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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聖人曹操02:鎮壓黃巾起義,理想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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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聖人曹操02:鎮壓黃巾起義,理想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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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曹操去世一千八百年來,曹操本人最服氣的曹操全傳
豪傑拚場,機智交鋒,一部男人版的「後宮甄嬛傳」!
讀者口碑盛讚,瘋狂銷售三百萬冊的曹操大全集
◎全貌還原,細筆洞悉曹操的謀略、道德、情感與才情!
◎戰場學問大,官場求生存,精準詮釋「忖度」一詞的歷史小說
◎獻給所有三國迷和歷史迷最詳盡的曹操攻略本事
◎文史學者、企業顧問、影劇名人、網路說書人等,聯名讚譽推薦
◎當當網讀者好評刷破三萬則,好評率達99.4%

鎮壓黃巾起義,理想破滅
這個世道,光有才能沒有用!
青年曹操在紛亂的世局裡,踏上了一代梟雄的不歸路。他棒殺蹇圖得罪宦官,被遣出京師;在頓丘受百姓愛戴,卻因宦官失勢全家遭難。
曹操二次出仕,任議郎坐了兩年冷板凳,眼見漢靈帝驕奢淫逸,朝政昏聵,黃巾起義如熊熊烈火般蔓延,大漢王朝已深陷更加艱難的泥淖。曹操領兵打仗,除了黃巾頭兒,卻又殺了無數的無辜百姓。此時,汝南陳逸來訪,邀他加入廢昏君、另立宗室合肥侯為帝的計畫!
曹操嘴裡說的是君臣之道,卻被胞弟曹德看透了心思。「天生地長賴不得別人。你少裝模作樣,自小大大坑騙之人還數得過來嗎?……走吧!這世道正適合你,我是個只會說不會做的窩囊廢,而光耀我曹家門庭,就靠哥哥你啦!」
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逼宮,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九年)三月,漢帝劉宏駕崩,終年三十四歲,在位二十一年。這二十一年中,前有王甫擅政亂國,中有十常侍魚肉百姓,後有黃巾之亂。何后之子劉辯繼位為帝,是年一十七歲,改元光熹。
新君登基,大局安定,但袁紹等人還有心願未了,那就是清除黨錮的幫凶和十常侍。然而大將軍何進不肯決斷,袁紹便拉曹操一同謀劃──清除宦官和外戚,由士人輔保天子。袁紹的餿主意引來了老兵痞董卓,他可是虎視眈眈看著皇位呢!光熹元年七月末,一場始料未及的血洗風暴後,以何進為首的外戚集團和宦官十常侍盡數遭殲滅。但此時董卓看上了九歲的劉協,他趁亂奪走了傳國玉璽,他要踢走哭哭啼啼的皇帝劉辯,他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豪情推薦
朱祖德(歷史學博士;《三國人物特寫—你所不知道的三國英雄》作者)
呂秋遠(律師)
祁立峰(中興大學中國文學系副教授)
果子離(作家)
柳豫(三國專欄作者、說書人)
洪雪珍(yes123求職網 資深副總經理)
普通人(《非普通三國:寫給年輕人看的三國史》作者)
陳乃榮(全能創作才子,《終極三國》演員曹操)
陳茻(國文教師)
陳啟鵬(歷史作家、媒體專訪歷史名師)
馮翊綱(「相聲瓦舍」團長暨創意總監)
蔡宇哲(高雄醫學大學心理學系助理教授)
賴以威(數學作家)
劉政和(台灣光榮特庫摩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
鄭立(香港企業家)
龔敏惠(《終極三國》編劇統籌)
--(依姓氏筆畫排列)


《卑鄙的聖人 曹操》,硬派歷史代表作!
以全十冊的縱橫捭闔大手筆登場,氣勢非凡。--祁立峰

曹操有看透的能力,早已確定,天下大勢必將按照他的規劃發展進行下去,生前不稱帝,更換來歷史的高度,帝號?兒子會給他追封。--馮翊綱

距今近二千年的人物在作者的精心描繪下,不僅個個形象豐滿,有血有肉,並且栩栩如生。……許多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穿插在各篇幅中,在作者的生花妙筆下,每個角色均躍然紙上。--朱祖德

