來越重,快速下沉,呼吸停止後,靈魂漸漸脫離身體飄了起來。
靈魂飄到空中,容顏看見夜色下的江邊站著一對出色的男女,那兩張臉她很熟悉,他們的對話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女人:“文洛哥,我們這樣可以嗎?如果容顏知道,她會很傷心吧?我總覺得對不住她!”
男人:“別想她了,那場婚禮,本來就是為我們兩個準備的,她算什麼,一個隻會對男人趨炎附勢的賤女人罷了,怎麼配成為我的妻子?在我心中只有你,我只愛你一個人。”
女人:“可是,我心裏始終不安,我很怕哪天她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指責我搶走你。文洛哥,我真的好害怕。”
男人:“放心,我知道你善良,我不會讓你為難。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女人:“這樣啊,那就好。這樣對她、對我們都好!”
這一男一女的聲音都很清楚,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姜暖夏,男人是她最愛的未婚夫楚文洛。容顏真的很想拿把刀子沖下去,將這對狗男女全都捅死。
婊子和人渣全都該死!
楚文洛明明知道容顏對那些男人趨炎附勢,討好他們都是為了他的公司、他的前程,是為了幫他拉客戶,幫他搞定項目。如果不是容顏,他們楚家早就破產了。他明明說在他心裏她是最美的,他只愛她一個人。
可是事實告訴容顏一切都是謊言。
容顏腦海中只剩下三個字:你騙我!
從頭到尾,容顏的人生裏都是謊言,都是欺騙。沒有人真心愛她,也沒有人疼她。媽媽不愛她,為了還繼父欠的高利貸,將剛滿二十三歲的她賣給一個變態的老男人。
口口聲聲說是容顏好朋友的姜暖夏,卻偷偷搶走了她的未婚夫,還裝出一副高貴善良、聖潔如白蓮花的模樣,將所有人騙得團團轉。就連容顏的死,姜暖夏只怕也脫不了關係。
可姜暖夏卻偏偏能裝出那副全天下只有她一個人是善良的模樣,心安理得地霸著容顏的男人,花著她賺來的錢,穿著她設計的婚紗,住著她親手佈置的婚房,冷眼看著她溺死在冰冷的河水中。
還有那個說只愛她一人,對她立下山盟海誓的未婚夫楚文洛,從頭到尾都只是將她當作賺錢的工具,當他功成名就後便一腳將她踹開,連活路都不給她留下,他簡直比禽獸都不如。
容顏恨,她恨所有將她的真心踩在地上蹂躪的賤人。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太容易心軟,恨自己太相信感情,恨自己白白長了一雙眼,卻瞎了心。
那些醜惡的嘴臉,戴著虛偽的面具,滿口說著謊言的人,只要用心去看,就能覺察出來,可容顏偏偏就被這些淺薄骯髒的東西給蒙蔽了,到死才知道那血淋淋的真相。
真相是什麼,剝開皮肉,露出骨頭,再將骨頭一寸寸敲碎。等你痛不欲生,明白過來的時候,死亡卻已經降臨。剜心之痛,剝皮之痛,碎骨之痛,這些痛最後只會化成兩個字——仇恨!
