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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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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上官鼎位居政府高層多年,觀察寫就逼真、科幻的政治諷刺小說

寫現實的政治,一定會有「對號入座」的困擾。
我希望做到的是,小說裡的人物設計不刻意針對任何特定的真實人物,
但是故事的點點滴滴卻能讓讀者感到它們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驚心動魄。
——上官鼎


上官鼎跳脫過往武俠小說書寫風格,
才見西漢太史令司馬遷為李陵戰敗辯護,觸怒漢武帝,
筆鋒一轉,立刻穿越兩千年,場景跳接到現代的台北市辛亥路。
一場意外離奇的車禍,讓資深政治新聞記者與警員開始尋找「阿飄」;
警政高層甚至下令成立「獵飄行動小組」……
然而,阿飄無所不在,可以進入台灣總統府、立法院議場,
更穿梭於美國華盛頓的五角大廈......造成人心惶惶。

全書多線發展,阿飄出沒無常。
一位天資聰穎的高中女生熱愛天文學,即將前往貴州,體驗世上最大的天文望遠鏡......
一位髪絲柔軟如波浪,言行舉止彷彿來自古代的青年,掌控高科技能力,像個外星人……
行政院長、立法院長、國安會祕書長、國防部長、外交部長與總統深夜密會,
誰都沒有注意到,總統府裡竟然飄來第七張有頭無身的臉,盯著他們......

來自高科技星球「塞美奇晶」的阿飄,
飛行在台灣、美國與中國大陸,並引起美國五角大廈全面戒備,
阿飄所到之處,最終揭露了國際間什麼樣的政治祕辛?


 

作者簡介

上官鼎
六○年代新派武俠小說作家,為劉兆藜、劉兆玄、劉兆凱三兄弟集體創作之筆名,隱喻三足鼎立之義,著有多部武俠小說:《蘆野俠蹤》(1960)、《長干行》(1961)、《沉沙谷》(1961)、《鐵騎令》(1961)、《烽原豪俠傳》(1962)、《七步干戈》(1963)、《俠骨關》(1964)、《金刀亭》(1966)等,亦曾幫古龍接手代寫《劍毒梅香》(1960)。一九六八年宣告封筆,二○一四年以《王道劍》重出江湖,由劉兆玄獨立完成,後續更跳脫武俠小說的範疇,著有《雁城諜影》、《從台灣來》(以上為遠流出版)、《阿飄》(時報文化出版)等小說。


劉兆玄

一九四三年生,湖南衡陽人,臺灣大學化學系畢業,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化學博士,曾任清華大學校長、東吳大學校長、國科會主委、交通部長、行政院副院長、行政院長及中華文化總會會長,現任中華文化永續發展基金會董事長。
自幼嗜讀武俠小說,就讀師大附中期間,為了掙零用錢,便與四哥兆藜、六弟兆凱合寫《蘆野俠蹤》,自此成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曾撰文論:「在十八歲少壯之年能寫出《沉沙谷》這樣的傑作,真是天下奇才!」武俠小說大師金庸更盛譽:「台灣在全盛時代,前前後後有五百位作家在寫武俠小說,作品大概有四千部之多。而我個人最喜歡的作家,第一是古龍,第二就是上官鼎。」

目次

楔子

1. 阿飄
2. BS2-1
3. 搞飛機
4. 外星人
5. 飄進總統府
6. UFO
7. 捷運殺手
8. 五角大廈
9. 恐嚇信
10. 儺戱
11. 太史公
12. 天眼
13. 還來不及說愛你
14. 棄車保帥
15. 蟲洞
16. 負能量

後記


 

書摘/試閱

楔子

東方即將出現第一線曙光,黑夜將退。海浪輕撫沙岸,伸展至極處就雍容而退,似乎不願帶走任何一粒砂石。
一輪紅日在海平面下呼之欲出,海天相接處已現金色霞光,這時候突然有一線極細極亮的紅光像一束雷射劃過長空,瞬時凝駐在沙岸上;一個碟形的飛行器無聲無息地停在三尺上空,一動也不動,狀甚詭異。
碟形飛行器上兩個艙門悄悄打開,一個身著異形外衣的人從較大的艙門內飄出,輕巧地落在地上,那人背上揹著一件長形的行李,抬頭回望那飛行器,頂上有六個漢字,是漂亮的隸體書法:「塞美奇晶二號」。
他對著飛行器,一字一字地發出指令:「塞美奇晶二號速回中繼站,向智人回報。」
飛行器內無人駕駛,接收指令,艙門關閉,紅燈閃了三次,冉冉升起,忽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天而去,霎時即不見蹤影。那人立於沙岸上環目四看,只這一會工夫,一輪紅日已從海平面升起,沙灘上像是撒了一層金粉,不遠處有數重斷崖矗立在萬道霞光及無邊大洋之間,陡壁上林木蔥蔥,海水碧藍而白浪撫崖,彩色奇幻而氣象萬千。他震驚於這美景,不由自主地輕呼出聲:「婆娑之洋,美麗之島!此乃我任務計畫中首訪之地也。」
他俯身抓起一把沙,細細分辨沙粒的觸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喃喃自道:「向者『塞美奇晶一號』來訪,時當漢朝武帝年間,已是兩千餘年之舊事矣!」

