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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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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本書】
許多作家都曾有受到創傷或與人群隔絕的經歷,在那段時間裡,他必須依靠迷離的想像與編造故事,來渡過難捱的日子。這個過程我稱之為作家心靈的「挫迷」狀態。「挫迷」狀態在魯迅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在《吶喊》集的序中談到了一些當時的心境,幼年時家庭的變故,留學日本時讀醫的不順遂,辦文學刊物的失敗,曾有的壯志與熱血得不到呼應,而今只能在這裡消耗生命,讓他感到鬱抑不安。他在描述居住環境時提到,這個居地十分僻靜,少有人來,庭院槐樹上曾經吊死過一個女人。這個充滿怨念的無名的死去的女人,她並非僅是場景與心境的襯托而已,而是魯迅心靈的投射,一個飄忽而淒厲的映象,也應該是這幾篇小說的重要推手,很少人知道,這個無名的女鬼,激發了整個世紀中國新文學的萌發。
 
至於台灣作家賴和、龍瑛宗、吳濁流、李喬、七等生等人作品中,也很容易看到「挫迷」的記述,盤繞於他們身邊的則也是另一個無名女鬼。這怨鬼是位一直被(外來的人?)騙財、騙色,飽受欺凌的可憐女子。她在家破人亡後,最後只得上吊在林投樹上。這個冤魂披頭散髮的出現在吊死的樹下,始終沒有離開,那些被纏繞的作家,似乎也掙脫不了束縛,在作品中反覆替她敘述被侵害的悲情。這個時代並不那麼沉重,這本書裡雖是依這樣的脈絡來創作的,但筆下的鬼比較豐富、多樣,看起來輕巧有趣多了。上述那些作家除了七等生之外,幾乎沒有談論過神,不曾進行過相關的書寫與思辨,而我則以為這是個很好的領域,畢竟神也是不斷在人間行走;不時被看到的。——王幼華

 

作者簡介

王幼華,國立中興大學中文博士,曾任國立聯合大學華語文學系系主任,現任國立聯合大學台灣語文傳播與華語文學系合聘教授。出版作品有《土地與靈魂》、《騷動的島》、《洪福齊天》等小說集。學術論著有《清代臺灣漢語文獻原住民記述研究》、《考辨與詮說——清代台灣論述》、《蚌病成珠——古今作家論》等。曾獲吳濁流文學獎、中國文藝協會獎章、中山文藝獎等。作品意念繁富,深刻廣袤,在台灣文學作品裡獨樹一格。有關王幼華文學作品的評論,海內外(中國、日本、臺灣、香港等)共六十餘篇,部分作品亦翻譯為英文、日文。除文學創作、學術研究外王幼華亦展現「文學運動家」特質,以作家身分參與文化及社會運動,將理念付諸實踐。

序˙作家的挫迷與書寫
許多作家都曾有受到創傷或與人群隔絕的經歷,在那段時間裡,他必須依靠迷離的想像與編造故事,來渡過難捱的日子。這個過程我稱之為作家心靈的「挫迷」狀態。例如:白先勇七、八歲時得到二期肺病,當時號稱「童子癆」,死亡機會很高;因為這個病,從此與人群隔絕。這病拖了四年多,一位很會說故事的廚子老央,說了薛仁貴、樊梨花之類的故事,給他很多安慰,協助渡過那漫漫的長日。不過病癒之後,還是個受到寵愛的孩子,家庭給了他溫暖與滋潤。因此作品還帶有浪漫的情懷,小說中的人物與情節,讀起來也十分入眾且可親。

張愛玲則不然,在一九四四年時發表的短篇散文〈童言無忌〉、〈私語〉裡,有很生動的描述。一九三七年她十七歲時,因為和繼母發生衝突,父親將她打得很慘,揚言要開槍。鬧完之後,父親把她關在一間空房內;囚禁期間患了痢疾,幾乎死掉。父親不給請醫生、不給藥,似乎希望她死掉。半年多過後,她活下來並逃離家庭,投靠母親。被關在小屋子內半年多,除了一位下人,沒有可以接觸的對象。受過良好教育的,敏感,性格戲劇化的大家閨秀,生活驟然的改變,與世隔絕的孤獨、哀傷與病痛,可以令人感覺到瀕臨瘋狂的痛苦。這樣的精神迷離與人格近乎解體的創傷,為她的作品埋下了冷峻與悻悻的風格。之後她為了生活賣文維生,在名利、情慾裡掙扎,時時可以看到一名女子必須與齷齪現實搏鬥的悲哀。

