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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行(長篇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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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行(長篇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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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本書是一部「文」多於「武」的武俠小說。透過書中人物的個性與境遇,反映形形色色的人生態度。書中乾坤神劍之謎無解,象徵生命的終極意義無解。作者以文學之筆,描摹出一種莫可奈何的悵然情緒。

作者簡介

張之傑,字百器,筆名章杰。少時家貧,以讀書為唯一娛樂。及長,出入文理,多所涉獵。入社會後,曾主持環華、錦繡、科學月刊等出版單位編務,曾任科教館副研究員,曾兼任大學教職……。欲識其人,請上網查取。

唐序
人在江湖,何去何從 唐文

還在北大當研究生時,我受臺灣錦繡出版公司之邀,創作「文化散步」叢書中的一本——《文藝復興》。組稿的老師告訴我,錦繡編輯部的負責人出身理科,但對文史頗有見解。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指的就是張之傑先生,也沒有與張先生有直接的聯繫,只是覺得能讓學養深厚的老師如此贊譽的人,學識一定不凡!

後來錦繡突遭變故,《文藝復興》一書也暫時擱置起來。雖然心中不免感到有些遺憾,但萬分高興的是,通過這本書卻認識了張之傑先生。承蒙先生錯愛,又將我引薦到圓神出版社,繼續創作,從此與先生書來信往,從創作談論到人生,從藝術討論到哲學。果然先生學識過人,並頗有長者風範,此次將其少時之作《江湖行》一書發送給我,要我寫篇評論,特意囑咐,如實將感受道來,連不足缺點都不要遮掩,只管大膽放筆寫。

這種精神深讓我感動,我覺得最應該做的就是將全書細緻讀過,寫出真實感受。

細細讀過,才發現《江湖行》的味道需要細細咀嚼。他不像速食文學,一下調起你的胃口,卻在你的反復琢磨中給你一種人生的思索,激蕩。每個情節寫來似乎不見有別於其他武俠小說的過於奇特之處,卻能在你放下全書時,又生起一種不捨,隱隱感到,在那流暢的文字背後,又藏著品味不盡的意味。

《江湖行》開篇就是王虹和塞外神龍兩大高手為爭奪載有秘密的乾坤神劍而大打出手,故事似乎要圍繞奪寶展開,但讀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天柱幫的崛起上,這個幫派誓與所謂的名門正派對立,至此,故事情節發展的兩條主線都已經明晰——爭奪乾坤劍,天柱幫與名門正派的爭奪。因此也許有讀者難免以為,《江湖行》只是再將其他武俠小說寫過了的主題再翻寫一遍而已。

這種評價可以理解,但同時也輕率錯失了對《江湖行》精妙的領會。奪劍,門派之爭,表面看來似乎是《江湖行》要寫的主題。但你細細讀讀《江湖行》,雖然之前塞外神龍和王虹為奪劍打得你死我活,後面除費了些筆墨去寫王虹向藍逸白討劍,又有幾處是在寫奪劍?

要講到門派之爭,全書對門派勢力之間的你消我漲的大話題也不是特別關注,只談到了天柱幫的崛起和衰落,而這種崛起和衰落,全是以活生生的人物——李雯、藍逸白、王虹、楊筑君……他們的人生境遇,人生態度的改變來反映的。作者的筆墨,更多落在了具體故事上。

例如,作為天柱幫副幫主的李雯,練成了絕世的御劍之術、素手神功,但經歷了戰殺之苦、喪父之痛,終於在與所謂名門正派的勾心鬥角中成長起來,她最終對藍逸白愛意的真誠表白,顯示了向一個女兒真實性情的回歸,但幾乎同時也在這個時候,她也接受牟子明的建議,遠離故國,遠離她所深愛的人兒,漂洋過海,這顯示了她對天下大勢的成熟判斷,理性高過了情感,更遠遠高過了她剛出場時表現的衝動。

這種描寫展現了人物成長,性格豐滿的過程,顯得可親、可近、可信!

不過,對李雯等人物的塑造還算不得《江湖行》的精妙之處,《江湖行》的妙處,更在於描摹出人處天地喧鬧塵世間時,欲與這喧鬧塵世割裂,求取一方清淨時,卻又茫然,越想離之就越深陷之,欲罷不能,何去何從,似無終了!