西元前九十九年,漢武帝天漢二年。
長安,初冬的氣候已帶來肅殺之象,大地草衰,木葉盡脫,預告著一個嚴寒冬季的來臨。
太史令司馬遷的馬車從未央宮的南司馬門出來,迴轉走上安門大街。大街寬達六十步,中央的御道寬二十八步,兩邊的官民道各寬十五步,與御道以流水相隔,兩側遍植大樹,煞是氣派,不過這時候只有松柏長青,槐榆之屬就剩滿樹的空枝了。
司馬遷坐在車裡滿腹心事,愁眉不展。
皇帝方才在未央宮的前殿議事,前方伐匈奴的戰事接二連三地傳來壞消息。
皇帝寵妃李夫人及寵臣李延年有一位長兄,就是大名鼎鼎的「貳師將軍」李廣利,他是繼衛青、霍去病之後最為得寵的皇親國戚大將軍;這一次的伐匈奴其實肇因於漢軍征伐車師時,匈奴出兵援助車師,於是他率大軍從酒泉出師,要與匈奴右賢王決戰於天山。
由於戰線拉得太長,漢武帝便命名將李廣的孫子李陵率五千步兵,負責運輸輜重,但李陵不願擔任後勤,力求率部出擊匈奴東側,以分主戰場的壓力。武帝拗不過他的執著懇求,也甚讚他的忠勇豪氣,便命他從居延出兵,行軍千里直奔闌干山。豈料才到達東浚稽山下就遇上了匈奴單于的主力。
匈奴在浚稽山的兵力有八、九萬騎之多,這是漢軍情報中沒有料到的情勢,於是側翼之戰反而變成了主戰場,李陵面臨了以五千步兵對數萬騎兵的絕對劣勢。
李廣利的大軍在前方卻沒有遭遇到太多抵抗,也找不到匈奴的主力發動大戰,反而是李陵這邊以寡擊眾,打得驚天動地。李陵一面打一面退,其間屢用奇兵,殲敵數千,他希望能退到己方掌控的地區待援,援兵一到就開始反擊,勝負尚可一搏。
坐在未央宮裡的漢武帝每天和群臣討論戰情,先是天山傳來進軍順利的消息,接著李陵的部下報呈大軍沿途所經山川繪成的軍事地圖,也報告了李陵部將士氣高昂,全軍願拚死報效朝廷,武帝大為讚賞。眾大臣一片歌頌讚揚,紛表自有先見之明,早就看出李陵治軍之能猶勝其祖李廣。
然後戰情就逆轉了。
李廣利沒殺死幾個敵人,忽然就被冒出來的匈奴大軍包圍了,一戰崩盤,大敗而歸。
李陵以五千步兵苦戰匈奴八萬鐵騎,施出渾身解數,殺敵近萬,終於寡不敵眾,矢盡援絕,李陵擊鼓下令將旗幟及珍貴物品埋藏於地,將餘糧分給眾將士,沉痛地下達最後一道命令:「大軍已敗,諸君各自逃命吧。若得突圍,約在遮虜鄣集合!」
李陵和副將上馬,有壯士數十人追隨,但匈奴派出上千騎兵追趕,副將及隨行壯士一一戰死,李陵終於被團團圍住,他仰天長嘆:「我無顏回見陛下,就在此了卻殘生吧。」
李陵生死不明的消息傳回朝廷,眾大臣各種揣測紛紜,皇帝一言不發,鐵青著臉,眾大臣的聲音漸消,終至滿朝啞口無言。
太史令司馬遷站在前殿左手邊的第二排。他觀看殿內的情況,默察皇帝的思維,暗自沉吟:「當此漢軍大敗之際,皇帝心中憂憤之餘,定是期盼李陵英勇戰死,如此尚能保留我大漢天朝一線氣節。」
可惜事與願違,就在此時,千里外傳來快報,李陵戰敗降敵。
未央宮的前殿中氣氛凝重,皇帝開始怒罵李陵,眾大臣像是忽然醒了過來,開始一一細數李陵之過,不但治軍無能,托大冒進,朝廷明明派他輸送輜重糧草,偏要逞強作先鋒,結果兵敗還不戰死,反而投降於狄戎,壞我朝廷之尊嚴,傷我皇帝之威望……
其中幾位機靈之士則對最後一句大大的保留,以免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正傷了皇帝的威望。
司馬遷看不下去了,他屢次想要奮起發言,但看到殿內言論一面倒的情況,終於強行忍住。忽然,他聽到皇帝的聲音,殿內靜了下來:
「太史令,朕見你在一旁似有高見不吐不快,請暢言之。」
司馬遷再也不能緘默,他從第二排出列,向前十步,再拜而言:
「臣與李陵並無私誼,平日觀之只覺他為人節孝信廉,有國士之風。此次自動請纓急國之難,豈能以一戰之失便受到萬般責難,臣細讀前方送來之戰情報告,可知李陵兵敗之時實已矢盡路窮而救兵不至,所率五千步卒與八萬胡騎血戰十數日,其間諸役不乏以少勝多、以弱擊強者,殺敵之數超出己方總數,雖然摧敗,其功勞足以顯示於天下……」
說到這裡,他抬眼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面無表情,但見凝重而不形喜怒,便續進言道:
「以臣觀之,陵雖身陷重圍兵敗投降,其心必懷俟機報效大漢之意,誠不能以一時一紙之報,斷言其背棄朝廷,賣主求榮也。」
司馬遷一口氣說完,大殿鴉雀無聲,皇帝臉色依然陰沉,他忽然揮手,執事太監便尖著嗓子高呼退朝了。
 
