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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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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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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我真的不懂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會讓我討厭我自己。」
身體不知道,身體都記得。
記得起床,記得呼吸,記得去恨一個人。

眼角游移時的這些那些
詩人黃羊川首部散文集

時光輪轉,我們用愛人紀錄當時的日常:坐在隔壁的男同學,游泳池畔遇見的少年,相約一起旅行的男生……離了散了成了腦海中沒有住址的人,但他們離開時,總在我們身上留下深深的——「我的前臂有他的咬痕,但時間的塵埃蓋上,不一會兒,很快,就慢慢消失了。卻一直忘不了那淺淺的疼。」(摘自〈隔壁的座位〉)

「我真的很沒用,我想我一定是違反了我自己的原則才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男孩與男孩之間,追索愛情的模樣。曖昧,純情,欲望,以為發現的烏托邦,其實是一張織就傷害的網。傷痕累累的,身體不知道……身體,都知道

容易害羞的詩人黃羊川,把現實生活中想說的話,像在健身房舉重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穩妥地寫下。那些愛過的男孩,那些遍體鱗傷的時刻,那些傷人自傷的場景,那些想要重溫的美好,全被他安置在文字當中——雖然還燙熱痛著——靜謐地收藏。

「我知道或許世界並不和平,我也不會假裝美好,但我知道太子爺下凡,從來不會告訴我活著家人或是我死去的家人要恨我。」(摘自〈起乩〉)

作者簡介

黃羊川
得說些事讓你們知道,雖然我亟欲抹除自己的痕跡,喜歡的不喜歡的,走過的路看過的物;去過的地方很多,但最喜歡待在家裡;生於高雄現住在台北,曾獲水沙連文學獎、清園文學獎、道南文學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全國學生文學獎、宗教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香港青年文學獎等;喜歡運動喜歡閱讀也喜歡打電動,認為頭腦也需要重訓,以為呼吸著對方的呼吸是今生最美的風景。
著有詩集《血比蜜甜》、《博愛座不站》

目次

開始:Déjà vu
隔壁的座位
回家
馬陸漫跑
搬家

插曲#1:迷信折射粉身碎骨
身體不知道

插曲#2:痛與知與flashback
理智之年
self與終局
渺小
起乩
同情不是溫柔
兩人三腳
男兒淚
我愛羅
起皺的時間

插曲#3:愛與離去練習者
Say Something
灰心與特別
傾聽瘖啞
似体繪
潮溼的回憶
無聲情書
島,過渡回憶
夢與末日
偶遇巧碰
距離
挑甜瓜
我們,行跡可移
偶戲

插曲#4:愛是
焦慮型態
被愛的人才是主角
非關告訴/宣言
分手的樣子
之外
很好的血小板
-----------
中段:Wiederholungszwang
沒有住址的人

尾聲:預言失靈的時候
依瑪構

書摘/試閱

【愛是】

有人的愛是轟轟烈烈
有人的愛卻細水流長
有人的愛是荒腔走板
有人的愛卻耳提面命
有人的愛是吵吵鬧鬧
有人的愛卻靜靜生活
有人的愛是隱隱作痛
有人的愛卻鼻青臉腫
有人的愛是逆毛撫摸
有人的愛卻棉裡藏針
有人的愛是緣分什麼東西的,
有人的愛就只是東西忘了拿。

