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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完結篇‧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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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完結篇‧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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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中國作家協會網路文學聯席會議重點扶持作品
他們成親三載,為何卻從不同房?
一個裝呆賣傻,一個暗藏心機……
這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驚天秘密?
謀中謀,桃花夢,鼙鼓流星驚宮變;
龍吟怒,奇兵伏,長槍破甲關河新。
實力派作家寂月皎皎巔峰之作【完美大結局】
一部最奇最美最毒的深宮禁戀大戲!

她是三國君主放在心尖的女子,
理應榮寵卻為何備嘗流離?
欲望醞釀癡嗔;怨毒牽引罪惡——
顰笑間,看是誰君臨天下?


成親三年尚未圓房,太子妃蕭木槿就是皇宮中的一大笑話。
可這天底下,聰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長久,她呆些又有何妨?
若能倚呆賣呆,跑出太子府玩上幾日,又是何等美妙?
當然,能夠扮豬吃老虎也是件樂事。一直裝呆子也太累,對不?
可是……不小心被人吃了怎麼辦?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不同,再怎麼尊貴,也總有太多的求之卻不得。
親情,愛情,戲都已入得太深,他分不出真假,但總得去抉擇。
拋開心中芥蒂,試探著去把握最可能相依一世的那個人。
可最終得到的,是否只會是欺騙?
在孩子般的純真笑臉後,她的真心到底給了誰?

作者簡介

寂月皎皎,女,中國民盟盟員。
2007年起從事文學創作,迄今為止出版各類小說十三部,計四百余萬字,作品先後獲得2008全球華文武俠小說大賽亞軍,第二屆、第三屆華語言情小說大賽亞軍,並多在臺灣、香港等地出版發行。2012年,在魯迅文學院作家培訓班進修並結業,歷任紅袖添香網站言情小說大賽評委,靖江作協副主席,泰州市作家協會理事,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已出版:《繁花落定》《風暖碧落》《倦尋芳》《和月折梨花》《碧霄九重春意嫵》《幸福的黑白法則》《問鐲》《幻劍之三世情緣》《胭脂亂:飛鳳翔鸞》《薄媚•戀香衾》《情晚•帝宮九重天》《雲鬢花顏之風華醫女》《君臨天下》等。

名人/編輯推薦

她有她的青梅竹馬,他有他的佳麗三千。兩個心有隔閡的人,竟然也能天下攜手?你曾衣袂飄然自林中過,我曾許卿歡顏待木槿開落,這緣分不是“如果”,恰是“必然”。

目次

第一章 塵情湮,六宮縞素隔世念
第二章 謀中謀,瓊林玉殿風波惡
第三章 驚心事,千古榮辱一隙間
第四章 天染血,執看長劍銳且鋒
第五章 追往事,榮辱塵中無了年
第六章 風不定,敢求綺夢繁華地
第七章 舞衣涼,花顏逝去釵盟遠
第八章 西風卷,幾多惡雲亂花枝
第九章 斷羅網,世事且看木槿榮
第十章 九重天,莫誤良宵韶華好
第十一章 蜀宮遠,空留月影照青梅
第十二章 笑秋霜,不負韶華不負卿
第十三章 風滿袖,天涯芳草暗香塵
第十四章 幸於飛,瓊台暗彈棋局深
第十五章 瑤宮春,琴瑟和鳴聲聲情
第十六章 雪刃寒,驚破煙花雲雨夢
第十七章 暗塵驚,春光漸逐春風去
第十八章 花弄影,深宮槿色美人謀
第十九章 青塚路,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二十章 子夜歌,蒹葭脈脈河漢清
第二十一章 長纓動,步步驚心笳鼓喧
第二十二章 滂沱夜,一夜寒雨洗血腥

 

 

