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權代持糾紛：最高人民法院典型案例深度解析（簡體書）

現代商事交易中，商事主體基於各組利益考量經常會采取隱名投資方式，也相應催生了股權代持興起。在執業過程中，我們處理了較多的股權代持爭議，由此引發了我們對該專題的研究。
截至2022年，我們在案例數據庫中對最高人民法院審理的近600個案例代持糾紛案例進行了系統、全面、深入地梳理及分析，我們從中整理出20余個典型案例。按案例的核心爭議焦點，分為“代持協議的效力認定”“代持法律關係的認定”“隱名股東的顯名化”“代持糾紛涉及的第三人，包括名義股東債權人、目標公司債權人的利益衡量”四個專題。
本書試圖以此厘清股權代持協議糾紛的審判思路，全面展現股權代持案件的實踐樣貌，提出我們對相關問題的理解和探討，為未來可能面臨的爭議解決提供思路或參考。

劉斌律師的主要執業領域為訴訟、仲裁及糾紛危機應對，長期處理公司類糾紛、金融與資產管理糾紛、證券與債券糾紛、重大商事爭議等案件。劉斌律師代理了多起有重大影響的標桿性商事案件，也長期擔任多家央企及大型企業、金融機構的常年法律顧問。
劉斌律師擅長處理公司類糾紛，包括股權、公司治理、控制權爭奪、公司投資並購、公司解散清算與破產等，涵蓋自公司設立至清算注銷的各環節，能夠圍繞公司商業目標提供“一站式”綜合法律解決方案。劉斌律師擅長處理重大商事交易領域案件，尤其是上市公司業績對賭、市值管理等糾紛，並長期處理金融與資產管理領域的案件，對各類金融糾紛解決具有豐富的經驗。
劉斌律師於2012年加入金杜律師事務所。在加入金杜前，劉斌律師曾在北京市司法審判機關工作近七年，深刻了解法院商事案件裁判規則。
劉斌律師分別於2002年、2005年獲得中國政法大學法學學士學位、法學碩士學位。

代持協議的效力認定
代持法律關係的認定
隱名股東的顯名化
股權代持糾紛涉及的第三人
在學理·規範·案例的三維聯動中，抽取出根植商事實踐的股權代持糾紛裁判規則，於變化的事實中找尋不變的思維

第一章　股權代持協議的效力認定
案例一境外金融機構為規避國家金融監管規定而代持境內金融機構股權的，原則上應屬無效，但對於收益或增值應當合理分割
——甲金融服務公司與乙中小企業投資公司委托投資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二境外企業委托代持境內保險公司股權的，代持協議應屬有效，但委托人不得主張股權權屬
——甲基金公司與乙控股集團公司合同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三代持保險公司股權損害社會公共利益，代持協議無效
——甲實業公司與乙投資公司等營業信托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四代持已上市公司的股份有效，委托人可據此要求交付股票
——陳某與王某股權轉讓合同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五代持擬上市公司股權造成監管措施落空及損害社會公共利益應屬無效
——楊某、林某股權轉讓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第二章　股權代持法律關係的認定
案例一結合公司成立、出資、管理過程綜合判斷股權實際權屬
——王某、廖某等申請執行人執行異議之訴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二綜合全案事實、依據證據證明力可認定雙方存在代持關係
——薛某與陸某、乙市場發展公司、甲房地產公司委托代理合同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三以口頭方式委托代持也可認定雙方存在代持關係
——張某、甲公司與趙某、劉某、池某股東資格確認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四是否實際行使股東權利可佐證存在股權代持關係
——彭某與甲美容公司、張某股東資格確認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第三章　隱名股東的顯名化
案例一實際出資人能否在半數以上股東明確反對的情況下“顯名化”
——吳甲與浙江某投資公司等股東資格確認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二其他股東參與簽訂代持協議的，可推定其同意實際出資人“顯名化”
——林甲訴林乙等股東資格確認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三在實際出資人需要履行股東變更的法定審批程序前不應支持其“顯名化”主張
——甲融資公司等訴乙商貿公司股權確認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四股份有限公司實際出資人要求名義股東交付股票不受“股東過半數同意”的限制
——陳某與王某股權轉讓合同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第四章　股權代持糾紛涉及的第三人（上）——名義股東債權人的利益保護及衡量
案例一實際出資人不得以代持協議為由對抗外部債權人對顯名股東的正當權利
——王某與劉某等案外人執行異議之訴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二實際出資人不能排除名義股東的金錢債權人針對代持股權的強制執行
——某銀行濟南分行、H集團公司案外人執行異議之訴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三無信賴利益保護需要的金錢債權人不能針對代持股權強制執行
——甲銀行與乙投資公司執行人執行異議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四名義股東債權人針對代持股權強制執行需基於信賴關係，或與案涉股權形成處分性法律關係
——江某、謝某等執行異議之訴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第五章　股權代持糾紛涉及的第三人（下）——目標公司債權人等利益保護及衡量
案例一目標公司債權人可以要求名義股東承擔清算賠償責任
——溫某等訴深圳乙實業公司借款合同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二名義股東未經實際出資人同意而無償轉讓股權，參照善意取得制度進行認定
——甲投資公司與乙汽車公司等與公司有關的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三名義股東擅自出質代持股權，取得質權人同意或質權消滅後可以進行股權回轉登記
——甲實業公司、乙置業公司股權轉讓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案例四隱名股東將代持股權轉讓給善意第三人應屬合法有效
——毛某與焦甲、焦乙等股權轉讓糾紛案評析
【裁判要旨】 【爭議焦點】
【案情概要】 【焦點問題評析】