司馬遷的馬車沿著章台街北行四里餘,到了北司馬門外的北闕,此地屋舍儼然,是大臣官宦所居之地。
進入屋內,妻子柳倩娘笑臉相迎,原本一臉的溫柔遇上良人一臉的陰沉,便噤口不言了。
司馬遷接過女兒遞來的紅棗枸杞茶,盤膝坐在他最鍾愛的南窗書几前,啜了一口茶,默然不語。
柳氏那年正好四十歲,素有才女之稱的她看上去絲毫不顯老態,畫眉秋水之間透出一種詩書底蘊的斯文氣。
女兒司馬英年方十五,身材長得比較高䠷,面貌卻是嬌豔照人,母女兩人平日陪司馬遷讀書修史,也幫忙整理他雲遊天下收集的巨量資料,都是太史令工作上的好助手。
「父親今日退朝歸來,似有鬱鬱怒氣,敢問因為何事?」
還是女兒和父親直言不拘,她言語文雅,臉上卻帶著三分稚氣,便是這靈慧而天真的表情,最為父親所喜。
「英兒,為父今日在未央宮前殿一番議論,恐已得罪皇帝了。」
柳氏吃了一驚,但聰明的她故作輕鬆地笑道:
「夫君耿直不阿,一向敢言,天下人皆知,皇帝豈有不知?自命夫君為太史令以來,得罪皇帝之言豈只此一回?」
司馬英樂了起來,她扯著父親長袖笑道:
「父親如何又得罪皇上,女兒洗耳恭聽。」
司馬遷見妻女如此,心情似乎稍微放寬,又啜了一口茶,緩緩道:
「今日庭議西北伐匈奴之事,前方傳來惡訊,貳師將軍李廣利率數萬大軍出戰天山,竟為匈奴包圍,戰得一敗塗地,僅以身免;而騎都尉李陵率五千步兵,在浚稽山遭遇八萬敵騎之伏,血戰十數日,殺敵數千人,矢盡援絕,走投無路,終於被俘而降,眾臣落井下石,群起攻訐李陵,對李廣利之大敗無一言之非,是我不忿,為李陵之敗辯護,似有觸怒聖上之意。」
司馬英睜著一雙大眼睛,搶著道:
「父親仗義執言,皇帝應該接納才對,何況我父身為太史令,廟堂之上,春秋之言出自諤諤之士,乃國之幸也,父親何憂之有?」
司馬遷也睜大了雙眼,望著這個聰明好學的女兒,滿心的愉悅,哈哈大笑道:
「不錯,千夫諾諾不如一士諤諤,英兒,妳這一席話,為父記住了。」
柳氏見丈夫一掃陰霾,臉上露出笑容,但是不知為何,心中實有隱憂,於是她對女兒道:「英兒,妳去廚房交代晚餐吧,我和妳父親再說幾句話兒。」
司馬英知母親要支開自己,便搖了搖身子道:
「女兒也要聽。」
柳氏指著她笑叱道:
「英兒,妳已許給楊家,不久即將為人新婦,恁地還是作如此小女兒態?快去廚房備餐吧!」
司馬英離開書房,柳氏面色漸漸轉為沉重,她看司馬遷,發現丈夫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夫君……」
「倩娘……」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兩人心知他們想要說的是同一件事。過了片刻,柳氏道:
「夫君,妾只擔心皇上誤解君意,以為夫君之言意在指責貳師將軍……」
司馬遷默然點首,然後道:
「皇上退朝後必見後宮李夫人……禍事是否臨頭,明日便知!」

