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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簡.愛從小因父母雙亡而被舅舅收養,舅舅過世之後,由舅媽撫育,卻因種種因素而飽受欺凌,十歲那年被舅媽里德太太送進了專收孤苦女孩的羅伍德慈善學校,任其自生自滅。
簡.愛在那家飽受貧病威脅的學校歷練八年,靠著堅強的意志完成學業、當了兩年羅伍德慈善學校的教師之後,由於她視為家人的譚波老師結婚離開學校總監之職,便決定踏出追尋自我人生的第一步。在報紙上登了求職廣告之後,她來到了豪富之家棘園擔任家庭老師。
在棘園,簡愛與長她近二十歲的棘園主人羅徹斯特先生展開一段驚心動魄的情愛試煉。一個是不斷尋找著真愛、歷盡情愛滄桑的中年男人,一個是毫無戀愛經驗、情竇初開的純潔熱情,這兩股力量會激迸出怎樣的火花?
棘園的一個可疑中年女僕,羅徹斯特先生房間的深夜火燒事件和客人被刺事件,這其中有著怎樣的關聯?簡.愛在婚禮前夕看見的究竟是鬼魅還是真實的人物?救了簡.愛一命的聖約翰向她求婚能否成功?
簡.愛和羅徹斯特先生二人歷經懸疑、破壞、分離、絕望,終於成就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作者簡介

夏綠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ë
夏綠蒂是勃朗特三姐妹之中最受矚目、也最多產的一位。她已出版的四本半自傳體小說至今仍廣為流傳。夏綠蒂1816年出生於約克郡索頓鎮(Thornton),排行老三,父親是愛爾蘭籍牧師派屈克.勃朗特,母親瑪麗亞.布倫威爾來自康瓦耳郡彭贊斯鎮(Penzance)。
1820年,派屈克.勃朗特被任命為教區牧師,舉家搬遷到西約克郡的哈沃斯鎮(Haworth)。1821年,夏綠蒂的母親過世,她的阿姨伊莉莎白前來擔起照料這個家庭的責任。勃朗特家六個孩子彼此相伴,在鰥居父親和嚴格姨母的教導下成長。
勃朗特兄弟姐妹以家中唯一男孩布倫威爾的十二個士兵玩偶為對象,加上大量閱讀扎下的深厚根基,創造出安格利亞(Angria)與貢達爾(Gondal)兩個奇幻世界,並為這兩個假想國度撰寫編年史與報刊。
1824年,年紀稍長的四個女兒被送到科恩橋女子教會學校就讀,《簡愛》裡的羅伍德學校就是這所學校的化身。學校裡惡劣的生活條件致使兩名姊姊瑪麗亞與伊莉莎白死亡(兩人同一年死於結核病),夏綠蒂的健康狀況也從此衰弱。
夏綠蒂的第二所學校是位於里茲與哈德斯菲爾德之間的洛海德學校,她在那裡度過一段愉快的日子,並結交了兩名生命中的好友,這兩位朋友分別以不同樣貌出現在 她的小說中。夏綠蒂後來返回該校任教,不久又放棄教職,決定跟妹妹艾蜜莉合力在哈沃斯設立學校,兩姊妹為此前往布魯賽爾的黑格爾寄宿學校取經。在布鲁賽爾 時,夏綠蒂無可救藥地愛上已有妻室的黑格爾先生,這段經歷後來融入她另一部小說《維萊特》(Villette)。
夏綠蒂的第一部小說《教師》(The Professor)遭出版社退稿,她再接再厲創作了《簡愛》,這本書奠定了她在文壇的不朽地位。夏綠蒂回絕過三門婚事, 1845年答應嫁給父親的助理牧師尼可斯。可惜這段婚姻為時甚短,隔年夏綠蒂不幸死於懷孕併發症。
