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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歲月三部曲之三:海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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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秋菊打官司》、《集結號》、《金陵十三釵》知名編劇、小說家【劉恆】不容遺忘推薦
◇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金鼎獎作家著作人獎、吳三連文學獎、小說家【巴代】遠山回聲推薦

曾參與策畫《活著》、《我的父親母親》、《千里走單騎》、《十面埋伏》等電影,有「張藝謀御用編劇」之譽的小說家王斌,
以文學與歷史昂首對峙,引領讀者近身感受幽暗的歲月中,人性最深沉的吶喊!

【幽暗的歲月】三部曲之三──《海平線》,在命運無情輾壓的縫隙中,看見小人物毀滅、破碎後的重生與希望。

一場荒唐的「為子選妃」大戲,折射出那個崢嶸歲月的荒謬。
那些人們以為早已消失了的青春記憶,只是被短暫的忘卻,
它們,仍頑強固執的存在著。

一九七○年,王若若離開了下鄉勞改的母親,和姊姊、父親在縣城團聚,沒過多久,姐弟倆一前一後從軍去。氣質出眾的姐姐一度成為高層「為子選妃」的候選人,但事實上,姐姐王群與彭副司令的兒子彭延平情投意合,兩人無畏政治勢力的壓迫,勇敢相戀,甚至未婚生子。

經歷勞改、從軍……到退伍,王若若也從一個懵懂無知的男孩蛻變為成熟的男人。

「我姐姐為什麼會這麼有名?」若若臉紅了。
「那你得先問問你姐姐在跟誰談戀愛。」賀苗苗怪笑地說。
「就因為這個就該有名?」若若問。
「那是因為人們更願意聽故事,而且是一個讓人感到傳奇的故事,更何況你姐那麼漂亮,還加上了關於林立果選妃的傳說,這個故事沒人感興趣才怪呢。」賀苗苗調皮地說。
「那你呢,你也因為有了這個故事,才會跑來看我的嗎?」若若瞪大眼睛反問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是那個傳奇嗎?」

◇《活著》、《我的父親母親》、《千里走單騎》、《十面埋伏》──張藝謀御用編劇──【王斌】,回歸文學跨時代氣勢之作!
◇一段不可言說的禁忌,一場不該被遺忘的歷史悲劇!

【幽暗的歲月】三部曲之三──《海平線》
一場荒唐的「為子選妃」大戲,折射出那個崢嶸歲月的荒謬。那些人們以為早已消失了的青春記憶,只是被短暫的忘卻,
它們,仍頑強固執的存在著。

作者簡介

王斌
籍貫中國山東,生於福建福州。八○年代始從事文學創作,活躍文壇的文學批評家,後發表過各種文學評論、散文,九○年代開始從事電影策劃及創作,2007年開始進入小說創作。參與策劃、編劇的電影:《活著》、《滿城盡帶黃金甲》、《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有話好好說》、《一個都不能少》、《我的父親母親》、《漂亮媽媽》、《千里走單騎》、《霍元甲》、《英雄》、《十面埋伏》、《青春愛人事件》與《美人依舊》。著有長篇小說:《六六年》、《遇》、《味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隨筆集:《城市符號》、《逆風的逍遙》、《思想的鐘擺》、《張藝謀與《活著》》(紀實文學)。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短評】
遺忘是人的本能。如果不能遺忘,腦海將不是海,而是資訊壅塞的泥沼,痛苦的記憶會讓人發瘋。然而,遺忘又是陷阱。當人自以為擺脫了痛苦折磨的時候,必會因為遺忘而重蹈痛苦的覆轍。面對這種兩難處境,許多人選擇遺忘。作為優秀文學評論家與小說家的王斌先生則逆勢而動,為了捕獲塵封的往事並把它們押回來,他不惜與遺忘對峙,以驚人的小說家的筆做了搏戰的武器。勇氣令人欽佩,戰果尤為可喜。這厚厚的三部曲是啟示錄,也是紀念碑,以不容遺忘的筆觸鐫刻著不容遺忘的歷史之痕,必將在讀者的心靈那邊得到無盡的呼應。

