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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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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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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亦舒是香港當代作家中以「現代都市」文學最多產的作家,至今已出版三百本作品。

本卷是香港當代作家作品卷的第12卷:《亦舒卷》。是第一本亦舒小說代表性文學作品選集。涵括了她寫作生涯中的秀作,並附有創作年表。本書將成海內外研究「亦舒」最重要的參考研究之資料。

作者簡介

倪亦舒(1946年9月25日﹣),生於上海,兄長是作家倪匡,1951年來港定居。15歲投稿小說〈暑假過去了〉到《西點》,17歲出版首部個人小說集。18歲預科畢業後,曾任《明報》記者,負責撰寫新聞、專訪及娛樂消息,也曾擔任電影雜誌採訪和編輯等。27歲赴英國曼徹斯特荷令斯學院修讀酒店及食物管理。30歲任職香港中環富麗華酒店公關部,再轉至佳藝電視台編劇。後任香港政府新聞處新聞官。1993年移民加拿大溫哥華至今。散文中常寫及樂享平靜的家庭生活。

亦舒求學時期已喜歡閱讀文學雜誌和古典小說。除小說外,亦寫散文及人物訪問等。早期作品多刊於《中國學生周報》,後期多刊於《明報》。其後作品交予香港天地圖書有限公司出版。改編成電影及電視劇的作品包括《玫瑰的故事》、《朝花夕拾》、《喜寶》、《流金歲月》、《一個複雜的故事》、《獨身女人》、《珍珠》及《星之碎片》等。

目次

導讀:還有──陳惠英 13

 

散文

女記者手記 30

如何打發時間 35

想得太多 37

不吃蘋果的人 39

電影與明星 41

生活的情趣 43

壞脾氣 45

喜歡──不喜歡 47

自由 49

遲暮 51

為何不做賢妻良母 53

真的老了 55

紹興戲迷 57

談「人之患」 59

煩人 61

快十年了 63

陰涼寂靜人少 65

相見好同住難 67

排隊毫無怨言 69

英國人的三愛 71

美好男子寶庫 73

康橋令人神往 75

大小城巿素描 77

唐人街的賭檔 79

放出去不敢飛 81

英國文風很盛 83

細問是否避孕 85

第一次看見雪 87

中西乳房比較 89

紅白二事瑣談 91

我所愛的教授 93

杜魯福的耳朵 95

師生有情難愛 97

師生沒有距離 99

爭取 101

讀書 102

BRAVAS 104

REGRETS 105

境界 106

寫小説 108

TOO BUSY 109

小說 110

家 112

哥哥 113

童年 115

作風各異 117

投稿 119

前輩 121

文壇 123

文藝青年 125

抄襲貓 127

還有 129

訪問 130

作者真貌 132

啤酒 134

註解 136

上海話 138

追思 140

紅到幾時 142

莫羨人 144

一旦成名 146

傷逝 148

出名 150

煮飯帶孩子 152

精神 154

職業 156

仆下來 157

無暇失戀 159

不愛 161

理智 163

他不是對我不好 165

女性 167

自己姓 169

男朋友 171

香檳鑽 173

幸福 175

尊嚴 177

外遇 179

分居 183

伴侶 185

失戀 187

女性魅力 189

所以結婚 191

 

短篇小説

回家 194

譬如朝露 204

回南天 223

殉情記 244

滿院落花簾不捲 265

年輕的心 275

牆 294

佳偶 315

病人 335

家明與玫瑰 355

 

長篇小説

流金歲月(節選) 378

我的前半生(節選) 409

人淡如菊(節選) 434

 

附錄

亦舒傳略 464

香港有亦舒 羅孚 466

雅與俗 鐘曉毅 476

《我看亦舒小説》總論 倪匡 487

給亦舒的信 蔡瀾 502

有亦舒的日子 王朝夕 513

亦舒創作年表 544

書摘/試閱

導讀:還有──(節錄)

陳惠英

 

亦舒(原名倪亦舒,亦有筆名衣莎貝等)常為人提及的,她是香港極為少數的專業作家,產量最多,自六十年代至今已逾半世紀,寫作不綴。

 

除了這,還有甚麼?