《簡愛》1847年十月以筆名柯勒.貝爾發表,她對文字的掌控與殷切的情感備受肯定。文學批評家昆妮.李維斯(Q. D. Leavis)盛讚夏綠蒂為「充滿獨創性、了不起的作家」。同為維多利亞時代傑出作家的特羅普洛(Anthony Trollope)則說,「我大膽預測,有朝一日,當絕大多數知名度更高的英語小說家漸漸被遺忘後,《簡愛》仍然廣為流傳。」

目次

〈導 讀〉《簡愛》的女性意識面面觀 劉亮雅教授
〈專文推薦〉我愛.我恨.我要.我存在 鍾文音
前言
三版附記
內文

書摘/試閱


第十二章 (節錄)
地面堅硬,空氣凝滯,我獨自上路。一開始我走得很快,直到身體暖和起來,才放慢腳步,盡情享受並思考此時此刻呈現在我眼前的各種樂趣。當時是下午三點鐘,我走過教堂塔樓下方時,鐘聲剛好敲響。這個時刻的迷人之處在於天色慢慢暗下來,在於緩緩滑向地平線、光線微弱的夕陽。我離棘園已經一點五公里,這條小路夏天會開滿嬌豔的野玫瑰、秋天盛產堅果與漿果,即便到了眼下的深冬時節,也還留有玫瑰果和山楂果等橙紅色珍寶。不過,這條路最美妙的冬季景象卻是那份枯葉落盡、冷僻荒涼的恬靜感。在這個地方,即使風來了,也發不出任何聲響,因為這裡沒有冬青,也沒有常青樹來迎風搖曳。光禿禿的山楂樹和榛樹叢一動不動,就跟馬路中央砌道上磨損的白色石子一樣。極目遠望,路的兩旁全是田野,此時沒有牛隻在上面嚼草。那些偶爾在樹叢中跳躍的棕色小鳥,乍看之下有如忘記凋落的褐色枯葉。
這條小路傾斜向上,直達海伊村。我走到中途時,坐在一處通往田野的石階上。天塞地凍的,那條冰封的小溪幾天前一度急速解凍,溪水漫上路面,現在又凝結不動了,所以砌道表面結了一層薄冰。我把披風拉來裹緊身體,雙手放在暖手筒裡,一點也不覺得冷。我坐的位置可以看得見棘園,那棟有城垛式裝飾牆的灰色宅邸是底下那片谷地裡的主要建築,周遭樹林和陰暗的白嘴鴉棲息地矗立在西邊。我靜靜看著,直到火紅明亮的夕陽落到樹林間,再沉到樹林後方,才轉頭望向東方。
月亮掛在我前方高處的山丘頂端,此時還白得像雲朵,但亮度持續增加中。被樹叢遮去大半的海伊村靜臥在月光下,幾根煙囪飄出裊裊青煙。離海伊村還有一點五公里,但在這片絕對靜寂中,我可以清楚聽見村裡各種塵囂雜音。我的耳朵也聽見了水流聲,不知道是從哪處山谷、哪個深潭傳出來的。海伊村另一頭有很多山崗,想必有不少山澗溪流。傍晚的靜謐氛圍也洩露了近處小河的叮鈴輕響,以及遠處的汩汩流水聲。
一陣唐突的噪音擾亂了溪水美妙的淙淙與呢喃,那聲音聽起來雖然遙遠,卻很清晰,是篤定的噠噠、噠噠,以及堅硬如金屬的噹啷聲,掩蓋了柔和的涓涓細流。就好像一幅圖畫之中,前景畫了雄偉的峭壁或高大橡樹的粗壯樹幹,幽暗而顯著,淡化了遙遠天邊的青翠山巒、明媚的地平線,以及色調或深或淺、濃淡交融的雲霓。
那嘈雜聲響在砌道上,有馬匹過來了,目前還被彎曲的小路擋住,正慢慢接近中。我原本打算離開石階,不過,鑑於路面狹窄,我繼續坐著,等待馬匹經過。當時我還少不更事,腦子裡塞滿各種或幽或明的幻想,那些無聊幻想之中也穿插了貝西的兒童房故事。當這些鬼怪傳說重新浮現,增長的年歲把它們潤飾得比兒童時期更加鮮活生動。隨著馬蹄聲慢慢接近,我一面等著看牠出現在暮色中,一面想起貝西說過的一些故事,描述出沒英格蘭北方、名為「基崔司」1的妖怪,它會以馬、騾或大狗的形態出現在荒郊野外的道路上,有時候還會接近夜歸的行人,正如此時這匹馬向我跑來一樣。 18