二○一八年五月廿六日,夜
劉恆

《幽暗的歲月》三部曲 臺灣首版自序

若不是我在美國的好友吉米兄的提醒,恐怕我也不會想到,要為我的三部曲寫一前言,那是因為該說的話,都在《幽暗的歲月》中說了,好像我無須再畫蛇添足。
我一向認為,讓小說自己說話是一作家最好的選擇。現在看來,顯然我錯了。在大陸,某種我們曾經以往熟悉的「現象」又在風雲再起,從而恍若有一種責任在向我高叫:你真的應該說幾句了!
這一套以《幽暗的歲月》命名的三部曲,除了《六六年》在大陸出版過外(我專門為了這次的臺灣版,對《六六年》重新做了一次文字的修訂與增補),其餘的二部在我電腦裡已存放了七八年了,有的是因為「題材敏感」(《海平線》),被最高書刊審查機關束之高閣,且不告訴你任何原因;有的似乎因了一段不可觸碰的中共歷史(《浮橋少年》),而被告知不能出版。《六六年》之所以幸運,得益於七八年前,大陸的言路相對寬鬆,這才讓它幸運地得以獲得「示人」之身。
我是有意識地將三部曲命名為《幽暗的歲月》,若按這三部小說所涉及的題材內容,它似乎該以「文革三部曲」之謂更顯恰當―畢竟寫的是在大陸發生過的文化大革命,之所以沒這麼做,是我個人認為我的「三部曲」已然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文革小說」,重點寫的乃是「人與命運」。也就是說,當多少年之後,文革歷史在人們的頭腦中逐漸遠去,那些未來的讀者再來讀你的小說時,他們會專門為了文革而來嗎?我想答案一定是否定的,那時他要讀的還是小說作為小說的「故事」和人物,以及人物在故事中所呈現的永恆的人之命運。
我厭倦於文革結束後在大陸文壇上一度時興的「傷痕」文學,我以為它讓小說獨有的使命過多地訴諸於政治控訴了。小說一旦被政治化了,它還能稱得上是一部純粹意義上的小說嗎?小說在本質上是超越政治的,若非要將小說之「敘」,納入一個文化範疇,那麼我個人認為它必當高踞於政治之上,歸屬於人類學的文化範疇。
在過去的文革小說中,我看到的更多乃是被簡單化的壞人作惡、好人受難,而在其中,文革的「參與者們」則缺乏最起碼的反省與懺悔意識,就好像那場席捲大陸的紅色恐怖僅僅是個別人在施惡,而與捲入這場風暴中的每個個體無關似的。
如此一來,文革小說作為一種特殊的中國化的文學類型,便被局隘地限制在了一個狹窄的甬道中了,無以勘破它之所以發生的人性本源乃至其存在本質,也由於此,普通人彷彿都成了在那場運動中的無辜者,只是一個個從這場空前的劫難中走出的「幸運者」,從而得以輕鬆地撇清了自己在這場災難中所應擔負的道義責任。
不,不是這樣的,這場涉及十幾億之民族的曠世災難,絕不僅僅是由個別人所為就能達到的,它之所以能夠在中國這塊土地上發生、發展,最終釀成嚴重後果,乃是因為它首先具備了讓這一切人間罪惡得以橫行無忌地席捲中國大陸的土壤,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每個親歷者其實又都是難逃罪責的。我們不僅僅是這場史無前例之文革之禍的受害者,與此同時,我們也在無形中(或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名施惡者。當這場運動已成一個並不遙遠的記憶時,撫今追昔,回望在那個歲月中我們共同渡過的慘烈人生,以及在此人生中命運的浮沉,我們顯然不能再以簡單的政治眼光去看待了,那是浮淺的,非文學化的。
文化大革命在我的三部曲中,不僅僅只是對那個年代的一種文學敘述,同時,它也是我對自我的一個冷峻的審視、追問和反思,亦由此,它便自然而然地上升到了一個形而上的關於人之處境的命運高度,從而也就超越了作為特殊性的所謂「文革題材」,成為了具有普適價值的事關人與其命運的小說。
