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純粹(限量作者簽名書)

記得有時候會是一種沉重。……
記得的多了，不免就成了巨囊，背負得太辛苦。

是以為了活著，活得不太沉重，
人生會奇妙地自然選擇，遺忘或者記得。

《無法純粹》接續《左臉的微笑》裡〈愛情是個病〉中，女主角葉子的愛情故事，做更深層的探索。小說以葉子的週年忌日拉開序幕，並且由葉子的三位好友蘇穎、文瑾和若兮，分別對嫌疑人秦劍、大衛、藍玻展開接觸。一來一往中，多樣的都市情感隨之醞釀、發酵，葉子生前繁複的情感歷程和夢想片段，呼之欲出。

序　言 004
引　子 009

第一章．祭掃葉子　疑點不期而至 013
第二章．試探藍玻　若兮有備而來 037
第三章．偵查大衛　蘇穎倉促上陣 087
第四章．述悲傷家史　藍玻初吐衷腸 121
第五章．為揭秘秦劍　文瑾費盡心思
顧左右言他　秦劍知情不語 165
第六章．出語驚人　藍玻遭媒體圍追
撫今追昔　常浩解若兮疑惑 221
第七章．群雄會面　嫌疑人悉數到場
簾幕漸開　個中情另有玄機 379
第八章．和木真雄 437

後　序．因為愛 444

X月X日 記得
記得有時候會是一種沉重。
人生總是前行著的，即便是慢慢地走下來的路，以肉目視之，怕也總會難望至盡處。
記得的多了，不免就成了巨囊，背負得太辛苦。
是以為了活著，活得不太沉重，人生會奇妙地自然選擇，遺忘或者記得。

因為完全地忘卻，行囊空空如爾，抑如昆德拉之言，會令到生命不能承受其輕。
於是總會在遺忘的同時自然地記得。
有些記得令我們幸福，有些記得令我們憂傷。不過，幸福和憂傷大都抵不過時間的腐蝕。總會有新的什麼覆蓋了以往，令記得只成了記憶裡的鈣化點，記得似乎是記得了，但它不再是活動的存在。
P.S. 系裡的高材生很多，我可不能鬆怠。
到UBC後，真正體會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從法國來的那個滿臉雀斑的女孩，還有日本的那個長得像個卡通人物一般的男孩，琴藝真是了得啊，昨天聽了他們的演奏後，直有魂飛魄散的感覺。就覺得自己從前取得的一點點小成績，算得什麼呢？唯有丟掉一切榮譽的包袱，重新從零開始，苦練，多悟，才能與他們走到同一條起跑線上去。
又，一天午夜，偶然上網，竟第一次與執白線上相逢。
執白：「魚難道永遠不睡覺嗎？」
我：「此話怎說？」
執白：「因為從未見牠們合上過眼。」
我：「哈哈。因為牠們沒有眼瞼。牠們睡覺的時候都是睜著眼的。」
執白就發了個大笑臉過來。我大膽地線上問他的情感史，這時候他似乎是正陷在什麼糾葛裡，避而不談現狀，只是略懷傷感地說到有些久遠了的從前，他曾經愛過的兩個女人，和愛過他的三個女人，逝水流年……
知道了執白是一九七七年生，與我是同一個生肖，蛇。一聽說我也是蛇，他就
說：「可好，蛇是很聰明的呢。」
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我以為他不過二十五、二十六。既然三十了，那他會不會已經結婚了呢？這個念頭一起，竟嚇得自己雙腿直哆嗦，再說出的話，就離題萬里了。