窒息感越來越重,黑暗越來越沉,飄蕩的靈魂被吸入一個巨大的漩渦。
“我不能死……”容顏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她呼吸急促,臉上的驚慌還沒退卻,本就白皙的膚色,頓時更加蒼白,像是紙片一樣,一戳就破。
床頭茶几的檯曆上用黑色的馬克筆圈著“17”。
5月17日,2011年,5月17日。
容顏閉上眼握緊拳頭,有些事是神奇的,連科學都沒辦法解釋。兩個月前她被人丟進河裏,那時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睜開眼,時間卻回到了兩年前,這個時候她的悲劇還沒有開始。
這兩個月來,容顏幾乎每晚都做著同一個噩夢,每一次都被噩夢驚醒,心底的恨也由此越來越深,深入骨髓。
天亮了,容顏用紅色的馬克筆在“18”上畫了個圈。
5月18日,宜出行宜動土,大吉大利。這一天距離之前生母將她賣給那個變態的老男人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的時間,容顏要為自己拼出一條活路來,誰敢攔她生路,她就找誰算賬,魔擋殺魔,佛阻殺佛。
既然老天爺給了自己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不會讓以前的悲劇重演。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恣意,再也不要做別人手中的傀儡。
容顏握緊筆,冷笑:賤女,渣男,都等著,你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加倍還回去。
親情、愛情、友情,這些廉價的東西,容顏全都不會再要,她要的只有兩個字——復仇。
所以昨晚她才給自己挑了那樣一個金主——連城雅致。
醒來之後,容顏再無睡意,下身的疼痛已經輕了不少,但走路的時候,還是很疼,不過這疼痛和曾經受過的罪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大早,容顏便去銀行將支票兌換,又辦了兩張銀行卡,一張存了兩百四十八萬,一張存了五十萬,留下兩萬的現款。支票是周秘書放在衣服袋子裏的,三百萬算是買她一個雛兒。容顏譏諷一笑,真值錢。她帶著錢去了一趟她很久沒回的家,那個家讓她深惡痛絕,是她所有苦難的根源。
容顏的母親楊豔十年前帶著她和容佳兩姐妹嫁給了現在的丈夫容勝海,一家人一直住在破舊髒亂的筒子樓內。
容勝海人很老實,沒什麼大本事,卻想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竟然鬼迷心竅去借了高利貸,又被人忽悠著一起炒股票,短短三四天的時間,五十萬塊錢全都砸了進去,一分都沒撈回來。放高利貸的人天天去催債,揚言三天內拿不出錢,就要將容勝海的兩隻手剁下來,為這事,家裏天天鬧。
也就是為了還這些債,容顏的親生母親決定把她給賣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容顏趕在楊豔之前把自己給推銷出去了。
既然不管怎麼樣都逃不掉被踐踏的命運,那她何不自己挑個順眼的男人?豁出尊嚴,將驕傲踩在腳底下,出賣肉體,換取那一張薄薄的支票,就能給自己換來一條不一樣的生路。
容顏告訴自己,命都沒了,還要什麼尊嚴?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是有錢人才有的。她不需要尊嚴,她只需要錢!
所以,她才豁出命去算計連城雅致。

 狹窄的樓梯,到處都是垃圾,臭烘烘的,容顏麻木地走在樓梯間。
這條路,她走了十年。
家裏的房門半開著,爭吵聲從裏面傳出來。容顏眉頭蹙緊,在門外沒有進去,想等楊豔鬧完了再進去。
“天殺的,你自己想死,為什麼要帶著我們母女?從嫁給你那天起,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五十萬,把全家人都賣了,也還不了。”楊豔撒潑咒駡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樓道。
“容顏那個死丫頭怎麼還不回來,難道想讓一家人都餓死嗎?我已經跟王總說好了,容顏跟了他,他就幫我們把錢還了,以後每個月還能給我們一筆錢。”
容顏蹙眉,拎著包的手握得緊了又緊,眼中閃出一抹冰冷的恨意。
聽見了嗎,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容顏今天來,不是念及什麼母女之情,這五十萬給了楊豔,她就再也不欠她什麼了,包括這條命,都不欠她。容顏欠楊豔的在她沒有被人害死之前早就還清了。
繼父容勝海懦弱的聲音顫顫響起:“聽說,那個王總是個變態,你……你這是把顏顏往火坑裏推啊!”