「挫迷」狀態在魯迅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在民國元年(一九一二)跟著南京政府搬到北平,與兄弟周作人住在紹興會館,這段時間有七、八年。彼時三十歲的他,每日在破舊陰暗的會館內,校錄嵇康的文集,抄寫金石拓本,與橫死的古代才人為伍。一九一八、一九一九年在這裡,他寫出了〈狂人日記〉、〈藥〉、〈明天〉等小說。他在《吶喊》集的序中談到了一些當時的心境,幼年時家庭的變故,留學日本時讀醫的不順遂,辦文學刊物的失敗,曾有的壯志與熱血得不到呼應,而今只能在這裡消耗生命,讓他感到鬱抑不安。他在描述居住環境時提到,這個居地十分僻靜,少有人來,庭院槐樹上曾經吊死過一個女人。這個充滿怨念的無名的死去的女人,她並非僅是場景與心境的襯托而已,而是魯迅心靈的投射,一個飄忽而淒厲的映象,也應該是這幾篇小說的重要推手。作家描述感覺到處都有人要害死他、吃掉他的迫害妄想症的患者,要給孩子吃人血饅頭癡愚的華老栓、華大媽,寡婦死兒子未來沒有指望的單四嫂等等,確實可以看到女鬼忽隱忽現出現在作品中。這個怨魂每日陪伴陰沉的文人,絮叨她的苦悶,為他磨墨,鋪紙,透過那曲折的心思寫出這些作品,震撼了無數人的心靈。

很少人知道,這個無名的女鬼,激發了整個世紀中國新文學的萌發。

至於台灣作家賴和、龍瑛宗、吳濁流、李喬、七等生等人作品中,也很容易看到「挫迷」的記述,盤繞於他們身邊的則也是另一個無名女鬼。這怨鬼是位一直被(外來的人?)騙財、騙色,飽受欺凌的可憐女子。她在家破人亡後,最後只得上吊在林投樹上。這個冤魂披頭散髮的出現在吊死的樹下,始終沒有離開,那些被纏繞的作家,似乎也掙脫不了束縛,在作品中反覆替她敘述被侵害的悲情。

這個時代並不那麼沉重,這本書裡雖是依這樣的脈絡來創作的,但筆下的鬼比較豐富、多樣,看起來輕巧有趣多了。上述那些作家除了七等生之外,幾乎沒有談論過神,不曾進行過相關的書寫與思辨,而我則以為這是個很好的領域,畢竟神也是不斷在人間行走;不時被看到的。

目次

序:作家的挫迷與書寫
1.少年企鵝的奇異藥丸
2.恍神
3.失神
4.看見鬼的那些日子
5.唸咒的人
6.病房裡的兩個鬼差
7.瞬間毀滅的巴黎鐵塔
8.紅豆號出航
9.刺筆記
10.來到廣場上的人
11.回鄉的青年范醒之
附錄
1.吾島.吾土.吾民—為《土地與靈魂》在日本出版而寫
2.理想知識分子的追尋—專訪王幼華

 

書摘/試閱

失神
1.
清早起來,盧森炎檢察官走進佛堂,向神龕上的觀音菩薩像深深一拜之後,開始例行的動作:供茶,備香,調好拜墊,再去點佛燈。

佛燈點完了,他走到紅木神桌旁,拿起九炷香,湊到鼻孔邊聞了聞。

這種香味道有點腐氣,聞得不舒服,「祥雲號」商家幾次走私進貨、販賣假骨董的案子,給他們幫了許多忙,竟然送這種混有雜質的檀香來唬弄,騙不過有「鬼鼻師」稱號的他,真的想要翻臉罵人了。

紅木神桌上青銅雕的菩薩像,法相莊嚴,來自西藏,傳言是某知名仁波切供養多年的古物。不過在前個月清洗時,不小心碰到了洗手槽,刮傷了臉頰,雖然只是一小片,不講是不容易看出來的,但拜起來很不安心,總覺得神力有缺憾了。因為心裡受了影響,寫起訴書時少了氣勢,語意模糊,文字變得稀鬆多了。於是託了「祥雲號」商家,幫忙找一尊新的佛像。