一九八六年四月號《號外》雜誌有劉天蘭的〈好在香港有亦舒〉。

一九八八年二月十四日《文匯報》有柳蘇的〈香港有亦舒〉。

一九九六年鐘曉毅的《亦舒傳奇》收入羅孚於一九八八年《讀書》上發表談亦舒一文,標題同是〈香港有亦舒〉。

亦舒與香港,似是分不開的。以時間論,她的作品横跨半世紀,成為一代流行作家,在這商業都會,甚是罕見;從作品論,她從試寫到常寫,不斷圍繞城中人事抒發見解,編織玫瑰色系的愛情故事,為都會添上姿采。

 

除了這個,還有甚麼?

亦舒早年的作品,給選入文學作品集,繼後的日子,亦舒本人,以至其他論者,一再説明好作品須有讀者,管他歸屬何種名目。亦舒兄長倪匡的《我看亦舒小説》(天地,一九八四)的「後記」嘗言:「亦舒自少在香港長大,她的小説,和香港人的脈搏頻率相同,是地道的香港文學,她的小説絕不矯揉造作,有着香港人的性格,是香港人可以引以為榮的。」

亦舒自嘲是農夫,每天如農夫早起,筆耕不綴。誰説過,她的故事讀過轉眼就忘了。然而,看的時候,總有讓你留神的地方:某個情境、一些話、一再的奇遇。她自稱寫的是流行小説,但不忘補充:「如果寫作是一門藝術的話,藝術最終的目的,始終是服務大眾。」

她的一篇早期作品〈回家〉,透露出「香港人的性格」。作品見於《香港短篇小説選(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香港:集力出版社,一九八五年一月)。據編者(鄭慧明、鄧志成、馮偉才)所言,入選的是四九年以後而且是香港的作家作品,能「全面地展露一九五零至七零年裏重要的、能反映當時的香港現實及文學潮流的短篇小説創作風貌,所以選出來的作品即使不一定是最好的也自有其一定程度的代表性。」(前言)

細視該書封面,發現不少反映時代的文化符號:在一張書桌上,有報刊(《中國學生周報》與《LIFE》疊在一起)、書籍(整疊書的最上一本是關於文藝的)、收音機、原稿紙與香煙,呈現一幅文人風景,其餘有檯燈、暖水壺、掛牆日曆等,顯示屬於時代的生活靜好(近日〔二零一五年〕有吳昊〔吳振邦〕先生的紀念展《風再起時》,重新發現舊時的物質正構成時代的面目)。

就該小説選的作品所見,五十年代選出七篇,六十年代選出十一篇,共十八篇,題材多樣,不少寫及小人物。亦舒的〈回家〉,與其餘五篇(共六篇,佔總數三分之一)是寫及中產生活的,比例上是少數,題材多集中於香港。這少數寫及中產生活的小説,多屬於六十年代,今日重讀這些小説,發現不少作品加進口語,甚而是巿井之言,以表現實況。

 

 

散文

 

如何打發時間

有些人根本不愛,他們沒得到機會,所以不愛,我的錯誤是太不可救藥地浪漫主義,受不了。媽的,人家看見下雨了,冷得噴霧,趕緊縮起脖子往被窩裏鑽,我倒出去逛街了。一街的濕結果全帶了回家,有甚麼好處。

半夜三更爬起來往窗外看,看得太多,結果屋裏只剩下一個人,別人都跑了。還是不改,滿馬路的找一輛車子,滿香港的追一個人。

大夥兒都訓:你時間太多,一天的事情兩個鐘頭就做完了,不是生意經。人太空腦子會出問題,那廿二小時如何打發,天天愁可真不是好玩意。

話是那樣真。賺份內的錢倒是容易的,只要不懶,哪會沒錢,買這個買那個,一樣樣死物都容易辦到,維持生活是那麼簡單,所以才空得要命。

快樂要依靠第二者才能得到的人是痛苦的。多少人可以自得其樂,旁人見他沒有一樣不可憐的,他還是很自在。於是又有人訓:個個禮拜在明周上頭呻吟,可不對啊。

是不對。看一張報紙,有個標題説:愛情只是一種輪迴的病,説得有道理,實在活不下去了。

有時候事情發生得與想像根本不同,事情過後,只好眼睜睜的像做了夢一樣,沒有勇氣承認它發生過,佔據過一段時間。

人力辦不到的事是要如願。人家不喜歡,又有甚麼辦法,宰了他還是不喜歡,白白賠上一條命。只好拚命安慰自己。反正時間要過去,樂也過,不樂也過。

但總有點不自然。下次看見藍色,可得遠遠避開,藍色的臉藍色的心藍色的血。

有一陣子也寫過這種東西。三年前還是四年前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是更熾熱的,一連好幾十萬字,過後也沒事人一樣,上次患病更要比這次深。