禍事來得比預料更快。
亥時三刻,司馬遷正放下手中筆簡準備上床,門外傳來馬嘶,接著便是敲門之聲,聲重而急,司馬遷的心為之一沉。
持燭開門,只見黃門郎蔡同帶著三個武裝侍衛肅然立於門口,蔡同見是司馬遷親自開門,便一揖道:
「蔡同見過太史令。借貴宅一步說話。」
「請。」
蔡同一面跨入,一面作手勢要三名帶刀侍衛留在屋外。三侍衛主動分散,守住前門及後門。
進入屋內,蔡同一揖到地,低聲道:
「太史令,禍事了。上諭要寅夜提拿太史令到案。」
司馬遷還了一禮,盡力壓低憤怒的嗓音:
「到案?我犯何案?」
「李陵案!唉,今日前殿太史令讜言過於耿直,聖上當時並未發作,退朝之後想必受了奸小撥弄,以至於斯。」
司馬遷暗道要來的終躲不過,平日蔡同雖然事己以師禮,但此刻他皇命在身,由不得有半分徇私,便嘆道:
「蔡黃門,事已如此,司馬遷敢在皇帝面前說那一番話,便敢承擔後果,待我略事收拾,便隨你去吧。」
他轉過屏風,看到妻女都在,知道方才和蔡同一番對話妻女都聽到了,心中感到一陣悽然,但也閃過一絲輕鬆的感覺,因為他無須再作解釋說明了。
三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只片刻後,柳氏問道:「再無轉圜之計?」
司馬遷搖頭,沉思一會,然後道:
「可試求助於孔安國夫子、楊敞親家及壺遂上大夫。未必有用,但可一試。」
孔安國夫子,孔子第十一世孫,是漢武帝尊敬的五經博士,董仲舒死後,他便是國內最淵博的大儒,對司馬遷致學古典的用功素來賞識。親家楊敞甚得大司徒霍光的賞識,朝中盛傳將任大司農;而壺遂為著名的術士,他曾和太史令共同制訂新曆,以太初曆取代多所謬誤的秦曆,和司馬遷有些「革命情感」。
柳氏記下了,低聲道:
「夫君稍待,妾即打整衣物必需品備用。」說完便快步入內。
司馬遷轉囑女兒:
「英兒,為父要託妳一事。」
司馬英雙眼噙淚,問道:「父親請吩咐。」
司馬遷道:
「妳隨姨此刻在同州養病,汝儘快通知她,為父事發,未來之事殊不可料,盼能勉力趕來見吾一面。」
司馬英點首,她心中暗忖道:
「父親寵愛隨姨,母親雖識大體,心中難免有所芥蒂,是以通知隨姨之事便交代於我;隨姨和我私下交好,名分雖為長輩,感情實如姊妹,一切逃不了父親法眼。」
她望著父親憂心忡忡的臉,強忍悲傷答道:
「父親放心,女兒會辦妥交付。」
司馬遷也深深望著這個聰敏懂事的掌上明珠,輕聲道:「事急之時,汝即藏身楊家吧。」
 
隨清娛坐在一塊羊毛墊上,身邊生了一個小火爐,一個老嫗從廚房捧著一小壺熱茶走到她身後,輕咳一聲道:
「小姐,喝了這壺藥茶,早些睡了吧。」
隨清娛轉頭看了侍候她的張婆一眼,張婆也睜大了老眼,慈愛地看了女主一眼。她略顯清瘦的面頰襯著異常白皙的膚色,未施脂粉而雙頰緋紅,朱脣如櫻,雙眸色淺而透明,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麗,令人看一眼便覺心頭一震,暗驚世上怎有如此冷豔、不似來自人間的神仙人物。
隨清娛自己知道,她的「病」其實非病,身子日益衰弱乃是來自水土不服,「病」情愈是嚴重,容貌卻愈顯豔麗。每日清晨,梳洗臨鏡,見到自己豔麗的容顏,不喜反驚。可是她也知道,無論搬遷到哪裡,這「水土」是沒法服貼了。
這個「病」藥石無效,先生要她留在鄉間養息,其實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但她敬愛先生,先生的話總是聽從不忤。
她十七歲從了司馬遷,對這個博學、耿直、有正義感的男人傾心相愛。在她生命中曾經見過、識得眾多威武強壯的男子,但是不知為何,只有這個斯文人竟然讓她感覺到一種磅礡的俠氣,無人可及。
十多年前先生,開始了他的畢生大業——撰寫《史記》。在先生的計畫中《史記》一書要記載上自黃帝時期下至當今,共三千多年的歷史,其時、地、人、事各以〈本紀〉、〈世家〉、〈列傳〉、〈表〉、〈書〉諸體撰寫之,建立亙古未有之宏偉巨構。司馬遷每寫完一卷,她逐字讀過,便已牢牢記下,一字不遺。
坐在溫暖的火爐旁,清娛啜了幾口熱藥,感到一陣恍惚,不久前的事浮上眼前……