馬兒已經離得很近,但還看不見。除了那陣噠噠聲,我還聽見樹籬底下傳來急速奔跑聲。靠近榛樹幹的地方出現一條大狗,狗兒黑白相間的毛色被樹林子襯托得相當醒目,活脫脫就是貝西口中「基崔司」的某種化身:狀似獅子的長毛怪物,有一顆大大的頭顱。我原以為那狗會停下來,用牠那似犬非犬的詭異眼神凝視我的臉,沒想到牠卻平靜地經過我身旁。那匹馬跟著出現,是一匹高大的駿馬,馬背上有個騎士,那個男人—一個人類—頓時破除魔咒。「基崔司」背上從不會有騎士,它總是單獨行動。再者,據我所知,小妖精雖然會附身在動物沉默的屍骸上,卻鮮少在普通人身上尋求寄託。這肯定不是「基崔司」,只是一個抄截徑到密爾科特的旅人。那人過去了,我向前走,沒走幾步就轉身,因為我聽見後面傳來「咕溜」的滑倒聲,伴隨著一聲驚呼:「見鬼了,這怎麼辦?」然後是嘩啦啦的滾落聲。馬蹄在砌道的薄冰上滑倒,頓時人仰馬翻摔在地上。那條狗跑了回來,看見主人陷入困境,又聽見馬兒哀鳴,放聲吠叫,聲音迴盪在向晚的山丘之間。牠的吠叫聲十分低沉,與牠龐大的身軀相稱。狗兒繞著臥倒在地的人和馬、嗅嗅聞聞,又向我跑過來。牠也只能這麼做,眼前沒有別的求助對象。我聽從牠,走向那名騎士,這時他已經掙扎著從馬鞍上脫身。他動作強而有力,多半沒什麼大礙,但我還是問他:
「先生,您受傷了嗎?」
我彷彿聽見他在咒罵,但不很確定,總之,他在嘀咕著什麼,所以沒辦法直接回答我。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又問。
「妳站在一邊就好。」他邊起身邊回答,先是膝蓋著地,之後雙腳才站起來。我站到一旁,接著聽見一陣推拉、踩踏、咔啦咔啦的聲響,夾雜著吠叫咆哮聲,逼得我後退幾公尺遠。不過,我還是保持在看得清事件進展的距離內。結果還算萬幸,馬兒重新站起來了,大狗聽見一聲:「別叫,派勒特!」也安靜下來了。騎士此刻彎著腰撫摸腿和腳,似乎在檢查有沒有問題。顯然他腳受了傷,因為他一拐一拐走到我剛剛離開的石階,坐了下來。
我猜我很希望自己能派上用場,至少想管點閒事,所以又走近他身邊。
「先生,如果您受了傷,需要找幫手,我可以到棘園或海伊村找人來。」
「謝謝妳,我沒問題。骨頭沒受傷,只是扭了腳。」他再度站起來試著走幾步,卻不自主地「哎呀!」一聲。
此時還有一點薄暮餘光,月亮也漸漸放出光明,我可以清楚看見他。他身上裹著騎士披風,毛皮衣領加白鐵釦環,體型不是很明顯,但我依稀看出中等身材,頗為寬闊的肩膀。他面容黝黑,五官嚴肅,憂鬱的額頭,他的眼睛和緊蹙的眉頭流露出憤怒與挫敗感。他已經過了青年時期,但還沒進入中年,也許三十五歲左右吧。我不怕他,也不太羞怯。如果他是個帥氣挺拔的年輕紳士,我肯定不敢違背他的意願、不敢站在那裡問他問題,更別提主動開口提供協助。我幾乎沒見過年輕的英俊男子,長這麼大也沒跟那樣的人說過話。我對美貌、優雅、英勇和魅力這些特質懷有一股毫無道理的尊敬與崇拜。但假使哪天我遇見了具備那些特質的男子,我應當會本能地察覺出他們對我這樣的人不會產生任何共鳴,所以會盡量避開他們,就像人們避開烈火、閃電,或任何閃亮卻令人不快的事物。