晚上還是想到了,一夜又一夜的,想像老是太美。這樣坐着荒廢了時間,天呀怎麼可能,怎麼説得過去,怎麼忍心。替我想個法子,打發這每天剩下的廿一一小時。

 

《我之試寫室》,天地圖書有限公司,一九八六年。

 

排隊亳無怨言

自從離開家之後,信越寫越多,一天到晚到郵局去。英國人很喜歡排隊,在郵局與在其他地方一樣,序次井然。他們的郵局負責很多工作,像領取養老金、購買電視執照、換領駕駛執照等,因此每早郵局裏總是擠逼得很的。

不過每個人都耐心地排隊等候,毫無怨言,這真是優良的民族性。在英國,一樣可以與中國大陸的親友通訊、寄包裹,甚至是滙款。

有一日早上,哥叮囑我到郵局去買新出的郵票,是一套狄更斯的紀念票,上面印着各款不同的狄更斯小說人物。

我上學已經快要遲到了,忽忽趕到郵局,大聲説:「快!快,請給我那些美麗的郵票,每款十張!」

郵局服務人員笑起來,他們已經認得我,那位老先生説:「今天原來是很沉悶的,被你這麼一嚷,氣氛當場不同了。哈哈,哈!」

我當場難為情起來。

平均每天就要寫一封信,缺乏時間,因此帶着航空信箋到圖書館寫,像做功課一般,同學有時坐在對面,看到我寫中文字,便奇日:「我們還以為一個字要『做』很久呢!真沒想到可以寫得這麼快。」

寫慣了便是這麼快,甚麼事情都要習慣。

收信也是一大樂趣,所以每天一到派信時間都在等待,收到卡片,舊的書報雜誌,比甚麼都高興,真是家書抵萬金,頓時有種快感。

要熬到暑假,還有一段太長的日子,只有在暑假的日子裏,才可以回家見到父母和朋友。

每個星期日,宿舍附近的教堂鐘聲不絕,自被窩中起床,迷迷懵懵,拉開窗簾,公園中枯枝不斷拂動,身在異鄉……

春寒料峭,將來回來香港,總是會想念歐洲的吧。

 

《留英學生日誌》,天地圖書有限公司,一九八二年。

 

短篇小説

 

回家

那天弟弟來了電話,問我為甚麼音訊全無,這麼久都不回家一次,最近怎麼樣了。

我朝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才説還不錯,過得去;我問他,考試完了沒有,功課還好嗎?

弟弟説他考了第二。

考了第二?我問:怎麼會考第二的?怎麼會退步的?這學期考第一那個是誰?

弟弟説考第一那個傢伙是去年考第二的,今次被他追上了,因為他得忙着要在學生會裏做義務秘書。

弟弟做秘書是做得很得意的,似乎並沒有把考第二放在心上。他叫我回去一趟,我説好的,有空時我一定回來。後來弟弟叫媽媽來了聽電話。我有點害怕,我並不太喜歡跟媽媽講話,她的嗜囌實在很可怕,可是我還是聽了,因為我想叫她煮些葱烤鰂魚,還有紅燒牛肉,我在外邊吃飯實在很苦,也着實想吃這兩隻小菜。我把這意思向母親説了。

她説很好,叫我後天回去拿菜,她煮好着等我。我頗有點高興,於是問她的血壓高怎麼樣了。

母親説有個主內姊妹介紹她去看一個醫生,才二百塊錢就看好了,現在輕鬆得多,事情也做得比較快一點,想這價錢也真值得。

我問母親她哪裏來的錢,是二哥給她的嗎?