曹操最迷人的是,政治軍事成就之外,藝術家的靈魂。--果子離

在電玩世界中,曹操根本就是織田信長的投射。他們就是最強的,永遠是遊戲中的魔王,也就是玩者最後必須打倒的終極大佬!--鄭立

曹操既代表「生」、也代表「死」,既代表「忠」、也代表「奸」,他就是那樣地模糊、就是那樣地矛盾。……這套曹操全傳定名為「卑鄙的聖人」,可以說是精準無比。--普通人

我們更願意看見的,並不是某些完美無缺的人格典範,而是那些與我們無關但相似的掙扎與艱難,屬於人性、人生的血淚歡笑。--陳茻

以小說的方式重現了曹操的各個面向,在史料的考據上毫不馬虎,對東漢的官制、軍事場面、宮廷鬥爭做足了功課,關於正史、野史的各種記載,在書中也化作人物的血肉,讀起來宛如欣賞一齣氣勢磅礡的歷史連續劇。--柳豫

◎第二冊重點整理:曹操眼中的世道
‧曹嵩在兒子面前公然行賄
‧皇帝驕奢無度,百萬人大造反
‧戰場有兩個,一個在沙場,一個在朝廷
‧外戚鬥宦官,董卓殺進來


 

作者簡介

王曉磊
在天津生活。自稱是在網咖工作時,趴在櫃台上寫完《卑鄙的聖人曹操》的第一部。作風低調神祕,至今不曾公開露面,不上網、不接受採訪,只埋頭研究史料,以曹操21世紀代言人自居。《卑鄙的聖人曹操》大全集累計在大陸銷量過300萬冊,讓無數讀者從此迷上曹操成為忠實鐵粉。
他熟讀現存關於曹操的所有史料中的每一個字,循著每一條蛛絲馬跡,上下求索十餘年,終於將一千八百年前的曹操,從品德到計謀到飲食到著裝到大智慧到小毛病到說話的語氣習慣,一一爛熟於心!並寫出了這本迄今為止最真實、最鮮活、最完整的曹操全傳。
另著有全套五冊長篇歷史小說《武則天》等。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
亦黑亦白,亦正亦邪的曹操
果子離
曹操是複雜的人,是富有爭議的人物,集多種面貌於一身,評價兩極,性格多樣,以他為主角的傳記、文學作品很多,以致到如今近兩千年來蓋棺還不一定能論定。
說曹操,曹操就到,但到的是哪個曹操?
是文采翩翩、才華洋溢的曹操?還是金戈鐵馬、衝鋒陷陣的曹操?
是雍容大度、豪氣沖天的曹操,還是陰刻殘酷、殺人不眨眼的曹操?
是工於心計、深藏不露的曹操,還是浪漫多情、個性率直的曹操?
看待曹操像瞎子摸象,以為大象長得像自己摸到的那一塊。
很難用好人或壞人,黑或白的二分法來評斷一個人,何況曹操這種多面向的人。曹操的評價難定,有人把他當聖人捧上了天,有人視他為小人踩踏於地。怎麼會這樣呢?
曹操出身於官宦之家,又出身於宦官之家。他的祖父曹騰是個宦官。雖是宦官,但官可大了,他做到中常侍、大長秋——這已是宦官的最高職位了。此外還封了侯。宦官居然封侯,權勢之大、地位之尊,由此可見。
說曹操是曹騰的孫子,但等等,宦官怎麼會有後代呢?這就是曹騰厲害的地方。
東漢後期一百多年,皇帝大都短命,最長壽的漢靈帝,不過三十六歲。因此繼位的皇帝多半年紀很小。娃娃皇帝無力施政,大權落於外戚,也就是母后的娘家親戚身上。皇帝長大,要拿回權力,外戚不還,皇帝就和最親近的宦官結合,扳倒外戚。宦官得勢後,反過來耀武揚威,尾大不掉,直到皇帝又英年早逝,新的小皇帝登基,外戚再起,與宦官爭鬥,如是惡性循環。
曹騰便是幫漢桓帝擊倒外戚的有功人士,皇帝感謝他,為他開後門,讓他可合法收養養子,這養子就是曹操的父親曹嵩。曹嵩官至太尉,雖然這是巨資買來的官。
因此曹操生在優渥的家境裡,且熟悉官場,政治種子從小就已萌芽。但曹操又是宦官之後,不太光采。
成長於這樣的家庭,曹操有良好的受教育機會,奠定學識基礎,另一方面對於人情世故頗有體會,而能權變機靈,注重現實。
