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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丁:十七個寬容等待的教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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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丁:十七個寬容等待的教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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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三十年的教學生涯,
凌拂以文學的筆,將她的教育生命
化轉為一篇篇動人的教學故事。
在教育的場域與情境中,
看進孩子童真的眼眸,讀透他們心中瞬變的小宇宙。

曾經是白天的教師,夜晚的文學愛好者,就這樣,凌拂走過三十年的教學人生。從鄉村到都市,從深山到海濱,她與孩子們心靈交會,讀出每雙童眸的深意。她不從孩子的表象行為來判定優劣等第,而是用時間等待孩子內心潛在真意的完全表露;她以自在的師生生活閒話透析出孩子心中不願與人說的故事。在教師的立場,她懷著一種距離的清醒,冷寂地觀照著孩子們的內裡。
本書除深刻描述師生的互動與真摯情誼,也直擊了當年開放教育執行上的荒誕表象,在在表露出一位教育工作者對自身的深刻反思與學習。

作者簡介

凌拂

輔仁大學中文系畢業,曾任教職,現已退休,專事寫作。創作文類以散文、兒童文學為主。她的文字清而不寒、疏淡有致,看似超脫,實則別具情懷。她嘗說故事如宴席,向生活裡取,正心誠意是一種風景,荒誕奇詭也是一種布局。
作品曾獲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時報開卷好書獎、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洪建全兒童文學獎。代表作有:《有一棵植物叫龍葵》、《帶不走的小蝸牛》、《無尾鳳蝶的生日》、《五月木棉飛》、《世人只有一隻眼》、《與荒野相遇》、《台灣的森林》、《畫字》、《天上的魚與木棉》、《學校一百歲》、《山‧城草木疏:綠活筆記》等。
生命之於她,有兩種滋養源源不斷,一是文字,一是自然。文字讓她深入,自然讓她出離。近年這兩種滋養逐漸匯聚,將她在佛學裡安頓。

名人/編輯推薦

溫柔推薦

吳明益 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教授
陳安儀 親子作家
張曼娟 作家
楊茂秀 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董事長
(依姓名筆劃排序)

凌拂的心中真的有很多小孩......這本書彰顯了她本身做為實際接觸、陪伴、教育小孩的基層教師日日夜夜的省思之旅。 ──楊茂秀(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董事長)

凌拂以她長年的教學經驗,細膩感受孩子們的天性,結合大自然的造化在某種情境下耦合,才得以完成這本書……我特別推薦教育工作者、家長閱讀這本書,當然並非是自己仍天真地以為一本書就可以解決一個問題,教育畢竟是太龐大的體系,其中確有許多用心良苦卻未必就能事事圓滿的機關所在。凌拂一面希望讓充滿野性的孩子各得其所,一面也要盡教育體制內的責任,讓他們了解「人與人之間的分際」,這永遠是基礎教育中最艱難的一環。 ──吳明益(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教授)

不只是園丁的教師旅途

楊茂秀(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董事長)