上禮拜,在店內展場看到出自某大師精雕的觀世音菩薩,那尊黃楊木佛像端坐在蓮花座上,面貌雍容大度,姿態優美,讓人感受到無比的慈悲與安祥,確實不同凡響。討價還價之後,「祥雲號」商家以付現金打六折的價格出讓,還附有保證書,證明絕對是真品。洽購的同時也說好把神桌上的青銅菩薩像,交給商號寄賣轉售。談好了,接下來就要準備星期天舉行開光安座儀式,慎重的將新購的菩薩請進來。

盧檢察官雙手舉香,齊眉,然後跪下,左手取香一炷,舉眉齊,依次插入香爐中,到九炷香獻完為止。

禮完佛,心情平靜祥和的檢察官,走到飯桌旁,一面吃菲傭幫他打好的果汁、烤好的素纖麵包,一面打開第一份報紙,慢慢的閱讀起來。報紙刊載了藍綠的政治鬥爭、假油案、虐殺案、名人婚外情等等,很是熱鬧。直到翻到第十三版社會新聞版時,映入眼睛的一則報導,讓他大吃了一驚:

知名佛具金香店「祥雲號」,昨夜遭人縱火,店面廠房付之一炬,損失慘重……數百尊佛像遭到火燒,水浸,其中不乏海內外知名雕塑師作品。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重重的放下報紙,心情變得惡劣起來。盧檢察官嘴裡嘀咕著:有問題的就是有問題,這樣的商號,應該嚴懲。這下要怎麼處理,錢也付了,開光師傅也請了。幾十個念頭在腦海裡竄動,找來手機,低下頭準備撥打給「祥雲號」的總經理。

2.
尖銳山的鹿鳴國小是個學生很少的小學校,早晨十點鐘,操場上雲霧飄動,學生、老師、校長及附近山區的老老少少,或站或蹲,聚集了數百人。鄉長站在台上用聲音粗礪的喇叭,費力的致詞完畢,接著縣長被熱烈的掌聲請上台子。

跟隨在旁的局、處、科的主管,警衛與隨從圍繞在台子四周。

幾株高大的香楓樹上,有幾隻黑亮的烏鴉,飛來飛去,不時的「啞—啞」的叫了幾聲。

縣長一連幾個日夜,在這山區的鄉鎮訪視,行程很趕。今天仍堅持要來這裡演講,宣揚他的建設計畫,同時頒發各種獎狀、感謝狀,並與治下的民眾握手、合照。許多住在山區裡的人,也走了很長的路,來這裡接受頒獎,瞻仰這位關心民眾,不畏艱險的長官。

據說他最愛分送民眾跟他合照的照片,只要一起拍過照的民眾,都會接到框裱好的相片。那相框很適合放在客廳或書桌上,讓主人和客人可以隨時看到這位親切愛民的縣長。

縣長在台子上右手握著拳頭,慷慨激昂地訴說:

「我們保證一年內要打通瑞峰到比來的道路,雖然有七公里長,山路很陡,瀑布又多,不過,遇山開山,遇水搭橋,一定—」

「喔—」

「年底才要選舉,他現在就這樣拚,身體受得了嗎?」

「說昨天晚上有一隻蚊子在蚊帳裡,害他睡得不安穩。」

「這裡的票很穩了,這兩天你看,地方重要的幹部都到了。不管誰的人馬,都來聚餐了。」

「能為八達力山區的朋友服務,是最大的榮幸,我們的團隊二十四小時都在待命。民眾的事就是縣府的事,也是我個人的事。」

「喔—」

「請大家放心,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啊—。」

縣長忽然停止了說話,喉嚨發出咕嚕的,堵塞的聲音。他的右手放在胸口,緊緊抓住,汗水由額頭冒出,臉色慘白,接著便慢慢地彎下了身。

「怎麼了,怎麼了。」

「嘩—。」

「快點,快點。」

「警衛,擔架!醫生!」

台子上一陣慌亂、喧嘩,眾人站了起來,伸著頭向那看去,發出「嗡嗡」的聲音。

烏鴉受到驚擾,拍著翅膀,在樹枝上跳躍、竄動。

XX縣志〈宗教志〉紀載:八達拉號部落,曾經有座磚造簡樸的小廟,廟裡奉祀的叫做賢明神君,神像用本山檜木刻成,賢明神君身穿中山裝,梳西裝頭,坐在一張明式的太師椅上,面貌莊嚴。這神曾受到附近有心人,恭謹的膜拜。不過一些歲月後,該處發生山崩及土石流,立廟的數人不是去世,就是遷走了,已無管理人。傾倒的廟,只剩下一些石頭基座和碎磚頭而已。