少年曹操入京讀書,受的是儒家正統敎育,但宦官和士大夫誓不兩立,前有兩次黨錮之禍,儒家士大夫遭到大整肅,曹操身為宦官的孫子,在學校想必挨到不少不友善的眼光,感覺並不好受。但曹操並未站在當權的宦官那邊,甚至於曾經向天借膽,行刺當紅的宦官張讓——就是讓靈帝喊出「張常侍是我公(張讓是我爸)」,地位等同於太上皇的張讓。曹操年少輕狂,仗著一身武藝,某夜持手戟潛入張讓宅中,不料被察覺,於是揮舞手戟,退回庭院,翻牆逃走。
這事記載於《異同雜語》(《三國志》裴松之注引),有點爭議的是,從原文「太祖嘗私入中常侍室,讓覺之;乃舞手戟於庭,逾垣而出」看來,並未明確點明曹操是為行刺而潛入張讓住宅。舞動的手戟未必是他隨身攜帶用來刺殺的武器。但不論如何,曹操少年時期即養成大膽叛逆的習性,勇敢不畏的個性。
曹操的勇於行動,多年後在反董卓行動中更充分顯現出來。
董卓領兵入京,控制朝廷,成為公敵。反董卓聯盟成立。聯軍舉行同盟會議,史書正式記載的與會者有袁術、袁紹等十餘人,曹操也參加了,但不在名單內,可見曹操當時多麼不成氣候,他只是陳留郡太守張邈的部屬。但真正肯戰能打的,就是曹操。
反董聯盟各軍頭坐擁重兵,各懷鬼胎,誰也不敢出兵打仗,只知打屁喝酒,彷彿在開歡樂聯誼會。曹操血氣方剛,看不過去,自告奮勇出擊,但因兵力薄弱,鎩羽而歸,曹操還被流箭射中,差點喪命。他這種不畏強敵的膽識,正是日後爭霸的本錢。
在反董卓一事之中,有家世有聲望的袁紹卻像紙老虎一般,這些弱點在曹操眼裡暴露無遺。十年後,曹操和袁紹在官渡對決,曹操迎戰實力強大多倍的袁紹,展現出來的戰鬥力,意志力,分析力,決斷力,令人刮目相看。反過來,身家背景很好的袁紹,相對之下,性情遲鈍而多疑,寬而不斷,好謀而少決,而這些缺點,曹操及其謀臣看得一清二楚,簡單講就是袁紹被曹操陣營看破手腳。果然在官渡之戰,袁紹一次又一次,剛愎自用,用錯了人,用錯了策略。
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但其實最怕的是,豬一樣的領導者,把神一樣的隊友當成豬,把豬一樣的隊友當成神,袁紹就是。他的麾下人才濟濟,沮授、田豐、張郃、許攸講的話,他都不聽,偏聽郭圖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者的爛意見。
其中對袁紹殺傷力最大的是許攸的出走。
官渡之戰,曹操逆轉勝,糧食是關鍵。在官渡對峙數月之後,曹操糧盡援絕,兵乏馬困。許攸建議袁紹轉移戰場,直撲曹操的大本營許都,袁紹不理。此時許攸家族有人違法被捕,許攸一怒,投奔曹操。
許攸向曹操獻策:袁紹上萬輛輜重車在烏巢,戒備鬆懈,若襲擊,焚毀他們的輜重和物資,袁紹不戰自敗。
一連串的失誤,袁紹慘敗。事後曹操從袁紹那邊搜出一堆降書,好多部將測風向,有叛意,但他看也不看,全燒了。或許多少有策略的考量,但若無寬容大度,也做不到。
曹操就是這樣矛盾性格的統合體,亦黑亦白,亦正亦邪。他性忌,殘忍,嗜殺,彷彿別人的命不是命。他徐州屠城,殺男女數十萬人;官渡之戰後,活埋降兵數萬人。他殺皇后,殺臣子,殺神醫,呂宅滅門血案殺一家八口。有時候卻又寬容大度,原諒背叛者。
曹操最迷人的是,政治軍事成就之外,還有藝術家的靈魂。他是文學家,所寫的四言詩被譽為《詩經》以後四言詩的另一高峰。他多才多藝,圍棋、書法、音樂,無不精通。
曹操是謎樣的人物,史家透過各個角度敘述、詮釋,希望還曹操一個本來面目,但曹操的深藏心思、曲折心事,有多少人能看得清、看得懂?恐怕也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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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嶄露頭角】
超越老狐狸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奸巧