我一直認為,當歲月在無聲無息中悄然流逝之後,文革作為一樁發生在過去的遙遠的歷史「傳說」,存留於世,親歷過那段歷史的一代人,則帶著他們關於那段歷史的真切記憶,早已消失在了浩瀚的時空中,那些未來的讀者,究竟還想從描述那段歷史的小說中看到什麼呢?僅僅是一段殘酷年代的展示?抑或是在那個年代中好人受難、壞人當道?我以為不是的。到那時,那些走在未來之路上的讀者所渴望讀到的,還是在一部小說中所呈現的具有普遍之意義的人性以及人之命運。這才是超越時代的文學,亦由此,這類涉及文革的小說就不再僅僅是在陳述一段特殊性的文革歷史了,而是作為一種鏡鑑過去與未來的提示,警鐘長鳴,從而防止類似的悲劇再度捲土重來,因為它曾讓一個民族為此付出過巨大的血的代價。
歷史,從來就是人類走向未來的一面鏡子,藉由於此,人類得以看清自己這一路走來的曾經以往,由此也讓人類認識且從而盡可能地洗刷掉身上的那一層層被隱蔽著的人性之污垢,並對人性在歷史演化過程中的變異及社會機制的「失陷」,保持足夠的清醒和警覺,以避免人間慘劇的重蹈覆轍。這其中,文學最最重要的使命還是:認識你自己,文學也將由此而進入一個至高、至純、至真的境界。唯當如是,文學才能超越某一特定題材的局限,由特殊走向普適性,從而反觀在我們人性與社會中所存有的徵象。
即使在今天,我們依然還處在某種知或不知的命運劫難中,且無以脫逃。文革「十年浩劫」這一早已被國人定性的歷史共識,卻被暗渡陳倉地修改為「艱辛的探索」。那場波及中華民族的巨大悲劇,就這樣被人輕輕地一筆抹煞了,變成了是因了某個人為走向「正確的道路」所做出的必要的「艱辛探索」。幾代人為此付出的毫無必要的苦難乃至生命代價,就這麼被輕易地遮掩了,以致今天在中國大陸的許許多多年輕人,幾近不知在那個血雨腥風的十年中,他們的上幾代人都曾經歷過怎樣的罄竹難書的人間苦難。
文革的發生,的確具有其歷史的特殊性以及制度性的邏輯必然,但卻絕不可以由此就認為,正是因了其特殊,我們就可以推卸我們自身所應承擔起的歷史責任;在當時嚴酷的政治處境下,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種種不堪入目的人性「變異」與醜惡,就可以以特殊性為由,為自身的全情投入做出辯護。在一場空前的命運劫難中,個體的道義責任與義務,始終是值得我們去認真拷問和探究的。
文化大革命於今看去,似乎已成在歷史中消散的煙雲,但我們這些親歷者在回望那場慘絕人寰的民族劫難時,還當責無旁貸地捫心自問:在那場悲劇中我們在其中又做了些什麼?我們反抗了嗎?我們僅僅只是一名受害者嗎?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們「放縱」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肆無忌憚地任意作惡,以致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
在那場文革運動中,一代人曾經歷過迷狂、困惑、迷茫及至最後的覺醒,但這個所謂的「覺醒」,又彷彿在隱約地暗示我們,我們似乎無須為這場人道災難承擔任何罪責。若真是如此,那麼我甚至可以說,其實我們並沒有真正地認識那一場波及整個民族之劫難的深重涵義。
