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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溫雅(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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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權傾天下,不抵佳人顧盼。
如畫河山,哪匹美人莞爾。
家世、權謀、皇位、婚姻,蒼天作證,她步步斡旋,機關算盡。
頂級大神林家成最具口碑的人氣代表作,重譜蘭陵王的曠世之戀。
人氣畫師呀呀親繪外封,《華胥引》後再現古風奇跡。
一情字,無過生死。今生今世,躲不過。

父親入獄,家中欠下巨債,柳婧跌入雲端。
壓抑了六年的柳婧,撐起瀕臨破碎的家,為救父出獄喬裝而出。
權傾一時的南陽鄧氏嫡子鄧九郎,與柳婧成就患難之情,奪身,奪權,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未婚夫婿顧呈蝕骨成傷,愛恨難分心淪陷。

如畫河山,哪匹美人莞爾。
她步步為營,對顧呈有念,而顧呈利用並欺騙她,他冷魅陰險,終卻為柳婧而死。
鄧九郎溫暖如玉,情意激纏,終隨皇后一紙婚約,命運轉舵。
母親家世曝光,她以為世間獨她沉淪,不料,命裡有時,換了這天地。

作者簡介

林家成,暢銷書作家,起點女生網白金作者,擅寫歷史言情。從開始創作至今,已寫書十餘部,文風清雅古樸,語言別具一格。
代表作有《玉氏春秋》《媚公卿》《卿本風流》《風月無邊》,其中《玉氏春秋》已簽影試版權。


 

目次

第一章 昔日神童今遇難

第二章 命中魔障

第三章 吳郡風雲會

第四章 冤家總相遇

第五章 未婚夫婿顧二郎

第六章 救你戲你

第七章 兩個郎君兩勢力

第八章 虎口奪食

第九章 為救父二算鄧閻王

第十章 地牢三日人間變

第十一章 將計就計閻王勢

第十二章 賣身三年

第十三章 暴雨中的顧郎

第十四章 溫柔的算計

第十五章 願郎與我江湖不再見

第十六章 冤家再相逢

第十七章 難逃,難逃也!

第十八章 顧郎風采如昔

第十九章 一郡皆知你我不清白

第二十章 鄧九郎的第三次慘敗

第二十一章 逼你前來

第二十一章 交鋒!交鋒

第二十二章 半年相伴

第二十三章 知識之貴

第二十四章 郎君的誘惑

第二十五章 獠牙畢露,霸道盡顯

第二十六章 暗算

第二十七章 柳婧認命?