皇帝派人向司馬遷索取新撰就的兩篇初稿,〈今上本紀〉及〈孝景本紀〉,那是當今武帝及他父皇景帝的本紀,司馬遷不敢不給,只是呈上去後就惴惴不安。隨清娛陪著他閒談解悶。
「先生自詡步孟軻之後而善養浩然之氣,妾讀孟子之書,從未見其有惴惴然如先生者,何哉?」
司馬遷啞然失笑道:
「清娛膽敢嘲余。」
隨清娛道:「清娛豈敢嘲弄於先生?但覺得今上雄才大略,先生奮春秋之筆寫下前今兩朝大事,定不至為幾行實言直書而降禍於先生,否則堂堂大漢天子豈不成了齊國殺太史之崔杼?」
司馬遷撫掌而笑,捧著隨清娛的小臉,凝視她的雙眼,那一雙眸子色淺而清,透明有如琥珀。
司馬遷最愛清娛這一雙慧黠靈氣的眼睛,他想要放下心中的憂思,擁佳人入懷,清娛卻不委婉相就,只直坐身旁,讓司馬遷緊握住她的雙手。
司馬遷暗忖:「清娛雖以侍妾事我,其端莊矜持更勝大家閨秀,便是閨房之內亦少旖旎風流,我司馬遷娶妾竟娶了一位治學上的紅粉知己。」
「先生沉吟不語,還有憂思擾心麼?」
隨清娛仰首細聲探問,司馬遷只聞佳人吹氣如蘭,卻已了無遐思,輕嘆一口氣道:「清娛,妳有所不知,宮中熟人已私下通報於我,皇上讀完兩篇本紀後,雖然一言不發,但私命宦官將兩篇文字用利刃削去,並將書簡毀棄,可見皇帝對我之記史極為不滿。」
清娛沒有回答,司馬遷繼續道:
「這也罷了,可那兩篇本紀乃余殫思竭慮,兼顧史實與二帝尊嚴之作,竟毀於宦官之手……可恨復可悲。」
清娛正色道:
「先生切莫憂傷,那兩篇本紀字字珠璣,妾早已一字一字牢記無誤,未來全書告成,此二篇或重書於簡,或藏諸名山,視時而為之,何憂之有?」
她想到自己「過目不忘」的能耐,不禁暗自微笑。
司馬遷凝視她那琥珀般透亮的眸子,搖頭嘆道:
「清娛清娛,汝過目不忘、繁算無礙之能古今未有,本初元年吾等制訂新曆之時,《周髀算經》上之難題汝只需一眼即迎刃而解,此等奇才是天賦異稟,還是仙人指授?」
隨清娛美目翻轉,閃過一線靈光,然後巧笑道:
「天賦異稟和仙人指授,兩者皆有之。妾侍先生,諸事必求化凶為吉,先生春秋大業,請以無畏之心,巨椽之筆,完成自生民以來未有之偉大著作,驚天地而泣鬼神,必獲天佑。」
司馬遷胸中升起一股浩然之氣,他緊握住清娛的手,豪情地道:
「清娛,得汝此言,我明日就返回京城,我將持齊太史之簡,執晉董狐之筆,誓必完成《史記》!汝且暫留此地好生養息,待春暖花開,再接汝到長安踏青賞花。」
隨清娛含笑點頭,只有她心裡明白,自己能活的日子不會太多了。
司馬遷瞅著清娛無比豔麗的面容,再次感覺心猿意馬,終於忍不住執手低道:
「時不早矣,該就寢了。今夜妳要好好陪我。」
清娛嬌羞點頭,和先生攜手走入內室。

喝完手中一壺藥茶,清娛的思想從回憶回到現實,身體卻感到昏昏然而有睡意,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深夜來敲門。
張婆持燭引客人入室,昏黃燭光下勉強看清了來客的面容,來客已先叫道:
「隨姨!」
「啊,英兒!」
「隨姨,父親出事了!」
 