文學的存在,其實是上蒼賜予一名作家的天賦與天職,饒是作家可以基於「實在」之真相,架構起一個以虛構之名抵達的人性揭示,而虛構在此的本真之義乃是對我們生存本質的一種直視與穿透。這才是一部好的文學作品存在的根本理由,它所呈現的,皆是具體可感且經梳理與過濾後的真實存在的人生或命運之向度,與此同時,作家深邃的思考與認知,亦巧妙地隱身在此一被描述的諸多繁複「現象」的背後,最終以結構化的敘事形態,完成對命運乃至人生本質的追問、呈現與揭示。
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然抵達了我意欲抵達的目的地,我也不知道,《幽暗的歲月》是否如願以償地完成了我最終的心願?但我知道我為之努力了,這就足慰我心了。當有一天,我決意寫下這個事關文革歲月的三部曲時,我曾暗暗地告訴自己,我要寫下可以留給歷史及後人的小說,它將會延續我有限的生命,讓後來者從我的小說中獲得某種人生啟示。
我原以為在我的有生之年,三部曲中之二部將無以見晴空呢,最終我只能以遺囑的形式交代後人,幫我了卻此一夙願。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一位與我素昧平生的朋友給了我一個伊妹兒郵址,讓我不妨將小說寄去試一試。我一開始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善意的玩笑。以我在大陸的感受,沒有點兒熟人引薦或背後搞點潛規則,遠在彼岸的臺灣,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出版我的小說呢?更何況我寫的又不是暢銷小說。我小說的敘事是沉重了,這便決定了它很可能只能是小眾閱讀。
我猶豫了幾天,後決定投去試試,我沒想到沒過半小時,秀威的編輯經理伊庭小姐就及時地給我以回覆,熱情地告我三星期後再告知我最後的審核結果,這讓我多少有些意外。她果然沒失言,臨到三週後的一天,一位名叫徐佑驊的小姐主動聯繫了我,告訴我她將是我小說的編輯,而我的小說她細讀後「非常非常感動」!
坦率地說,我聽了此言後也很是感動,因為這一疊加句式的「非常非常感動」足見她是認真閱讀了我的小說,且深度地沉浸其間,這才有了如此的「感動」一說。這麼認真的編輯在大陸已然鮮見了。佑驊小姐又說,我在信中道及的《六六年》,是否也能交予她們作為三部曲一併成套出版?這又是我沒想到的,我原本計畫只讓她們出版我在大陸出版不了的《浮橋少年》與《海平線》,若能出版這二本,我已然心滿意足了,我根本沒想到還能作為三部曲成套出版,儘管我確實是將此三部作為一個互有關聯的系列小說來寫的,它們分別展現了大陸文革的不同階段。
我愉快地答應了佑驊小姐的請求。此後,我們之間的溝通始終令我快樂,一切都是那麼地舒暢,沒有絲毫的交流障礙,這令我感到了驚異。我這才覺知,臺灣的讀書人猶在,臺灣的編輯中仍有人在熱愛著她們的職業,她們依然渴望出好書,並將此視為自己職業的一份榮耀,在此,我要向她們致敬。
對我而言,出版社之大小於我一點兒也不顯重要,我個人的所謂名氣也無須一家出版社來幫我獲得提升,況且我也從來不重視那些無聊的浮名。我是經歷過風雨的人。我更關心和重視的,乃是我是否能遇上知音與知己,她們是否真的認識到了我小說的價值和意義。顯然,秀威的伊庭經理與佑驊小姐認識到了,她們正是我在冥冥之中尋找的最好的出版社和編輯。
我期待《幽暗的歲月》三部曲的出版,我渴望看到它們以正體豎排的方式呈現在我的眼前,我始終以為中華漢字唯有以正體示人時,方顯出它的高貴與尊嚴,從此意義上說,我的《幽暗的歲月》能以這麼一種字體形式出版,也讓它們由此而獲得了在我心中的高貴與尊嚴。
再次感謝秀威公司,感謝伊庭經理與徐佑驊小姐,沒有比以書交友更讓人欣慰的了,雖然我們未曾謀面,但我已將你們視為我的朋友。