第二十八章 鄧九郎的第四次慘敗

第二十九章 公子柳白衣

第三十章 柳白衣的美男陪嫁團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昔日神童今遇難
九月的揚州吳郡,正是秋風瑟瑟時。
吳郡的陽河縣,算是揚州九十二縣中排名中游的富裕縣。此刻陽河縣的柳府裡,炊煙嫋嫋而上。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輕輕打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伸出小腦袋朝裡面瞅了瞅,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脆脆地喚道:“二姐,叫你吃飯呢。”
正在書案上埋頭疾書的少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把一行字寫完,這才淺淺笑道:“好。”
柳婧把筆墨收起,抬頭見到小傢伙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還在盯著自己看,溫柔地說道:“怎這般看著姐姐?”
小女孩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嘻嘻笑道:“二姐,你這麼好看,為什麼姐夫還不來把你娶回去?”小女孩語帶得意,明顯是嘲笑姐姐來著。
柳婧美麗的臉僵了僵,她正要教訓妹妹幾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嘶叫聲忽然從大門一路傳來。不好!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柳婧腳步一提,輕盈而快速地朝堂房走去。柳父經商數載,前些年發了一筆大財,雖說現下生意不景氣了,但當年置下的這宅子還是不小的,饒是柳婧走得飛快,也用了一刻多鐘才趕到堂房。
她剛剛來到堂房外,便聽到王叔跪在地上嘶聲哭道:“……夫人,那些差人如狼似虎啊,把整個船上的人都給扣下了。他們說大人私販官鹽……大人百口莫辯啊!”
王叔這話簡直是晴天霹靂,話音一落,柳母便癱軟在榻上,臉上煞白一片。
臉上難看的不止柳母,整個柳府中的婢僕,這時一個個都傻了呆了。
這兩年來,陽河縣又開了數家絲綢鋪子,擠對得柳府的生意越來越難做。柳父此次出門,是下了大賭注的,他不但帶走了家裡所有的存款,還用柳府和鋪面做抵押,借了上百金,甚至還向城東的豪強趙宣借了重貸,為的就是賭一回。
而現在,他不但貨被官府扣去,還背了一個販賣私鹽的罪名,只怕入獄還是輕的,重則這一家子都會被株連……
在這讓人窒息的寂靜和隱隱的抽泣聲中,外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混在腳步聲中,一個嗓音粗厲得聲音讓人心慌:“滾開——柳行舟當時怎麼跟我家趙大人保證的?他拍著胸脯保證,今兒借我家大人五百金,半載後便可還上一千金!現在他倒好,貨給扣了人也入了獄,我家趙大人的一千金怎麼辦?”
幾乎此話一出,臉色煞白的柳母便氣得騰地站起,顫巍巍地叫道:“胡說!行舟明明只借了二百金,現在到了這等混帳子口裡便變成了一千金!他趙宣還真敢!”
在柳母的嘶啞叫聲中,在呆若木雞的婢僕們的惶恐不安中,柳婧白著臉向後軟了軟,在扶著門框讓自己穩住身形後,便迅速地向後退去。
眾人心中惶惶,也沒有人注意到柳婧。只有她的三妹柳萱邁著小短腿跟在她後面直叫喚:“二姐,二姐姐……”
柳婧進的是母親房間,婢女們早就不見了蹤影,柳婧伸手一推,房門便打開了。
當柳萱氣喘吁吁地追上姐姐時,正好看到柳婧抱著母親的首飾盒走了出來。她惶然地叫道:“二姐!”
她的叫聲不小,可柳婧步履匆匆,哪裡聽得見。柳萱看著二姐迅速地進了閨房,在她眨巴著眼惶惑地四下張望,不知是繼續跟著姐姐,還是回到母親身邊時,突然地,那個粗厲的聲音如炸雷般地暴喝道:“柳氏,別以為我家大人是吃素的!你們進去,把柳府裡值錢的物什全抬出來!”在一哄而來的腳步聲中,那人又粗聲喝道,“柳氏,你要是眼珠子放亮點,就把房契、店鋪的契紙通通拿出來……”
柳母哽咽的聲音傳來:“房契和店鋪的契紙,都被夫君拿出去抵押了。”