容顏的臉色白了三分,身形微微顫抖。王總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男人,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房地產公司,體重超過二百斤,十分好色,偏偏男性功能有問題。當一個人身體上得不到滿足的時候,便開始追求心理上的滿足。所以他以折磨、性虐年輕漂亮的女人為樂,仗著有幾個錢,不知玩殘了多少女人。
一個月前楊豔就想將容顏賣給王總,不過被繼父阻止了。但重生前,她的確是被楊豔賣給了王總,也就是那個時候容顏抵死不從,用煙灰缸打昏王總跑出來,才遇到了楚文洛。
楚文洛在容顏人生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將她從地獄中拉出來。那個時候對容顏來說,楚文洛就是她的神,是她的一切,她甚至可以為他去死。
直到後來被楚文洛害死之後,她才明白過來,那一切不過都是這個男人的一場算計。
忽然一道清脆稚嫩的女聲大聲喝道:“我不同意,媽,大姐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況且那些錢,爸爸買期貨用了三十萬,剩下二十萬都是二姐花的,就算是要賣肉還債,那也該是二姐。”
“她和佳佳能比嗎?我是她媽,我養她這麼大,她替我還債天經地義,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太可怕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人。”
容顏靠著剝落斑駁的牆壁無聲冷笑,這世上血緣關係從來就不是最堅固的關係。她的親生母親為了保全自己,為了錢都可以把她賣掉。
這就是她容顏的親人,一家五口人,血緣最親的兩個一門心思拿她換錢,只有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還知道為她說上一句公道話。
容顏冷笑,母女?在楊豔心中,只有她的二女兒容佳,從來沒有容顏的位置。楊豔和容佳才是母女。
容顏以前沒聽到的話,現在全都聽到了,有些事,真的只有經歷了死亡才能看穿。
可為什麼都是楊豔的女兒,待遇卻是天差地別?容顏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恨,她恨,恨他們所有人。
砰的一聲巨響,容顏一腳踢開防盜門,房間內頓時靜了下來。
睇上容顏冷冷地掃過來的眼神,楊豔哆嗦了一下,這個大女兒,自小就跟她不親,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兒,讓她根本沒辦法喜歡起來。
容諾愣了一會兒,趕緊將容顏向外推:“大姐,你趕緊去上班,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容顏拍拍容諾的手,讓她靠後,從包裏掏出那張五十萬的卡,遞給容勝海:“這是五十萬,你趕快拿去還債,以後不要再隨便聽人亂說,踏踏實實工作,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她不管他們三人驚愕的表情,又道,“還有,從今天起,我不會再進這個家,也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你們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容顏受夠了,如果繼續在這個家待下去,早晚還是會被這個狼心狗肺的親媽給賣掉。
楊豔原本還高興,終於不用再被追債了,可容顏後面的話讓她瞬間尖叫起來:“什麼不往家裏拿錢?老娘養活你這麼大白養了?你真是個白眼兒狼,你的心被狗吃了?我可是你親媽,佳佳是你親妹妹,沒有錢你讓我們怎麼辦?”
容顏冷笑:“親媽?誰家的親媽會想著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到火坑裏,賣給一個變態?楊豔,以後別在我面前橫,從上高中起我就沒拿過家裏一分錢,這麼多年我貼了多少錢給你們,你心裏有數,該還的我早還清了。從今天開始我跟她、跟你沒有半點兒關係,你們不知道怎麼辦就去死,或者你可以把容佳給賣了。”
楊豔的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狠狠地瞪著容顏,想張口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
“廢話我就不說了,還有事,先走了。”
剛踏出門,楊豔哭天搶地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你個喪盡天良、忘恩負義的畜生,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有你這樣的女兒?”
容顏昂首下樓。這一去,她不過是從一片黑暗邁向另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解脫。
“姐,大姐……”
容諾從後面追上來,拉住容顏的手,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大姐,你……你以後真的不進這個家了嗎?”
容顏和容諾雖然不是親姐妹,可是感情卻比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容佳要好很多,容諾是個讓人心疼的好女孩兒。
“是,不過,你可以來找我,記住要來也是你自己來。”
對容顏來說,這個地方從來不是她的家,這裏從沒有給過她安全感,沒有給過她溫暖。
容諾一聽破涕為笑,用力點了一下頭:“嗯。”
“這是一萬,你拿去自己存起來當學費,千萬別讓媽和容佳知道,最好也別讓爸知道,下學期就要高三了。”
“姐,我不要。”
“聽話,拿著。”
容諾想問這一大筆錢她到底從哪兒弄來的,可是張張口又咽了下去:“大姐,不管到什麼時候,你永遠都是我親姐姐。”


離開容家後,容顏換了住址,換了工作。
她要斷絕除了容諾之外,與容家有關的其他人的聯繫。楊豔那樣惡毒的媽,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至於報仇的事,容顏不急,她現在的能力對抗楚氏集團的二公子還不夠,她先要從連城雅致身上撈取更多的資本。
容顏的生活穩定下來了,連城雅致打電話找她的時間不多也不少,基本上每個星期見一次。容顏想,連城雅致或許是嫌她長得不夠漂亮,不夠年輕,脾氣不能討他歡心,也或許是太討厭她,即使打電話找他,也是嫌棄的,從來不會讓她留太長時間。
而且每次事後都會冷聲將容顏趕走,一點溫情都不留。決不允許她除了規定時間之外的其他時間在他面前出現。
容顏就納悶了,既然討厭她,何必又召她過來?好在錢從來都是按時發放,每次都是當月的30號上午九點鐘,從來沒有早過或晚過,點兒掐得剛剛好。
容顏自嘲地想怪不得這世上那麼多女人想傍大款,原來錢這麼好賺!