二○一八年一月二十二日於北京

目次

《幽暗的歲月》三部曲臺灣首版自序
序曲
第一章 我要當兵
第二章 奇遇
第三章 決裂與生死與共
第四章 懵懂而惶惑的若若
第五章 愛情圈套
第六章 姐姐與弟弟
第七章 姐姐的愛情
第八章 風雲突變
第九章 逃亡
尾聲
後記 往事如煙

書摘/試閱

序曲
---------------------

「會是這兒嗎,是這嗎?」
崔永明問,目光變得迷茫了起來,四下裡看著,尋找著。
「或許是我們的記錯了,找錯地方了?」若若說。他眯縫著眼,望了望不遠處奔騰不息的大海。大海被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陽染紅了。他又轉過身來,疑惑地向從海岸邊緣延展開來的一片綠色的叢林地帶望去。這裡的景致讓他陡生出一種奇異的陌生之感,就像無意中闖入了一座迷宮―一座在他的人生旅途中從未涉足過的令人暈眩的迷宮。
「我們再轉轉吧,」崔永明說,「再找找,或許……」他的手臂有力地揮舞了一下。或許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但若若卻看出了他情緒的沮喪。
「再轉轉吧。」若若說,他知道這句回應的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預感到他們的此行將會徒勞無功,但他就是想來看看,走走,即便這裡的一切都已被澈底改變,什麼也沒發現,就像過往的歲月,消失在了這一片陌生的風景中。他們還是想來看看的,依然固執的幻想著能幸運地找到往昔的哪怕一丁點的遺痕。
若若與崔永明幾年前就有了一個約定,由於雜事纏身,直到現在才履行了他們彼此的承諾,正式成行。他們都有一個強烈的願望,人到中年了,往事如夢而讓他們揮之不去,他們都想找一機會重返當年, 那個屬於他們的青春歲月,他們渴望沿著當年走過的足跡,再一次地檢測一下自己的人生旅程。
若若是從北京出發的,崔永明則在一天前就從南昌提前到達了榕州,租好車,等著與若若會合,然後正式開始了他們倆約定中的尋找之旅。
他們上了停在一旁的「大眾」轎車。崔永明點燃了引擎,馬達聲轟地一下嘶鳴了起來。
「再去哪?」崔永明問。他沒有偏臉看向若若,目視著前方,顯得有些猶豫。車頭的前方正對著籠罩在淡淡薄霧中的平靜的海平線,能隱約聽到海浪撲上岸沿的波濤聲,嘩啦啦地拍擊著犬牙交錯的海岸。這時的大海亦籠在了一片淡淡的晨霧中,而遼闊的海平線,在旭日的映染下泛起了一道道淺淡的橘紅色。
「那時我們沒事喜歡出來觀海,常能遇見這樣的薄霧,這樣的陽光,對嗎?」若若答非所問地說,神情有些凝重了。
崔永明沒有回答,而是一蹬油門,將汽車開動了起來,接著向右猛打了一把輪,拐向了太陽升起的方向。若若被刺目的陽光扎了一下,眯縫起眼,然後側過臉來搖下了擋風玻璃。
一股強勁的海風吹了進來。風是鹹澀的,裹挾著一股濃烈的海腥味,讓若若一下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宛若往昔的記憶經由海風的浸泡,突然間變得膨脹了起來,在急遽地擴張、蔓延,以致將他淹沒了。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他的身體有點不受自控地顫抖了起來。剛才為什麼就沒有嗅聞到這海風的味道呢?他有些納悶,亦有些恍惚了。
「你怎麼啦?會冷嗎?」崔永明突然問道,搖了搖頭,「這不是一個會讓人感到寒冷的季節,畢竟是春天了!」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沒有,」若若有點尷尬了,「我只是……」
「只是又想起了過去!」崔永明側過臉來瞟了一眼若若,他亦有些感慨了,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我們第一天來到這裡時天氣是寒冷的,天空陰森森的,還以為要下雪了呢,還記得嗎?」他緬懷地說。
「可是沒下,我們後來才知道這座城市地處亞熱帶地區,難得見雪!」若若說。
「那時我們還年輕,你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崔永明感嘆般地說。
他們沉默了。
汽車在植滿了榕樹、棕櫚樹和玉蘭樹的林蔭道上無聲地滑行著。清潔光滑的柏油馬路曲曲彎彎地通向遠方,泛著刺目的青光,馬路兩旁已然被改造成了園林一般,蔥籠茂密,茸茸的青草坪,就像一片賞心悅目的綠色地毯。和煦的陽光暖洋洋地潑灑了下來,給這片茂盛的植物鍍上了一道淡淡的金黃色,以致像是披上了泛著金屬光澤的輕薄的鎧甲,而那一望無際的綠意,亦變得更加地生機盎然了。
若若忽然覺得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了起來,似真非真,他彷彿一下子又踏入了記憶的河流,身不由己地被捲了進去,內心泛起了一股五味雜陳的滋味。
「我們這幾個人裡,你是最小的,那時你多大?」崔永明問。
「十五歲,」若若說,「可我為什麼又覺得那個日子離現在並不遙遠呢?我總會時不時地想起當年的情景,彷彿歷歷在目!」
崔永明意味深長地瞥了若若一眼。

