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02

激烈的競賽、可能遇到危險……對牧九歌來說，都遠不比上即將要跟花無意展開的同居生活，來得真實！

牧九歌的三幅繡圖，以壓倒性的高票獲得晉級下一輪的資格，但韓家背後的運作並未就此停止，依舊透過網路戰、透過操控評審制度，不斷地試圖打壓九歌……

然而，即將面對的婚姻生活，才是九歌面臨的最大挑戰！

花無意：「換一種角度去看，其實也不是那麼糟糕……」
牧九歌：「你不嫌棄我，我也不會嫌棄你，至少……他們也不過就是不靠譜了一點。」

易人北

國內外知名人氣作者，在臺灣已出版近二十部小說。其作品在泰國、越南等地亦深受讀者喜愛。
大陸雜誌長篇連載《拾荒小分隊》、《星際勞務工》等掀起新的熱潮，網路超人氣連載《異世流放》更是給讀者帶來不一樣的閱讀體驗！

最新力作《牧九歌》，作者第一部言情小說，也是其目前唯一一部言情小說。
該小說集聚作者對中國傳統工藝刺繡的各種奇思妙想，讀來令人熱血沸騰、不忍釋卷，被讀者譽為最激情熱血的「升級流言情神作」！
該小說更榮獲2014年度中國網路文學優秀獎！

<繪者小圖> 
飄緹亞

為了取材特地去打漆彈，
只是想體驗看看槍林彈雨的場面，
但同時有幾十個人朝自己掃射過來的當下，
我……是真心想走去教練身邊要求退費……(被嚇壞)

已出版作品：《水神祈繪卷》全二冊、《特務同盟》第一集。

01 作品保護戰 08
02 曖昧 27
03 同居第一天 39
04 抓賊 51
05 便宜弟弟 61
06 各種巧合 72
07 麼麼發威 83
08 破而後立 93
09 人靠衣裝 104
10 宣戰 113
11 雕繡 138
12 技驚四座 151
13 一夜的認識 168
14 韓偉韶的提議 180
15 預言 189
16 我們是守法良民 212
17 拍賣會之行 230

 

這時，螢幕中的牧九歌分別給兩根繡花針穿上不同顏色的線，然後……
「我操！」那名看得癡醉的觀眾突然跳了起來。
「天哪｜｜」
「這怎麼可能！」
觀眾席一片混亂！很多人紛紛站起身，大量的驚呼聲此起彼落。
而那幾名評委這時也和觀眾們差不多，梁會長直接從椅子上跑到了評委席前面，劉廠長一下雙手按桌站了起來！
尹天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琳達．陳懶洋洋的姿態一下子消失，整個人就像被電到了一般，陡然站起。
其他兩名評委直接發出了驚叫聲。
主持人老李的表情，簡直恨不得對牧九歌跪舔，激動得都語無倫次了。
「我們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觀眾們！觀眾們！記住你們現在看的是現場直播！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直播節目！換言之，你們現在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是真實的！不是後期製作，不是電腦加工，是真實的！這是真正的古老絕藝！」
老李一拳高舉，眼淚突然流出。
不只現場瘋了，這時只要坐在電視機前看這個節目的人都要瘋了。

