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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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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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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全二冊)(簡體書)

人民幣定價:59.8 元
定  價:NT$ 359 元
優惠價:75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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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淺綠“錯嫁良緣”系列暢銷六十余萬冊,長期佔據中國內地、臺灣暢銷排行榜。作品結構精巧,人物鮮活,情節精彩,畫面感極強,成為《鳳囚凰》《琅琊榜》後影視界炙手可熱作品,2016年不可錯過的經典之作。

 

◎作為錯嫁系列的收官之作,《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帶領我們追溯源頭,解開大家從開始看《錯嫁良緣1洗冤錄》就感到困惑的所有謎團。為什麼顧雲會穿越到這個時空,顧雲和夙家以及羅盤(靈石)有什麼聯繫,等等,都可以在這本書裡面找到答案。

 

◎本書主要講穹岳公主燕甯的冒險之旅。這是一個想要挖坑捕獲一位公主的皇子,最終把自己坑進去的故事。她與西瑜皇子莊逐言離奇巧遇,無意中解開身世之謎,並揭開黃金八卦盤謎底,為“錯嫁良緣”系列畫上完美句號。

 

◎封面由著名插畫家唐卡繪製,新增2萬字獨家實體番外。

 

《錯嫁良緣1洗冤錄》:現代法醫穿越古代斷案,讓人大開眼界,目瞪口呆!腹黑丞相眷戀傲酷女主,竟然纏綿不絕,柔情似水!

 

《錯嫁良緣2一代軍師》:女特警穿越成古代女軍師,斷案、練兵、夜襲、剿匪、巷戰、反恐、海戰輪番上演,讓人熱血沸騰,與大將軍冰與火的情感較量波瀾起伏,笑料百出,讓人忍俊不禁。

 

《錯嫁良緣3後宮疑雲》:看那深入宮門、才情絕豔的青楓,如何破開宮闈迷雲,步步為營!

 

《錯嫁良緣4海盜千金》 聰穎果敢的將軍府夫人顧雲的女兒夙素孤身獨闖喚狼島,鬥海盜、解奇謎、收萌寵、邂逅屬於自己愛情的故事。

 

《錯嫁良緣5燎越追凶》講述了外表冷淡卻內心溫柔的樓相府千金樓辰和散漫不羈、痞氣十足的衙門捕快靳衍痕,攜手驗屍破案,尋找八卦盤之謎的冒險之旅。延續了險象環生又酣暢淋漓的敘事風格,讀之令人大呼過癮。

 

他是西瑜國的正統嫡子,本該備受期待,享盡榮寵,孰料父皇寵妾滅妻,母后早逝,兄長夭折。

他一路走來,步步為營,危機重重,利用和算計幾乎成為他的本能。所以,當他發現,在兇險的奪位道路上,有一條捷徑可走的時候,他選擇了這條路——誘拐六國霸主的掌上明珠。

只是,等到他真正遇上那個一身紅衣、英姿颯爽的公主殿下時,他才發現,一切都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燕甯為了解開身世的謎團,獨自前往西北之地。誰知,路上遇到一個傲嬌又毒舌的美男子,本以為不過是一段偶遇,沒想到竟是一場算計。

人家連苦肉計、美人計都用上了,那她就……不用客氣了吧!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想要挖坑捕獲一位公主的皇子,最終把自己坑進去的故事。

作者簡介

淺綠,又名蝸牛綠。清新派言情作家。文筆清新,簡練精悍,故事情節引人入勝,字裏行間流露真情。為人樂觀,堅信如果面前有陰影,那是因為我們背後有陽光。喜歡文字這種簡單而純粹的表達方式,深愛細水長流的情感表達。凡事隨心而至,寫文如是,人亦如是。