第二十三章 驚魂天,膽裂魂飛雲鬟墮
第二十四章 山河志,鏗鏘劍影一線春
第二十五章 奇兵伏,今古河山無定據
第二十六章 棋局新,風度珠簾錦衾香
第二十七章 笏滿床,細數南柯夢一場
第二十八章 歎多情,回首長安淚沾襟
第二十九章 發如雪,曾記燭影搖紅夜
第三十章 迷雲深,萬里腥風送鼓鼙
第三十一章 影雙雙,顏如舜華玉凝脂
第三十二章 恨綿綿,委香埋玉芳魂杳
第三十三章 行路難,風波惡處離情苦
第三十四章 惜花時,莫誤舜英占春開
第三十五章 花解語,紅消香斷誰相憐
第三十六章 亂客心,平生諳盡惡黃昏
第三十七章 破陣子,回雁一曲天下驚
第三十八章 休言恨,寂寞流星夢裡情
第三十九章 天涯夢,月缺難圓清夜永
第四十章 君為輕,猶願談笑挽天回
第四十一章 夢中身,贈卿春光七弦桐
第四十二章 朱弦絕,幾回黃泉葬奇才
第四十三章 黃沙冷,自歌自舞自開懷
第四十四章 木槿榮,扶搖九天萬里遙
尾 聲 