花無意盯著螢幕，整個人都不鎮定了。
和尚一聲「我的親娘哎」，當場就原地蹦起三尺高。
周小影撲到了螢幕前，滿眼貪婪和崇拜地看著牧九歌，「好厲害、好威武！我將來也要娶這樣的老婆！」
草履蟲等人則貼著螢幕，拚命眨眼睛，「這是真的吧!?不是老大讓誰在節目中搞了什麼吧!?」
「太厲害了！」大衛激動地咬住抱枕，「嗚！我要跟大嫂拜師學刺繡！」
不只是螢幕前看直播的人激動，現場的混亂也影響到了比賽選手。
周昌和桂騰龍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外面的騷亂仍舊看得見，眼見評委和觀眾們都跑出了原本的位置，警衛只得跑到場中開始維持秩序，不讓人靠近繡台。 在不清楚情況下，他們抬頭看著觀眾，然後又看向周圍想知道大家都在看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發生了？可惜三位選手間有屏風遮擋，誰也看不見誰。
主持人老李一邊擦眼淚，一邊打手勢讓周昌和桂騰隆繼續刺繡，表示外面很安全，沒事。
而牧九歌像是沒有受到外界絲毫影響。
此時的她，已經把全部心神都放到了刺繡上，不容許有一絲錯亂。
主持人老李也在台上大喊：「不要影響到選手，請大家保持冷靜！」
然而儘管現場觀眾們都退回到原位置，卻不肯坐下，大家一起站立著，目光在大螢幕和繡台之間換來換去，忙得目不暇給。
評委們也不肯在坐在原位，也不管會不會影響到選手，都跑到了牧九歌的繡台前。最後還是老李喊了警衛，硬是把激動的梁會長和想要撲到玻璃罩上的琳達．陳給拖了回去。
再說繡臺上的牧九歌。
之前她已經把輪廓全部鎖邊完成，如果只看這個鎖好的輪廓，已經能看出洛神圖的外形，然而僅僅這樣對她顯然還不足夠，她開始繡洛神的五官。
如果她只是用繡線在應該是洛神臉部的空白處織繡出洛神的五官，這還不至於讓觀眾和評委驚訝成那樣，前面說過，她在動手之前穿了兩根線，用了兩根針，看到這一幕的人初還以為她只是提前做準備，當看到她左、右手分別捏起一根針時也沒有想太多。
可是！就在下一刻，牧九歌左、右手同時動了！
只見她右手織洛神五官，左手繡飄帶，兩隻手完全不同的動作，完全不同的針法，就好像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個高手繡匠，在繡布上同時工作。
也許在場有誰見過兩手可以同時分寫不同書法的人，也見過兩手可以同時畫出不同圖案的人，可誰見過一心二用、兩手可以同時做出完全不一樣刺繡的人？
在研究一心二用方面，很多人都知道愈是精細的動作和圖案，想要做到一心二用就愈難，有些所謂的一心二用，甚至是經過長時間的大量練習同兩幅字、同幾個圖案才能做到。
可是刺繡？還是現場出題的現場刺繡？
在場不少人都喊出，這才是真正的一心二用！