這種渴望與相隨的無奈,在我們今天的時代體現更深。

這種矛盾,更突出體現在三個人身上——藍逸白、王虹、牟子明。

李雯也好,柳小菱也好、了塵師太也好……無論他們屬於正派還是邪派,心地善良還是邪惡,詭計多端還是淳樸可愛,也無論他們各有怎樣的目的,總之他們都是江湖中人。都要在刀口上舔血過活,都擺脫不了江湖的恩恩怨怨。

但有三個人,從一開始就態度鮮明地要把自己與江湖區別開——一個藍逸白,一個王虹,一個牟子明。

王虹最早出場,而且從開始就一鳴驚人,一個年輕人,把鼎鼎大名的塞外神龍打傷致死。武功的高强本應標志他是個江湖高手,但他卻對江湖人的身份加以否認。

面對江湖人士的追問,王虹坦陳了自己的心聲,自己是個莊稼人,不過是受了師命來取乾坤劍,與江湖恩怨决無干系。李雯問他他是如此回答,楊筑君問他他也是如此回答。

王虹要做莊稼人,要做站在江湖之外的人。不過,他武藝雖高,身體强健,放血救了四百多人也沒有送命。但可惜得很,他始終都是在受人推動,受環境推動,他的初衷和他的口號沒有讓他立足到江湖之外。

王虹一出場,最高目標就是爭奪乾坤神劍,這個目標不是出自他自己的理想,甚至不是出自他自己的貪婪,而是受命於師傅。最後這位將自己定位為莊稼人的高手還是做了天柱幫的副幫主。

請注意藍逸白的出場與王虹有何等不同。

王虹在書中最早出場,當時是在郊野,大雪紛飛,為了爭奪小乞兒手中的乾坤神劍,他與塞外神龍拼得你死我活。藍逸白在書中則是等熱鬧過去後,悠閑逛出來的,場景是在燃著火爐的古董店,怡然自得地挑選書籍。

王虹為拿到乾坤神劍把自己的命都拼上,而藍逸白得到乾坤神劍不聲不響——老闆找不開五兩銀子,僅僅因為這個理由就把神劍給了他。

當王虹找到隱身書畫鋪的藍逸白,以找他畫像為由,借機探詢神劍,沒想到藍逸白將神劍上的圖譜畫在畫像背面,他說:

「這就是王兄所要追尋的,」藍逸白的聲音很低:「乾坤神劍的確為小弟所得,不過現在不在身邊,這是劍上的圖譜,所有的秘密都在上頭了。」

王虹望著那些格子與小黑點,一時說不出話來。藍逸白卻說:「你也許懷疑,為什麼我反乎常情的大方,將人人夢寐以求的神劍圖譜告訴了你。」

「的確太出乎意料之外了,」王虹木然地說:「我說過,我只是懷疑藍兄而已。」

這幾句對話,足以反映藍逸白的超凡氣度。確實,能有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能把藍逸白壓得沈甸甸呢?

要說他是江湖人,他只對陳肖鳳誑稱自己是江湖人,「我是個江湖人,我有許多不尋常的事要做。」這是藍逸白勸陳小姐死心的話,但後面見了江湖人,他就屢稱自己不是江湖人了。雖然稱自己不是江湖人,天柱幫送帖子請客,他也照去。李雯、商山四怪等等要與他比試,他也不推辭。只不過比之後不是結怨,而多讓對手生出一份敬意。

藍逸白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他要躲開江湖,不是因為他害怕江湖險惡,而是這根本不是他興趣所在。他要參詳乾坤神劍,不是因為他對什麼秘笈寶藏之類的感興趣,而是乾坤神劍上的算學問題本身引發了他的興趣。他與江湖人士有著數不清的糾纏恩怨,卻從來沒有像王虹一樣被各種關係推動得飄揚不定。

感化李雯的,注定是藍逸白,而不會是王虹,雖然王虹比他更早與李雯結識。但在風雨中拼搏勞苦的李雯,卻只有在舉重若輕的藍逸白那裡尋找到了安全感、歸依感,這種感受王虹永遠不可能給她。

而藍逸白對家庭,對民衆深深的責任感,更决定了他做人的根基扎得很深,扎得很穩。他出場不算最多,卻成為整部著作的核心人物。

如果說藍逸白只從氣度上感染了王虹,那牟子明幾乎算得唯一一個讓王虹佩服得五體投地的高人。自從這位膽大包天,敢耗費十年之功挖出一條二十里長地道去盜皇陵的高人出了場,他每說一話,每做一個决定,帶給王虹的都是驚嘆和敬佩。

因此,當王虹身不由己被捲入江湖旋渦時,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推舉牟子明,希望他成為天柱幫的副幫主。但牟子明的一番豪語,又讓王虹多了一份敬意,更體會到自己的短淺。

牟子明心中沒有什麼禮教,沒有拔高的責任,對他而言只有明確的目的、明確的兄弟、明確的利益,這種利益關係明確得即使莊稼漢的王虹也能體會到其中意義所在。最終,以李雯為首的群雄追隨的不是藍逸白,而是這位從情感上讓李雯不是特別喜歡的牟子明。

三個高手都不想成為江湖人,三個人有著不同的性格和志向,三個人最終也有了各異的歸途!