曾出版《錯嫁良緣1洗冤錄》《錯嫁良緣2一代軍師》《錯嫁良緣3後宮疑雲》《錯嫁良緣4海盜千金》《錯嫁良緣5燎越追凶》《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天配良緣之陌香》《天配良緣之商君》《天配良緣之西烈月》等,作品暢銷中國、臺灣,總銷量已達八十余萬冊,深受萬千讀者喜愛。作品人物鮮活、情節精彩,畫面感極強,成為近年來影視界特別炙手可熱的影視小說。

目次

楔子
第一章 被人盯上了
第二章 費盡心機
第三章 女賊
第四章 心存疑惑
第五章 孤男寡女
第六章 冒名頂替
第七章 演技派
第八章 雲瑤郡主
第九章 籌謀
第十章 吃醋
第十一章 嫁禍
第十二章 開始倒楣的莊逐言
第十三章 醋溜小逐言
第十四章 白撿了一個保鏢
第十五章 要他死
第十六章 帶她走
第十七章 再給我一點時間
第十八章 終於找到你
第十九章 我是你母親
第二十章 公主殿下的怒火
第二十一章 嘴硬心軟
第二十二章 你走吧
第二十三章 永穆族
第二十四章 靈石的秘密
第二十五章 故人
第二十六章 賊喊捉賊
第二十七章 真假公主
第二十八章 心亂
第二十九章 我回來了
第三十章 化解詛咒
第三十一章 我願意為你
番外一 人生贏家
番外二 樓家公子
番外三 皇后的排場
番外四 雙胞胎