一直在關注比賽經過的韓家人，一起驚呆在豪華的客廳裡。
電視螢幕愈大愈清晰，螢幕中左、右手分別同時開工的牧九歌，也就愈發讓人無法忽視。
「奶奶，妳在蘇家時見過這樣的絕活嗎？」韓恬芳的目光火熱到可以融化電視螢幕，而她望向螢幕中九歌的目光，也妒忌忿恨到可以殺人。
她多麼渴望現在在電視中展現這個絕技的人是她！她多麼渴望她也能學會這種一心兩用的絕活！
牧九歌果然隱瞞了她許多！該死！該死！
李杏的臉色難看至極，含糊道：「我當初嫁進蘇家只有短短一年時間，１９６６年底，已經開始有亂的預兆，１９６７年時蘇家成分因為不好，再加上……咳，之後偌大的家族走的走、死的死、逃的逃一下全敗了散了，那時別說刺繡，就是平時動剪刀也少。奶奶當時受了好多罪，如果不是妳爺爺……」
李杏握住了韓老爺子的手，韓偉韶拍拍老伴，眼睛卻望著電視中的牧九歌。
李杏看著韓偉韶的眼睛，臉色漸漸從難看變成陰沉。
比賽雖然還沒有結束，但勝者幾乎已無疑問。
梁會長恢復理智後評論：「如果牧九歌只是速度快，那並不代表她的刺繡技藝就高超。同樣的，如果她只是向大家展示她可以左右手同時開工，也不能作為她刺繡技藝的肯定。可是牧選手不僅向我們展示了她自身的絕技，同時，也用事實向我們展現了她在刺繡方面的深厚功底。」
老李立刻詢問：「還請梁會長指點，您在刺繡技藝層面看好牧九歌選手的原因？」
梁會長點點頭，「首先我們回顧一下這次比賽的要點。」
老李重複：「完整、精細、相似度。」
「沒錯，那我們就先從完整度來看三幅作品。選手周昌的作品，可以看出他已經繡出了洛神圖的大致輪廓，而桂老師父則已經把洛神的髮型和髮飾繡出了百分之七十，這兩者很難說誰的完整度更高，可是我們再看牧九歌之作品，她一開始就大膽利用鏤空繡的原理，剪出了必要的洛神主要輪廓，同時，留下連接用的布條，然後用極快速和熟練的手法對輪廓進行鎖邊，鎖邊完成後，又以獨特的一心兩用本領，左、右手同時開工，以不同的針法對洛神圖不同部位進行織繡。」
梁會長一頓，「在這裡我必須特別說明的一點，是牧選手就算不左、右手同時開工，以她的手速，所繡出的洛神圖完整度也是最高的，這點，我相信其他評委也能看出來。」
劉廠長和其他評委一起點頭，琳達．陳沒有反應，但也沒有反駁。
「梁會長介紹了完整度，那麼下面就由我來為大家解說精細度。」劉廠長笑咪咪地接過話茬。
梁會長笑了笑，手一抬，示意「您請」。
劉廠長解說道：「周昌選手求快不求精，這可能跟他接觸刺繡時間不長也有關係，與之相比，桂師父的作品就精細得多，甚至可以說精細度不在一個層次。」
大家發出善意的笑聲。
劉廠長接著對桂師父使用的亂針繡法，做了一番介紹，重點說明亂針繡法多用於風景、人物和動物圖，之後，話題一轉帶到了牧九歌身上。
「我不能不為之佩服，在這樣的手速而且還是一心兩用的情況下，牧九歌選手下針竟沒有一針錯亂。是的！你們沒有聽錯！牧九歌從比賽一開始到現在，無論是哪隻手，無論繡的是哪個部位，她都沒有一針繡錯、重繡的地方。如果不信，大家可以看重播鏡頭。」
螢幕上出現重播鏡頭，這次重點重播了三位選手錯繡、重繡和補繡的地方。
周昌用剪子和鑷子等挑出線頭重繡的次數最多。桂師父比較精細，但偶爾也需要挑開重繡，而牧九歌只有補繡的地方，確實沒有一處見她錯針重繡。
觀眾再次譁然！
劉廠長露出無比佩服的神色：「我真的很想知道牧選手是如何在兩手繡不同部位，且只長了兩隻眼睛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快速且正確的秘訣。不過我想，這大概就要涉及到牧選手一開始所說的蘇家傳承上了吧！
看到牧選手的表現，我不得不相信也許這世上，真的有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傳承，可以把人類在某個特長方面培養到極致。」
最後評論相似度，老李找了那位教蘇繡的萬老師。
萬老師兩手一攤，「這還用我評論嗎？大家都有眼睛，三幅作品就在那兒，哪個和標準圖最類似，已經不用誰來說明了吧？」
萬老師在說這句話時，比賽時間即將結束。
鏡頭重新拉到三幅作品上。老李看了下時間，立刻開始大聲倒計時。
幾乎在玻璃罩內的三位選手聽到「時間到」這三個字的同時，玻璃罩就全部升起，早已有準備的工作人員上前分別抬起三幅作品，準備做懸掛。
周昌、桂騰龍和牧九歌一起抬頭，望向被同時掛起的三幅作品。
周昌在看到最右邊的一幅作品時，立刻搖了搖頭，一臉敬佩地苦笑了下。
而桂師父望向牧九歌，對她微微一笑，做了個「要得」的口型。
牧九歌則落落大方地點頭回禮。
被懸掛起的三幅作品，完整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幅只用繡線繡出了大致的形狀，輪廓類似度雖然與原畫相比很高，但是這畢竟是刺繡比賽，利用自己繪畫功底畫出了整個輪廓的周昌首先就被淘汰。
而在評委們或委婉或不太客氣地評論中，也指出周昌作品的諸多缺陷，比如下針不均勻，針腳為趕速度而稍顯粗糙，線頭在忙亂中藏得不夠細緻，布面下針的部位有隆起等等。
桂師父的作品，評委們倒是一致好評，都讚她繡得細緻，雖然她只繡出了洛神的髮型和髮飾，但如果和周昌比較，桂師父的作品明顯技高不只一疇。
可無論是周昌還是桂師父的作品，在最右邊第三幅作品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那幾乎就是一幅完整的洛神圖。這個完整不是說所有細節都按照原圖完美繡出，而是讓人一看到這幅圖，就知道這是那幅洛神圖的繡圖。
牧九歌利用鏤空繡的原理，挖空了洛神圖中大量需要細繡的部分，只留下幾個要點，比如整體輪廓、飄帶、水紋、長袖和髮飾等等……然後，她把這些留下的要點全部鎖邊，再用雕繡手法把這些要點連接起來。
梁會長拍了拍麥克風，引起大家注意。
「最後有一點我想特別點評一下，雖然我們這次比賽考的是完整、精細和相似度，而牧九歌選手也用最大的可能達到了所有條件，但如果大家仔細看她的作品，可以發現這位選手不只達到了比賽的三個要求，同時，她還有一點超越。」
現場的觀眾和評委全都安靜地聽著梁會長的解釋。
梁會長用一種既欣慰也可惜的目光看著牧九歌，道：「創意。鏤空繡不稀奇，可稀奇的是牧選手能在比賽開始的幾分鐘內看到原圖，就訂出了這個刺繡方案，而且她可怕的眼力和良好的繪畫功底，讓她能夠下剪就成型。
我想，牧選手的剪紙一定剪得很好，畢竟刺繡和剪紙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往往剪紙好的人，刺繡也不會差。
一個半小時，在刺繡上來說是一個極為短暫的時間，可是就在這麼短的一個半小時內，牧九歌選手硬是給了我們一場極致的視覺盛宴！也讓所有今天看到這個節目的人知道，刺繡這個古老技藝並沒有徹底沒落，相反地，它一直都在民間默默流傳，甚至還有些我們從沒有發現發覺的絕技，還淹沒在人群中。
我非常感謝這個節目，如果不是這個節目，也不可能挖掘出牧九歌這樣的選手，因為她可是親口說了自己並不喜歡刺繡，自然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在刺繡上有人竟然可以做到一心兩用，左右手同時使用……」