甚至,如果這個陌生人在我對他說話時露出笑容,或善意回應,或愉快地婉謝我的提議,我就會轉身走開,也不會認為有必要再次探詢。然而,這人緊蹙的眉頭、粗魯的言行反倒讓我輕鬆自在。他揮手叫我走的時候,我繼續留在原地,還說:
「先生,時間這麼晚了,我不能這樣把您留在這條荒涼的小路上,除非我確定您能跨上馬鞍。」
我說話時他看著我,在此之前他的視線根本沒有投向我這邊。
「我覺得妳才應該待在家裡,」他說,「如果妳家就在附近的話。妳從哪裡來的?」
「就從山下那裡。有月亮的時候,我不害怕晚上待在外頭。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很樂意幫您跑一趟海伊村,我正要去那裡寄信。」
「妳就住在山下,妳是指那棟有城垛牆的房子嗎?」他指著棘園。此時灰白色的月光照耀棘園,讓它清楚而明亮地凸顯在樹林前,而那片樹林在西邊天空的映襯下,已經是一團暗影。
「是的,先生。」
「那是誰的房子?」
「是羅徹斯特先生的。」
「妳認識羅徹斯特先生嗎?」
「不認識,我沒見過他。」
「那麼他不住在那裡?」
「對。」
「妳能告訴我他在哪裡嗎?」
「沒辦法。」
「妳當然不是那房子裡的僕人,妳是⋯⋯」,他停頓下來,目光掃視我的服裝。我身上照例穿得很簡樸,黑色羊毛披風、黑色海狸毛帽,看起來都不及貴夫人侍女的服飾的一半好。他好像猜不出我的身分,我幫了他的忙。
「我是家庭教師。」
「啊,家庭教師!」他重複一遍,「見鬼了,我真蠢,竟然忘了!是家庭教師!」我的衣著再次受到一番檢視,兩分鐘後他從石階上站起來,走動時表情痛苦萬狀。
「我不能麻煩妳去找幫手,」他說,「妳自己倒是可以幫我一下,如果妳願意的話。」
「好的,先生。」
「妳有沒有雨傘可以借給我當拐杖?」
「沒有。」
「那妳試試能不能拉住馬的繮繩,把馬牽過來。妳怕不怕?」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定不敢去靠近馬匹,可是他說出要我拉馬時,我馬上決定去做。我把暖手筒放在石階上,走向那匹高大的馬兒。我設法去拉繮繩,可是馬兒很浮躁,不肯讓我靠近
牠的頭。我試了又試,還是徒然無功,在此同時,牠那不停跺地的前腳也嚇得我半死。騎士等了半天,最後他笑了。
「好吧,」他說,「看來山不可能被帶到穆罕默德面前,妳只好幫助穆罕默德去接近山。請妳過來這裡。」
我走過去。「抱歉,」他接著說,「情非得已,借妳肩膀一用。」他重重地按住我肩膀,稍稍用力靠著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馬兒旁邊。他拉住繮繩後,立刻駕馭住馬兒,人也跳上馬鞍,上馬時牽動扭傷處,痛得面容扭曲。
「好,」說著,他鬆開緊咬著的下唇。「幫我把馬鞭拿過來,就在樹叢底下。」 19
我找了一下,取回了馬鞭。
「謝謝妳。現在趕緊去海伊村把信寄了,儘快回家。」
他用靴刺碰了馬兒一下,馬兒先是嚇得倒退,隨後立即往前奔去,大狗跟在後頭。人、馬和狗都消失了。

正如荒野的石南,
被無情狂風席捲。