【很好的血小板】

我們吵架了,我們又吵架了,像往常一樣。我們好像太擅於在對方的生命中刷刮,刷刮對方生命時我們並不願意看著對方,我想我們害怕從對方的眼裡看見我們自己擁有那種眼神,我們怕,或至少我怕,我怕看見自己本來深刻愛你的模樣變了形。然後他哭了,我想是因為我的模樣,我這個連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模樣讓他哭了,我擁抱他,緊緊地。他睡著了,很久。他醒來之後,問我:沒有家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沒有回答,我跟他躺在床上,我望著天花板,他望著我,等待空白。他說他想回家,他沒辦法承受現在這一切,即使他說他愛我。他有心甘情願地愛著我嗎?他有心甘情願地珍惜我之於他的存在與意義嗎?他有我們嗎?我開始懷疑。
我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如何想逃出家裡與我相聚,他的每一通電話與問候都讓我感到愧疚,因為他義無反顧地撲向我,我用力地承受他的每一句話語,他的每一句話語裡,都有我的意義;我只深怕自己沒足夠的能量回應他。雖然我們吵架,但我們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愛對方,因為每一場架裡,都有不斷刷刮與新貼上的回憶。我們吵架了,我們又吵架了,像往常一樣。不過這一次我的心裡好像被重重地打一記悶拳,原來這次的他並不是幼稚地刷刮,我才明白那種傷害究竟有多大。放心吧!由於性格的緣故,這一次的我仍然會把悲傷吃掉,我知道,雖然我並不擅於製造歡樂的氣氛,但我卻也無法讓他或自己看見自己痛哭流涕的模樣。像往常一樣,傷口很快就會復原的,因為我從小就是個野孩子,常常在別人的家中跑來跑去,擦撞、跌倒,又爬了起來,所以受傷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不過我一直以來都復原的比別人快,我想我應該是有著很好的血小板吧!所以無論你如何的刷刮與重擊,我還是為你活下來了。

【隔壁的座位】

畢業紀念冊上留下最多的經常是高三時的生活,而不是更早,如果有,也是曾一同出遊的小團體,而不是所謂的全班。
看著一張張沿邊緣裁剪的相片,奇形怪狀,削去的背景,過往的年輕時光也長得扭捏,每個人都擺出刻意的姿勢;照片裡,那一個個空位,一張張桌椅交錯,對齊排列,像刻意削整的規矩,捆綁每一個年輕的身體,我們的每天。
身體,不管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或快又慢,我們的身體每天長大。
男孩們經過青春初期的青澀與差異,來到青春期的尾端,身體的長相傾向趨近、模樣也漸趨一致,全都積聚在眼裡與身體的末端,肥碩的慾望主體,尋找出口,隱密或發放;於是黃腔的笑話如水流,帶著生殖器或是成年男子的口氣;自以為是地堆積著書本的知識與周遭傳遞的叢亂耳語,爭著向前,掐住時間,逞強鬥狠或是高傲盤據,不願服輸,多希望自己是第一個離開十七歲的人。
我也不例外。
不例外。彷彿真的簡單,只需在黑板上拭去每日的細數,聯考的倒數計時。三位數,擦掉個位數、抹掉十位數,填上新的;倒數一百天開始,剩下兩位數……時間的密度愈來愈大。
老師的眼神如堵住嘴的手勢,「必須更用功點」;甩在桌面的教鞭,聲音唰響如撫過台下我們的屁股,紅色警戒的考題一一標識;好像一不小心我們不經心的讀書內容便會傳進對手的耳裡、留在椅子上、刻滿桌面或鎖在教室裡,忘了帶走;深怕所有的努力糾結一起,弄亂了將由自己贏得的分數。
分數,我卻一向不那麼在乎。
但從分數流入的羨慕眼神中,有個人我卻十分在意。後來發現,喜歡一個人所膨脹的在乎,將我關在狹窄的座位裡,聽不見週遭的耳語,只看見他一人,卻又不屬於我一人,有時靠近如兄弟或更多,像在世界的中心;又有時保持距離像折磨,看著圍簇他身旁的其它人,如巨牆橫亙;我在另一個世界。