司馬遷被關進了大牢,遭到酷吏的毒刑折磨,柳氏向孔安國夫子、壺遂上大夫、楊敞軍司馬等人求助,雖不能免其罪,至少在牢中的待遇大為改善。
於是司馬遷被移至獄中最大的一間牢房,有草榻、木几,白天窗外可見青天白雲,晚間供燭火,最讓司馬遷感到安慰的是,獄官准許他在牢中讀書寫作。
柳氏每隔一日可來探望,甚至可以攜帶一些酒食。隨清娛和司馬英每三日可來探望,主要就是和司馬遷閒聊解悶。司馬遷牢中寫作成簡,便藉機帶出,回家藏好。
不久,皇帝派大將公孫敖率軍去救迎李陵回國,遭到匈奴頑強的抵抗,雖然沒有喪失大軍,但畢竟沒有達成任務。公孫敖回朝後向武帝報告,襲擊匈奴無功乃是因為李陵為敵人策劃並訓練步卒。武帝大怒之下,下令誅殺李陵家族,想到那個為李陵辯護開脫的司馬遷,以太史令的身分讚揚兵敗投降的李陵,意在貶抑皇帝外戚貳師將軍李廣利,不禁愈想愈怒,便下令也判處死刑。
獄官一見詔令,臉色立時丕變,帶著兩個獄卒,威風凜凜地走進司馬遷的牢房。
「司馬遷聽詔!犯人之婦迴避!」
正在為司馬遷送來乾淨內衣褲的柳氏大驚失色,一個獄卒上前將她拉出牢房,她聽到獄官陰惻惻的聲音讀道:
「……欲沮貳師,為陵遊說,誣罔之罪,按律當斬……」
柳氏兩腿一軟,倒在地上,獄卒連拖帶拉將她趕出大獄。

司馬遷坐在黑暗的牢房中,萬念俱灰,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思漸漸恢復了活力。腦子開始思想,雙目亦流出眼淚。
淚眼中他似乎看到了風燭殘年的老父,耳中也似乎聽到了滔滔河水的聲音,他記得,那是在陜東周南、河洛之間,垂死的老父握住他的手流淚道:
「司馬先祖為周朝太史,如今為父又為太史,一生欲成一家之言,可惜天不假年,為父難竟其功,汝當繼吾志續成《史記》。」
他俯首哭道:
「小兒不才,必以全力繼承先人所記史料,完成《史記》之作,不敢有缺漏。」
這番話每個字司馬遷都記得清楚,因為老父的手就在他說出的一字一字之間漸漸地冷了。
 
深吸一口氣,從幽思回憶中回到現實,覺得安慰的是,此時他的《史記》初稿已經完成十之八九,全書將包括〈本紀〉十二卷、〈世家〉三十卷、〈列傳〉七十卷、〈表〉十卷、〈書〉八卷,共一百三十篇,估計應有五十二萬字。
令他憂心的是這部初稿完成後仍須嚴謹地逐字校正,務使成為一部曠世巨著,開創中國史書之體制,流傳於千年之後。然而此刻死刑催命,他還有時間竟其全功嗎?
他期待妻子被強制離去後,好歹總要設法回大牢來見最後一面,他有許多重要的事需要交代。
 
司馬夫人柳倩娘跌跌撞撞地出了大獄,她畢竟是讀書知禮的大戶出身,很快就強自鎮定下來,她對自己說:
「夫君心頭有未了之大事,我要回家先和清娛、英兒商量,然後拜託楊親家出面奔走,好歹總要設法進大牢和他見一面,聽他的交代。」
果然不愧是司馬遷的夫人,她完全瞭解丈夫的心意。
 
「啊,夫人回來了!夫人怎麼了……」
「母親,您怎麼了?」
「英兒,汝父判了死刑,要問斬了!」
「死刑?問斬?這怎麼可能?」
清娛也不敢置信,她白皙的臉色更顯蒼白:
「不可能!那日先生在朝廷大殿上為李陵辯護,皇上含怒退朝之時尚且未下死刑之令,事隔多日豈會突然問斬?有沒有聽錯?」
柳氏慘然搖首,低聲道:
「獄官親自傳旨,我親耳聽到『欲沮貳師,為陵遊說,誣罔之罪,按律當斬』,這等大事,豈能聽錯?」
司馬英呼吸急促,急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順過一口氣,才哀聲道:
「母親,隨姨,我們要怎麼辦?」
經過這一陣折騰,柳氏已經有了定見,便對女兒道:
「英兒,妳快叫老陶備車去楊家,定要見到楊敞,要他設法讓我們明日進牢見妳父親一面,我想妳父有大事要交代……」
「見楊敞?母親……」
她尚未過門,去找未來夫婿?
「英兒,事已急,這些規矩就從權罷!」

