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曾經的悅讀

邂逅悦读　　朱汝曈　　作家王立的新著《邂逅》最近在台湾出版，副标题为“曾经的悦读”，分为“雪泥鸿爪”、“书林文丛”、“点击网路”三辑，共有八十篇读书随笔。我读后，感到这是本好书，它呈现了三个特点：文化良知、诗性语言和智慧议论。　　文化良知。文化良知就是人类社会须要营造文明的起码前提。这个前提，是人性的公理，道义的基石和文化的共识。这些，实际上就是世俗社会的常情常理。没有了这些，社会就无以构成，人类就无以自存。因此，所有良知未泯的人都应该参与构建文明前提的事业。诚然，文化良知并非有深奥的道理，但要真正身体力行，却又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而在王立的文章中，我看到的，确确实实是他那颗文化良知的灵魂。他坚守着文明社会常情常理的价值取向。他谈林黛玉、祝英台、唐婉的爱情故事，所表达的是人性的公理；他谈西施、貂蝉以及普希金的故事，所表达的是道义的基石；他谈历代文人、谈女性文学和网路作品，所表达的是一些文化共识。正是由于王立文化良知的坚守和发扬，使他的文章切入了文化的深层次，碰撞出一种强烈的心灵冲击。　　诗性语言。文化良知是通过他的诗性语言来表达的。文学是语言的艺术，玄思妙想、审美胜境、戏剧冲突、情景构成都需要特定的语言加以表达。然而由于随笔、散文之类文体的限制，没有小说跌宕起伏的情节故事；也没有诗歌抑扬顿挫的琅琅节奏；更没有影视那样的直观形象，所以散文语言一向被人贬抑，尽管有人反复地告诫，散文应是美文，然所强调的仍然是修辞层面上的。我欣赏过巴金散文那种藏有深意的平易朴实；贾平凹散文那种灵气摇曳的质朴浑拙；张中行散文那种情趣盎然的恬淡浑然；周涛散文那种雄崚磅礴的铺陈扬厉。他们追求的仍是文章的优美。而今我读王立的随笔，如是心灵智慧的生命对话。读到的是一种时时充溢着情绪、直觉，更贴近心灵，更具意象化和审美性的诗性语言。他的语言非常富有张力，我时时处处看到，例如“篝火已经熄灭，唯有沉默的石头保留了火种”，这样平凡而充溢着锦绣斑斓的诗性语言。王立有时似乎是一位学者，以构思严谨、情感蕴藉而见长；有时似乎又是一位诗人，以自由放纵、潇洒大方而胜出。他为我们构建了一个诗情洋溢的语言境界。　　智慧议论。王立的随笔充满了知性。根据余光中先生的意见，“所谓知性，应该包括知识和见解。”知识是静态的，被动的。见解却高一层。见解动于内，即是思考，形于外则是议论。在浩瀚的人类知识中，王立选择了一些独特的话题，例如“文学与性”、“人体之美与道德幽灵”，还有人的“生命”等等。他的议论篇幅不长，显然并非博学的刻意炫夸。但他仍然引经据典，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点点滴滴都是他智慧的燃烧，时时处处都是他自己阅读体验的表露。文章写得既具理性的判断，又有感性的激情。因此，在叙述上，往往能够令读者如临其境，如历其事，给人一种悦人性情，启人心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