書摘/試閱

第一章 被人盯上了

趕了一天的路,燕甯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離煥陽城最近的大城縣——梅城。
看著滿天落霞和熱鬧喧囂的街道,燕甯暗暗舒了一口氣。雖然出門之前,她就做好了風餐露宿的準備,但一想到要獨自一人在荒郊野嶺露宿,她還是有些忐忑。
好在今晚她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想到晚上能好好洗個澡,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她就覺得被秋風吹了一路的臉,沒那麼僵硬了。
進了城,燕甯倒沒急著入住客棧,她牽著馬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後,放棄了位於城中央,看起來華麗又貴氣的“秀和樓”,選擇了一家叫作“安平客棧”的小客棧入住。
這家客棧不大不小,門堂看上去乾淨雅致,所在的位置也不算偏僻。燕甯對它很是滿意,她將馬交給等在客棧門外的小廝牽到後面的馬廄喂草,自己跨步走進了客棧。
此刻正值晚膳時間,大堂裏已經有幾桌客人在用膳了。店小二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長得很普通,但手腳麻利,勤快又有眼力,很得掌櫃賞識。這不,雖然招呼著大堂裏的幾桌客人,但一看到有人走進來,他便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姑娘,住店還是打尖?”
“住店,要一間安靜的房間。”
說話的女子不知是疲憊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音色聽起來有些低,與一般女子輕柔嬌美的嗓音很不相同,聽在耳朵裏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另類的悅耳。
這嗓音委實特別,大堂裏用膳的人都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看清那獨特嗓音的主人之後,不禁都一怔,大堂內一時間竟沒人再說話。
女子穿著一襲緋紅的長裙,漆黑如墨的長髮被她用青玉扣束了起來,柔順地垂在身後,一條黑色的腰帶緊緊地束在腰上,將她纖細卻挺拔的腰身展現得淋漓盡致。
緋紅的衣衫將她襯得皮白如玉,而她的容貌,更是讓人驚豔,尤其是眉心那一顆朱砂痣,仿佛將她整個人點亮了一般。本來眉心有痣的姑娘,一般都給人一種眉目如畫、眸光如水的感覺,但這位姑娘卻完全不同,她雙眸黑亮,眸光清冽,眉宇間透著清正之氣。
店小二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女子,直到對上女子墨色的眼眸時,才猛然回過神來,尷尬地別開眼,急急忙忙在前面帶路:“姑娘裏面請!”
女子的身影消失之後,大堂內才又重新熱鬧起來。
這家客棧並不大,一樓是大堂,二樓有十多間廂房。想著女子之前提的要求,店小二將她帶到後面的小院,院內只有五六個房間。店小二推開最靠東邊的廂房,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看這間怎麼樣?”
廂房倒是不小,里間和外間被一面樸實的屏風隔開,整個房間基本沒什麼裝飾,看起來乾淨簡潔,燕甯點了點頭,吩咐道:“下去吧,準備兩道你們店裏的招牌菜,一會兒送到房裏來。”
小二又是一怔,他見過不少江湖俠女,豪爽明豔、冷傲清高、潑辣刁蠻,各種各樣都有,這位姑娘雖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卻沒有一絲江湖氣,更奇怪的是,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讓人在她面前不自覺地卑微起來,莫名其妙地想把腰彎得更低幾分。
真是邪門了,店小二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多待,連忙回道:“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店小二離開沒多久,晚膳就送過來了,味道普普通通,好在燕甯也不挑食,填飽肚子之後讓人送來熱水,匆匆洗了個澡,天剛黑就上床歇息了。
安平客棧本來就是一家鬧中取靜的小客棧,亥時之後,周圍幾乎沒有人走動了。今晚客棧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小院裏除了燕甯之外,居然沒有其他住客。如此一來,小院就顯得更靜了。
小院中只掛了一盞燈籠,微弱的光線僅能讓人隱約看清院內的小路,三更剛剛敲過,一道黑影從牆外極快地閃了進來,落地無聲,一個瞬間就躥到了燕甯所住的東廂房門口。
只見那黑衣人微微彎腰貼近木門,從腰間摸出一把纖薄鋒利的短匕首,俐落地將匕首沿著門縫伸了進去,刃尖輕輕一挑,門閂發出了一聲極輕的響聲之後,門便緩緩地開了。