翻開中國歷史,只要是小皇帝即位,常常伴隨著宦官和外戚專權,引發禍亂,甚至亡國。東漢末年幾乎都是小皇帝掛名當政(竟然有出生百日就登基的,漢獻帝劉協即位時也才九歲),且輪替快速,朝綱自然更加破敗。外戚和宦官專權之弊,大抵也是因為皇帝年少懵懂,母后自然會聯合外戚掌權,鞏固勢力。待小皇帝慢慢長大進入叛逆期,青少年不都討厭父母管東管西,「你們誆我那麼久,誰說了算啊?」小皇帝就開始拉攏悉心照顧起居,總是隨侍在側的宦官來對抗長輩團,於是外戚和宦官對立就開始了!而朝中的士大夫往往看不起宦官,因為他們是「不完整」的男人,外加常在皇帝身邊搬弄是非。(事實上,常是宦官要幫皇帝做一些見不得人的「髒活」,例如羅織罪名將皇帝討厭的諫臣害死,但不能罵皇上,只好怪他旁邊那位。)曹操的爺爺是宦官,父親曹嵩又經常在朝堂鑽營,為了自己,也為了替曹操謀取官位,因此曹操自然也背負了這種原罪,這之後也成為曹操必須「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因。
曹操經歷人生第一波起伏後也來到三十歲了,終於重返京師當官。雖然議郎是個沒有實權的小官,但曹操一直想擺脫父親那種阿諛諂媚、仰人鼻息的官場存活術,他努力地想要成為「治世之能臣」,但荒淫無道的君主、作惡多端的十常侍和混亂的官場生態卻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他萌生是否該放棄「治世能臣」這條路?漢靈帝駕崩後,他當上典軍校尉,和何進、袁紹等人一起謀劃扳倒十常侍,但曹操逐漸發現袁紹另有目的。先前再三抗詔卻賣力招納匈奴兵的惡狼董卓,在袁紹的兵臨洛陽、威逼何后殺十常侍的計畫下叩關京師,又如何掀起滔天巨浪?
且看曹操如何藉由一隻誤闖御園的狗,剷除了眾老臣彈劾不了的奸臣許戫!看他口無遮攔得罪權臣朱儁(朱儁比曹操面貌更醜陋且更矮小,曹操素有「外貌協會」的毛病,包括後來的龐統和張松的應對皆如此),卻又不著痕跡地力挽狂瀾,讓朱儁不但不記恨,還在黃巾之亂時推薦曹操領軍平叛,更將自己帶兵的統御心得傾囊相授。後來曹操出任濟南相,又是如何用計一口氣罷免八個昏官?
曹操辭官隱居期間,逐漸體認「治世能臣」行不通,確保曹家經濟命脈,內心交戰後,轉而走向「亂世奸雄」的道路。曹嵩要花一億買太尉之官,曹操親自護送這次運鈔行動,並且展現了高度領導魅力,讓隨行的運鈔人員不會私吞甚至叛變。另一方面,老狐狸曹嵩的任官哲學,如何在混亂詭譎的官場中,經由算計取得地位,遭難時還能安全下莊,明哲保身。而曹操又如何在人多嘴雜的何進府中,不隨眾落入殺十常侍的激情中,與荀攸、蒯越、田豐等人先冷靜分析利弊得失,再行動作。從這樣的互動,可以知道曹操是個既有想法,又能廣納建言的人,這也是他的成功主因之一。
讓我們跟隨曹操的步伐,踏進即將掀起風暴的洛陽城吧!