夜已深,司馬寓所的書房裡仍有微弱的燭光,三個女子圍著几上白燭席地而坐,她們臉上的表情是緊繃的,神色則帶著緊張的亢奮。
司馬英的聲音有些顫抖:
「女兒見到了……楊敞,他……他已得知消息,是一個叫公孫敖的將軍率軍營救李陵,無功而回又折損了一些將士,便對皇帝說李陵通敵,為匈奴策劃兵法。皇帝暴怒之下滅了李陵族人,於是遷怒判了父親死刑……楊敞他願意幫忙……但……情況不容樂觀……」
母親打斷道:
「他如何幫忙?」
「楊敞要女兒在他府裡待著,他便乘車出去了一個時辰,回來時告訴我已經打通獄官的關節,明日天亮前可有一人到大牢與父親相見,獄卒會通融半個時辰,讓我們獨處話……話別。但是他再三叮囑,只准一人入內。」
「難為楊敞了。」
書房陷入沉默,清娛忽然拉著司馬英一齊起立,恭聲道:
「夫人,明晨您去探牢時所需之物,妾與英兒自會備妥,另恐先生遭判極刑後,獄官已將竹簡筆墨收去,故須特別準備文具,萬一先生有些交代須筆墨記下之時可以使用。另外……」
她看了英兒一眼,繼續道:
「另外,先生所作《史記》已完成十之八九,僅有關本朝四帝一后之〈本紀〉五篇尚未定稿,已完成之書簡存於先生臥室密窖之中,英兒私以極細之筆抄了一份副本,寸寬之簡上書寫兩行共六十字,全書約得八千餘枚竹簡,全用細繩串穿妥當……」
柳氏驚訝萬分,轉望英兒,英兒用力點頭,接下話道:
「呈於朝廷之一套日後恐難逃遭到竄改之命運,是以另一套則由母親密藏,以待有日公之於世也!」
清娛心中暗忖:
「還有第三份,藏在我心中。」
柳氏又驚又慰,心想如此安排,一定大合司馬遷之意。她暗忖:「藏於我處,待英兒出嫁,就當作嫁妝帶到楊府,最為安全。」於是她激動地道:
「清娛、英兒,難得妳二人如此用心,未雨綢繆保護先生之著作,真乃我司馬家門之幸也。」
書房內又陷入沉默,三人苦思還有什麼未想到的重要事物,過了半晌,柳氏開口道:
「清娛妹,為姊有一事求妳……」
清娛嚇了一跳,連忙道:
「夫人有事請吩咐,休說『求』字……」
「明日天亮前去大牢之事,為姊要請妳代勞……」
尚未說完,清娛已搶著道:
「夫人何出此言,先生已遭判極刑,明日之會或為最後一會,豈能由妾身代夫人?先生也絕不會以此為然!」
柳氏的神色在燭光中顯得嚴肅決斷,她伸手阻止清娛說下去,正色道:
「清娛賢妹,生死之際,我等不可感情用事,吾妹理智堅強,思慮細密清晰,先生多次讚賞不已,此去乃是我司馬公交代傳世大事之關頭,不可以夫妻話別、兒女之情視之,我已思之半日,此事由清娛前去最為妥當,必不至有任何誤失,吾妹不可推辭!」
「姊……夫人,非妾推辭,此為最後一次見面,夫人實無可取代……先生亦必期盼與夫人一見……」
柳氏打斷道:
「清娛賢妹,此去只得半個時辰之便,須妳去才能把大事辦妥。若是我去,到時恐怕控制不住悲情,反而誤了大事,何況萬一……萬一得免一死,爾後與家人見面仍有機會……」
清娛為之一震,什麼「萬一得免一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夫人胸中還有其他妙策?
柳氏說到這裡,忽然轉首對著女兒道:
「這事就這樣決定了,英兒,妳先回房去睡,我和妳隨姨還要說幾句話。」
司馬英不願離開,但看到母親臉色變得少見的堅決嚴肅,便不敢不從,移步走入內室。
清娛也見到夫人的臉色,在閃爍跳躍的燭光下顯得凜然,她受到感染,心中感到肅然,一字也不敢出聲。
夫人凝視清娛,低聲道:
「賢妹,有一事,吾等須要想清楚。」
「何……何事?」
「明日……談到『宮刑換死刑』,我們要如何回答?」
「宮刑換死刑?換死刑?那……宮刑是什麼?」
柳氏吃了一驚,想不到清娛已為人婦,居然不知宮刑是何?不禁一時頓住,不知如何說明。
清娛睜大眼睛瞪著柳氏,一臉的不解,疑惑中也帶有一絲興奮,因為她聽到了「換死刑」這三個字,至於「宮刑」是什麼雖然不解,下意識覺得不管是什麼,總比「死刑」好些吧?
良久,柳氏終於說明道:
「妹妹,妳不知宮刑?宮刑是一種對男子極為殘酷的刑罰,就是『去勢』,聽過『去勢』否?」
清娛茫然搖頭,夫人只好勉力解釋道:
「『宮刑』就是將男子……生殖之器……割去的刑罰,對受刑人而言,身體及精神之創傷極大,常令受刑者感到生不如死,其殘酷較之一刀而絕之死刑猶有過之……」
清娛睜大雙眼,等待夫人繼續解釋。
「依大漢律,先生這類死刑犯可以兩種方式贖命,其一,須以五十萬貫買命;其二,以宮刑換死刑。先生天降大任尚未完成,也許會有勉求苟活的念頭。但若接受宮刑,他所受到的痛楚及羞辱將更超過被處死,如果……如果談到了這一點,我們如何說法?」
清娛聽得激動萬分,她知道司馬家是絕拿不出來五十萬貫錢的,那麼剩下只有第二條路了。白皙的臉龐漲得通紅,頭腦轟然欲暈,連忙倚几跪下,以免跌倒。
她仰頭對柳氏道:
「夫人,妾唯夫人之命是從。」
柳氏微微搖頭,柔聲道:
「不,為姊和先生已經有了英兒,賢妹妳從了先生至今無後,若先生死了,以妹妹之妙齡嬌顏,孝期滿後自可擇良人再嫁,生育子女;如若先生不死,則妹妹將一生無後,且形同寡居,是以妳要想清楚了。」
清娛低下頭,堅定地回道:
「夫人過慮了,妾身許從先生,只為敬愛先生之正直博學,雖是一介文人,卻有俠義之風,尤其欽佩先生撰寫三千年信史之壯志。若先生能忍人所不能之大痛大辱,以殘生完成《史記》巨作,妾身願捨命助成之,侍候先生終年,絕無貳心。」
柳氏出此言乃是因為清娛年輕貌美,以漢朝初年之社會風俗,年輕寡婦再嫁之事甚是尋常,何況清娛在司馬遷家中只是侍妾身分,因此想要瞭解她對此事的看法,此時聽清娛這番話,心中暗道一聲慚愧,便對清娛作揖謝道:
「妹妹見諒,是為姊想得多了。明日就請妹妹直言,此事我倆意見一致,懇請先生忍辱忍痛,為其千秋大業多活幾年!」
 