遠流的編輯孜懃面容帶喜拿著一個牛皮紙袋來找我,我知道一定是好事。果不其然,她邀我做凌拂的書《甲乙丙丁──十七個寬容等待的教學故事》一書推薦人。好耶!
好久不見凌拂,卻總是偶爾就想起她的人與她的故事。她的這些故事,我在私人或公開場合都聽過好多遍,從有木國小聽到台北市,聽到毛毛蟲的圖畫作家,還聽到教育部,而形成文字之後,卻不記得曾經看過。
如今重新接觸,凌拂說故事時的神態、語氣,以及故事中的意象、意義及喜樂,歷歷在目。凌拂的心中真的有很多小孩,而且一個個是獨特的人。這些小孩的故事,經由文字,卻又有了另外一番新滋味。
這新的滋味,彰顯出凌拂本身做為實際接觸、陪伴、教育小孩的基層教師日日夜夜的省思之旅。我原本就認為,一位老師應該是一位教育藝術家。教育藝術家的養成絕對不比一位醫師、律師、企業家或建築師的養成更為容易,除了需要孩子與孩子父母的諒解之外,更希求這個社會的生態容許他們能在心中擁有一個大草原,讓他們的心得以自由奔馳;奔馳中,又要能時時停下來,仰觀天、雲,低頭檢視地上的蟲子與小草、小花。明白一點來說,教師絕不只是園丁,他們也是植物學家、昆蟲學家或至少是對萬物好奇的博物人。他們很好奇,而他們好奇的不只是外在的事事物物及它們之間的關係,他們也好奇於自身內在心靈的「旅途」。
凌拂的「旅途」歷經數十年的教改,卻始終都蹲在教育與文學的園地。她的故事,像我這七十多歲在台灣鄉下長大然後退休的人看來,真是非常感動。我相信我們社會中新生幾代的新手父母、教師,只要是真愛小孩的人看了,也一定會開始去讀讀許多她在文中推薦的書,例如〈法布爾昆蟲記全集〉。
這書的稿子在我書桌上,我一讀再讀,發現凌拂如今到處演講,參加工作坊、教師研習等活動,她的努力在我看來,是為這個凡事急功好利、短視、沒有政策的教育體系,提供了目前台灣最需要的「以藝術為基礎的教育藝術」。他真是一位「思考如山」的當代教育「聖之時者也」。她讓我想到孔子與弟子閒談時曾稱許過的教學情景:在風和日麗的日子,帶著一群小孩,穿上寬鬆的衣褲在野外玩耍、閒逛。這孔子版的理想戶外教學,就在她的故事中一一呈現。

自序:
我們需要的是一些故事

1.
總觀教書一生,三十年。
從鄉村到都市,從深山到海濱,我班上人數最多的一年擠到七十二人,最少的一年只有三人。既經歷了台灣五、六○年代的閉鎖,也經歷了台灣八、九○年代的教改風潮。波濤襲捲,整個島上的驚濤駭浪滾滾一時,然而關於教育,其實從來沒有超出政治的算計。推諉於短視、急功、近利,都已老到了無新見。許多事暗裡觀之,也只能善自警惕。
集結這本書,為我自己,也為當年的點滴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而今,時過境遷,回顧之際,雲煙隨風,恆長的只有某些存在的情質。篇目攏齊,還有一些餘?,歸田之際,也算稍稍引得一些春風微度,玉門那頭自有來人,我的這一頁是翻過去了。
船帆盡處,把探紅塵,即便不為任何操煩,到得終了也要青絲衰敗。想我長時以來,往往有一搭沒一搭,一句話也可和孩子繞行很久,我能在工作中找尋自己的快樂,這是孩子有恩於我。但必然也有我錯待過的孩子吧,某些惦記的至今還在心上,有心、無心都得懺悔。如是,鬢髮霜白又算得什麼!摯心等候天罰,俯首償還,我吭也不吭一聲。
若再總結,絮語一二,我二指拈花,畫下一道眉批:
早年不懂得孩子,因為不懂得生命。
後來生命日有經歷,遇到的失落與挫折多了,回首之際,發現日漸懂得了孩子,原來是因為懂得了生命。這也是我個人的成長。
生命從青澀裡來,體會到個中極處,對孩子極度寬容,是因為對生命不忍。
同緣於此,後來的幾年我與孩子適度疏離,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要轉向另一條路去了。

