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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旅人:李叔同傳(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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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旅人:李叔同傳(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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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李叔同(1880-1942),20世紀中國最富傳奇色彩的人物。他是中國現代音樂、戲劇、美術的先驅,也是佛教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師,集佛學大師和藝術大師于一身。他創立了中國最早的話劇團體春柳社,撰寫中國第一部歐洲文學史,開設中國第一堂人體寫生課……他寫下的《送別》傳唱至今,他的書法征服了魯迅、郭沫若、郁達夫、啟功、趙朴初……他是傑出的教育家,豐子愷、劉質平、曹聚仁、吳夢非的老師。他曾是翩翩貴公子,有著無數風流韻事。他在最璀璨的盛年遁入空門,終身苦行,慈悲度世,被稱為人天師範。他是生命絢爛到極致複歸於平淡的典型,他悲欣交集的一生無法複製。他是天地間一個孤寂的僧侶,更是一位神聖的使徒。.

作者簡介

瓦當,70後詩人,小說家,出版人,大學教師,著有作品《到世界上去》、《漫漫無聲》、《多情犯》、《去小姨家》等多部,被譽為70後最有潛力的作家之一。.

名人/編輯推薦

《慈悲旅人:李叔同傳》編輯推薦:李叔同,“二十文章驚海內”的大家,最早將話劇等引入國內,中國開創人體寫生的第一人,第一個向中國傳播西方音樂的先驅,把古代的書法藝術推向了極至中年向佛,精研律學成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絢麗至極而歸于平淡。

人間已無李叔同
1918年2月25日(民國七年農歷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的熱鬧聲里,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于杭州虎跑寺皈依佛門,取法名演音,字弘一。從此,人間已無李叔同。
這一年春天,北京“S會館”,比李叔同小一歲的周樹人停止抄寫“沒有什么用”也“沒有什么意思”的古碑,奮筆寫出白話小說《狂人日記》;留美歸來的胡適博士發表《建設的文學革命論》,呼吁“國語的文學,文學的國語”。5月4日,因受桂系和政學系軍閥挾制,自知護法無望,孫中山被迫辭去廣州軍政府大元帥之職,避居上海;7月,陳獨秀在《新青年》雜志上大談只有德莫克拉西(Democracy,民主)和賽因斯(Science,科學)兩位先生才能救中國;到了秋天,梁巨川公只身殉道,自沉于靜業湖,其子梁漱溟陡然由虔誠的佛教徒轉為儒教徒;同樣在這一年,一戰結束,歐陸百廢難興。梁啟超巡游西歐歸來,鼓吹西方文明已經破產,要以東方文明拯救世界;李大釗發表《庶民的勝利》和《布爾什維主義的勝利》,大力宣傳十月革命和馬克思主義;這一年,精研佛學的章太炎發明的注音字母被民國政府頒布施行;毛潤之在北大圖書館做臨時管理員,拿著只有胡適三十二分之一的薪酬,冬天,他跑去天津大沽口,平生第一次看到大海。
正值風云際會的時代,奔涌的大潮中,李叔同的選擇最為孤絕,像他另一個名字“成蹊”所暗示的那樣,他走的是一條人跡罕至的蹊徑。眾皆圖碩果,獨我羨無為。