黑衣人沒急著進去,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屋內沒傳出任何動靜,他才將房門輕輕推開,敏捷地閃身進入屋內。
房間裏很黑,黑衣人眯了眯眼,勉強看清了屋內的情況,在外室找了一圈之後,似乎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朝著內室走了進去。
剛走到屏風外,黑衣人猛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對危險氣息的敏銳判斷讓他腳步一滯。下一刻,他只看到一道銀光閃過,肩膀立刻感覺到劇痛,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是什麼暗器?太快了,快得他連躲的時間都沒有。黑衣人心中驚駭,雙眼圓睜,看向內室。他原本以為應該睡得酣然的女子正站在床前,朦朧月色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纖細挺拔的身姿,就好似她已經這樣站了很久,而他居然蠢得沒有發現!
黑衣人驚訝的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在燕甯以為他要衝進來的時候,他迅速轉身跑出了屋子。
燕甯皺了皺眉頭,追了出去。剛跑到院中,就看到那抹黑影已經飛快地掠出牆,身姿矯健輕盈,一點不顯狼狽。
燕甯看了一眼院內留下的幾滴殷紅血跡,又看了看早就空無一人的牆頭,手指輕輕摩挲著扣在掌心中的兩枚飛刀,凝神思索了片刻,最後並沒有繼續追出去,而是悄聲退回了屋內。
安平客棧對面,一座三層小木樓的二樓房間裏還點著燈,咚咚兩聲輕響之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一道黑影順勢閃身進入了屋內。
開門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魁梧的身材十分健碩。聞到黑衣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男子剛毅的臉龐上一雙虎目微斂,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黑衣人抓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即使肩膀受了傷,他依舊站得筆直,回道:“她警覺性極高,屬下剛剛進到房裏,還沒能靠近內室,就被暗器擊中了。”
魁梧男子看了一眼黑衣人肩膀上的傷口,是貫穿傷,暗器沒有留在體內,傷口處理起來並不麻煩,只是一名女子竟能用暗器將歸雲的肩膀擊穿,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男子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問道:“她武功這麼厲害?”
黑衣人想了想,搖了搖頭,有些挫敗地回道:“沒能交上手,拳腳上的功夫不知道如何,但是她暗器使得非常好,速度快,內勁足,根本避不開。屬下本想將她引出客棧,讓守在客棧外的兄弟能趁機進到房間裏去,只是……”
“只是人家根本沒上當。”一聲輕笑忽然響起,黑衣人這才發現,屋裏並非只有他和魁梧男子兩個人。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他正站在半開的窗戶邊,從那扇窗戶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安平客棧的小院。
黑衣人想到剛才自己任務失敗的醜態都被這年輕男子看在眼裏,慚愧地低下頭,不敢接話。
男子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顆虎牙,讓他顯得尤為年輕,若忽略那眼神中幸災樂禍的味道,看起來倒真像是個無害的青澀少年。
男子也沒有為難黑衣人的意思,對著他擺擺手,說道:“好了,快去把你的傷治一治,大半夜的,流一地血,也不怕嚇著本少爺。”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抱拳行了禮,二話不說立刻退出了門外。
男子半靠著窗臺,笑著的嘴角咧得更大,他睨了一眼同他一樣靠在窗邊卻完全隱身在黑暗中的人,興致勃勃地笑道:“這位公主好像和一般的公主不太一樣啊,逐言,你原來想出來的那個俗套的法子,我看是不管用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良久,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她估計是不太喜歡被偷,那就只能——搶了。”
“……”年輕男子嘴角的笑一僵,這麼流氓的話,也只有莊逐言能用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吧。