2.
一九九五年我調離山中,三年後,有一次回返山區,探看一個家庭突起巨變的孩子。回程車行途中,我車速不快,但亦不慢,不意竟見「我的身體我的命」裡的阿中,山路上他手推腳踏車,單腿跨置車上定在路旁。我猛急煞車,搖下車窗探頭喚他。他小二升小三那年我離開,眼下五年級身形,長高不少。他初時一愣,定神之後顧不得反應,急急一推,把腳踏車置倒路旁,便向我衝來。那一幕圓滿了我離去後的一段懸念,他的神情過度意外後的驚詫,至今在我心中已成定格。
道途一程,聚散容易,存留心中的往往只是一種情境,它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只能靠感覺,可是它最重要,沒有它,就沒有豐富的想像與創造。這情境需要等待,但不知待在何時,所以不大容易立竿見影,非常耗心費神,四兩撥千斤,那個巧妙的著力點端在個人領會,要生命、要時間慢慢的試,一如大匠能示人以規矩方圓,不能示人以巧。但是領會這個巧字,會創發故事;角落情境,點點滴滴都是生活,需要等待,也需要覓而深思,保持前進,並且隨時要在定位之中。
書中的手繪人文地圖,原為家庭訪問之用。我把學區放大,以此對照相鄰市鎮,希望孩子能從自己的位置看到世界,也從世界觀照到自己的所在。後來有機會,我出入全台許多小學,好些學校幾乎都設有一幅從己身走向世界的地圖,也以小觀大,各校蔚為所需。嘉義有一所國小,甚至把世界地圖全幅開展,設計在校門口的大地上,讓孩子一入校門便彷彿踏上世界,將自己對比在壯麗的五大洲之中,很有其象徵意涵。無巧不成書,時間的順序,是個有趣的巧合,其原初概念無論發想於何,跨上那地圖我都心生浩闊、歡喜與讚歎之心。

3.
凡事不可多有表演之心,一貪表演之心便不足觀,何況教育。
教育若要生根,它和文化問題是一樣的,本質裡的陶養才是重點。相對於「制式的改革」,「一言堂式的改革」,「展演式的改革」,雷厲風行只期收穫於立竿見影,潤澤我們的應當還是一些生活中交會的故事吧。
集體共震與集體捐輸忠誠,並無法發展出人類的愛。人類的愛是一種情境,情境不在,不要妄想愛可以用教的完成。
回想那一段時間,民間的意識澎湃激昂,為教改走上街頭,森林小學、種子學苑,乃至全人中學,都相繼成立於那個時期。
努力給孩子堆砌一些生冷的知識,不會比從容和諧地坐下來,溫暖地聽孩子談一些心中的話重要。而我們的學校情境是,教師被瑣碎消磨,兒童被集體壓縮的規格消磨。
當年的震盪,雖時過而境未遷。一九九四那個年代,偏遠地區還嫌師資不足,教師異動頻繁;二○○六年卻教師過剩,形成的流浪教師潮,還真是令人難以預料;如今進入十二年國教,另是一番波濤迭起。變化之速,更深刻地印證了面對孩子,唯一可以深植、長存心中的只有互動的情質。相隔多年,台灣社會到底往前行走了多遠,每個人都可以給個不同的思考與論斷。
生命是一條遠路,或三、四十年,或七、八十年,艱苦、創楚、一步一步地走。這其中要學會自在,自己自在,還要別人自在。之於那種從容、緩慢且睿秀的學意情境,我不是那種一上舞台就百分百的老師,遊刃有餘,我常在道途之中。但是下得舞台,唯有的,我對故事,那些生活中共同創發的故事,多有某些依戀,深致感恩的依戀,令我直想摭拾一些春綠,絮絮說與人聽。
教育不過就是生活。教育其實只在生命的對等交會。
我們太過於展說是非與道理,實則我們需要的只是一些故事,許多難解的事,因為沉重,在生活與故事中才能得到滋養與啟發。
而今,下得舞台,亦如伶人出戲,我寫的是也不是他們。點撥關鍵,巧字要起作用,在自我內裡要不斷地深致揣摩,願意反省,也願意修正與退讓。過來人,我如是回首。