從高一他就坐在我隔壁。
他的成績沒有一項優於我,連藝能科目的體育、音樂或美術都不是我的對手,從來不是我會對他心生佩服的那種人;但他一遍遍轉頭對我笑,不知所云地講著無邪的想法,左頰的笑窩、露出的犬齒,天真的笑容;或是他認真為其他人解題的模樣,思考不出題目埋入的邏輯時,他的表情變化像是糾結成團的線一條條,慢慢地拉開⋯⋯。
他也經常向我詢問解題的步驟。
那時,他會說:「無解無解!此題又是無解,我怎麼那麼笨,原來這麼簡單」。
他把他對題目的理解而不僅是答案,詳細地向我重述。
他的傻笑帶著暖陽一格格,如午後的斜陽灑落。
也灑中我。
他坐在我隔壁,僅有一個走道的距離。
我們在一次次的下課鐘響間,間斷地累積所謂的友情。
或許如此接近反而讓我無法看清楚他,不管在身體或是情感上,貼近身旁的笑聲像親密也如嘲笑。
畢業紀念冊上的他的笑容還是一樣年輕。
我一直記得那個星期五下午,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課輔。
他問我週末可否到我租屋處一起念書,我一口答應,但當下就後悔了。
然而,我卻只想跑開,說:「我先跑了喔!」。
當時,我已經超過他一圈,跑近他只是為了表現風度。
打了聲招呼、給予鼓勵,但沒料到他突然想靠近,而且靠得那麼近,我只是潛意識地立即答應。
趕緊跑開;帶著後悔;不管是答應他的要求,或是趕緊跑開,都是。
幸好好奇與慾望僅止於眼睛。
我的內心卻幾乎要跨越連自己也劃不清的界線了。
相約的週六下午,讀書累了,他竟脫掉外衣褲,只穿著一件背心四角褲跳到我床上,不到五分鐘就睡去;我想著自己幾近變態地同時跟微弱的鼾聲擺動自己對他身體的注目,掃過,眼神舔著他身體每個部位似的;心跳超速,不停的計數,如此靠近,看著他的身體,除了露出衣服外的,都是想像。
我聽見時間落下,他抬起的手枕著頭,身體彎曲,腋下鬢下的細毛滲出汗液,頻率固定起伏的身體,我幾乎確定可以完全壓住他,他白皙、偏瘦的身體,對映我長得過於健壯的身材,與幾乎無法控制的毛髮叢生;我全身起疙瘩,想起他勾著我的肩、抓著我的前臂,天真地邊講話邊撫著我臂上的毛,只是開玩笑,毫無色情的想法;我的手卻每一次都起了疙瘩,心裡也是。
但我還是沒在他毫無防備時壓倒他;床上的他。
或許是因為我沒有退路,我的背後一扇門也沒有。
我輕輕地捏了他的耳垂,大的耳垂完全吻合我的拇指,如印記般。
他醒來,完全沒有任何驚嚇地看著我,我想我是臉紅而心臟快衝出了。
他笑了,說:「我真的睡著了呢!還做了一個夢,我有沒有打呼啊!真不好意思啊!」
時間的答案暫時站在我這邊,真的靠他好近好近,他看我不動,便抓了我捏他耳垂的手,用力朝我的前臂咬下;我才回過神。
趕緊甩開,說:「你這睡豬,剛你睡著時我還呼你兩個巴掌你都沒醒,想彈你耳朵你就突然醒了!死睡豬⋯⋯。」
我的前臂有他的咬痕,但時間的塵埃蓋上,不一會兒,很快,就慢慢消失了。
卻一直忘不了那淺淺的疼。

回到我的座位,離他太近了,經常以餘光偷瞄,耳朵也經常張得老大。
近到他的任何舉動全都入眼,也近到讓我沒來得及察覺他是那種「一定」會跟著軌跡走的人。
後面女生拍他的肩膀遞上紙條,他笑了;他轉頭探頭探腦地找著不知是誰的身影,傻笑著;午餐時間,跟他一樣喜歡看書的女生搬來椅子坐在他對面,有說有笑地討論折頁裡的角色、譬喻與情節。
他坐在我的隔壁,彷彿遠在天邊。
我的眼角餘光是變形的記憶,霧裡的風景。
霧裡,我的視界總是有限,畫面有些扭曲、聲音有些模糊,笑、低語或落於死角的舉動,都很不清楚地傳來,明明就在隔壁,為何還得假裝。
我記得,不知那根筋不對,有次解題時我對他說:「我們都是函數。」
結果確實如我說;只是他是多對一,而我是一對一。
他不解地看著我說:「這是一種比喻,對吧!」
等到覺察時,已經太遲了。
痛苦如蛀壞的牙,除了拔除,沒有藥醫。
高三快開學時,課程進度已經衝到高三上學期快結束了,學校總是希望留有更多的時間複習。
上課途中我經常被教務主任叫出去,為的就是勸阻我轉組的念頭,因為轉班要有一個私人的理由,而轉組卻可以接受一個共同的理由,所以我選擇後者──興趣不合。
但我無法收拾的是其它,雜亂的內心與長大的身體;如化學元素,我們終將與世界某處的某物結合,成為某種知名或不知名的化合物。
我的身體與其它人的身體一樣,在些微透明的白色制服下映出黑色的模糊印記、叢生的毛髮,是長大的身體,也是無處竄逃的標記。
因為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所以執意離開;多老套。
離開,避免自己成為老師同學眼中的「邪魔歪道」,避免揭示問題,避免在題題只有一解的眾人面前,被迫增刪修改自己的答案。
我的消失換來他隔壁的沉默空位,已經高三,沒有人會再補上。
剛開始,他不停打電話,想弄清楚我轉組的理由,我在電話那頭極其冷陌地簡短答覆,或是投以長長的沉默,他也只能一聲不吭地陪著,比賽耐心似的;他甚至以相戀的兩人如果其中一人無由地不理會另一人作例子,卻又趕緊刻意解釋例子不太好,他只是想要個明白。
確實,例子真的很爛,而我也明白他不會明白。
更有一次,下課時間,他帶著他那只俊俏的臉、白皙卻瘦弱的身體來找我,我沒有轉身,背對著教室門口,新班上的幾名同學無聊叫喊,說他是我的女朋友,我皺著眉頭,不理,塞著耳機,但未撥放,埋著頭假裝專心看書;我不忍心,卻必須忍耐,聽得見他們嘲笑的聲音,那麼清楚。