辰時還未到,店小二已經將大堂收拾乾淨,迎接新一天的到來,他剛想抬手伸個懶腰,就看到一道緋紅色的身影從小院中走了出來。
店小二眼前一亮,趕緊迎了上去,笑道:“姑娘起得真早,要不要在店裏用些早飯,我們店的桂花糕和鮮香魚片粥可是很出名的。”
燕甯點了點頭,無可無不可地回道:“嗯,那就上一碗魚片粥一碟桂花糕吧,另外幫我準備些乾糧路上吃。”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店小二連忙點頭,往後廚跑去。
掌櫃納悶地看著店小二那狗腿的樣子,不禁好笑,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勤快,難不成是看人家姑娘好看?這麼想著,掌櫃便也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兩眼。
燕甯此刻可沒心思注意別的事,她在思考,昨夜的黑衣人潛入她房中,到底是什麼目的?為什麼一被她發現就跑?那人身手不凡,若是正面對上,不用飛刀她估計也沒有勝算,所以他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毛賊,那麼他是誰派來的呢?會不會是……那個女人?
想了好一會兒,燕甯暫時也沒想出什麼頭緒,隨便用了些早飯,趁著城門剛剛打開,人還不是很多的時候離開了梅城。
梅城過去便是環山縣,顧名思義,那是一座被群山環繞的小縣,因此官道大多繞山修建,道路並不寬敞,兩邊草木繁盛,有些陰森。燕甯在官道上行了兩個多時辰,漸漸進到了環山縣的地界,周圍的樹木越發高大茂盛起來,幾乎遮蔽了正午的陽光。
就在燕甯考慮著要不要停下來吃個午飯,順便讓馬兒休息休息的時候,前方幾十丈遠的地方,一棵橫倒在路中央,少說有上百年樹齡的大樹映入她眼簾。燕甯輕拉韁繩,讓馬的速度慢下來,微微眯眼看去。
昨日並沒有大風大雨,就算是有,也不應該只斷一棵,樹的斷口非常新而且整齊,顯然是人為造成的。
目前這種情況,難不成是……攔路搶劫?
她剛這麼想著,左右兩邊的草叢忽然一動,四個提著長劍的人影從中閃了出來,將本就不寬的官道堵得嚴嚴實實。
燕甯眨了眨眼睛,有一種哭笑不得又有點小興奮的感覺。
四人擺開陣勢之後,也不囉唆,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只求財,姑娘只要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就可以離開了。”
燕甯打量著眼前忽然冒出來的四人,不太確定地問道:“你們是……山賊?”
之所以遲疑,是因為這四個人的打扮讓她有些……疑惑。他們穿著最普通的棉布麻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奇就奇在,他們的頭整個用黑布套了起來,就露出兩隻眼睛,真的有必要包得這麼嚴實嗎?現在的山賊都這麼謹慎?
四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前開口的男子才低聲回了個“是”字。
燕甯沒有下馬,居高臨下地看過去,發現這四人不僅打扮奇怪,給人的感覺也和一般人不同,他們身材相當,一樣地挺拔,一樣地健碩,甚至連站姿都一樣。四個人好像只是隨意地聚在一起堵住官道,細看之下卻不難看出,他們所站的位置可攻可守,相互之間相輔相成。她想要突圍而出,並不容易。
燕甯的心情凝重了起來,這些人,並非普通山賊。
燕甯故作輕鬆地一笑,說道:“我身上沒什麼銀子,這點小錢各位大哥不嫌棄的話,就拿去喝茶吧。”一邊說著,燕甯一邊把手探入包袱中,拿出了五十兩銀子,將內力聚於腕間,朝著領頭說話的男子扔了過去。
嬰兒拳頭大小的銀子朝臉面飛了過來,男子雙目微睜,連忙伸手接住。一股極大的勁力衝撞過來,若非男子做足了準備,必定被這股力道逼得倒退幾步。但也因此,男子沒能緩衝這股力道,整只手都麻掉了,若不是頭上包著布,燕甯一定能看見他一張俊臉疼得完全扭曲了起來。
一個女子的力氣為什麼會這麼大?!他肩膀還有傷啊!一定裂開了!沒錯,這個倒楣的二次受傷的人,就是昨晚被燕甯飛了一刀的黑衣人歸雲。
歸雲暗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冷酷:“姑娘衣飾精美,包袱鼓脹,座下馬匹高大健碩,一看便知身家不菲。姑娘孤身一人,絕不是我們的對手,我等只是求財而已,識時務者為俊傑,姑娘還是莫要頑抗為好。”
男子聲音雖然冷,燕甯卻沒有感覺到多大殺氣,仿佛真的只是執著於她的錢財,這是為何?難道她猜錯了,他們真的是只為求財的山賊?
燕甯心中疑惑更深,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她微微一笑,繼續試探道:“幾位看起來並不像落草為寇的山賊,我身上雖沒什麼銀兩,卻有些人脈,梅城知州宋大人也會賣我幾分薄面,幾位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或許我還能幫上忙。”
坐於馬上的女子神色悠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似乎被四個男人圍著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她甚至還駕馬朝他們走近了幾步。
歸雲不得不承認,她確實非常聰明,先是用五十兩銀子探路,讓人知道她並非軟弱可欺的弱女子,順便還能試試對方的身手,之後又表明自己人脈廣,與官家關係匪淺。若真是一般的山賊流寇,只為求財並非沖著她來的話,權衡利弊之後肯定也不願與她為敵。
可惜,他們就是沖著她來的啊!歸雲在心裏用力地歎了口氣,故作蠻橫地喝道:“沒什麼難處,就是缺錢!”
“……”燕甯忽然不想追究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了,算了算自己與四人之間的距離,燕甯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道,“如此的話,那就只能作罷了。”
歸雲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句話的意思,便看到燕甯的手輕撫了一下腰間的黑色腰帶,之後便是熟悉的白光一閃。
歸雲大驚,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小心”,四道流光便分別向著他們四人的方向射過來,他們若是不躲,必定重傷,若是躲開,那就只能讓路。電光石火之間,四人潛意識地往後避開,也因此一直被堵死的官道終於露出了一條不小的縫隙。
“駕!”只聽她輕喝一聲,座下的駿馬猛地往前沖了過去,穿過四人露出的空當,全力一躍,便從倒下的大樹上越了過去。
其實要將她留下也不是不行,只要用箭射中她的肩背,使其落馬,自然能將她抓獲,但是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們可不敢對這位公主放箭。於是,四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麗影絕塵而去。
看了一眼藏身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主人,歸雲頹然地揉著抽筋的手臂,胸口一陣憋悶,這次的任務,他好像又失敗了。