X月X日 寬闊
這是一條路。
它的左岸有小麥，它的右岸是河流，而它的前方，是永無止境。
P.S. 自從知道可以在網上與執白交流以後，生活變得如此明媚多姿。線上遇著了，不忙，就聊聊。沒線上遇著，也可以寄郵件，把自己想要說的，聽到看到的，寄給對方。
就覺得，執白為我打開了通往生活的另一個出口。那裡，有著與日常瑣碎迥異的
風景。
記得那天他寄給我一篇文章，是兩年前新浪的一個訪談〈兩年了，他還記得，可見其心〉，〈南方週末記者、西部代課老師做客新浪實錄〉。
看後，頗多感慨。就寫了一篇讀後感寄給他。
「一些鄉村的代課老師，一百六十多塊錢一個月，這樣的工資拿了二十幾年，也可以說是大半輩子了。在他們的辛苦中，村裡的孩子們得以延續學業，其中的佼佼者也走出了山村、走進了大學、走向了更廣闊的世界。然而他們自己卻因為難撐家業而覺得很愧疚，作為一個男人，上有老母、下有兒子，對他們愧疚的太多太多。
對中國貧困農村的景況，很多人也許缺乏具體的體會，有的也都只是些抽象的概念。
看完〈南方週末記者、西部代課老師做客新浪實錄〉，我有了一種切膚的體會。
對於那些志願支援落後地區教學工作的大學生們，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欽佩。
因此也想起了那寫『走過的河流都忘記了，只有那瀾滄江忘不了』的最後把生命也投入了瀾滄江，在雲南志願免費支援教學工作的詩人馬驊。
與馬驊素不相識，惟詩歌在冥冥中作了關注的聯繫。在他出事的最初，他的一些相識或不相識的詩友們便自發地開始了對他的呼喚。真誠，懇切，志念，為之驕傲也為之腸斷。我雖非詩人，但當時我們中學的詩社裡，有校園詩人在學校發起過紀念活動，並把紀念馬驊的網址告訴過我。
今天重讀他，仍是忍不住大淚滂沱。
支援落後地區教學工作的大學生， 不僅僅是馬驊， 還有為數若干。而只領一百六十多塊錢一個月，甚至幾個月、幾年拿不到一分工資的代課老師，也許亦不僅只有謝毓新、李小鋒。
那麼在這樣的局勢中，如何才能不讓貧困中的民眾不再變成那蒙昧的王家村的村民：『村民眼中的國家是沒有具體的物件的，只在交糧的時候認為國家就是公
社……』〈這是畢飛宇在《平原》中寫的王家村的村民，記不太清原文了。〉僅指望一些有著熱血理想的青年去支援教學，靠這樣一些有著堅定耐力的代課教師們頑強的支撐，恐非長久之計。
我與馬驊的詩友在網上有過對國內教育體制的粗略討論，除了國家的宏觀教育政策，還論及各類官方或者半官方的，以及民間團體機構在教育問題上的群雄共舉。詩友談到在發達國家，許多民間的自發機構已經形成較為完善的一套體系，對資金的募集和分配都有很周密的計畫和落實，能夠形成政府以外另一個強大而持續的力量。
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當它全民的素養都在一個高水準上，才可能長期持續地發
展，並雄立於世。至少不至於常常受到外侵外侮。」郵件寄出不久，就看到執白上線了，並在MSN上找到了我。
執白：「看不出若兮小小年紀，常常關注國家大事呢。」
我：「不是你寄給我文章看嘛，才發些感慨的。至於與人家討論，那也是偶爾的，
正好放假，在家裡沒什麼事情，遇到有網友討論，就參與了進去。」
執白：「以我自己童年的教育為例，覺得國內教育制度所做的就是扼殺人才。但
是印巴人、非洲人、阿拉伯人、說西班牙語國家的人，都沒有什麼文化傳統和讀書的習慣，呵呵。」
若兮：「也許每一個種族每一種制度下的統治者，對於他們國家的發展方向整體
政治局勢的考慮，而會在文化教育的引導方面作出自己特有的規劃和限制吧？除了教師的自身素養而外，也許還有在一種潛流相傳，文化氛圍裡不自覺地沿襲著一種統治下的教育制度？」
見執白沒言聲，又說了句：「教育是個大事，文化更是個籠統而龐大命題。 說
完，發了一個大笑臉。」
執白那邊果然也發了個大笑臉過來，還發了一張親吻的圖片：「派妳回去當教育
部長。」
看著那張親吻圖片，心裡面波動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