---------------------
第八章 風雲突變
---------------------


「我剛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有點不信呢。」崔永明笑說。
這時,他倆坐在濃密的樹蔭下,夕陽正在緩緩沉落,一輪巨大的橘紅的落日染紅了天際,投下了一抹玫瑰色的光澤,彷彿大地亦被塗抹上一層絢麗奪目的光彩;八一湖的湖面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起一道道瀲灩的波紋,流光溢彩,輕風微拂,讓人多了幾份愜意。
「所以你跑來問我。」若若說。他掏出煙,遞了一支給崔永明。香煙點燃了,青煙裊裊,在寂靜的空氣中升騰著。「我當時不知怎麼回答你,因為那時我姐姐的年齡還沒到適合談戀愛的時候,那時我們的觀念還很傳統。」若若說。
「我們感到驚奇的,不是你姐姐的年齡,是她戀愛中的那個具體的人―你的姐夫,他可是彭司令的兒子,在當時聽來就像是天方夜談,你那時不就是支隊機關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兵拉子嗎?可因為這件事卻成了機關裡的著名人物。」
「那時你也與我拉開了距離,我能感覺到。」
「或許是羡慕,或許是一種莫名的嫉妒,沒人願意再走近你,因為從那一天起,你身上開始有了是非,只能躲遠點。」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事一直讓我感到了納悶,好像我與周圍的人際關係在一夜之間坍塌了, 在眾人的眼中,我成了一個被另眼相待的人,戰友們投來的眼神讓我感到了不舒服,這其中也包括你。」
「因為我們都不想有攀附之嫌,你姐姐與彭延平的戀愛,幾乎也讓你在機關一夜之名,在大家的想像中,你有可能藉著這個東風青雲之上,我承認那時會有一些潛在的妒忌,因為我們只能靠自己奮鬥,而你,憑藉這一層突如其來的背景與關係,就可以扶搖直上了,這讓我們感到了不屑。我說了,這種心態的根子還是妒忌。」
「可我並沒有因為姐姐與彭延平家的關係而改變了命運,不是嗎?」
「那是因為隨後發生了『九一三』事件。」崔永明冷靜地說。
他們沉默了。周圍一片寂靜,如同大地亦停止了喧囂,空氣流動的噝噝聲清晰可聞,還有樹葉在風中擺動時發出的撲簌簌的微響。若若側過臉來瞥了崔永明一眼,發現他直視著湖面,表情冷峻,就像沉浸在往事的追憶中。若若狠狠地吸了幾口煙,然後將煙蒂使勁地在乾燥的泥巴地上撚滅。煙頭像是不情願似地噴出最後一裊青煙,寂然熄滅了。
「我始終忘不了宣布林彪事件的那一天。」若若說。
「我清楚地記得,是在一個清晨,早餐後不久,我們被召喚列隊出發。」崔永明說。
「對,突然,機關的操場上來了好幾輛大卡車。」若若說。
「各個部門的領導在催促我們趕緊上車,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異乎尋常,這種不祥之感,是從支隊長和政委嚴峻的表情中透出的,他們緊蹙眉心,顯得有些焦灼,站在吉普車旁,盯著大家上車而又一言不發。」崔永明說。
「一開始我倒是毫無覺察。」
「那是因為你年齡還小,不那麼敏感。」
「嗯,也許!」若若說。



那天只留下各科室的值班人員,整個支隊機關傾巢出動,在若若的印象中這種陣勢還是頭一回。他們分乘好幾輛卡車嗚嗚地駛向了一個陌生的地點,車上的戰友們還有說有笑,如同一次例外的郊遊讓大家感到了輕鬆和快樂,彼時已是秋風送爽的十月了,陽光燦爛,天高氣爽。
汽車行駛了約莫二十來分鐘,忽然拐彎,駛向了一座軍營。進入時若若還不經意地向崗亭瞥了一眼,見軍營的哨兵似乎多出了好幾位,且個個荷槍實彈,頭上的鋼盔在刺目的陽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斑,見他們來時集體行了一個軍禮,開欄放行。汽車繼續前進,只是速度在放緩,經過林蔭夾道兩旁的宣傳欄時, 若若清晰地看見板牆上貼著幾個巨幅畫像,除了偉大領袖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的標準照外,毗鄰的是一幅毛主席和他的親密戰友林副統帥的雙人照―他們各自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頭部湊得頗近,似乎在認真商討國家大事。這幅畫像若若瞅著眼熟,因為在支隊部的宣傳欄上,也張貼著同一幅一模一樣的畫像。
卡車在禮堂的門口戛然而止,還沒等大家跳下車來,已見支隊長與政委神情嚴肅在站在不遠處盯著大家下車了。當若若跳到地下抬眼張望時,感到這裡氣氛的異乎尋常。
禮堂的正門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頭上戴著冷冰冰的顯得有些駭人的鋼盔,煞有介事地繃緊了一張透著冷峻肅殺的面孔,如臨大敵。若若感到了詭異。發生什麼大事啦?若若心想。
「一定出事了!」一個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他側臉瞅了一眼―是崔永明,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迷惑。「會發生什麼?」若若小聲問。「不知道,」崔永明若有所思地晃了晃頭,一臉的迷茫:「看起來不會太小,」他說,「一會兒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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