書摘/試閱

第二十三章 驚魂天,膽裂魂飛雲鬟墮
門終於沒能打開。
痛苦的號叫聲戛然而止,男人趴著門扇慢慢倒下。
樓小眠這才松了口氣,捏了捏自己因用力過度而越發疼痛的手臂,一步步走到原先飲酒之處。
桌上的兩盞銀燭早已打翻,臨近床榻處尚有一盞銅鎏銀合歡花燭台,兀自幽幽搖光,勉強可供視物。
幾樣炒菜散落滿地,自然不能吃了,但尚有幾個菜包滾在一邊。
樓小眠拾起兩個乾淨些的,小心拭去上面的灰塵,卻不曾吃,而是尋來一方乾淨帕子包了納入懷中,看向囚室所在的方位。
木槿上午曾在馬車上用過些乾糧,隨後遇敵、被囚,轉眼熬至深夜,始終不曾有粒米下肚,早該餓了。她一生嬌慣,何曾受過這苦楚?
此時他為她取鞋卻一去不回,以她那性子,早該急壞了吧?
樓小眠有些懸心,但想著此刻木槿也正為他懸心,唇邊不由彎出淺淺笑影。
極溫柔的淺淺笑影。
死去的趙俠因著那藥效繼續在腐蝕著,門窗緊閉的屋子裡氣味難聞,但此刻當然不能出去,更不可能跑過去相救木槿。
六歲以前那個天資穎慧、學文習武根骨奇佳的神童已經死了,他只是樓小眠,手無縛雞之力的樓小眠。
他終究只將背風處最不引人注目的窗扇悄悄開了一線,深深地呼吸著,看向夜色中的層層雨幕。
依然深沉而喧嘩,看不到一個人影。
脫下的外袍被潑了許多湯汁油污,已無法再穿。好在他剛被半逼著喝了不少酒,酒勁上來,又一直處於緊張中,雖僅著中衣,一時沒覺得冷。可此時夜風夾著雨點吹入,哪怕僅僅一線,亦有寒意直砭骨髓。
樓小眠皺眉,不覺抱了抱肩,抬手關窗。
窗扇似被什麼卡住了,居然沒能關上。
他吸了口氣,忙向後退兩步時,一道冷風撲面,已有人影濕淋淋躍入屋中,並隨手將窗扇帶上。
樓小眠看清此人,身形已是一僵。
頭戴蓑笠,身披蓑衣,身手矯健,容貌一眼看去很尋常。
步入人海很快會湮沒無蹤的那種長相。
但他臉上的皮膚看起來很怪異。
發白,發皺,仿佛浮在整張面孔上,卻讓一雙鷹隼般的眼眸更加陰鷙淩銳。
看到樓小眠神色,那人便壓著嗓子笑起來,“怎麼?不是鄭倉或其他救兵,樓相失望了?”
樓小眠退後幾步,倚著牆站定,淡淡道:“有點。”
那人走向倒地的趙俠,又問:“是不是還沒絕望?”
樓小眠不答。
趙俠的眼睛已經腐爛得只剩下兩個血窟窿,面部亦在不斷蝕化中,屋中盡是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那人也在距他五六步的地方頓住,拿手捏住鼻子,歎道:“趙俠枉稱江湖人,竟被一個文弱書生用類似化屍散的東西暗算了,這算不算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不對,是啄了老命!”他轉身看向樓小眠,“不過,死在樓相手下的人不知幾許,比他有能耐的高官名臣多了去了,他打上樓相的主意,還能勞煩樓相親自出手,死得也不算冤。便如樓相殺人無算,死得再慘,也不能算冤,對不對?”
說到後面幾句時,屋中氣氛更加凝滯,濃重的殺機無聲蔓延開來,似要將倚牆而立的單薄男子碎作齏粉。
樓小眠只輕輕笑了笑,“走到這一步,我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再慘的結局,都只能看作天道迴圈,報應不爽!我會認,想來小侯爺……也會認!”
那人眼底微露訝異,面上卻依然是被冷水泡透般的僵硬虛浮,“真不愧是樓相,這樣也認得出來!”
樓小眠歎道:“替你做人皮面具的匠師難道沒告訴你,這面具經不起雨淋水泡嗎?都漂在臉上了,我還要裝不知,倒叫你把我當了傻子!”
那人聞言,將手指在面部揉搓片刻,果然揭下了一層面具,露出濃眉深目、輪廓深邃的面孔。
正是廣平侯獨子慕容繼棠。
他冷冷掃過樓小眠,“你果然忠心,一心一意護著皇上,現在更護著瑤光殿那個賤人!卻不知,你這麼個聰明人,半點後路不曾為自己留下,可曾想過自己會是怎樣的死法?”
樓小眠低頭,似認真想了片刻,方答道:“想過。我一向認為自己會不得好死。小侯爺呢?”
慕容繼棠冷笑,“若我不得好死,其他人更別想好死!若我不得好活,其他人更別想好活!”
樓小眠輕笑,“小侯爺要活得好,只怕比誰都容易。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這樣快活勝神仙的日子,只要小侯爺說一聲,皇上必定成全。何況本是至親的表兄弟,賜你金山銀山都樂意。”
“至親的表兄弟?”慕容繼棠嘲諷地看向他,“樓相確認他拿我當表兄看?你可知他女人怎樣對我?你可知他怎樣對我?”
他的聲音本來很是渾厚陽剛,但此時尖聲叫起來,竟有種雌雄莫辨的沙啞。
樓小眠又怎不知因他對木槿無禮,而被木槿手下一腳斷送了子孫根?但論起眼前實力,以他的虛弱疲倦,斷無法與慕容繼棠抵敵,遂也不與他頂撞,只低歎道:“皇上一向念情念舊,想必小侯爺有所誤會吧?如今皇后亦被擒於此處,我勸小侯爺還是袖手旁觀的好,不論此事高低成敗,小侯爺依然是皇上敬重的表兄,太后疼愛的侄子。”
他們被慕容琅生擒之際,鄭倉得以逃脫,木槿亦傳訊求救。此處雖然隱蔽,但若細心求索,救兵應該很快就能到來。
但從趙俠的到來和毫不容情的動作來看,慕容家應該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他們要的是木槿死,木槿的孩子死,以及樓小眠死。