我拿起暖手筒,繼續往前走。對我而言,剛剛那件事發生又結束了。某種程度來說,那只是件不具意義的事件,既無浪漫可言,也了無趣味,但它讓一段單調乏味的人生在短短一小時內改觀。有人需要我的協助,開口請求,而我也效了棉薄之力。我很高興自己做了一點事,儘管這件事如此微末,如此短暫,它終究是一項積極作為,我最害怕度過消極無作為的人生。再者,那張新面孔像一幅全新圖畫,存入了記憶的畫廊,它跟掛在那裡的其他圖畫不一樣。首先,它是陽剛的;其次,它黝黑、強健又嚴峻。我踏入海伊村、把信投進郵局時,那幅畫面還浮現在我腦中;我快速走在回程的下坡路時,它也還在。抵達那處石階時,我停了一分鐘,環顧四周,凝神靜聽,感覺砌道隨時會再傳來噠噠馬蹄聲,而一個穿著披風的騎士、一條像「基崔司」的紐芬蘭犬也可能再度現身。我眼前只有樹叢和一棵斷枝殘柳,柳樹直挺挺地靜靜站著,迎向灑下的月光。我只聽見間歇性的微弱風聲,沙沙響在離此一點五公里外、棘園周邊的樹林間。我視線瞥向呢喃的風聲,再掃過棘園正面,看見有扇窗裡點起火光,這才驚覺我已經晚歸,連忙繼續趕路。
我不喜歡重回棘園。踏進它的門檻,等於重新回到停滯狀態。走過寂靜的大廳,踏上黑森森的樓梯,走回我自己那個寂寞的小房間,之後再去見平靜的費爾法克司太太,跟她一起熬過漫長冬夜,而且只有她相伴。這一切正足以澆息我散步時挑起的那一絲興奮感,我的感官也會再次套上隱形枷鎖,再次活得一成不變,活得像一灘死水。這種生活特有的安穩與舒適已經漸漸令我無福消受。當時,如果把我扔進風風雨雨的生命磨難,讓坎坷與痛苦的經歷教會我去渴盼我此刻百般嫌棄的這份寧靜,該有多好呀!是啊,這種好處就像一個人坐膩了「過度舒適」的椅子,就得出門去散步很長時間。我的情況也是一樣,想有點變化也是理所當然。
我在大門外徘徊,在草坪上逗留,在步道上來回踱步。玻璃門的百葉窗關上了,我看不見屋裡的情景。我的視線和心靈似乎都不想靠近那棟陰鬱的房子,不想靠近那個活像填滿幽暗小房間的灰色空洞建築物,我寧可望著眼前浩瀚的穹蒼,它像一片不受雲朵玷染的湛藍大海。月亮端莊地緩步爬升,離開山巔時,圓圓的臉龐彷彿抬頭仰望,不再回顧此時已經被她遙遙拋在下方的出發地。她期望達到天頂,想接觸那片深不可測、遙不可及的午夜黑幕。至於那些追隨她腳步的閃爍星辰,我看著它們時,只覺內心悸動,血脈賁張。區區小事就能將我們拉回現實,大廳裡的時鐘敲響,這就夠了。我不再看星星月亮,打開側門,走進屋裡。
大廳微亮,唯一那盞懸掛在高處的青銅吊燈並沒有點燃,一道溫暖的火光照亮了大廳和橡木樓梯底部幾級。那微紅的光線來自華麗的用餐室,用餐室的雙扇門敞開著,裡面的壁爐燃燒著宜人的火焰,光影跳躍在大理石爐床和黃銅爐柵上,呈現出沐浴在溫暖火光中的紫色帳幔與拋光家具。火光也照出壁爐旁的人群,我還沒來得及注意到那群人,還沒聽清那些人歡暢的說話聲,門就關上了,但我隱約聽見了阿黛拉的聲音。 20
我趕緊走到費爾法克司太太的房間,她房裡也點了爐火,卻沒有蠟燭,也不見費爾法克司太太人影。相反地,我看見一條黑白相間的大長毛狗端坐在地毯上,專注地望著火焰,像極了小徑上的「基崔司」。實在長得太像,我走上前去喊了一聲「派勒特」,牠跳起來走到我身邊,嗅了嗅我。我撫摸牠,牠搖動大尾巴。跟牠單獨相處的感覺實在有點提心吊膽,我猜不透牠是打哪兒來的。我搖了鈴,因為我想要蠟燭,也想知道這個不速之客從何而來。莉雅進來了。
「怎麼會有那隻狗?」
「牠跟先生一起來的。先生出了一點意外,他的馬摔倒了,他扭傷了腳踝。」


第十五章 (節錄)