前 言
現代商事交易中，商事主體基於各組利益考量經常會采取隱名投資方式，也相應催生了股權代持興起。股權代持作為可以實現資本所有權、資本收益權與資本控制權分離的重要工具之一，在商事實踐中廣泛存在。《公司法司法解釋（三）》的出臺，規範了股權代持糾紛的基本裁判規則。自2013年起，股權代持糾紛案件呈現較大增長，但基於資本利益的驅動，股權代持行為在實踐中被廣泛異化，使得代持糾紛案件案情更為複雜，研判股權代持效力及確定利益歸屬的爭議更大凸顯。
廣義上的股權代持泛指名義股東和真實權利人發生分離的情形，狹義的股權代持僅發生在實際出資人和名義股東之間。本書所選案例中的股權代持，指實際出資人與名義出資人約定,由實際出資人出資並享有投資權益，以名義出資人為記名股東的情況。由此，股權代持行為就涉及實際出資人（“隱名股東”）與名義出資人（“顯名股東”）二者相互之間、二者與被投資公司之間、二者與公司外部債權人之間、二者與各自債權人之間等多層次、多方面的法律關係，其中各有裁判標準及法律價值導向評斷。
在金融強監管背景下，細分領域的監管規定不斷完善，股權代持問題在不同案例中體現出不同的司法導向。《公司法司法解釋（三）》肯定了委托出資關係的法律效力及實際出資人權益，但人民法院在上市公司以及金融機構股權代持糾紛個案中連續確認股權代持協議因違規並危害社會公共利益而無效，使得代持協議的效力陷入不確定風險之中，體現了司法行為對金融領域投資的審慎評判及協同功能。從審判實踐結果考量，由於代持原因、代持方式以及被代持主體的不同，股權代持引發的風險有較大差異，人民法院在股權代持事實要素區分識別的基礎上對其法律關係和法律後果進行規範層面的區分認定，並依據股權代持的具體情境，對違規股權代持及其收益進行處置、分配，以期合理劃分行政監管與司法審判的界限。
股權代持糾紛除了涉及實際出資人與名義股東的內部關係，如果該代持股權成為了訴爭物件，還可能涉及公司治理、公司外部債權人、股東個人債權人等法律主體，股權代持行為也相應具有了明顯的外部性效應，需要司法對上述諸多主體的權利保護順位、利益保護側重、商事外觀主義適用、顯名化程序等進行法理闡釋和規範指引。
在執業過程中，我們處理了較多的股權代持爭議，由此引發了我們對該專題的研究。截至2022年，我們在案例數據庫中對最高人民法院審理的近600個案例代持糾紛案例進行了系統、全面、深入的梳理及分析，我們從中整理出20余個典型案例。按案例的核心爭議焦點，分為“代持協議的效力認定”“代持法律關係的認定”“隱名股東的顯名化”“代持糾紛涉及的第三人，包括名義股東債權人、目標公司債權人的利益衡量”四個專題。
本書試圖以此厘清股權代持協議糾紛的審判思路，全面展現股權代持案件的實踐樣貌，提出我們對相關問題的理解和探討，為未來可能面臨的爭議解決提供思路或參考。股權代持實踐經驗的提取不僅涉及公司法領域內的大量理論問題，也因應我國監管政策調整因素，導致司法裁判需要相應考量和針對性響應。限於篇幅，本書所編選的案例僅限於部分領域，對一些爭議觀點，鑒於相關法律和司法解釋未予明文，囿於學力，本書所提出的只是我們結合當下法規政策的有限思考。商事實踐的發展日趨專業和精細複雜，每一個案例都是匯聚大浪潮的重要組成部分，希冀本書可以起到些許參考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