樹林深處,離剛才搶劫的事發地點不遠的一處矮木叢後,正站著一群人。
因為周圍樹木高聳,雜草叢生,很好地將幾人的身影掩藏了起來,所以即使離得不遠,燕甯也沒有發現這亂糟糟的樹叢裏居然還藏著人。但剛才發生的一幕,卻清清楚楚地映入了藏於暗處的幾人眼中。
楚時輕輕摩挲著下巴,盯著燕甯離去的方向,嘖嘖贊道:“好俊的身手!”
同樣藏身於樹叢中的七八名壯漢也在心裏默默贊同,剛才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看得不真切,但是現在他們確實看到了,除了歸雲躲過之外,其他三人或肩膀或手臂上都受了傷。
幾人不禁暗暗揣測,如果是他們,剛才那樣的情況,能不能避得開,答案是……不能。實在太快了,快到避無可避。
楚時輕笑了一聲,往背後粗壯的大樹上一靠,誇張地歎了口氣,有些吊兒郎當地笑道:“她真的是傳說中那位穹岳第一公主?這也太猛了吧,確定沒有認錯人嗎?”
先不說兩次交鋒下來,這位公主反應機敏,戒備心極強,一點也不像千嬌萬寵出來的金枝玉葉,就單單拿她那一手擲暗器的功夫來說,江湖上都能排得進前三吧。
天下間,別的事或許還有捷徑可走,但是武學之道卻是萬萬沒有的,就算你天縱奇才,骨骼清奇,那也必須苦練,才能得一身修為。從小沒少被家裏人操練的楚時最是明白,練武是一件極苦的事情,這身嬌肉貴的公主,怎麼可能練出這一手絕技?
說實話,楚時真的有些不信,若天下間的公主都這樣,皇子們都可以不用活了。
三十多歲的魁梧男子沈羲把之前得來的消息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搖了搖頭,肯定地回道:“不會錯,就是她。”
楚時呵呵笑了兩聲:“這可有趣了,之前可沒聽你說過這位公主還身懷絕技。”
沈羲輕咳一聲,黑著一張冷臉掩蓋住心底的尷尬,解釋道:“這位甯公主在穹帝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對她極盡寵愛,宮裏大小宮宴,她都可以不出席,就連皇后召見,她都可以抗命不遵。穹帝對她非常保護,要打探她的消息難如登天,能知道相貌已經很不易了,所以……有些消息難免不太準確。”
楚時非常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這哪里是不太準確,簡直就是太不準確!
看到歸雲四人回來了,楚時也懶得和沈羲拌嘴,難得認真地迎上前去,問道:“歸雲,她剛才到底用的是什麼暗器,撿回來了嗎?”
四人頭上的黑巾已經取下來了,歸雲臉色有些白,對著楚時點了點頭,卻沒有回話,往前走了兩步,將撿回來的暗器雙手呈上,恭敬地對著站在中間那個始終沉默的人跪了下來,說道:“屬下無能,任務再次失敗,請主子責罰。”
歸雲身後的三人也立刻單膝跪地,垂首請罪。
一隻修長漂亮、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拿起一枚暗器在手中把玩,好像很感興趣。
那人始終不說話,四人也不敢吭聲,只能直挺挺地跪著,慢慢地,血腥味開始彌漫開來。
楚時將歸雲手裏剩下的三枚暗器也一併收了起來,對他們擺擺手,一臉嫌棄地說道:“得了,你們幾個去處理一下傷口,血腥味這麼重,難聞死了。”
歸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道高大冷漠的身影,不敢動。直到那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之後,四人才松了口氣,退到一旁處理傷口去了。
楚時拿起一枚暗器仔細看了又看,最後忍不住驚歎道:“真不愧是公主,這麼精緻的飛刀都可以隨便扔。”
確實是飛刀,雖然它長得和普通飛刀不太一樣。它通體銀白,長不過兩寸,是小刀的形狀卻沒有刀柄,雙面開刃。最讓人驚歎的是,它輕薄如紙,韌性極佳,同時鋒利無比。若非用最好的精鐵、手藝最精湛的鐵匠,根本不可能將暗器打造成這樣。
“這還真是難辦啊,在不重傷她的情況下,想搶她的東西,似乎不太可能。但是這樣一來,她便不會深陷困境,落魄無依,某人想要英雄救美、雪中送炭是肯定沒戲了。”楚時嘴裏雖然依舊說著調侃的話,甚至臉上也一如既往地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但他眼底的擔憂卻是隱隱現了出來。
“確實有些難辦呢。”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之後,微沉的聲音貌似苦惱地回了一句。只可惜他臉上的表情,卻不似他話語中表現的出來那般為難。
那是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比周圍的人都要高一些,但並不健碩,有些偏瘦。他穿著一身暗紫色廣袖長袍,束墨色的腰帶,外披一件銀色披風,黑髮束于白玉發冠之中。他看起來很年輕,還有著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
一般面容俊秀之人,讓人難忘的大多是一雙與旁人不同的眼眸,或冷酷或孤傲,或溫柔或專注,但莊逐言最吸引人的地方,卻不是他的眼睛。也不是說他的眼睛長得不好,他眼形狹長,眼窩有些深邃,晃眼看上去,總讓人有一種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但他臉上最讓人移不開眼的,是那淡色的薄唇。它微微揚起的時候,那張本就俊美無雙的臉,立刻變得妖冶了起來。明明是那樣涼薄的笑容,有時甚至還帶著嘲諷和戲謔,卻就是能讓看到它的人,臉紅心跳,簡直如妖孽般勾人。就連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楚時,每次看到他勾唇一笑時,都忍不住想捂眼睛。
飛刀在那只白皙手掌的手指間翻飛,顯然在莊逐言心中,飛刀比那位公主本身更吸引人,楚時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子無力感:“逐言,說真的,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哐當,隨手將幾枚纖薄柔韌的飛刀丟到楚時手裏,莊逐言勾了勾嘴角,笑道:“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
什麼意思?楚時一時間有點蒙,被那人驀然揚起的嘴角晃得眼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楚時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忽然覺得牙疼。
且不說莊逐言這邊如何算計謀劃,已經逃之夭夭的燕甯那邊,卻是又遇到些小麻煩。