《江湖行》,雖寫的是江湖,卻讓我們在面對這個喧鬧塵世時,多了一種啓示!我們是做藍逸白?是做王虹?是做牟子明?沒有唯一的選擇,只有我們去體會、思考和選擇……

當然,《江湖行》也存在著不足,我體會最大的一點是對於「情」一字寫得不够深入。

讀者興許奇怪,書中沒少寫情,光藍逸白一人就與陳肖鳳、李雯、柳小菱、楊筑君等等好幾個女子瓜葛不清,何以少情?

這些當然是情,但都是男女之情,沒有親情,友情的襯托,愛情往往顯得單薄;這些當然是情,但卻寫得太和諧,缺少情與情的衝突;這些當然都是情,但卻都是春情萌動初生的愛情,缺少歷經歲月磨練,纏綿夾雜不清舊情的鋪墊。

不過,寫情雖然動人,也可贏得更多讀者,卻絕非文學作品的必需,也不是每個作家的追求,在點出人生意境上和給予我們啓示上,《江湖行》已經非常優秀,我們何必又向作者要求太多!

目次

目錄
唐序
自序
序幕
第一章 燈市之夜
第二章 蒙面使者
第三章 劍氣釵影
第四章 江湖兒女
第五章 步步陷阱
第六章 新科狀元
第七章 治絲益棼
第八章 臥雲山莊
第九章 神劍圖譜
第十章 弄巧成拙
第十一章 在水之湄
第十二章 璇璣石府
第十三章 柳啼花怨
第十四章 黎明決戰
尾聲
誌謝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燈市之夜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辛棄疾〈青玉案‧元夕〉
氣溫極低,火盆裡的炭火發出微弱的紅光,火盆上坐了把錫壺,裡頭的水已經開了。一間清幽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桌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絨氈,一位俊逸不群的書生正在伏案用功。
他就是藍逸白,自從巧獲乾坤神劍後,一路南行,來到長安,隱身在致仕的陳老尚書府第中。陳老尚書想找個西席教他的獨生女兒,藍逸白前往應徵,陳老尚書一看他的人品與才學,就中意了。
乾坤神劍並不寶貴,寶貴的是神劍劍背上刻的秘圖。據說如果參悟了秘圖,就能尋獲武林夢寐以求的乾坤秘笈。乾坤神劍的劍背上畫著許多格子,格子上散布著一些小點。藍逸白早已把劍背上的密圖拓印下來,他出神地望著拓印的密圖,只能看出那是一種極為高深的算學,雖然他精通算學,但是要想弄清真相,就不是一時所能辦得到了。
一陣細碎的脚步聲由遠而近,漸漸來到書房門外。藍逸白趕緊把密圖收藏起來,他知道是女弟子陳肖鳳來了。幾聲叩門聲響過,門吱呀地開了,一位眉目明朗的少女大方地走進來。寒風將她的臉蛋凍得通紅,一雙如秋水般的大眼睛,含著笑意,望著目光深邃的藍逸白。
藍逸白到陳府後化名為白毅青,所以陳肖鳳小姐叫他白老師。他從筆筒裡取出一幅山水:「你一個人來!春香呢?」
陳肖鳳點點頭,眼中閃著淡淡的羞意,「春香跑到老夫人的樓上去玩了,我找不到她,就一個人來了。」
藍逸白把那幅山水畫遞給她。「畫得不好,很久沒動筆了。」當他看到陳肖鳳仍然站著時,連忙請她坐下。陳小姐大方地落座,將宣紙攤開。那是一幅平遠山水,畫得是一座連通江河的湖泊,近處有屋宇、小橋和田疇,遠處江河中帆影點點,湖中帆檣錯落,有幾艘已靠岸了。畫幅右上角橫書「江湖行」三字,下有一首長詩,都是用行草寫的。落款「白毅青繪」,未鈐印章。
前幾天上課時,他們談到丹青繪事,藍逸白說他學過畫,當時陳肖鳳要求老師畫一張給她。
陳肖鳳仔細念完長詩,不禁贊道:「畫和詩都好!」她驚嘆地望著深邃如哲人般的藍逸白,她無法瞭解,像他那麽般年紀的年輕人,怎麽會這麽博學多能?
「畫得不好,很久沒動筆了。」
她望望他,說出藏在心中已久的一句話,「老師,你離開家幾年了?」
「一年?」
「師母呢?」
藍逸白搖搖頭:「還沒娶親。」
陳小姐心中的疙瘩解開了,她若無其事的把話岔開:「老師,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不下考場。」應徵的那一天,陳老尚書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
「人的個性不同,」藍逸白淺笑著:「每個人的環境不一樣,想法也就有了差異。假如我出身自一個寒微的家庭,也許會熱衷於功名的。」
「那麽老師一定出自公侯世家了?」
「談不上,」藍逸白笑笑,把話題岔開:「早上講的楚辭背熟沒有?明天我可要問啊!」
陳小姐笑笑,站起來。「老師你又要趕我了,我早就會背了。」