在成為弘一法師之前,他是翩翩貴公子,是“二十文章驚海內”的才子,是花叢征逐、樂在聲色犬馬之上的名士,是中國現代話劇、音樂、美術的先驅,是兩個男孩的父親和兩個女人的丈夫……舍此萬丈紅塵而入空門,可謂驚世駭俗,震鑠古今。
李叔同出家不到一年,五四運動爆發。狂潮之中,沈仲九不無遺憾地對李叔同的學生曹聚仁說:“弘一法師若是到了現在,也不會出家了。”僅僅數年后,曹聚仁寫道:“近來忽然從鏡子里照見自己的靈魂,五四的狂熱日淡,厭世之念日深,不禁重復喚起李先生的影子。”(《我們的李先生》)
然而弘一法師已經越走越遠了。這些世間的擾攘,似乎都已與他無關。皈依佛門之后,他發愿復興三百年律宗,勤修戒定智慧,成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師。他勇猛精進,修行不輟,直到1942年10月13日安然示寂,留下四字絕筆“悲欣交集”。如夢如幻,如露如電。
“綜觀大師之生平,十齡全學圣賢;十二歲至二十,頗類放蕩不羈之狂士;二十至三十,力學風流儒雅之文人;三十以后,始漸復其初性焉。”(胡宅梵《記弘一大師之童年》)弘一法師于六十三歲圓寂,但其一生豐富多彩,比得上一個人活了幾世。加繆認為,生命“重要的并不是活得最好,而是活得最多”。(《西西弗的神話》)以此比附弘一,大師可謂富有無比。
弘一法師的一生可以分為在俗、僧侶兩大段落,而以人生境界區分,則可劃為世俗生活、文藝生活、宗教生活三重境界。豐子愷曾將世俗生活、文藝生活和宗教生活比作三層樓,他認為普通人只在一樓活動,文人、藝術家則會上到二樓,而弘一大師“腳力大”,“不過癮”,一二三樓遞階而上,直到最高處。比喻趣妙,讀解入心。受此啟發,筆者試著繪出弘一法師人生的三份地圖。
一、生平行略地圖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晚年的蘇東坡過鎮江金山寺,見舊友李龍眠為自己造像而寫下此聯語。以黃州惠州儋州三個地名,連綴生平關鍵節點,簡潔而意味悠遠。兩個月后,蘇東坡于常州病逝。東坡早年尊儒,抱濟世理想。中年因烏臺詩案被貶黃州,此后又遠謫嶺南惠州、天涯海角的儋州,遂性情大變,出入佛老,好為禪語。東坡于詩文書畫無一不精,成就之高,卓絕千古。弘一法師同樣多才多藝,詩書畫印無一不精,更為一代高僧,才情世所罕見,隔九百年似可與蘇子遙相呼應。
以生平行略連綴,可得弘一法師第一份地圖:
天津-上海-東京-天津-上海-杭州-溫州-廈門-泉州。
天津為少年時期,上海-東京-天津(歸國后)-上海為青年時期,杭州皈依前后至浙東弘教為中年時期,閩南十年為晚年。大師一生行跡清晰可見。
二、文藝地圖
城南文社-上海書畫家公會-南洋公學-滬學會-隨鷗吟社-淡白會-春柳社-城東女學-南社-太平洋報-文美會-西泠印社-樂石社 。
弘一法師出家前,以文藝名世,舉凡音樂、美術、話劇等各個領域,都留下了濃墨重彩,“文藝的園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豐子愷《李叔同先生的文藝觀——先器識而后文藝》)屐痕所至,一路風景,如山陰道上應接不暇。
城南文社、上海書畫家公會、南洋公學、滬學會是李叔同初到上海那幾年里先后加入的文藝社團和學習之所;隨鷗吟社、淡白會是李叔同留學日本時加入的日本詩人、美術家社團,春柳社則是他在東京創立的中國第一個話劇演出團體;城東女學、南社、太平洋報、文美會是他留學歸來在上海駐足過的驛站;西泠印社為中國印學第一名社,李叔同在其成立的次年即已加入,樂石社則是他在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任教時發起成立的篆刻研習機構。文藝路線與俗世行履如復調交織在一起,共同譜成一段絢麗的藝術人生。
三、弘法地圖
第三份地圖是弘一法師的弘法地圖,乍看上去像一幅由眾多名山古剎組成的藏寶圖。大師半生行云流水奔波布道,功力之勤,可見一斑:
虎跑寺-靈隱寺-精嚴寺-海潮寺-玉泉寺-新城貝山-蓮花寺-鳳生寺-慶福寺-紹興草子田頭草庵-開元寺-法雨寺-七塔寺-招賢寺-金光明道場-青蓮寺-常寂光寺-太平寺-大羅山-清涼寺-南普陀寺-小雪峰寺-承天寺-金仙寺-白衣寺-法界寺-金仙寺-五磊寺-金仙寺-戒珠講寺-五磊寺-伏龍寺-城下寮-伏龍寺-峙山-萬壽巖-妙釋寺-萬壽巖-開元寺-晉江草庵-南普陀-晉水蘭若-萬壽巖-開元寺-溫陵養正院-凈峰寺-承天寺-泉州草庵-溫陵養正院-日光巖-南普陀-閩南佛學院-南普陀-溫陵養正院-萬石巖-湛山寺-萬石巖-泉州草庵-承天寺-梅石書院-開元寺-清塵堂-了閑別墅-南山寺-瑞竹巖-尊元經樓-梵天寺-水心亭-清塵堂-光明寺-溫陵養正院-承天寺-桃源殿-普濟寺-蓮山-靈應寺-靈瑞山-百原寺-福林寺-養老院-過化亭-開元尊勝院-泉州不二祠溫陵養老院晚晴室。
弘一法師世壽六十三歲,其中在俗三十八年,僧臘二十五春秋。觀其人生地圖,世俗、文藝、佛門三個段落從容展開,大開大闔,轟轟烈烈。由見龍在田,至亢龍有悔,終飛龍在天,化跡歷歷在目。
“無盡奇珍供世眼,一輪圓月耀天心。”(趙樸初詩)弘一法師一生,其入紅塵也熾烈,其舍舊我也決絕。“綜師一生,為翩翩之佳公子,為激昂之志士,為多才之藝人,為嚴肅之教育者,為戒律精嚴之頭陀,而以傾心西極,吉祥善逝。其行跡如真而幻,不可捉摸,殆所謂游戲人間,為一大事因緣而出世者耶?”(夏丏尊《弘一大師永懷錄》)
大象無形。我等凡夫明知“執象以求,咫尺千里”,仍不甘心。欲以拙劣之筆勾勒出真人面貌,首意在于以真人為鏡,勵己勵人,雖不能至,但勤行之。其次,弘一法師獨特的人格及人生道路,為研究中國現代思想的變遷和知識分子的文化選擇,提供了一份不可復制的樣本,具有不可替代的意義。這是筆者寫作本書最大的動力。
由此,按圖索驥,踏上追尋大師的旅程。

目次

序言:人間已無李叔同上篇 人生傳奇第一章 二十文章驚海內一、津門早年二、南遷上海三、天涯五友四、南洋公學滬學會五、母喪出洋第二章 曾經歡場色相因一、楊翠喜二、李蘋香三、朱慧百謝秋雲金娃娃高翠娥第三章 向西洋藝術全面進攻一、東京春柳茶花女二、南社與《太平洋報》三、浙一師四、弘門二子第四章 索性做了和尚一、助緣皈依二、可敬不可學三、李息逃禪有歎欷第五章 孤雲野鶴雲水僧一、發願弘律二、參禮印光三、晚晴山房第六章 一輪圓月耀天心一、南閩夢影二、悲欣交集第七章 弘一遺案一、近代佛學復興思潮影響二、佛學大師的悔懺精神三、獨特的人格際遇中篇 代表作品我在西湖出家的經過人生之最後改過實驗談律學要略青年佛徒應注意的四項佛法十疑略釋清涼歌(五首)晚晴集下篇 開放討論討論一:弘一大師的主要佛學思想是什麼?討論二:弘一大師的文藝思想何以超前?討論三:如何評價弘一大師的書法藝術?後記:深入大師的心靈之旅參考書目.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二十文章驚海內
一、津門早年
如是我聞。1880年10月23日(清光緒六年農歷九月二十日),李叔同出生于天津河東陸家豎胡同二號,其地臨近地藏庵。一般認為,李叔同祖籍為浙江平湖,祖上為經營鹽業,從平湖乍浦遷至津門。先生嘗自稱“當湖李成蹊”、“當湖惜霜仙史”、“江東少年”等,亦被人稱為“當湖名士”。此外,關于李叔同的祖籍還有山西說,但因缺乏有力的資料支持,可信度不高,聊備一格。
李叔同的父親李世珍(1812-1883),字筱樓,1865年中舉進士,曾任吏部主事,不久辭官經商,主營鹽業和錢莊,遂成津門巨富。李世珍是標準的儒家門徒,飲食起居,均以《論語?鄉黨》篇為準則,毫不違犯。但他思維活躍,不特理學,乃至陽明心學、禪宗都有涉獵,且頗具工夫。晚年樂善好施,熱心公益,設立義塾,創立頗具規模的備濟社,專事撫恤貧寒孤寡。每到冬天臨近,筱樓公必到鄉村探視貧苦人家,根據其家庭人口多寡,施舍衣食。除備濟社,還設存育所,冬天收養流浪的乞丐,使其免遭凍餒。筱樓公為行慈善,斥資千萬計而毫不吝惜,因此被人們稱為“李善人”。另外,他還堅持放生,平生所放魚鳥不計其數。李叔同出生那天,許多捕賣魚蝦的商販擁上門來,求筱樓公購買,因人多擁擠不堪,魚盆里的水盈溢出來,匯成小河。筱樓公晚年得子,高興之下,悉數買下放生。此后每逢愛子生日,筱樓公必大舉放生。