司馬遷以超人的意志力接受了宮刑之痛,蠶室之苦,終於獲准返回家中養息。
年關將至之時,他寫完了〈太史公自序〉,一百三十篇《史記》大功告成。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墨筆,呵了呵又凍又痠的手,凝視著堆積如山的竹簡上密密麻麻的字,兩行老淚流了下來,想到自己為完成這一部史書所受的痛楚和屈辱,辛酸難以自禁,忽然伏案痛哭起來。
內室裡,妻、妾和女兒都聽到了哭聲,柳夫人伸手攔阻了清娛和英兒,她以指按脣命大家噤聲,她知道丈夫此時需要的不是任何慰藉之話語,他需要的是滿腹抑鬱徹底的宣洩,就讓他哭個痛快吧。

這一夜司馬遷夜深仍不能眠。隔壁房裡隨清娛也在床上輾轉反側,近日她感到身體愈來愈慵懶不振,天生具有暗中辨物的夜視能力也在漸漸消失,她知道自己這「水土不服」的毛病日漸嚴重。她所來之地和中原的「水土」相差太大,初來時靠著自己帶來的藥丸勉強鎮住各種不適,藥丸服完後,各種不調便一一出現,此地大夫開的藥完全無效。她只是強忍著身體的不舒服,不讓人察覺。
窗外月光可喜,照在門外蛋青色的石板地上好像一方湖光,三兩枝影則如水中藻蔓,睡不著覺的清娛索性輕輕起身,穿了厚棉袍,悄悄走到院子中。
月光皎潔,四方寂寥,遠處傳來兩聲犬吠聲,清娛瞅著自己的影子映在地上,忽然有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竟然有點想哭,她瞿然而驚,記不得上一次哭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這時,兩個黑衣人從院子西邊樹林中一閃而出,疾如閃電般就欺到清娛身後,其中一人勒住清娛頸項,伸手掩住清娛的口鼻。
清娛叫不出聲來,另一人從側後方環抱清娛雙臂,清娛動彈不得。
兩人都蒙了黑色面罩,一人低聲道:
「汝脫隊太久,我等奉命捉妳,跟我們回去吧。」
聽嗓音是個男子,操一種不甚流利的怪口音。
「嗯……嗯……」清娛想要掙扎,另一人低聲喝道:
「『洞頭』數日之內將啟,只極短時即關閉,再不走,汝將回不成家了。」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前面一人鬆開了清娛口鼻上的手,清娛深吸一口氣,正想開口,那兩人忽然一左一右抓住清娛,三人一體竟從院子裡冉冉騰空升起,清娛才叫得一聲:
「不要……」
兩人已挾持她加速升上高空,在樹林上迴旋半圈,朝東南方飛去,片刻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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