那人聞言大怒,似是有人說了一句什麼話,那人又叫道,“把她女兒拖出來!不是說柳行舟有個美貌二女兒嗎?帶回去讓大人松鬆氣!”
這話一出,柳母尖號出聲。而那人帶來的浪蕩子們,卻已一窩蜂沖入了內院。柳萱睜著驚惶的大眼,看著這些野漢子在自家院子裡橫衝直撞,有好幾次,她都差點被這些人順手推倒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叫道:“大兄,那柳家二姑子不在。”
“什麼?”
那漢子顯然十分惱火,他隨手扯過一個婢女,厲聲喝道:“你家二姑子呢?”
那婢女顫抖著哭道:“不,不知道……”那漢子把婢女重重一推,道:“她一個小姑子還能跑上天去?”他轉向身後眾人,咆哮道,“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去找啊!”
在這亂七八糟的腳步聲中,柳母癱倒在榻上。過了一會兒,她像記起了什麼似的,那絕望的雙眼在刹那間明亮了些。
在一陣摔摔打打中,來柳府的人越擠越多,半個時辰不到,知道柳府出事了的債主們通通尋上了門。而左鄰右舍,也一個個探頭探腦地朝這邊看來。
至於那個大漢,在讓人搜找柳婧未果後,專程回了趟自家大人那裡。一個時辰後他再來時,大馬金刀地坐在院落的榻幾上。他的四周,是砸搶得破破爛爛的柳府院落,而柳母正癱坐在他對面的榻上,手裡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小女兒,低著頭只是抽泣。
那些原本還來來往往的柳府婢僕,這時已跑了個乾淨,只剩下幾個跟隨柳氏多年的老僕惶恐不安地站在她身後。
大漢瞪了柳母一陣,“叭”的一聲朝幾上重重拍了一掌,齜著一口黃牙兇神惡煞地喝叫道:“柳夫人,我家大人放話了,如果把你家二姑子送給他,你們欠下的那一千金,他可以不要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家大人心狠,把你們母女倆都發賣到妓院去!”這大漢說到這裡,心下想道:現今那上等的美人兒,也就值個二三百金。大人口口聲聲說要柳府還他一千金,可真行起事來,還真有那遊俠風範。
想到自家大人也稱得上遊俠了,大漢咧開嘴驕傲地笑起來。
柳母抬起頭來,透過橫貫兩側臉頰的傷疤和那蒼老的皮肉,還可以看到昔日美人的影子,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大漢,半晌才無助地說道:“我,我找她回來……”
大漢站起來一擺手道:“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也不等柳母說什麼,他手一揮,帶著屬下大搖大擺地離去了。而他剛一出院門,另外十幾人又一窩蜂地圍住了柳氏,七嘴八舌地叫道:“柳氏,那我家的呢?你家行舟還借了我家五兩金呢。”“還有我呢,老天爺啊,我們一家子省吃儉用,苦苦存下的五百枚鐵錢,可都給了行舟啊。”
聽著身後眾債主或哭或求或叫駡的吵鬧聲,大漢想到自家大人金也不要了,點名就只要那柳家二姑子,側過頭朝地上重重吐了一口痰:“生一個美貌女兒就是了得,大人那樣的人,談起柳府二姑子,人都給酥了。”
大漢沒有等足三天。
第三天上午,他剛剛大搖大擺地來到被眾債主團團圍住的柳母身邊時,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來的是柳府的下人王叔,他無視眾債主盯來的目光,一個箭步沖到柳母身前,喜極而泣地叫道:“夫人夫人,大郎回來了!”
什麼?
柳母騰地站起,顫聲問道:“你說什麼?你說誰回來了?”
“是大郎,夫人,大郎回來了!”
王叔的話音剛落,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那腳步聲是如此堅定有力,不知不覺中,眾人停止了喧嘩,回過頭看去。
只見柳府的大門口,沖進來二十來個身著青衣的漢子,他們一進入柳府中,便分兩列站好,然後,一動不動!
看到這幕情景,眾債主茫然地相互看著,那大漢也眯起了雙眼。
就在這時,一個輕緩的腳步聲傳來。