我記得那個周末下午,我確實聽見他的心跳。
當他咬了我前臂後,我反身壓住他,作勢要揍他一拳,他只是側著頭,有點害怕地閃躲表情,卻讓我以為他心甘情願。
然而,我更想吻上他的臉,他離我如此近,他的身體被我壓在床上,我看著他,聽見彼此的心跳;也許過了三分鐘或更久;我起身走向廁所,留他一個人在房間。
出來時他已經先走了,留了張紙條,謝謝我教他弄懂積分──積分保護曲線以下的區域,這就是積分的道理。
我躺在床上,玩弄自己已經長大的身體;結束了嗎?全身癱軟地擱在床上,像只廢棄的玩偶。

我聽見他的怒吼,他的耐心用盡了吧。
後來,某天晚上,他告訴我說:「這是最後一通電話了。」
又補上一句:「至少我懂得什麼叫道別。」
我知道回憶將永遠塵封了。
我們之間的鐘擺停了,如永遠佇守原點的零。
後來,我努力運轉自己,走進軌道,卻發現兩人共同運動的時間軸心在我身上,而不是他;我所能拉開的最大距離,只剩很少的意義。
五年後,輾轉取得他的手機號碼,太興奮了,還沒到家,就在捷運上撥給他。
我說:「喂──C,知道我是誰嗎?」
沉默了五秒,極其漫長的五秒,如時空跳躍,我的回憶乘上了加速度,光速般跑過。
第一次跟我講話的表情;他在球場上被撞倒後,扶他去醫護室的重量;與其它女同學指著書本裡笑出的情節;兩條瘦腿在操場上跺著沉重的腳步,滿身大汗卻又總是最後到達的掙扎模樣;他解出的函數對應;他留下的鼓勵字條;他白皙瘦弱的身體、他心跳噗通動作慌張趕急的模樣、他用力咬在我臂上的痕⋯⋯。
他認出我的聲音,叫出我的名。
好像我們從未冷戰,好像他不曾說過「他再也不會用熱臉貼我的冷屁股」。
他喜不自勝,我聽得出來;他趕緊說他家換了電話,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害我找不到他……問我現在在那裡讀書、準備考研究所還是工作、交女朋友了沒、他說他奶奶還問起我怎麼那麼久都沒去他家玩……。
他一個人擦拭回憶的塵埃;乾,乾,淨,淨;我眨眼的每一瞬間都喚回他對著我笑。
他回憶我們曾有過的美好時光,他一直說,我一直笑;才發現他竟對回憶如此執著,原封不動,只是我們的回憶填著不盡相同的內容──「你還記得嗎?有次數學老師罰我們……每次無解的題目我都解不出來……隔壁的……」
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出那段空置的回憶;而他也確實走上那道早已鋪好的人生軌跡。
才真正明白我們都已經離開彼此的座位。
我未曾再打電話給他了,但我記得那通電話最後,我說希望他結婚時一定要寄喜帖給我。
我想他不會知道,這就是我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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