最好受盡屈辱淒慘死去,死後再背負不潔聲名,令許思顏羞于啟齒,蕭以靖無法質疑。
比如,秋水遭遇的那一切讓懷孕的木槿再承受一回;再比如,刻意營造皇后與樓相有私情的氛圍和證據……
樓小眠被趙俠單獨帶出,想必已出乎慕容繼棠的意料,但慕容繼棠無意阻攔。他樂得看到所謂的一代名相被草莽匹夫淩辱糟踐的慘狀,也樂得看到木槿在臨死前為敬重的樓大哥坐立不安提心吊膽的驚痛。
可惜樓小眠出乎意料地殺了趙俠,慕容繼棠被逼親自出面,顯然不會容得他還有機會在此靜候救兵。
慕容繼棠要的是他們的命。
先是他,然後是囚室中的木槿主僕……
他只盼能說得慕容繼棠動搖殺念。
可惜慕容繼棠已然冷笑,“繼棠當真多謝樓相替咱們慕容家著想!可惜我那表弟未必有命活著回來繼續做他的皇上;便是他有命繼續做皇上,囚禁皇后的是雍王的人,慕容府也會聲明,慕容琅是因私情才與雍王攪在一處,與我慕容家無關。於是,皇后、樓相慘死此處,皇上也只能去和雍王算帳吧?”
樓小眠無語,只歎道:“雍王……縱然皇上擋了你們的路,聽聞雍王對慕容家一向恭敬有加,對太后也極孝順。瞧來這片心意,早被人視若糞土。”
慕容繼棠深眸驀地射向樓小眠,“你少跟我東拉西扯!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拖延時間,試圖等援兵來救!如今我便明著告訴你,趁早斷了這念頭吧!入夜後已經有人來過,可他們全都倒在了距此兩公里以外的地方!原因,不用我說吧?”
他提過合歡花燭台,照著樓小眠白得近乎透明的俊秀臉龐,慢慢道:“於是,樓相是不是可以死心了?死心地選擇,是先讓蕭木槿看著你被剝皮拆骨,還是先讓你看著蕭木槿被開膛破肚?”
樓小眠指甲無聲入肉,忽笑道:“小侯爺為何這麼恨皇后?聽聞小侯爺也曾對她頗有興趣。難道是因為她讓小侯爺再也不能對任何女人有興趣?”
“你!”慕容繼棠觸碰不得的傷疤被生生揭開,登時羞怒至極。他手執燭臺,似欲將他一下子敲死,但中途終究頓了頓,“你想死個痛快,故意激我出手?做夢!”
燭臺轉了個方向,燎向樓小眠面龐,竟想生生燒毀他這張堪稱顛倒眾生的絕美面龐。
樓小眠不躲不閃,反而迅捷向那跳動的燭火撞去。
燃燒的燭芯被他的面龐壓入滾燙的燭油中,頓時滅了。
慕容繼棠眼前一黑,心中一凜,忙舉燭擊向樓小眠位置時,已經擊了個空。
他忍著灼燒滅了蠟燭,竟是打算趁著屋內初初沉黑暗的一霎,擺脫慕容繼棠的控制。
雨幕之下,屋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慕容繼棠剛剛進來,對周圍情形並不熟悉,而樓小眠心細如發,早已觀察好退路,居然從慕容繼棠的掌握中逃開了。
慕容繼棠皺眉,握緊燭臺傾聽屋中動靜。
嘩啦啦的雨聲蓋住了屋內人輕捷爬動的窸窣聲,倒是他自己的蓑衣上滴落的水聲,一滴滴清晰可聞。
好一會兒,稍遠處傳來一聲破碎聲,像是誰在黑暗中行動不慎,帶翻了屋中的物事。
慕容繼棠連忙奔過去,卻在走了兩步後頓住,一對利目在黑暗中發光,卻是掃向與之相反的方向。
又一道閃電當空劈過,瞬間閃爍的光亮穿透窗櫺,照亮了屋子。
慕容繼棠冷笑,躍身奔去,一腳踹向陰影下正待閃避的人影。
但聽悶哼一聲,樓小眠已被踹得飛起,重重摔到牆上,跌落在地,頓時眼前一陣昏黑,等緩過氣來,喉間已有腥甜直湧上來,再也壓抑不住,嗆咳出大口鮮血。
慕容繼棠再不料樓小眠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書生,算計了趙俠後又從他手中脫逃,若他方才上當將注意力轉移到另一個方向,天知道這人藏在暗處還會施出怎樣的手段來。
如此想來,他不禁又是後怕,又是羞怒,一把拎起他來,向窗外狠狠擲去。
這門窗卻比不得囚室結實,加之慕容繼棠手勁極大,竟生生地將窗扇撞碎,將樓小眠擲入瓢潑大雨中。
樓小眠重重摔下,卻覺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再也爬不起身來。
慕容繼棠也容不得他起身,竟緊隨他躍身出來,手中兀自持著方才那燭臺。
他一腳將樓小眠踢得臉面向上,趁著些微光亮欣賞他痛楚的神情,冷笑道:“想逃?想死?本公子偏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憤恨和自卑一齊湧上,他舉起燭臺,將燭臺上的銅扡那頭狠狠紮下。
樓小眠失聲痛叫,卻已被迎面撲來的狂風驟雨嗆住,一時發不出聲來。紅了眼的慕容繼棠已拔出燭簽,再次紮下,紮下,紮下……
便是猜到近乎瘋狂的慕容繼棠打算做些什麼,他亦已無力抵抗。
恐怖的電光下,他絕望地扭過頭,看向鎖住木槿的囚室。
仿佛又看到了木槿花,熱熱鬧鬧開在丹柘原上,如二八少女們彼此相偎相依,映亮了灰沉沉的天空。
水碧色的繈褓裡,小小嬰孩眉目彎彎,咯咯咯的清脆笑聲穿梭於木槿花叢間,仿佛一聲聲喚著:哥哥,哥哥,等你回來……
可惜他終究沒回來,他終究失信,沒法護住她。
對不起,小今。
他心裡喃喃地說,卻在目光終於抓到那囚室屋簷時定住。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正慢慢從那裡站起。
光著腳丫,偏著髮髻,抿著雙唇,倔強地立於雨夜的屋頂。