然後,一個輕袍緩帶的青年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青年約莫十八九歲,五官俊美精緻,眼神如一潭泉水,溫潤清澈。初初看去,如一個俊美儒生;稍一仔細打量,眾人便感覺到,這青年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奢華之氣。這種奢華之氣,是隱於面目下,刻於骨子裡的,使得他那過於精緻、過於溫潤的臉,透出一種讓人不可輕視的味道來。
在兩列青衣人的護衛之下,青年那泉水般的澄澈雙眸,在眾人身上稍稍一轉後,看向面露驚愕的柳母。只見他朝著柳母深深一揖,朗聲道:“嫡母,孩兒回來了!”
青年的聲音有種刻意壓低後的沙啞。
柳母似是嚇傻了,直直地瞪了青年一會兒,才啞聲喚道:“你,你,你回來了啊……”似是激動得傻了,柳母這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柳文景不等她說下去,便道:“父親的事,孩兒在路上便聽說了。嫡母放心,孩兒已派人去打點了,父親無性命之虞。”
柳文景轉過頭來看向眾債主,他目光澄澈異常,聲音饒是刻意壓低,也透著清澈:“父親欠債一事我已知曉。諸君,文景雖是不才,這個家還是撐得起的。諸君可否給出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內,文景定當把家父欠下的債務一一還清!”
這柳文景排場這麼大,面目又帶著奢華氣,此刻一打照面,便乾脆俐落地答應還債。在這個儒家風骨成為主流,言諾信義還被時人信奉的時代,他這個男丁一開口,眾債主幾乎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柳文景轉向那大漢,目光明澈地盯著他,認真問道:“閣下意下如何?”
對上他的目光,那大漢心中不由得暗想:這些讀過書的人,那眸子還真是亮得讓人膽虛。大漢又看了一眼柳文景身後的兩列青衣人,粗著嗓子叫道:“你小兒是個爽快的!行,三個月內,你拿出一千金了了此事,你柳府就還是我家趙君的座上賓。不然的話,哼哼!”
在眾債主走得一乾二淨後,柳母嘶啞的聲音傳來:“文景,你跟母親進來。”
“是。”
柳母與柳文景一入廂房,便把房門緊緊關了。然後,她騰地轉頭看向柳文景。在她的注視下,柳文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柳母向後退出兩步,慢慢軟倒在榻上,哽咽道:“婧兒,要真是你大兄回來了,可有多好!”
柳文景,不,柳婧迎著一夜之間鬢角幾乎全白的母親,聲音嘶啞地說道:“母親放心。三個月時間,女兒定能想到辦法!”聲音雖小,卻是斬釘截鐵。
柳母慢慢抬起頭來。她透過淚眼,看著不知在臉上塗了什麼,皮膚明顯黑粗了些,五官也有所改變的女兒,又看向她那不知在裡面墊了什麼,把人增高了一二寸,沾滿泥土的靴子。柳母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我的女兒啊,苦了你了……”
柳婧白著臉看著柳母,咬牙堅定地說道:“母親,女兒不苦!”
她雙手撫著母親的膝蓋,仰頭看著短短兩三天便老了十歲不止的柳母,低聲說道:“母親,你要相信婧兒。”見到母親還哭個不停,柳婧溫聲低語道,“母親,你是不相信女兒的本事嗎?你忘記了,十一歲那年,女兒與那鄧家九郎對弈,連勝他十局,後又與他拼詩文,也殺得他落花流水……”
柳婧不提這事還罷,一提這事,柳母直到現在還有怒火。當下柳母抹了抹淚水,啞起聲音罵道:“混帳,你還好意思說起鄧家九郎!你仗著有一點小聰明,勝了他也就罷了,還敢口出狂言,肆意羞辱那南陽鄧氏的嫡子,要不是你父親察覺了那鄧九郎的身份,你……”柳母瞪著通紅的眼氣憤地看向柳婧。
柳婧見狀,連忙羞愧地低下頭。
見到女兒這般溫順的樣子,柳母歎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道:“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反正你這一輩子,也不會到帝都,不會再見到鄧家九郎,倒也不必在意。”
柳母想起,那一年因女兒冒犯了鄧家九郎而舉家連夜逃離,在路上遇到了丈夫的故交顧公。顧公身為一郡郡守,家教甚嚴,門風清正。而且,顧公有一次子,人才長相都與柳婧相配。