筱樓公前后娶有一妻三妾,長子文錦系原配所生,但不幸夭折。次子文熙(字敬甫,后成津冀名醫)亦體弱多病,筱樓公擔心他也像長子一樣早夭,于是又娶了李叔同的生母王氏。李叔同的母親名叫王風玲,原是丫鬟,據說粗知文字,篤信佛教。李叔同出生時,父親六十八歲,母親只有二十歲。
傳說很多大人物出生時都有異兆,李叔同的出生也不乏傳說。據說,在他呱呱墜地時,有一對喜鵲銜著一根樹枝飛進屋來,落在床前。這根樹枝,到他出家后依然保存完好。在民間迷信中,喜鵲銜枝可謂祥瑞,也似乎蘊含著某種因果。
李叔同三歲時,舉家搬入與舊居一巷之隔的糧店后街六十二號,新宅廣宇四進,有房屋七十余間。宅內有洋書房和一座名為意園的袖珍園林。李叔同日本留學回來后,曾在此短暫居住。
到李叔同五歲那年,父親筱樓公突然腹瀉不止,自知壽將不永,于是延請高僧于榻側誦《金剛經》。五歲的文濤(李叔同乳名)揭開簾子,偷偷窺視。最后,筱樓公安詳而歿,如入禪定,享年七十二歲。靈柩留家七日,每日誦經不絕。文濤覺得好玩,便行模仿,此后時常帶著侄兒李圣章等一幫小孩,仿效放焰口(佛教儀式,為一種根據救拔焰口餓鬼陀羅尼經而舉行的施食餓鬼之法事)游戲,而他自己披著床單居上座,扮演大和尚。
筱樓公病逝后,時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李鴻章親為喪事點主。點主身份越高,死者及其家庭的榮耀就越顯赫。至于津門李家與合肥李家的交往,傳說甚多。一說李鴻章與李世珍為同年進士,一說李鴻章之子李石曾與李世珍次子文熙同為津門另一鹽商姚學源家的女婿。總之,兩家關系非比尋常。李叔同后來還曾為李鴻章刻過兩枚印章:“鴻章之印”和“少荃”。
父親去世后,李叔同也到了上學讀書的年齡。他童年和少年所受教育經歷,大致情況如下:五歲隨母誦習名詩格言,六歲學習家規,七歲從兄文熙開蒙,依次學習《三字經》、《百家姓》、《百孝圖》、《返性篇》、《玉歷鈔傳》、《格言聯璧》等。文熙對叔同教督甚嚴,教其待人接物不得越禮。八歲從常云莊讀《文選》,“日誦五百,過目不忘”。九歲讀《四書》、《詩經》、《孝經》及唐詩,開始從書法家唐靜巖先生學習篆刻。十二歲攻《史記》、《漢書》,臨《張猛龍》、《張遷碑》、《龍門二十品》等。十六歲入輔仁書院學習新學。十七歲,拜津門名士、詩人、書法家趙幼梅學詞,以童生資格入天津縣學。少年李叔同才思過人,常提筆千言,縱橫滿紙,曾因文長紙短紙不敷用,而在一格中寫下雙行文字,由此,被人戲稱“李雙行”。同窗友人王吟笙有詩稱頌李叔同:“聰明匹冰雪,同儕遜不如。少即嗜金石,古篆書蟲魚。”
李叔同七八歲時,有個曾到普陀山出家的王孝廉回到天津老家,居住在無量庵。叔同的大侄媳婦早寡,生活悲苦,常從王孝廉學大悲咒、往生咒等。叔同見而甚喜,常從旁聽其唱誦,隨即也能背誦。叔同的乳母劉氏,能背誦《名賢集》,經常教其習誦,如“高頭白馬萬兩金,不是親來強求親,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如同陌路人”,“人貧志短,馬瘦毛長”等等。李叔同出家后曾自述“七八歲時,即有無常苦空之感,乳母每誡之,以為非童年所宜。及慈親早喪,益感無常,悟無我理”(蔡冠洛《戒珠苑一夕談》)。傳說,他十二歲時,已經寫下了“人生猶似西山日,富貴終如瓦上霜”這樣蒼涼的詩句。
少年李叔同見兄長待人接物,禮儀常隨人之貴賤而異,心里頗為不平,遂反其兄之道而行之,遇貧賤者敬之,富貴者輕之。他喜歡養貓,甚至于敬貓如敬人。在東京留學時,給家中寫信都不忘詢問家里養的貓的近況。
十八歲時,李叔同奉母命與茶商之女俞氏結婚。俞氏長叔同二歲,端莊素雅。李叔同屬龍,夫人肖虎,李家老保姆曾說他們夫妻是“龍虎斗”的命相,一輩子合不來,雖荒誕無稽,但卻不幸言中。兩人相處,前后只有七八年的光景,即便如此,李叔同在這七八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學校和社會中度過的。李家大辦婚事,文熙撥家產三十萬元供叔同家用。婚后,李叔同買了一架德國鋼琴,開始學習車爾尼的《鋼琴初步教程》和拜厄的《鋼琴基本教材》。