牧九歌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花無意還在看剛才節目的錄製，不由一笑道：「其實，剛才梁會長應該再重點感謝一個人，說明如果不是韓家弄走我家傳承，還要朝我頭上潑髒水，我就算喜歡刺繡，也不會去參加這個節目。」
花無意側頭看了看她，關掉了電視，跟著牧九歌走進臥室。
牧九歌一直走到了陽台，感覺初夏的晚風吹拂過她的身體，帶走些微水氣，涼涼爽爽地很是舒服。
她仰頭看著只能看見幾顆星星的夜空，覺得前面的比賽就好像一場夢，繁華和喧鬧過後，卸下那妝容和衣著，她還是她，沒有任何變化。
當晚比賽結束後，鄭野護送著她回了家，到家時，家中只有花無意一人。本來，她聽鄭野說重宇機械的許多員工都在那兒看直播，還擔心回去後，要怎麼應酬他們，還好到家時所有人都走了。
至於鄭野，本來還想多留一會兒，被花無意命令麼麼把他給硬推出去了。
「妳怎麼做到的？」花無意走到她身邊，也靠在陽台邊上仰望星空。
「嗯？」牧九歌漫不經心地回頭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花無意側過頭，用研究的眼神看著她，問道：「一心二用很簡單，可是妳的眼睛……妳要怎麼分配視角？我注意觀察了，妳當時眼珠移動的速度，和妳的手速保持了同速。」
牧九歌嚇了一跳！
略遲疑了下，隨即她笑著說道：「你觀察得還真仔細，確實，想要掌握我這個技巧，首先要練的就是眼力，至於怎麼練，我可不能告訴你。」
「這才是真正的蘇家傳承，對嗎？」
牧九歌猶豫了一下，直視著花無意點頭道：「是。」
「而且，這還不是全部。」
這次牧九歌沒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花無意答案。
花無意抬手摸了摸她還帶著濕潤水氣的頭髮，「小時候練習這些很辛苦吧？所以，妳才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刺繡。」
牧九歌噴笑一下，抓住陽台邊沿伸展了下柔軟的四肢，笑著說：「是啊，妳別看我媽很溫柔，可是在教我刺繡時可嚴格了！一旦達不到她的要求，那就是罰。
其實她也挺矛盾的，一邊覺得我這樣很辛苦、很心疼我，不想讓我繼續學，一邊又因為我的天賦非常適合學習蘇家的傳承而希望我能比她掌握更多、學得更好。」
花無意抓起牧九歌的右手，就著一點月光仔細地看著，看得牧九歌不太好意思，直想要縮回手，卻被對方緊緊地握住。
「欸｜｜」
下一秒，牧九歌驚呆了！
花無意抓起她的食指，含進了嘴裡。