有個東西發出咯咯聲和沉吟聲。不久,腳步聲沿著長廊移向三樓樓梯間。樓梯間最近新裝了一扇門,我聽見那扇開了又關,之後再無任何聲響。
「那是葛瑞絲.普爾嗎?她被魔鬼附身了嗎?」我心想。我沒辦法繼續一個人待在房裡,我得去找費爾法克司太太。我匆忙穿上連衣裙,披上圍巾,拉開門閂,用顫抖的手打開房門。門外有一根點燃的蠟燭,就放在走廊的地墊上。這番情景讓我吃了一驚,更讓我震驚是,附近的空氣竟然十分朦朧,彷彿煙霧瀰漫似的。我看看左右兩側,想找出那些藍色煙霧從何而來,卻又聞到刺鼻的燒焦味。
某個地方傳來嘎吱聲,有一扇門微微開啟。那是羅徹斯特先生的門,一團團煙霧從裡面竄出來。我顧不得找費爾法克司太太的事了,也把葛瑞絲.普爾和那陣笑聲拋到腦後。頃刻間我已經進了那個房間,床鋪四周冒著火舌,床幔起火燃燒。在熊熊火焰與煙氣中,羅徹斯特先生大字張開躺在床上,睡得死沉。
「醒一醒!醒一醒!」我大聲叫。我使勁搖他,但他只悶哼幾聲,翻身又睡了,想必被濃煙燻得昏昏沉沉的了。時間緊迫,床單已經引燃了,我快步拿來他的水盆和大水罐。幸好,盆子夠大、水罐很深,也都裝滿了水。我拿起盆和罐,把水全潑向床鋪和床上的人。再飛奔回自己的房間,取來我的水罐,再次為床鋪施行洗禮。天可憐見,終於把正在吞噬床鋪的火焰消滅了。
被水澆熄的烈火嘶嘶作響,我倒完水後隨手一扔的水罐哐噹跌碎,特別是我毫不留情當頭澆灌的嘩啦水聲,終於把羅徹斯特先生喚醒了。雖然房間很暗,我卻知道他醒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泡在水裡時,爆出連串怪異的咒罵。
我約略跟他敘述事件經過,包括走廊上的怪異笑聲,爬上三樓的腳步聲,還有引我走進他房間的煙霧和燒焦味道,我在他房間裡看見的情景,以及我如何把手邊找得到的水全倒在他身上。
他面色凝重地聽著。我說話時,他的神情是關切多於震驚。等我說完,他沒有立刻回應。
「要我叫醒費爾法克司太太嗎?」我問。
「都不用,妳什麼都別做。妳披著圍巾,如果妳不夠暖和,可以拿我那件披風披在身上,坐在那張扶手椅裡。來,我幫妳披上。把腳擱在凳子上,別弄濕了。我要把妳留在這裡幾分鐘,蠟燭我會帶走。我回來之前妳哪兒也別去,要跟老鼠一樣安靜。我得上三樓一趟。記住,別走開,也別叫醒任何人。」
他走了。我看著燭光退出房間。他躡手躡腳地走過長廊,悄悄打開樓梯間的門,再隨手關上。最後一抹光線也隨之消失。我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試著傾聽,卻什麼也聽不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坐得煩了,即使有披風,還是覺得冷。既然我不能叫醒別人,似乎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我正準備冒著惹惱他的危險、違抗他的命令,卻看見蠟燭的微光重新照在走廊牆壁上,也聽見他赤腳走在廊道上聲音。「希望是他,」我心想,「而不是其他更可怕的東西。」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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