3.
蕭進源早上到「大坪土地公」上香,發現裡面很混亂,香爐、燭台、茶杯倒翻,香灰、香枝灑了一地,石頭刻的神像不見了。

很早時候就聽說很多地方的土地公被偷,沒想到這裡也會發生,他趕緊去到管理人的家裡,通知眾人。

眾人來到榕樹下「大坪土地公」前面。

「夭壽,真正夭壽。」

「過幾天就要『做牙』了。」

「棚子明天要來搭,桌椅下午就要運過來。」

「閹雞,阿燕兄養了一隻快二十斤的,說今年一定要拿冠軍。」

「紅蛋一千顆要送人,壽麵、壽金要給老人家的,看要怎麼辦。」

「土地公幾百年了,祖公幾代都在這禮拜的。」

「夭壽,真正夭壽。」

警察來了兩位,聽完蕭進源的敘述後,拿了相機照了一些照片。

「你看要怎麼辦?」

幾位婦人蹲下身,整理被侵擾的土地祠。

「先去請一尊來放著好了。」

「是啊。」

「沒有要怎麼辦?」

「先去請一塊紅布來蓋著。」

「是誰幹的,XX那些人嗎?天天在這裡喝酒。」

「喝酒、吸毒、偷東西,那幾個啊!」

「不會啦,他們只會鬧人不敢鬧鬼,外地人,賣骨董的。」

「很難講。」

「有人說『做牙』太吵,人太多,想要來鬧場。」

「前次,土地公被倒過來放。」

「頭在下腳在上。」

「到了、到了、中到了。」

「真的呀,我怎麼不知道?」

「是大家樂沒有中。」

「搞鬼的人被打斷手腳了。」

「哪個人打的?」

「去請媽祖廟的那尊。」

「不知道肯不肯,要去問。」

「這麼久的石頭土地公,全台灣沒有幾尊,沒辦法。」

「媽祖廟的那尊有神嗎?」

「趕快去吧,沒有要怎麼辦?不能隨便找一個來。」

……

4.
拐腳吉仔把修好的池府王爺放到鐵架子上,這是他收到的第六十九個王爺,這落難王爺和彌勒佛、哪吒三太子、土地公、財神、關公,還有些奇奇奇怪怪的神像全都放在一起。這些被人丟掉、毀損、燒壞的神像,放在倉庫裡的大概有三、四千尊了吧。這尊神像至少有六、七十年,木料很好,手工做得很細,還有個很小的記號,這神原來應該奉祀在很好的宮裡,香火很盛,看被燻得那麼黑的樣子就知道。不知道被哪個夭壽的人偷出來,丟到海邊。還好損壞得不太嚴重,左手補了一塊料,填土,補漆,重新漆一遍。不是非常內行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許多人知道他這個身體不全的木匠師傅,有在收藏落難神像,會主動的把不想祭拜的神像或器物拿到這邊來,有的則會通知看到哪裡有被丟棄的神像,請他過去處理。

拐腳吉仔偶爾會收到品質非常好的神像,銅的、石頭的、玉的,不少是稀有的寶物。他的工作室白天都開放,歡迎人們進來參觀,來認神、請神,上次一個月出了七、八尊,識貨的人還是很多的。剛放好池府王爺,有位一大早就進來的婦人,指著另一個架子上的神像跟他說:

「師傅,這一尊,確實是我們宮裡的玄天上帝,來這邊多久了?」

這位臉色陰暗的婦人已經來五、六次了,有時候自己來,有時帶人來,像這樣的顧客還不少。他們在眾多神像的倉庫裡走來走去,有的嘴巴唸唸有詞,也有當場起乩。

「我不知道耶,這尊放這裡最少兩三年了。」

「時間差不多。」

「你有確定嗎?玄天上帝我這大大小小也有十幾尊。」

「我拜了三、四十年,怎麼會不知道。」

「確定就好。」

「被人偷走以後,我天天都在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全省各地去找,很多收骨董的,賣神像的,收神像的都去看。」

「神不在,很多人會起。」

「真的是這樣。」

拐腳吉仔知道這個神像,因為內材已經腐朽了,金漆剝落,眼珠褪色,左龜右蛇都磨損了,頹頹的,是沒辦法補的。

「借問你的宮廟在哪裡?」

「雲林,海邊。」

「這尊是—確實是在大橋邊撿到的,我被人通知去看。一共六、七尊,看到的人會怕,請我們去的。」

「你沒感覺怪怪的,伊非常靈感。」

「有一點,本來想當場火化升天,要做法事的時候感覺怪怪的,人不太舒服,就請回來了。」

「是嚄!」

「你可以請回去,我這邊沒問題。也退過駕了,要重新請回來。」

「是怕有鬼進來了。」

「那你要問祂要不要回去,如果要就要請法師來,做完法事用紅布包起來。再選日子迎回去。」

「宮裡已經有請了新的神。」

「這樣啊—。」

「新的,三尺多,神龕也重新做過,開了五、六百萬。石頭的,很重,快要一噸。以後有人說要偷,偷不走。」

「這樣考慮也對。」

「但是那個神—沒有神,很多人都這樣說。」

「那你要去跟宮裡的頭人說,兩個神很麻煩。」

「火燒兩次,遭小偷五、六次,不平安。」

「其實也可以,把這尊放到旁邊,玻璃框起來,說是元祖也可以。很多宮廟也是這樣做,有的把舊的排在新神像前面。舊的都比較小,新的材料卡好。」

「不可能回去了。」

「那就新起一間宮廟。」

「不可能。」

這樣不好,那樣也不好,拐腳吉仔打了個呵欠,轉過頭不想理她了,一拐一拐的走到工作桌,坐下來。拿起鑿子,開始修補手中另一尊梨山老母的神像。這尊神像很新,雖然浸過海水,破皮的木頭還有香味。

「師傅你看?」

「那個神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

「在廟裡都很神,在位子上都很神。」

……

「金吉師,我帶人來了。」有人喊。

拐腳吉仔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來。

來的人是管區的蕭警員,跟在他後面竟然是市區大廟慈香宮的總幹事。

「怎樣了?」

「上個月有尊媽祖被偷了。」

「蛤,偷到慈香宮,好大膽。」

「來看看有沒有在你這裡,黑面的,一尺多。」

「嗯—黑面的,最近好像沒有。」

他們來到一排排架子前。

「這麼多?」

「媽祖的在這附近,兩百尊有,軟身的嗎?」

「不是,神像裡有七寶,這樣才麻煩。」

「聽說義子登記就超過三百人,幾十年了,全省都有。」

「很靈感,很靈感—」

那位臉色陰暗的婦人,靜靜地離開了。

「有降旨說落難在附近。」

「可能再等一段時間就會出現。」

「嗯—」

「金吉師你收這麼多落難的神,有功德喔。」

「我上輩子有做壞事,生下來五體不全,現在幫神修身體,來世看看會好嗎?」

「哈哈,愛說笑,愛說笑。」

「金吉師,千萬不要說出去,拜託,拜託。」

「放心吧,我了解,我了解啦。慈香宮過年過節,我也是有去參拜的。」

拐腳吉仔一拐一拐的走到婦人待過的架子邊,那尊玄天上帝果然不見了。

「金吉師,那我們走了。」

「好好好,有消息會馬上通知。」

「拜託了。」

「沒問題,蕭警員,總幹事,再來泡茶。」

兩人離去後,拐腳吉仔坐回工作桌。拿起鑿子,端詳了梨山老母受損的肩膀,想著要再修多少,才能看起來左右均衡,不會差太多。

「想不開啊—世間人。」

他想起一首詩,一面抓住木頭神像,一面便吟哦了起來:

「人身難得今在世,勸君修心莫貪利。真語金言來醒化,神來神去莫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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