木槿拆了屋頂。
連秋水都萬萬想不到,出身嬌貴、身量和她差不多大的皇后娘娘,竟然能拆了屋頂。
先砸了椅子,縱身坐到梁上,找到一處滲雨的屋頂,用椅腿一點點敲松頂部磚瓦,漸漸被她搗騰出一個窟窿,然後越拆越大,直到她拖著六個月的肚子亦能從容出入。
守衛還算盡職,雖沒在風雨裡看守屋子,卻不時探頭查看動靜,又怎會想到堂堂皇后娘娘竟有上屋揭瓦的本事?
出了一身熱汗,迎頭打來的暴雨和冷風讓她倍感清涼,也頓感輕鬆。
可站到屋頂上向下看到的第一眼,已讓她呆住。
她看到了穿著蓑衣的男子正狠狠地往地上磕著某個人的頭部,手中的燭臺雨點般又快又急地紮到那人身上。
而那人不知是死人,還是稻草人,已完全看不出抵抗和掙扎。
待那人腦袋被擲下,一道電光閃過,木槿才看清他的模樣。
他僅著中衣,全身都是血水,隨著男子燭簽的紮刺哆嗦著;他的面龐慘白如紙,唇色亦是青白如死人,只是一對黑眸如有感應般,正吃力地看向她。
他的神色已然絕望麻木,卻在看到她時轉作震驚,然後是歡喜和焦灼,曾經那般美好的唇僵硬地開合。
來來去去,只有一個字。
走,走,走……
趁著對方正全力折磨他,一時顧不上她,快走,快走……
走到有她部屬親人的地方,走到有她的大狼的地方……
木槿猛地認出他是誰,撕心裂肺地叫喊道:“樓大哥!”
燭簽在他的臀部腿部已紮得盡興,慕容繼棠扯開他的一條腿,紮向了雙腿間的要害處……
木槿手中磚瓦齊飛,瘋了般飛身向那行兇者,然後縱身躍起,如夜雨裡的一隻煙色蝴蝶,叱喝著飛了過去。
便如木槿,她從不知曉,自己的輕功居然能這樣好,自己的力量能這般強,甚至徹底忘了自己是皇后,並且懷了六個月的身子。
赤著雙足,她緊跟著逼開慕容繼棠的磚瓦奔到跟前,無畏無懼地踩踏在漫著雨水的泥地裡,手中椅腿橫掃向他。
動作大開大合,兇悍強橫,逼人的勁氣卷起泥水,打在慕容繼棠的蓑衣上,颯颯作響。
慕容繼棠舉起滴血的燭臺去抵擋時,當即被那勁道打作兩段飛起,再不知落到了黑暗中的哪個方向。
慕容繼棠大驚,連躲帶閃,竟被逼得手忙腳亂,好容易抽出空來拔劍,腿上已著了一下,痛入骨髓,連行動也不如先前輕捷。雖握劍在手,可他應對著木槿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舊椅腿,居然被壓制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擊之力。
風雪漸歇,雨也小了許多,前後的守衛終於被驚動,齊齊持了兵刃圍上來查探,被眼前的情形驚住。
想不通門窗好好的,木槿到底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更認不出這個身穿蓑衣的黑衣人是誰。
至於樓小眠重傷出現在院中,倒是最不值得驚奇的。
趙俠勇武好色,樓小眠落到他手中,想完好無缺走出房門來,原也不是件易事。
慕容繼棠被木槿一條椅腿逼得忙亂之際,見有人出來,不由高聲道:“還不過來幫忙?”
樓小眠吸氣,再吸氣,終於勉強撐起半邊身子,卻嘶啞地叫道:“那人是奸細,是奸細!他施毒殺了趙俠!快殺了他為趙俠報仇,也好……也好跟雍王交代……”
他掙扎著說完,早已頭暈眼花,重又倒於泥水間,卻拿指甲死命掐著手上穴位,不讓自己暈過去。
守衛們將信將疑,忙提了燈籠要奔入房中看時,剛推開門便見半截身子倒於地上,濃重的腐臭味直湧上來。
定睛看時,已有人驚叫起來:“真……真的是趙爺……”
確切說,只是半個趙爺。
上半身竟然已經腐爛得只剩了毛髮。
慕容繼棠咆哮道:“蠢材!蠢材!那是樓小眠殺的!”
守衛看向樓小眠時,卻見他中衣破碎,渾身血水,無聲無息地倒於泥地裡,若非胸口尚有輕微起伏,已與死人無異。
誰敢相信,會是這樣一個人殺了勇武過人的趙俠?
何況樓小眠先前隨身物事均已被收剿,按常理推斷,那個不明來歷的蓑衣人顯然更可能是毒害趙俠的真凶……