書摘/試閱

阿丁

關於阿丁,打從他一歲在山裡爬行開始,我就認識他了。
阿丁的家和學校毗鄰,山牆生草,裂割許多縫線,年代久遠的縫線,塞了許多阿丁的童年,鬧哄哄的全是他不容因襲、衝撞突兀的驚人底細。
約不足兩歲那年,他在家門前庭戲耍,不知為甚,內裡熊熊的原獸嗥起,竟一口咬得他家飼養的小狗鼻頭破血。小狗吱吱尖嘶朝我這頭直衝,他阿媽聞聲出來,探了半天究竟,才大叫一聲夭壽,把他抱進屋裡去了。
一九九一年他入學一年級,走過我的宿舍門前,始所未料,我做了他的老師。那一年班上十個學生,他小小個兒,依年齡分卻是最大的一個。
評量冊裡記著他的一切,但是不包括入學以前,我在黃昏裡長坐,完整看到學齡前他每階段性的成長,一項項新的爆發與顛覆。
想起我初來的那一年,他初初學會走路,在山坡上搖搖晃晃攀扶野草。十二月冷冷溼寒,小腳在雨裡凍得紅腫,隻隻腳趾都漲得像膨起的熱狗。那麼小的孩子,獨自一人,黑手黑臉,絲雨裡像一頭山野中的小獸。
更大之後,一天,他阿媽手抄竹枝,在山坡上逐他不到,怒斥、頓足,原來是他拿著他阿媽縫衣服的細線捆房子。他線頭繫在屋角,線軸?在手裡,繞著屋外飛奔,圓舞不息,顛狂的笑。
他兩腳忽高忽低,用細細的縫衣服的線綑綁房子,不是上演英格瑪‧柏格曼的電影嘛。用細細的縫衣服的線捆綁房子,不是讀一頁魔幻奇詭的卡爾維諾嘛。拈線不是用來縫紉,細線長了翅膀,那頭繫著一棟房子,祈願它會在風裡飄。
我看著他無收無管長大。入小學前一年,他到山外去讀幼稚園。每天回來,書包提在手哩,像提了公事包朝九晚五的上班人。見了我開始會說哈囉、榖拜、山寇、簡單的英語,洋腔洋調,粗胚野蕩的風。
一天,他回來早了,我還在上課。他衝進我教室抽出鐵琴的棒槌叮叮咚咚敲得?狂亂舞。我拿下棒槌請他走,他悻悻然站在牆上,在眾人眼裡被看了出去。
下課回家,我竟發現我的車窗玻璃全被刷上了深褐色的油漆,像被戴了黑眼罩。他提了我簷下的油漆,拿了我的大刷子,用力墊起雙腳,無數肌肉躍出來,奮勇燦烈。我大喝一聲,依稀能夠辨出一點眉目,他奮力中一臉不馴,為的是要對抗剛才我叫他離開教室的事。
後來,作了我班上的學生,我們開始另一程新的面對,關於阿丁的學習,阿丁的字。
他喜歡把手放在嘴哩,然後填進整個拳頭,別人寫字寫了三行,他才只寫三個。我不責罰他,但決不鬆懈,很希望他在野蕩衝突中也能夠區分出安定的時刻。
那一年,每天早上我給他們約十到十五分的早修,而後可以自由作戶外活動。
在我看來,每天這一點安定時間,對荒山裡的孩子來說實屬必要,培養他們對學習的一點責任感。根據我在山中多年的觀察,他們無收無管的個性很缺乏學意情境,不知讀書、上課為何物。一入四、五年級逐漸野蕩鄙俗,山外的染髮、電玩,種種飆風幾乎有著全面管道襲上山來。相對於空山上的荒寂,成長被阻遏在山裡,五、六年級就已機竅難收了。
阿丁初時還算安定,每天一早功課寫完,他由一年級巡到六年級,後來很快有了新的發現。找我理論為什麼早上全校都不要寫字,只有我們一年級要寫。他大聲的說,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而後他開始賴皮。他坐在椅子上咬鉛筆、咬橡皮、咬墊板。我拿下來,他把手填進嘴哩,逐漸填進整個拳頭,就是不肯寫字。
一天我說:「今天沒寫完的,中午不能回家哦。」一個上午我們兩人都在臨界邊緣扣玄虛。時間永遠在那裡消失,我像個荒墟,還在奢望他懶洋洋裡如期閃過底限,讓我好過。十二點該死的鐘聲一響,我比他還疲累,卻篤定,宣布阿丁留下來。班上其餘九個小潑皮一起發出一聲「唉!」眼裡雙雙閃出嘆息。