母親埋怨着説哪裏,錢還是以前我稿費中拿出來給她買桂圓豈酥糖的,她省下。沒有用就是了。前幾天她差三哥弟弟到二哥那裏去,拍了半天門都沒人應,這麼久不到家裏去張一張,都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我告訴母親二哥很好,我前兩個星期還見到過,電話也常常通的。母親卻更氣了,她説那二哥更加沒理由不回去了。

我不作聲,我只説二哥很忙,我還説我想吃黃魚鮝羹和青菜,請她在中午做了給我過飯。事情就是這樣了。

我在十二點半趕回家裏,來開門正是媽媽。「姆媽。」我説。

「你來了?」她問:「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小菜都弄好了。」

我點點頭,放下網線袋,掏出幾件衣服。

「這是甚麼?」母親問。

「幾件衣服,拿回來洗的,本來我自己可以洗,不過那邊沒熨斗。」我説。

「那我替你洗一洗。」她把衣服取過了,「搬出去在外邊住真的事事都要小心。」

「我知道了。阿弟呢?」

「學堂裏去了。」母親轉進廚房去了。「放暑假也一樣忙。」

我推開自己以前的小房間,一眼看見隻模型船。「三哥搬回來住了?」

「好笑死人,」媽媽將飯菜放在桌上,「前一星期他轉來説瘦了十幾磅,沒錢吃飯,我一氣就將他罵了一頓,迫他回來住!」

我笑了笑,拿起張報紙攤開來,拿起調羹預備吃黃魚煮鮝,弟弟卻回來了。

「阿弟。」

「阿姊。」他放下了書包。

「好了,一道吃飯了。」母親顯得有點高興,端出兩碗淺得可憐的飯。我和弟弟裝作沒看見,拚命的吃小白菜。

「把報紙給我,阿姊。」

「做甚麼?」

「看會考放榜,哈哈!我去年才緊張過。」他抽過報紙慢慢的看,「媽!隔壁蓓珍沒考上,這真是水皮!會考都考不上!」他揚起報紙。

「是的。」我嚼菜含糊的答:「沒考上,看她樣子也足不行的了。」

「沒考上?」媽媽自廚房走出來,「那也不打緊,蓓珍早在銀行裏做事了,三百塊錢一個月,蠻舒服的。」

「媽,不是這樣的,蓓珍那樣叫試用,銀行一知道她會考不及格就馬上開除她的。」

「沒有這樣的事情吧?用熟了也不會開除了。」

弟弟卻還嘰哩咕嚕的説:「那職位一定是她爸爸介紹的,蓓珍爸認識人多,才賺那麼三百瑰錢。」

「我薪水也差不多吧了。」我不滿意的道:「幹嗎説人家賺得少?」

「你們都水皮!」弟弟揚起半道眉。

「是是。」我説。

「説起錢,」媽媽過來説:「你二哥又沒拿房錢來,真是。這菜新鮮的,多吃點,外邊吃不到家裏就多享受。」

「知道了。」我説。

媽媽坐了下來,「當初我還以為你爸爸給我的錢少,這兩天晚上睡不着,一算才知道不是這回事,所以我也不響了。」

「怎麼了?」

「你爸爸一個月賺一千三,給我五百家用,他自己拿八百。房租去了四百,電費電話費還有零零碎碎的又去了一百,他自己才用三百一個月!」

「三百?」我一征。

「那三百他自己還要吃午飯、理髮、買水果買雜誌,況且他還有交際朋友呢。」母親算着。

「三百怎麼夠?」我問。

「那我呢?」母親有點兇,「我五百要看一家啦,油鹽醬醋哪一樣不要錢?」

「是的。」

「你二哥拿房錢來就好了。」

「他自己開銷也大。」我説:「負擔重,有孩子。」

「是嗎?他説連傭人工錢都欠着哪。」

「可不是?」我説:「家裏總要弄得舒舒服服。」

「嗯。」

弟弟側頭看着書,悶聲不響,一會兒就站了起來。

「飯怎麼不吃?」媽媽指着那兩碗飯。

「吃不下了。」弟弟抹抹嘴。

「你呢?」媽媽看着我。

「也吃不小下。」

「怎麼説外邊飯菜不好想回家來吃?回家還不是一樣?」她責問着。

「是,」我説:「菜好,菜吃飽就不想吃飯了。」我站了起來。

媽媽嘆口氣才開始吃飯。

我拿起几上的幾封信,都是些沒用的通吿,有的是學校來的,有的是會所來的。

我看着母親還是滿身大汗的樣子。母親永遠是滿身大汗的,她性子又急,身體又不好,年紀大了還得每天操作。

「你們每個都是這副樣子,當這兒是避難所,發了達就一個個的跑了出去,捱不住又回轉來。」

「媽媽,誰發達了?」我問:「都是賺一天用一天的,誰發達了?」