過完年,緊接著就是上元佳節。長安的花燈是頂有名的。夜晚,街上熙來攘往,闔街人潮汹湧。除了花燈,人們也喜歡射燈謎。在燈市的前幾天,城內猜燈謎的地方足有千餘處之多。
少年文士們更是樂於此道,他們三五成群,徘徊於各燈謎場,一方面顯示自己的才學,一方面也可以獲取一些獎品。遊罷燈市,還可以趕到平康巷。到了元宵節,平康人家也是花燈點點,有的也附庸風雅,貼出一些謎條,讓貴胄公子們取樂。
藍逸白在陳府已經待了兩個多月了,除了上課,其餘的時間他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專心致志地鑽研乾坤神劍上的圖譜,可是無論他怎麽專心,仍然揭不開神劍的秘密。
退職了的老尚書,暗地觀察這位西席先生的言行。經過兩個多月的察考,他不能不稱讚這個年輕人的穩重與用功。
陳小姐自從跟藍逸白念書後,變得文靜多了,變得有點多愁善感。
孺人王氏,對於西席先生更是推崇,因為她沒有兒子,所以對於藍逸白除了尊重外,還加上了一份母性的關懷。比方她擔心藍逸白著凉,特地從箱底找出一件水獺皮袍,將這身當年皇上的賞賜,送給藍逸白穿。藍逸白為了酬謝孺人王氏,特地為她畫了一幅立軸觀音大士像。
這天老尚書和孺人在上房用膳,老尚書若有所思地說:「鳳兒這些日子沒有常到你那兒去?」
「是呀!」孺人像是也早留心到女兒的反常:「除了早上來請安外,就躲在繡樓上不出門。聽丫環說,一天到晚只知道念書作詩填詞。」
「以前鳳兒跳跳蹦蹦的」,老尚書停了停:「照理說,大姑娘應學著文靜點,可是她變得太快了,這不是件好事。」
「我也這麼想。」孺人附和著。
「燈市已經開始了,聽說今年特別熱鬧,我們帶她逛逛燈市,出去散散心。多少年來,她一直吵著逛燈市,我就是沒答應。」
「由官人和我帶她去逛燈市?」
「我們也許久沒出去走走了,明天讓他們把轎子收拾一下。」
「我倒有一個主意。」孺人欲言又止。
「什麼主意?」
「官人和我帶她出去逛花燈,她未必開心,何不讓白師傅陪著她去……。」
「好是好─—,只是白師傅太年輕了。」
「白師傅可是個正人君子,鳳兒也不小了,我看白師傅足以匹配我們鳳兒。」
「我也想過,我總覺得,這位西席先生在咱們家裡待不長……。」
「是呀,這才要好好的籠絡他。你看他給我畫的觀音大士,全長安城大概還找不出一個趕上他的呢。」
「找他陪鳳兒逛花燈,也不是我們一廂請願的事,白師傅不知道答應不答應?」
「官人,我們找他帶鳳兒出去的理由,是讓她出去見識見識,到幾個有名的燈謎場上試試自己的才學,他沒有推辭的道理。」
「好吧,就依夫人的,我去徵得他同意後,你再去告訴咱們鳳兒。」
在老東主的要求下,藍逸白只好答應了。實際上,兩個多月的幽居,他也想出去走走了。
陳小姐知道了這個大好消息後,笑逐顔開,那股莫名的憂鬱一掃而空。一大早,她就忙著找衣服,熏衣服,丫環春香也忙著描紅貼綠,打扮得花枝招展。
小姐出遊,在陳府是件大事。老管家特地為她們備了一輛描金馬車,又找了五個長工,跟隨在後,暗中保護。黃昏後,藍逸白和陳小姐、春香三個人,登上馬車。陳府坐落在郊區,離市街約有數里之遙。藍逸白穿了一身白袍,腰間繫了一條黑帶,一眼望去,挺拔中不失俊秀。陳小姐穿了一身紫色披風,蛾眉淡掃,丫環春香也穿得頗為入時。
藍逸白高坐在馬車上,態度雖然從容,但沒說一句話。
陳小姐與春香坐在另一端,春香一直逗著小姐笑,可是小姐也是端坐著,一聲不響。
轉眼間,馬車已駛到長安市上。三個人下了車,藍逸白囑咐車夫,在路口等他們,逛完了再回來上車。對於長安城,這位西席先生像是並不陌生,陳小姐與春香則只有跟著走的份。
這時天色剛黑,花燈已經上市,大街小巷,每家門前都掛著幾盞花燈,多的掛幾百盞。花燈的形式,更是繁複不一。
街上行人擁擠。三個人迤邐而行。漸漸的,也開始有說有笑起來。走著,走著,到了一家筆墨莊前。只見貼的燈謎密密層層,燈光下擁著許多人,都注視著一首艶詞。
三個人走過去一看,只見寫的是:

記當初,剔銀燈,重把眉兒掃,那其間似漆投膠,可憐自落煙花套,這磨折多令奴怎招,全軀恐難保,香越消耗,看看挨過今年,捱不過明年了,寄語兒曹,打把芳魂紙上描。
請打一物,射中者以物相贈。

藍逸白看完後,退到一邊,陳小姐看完後,小聲的對藍逸白說:「老師,你猜著沒有?我猜到了。」
春香在旁搖頭晃腦,苦用心思,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陳小姐在春香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春香想了想,恍然大悟,歡歡喜喜的走向前去。這時謎條前擠滿了方巾飄飄的儒生,大家都以驚奇的目光望著春香,她排開衆人,趨前對燈謎主人說:
「這條謎的謎底可是墨嗎?」
「正是,正是。」主人對春香看了看,贊道:「你這個小姑娘,心思倒滿靈巧的。」當下取了一錠四兩重的墨來,授給春香。大家齊聲鼓掌叫好,春香高高興興的拿著墨走回來。
衆儒生們看到春香已經著迷,及待看到陳小姐,更是嘆為天人,當下幾十道目光交投過來,陳小姐不願過份招搖,連忙拉著春香離去。
衆文士那肯放過,也跟著走在後頭。藍逸白裝著不知道。三人又看了一回花燈,無意間走到一間店鋪前停下。這家店鋪前,也是圍著一大群人,爭著看一張謎條。藍逸白和小姐站得過遠,看不清謎條上的字跡,春香跑過去看了看,回來告訴二人。
原來謎條上寫的是:

皇帝老子翻跟鬥,文武百官爬墻頭,公公拉住媳婦手,兒子打破老子頭。
射四書一句,射著以四物相贈。

陳小姐聽了,不禁為了忍後不住,沒等春香念完就猜著了,當下一拉春香,對藍逸白說:「這麼容易的謎條,我們不要猜,讓那些酸秀才去花腦筋好了。」
藍逸白笑笑,三個人一起離開。春香想了半天,還是猜不出來,他問藍逸白:「老師,你們猜出來可要告訴我,不要讓我悶在葫蘆裡。」
「你還記得四書上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嗎?」
春香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一句。怎麼?是這一句?」
陳小姐笑著說:「謎底就是這一句。」
春香一時想通了,吵著要回去猜。陳小姐和藍逸白沒答應,只好罷了,但是嘴裡仍在嘟嚷著。繼續往前走,到了一處廣場,一幫江湖賣解的弟兄,正在場中獻技,四周圍著層層的人群,場中吊著幾十盞大燈籠,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
陳小姐和春香都沒看過江湖賣解的,春香吵著要擠進去看,陳小姐雖不說話,但也頗有此意,藍逸白只好帶著她們擠進去。
逛燈市是一年中男女較不避嫌的日子,場中有不少紅男綠女引頸而觀。廣場上有許多場,他們擠進一場觀衆較少的。剛巧,這時一場演完,一個赤膊的壯漢和一個綠衣少女,站在場中央,壯漢向四周抱拳施禮道: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少女也隨聲幫腔:「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咱家鄉,大水為災。」
少女幫腔:「大水為災。」
「沒法子,只得流落他鄉。」
少女幫腔:「流落他鄉。」
壯漢又說了些江湖客套,接著說出本意,請求大家相助。
少女回身取了一隻銅盤,繞場行走一周。
一聽說要收錢,觀衆立刻走了一大半。少女走了半圈,仍沒收到一個銅板,陳小姐看了不忍,對藍逸白說:「老師,你帶了銀子沒有?我們周濟他一下,也是好事。」
藍逸白點點頭,順手從懷裡取出一塊銀子。
少女低著頭,一步步橫跨過來,到了藍逸白面前,只聽到鐺鎯一聲,銅盤中多了一塊二兩多的銀子。少女驚異地抬頭一望,不知是喜悅還是驚詫—─她失神地端詳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那身白衣與緊繫腰間的黑帶子,已經看來不凡,那副俊美英挺的外表,更令人心動。對面的年輕人若無其事的對她笑笑,她驚醒了,趕緊道聲謝,再一步步橫跨過去。
那個白衣黑帶的年輕人的影子,一直掛在她心裡,她虛應故事地一步步橫跨著,走完了一圈,上身赤膊的壯漢把銅盤接過來,拾起了那錠銀子,綠衣少女小聲地和他說了幾句話,壯漢點點頭,走到藍逸白面前深深一揖。
「公子周濟之德,俺兄妹沒齒難忘。」
他的話還沒說完,從觀衆裡跑出了五六個黑衣漢子,來勢汹汹,一把將賣解的漢子揪住。賣解的壯漢也有幾手真功夫,側身一退,讓過了一擊,低聲道:「小弟兄妹不知何處得罪了幾位大哥,望請明言。」
綠衣少女看到哥哥與人動手,急忙趕過來相助,賣解的漢子連忙將她叱退。
陳小姐嚇得連忙催促藍逸白離去,藍逸白沒理她,依然挺立在當場。
觀衆看到五個大漢闖進來,一時四散而去,站得遠遠地看熱鬧,春香扯住小姐,緊靠在藍逸白身邊。
「公子快回去吧!小人不能替你添麻煩。」賣解的漢子急忙對藍逸白說。
藍逸白仍然不肯走。五個流氓看藍逸白的一身打扮,以為他是大宅門的公子少爺,所以沒敢惹他,只把賣解的圍起來。一個為首的地痞說:「識事的,快把那錠銀子交出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拜碼頭,就做生意。」
「小弟欠下客棧一兩五錢銀子,請大哥高抬貴手。」
「廢話!不吐出銀子,就把你妹子交出來。」
另四個流氓聽他們的頭兒這麼說,回頭就要去捉綠衣少女。藍逸白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喝一聲:「站住!」
四個流氓回頭一看,見發話的是藍逸白,對他輕蔑的笑笑,又往前走。藍逸白向前兩步,對為首的地痞說:「馬上給我離開!」
地痞與藍逸白淩厲的目光一接觸,不禁倒退數尺,他定了定神說:「江湖上的過節,相公最好不要過問。」
藍逸白的兩道眼神投射在他的臉上,沒等他說完,左手一揮,地痞龐大的身軀立時摔倒在地。另外四個流氓一看首領倒地,立時將藍逸白圍住,藍逸白嚴肅地說:「馬上抬回去,找個傷科大夫看看,他大概要躺個十天半個月。」
四個流氓那裡還敢哼一句,抬起了頭兒,飛奔而去。藍逸白見四個地痞去遠,拉著陳小姐和春香,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賣解的漢子和他妹怔怔地站在一邊,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傲岸不群的白衣文人,武功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奉命暗中保護小姐的五個長工,早已跑到酒館去喝酒了,對於適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路上的行人,也沒有認得他們三個的,陳小姐是大家閨秀,平時不離開陳府一步。藍逸白並不是江湖人,雖然離家遊歷了一年,但是沒有交上幾個朋友。
陳小姐被藍逸白握著手臂,臉上不禁泛起一股羞意。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位西席先生原來是空空、崑崙之流。藍逸白帶著她們,穿過大街小巷,幾經轉折,最後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車夫已坐在車上等候,三個人上了車後,藍逸白命令車夫順著石板路繞了幾圈後,才駛回陳府。


雖然小姐一再囑咐,不可把當天的事說出來,但是春香存不住話,不幾天工夫,闔府裡的丫環、僕婦,都知道西席先生是個深藏不露的劍俠。再幾經輾轉,長安市上的人也知道那天揮手擊倒長安一霸的書生,原來是陳府的西席先生。
這天,天已近二更,藍逸白吹燈上床。這幾天他思緒煩亂,神劍上的圖譜一直困擾著他,而更令他心神不寧的是,自己竟成為長安的新聞人物,這和他當初躲入陳府的初衷大相違背。
他開始問自己:為什麼要苦心鑽研神劍上的圖譜?只因為好奇嗎?他不是江湖人,即使鑽研出來對他有什麼意義?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他。
突然,一聲屋瓦震動聲,把他從冥想中驚醒,他本能地側身傾聽。
來人從瓦面上跳下來,非常小心,在屋檐下停了一會兒,然後用撥刀輕輕撥門。
藍逸白掀開被子,靜靜的躺在床上,撥門聲雖小,但是怎能瞞得過他?對於來人的舉動,藍逸白不禁暗自好笑。大門終於撥開了,一個頭纏黑紗的夜行人閃進來,他略微猶豫了一會兒,悄聲躡脚地朝向睡在床上的藍逸白走近。到了床邊,他又踟蹰起來。末了,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物件,掛在床頭上。又看看床上的藍逸白,才轉身而去。
夜行人剛走了三四步,突聞一聲破空的指風,他還沒來得及躲閃,已被點中昏穴,當場倒在地上。藍逸白翻身下床,摸著火石點亮了蠟燭,黑衣人被點中昏穴,靜靜地蜷伏在地上,藍逸白俯身揭開他的面紗,紗巾一落,一頭如雲的秀髮垂落肩頭,原來是位年輕的女孩子。藍逸白端詳著她的臉,覺得有些面善,心念一轉,他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江湖賣解的少女又是誰!
藍逸白到床頭取起她送來的小物件,原來是兩個荷包,繡工很精巧。荷包裡夾了一張小紙條。藍逸白就著燈光一看;原來是一封信。