13　一夜的認識


舌尖在食指的繭子上一滑而過，一股酥酥麻麻癢到想要用手去抓的奇怪感覺，從手指尖一路竄到腳底跟，牧九歌的臉蛋像是被熱氣蒸騰得通紅，而另一隻手，則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感覺這種發展有點不對勁，她伸手就去推花無意的臉，卻被他抓住自己的另一隻手，不過，對方總算肯放過她的手指了，只是嘴巴放過，手仍舊緊抓著她。
花無意沒有看牧九歌的臉，他還在看她的手。
她的手經過精心打磨雕琢後粉粉潤潤的，雖然外形略欠完美但也能說是十指如蔥，然而現在洗盡鉛華恢復原貌，卻仍可以看到不少發黃、發硬的繭子痕跡。
刺繡看起來簡單輕鬆，那是偶爾玩耍一下、消磨時間的一般人才會有的感覺，可是如果從小到大，每天要花六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不停地用兩根手指捏著針在布間行走，光是鋼針與手指之間的摩擦生熱，就能讓刺繡者感到極為不適，更不用說肌肉和手指的痠痛磨損。
「等會兒，讓我給妳的手指量個尺寸，再讓我掃描一下。」
「嘎？」
花無意捏了捏牧九歌的手指，抬頭看她的眼睛。
牧九歌又是一驚！此刻花無意的眼中好像跳著兩朵小火花，亮亮的火熱、火熱，與他臉上冷靜的表情完全不同。
……這人要幹什麼？牧九歌有些摸不著頭緒、有些不安。
花無意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決定了什麼一樣，表情嚴肅地把她朝自己拉近一步，快速攬住她的腰，低頭貼上了她的嘴巴。
牧九歌發誓，在他們兩人嘴唇相接的?那，花無意的身體絕對顫抖了一下，隨即，就好像小狗一樣，男人試探似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她嘴唇一下，癢癢的，弄得牧九歌有點想笑，如果不是她的兩條腿已經有點發軟，她一定覺得自己的意志力要比抱住她的男人還強得多了。
花無意又舔了她一下，還輕輕吸了吸她的唇瓣。
牧九歌從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遠處的燈火，忍住羞澀，輕輕推了推花無意，「別在外面，會有人看到。」
「那我們進屋裡去。」花無意的聲音微微地有些沙啞難耐，看著九歌的目光，就好像發情期好不容易找到伴侶的剛成年的野獸，跳躍、懵懂、激動，還有深深的渴望。
牧九歌被看得心慌意亂，忍不住將目光落到一旁，「我、我頭髮還沒乾。」
「進去我幫妳吹乾。」花無意忍不住將她更抱緊了一點。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牧九歌的臉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花無意忽然用勁把她整個人往身上一按，就好像要把人給嵌進自己的身體一樣，低頭、張嘴像是要咬住她的脖頸，最後又拚命地忍耐了下來，只在她耳邊壓抑地重重喘息一聲，又迅速放開她。
牧九歌心臟狂跳，仰頭茫然地看著他。
男人輕輕推了她一下，以一種性感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忍耐地低語：「進去，聽話。」
牧九歌忍不住雙腿又是一陣發軟，她覺得，這時她應該和花無意分開才是最理智的行為，可是花無意就跟在她身後，進屋後，就關上陽台門並打開了空調。
牧九歌在這時候還能走神地想到，花無意家也不大，可用的卻是中央空調，也不知這男人是怎麼想的，一邊走神，她下意識地邊想往更安全的客廳走，卻被花無意半強迫地拉到臥室裡的無腳沙發上坐下。
「乖乖的，不要跑，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對妳做什麼……」男人蹲在九歌面前，認真地說道。
她忍不住緊張地顫抖，汗水悄悄滴落，「我不跑！花無意，你能不能別這樣說話？我被你弄得好緊張。」
「我也很緊張，我在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在今晚和妳合巹？」
「合巹？」牧九歌愣了下，顯然沒聽懂。
「圓房。」花無意耐心地解釋完，很渴望地追問了句：「妳願意嗎？」
……這要我怎麼回答!?
牧九歌尷尬得直想抱頭躲避，她確實早有心理準備，和人家結婚了，那肯定會發生這種必然要發生的事情，但她也真的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從頭到尾，她和這個已經變成她丈夫的男人，也就認識了一個月不到！
花無意摸了摸她裸露的膝頭，牧九歌不由顫了下，下意識地併攏雙腿，整個人往後縮，花無意也不介意，低頭親了親她圓圓的、突出的膝蓋骨。
牧九歌的身體輕輕地發顫，她有種預感，今晚，也許花無意不會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