 

目次

(推薦序)亦黑亦白,亦正亦邪的曹操 果子離
(嶄露頭角)超越老狐狸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奸巧
第一章 新一輪的宮廷鬥爭開始了
第二章 曹操眼中的天下
第三章 黃巾之亂拉開序幕
第四章 反民驟起,百萬人大造反
第五章 一夜之間曹操變身將軍
第六章 急赴前線鎮壓黃巾起義!
第七章 生任濟南相,一口氣罷免八名昏官
第八章 心灰意冷棄官不幹了
第九章 曹操的隱居歲月
第十章 皇帝賣官,曹嵩出價一個億
第十一章 灰頭土臉,曹操第三次入仕
第十二章 身陷兵權爭奪戰
第十三章 借機扳倒當權派
第十四章 漢靈帝的身後事
第十五章 原紹的餿主意把董卓引來了
第十六章 皇宮大屠殺,新皇帝嚇得逃進荒山

書摘/試閱

東觀偶遇
燥熱的天氣搞得人心情也格外煩悶,尤其對於京師的官員而言更是難耐。漢官最注重儀表,不管多熱的天氣,一定得穿戴嚴實整齊,邁四平八穩的步子,在這樣的伏天豈能不遭罪?
曹操與陳溫並肩走到東觀外,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晝也思夜也想,如今終於是回到京師做官了,但是朝中的議郎多得成把抓,真正有事情可做的還不到十個人,大多數不過是坐冷板凳,什麼差事也沒有。
曹操與陳溫雖是橋玄舉薦、皇帝親自下詔徵召的,可同樣是沒有職分,形同備選官員。名義上說他們是負責應對聖言,但是皇上天天在西園避暑,連他的面也見不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也只好設法自己給自己找事做解悶。正好皇宮東觀學士在修國史《漢紀》,他們便跟著抄抄寫寫,翻翻卷宗。總之,看上去整日裡忙忙碌碌,實際不過消磨時光罷了。
陽光散漫地鋪在大地上,四下裡無風,庭院裡桐樹的葉兒連動都不動一下。東觀大堂裡靜悄悄的,這會兒主筆馬日磾正在後面的小閣裡休息,只有幾個書吏還在整理卷宗。細說起來,這部《東觀漢紀》的修編還要追溯到班固撰寫的私史。當時孝明皇帝看後大加讚賞,對此格外重視,便下令將其列為本朝國史,不停地寫下去;於是大儒陳宗、尹敏等紛紛加入,後來又有劉珍、伏無忌、崔寔、曹壽等大手筆,繼承了老一輩接著修。自劉宏繼位以來,馬日磾、堂谿典、蔡邕、盧植、楊彪也都紛紛為這部書辛勤忙碌過。可現在堂谿典病重告老,蔡邕逃官隱居不知下落,盧植又被調任尚書,楊彪也總有別的職分,偌大的修史工作全都壓在了馬日磾這個總編修一人身上。
馬公上了年紀,精力已經大不如從前,可皇上還總是時不時派人來過問修史的進展,弄得老人家片刻都閒不下來。其實老人家心裡跟明鏡一樣,眼前的一切都是張讓那些宦官動的歪主意,存心要把他這把老骨頭累死在東觀。但他還是放不下這項工作,《東觀漢紀》是多少名儒文士一百多年間的心血,他寧可累死也不想將幾代人的努力付之東流。再說朝廷腐敗已經如此,一個糟老頭子無力回天,又有什麼能比得上把精力放到歷史上呢?不管是對於馬日磾,還是對於曹操他們,忙碌是一種幸福,因為忙起來也就沒工夫感歎現實的痛苦了。
曹操、陳溫邁進大門,見四下無人趕緊把官帽摘了下來,東觀裡高大空曠,也涼爽了不少。二人感覺今天來早了,便擦擦汗,在冗雜的卷宗間尋個地方坐下,信手抽來兩卷剛剛謄好的傳記看。
說來也巧,曹操所翻看的正是世祖光武皇帝劉秀的本紀,還恰好是寫昆陽之戰那一段,班固的大手筆,倒是很合他的胃口。讀到「初,莽遣二公,欲盛威武,以振山東,甲衝輣,干戈旌旗,戰攻之具甚盛。至驅虎豹犀象,奇偉猛獸,以長人巨無霸為壘尉,自秦、漢以來師出未曾有也。」曹操合上書,咂摸著滋味對陳溫言道:「昔日昆陽之戰如今想來還覺不可思議,我世祖皇帝僅以數千精銳破敵近百萬,真天神也!雖調度有方,士卒奮勇,也屬天意呀!」