「能賺一天用一天還不算發達?」母親固執的道:「像我一輩子沒賺過半分錢!」

「是的。」我説。

弟弟從廚房裏出來,我覺得這廚房的門有點異樣。「從前廚房門不是朝裏開的?」

「爸爸拆過了。」弟弟答。

「是嗎?」我説。等媽媽回到廚房去時我問:「爸爸近來有甚麼娛樂?」

「甚麼都沒有,一天到晚只能看牢電視。」

「你呢?」

「我一天到晚看牢書。」

「媽媽呢?」

「一天到晚跑禮拜堂。啊,對了,還有嚕嚕囌囌。」

「爸爸應該給我讀幾年大學,那樣也能多賺點錢給他用。」

「爸爸有錢給你唸大學的話,他還要用你賺的那些嗎?」弟弟反問。

「是的。」

「你的法文唸成怎麼了?」媽出來問。

「法文老師避暑度假去了,十八號回來。」

「你三哥在學德文,甚麼學院裏的,一學期一百算是學費,你呢?」

「我那邊四十三塊一個月。」

「那是貴好多了。」媽媽想起來,「你的房租呢?」

「一百八十。」

「那麼貴!你三哥以前住那裏才九十塊,還是兩個人分的。」

「我住尖沙咀,」我解釋,「尖沙咀是要貴一點的。」

「地方大嗎?」

「還好,不過很熱,這幾天天氣實在很熱,悶得人常常想發脾氣。我房間四周都有窗,可是對面不離一丈就另外有屋子,窗簾日夜都得拉攏着,不然對面旁邊就幾十對眼睛看牢你!」

「香港總是這樣的了。」媽媽表示。

「家裏晚上熱不熱。」

「怎麼不熱?」媽媽怨氣來了,「又是狗叫又是工廠開工聲,這幾天隔壁都鬧賊,更加吵得一塌糊塗!」

我笑起來,「有這樣的事?」

「可不是?」媽媽氣壞了。

我想起來,不好意思的問:「媽媽,葱烤鯽魚和紅燒牛肉弄了嗎?」

「當然弄了!」她的興致來了,蹬蹬的趕進廚房拿了兩隻碟子出來,一一的指給我看,「你看,工夫也不少,別説錢了。」

「燒了多少錢?」我問。

「大概十五塊錢。」她放好了碟子,然後在碟子上蓋好碗。

「哦。」

母親在碟上套好尼龍袋子,替我放進網線袋子裏,「好好的拿,不要打側。」她試提了提袋子。

「是的。」我説。看着她回房子去了。

我連忙找着了弟弟,「弟弟,有廿塊沒有?」

「哦。」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會兒,「連大銀算在一起大概有的。」

「借給我。」我説。

「嗯。」他回到房間裏,踏上小櫈子,從櫃頂拿下來一個四方的茶葉鐵罐子,把裏面的零錢全倒了出來,結果有十個硬幣,一張纱票,我默默的看着。

弟弟把錢遞了給我,我説:「過幾天還你。」

「不用客氣。」他仰着頭説。

「你自己不要用嗎?」我拿着錢,覺得自己有點不對。

「暫時沒用。」他爽氣得很。

我拿着錢走向媽媽那裏。

「媽媽,還你十五塊錢菜錢。」

媽媽跳了起來,「你自己要用就留着用好了,給我做甚麼?不用了!」

我沒把錢收回來,「十五塊錢我自己花半天就不見了,你留着可以用好久。」

「那樣──」媽笑了笑,「呵,對了,我替你做了套綢睡衣,現在穿也涼快,你拿去吧!」她自抽屜裏拿出了睡衣,也是包得整整齊齊的。我接過了。

「媽媽,我該上班去啦。」

「先去公司嗎?」媽問。

「先回家放好小菜,再去上班。」

「房東有冰箱?」媽不放心。

「有的。」我答。

母親送我到門口,我趁她不注意把餘下的五塊錢放進小皮包裏去,那裏我大概有五塊三角,還是四角?

媽媽一直送到電梯口,「自己出入小心。」她叮囑着。

「嘵得了。」

「電梯到啦。」

我拉開電梯門,「我去了。」

媽媽點點頭,我按了G字,電梯門合上了。

「睡衣帶了嗎?」母親大聲的上面問,電梯一直下去。

「帶了!」我嚷回去,電梯到了地下。

爸爸應該給我唸幾年大學,也好賺多點錢給他用。

 

 《香港短篇小説選(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集力出版社,一九八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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