對阿丁來說,我的決定像打在荒暴大地上的雨,九個人一個一個消失,走廊上的腳步聲,沒有了。底限終於攤開,他內裡原性發狂,驚天動地嚎得我幾乎就要棄下盔甲。可是我終於毅然取出了我的飯盒。他用力嚎啕撒野,一手掃飛了桌上紙筆,看我一眼,我吃一口飯。那情形真是驚險,胃在抽搐,隨著他的尖叫一口一口往下咽,但理性地知道要找出一個平衡的點。他繼續嚎啕撒野,一手摜起書包,摜出內裡所有一時偷安的數學、社會、自然,而後再看我一眼,我吃一口飯。而後,我識破他多餘的尖叫是要鬆動我的決定,終於我放鬆了下來。他這下放地打滾,四肢貼地爭飛,各種驚險飛鏢亂況之後,再來的我都藹然應對而有餘裕了。
他看我安謐裡怡然溫和,後來的撒野耍賴便都不是了。先是哭聲漸小,坐起來了,哽咽相對,這荒山小課裡寂寂日午,我也是病人初癒啊!
潮水漸平,我說:「阿丁,書撿起來吧!」
他和緩溫順,一樣一樣拾回原有的潑賴,胸脯浪潮起伏猶在。我說:「阿丁,現在怎麼辦?」
「老師,我現在寫不下去了啦!」
「好,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我先回去吃飯,再來。」
他雖抽噎未平,然已見初晴。我領他去把手臉洗淨,抽噎止息,我終於等到他潮平後的安和絮語。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安靜下來是阿丁最大的一樁苦事,他尤其受不得別人在玩時他要寫字。這以後,第二天他竟調出了新的方案,他每天一早去學校,別人都沒來時他寫字,別人來時他都從眾顛瘋戲耍。每天六點四十經我門口,窗下必然大叫:「老師起床了,起床尿尿。」我打屋裡看他一個人,書包頂在頭上,梟雄草莽神情,興高采烈,喊叫也只是喊叫而已,告訴我他去得早,喊了讓自己高興。
一年容易,終於過完。就阿丁來論,暑假他又復活,拳頭也不往嘴裡填了,橡皮、鉛筆也不咬了,逃離文字,但是暑假裡他積極運作的第一件事是要把我換掉;積極、主動,他要找一個不要他寫字的二年級老師。我則是暗驚他內裡猛浪洶洶,引我深思,第一次開了眼界看他如何奮力螳螂擋車。
暑假來時,第一天他獨闖宿舍,認真、篤定而且大聲地說:「江老師你二年級來教我好不好,我想換一個老師。」他那樣小,聲音那樣大。江老師說:「嗄!我可是很兇的唷,你要想好喔。」他又轉向李老師:「那不然,啊李老師二年級你來教我好不好。」李老師說:「嗄!我可是很嚴格,會打人屁股的喔!」他繞了一圈沒有結果,我坐在一角看書,孤寂何止百年。他一臉灰灰打我前面走過,完全無視於我。我和他一樣悻悻然,但伸手招他。
「什麼?」他說。
「開學如果我是教二年級,你不要進我教室哦!」
他幾乎是迅即扭頭,昂然撇嘴不馴道:「你好無聊喔!」
阿丁走了,回他山牆裂割許多縫線的家,表面上我依然深心垂首,避在我的小瓦罐裡讀我自己的書,真空狀態,然而他久久盪動在我的內裡。
開學,我進二年級教室,攔在門口,他嘻皮笑臉往裡擠,兩人都抿唇竊笑,這還能指什麼呢。在他是劫數難逃,總要學會面對薛西弗斯的巨石吧!想起,有時晚上八九點他來敲我宿舍,問不會的功課,我伏在那裡看他在我桌上寫字,還真覺得遲日悠長。他在寫字時,我的捕蚊燈每捕到一隻蚊子,他便擊案大叫:「啊,又擱掠一隻。」他那山野習性,要他靜下來寫字,確實比拿鋤頭還難。他是野性原人,我對他資質含容,在內裡別有琢磨,實是因為深山毗鄰,與他交手不在一朝一夕。初來之時,他正習走路,最需要安全感的時候,家裡常是一個大人也無。一切落在眼裡,在他的天地之初,僻遠荒山只有我看著他這樣長大。
(摘自《甲乙丙丁:十七個寬容等待的教學故事》〈深山教學手記〉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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