哪知陳溫還不曾答言,卻聽中門處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聲:「哈哈哈……笑話!昆陽之戰乃人力所為,何干天意?」
曹操一愣,閃目觀瞧,見中門外還站著一位官員。此人五十歲上下的樣子,也是議郎大夫一般的服色,個子矮矮的,長得瘦小枯乾相貌鄙陋,正背著手翹著兩寸來長的小鬍子,打量門口影壁上胡廣的畫像。曹操聽這人故意駁他,又見是一個相貌鄙陋、比自己還矮的人,心裡一陣不喜。他放下手裡的書卷,故意向陳溫牽三掛四道:「如今書生久不知戰場之險,言語也多光怪啦……」
那人聽出曹操這話是故意衝他來的,笑著捏了捏上翹的老鼠鬍子道:「光怪?說什麼天意使然才是真真的光怪!自古用兵不拘於法,無事在練,有事在調動士氣。
「千人一心可破百萬烏合。昆陽一戰,世祖皇帝陳說利害在前,奮勇搏殺在後,王莽之眾依仗兵多刃利,惰於干戈,漢軍一到皆成靡兵。兵法有云:﹃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此不過常理也。」
「常理?」曹操是嫻讀兵書注過《孫子》的,對他的話不屑一顧,「只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不通戰事,不過枉論古人而已。」
那人卻不再與他爭辯,笑嘻嘻搖了搖頭,仍舊望著胡廣的畫像出神。這更引起曹操的好奇,問道:「敢問這位大人在想什麼?」
那小個子撚著鬍子沉吟半晌道:「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畫得確實好,試想胡公當年是何等英姿啊!」
曹操差點兒笑出聲來,這個人可真是古怪,竟說些不合眾議的話。世人皆知胡廣老奸油滑,不過是善於順從聖意,遊走宦官外戚罷了,這人卻道胡廣有英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曹操起身走到影壁前,也看了看畫像。這是六年前皇上特意下令畫的功臣圖,左邊是黃瓊,右邊是胡廣,好似一對門神。當年這兩個人在「跋扈將軍」梁冀當政時,一剛一柔,在皇權最衰微之時支撐起朝局。把他們畫在這裡一來是表彰功績,二來也是告誡後人要學習為官事君的剛柔之道。
他打量著的這一幅,明顯畫的是老年時的胡廣,一身公侯的打扮,手裡拄著長壽杖,雖然鬚髮皆白,可一臉的微笑透著圓滑,跟左邊那一身浩然正氣、老而彌辣的黃瓊,形成鮮明對比。曹操小時候沒
少見胡廣,隱約記得就是這個模樣—實在談不上什麼英姿。
曹操抱著一肚子抬槓長能耐的心思,轉臉笑道:「恕晚生直言,胡公中庸可見,英姿卻未見得,大人可願略微賜教一二?」
「哦?」那人這會兒才好奇地看了曹操一眼,不知什麼原因話竟多了起來,「你不知道,此中有個緣故。這畫的是胡公晚年,他年輕之時確是相貌堂堂英氣非凡。你知道他老人家是如何為官的嗎?你若感興趣咱們進去坐坐,老朽不才早生了幾年,講給你聽聽。」
曹操拱拱手,禮讓他進去,陳溫見狀也趕忙讓出上座。那人一坐下就打開了話匣子:「唉!這胡廣能夠舉孝廉為官,話還要從前朝的大臣法雄說起。」
「法雄?名吏法文疆?」陳溫知道此人。
「嗯。當年他曾為南郡太守,有一年歲末舉才,可難壞了法雄。你們一定也聽說過,法雄秉性耿直,以執法嚴厲著稱,對手下散吏要求十分苛刻,所有的人都是奉命行事,不敢有違他一點兒。
到了選拔人才的時候,法雄自己也為難;平時他們在自己面前,都謹小慎微一模一樣的,可是真要選出才德過人之輩卻不容易。法雄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關鍵時刻他的兒子法真來了。」