可他們卻沒有想到,幾個大人在這裡商量要給這一對小兒女定下婚約時,那一邊,柳婧卻對著傾慕於她,總是跟在她身後的顧家二郎幾番戲弄。她先是把顧家二郎引入匪盜窩,然後她又去美人救英雄……事情說起來也是哭笑不得,那些盜匪,還真中了柳婧的調虎離山之計,被她順順利利地把顧家二郎給“救”了回來。當時顧家的人都不知道此事本是柳家小姑搞的鬼,顧公還稱讚柳婧的機智呢。幾天後,柳婧又挖了一個坑,把顧家二郎騙著掉入坑裡餓了一天,接著又假裝辛辛苦苦地找來,還特意跳到坑裡陪著他度了一晚,直到大人們趕到後救出兩人。結果那過程被一路人看到,還給捅了出來……要不是因為當年的柳婧太過頑劣,顧家怎會還遲遲不來求娶滿了十六歲的她?
也是經過了那事,柳母和柳父才下了狠心管教女兒。這幾年來,柳婧的性格日漸溫婉本分,行為舉止頗有班昭之風,做父母的終於放下了心。尋思起往事,想到柳府現今這局面,柳母不由得想:阿婧的才智,遠勝過她的庶兄,也許她真有法子解了柳府的這一難……
柳婧對著母親明顯變得明亮的雙眼,心中明白,母親又恢復信心了。
她站了起來,朝著柳母深深一揖後,低聲說道:“母親,阿婧不孝,拿了母親的祖傳寶玉,給當了五十兩金,其中十兩,女兒遠到吳縣雇了外面這二十個浪蕩子……母親放心,等女兒還了債務,一定把那寶玉贖回!”
說罷,她不忍再看母親那又是心痛,又是欣慰的表情,緩緩退了出去。
一出房門,柳母便聽到女兒壓著聲音說道:“諸君好生休息一晚,明早啟程。”
“是。”“小郎君是個痛快人,聽你的安排便是。”
眾青衣人一窩蜂地在柳府中找地方休息去了。
柳府的花園裡,只剩下柳婧低著頭若有所思。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小妹柳萱小心翼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大兄,你是我大兄?”在柳婧回頭看向她時,小女孩扁著嘴,轉溜著水靈靈的大眼脆脆地說道:“可是大兄,你與我二姐姐好像呢。”
對上妹妹那白嫩嫩水靈靈的模樣,柳婧勉強笑了笑,她壓低聲音輕聲說道:“萱兒,大兄還有事,你自個兒玩兒吧。”
她也不理會扁著嘴悶悶不樂的小女孩,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王叔走去,“王叔。”王叔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忙小聲喚道:“二姑子,你喚我?”
柳婧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冊文書遞給王叔,她小心地朝四下看了一眼後,轉向王叔認真地說道:“這是我與顧家郎君的婚書,你且趕往鄱陽郡,把柳府發生的事稟于顧府,然後,向顧府借一千五百金……”
不等她的話說完,王叔便苦笑道:“二姑子,要是顧府能夠援手,大人也不會向趙宣那等豪強開口了。”
他說的是實話。
柳婧垂下眸,溫軟輕緩地說道:“我知他們不會應承……等他們推託幾日後,你再拿出這婚書,便說,如果顧家能拿出五百金,柳氏願意解去婚約。叔切記,最少,顧府也得拿出三百金,你才還給他們這文書。”說罷,她從懷中掏出顧府的定情玉佩一併塞給王叔。
王叔急道:“二姑子,這怎麼可以?事關你的終身,不能如此草率!”
柳婧抬頭看向他,苦澀地說道:“叔……我已年近十七,及笄將近一年,顧府從不言娶。這等婚事,留著又有什麼意思?”
王叔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他才訥訥地說道:“那,夫人可知道此事?”
柳婧苦笑道:“叔,當務之急,是湊齊還債之金,再救出父親……如能從顧府湊到五百金,或可解一時之難。”
她這話一出,王叔也明白了她的話外之意。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能湊到錢就是萬幸,哪裡還顧慮那麼多?他長歎一聲,把文書收入懷中,點頭說道:“姑子放心。”柳婧見他答應,松了一口氣後吩咐道:“隔牆有耳,喚我大郎!”
“是,大郎!”
柳府雖然已經被抵押出去,不過柳父承諾還債的日期還沒有到,所以柳婧也沒有對家人做什麼安排。現在的情況是,她如果在三個月內賺到還債的錢,自是一切好說,如果賺不到,那安排什麼都沒有用。