白公子鈞鑒:謝謝你上次的救助,今奉上賤妾繡的荷包兩個,以示敬意。長安一霸的幾個弟兄,不知到那裡請來幾個高手,預備向公子尋仇,公子絕藝超群,自然不怕他們,但是早有防備總是好些,不一。順請 福安 小女子林如蕙敬上

看完了這封文辭拙樸、言簡意真的信,他深深的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這裡不能再待了!」他望著蜷伏在地上的林如蕙,在明滅的燈影下,她是漂亮而誘人的。藍逸白抬手一拍,林如蕙身軀微微一顫,悠悠地睜開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她弄不清適才所發生的事,躺在地上,睜大了眼,望著站在她身旁的藍逸白。雖然是背著燈光,但是那副傲然卓立的神情,她是熟悉的,半天她才綳出一句話:
「公子—─」
「姑娘,請起來。」藍逸白退後一步。
她這才想到自己是躺在地上,羞紅著臉,挺身站起來,她望著藍逸白手中的荷包,含羞帶怯地說:「公子,裡面的紙條你看過了?」
「看過了,謝謝姑娘示警。」
「公子,我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早想來告訴您,可是一直不敢。今天實在憋不住了,才想出這個笨法子。」她理理頭上的雲鬟,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問道:「公子,您剛才是用的什麼功夫把我制住的?」
他不忍心瞞她:「隔空點穴。」
她沒有驚奇,只是笑笑。在她的心目中,白公子就是超人的化身,他會任何功夫都是應該的。她見藍逸白正翻弄著她送來的兩個荷包,笑著對他說:
「公子,我們江湖上跑的,手笨心拙,繡得不好,您別見笑。」
「哪裡,繡得很好。」
江湖女子到底不同於一般閨秀,頃刻間,已除卻了那股嫣紅的羞意。他們談了一會兒,林如蕙拾起頭巾,包好頭,起身告辭而去。
藍逸白吹熄了燈,上床睡下,好不容易才睡著。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他剛剛下床,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
「老師,是我。」
他一聽就知道是春香的聲音。春香一進門,就嚷個不停。「老師,你從來沒這麼晚起來過,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都日上三竿了。」
藍逸白隨口說:「我有點頭痛,睡得晚。」
「老師,你頭痛,今天就放假好了。」
「怎麼?你又想放假!」
「不…不…我是為了老師。」
春香跳跳蹦蹦的,她無意間發現桌上有兩個荷包,順手取起來看看。
藍逸白正在收拾書,今天起得晚,必須快點趕到書房。
「老師,這對荷包好漂亮,送我一個吧。」
藍逸白急忙放下書本,訥訥的說:「這對荷包—─」他的確不知怎麼說。
春香將荷包放回去,頑皮地說:「瞧您急成這個樣子,我又不是真要。一對荷包有什麼稀奇!過幾天我繡幾對送給老師。」
藍逸白夾起書本。「走吧,上課去。」
春香無可奈何地扮個鬼臉,一溜煙跑了。
小姐早坐在書房裡等候,她看到春香跑過來,問道:「春香,老師起來了嗎?」
「起來了。小姐,你有沒有送給老師荷包?老師有一對荷包,好漂亮。」
「胡說,我什麼時候繡過荷包。」小姐輕叱著春香:「你說說看,是什麼樣的。」
「繡得好著呢!花花綠綠的,好像繡的牡丹,我向他要一個,他急得不得了。」
「那對荷包是新的還是舊的?」
「一定是剛剛繡的,可鮮艶呢!」
小姐沒作聲,在心中細細盤算著;是誰送他的?是誰?
藍逸白夾著書進入書房。兩個月來,楚辭已讀畢,今天上新書,他帶來幾册不同版本的莊子。他坐在長案上,兩個弟子分坐在對面。春香的伴讀只是凑凑數,實際上她連一本四書還沒念完。
在未授讀以前,他把莊子的生平和他的思想大略的介紹了一下。因為子書不易講解,所以他讓小姐自己念,然後上課的時候,師生互相討論辯難。
小姐心不在焉地聽講,她收斂不下心神—她只想到那對荷包;是誰送他的?是誰?