日子過得很清閒,容家的人也沒有再來打擾她。容顏忽然發現,這竟然是她有生以來過得最愜意的日子。
工作上和同事相處得不錯,她所在的部門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私下待人熱情,知道容顏還沒有男朋友,便非要給她介紹男朋友。據說對方是個事業有成,有車有房,高學歷,高工資的金龜。容顏不想去,可又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去見面。
見面後,看模樣還算英俊,不過脂粉氣太重,說話娘娘腔,愛炫富,喝咖啡的時候還翹著蘭花指。容顏只要聽見他說話渾身便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容顏很少說話,不管對方說什麼,她都含笑點頭,一副端莊溫柔的模樣,倒是很讓對方滿意。他們坐的地方在酒店一樓大廳,她的位置剛好正對著旋轉門。
一輛加長黑色賓利停下,門口接待的侍應立刻上前,打開車門。幾個黑衣保鏢簇擁著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
那人身形頎長,從容顏的角度可以看見半張側臉,俊美不凡,身上散發著王者的氣息,動作優雅從容,周身卻籠罩著逼人的冷氣,令人不敢直視。
容顏只抬頭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頭,放在膝蓋上的手立刻握成了拳頭。她心中哀歎,我的金主大人,你為什麼出現得這麼剛剛好?要是被自己的金主看見她還跑出來相親肯定別想過好日子了。
隔壁桌的女孩看見容顏家的金主立刻發出驚呼聲:“哇,看見了嗎?那個男人好帥,你看他的車,他身上的衣服,還有隨行保鏢,高富帥中的戰鬥機啊!太帥了,嚶,見過他這樣完美的男人,怎麼還能看得上別人?”
“你看到了嗎?剛才他往我們這兒看了一眼,我猜,一定是看我的。”
“你少臭美了,明明是看我的。”
“看我的……”
鄰座兩個女孩兒吵得聲音很大,容顏卻額頭上冷汗直冒。糟糕,他往這兒看了一眼,那她還是被看到了?
娘娘腔哼了一聲:“現在的女孩兒真是膚淺、庸俗、拜金,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
容顏訕訕笑道:“是嗎?呵呵,我沒看見。”
正說著手機鈴聲響起,容顏對相親對象說了一句“抱歉”趕緊從包包裏拿出手機,螢幕上閃爍的“金主”兩個字異常地扎眼。她拿手機的手抖了一下,心中忐忑,金主大人這是要降罪了嗎?
容顏沒敢遲疑快速接通電話:“喂!”
“五分鐘內到樓上2409。”
冰冷的聲音沒有感情,不容置喙。
金主有令,容顏自然不敢不從,睫毛顫了顫,用很公式化的聲音道:“好的,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容顏立刻站起來:“真不好意思,公司有急事,下次聊。”
說罷連對方說了什麼都沒聽清,便快速跑了出去。金主說讓她五分鐘內到,她就必須五分鐘內到,晚一秒鐘都不行。
上個月有一次,容顏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到他說的地方,結果被他折磨得在床上躺了足足兩天才能下地。
五分鐘後,容顏氣喘吁吁揮汗如雨地敲開了2409總統套房的門。進門就看見連城公子坐在沙發上,看都沒看她一眼,端著手中的紅酒搖晃一下,輕啜一口:“說吧。”
容顏哆嗦了一下,他喝酒的動作讓她感覺像是在喝她的血。
容顏老實回答:“相親。”
“相親?我每個月給你的錢,是讓你跑來相親的?”連城雅致看過去,狹長的鳳眼,冷光乍現。
“您別誤會,公司一位同事非要給我介紹,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反正只是應付一下。”
“過來。”金主勾勾手指。
容顏立刻沒有節操地跑過去,坐在連城雅致的大腿上,熟稔地環住他的脖子,趁機討好:“連城先生放心,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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