第二天,柳婧帶著家裡的幾個老僕,還有那雇來的二十個浪蕩子,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陽河縣。她前往的地方是揚州的治所曆陽城。曆陽是揚州最繁華的城池,是揚州刺史的駐地,那裡人文薈萃,儒生成群,商人數不勝數,是所有揚州人最神往的城池。揚州一地河道眾多,從陽河縣到曆陽,選擇水道,可以節省一點時間,雖然走不了多久,還得走一陣官道。
自從出了陽河縣後,柳婧便很沉默,她站在船艙處,靜靜地看著外面奔湧的河流,眉峰一直不曾舒展。眾浪蕩子雖是她雇來的,不過隨著天下越來越太平,他們這些崇拜前朝大遊俠郭解,一心一意想成為遊俠的浪蕩子們,日子其實並不好混。再則,如郭解那樣的大遊俠,平生最信奉的,不就是“一諾千金”“願為信義拋頭顱”嘛。所以,柳婧雖說只是他們的雇主,這些漢子還是一個個對她恭敬順從,真如地道的家族護衛一樣盡職盡責。
如此日夜兼程,一行人終於在半個月後趕到了曆陽。
看到那高高聳立的曆陽城門,柳婧便吩咐眾牛車停下,她從懷中拿出一些金,交給那些雇來的車夫,目送他們離去後,再轉向眾浪蕩子,大聲說道:“諸君,此番已然到了曆陽,柳某租好院落後,還請諸位各就各位。”她盯向眾人,溫和地說道:“無論是花樓酒坊,還是各大市場,或是碼頭和刺史府外,諸君就按我在路上安排的,蹲守在那裡,張著耳朵認真地聽,認真地看。你們只需記住我一句話——你們的任務,就是把當天聽到的每一句話記住,對那些特殊的人多加上心。你們記著,不管是小到婦人打架,還是大到官員入境,全部都要記下來,一到晚間,便稟報於我。”她頓了頓,微笑道,“當初在吳縣時,柳某選擇諸君,便是知道你們記憶超群,如今到了曆陽,還望諸君全力助我!”說罷,她深深一揖。
眾人連忙不甚整齊地還禮,一個個爽快地應道:“小郎放心。”“此是小事。”“此事甚易。”
得到他們的應承後,柳婧帶頭朝著城門走去。緊跟在她身後,她從柳府帶來的僕人吳叔低聲說道:“大郎,你這是想做什麼?”
不管是王叔,還是包括吳叔在內的幾個僕人,都是跟隨柳母多年的忠僕,柳父柳母都對他們很是恭敬客氣,柳婧也把他們當成了長輩。
柳婧低聲回道:“到時叔就知道了。”她說是這樣說,可神色有點虛。吳叔黯然想起,眼前這個看起來行事果斷、很有主見的小主人,實際上還只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子。再說,柳府欠的可是巨債,要在短短三個月內賺到還清這筆債的鉅款,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她多半是想碰一碰運氣,哪裡真有什麼確切的主張。當下他歎了一口氣,不再追問。
一行人入了曆陽城。
東漢天下十三州,揚州為其一,而曆陽城又是揚州的治所,可以想見,這曆陽是何等繁華。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以及一個個頗具江南特色的瘦弱白淨的少年少女,柳婧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把目光移開,低聲說道:“也不知那長安洛陽,是何等繁華?”
秦漢以來,天子重視武功和軍功,以強壯為美,霸天下而橫四方。雖然到了如今,儒學文風開始盛行,可傳承了數百上千年的思想,還是烙印在每個人心中。此刻,包括柳婧在內的眾人看著這滿街瘦弱秀氣的男男女女,下意識裡便有點鄙薄,覺得這曆陽人長得太過秀氣,他們渾然忘記了,自己也長得並不雄壯高大。
眾人挑了個擺在街角的小攤子胡亂吃了點東西後,吳叔等僕人已忙著租院子去了。而柳婧,則緩步穿行在這擠擠攘攘的人群中,一邊觀望著這新鮮的城池,一邊留神地看著身邊路過的人。
這般邊走邊看,柳婧的腳步便有點亂。不知不覺中,她的腳踩上了一人的衣袍,一個斥喝聲立馬傳來:“瞎了你的眼嗎!”
這斥喝聲極端傲慢,柳婧迅速地收回腳,連人也沒有看清,便溫厚斯文地道歉:“是小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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