正遲疑之際,忽有人叫道:“火!火!起火了!”
眾人回頭看時,原先囚禁木槿等人的囚室裡,火光熊熊騰起,從屋頂處的洞口跳出明亮火焰,連同熊熊黑煙,破開猶在淅瀝的雨簾,破開深沉如淵的黑夜,嫋嫋繚繞向遠方。
木槿偏頭瞧見,頓覺肝膽俱裂,慘聲叫道:“秋水!”
外面雖下著雨,囚室裡卻還乾燥,錦衾床榻,櫸木門窗,乃至那些陳舊桌椅,無一不是易燃之物。可秋水侍奉木槿多年,為人最是細緻靈巧,又怎會失手引燃這些東西?
木槿慌忙丟開慕容繼棠,奔向囚室,聲聲高喚道:“秋水!秋水!”
忽見兩名守衛局促靠上前來,她奔過去,揚手將椅腿甩出,正中其中一人胯部。趁那人吃痛之際,木槿已反手奪了他長劍,指住他們厲聲喝道:“開門!立刻打開門!”
慕容繼棠亦回過神來,居然也高聲叫道:“快,快開門滅火!”
雨勢漸歇,連前院亦有穿著各異的家丁護院舉了火把趕上前來,加起來足有七八十人,已將後院前後堵得滿滿當當。只是眼前狀況不明,雖知木槿逃出,但雍王派來此間做主的纖羽、趙俠先後慘死,此時見事態有變,一時手足無措。何況前院趕來之人,縱知曉有人囚在其間,也不知被囚之人身份,此時群龍無首,更不知該如何應對。
慕容繼棠一把摘下自己蓑笠,高聲道:“我是臨邛王世子慕容繼棠!快開門滅火!若招來禍事,連累樂應端滿門被滅,可沒人護得了!”
木槿橫劍在手,冷笑道:“原來是光祿大夫樂應端的私宅!我倒要問問那老兒,私助叛逆囚禁本宮,到底是何居心!抑或你們這些人都不要命了,打算搭上全家的性命與朝廷作對,為叛臣賊子殉葬?”
冷雨下,那些人的神情或猶豫,或畏怯,或冷漠,卻並未流露太多驚疑慌張。
木槿便知他們多半已歸附慕容家,不由心中一冷,抬頭看向那竄起的火焰。
慕容繼棠亦高聲指揮道:“趕緊打開門,滅火!”
終於有守衛奔過去欲要打開門鎖時,門縫裡已開始竄出火焰。
屋內,漸漸傳來秋水的嗆咳,伴著淒婉的哭叫:“娘娘,娘娘……秋水無能,不能服侍娘娘始終,願……下輩子繼續侍奉娘娘,便不枉……不枉今生這場主僕情分!娘娘啊……保重……”
“秋水!”
木槿嘶聲高叫,卻聽裡面嗆咳聲轉作哀吟,抬腳去踹時,卻覺那門板已經滾燙,火焰幾乎卷上了她無遮無蔽的雙足。
守衛手忙腳亂將在鎖鏈處潑了水,擰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那粗大的鎖鏈,用力踹開門時,卻見大片火焰洶湧卷出,火舌直撲人面,哪裡進得去?
木槿向前奔了兩次,俱被火焰的滾滾熱浪逼回,幸虧周身早已被雨水淋得透濕,倒還不至於被燎傷。
器物燃燒的劈啪作響裡,隱約見得火焰裡有人翻滾,不過片刻便融入那大火,再不見蹤影。
“秋水,我的秋水……”木槿大慟,呼喚著還欲設法時,那邊已傳來樓小眠虛弱的呼喚:“木槿,木槿……”
木槿回頭,見樓小眠正向自己伸出手來,雪色面龐痛苦不堪。
她胡亂擦了把淚,先去看樓小眠時,樓小眠低低道:“疼……疼得很……”
卻伸出手來,竭力握緊她臂腕,再不容她離開。
方才被慕容繼棠稻草人般痛紮時,他都未喊一聲疼,此刻又怎會突然喊疼?
可他不喊疼,若木槿沖入火中,或一時激憤傷了自己怎麼辦?
木槿一時未及多想,只跪在泥水裡反握住樓小眠的手,勉強安慰道:“沒事的,樓大哥再忍一忍,很快……都會過去的!”
她小心地揭開他破碎的衣衫,便見到那肌膚上慘不忍睹的無數傷處。
樓小眠顫著唇,啞聲道:“其實傷得都不深,只是疼,疼得很……”
兩隻染透血水的包子從衣衫間滾落。
他無奈地歎道:“本想帶給你吃的。可憐你……”
他握她的手又緊了一緊,低低地咳嗽著,便見一口一口的鮮血被咳落於泥水間。
木槿的聲音變了調,“樓……樓大哥……”
樓小眠眼前陣陣昏黑,卻連自己吐了些什麼都不曾看清,只是手間越發沒了力道,終於連木槿的手也握不住,無力地垂了下去。