總的說來,李叔同在天津的早年生活富貴殷實、風平浪靜,使他得以打下良好的教育基礎。
二、南遷上海
1898年6月,光緒帝從康有為、梁啟超頒布“明定國是詔”詔書,行變法維新之議,史稱戊戌變法。當時在輔仁書院讀書的李叔同已受新學影響,亦認為“老大中華,非變法無以自存”,對維新運動發自內心擁護,并傳曾刻有“南海康君是吾師”的印章。然而,維新百日即告破滅,譚嗣同等六君子棄市。此后不久,李叔同奉母攜妻南下,定居上海。
關于李叔同離津赴滬的原因,坊間傳說多稱其為康梁余黨避禍而走,“北方事已無可為”。此說并不確切,沒有資料顯示李叔同與康梁二人有什么直接或間接的交往。李叔同次子李端在《家事瑣記》中提供的另外一種說法,似更合情理:“據我家的老保姆王媽說,我父親當時的南下,是想從此脫離開天津這個大家庭,去南方扎根立業。因當時我們家資富有,上海也有我家錢鋪的柜房,可照顧我們一家的生活”。不難猜測,丈夫去世后,李叔同母親在大家庭里的地位難免比較尷尬。兒子既已結婚,遂有自立門戶的想法,這十分正常。加之時局動蕩,南遷也很自然。
李家在滬上申生裕錢莊設有柜房,這成為李叔同母子在滬生活的經濟來源。初到上海,李叔同改名李漱筒,全家賃屋居住于法租界卜鄰里(今金陵路附近)。李叔同一生所用名字甚多,據他在俗時的弟子劉質平考證,足有二百多個。除叔同、文濤之外,比較常用的俗家用名還有成蹊、李息、李哀等。個中涵義,頗值得玩味。
十里洋場,春風滬上。當其時,上海領風氣之先,名流匯聚,臥虎藏龍。李叔同到上海后如魚得水,很快便融入了當地文化圈,自此展開絢爛的文藝生活圖卷。
三、天涯五友
1897年秋,寶山名士袁希濂(?-1950)組織發起城南文社,旨在切磋詩詞文章技藝。文社每月活動一次,活動地點設在詩人許幻園(1878-1929)位于滬南青龍橋的城南草堂。1898年底,李叔同首次參加城南文社會課,便以“寫作俱佳”名列第一。
許幻園非常愛慕李叔同的才華,第二年春天,他盛情邀請李叔同攜全家搬入城南草堂同住,并為其住所題名“李廬”。同年二月,李叔同作《二十自述詩》序云 :
墮地苦晚,又攖塵勞。木替花榮,駒隙一瞬。俯仰之間,歲已弱冠。回思曩事,恍如昨晨。欣戚無端,抑郁誰語?爰托毫素,取志遺蹤。旅邸寒燈,光僅如豆,成之一夕,不事雕。言屬心聲,乃多哀怨。江關庾信,花鳥徐陵。為溯前賢,益增慚!凡屬知我,庶幾諒予。
庚子正月
李叔同在城南草堂期間寫作并編印了《李廬詩鐘》和《辛丑北征淚墨》兩本詩集,迅速成為滬上文壇的一顆新星。
當時經常參加城南草堂聚會的除袁希濂、許幻園、李叔同三人外,還有江灣儒醫蔡小香、江陰名士張小樓。他們五人年齡相仿,志趣相投,遂結為金蘭之誼,并合影留念。合影照片上,李叔同以幼名“成蹊”題寫“天涯五友圖”字樣。天涯五友由此名焉。此外,李叔同還與袁希濂、許幻園等組織上海書畫公會,并因此結識烏目山僧宗仰上人、上海名畫家任伯年、朱夢廬、高邕等。上海書畫公會每周出版《書畫公會報》一期,是上海最早的書畫報紙。《書畫公會報》共連續出刊四十多期,在上海書畫界影響巨大。
許幻園的夫人宋貞宋夢仙是一位才女,寫有《天涯五友圖詩》五首,其中詠李叔同道:“李也文名大如斗,等身著作膾人口。酒酣詩思涌如泉,直把杜陵呼小友。”
李叔同有《和宋貞題城南草堂圖原韻》一首存世:
門外風花各自春,空中樓閣畫中身。
而今得結煙霞客,休管人生幻與真。
宋夢仙與李叔同的母親相處甚好,李叔同直以大姊稱呼。宋夢仙病逝后,許幻園將其遺作以《天籟閣四種》出版,李叔同時任《太平洋報》編輯,為此刊發廣告,向讀者介紹。
當時城南草堂附近還屬于郊區,小橋流水,草木扶疏,一派田園風光。曲水流觴,雅集酬唱。在李叔同的筆下,那段時光寧靜而充滿詩意:
城南小住,情適閑居賦。文采風流合傾慕,閉戶著書自足。陽春常駐山家,金樽酒進胡麻。籬畔菊花未老,嶺頭又放梅花。(《清平樂?贈許幻園》)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兩年后,李叔同入南洋公學,張小樓赴揚州東文學堂任教,袁希濂進廣方言館就讀,許幻園納粟出仕,蔡小香忙于醫務,天涯五友漸漸知交零落。1914年,李叔同重訪城南草堂,但見樓臺荒蕪,舊日風光不復。宋貞已經病逝三年,許幻園請他在亡妻畫作上題詞。李叔同回憶起昔日家庭之樂、唱和之雅,恍如隔世,“慟逝者之不作,悲生者之多艱,聊賦短什,以志哀思”。1926年夏,弘一法師再度造訪城南草堂,草堂已經易主,成為一處僧人道場。許幻園老態龍鐘,靠給人抄書勉強度日,兩人見面,好不唏噓悵惘。又過一年,在江灣豐子愷家中聚會時,五友中的蔡小香已經去世。至1929年冬,弘一法師于夏丏尊家遇袁希濂,許幻園也已離世。
“天涯五友”之中,袁希濂最為年長。他是曾任民國教育部次長的袁希濤的弟弟,世人將他與其兄希洛、希濤合稱“寶山三袁”。袁希濂早李叔同一年赴日留學,在東京法政大學攻讀法律,1911年回國后任職于天津法院。袁希濂的任職地常常與李叔同的行跡暗合,李叔同出家次年,他由杭州調任武昌,臨行前與李叔同話別。李叔同勸袁讀《安士全書》,并說他前世是佛。袁希濂聽信其言,開始親近佛法。1926年,于丹陽任內,讀《安士全書》恍然大悟。1927年致仕,遂皈依印光大師,后又從持松法師修習密宗。寓居上海的猶太大富翁哈同病重之時,專請袁希濂放焰口,可見其影響和功力。日軍侵占上海后,仰其德望,邀他擔任上海市市長,被其婉拒。1950年,袁希濂逝于蘇州,荼毗(梵語,本為燃燒之意,通常指焚燒遺體,即所謂火葬)后遺骨色白如珂雪,頂腦骨作蓮瓣狀,見者無不贊嘆稱奇。張小樓江灣聚會不久也皈依佛門,專修密宗。他是著名的民主人士李公樸的岳丈,膝下無子,唯有一女,視女婿如己出。李公樸被殺害后,張小樓悲慟而死。天涯五友自此煙消云散。
四、南洋公學?滬學會
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慘敗,朝野震驚,要求變法求新的呼聲高漲。同年,盛宣懷奏設北洋大學(現天津大學)于天津,次年奏設南洋公學(上海交通大學前身)于上海。1897年8月,曾授翰林院編修的貴州學政嚴修奏《請開經濟特科折》,意欲在科舉之外開辟選拔西學實務人才的道路,此舉對后世影響巨大,梁啟超稱之為“新政最初之起點”。1901年,經沈寐叟提議,盛宣懷在南洋公學增設特班,以備經濟特科之選。成績優秀者可保舉經濟特科,給予相當于舉人、進士一類的身份。
1901年9月,李叔同考入南洋公學特班,改名李廣平。當時校長為王鳳藻,蔡元培任該校總教習。入學考試分筆試、口試兩部分,主持口譯者系公學代理總理、譯書院院長張元濟先生。李叔同同學中名人輩出,有黃炎培、邵力子、謝無量、王世澂、胡仁源、項驤、洪允祥、殷祖同、貝壽同等。諸多高徒中,蔡元培最喜歡邵力子、王世澂、胡仁源、洪允祥,其次是黃炎培、謝無量、李叔同、貝壽同。
關于李叔同在南洋公學的生活,黃炎培曾有如下回憶:
我和叔同是1901、1902年上海南洋公學——后來被先后改名南洋大學、交通大學——特班的同學。……同學時他剛二十一二歲。書、畫、篆刻、詩歌、音樂都有過人的天資和素養。南洋公學特班宿舍有一人一室的,有二人一室的。他獨居一室,四壁都是書畫,同學們很樂意和他親近。特班同學很多不能說普通話,大家喜愛叔同,因他生長北方,成立小組請他教普通話,我是其中的一人。他的風度一貫地很溫和,很靜穆。(黃炎培《我也來談談李叔同先生》)
蔡元培主張民主,提倡新學。特班選修課程甚多,計有政治、法律、外文、財政、教育、哲學、文學、倫理等二十余門,學生自選一至三門,蔡元培親為開具相關書目,有專門老師講授,但主要是學員自學。蔡元培要求每人每天必須寫出一篇讀書筆記,每月另作命題作文一篇,全部交由他本人批閱。除此之外,蔡元培還堅持每晚召集三兩學生談話,點撥啟發。由此可以看出,蔡元培對特班所寄厚望。