雖然林如蕙告訴藍逸白,長安一霸等地痞流氓請來高手對付他,但並不在意,他擔心的是他們攪擾了東翁。這天晚上,衆人都入睡後,他穿上夜行衣,拾起長劍,關上門,穿房越脊而去。
陳宅坐落在郊區,從長安市街來,一定要經過門前那條官道。官道兩側,除了幾座大宅門外,儘是廣袤的麥田。他藏身在路側的一座土地廟裡,斜依著廟墻,冒著砭人肌骨的寒風,望著寬闊的道路。他明白,如有事故發生,一定是這幾天的事。
他苦守了一夜,並無動靜,黎明前,拖著倦怠的身子回到陳府。
第二天,他又潛伏在廟裡。
三更過後,官道上果然出現了幾道人影,藍逸白運目遠望,一看就知道是夜行人。
來人漸漸近了,一共有五個,藍逸白看真切了,從小廟裡大步走出來,卓然挺立在路上。
「什麼人!」為首的一個夜行人低喝一聲。
「白毅青。」藍逸白說。
「原來是你…哈…陳府的西席先生,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一個跑在最後頭的漢子,從後頭趕上來,看看藍逸白,大聲說:「就是他。」
雖然在夜晚,藍逸白也認得出後面趕過來的漢子,正是那個號稱長安一霸的地痞。他怎麼好得這麼快呢?他心念一轉:「對啦,一定是遇到高手,以內功替他療好傷勢。」他端詳著其他四個人,雖然知道並非泛泛之輩,但他缺乏江湖閱歷,認不出對方的名號。
這四個夜行人年齡都在四十開外,目光炯炯,太陽穴微微隆起,一看就知道是內外雙修的高手。藍逸白向為首的那位一揖道:「諸位夜訪白某,不知所為何來?」
「好說,好說。」為首的夜行人哈哈一笑:「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長安幾個混混的朋友,送給我們兄弟一顆盜自大內的夜明珠;說不得,只有向你老弟討個公道。」
藍逸白傲然地說:「諸位但知財貨,不明武林正義,白某竊為諸位不值。」
四個夜行人非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為首的那一位道:「說得好,我們商山四怪,算盤一向打得響,但做起生意來卻童叟無欺。武林正義值幾個錢?白老弟,你說說看?」
藍逸白雖然不是個江湖人,但對於商山四怪卻有個耳聞。四怪是同族兄弟,為人滑稽突梯,亦正亦邪,喜歡聚斂財貨。藍逸白傲然的神情,正合了他們的口味。
藍逸白冷冷一笑道:「原來是商山四怪昆仲。武林正義乃名教所繫,傾國傾城莫易。」
商山四怪聞言笑得前仰後合,老二商公義收住了笑聲說:「你知道我們兄弟為什麼笑你?」
藍逸白不答話,面現不耐煩的神色。商老三商公禮接著說:「什麼武林正義?崆峒派遭天柱幫消滅,又有誰為他討還公道?這些八股言辭,最好別說給俺兄弟們聽。」
藍逸白在陳府蟄居兩個月,哪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當他聽得一頭霧水,商老大商公仁插口道:「白老弟,言歸正傳,長安混混的弟兄送俺一顆明珠,要是你出得起價錢,我們兄弟照樣可以撒手不管。」
兩方面做生意,商山四怪果然名不虛傳。
「出什麼價錢?」藍逸白問。
「隨便,隨便,不過嘛─—」商老大滑稽地笑笑:「最少要和他們送的珠子價值相等。」
藍逸白笑笑,舉起手中的長劍道:「這口寶劍價值如何?」
「寶劍嗎?那要看什麼劍了,要是青萍、太阿、干將、莫邪……俺兄弟自然歡迎。」
「尋常的劍呢?」
「不行,不行,看來今天的生意砸了。」
藍逸白將啞簧一按,預備抽出劍來,但轉念一想,在此動手,怕驚動了陳府上下,於是收回長劍,向商山四怪道:「容白某考慮一天,明日傍晚,在灞橋下面談如何!」
商公仁聽了放聲大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做生意講的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明天再談,可以,可以。」他說完,領著三位族弟和長安一霸,轉身而去。轉眼間,五個夜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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