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語通解（簡體書）

注釋
①中行文子：即荀寅，晉國大夫，六卿之一。
后在政治爭斗中失敗，被迫逃亡。
譯文
孔子說：“道義是不能不被尊重的。中行文子違背大道喪失了仁義，以至于丟了國家，但是他又能夠禮賢下士以使自己繼續存活下去。圣明的人能夠將禍患轉化為福祉，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楚王①將游荊臺②，司馬子祺諫，王怒之。令尹子西④賀⑤于殿下，諫曰：“今荊臺之觀，不可失也。”王喜，拊⑥子西之背曰：“與子共樂之矣。”子西步馬十里，引轡⑧而止，曰：“臣愿言有道，王肯聽之乎？”王日：“子其言之。”子西日：“臣聞為人臣而忠其君者，爵祿不足以賞也；諛其君者，刑罰不足以誅也。夫子祺者，忠臣也；而臣者，諛臣也。愿王賞忠而誅諛焉。”王日：“我今聽司馬之諫，是獨能禁我耳。若后世游之何也？”子西曰：“禁后世易耳。大王萬歲之后，起山陵于荊臺之上，則子孫必不忍游于父祖之墓，以為歡樂也。”
王曰：“善！”乃還。孔子聞之，曰：“至哉子西之諫也！人之于十里之上，抑之于百世之后者也。”
楚昭王將要到荊臺去游玩，司馬子祺進行諫阻，楚昭王對他很生氣。令尹子西在殿下附和贊成，進諫說：“現在到荊臺去觀賞可是不可錯過的大好機會啊。”昭王非常高興，拍著子西的背說：“我要和你一起去共同享受賞玩的樂趣。”令尹子西騎馬走了十里路，忽然拉住馬韁繩停了下來，說道：“我想說說合于為臣之道的話，大王您愿意聽聽嗎？”昭王說：“你說說看。”子西說：“臣聽說作為人的臣子而忠誠于他的君主，那么即使是爵位和俸祿也不足以獎賞他；而那些阿諛奉承君主的人，那么即使是刑法也是不足以懲罰他的。司馬子祺是一個忠臣；而我，卻是一個阿諛之臣。希望大王獎賞忠臣而懲罰諛臣。”昭王說道：“我現在聽從司馬的勸諫，這是只能禁止我一個人這樣做的。如果后世還想去那里游玩怎么辦呢？”子西說：“想要禁止后世去游玩也很容易。大王您去世以后，將陵寢修建在荊臺上面，那么子子孫孫都將不忍心到父祖的墓地上去游玩取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