在蔡元培的指導下,李叔同在校期間先后翻譯并出版了玉川次致的《法學門徑書》和太田致弘等人編著的《國際私法》。這兩部書是中國近代法學界最早介紹國際公法與國際私法的著作。其中,后者被列入專門編譯歐美法政名著的《譯書匯編》雜志出版的政法叢書。署名耐軒的序言中稱:“李君廣平之譯此書也,蓋慨乎吾國上下之無國際思想,致外人之跋扈飛揚無以為救也。故特揭私人與私人之關系,內國與外國之界限,而詳哉言之。茍國人讀此書而恍然于國際之原則,得回挽補救于萬一,且進而求政治之發達,以為改正條約之預備,則中國前途之幸也。”
在南洋公學,存在著新舊思想對峙,雙方矛盾沖突不斷,最終因一個小小的墨水瓶引發中國現代史上第一次退學風潮。中學部教員郭鎮瀛,禁止學生閱讀《民報》等進步書籍,壓制學生言論自由,素為學生反感。一天,他發現自己座位上有個墨水瓶,以為是學生故意捉弄侮辱,勃然大怒,要求學校嚴處。學生不服,起而辯論。校方態度強硬,下令開除當事學生,有老師求情者,一并辭退。
蔡元培竭力斡旋,無濟于事。于是率領特班學生,憤然退出南洋公學。時間是1903年11月16日。這是中國現代教育史上第一次退學風潮,社會為之沸然,有論者認為“今日之事,為我學生脫離專制學校之新紀元”。(俞子夷《南洋公學學生出學始末記》)李叔同及其同學放棄保舉經濟特科的資格,轉入蔡元培自籌資金開辦的愛國學社繼續學習。愛國學社由蔡元培任總理,吳稚暉任學監,教員還有章太炎、陳去病、吳仲祺、胡孰復、王小徐等,皆為義務奉獻。據當年愛國學社學生俞子夷回憶,愛國學社除一般文化課以外,還開設“哲學、政治學、革命的佛學”,學生人手一冊章太炎的《正仇滿論》、《逐滿歌》,暢言革命已勝過新學。
離開愛國學社以后,李叔同與他的老師蔡元培再沒有見過面。就在李叔同皈依前一年,蔡元培提出了在中國美學和教育史上影響深遠的“以美育代宗教”的口號,后來(1930年)又進一步解釋認為“美育是自由的,而宗教是強制的;美育是進步的,而宗教是保守的;美育是普及的,而宗教是有界的。”(《美育代宗教》)李叔同卻走了一條與此完全相反的道路,他以自身的行動證明了美育是不足以代替宗教的。今天看來,蔡元培的觀念不無膚淺之處,至少是沒有認清宗教和藝術各自的本質、功能和界限。盡管觀念不同,但蔡元培還是很以他這位學生為榮,他曾回憶說:“我在南洋公學教過不少學生。在藝術方面成就最高,涉及領域最廣,培養人才最多者,首推李叔同。在戲劇、音樂、美育等方面均有建樹。”
自清末張之洞上《勸學篇》,主張廟產興學以來,毀廟驅僧之事屢有發生。民國延續此風,特別是1927年北伐戰爭中,僧產不斷遭受沖擊。馮玉祥更以打倒迷信為由,沒收白馬、少林、相國三寺,驅逐僧尼三十萬眾,勒令還俗。時任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的蔡元培在青年會演講,亦對僧界多有微詞,認為僧人不事生產,廣占山林廟產,應予整頓。弘一法師為此致函“舊師孑民”(蔡元培),向其申明毀廟滅佛之危害,并舉薦太虛法師和弘傘法師參與改革僧制,專任整頓僧眾之事。但沒有看到蔡先生對此的答復。至1931年8月,國民政府公布維護寺產訓令,明文禁止侵奪占領佛寺僧產,這場廟產興學風潮才告結束。
在李叔同就讀南洋公學時,舊的科舉制度仍同時并存。對于大多數讀書人來講,科舉仍是首選的道路。李叔同從未取得過功名,就在從南洋公學退學的那年秋天,他寄籍河南內黃李家,赴開封參加鄉試,結果未中;次年又以嘉興府平湖縣監生資格赴杭州鄉試,再次名落孫山。當時,他為侄子李晉章所題扇面詩云:“文采風流四座傾,眼中豎子遂成名。某山某水留奇跡,一草一花是愛根。休矣著書俟赤鳥,悄然揮扇避青蠅。眾生何事干霄哭,隱隱朝廷有笑聲。”聊見其懷才不遇之心境。
1904年,李叔同與黃炎培還參加了馬相伯、穆藕初組織的滬學會。滬學會以興學和演說為主要活動內容,并開設補習學校。李叔同請南洋公學附小教師沈心工開設“樂歌課”,教授西方現代樂理,并向他學習西洋作曲法。李叔同天資聰穎,很短時間內學會了作曲。他以民間的《老八板》為原型,改編了一首樂歌《祖國歌》:
上下數千年,一脈延,文明莫與肩。縱橫數萬里,膏腴地,獨享天然利。國是世界最古國,民是亞洲大國民。嗚乎大國民,嗚乎,唯我大國民!幸生珍世界,琳瑯十倍增聲價。我將騎獅越昆侖,駕鶴飛渡太平洋,誰與我仗劍揮刀?嗚乎,大國民,誰與我鼓吹慶升平!