慕容繼棠一時顧不得他們,正在急急指揮眾人道:“快,繼續打水,繼續……”
可後院無井,等前院吊來的水抬過來,那囚室的門窗俱已燒著,且火趁風勢,順著樑柱屋簷往附近的屋宇燒去。
灑落的雨滴完全不足以澆滅那由內而起的熊熊大火,搖曳而上的煙氣伴著星星點點光亮,在黑夜裡越發明亮。
這半夜三更的雨夜,自然不可能無故失火。
隨著雨勢漸小,大約方圓二十裡內的人都會發現此地失火。慕容繼棠能圍堵住尋到方圓五裡以內的人,卻圍堵不了方圓二十裡以內的人。
分明是秋水受辱,已萌死志,眼見木槿處境極險,救兵遲遲未至,才用自己的性命換了這樣的沖天大火,好向附近搜尋的救兵報訊求援。
木槿守著重傷的樓小眠,抬眼看著那火勢愈燒愈旺,腦中只回想著這侍兒從小侍奉陪伴在自己身側的點點滴滴。
從剛留頭的小小女孩,長成蜂腰削肩的俊俏姑娘,溫厚謙恭的笑容歷歷宛在眼前,卻在轉瞬間灰飛煙滅……
她持劍在手,默然跪坐向火海方向,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眼見這火勢斷斷救不下來,慕容繼棠猛地轉身,森森目光盯著木槿,歹毒如蛇,冷銳如箭,喝道:“那死丫頭不要命也要為你求援?好,好得很!卻不知你的部屬和許思顏奔來看到幾具屍體,又會作何感想!”
木槿吞下嗓間的哽咽,抹去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慢慢站起身來,持劍當胸,厲聲道:“幾具屍體裡,必定有你的在內!”
劍氣橫空,劍光如電,冷颼颼直逼慕容繼棠。
慕容繼棠側身避過,手中長劍不進反退,竟斬向地上毫無還擊之力的樓小眠。
“樓大哥!”木槿驚叫,只得上前救護。
旁邊其他人亦回過神來,各舉兵器紛紛向她擊來。
樓小眠竭力支撐著抬起頭來,低低叫道:“小今,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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