曹操點點頭,對於法真的事蹟他是清楚的。法真乃法雄之子、西川隱士,好黃老之術,被人稱可躲進深山老林都不肯見公差。不過法真的兒子法衍卻早早爬進洛陽當了官,如今也是閒職議郎,與曹操不過點頭之交,除了相貌好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取之才。洛陽之人皆知,法衍與宗正劉焉、議郎董扶、太倉令趙韙、涼州刺史孟佗等人過從甚密。
「法真來得正是時候。」那小個子繼續說:「法雄知道兒子眼光比自己銳利,於是叫法真挨個兒見見這些散吏,替他從中選優,舉薦一位孝廉。法真尊了父命,卻不肯面見這些人,他不聲不響換了僕役的衣服,連著三天扒著衙門窗口,偷看這些散吏的言行舉止。三天以後,法真帶著挑中的人來見父親,法雄一看竟然是平日裡最唯唯諾諾的胡廣。
「原來胡廣辦事果斷、舉止出眾,只是在長吏面前恭順嚴謹,法雄一直沒發覺而已。」那人說到這兒也樂了,「想來人之性情日益改變,胡公雖然中庸半世,卻也屬無奈之舉呀!」這話裡似乎透著些惋惜,甚至有些自傷自憐的感覺。
曹操雖不開口否認他的話,但心裡卻大不贊同他的論調。評論昆陽之役的話不贊同,評論胡廣的話也不贊同。在他眼裡,這個相貌滑稽的矮子實在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左不過是個耍嘴皮子譁眾取寵的猥瑣人物,甚至說了半天的話,曹操都沒有問他的名姓。
這時一個書吏慌裡慌張跑過來,對那個矮子施禮道:「您是朱大人吧?大熱的天兒教您久等了,千萬別見怪。馬大人今兒不舒服貪睡了一會兒,聽說您到了趕忙就起來啦!您快裡面請吧!」
說著畢恭畢敬伺候著那人轉到後面去了。
「他還搶了個先!」曹操望著他的背影,對陳溫道:「這人也真是滑稽。」
「滑稽什麼?我看你上了年紀也是這副尊榮……那鬍子……那個頭兒︙︙哈哈哈!細想想,你們倆還真像。」
「誰跟你玩笑?」曹操也樂了,自己相貌不濟也沒有辦法啊!
「可是那人叫他朱大人……究竟哪個朱大人呢?」陳溫低頭想了想,「平日沒見過他呀!是誰呢?」
「左不過跟咱一樣是個閒人罷了。」曹操起身,「咱們到別的屋裡走動走動,這邊兒書堆得成山成垛,礙手礙腳的。」
「我知道他是誰啦!」陳溫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來,「孟德呀,咱們冒失啦!」
「他是誰呀?這麼大驚小怪的。」
「朝廷剛下令召回京師的諫議大夫朱儁呀!」
「是他?」
「一準兒是他,能值得馬公這麼高迎的,這東觀裡還有誰?」陳溫十分肯定。
曹操臉一紅,真覺得自己後脊梁都有些發燙。那朱儁以五千門吏雜兵,在短短一個月間平定交州數萬叛軍,自己竟然有眼不識泰山,說人家書生不知戰場之險,可真瞎了眼啦!他憨然一笑,遮羞道:「咳!這是怎麼說的……又沒見過,誰知道此人這等容貌。」他喜好兵法,最愛行伍之事,若知道是朱儁,早就大禮相見問長問短了。
「人不可貌相啊!咱倆也真夠瞧的,聊了半天連人家是誰都沒弄清楚。交州梁龍造反、南海太守孔芝降敵,還有南蠻策應,好幾萬的叛軍,他不到一個月就給平了。朝廷剛下令,朱儁加封都亭侯,賜黃金五十斤,他現在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我看他老人家真是平易近人,你那麼譏諷他都沒說什麼,還跟咱講了那麼多話。慚愧呀慚愧!」陳溫說著拍了拍腦門。
曹操死撐面子不肯改口:「這個人雖然精於用兵,但也未必所言皆對。說什麼昆陽之戰天意人為「玄德先生」。據說這個人不光學識出眾而且相貌偉岸,可就是不願出來做官,朝廷徵召時他寧力之辯,反正我是不會擁數十萬大軍反被人奪氣,敗在小敵之手的!」
「我看也未必呀!你就別瞎琢磨啦,還數十萬大軍呢,如今連個正式差事還沒有呢!」陳溫笑著把卷宗放回到竹簡堆裡。