《祖國歌》詞曲豪邁,極富感染力,經滬學會首唱,不脛而走,很快唱紅全國。李叔同首次展現他的音樂才能,便一舉成為聞名全國的樂歌作者。
1904年,曾志忞編《教育唱歌集》和沈心工編《學校唱歌初集》分別于東京和上海出版,在新興學堂中風行一時,自然也引起了李叔同的注意。他稱贊“沈子心工、曾子志忞,紹介西樂于我學界,識者稱道毋少衰”,但又不滿意兩本歌集輯錄的都是近人的創作,“古義微言,匪所加意”。于是,李叔同便自己動手,從《詩經》、《楚辭》和古詩詞中選出十三篇,一一配以西洋和日本的曲調,連同兩段昆曲的譯譜合并在一起,以《國學唱歌集》的書名出版。《國學唱歌集》于1905年5月由上海中新書局出版,系滬學會樂歌研究科教本,與曾志忞的《教育唱歌集》和沈心工的《學校唱歌初集》一起成為中國近代音樂的奠基之作。
五、母喪?出洋
1905年3月,李叔同生母王氏病逝,享年只有四十五歲。李叔同攜妻兒護送母親靈柩回津,因為庶出,按照當地習俗外親不能進家門。為此,他同兄長文熙經過一番爭執,最后才將母親靈柩停進院子。
五歲喪父,今又喪母,年輕的李叔同悲傷可想而知,哀不自禁,撫琴長歌:
哀游子煢煢其無依兮,在天之涯。惟長夜漫漫而獨寐兮,時恍惚以魂馳。蘿偃臥搖籃以啼笑兮,似嬰兒時。母食我甘酪米粉餌兮,父衣我以彩衣。月落烏啼,夢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汩半生哀樂之長逝兮。感親之恩其永垂。哀游子愴愴而自憐兮,吊形影悲。惟長夜漫漫而獨寐兮,時恍惚以魂馳。夢揮淚出門辭父母兮,嘆生別離。父語我眠食宜珍重兮,母語我以早歸。月落烏啼,夢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汩半生哀樂之長逝兮,感親之恩其永垂。
“我的母親很多,我的生母很苦。”李叔同曾對豐子愷含淚說起自己的母親。母親去世時,他正在買棺木,沒能見到最后一面,成為終身遺憾。他說:“我從二十歲至二十六歲之間的五六年,是平生最幸福的時候。此后就是不斷的悲哀與憂愁,一直到出家。”(豐子愷《法味》)
李叔同那時是新學的先鋒,在處理母親后事上,他大膽破除舊的葬禮,改用新式追悼會,親寫悼詞并唱《挽歌》。當時的《大公報》連續報道,并刊登李叔同的哀歌,稱其為“新世界之杰士”。
辦完母親的喪事不久,李叔同即告別妻兒,東渡日本留學。臨行前作《金縷曲?別人好東》抒懷:
披發佯狂走,莽中原,暮鴉啼徹,幾行衰柳。破碎河山誰收拾?零亂西風依舊,便惹得離人消瘦。行矣臨流重嘆息,說相思,刻骨雙紅豆。愁黯黯,濃于酒。漾情不斷淞波溜,恨年來絮飄萍泊,遮難回首。二十文章驚海內,畢竟空談何有?聽匣底蒼龍狂吼!長夜凄風眠不得,度群生哪惜心肝剖?是祖國,忍孤負!
此時的李叔同已改名李哀,想來是為寄托對母親的哀思。但巧的是當時梁任公在《清議報》上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用的是“哀時客”的筆名。李叔同筆下一派家國悲情,化名李哀,亦有可能是受梁任公的影響。幾年后,樂石社的的社友小傳中,李叔同條有“自謚曰哀公”之語,可見其心死已久,后來出家也就不像人們通常想象的那么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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