曹操也跟著他忙活起來,將已經校對好的《漢紀》按年代、人物分門別類。陳溫素來敬重馬日磾,所以為他辦事很認真,把所抄傳記與目錄一一核對,忙得頭都不抬。可曹操卻人在心不在,腦子裡一直琢磨剛才朱儁說的話,甚至還放下書,特意又步到影壁前看胡廣的畫像:怪呀!現在再看畫上那眼神,似乎這張老好人臉下面,確曾有過桀驁不馴和雄心壯志︙︙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只聽篤篤的拐杖聲響。白髮蒼蒼的馬日磾親自將朱儁送了出來。
「您老人家留步吧!折殺我也。我說閒著沒事兒來看看您,反倒給您添麻煩了。」朱儁對馬公也很恭敬。
「公偉,你何必這麼見外,咱都四年多沒見面了,若不嫌我這老頭子麻煩,以後常來走動。我願意聽你聊天,從來不引經據典,聽著一點兒都不拘束。」看得出,馬日磾今天很高興。
「看到您身體安康,我也就放心了。」
「我好著呢!」馬日磾拿拐杖敲了敲地,「好得不能再好了,要是有御酒,自己還能喝兩壺多呢!你瞧瞧這東觀,現在門可羅雀嘍!也就早上熱鬧,閒人都來聊天,明兒我跟皇上申請,咱弄個幌子,這兒改酒肆吧!」
「哈哈哈……」朱儁一笑,小鬍子翹得老高,「許久未見,您還是這麼詼諧呀!」
「自己哄自己開心唄!」馬日磾苦笑一陣,「年頭是改嘍!如今莫說上疏言事,連皇上的面都難見,整天弄一幫宦官應付差事。說實話,我也算不得什麼耿直之臣,我們馬家又不是清流出身,外戚侯門子孫嘛,總想著凡事過得去就行,可是眼下有些事兒實在是過不去啦!我一輩子老老實實沒說過牢騷話,可眼見這朝裡朝外︙︙唉!孔子道六十歲耳順,可我怎麼就事事都看不慣聽不慣呢?」
「老爺子,為社稷操了半輩子心,如今您得保重身體。」朱儁握了握他的手,似乎示意他不要言多語失。
「保重……我保重幹什麼呀?」馬日磾顯得很悲觀。
「修您的史書呀,反正我也是一介書吏出身,乾脆我給您打雜!」
「休要拿我取笑,我怎麼敢用你這國家功將?」
「沒關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朱儁倒滿不在乎。
「來不來的,有你這句話我就領情了,你京裡朋友也不少,這幾天好好串串吧!其實有幾個年輕人幫忙就夠了。」馬日磾說著一抬頭,正瞧見曹操站在門口看畫像,忙招呼道,「孟德,你小子過來!」
曹操知道馬公好詼諧,忙笑呵呵跑過來跪倒見禮。
馬日磾笑道:「公偉!這小子是曹巨高之子,頗有些見識。」
「難怪難怪!」朱儁見是剛才取笑自己之人,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可不知道,他出任議郎乃是橋玄舉薦。這小子還精通《詩經》、注過孫武子十三篇,後生可畏呀!」
殊不知曹操方才與朱儁有一番爭辯,馬日磾越誇他,他越覺得害臊,平日裡最為得意的兵法之學,這會兒卻成了莫大的恥辱,忙憨笑道:「馬公,您過譽了。小可不過是記問之學……」
「你小子今天交了好運。我老人家親自替你引薦,這位就是平滅交州叛亂的朱儁朱大人!」
曹操慌張道:「方才晚生不知是朱大人,多有得罪。」
「這是哪兒的話?討論戰事見仁見智嘛!好好幹,你既然通曉兵法,將來要是有戰事,給我當個副手,咱們一同出去領兵放馬殺敵建功如何呀?」
「蒙大人提攜。」
「哈哈……馬公,咱們再會再會!」朱儁又拱了拱手,捏著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的老鼠鬍子,笑呵呵地離了東觀。
「孟德,他怎麼這樣講?你小子跟他討論什麼了?」馬日磾很好奇。可是曹操卻根本沒注意到老人家的問話,他眼睛還直勾勾地望著遠去的朱儁,他就是想不明白:像這麼一個矮小猥瑣、舉止隨便的人,是如何威震三軍建立功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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