燕甯快馬加鞭,好不容易在傍晚之前趕到了環山縣。按理說,這樣的小縣是沒有修建城牆的,自然也就應該沒有人把守城門才對,平日裏往來的商隊和過往的旅人,都可以隨便進出小縣。但是此刻,她卻看到,這座環山小縣不僅修建了城牆,而且城門的守衛異常森嚴,進出的人都要被細細盤問,帶了包袱的,甚至還要解開包袱查驗,這實在有些蹊蹺。
因為查驗得太仔細,頗為費時,城門外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燕甯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排隊的人,最後走到了一名五十來歲,手裏提著弓箭,背後還背著個竹簍的獵戶旁邊,輕聲問道:“大叔,這裏是環山縣吧?”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悅耳的女聲,獵戶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姑娘牽著一匹駿馬,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邊。獵戶愣了一下,他一把年紀了,從沒見過這般貌美的姑娘,不禁有些局促,磕磕絆絆地回道:“對、對的,這就是環山縣。姑娘你……不是這附近的人吧?”
燕甯溫和地笑了笑,回道:“不是,我是梅城人,前不久姐姐嫁到翡城去了,我想過去探親,剛好要經過環山縣。我這次也是第一次出門,沒想到環山縣只是一個小縣,居然建有城牆,進出還要一個一個查驗,比梅城還森嚴,真是長見識了。”
聽到她的誇獎,獵戶心裏驕傲又高興,便好心地解釋道:“我們環山縣周圍都是山林,一到春天,有些猛獸為了獵食,就會跑到縣上來,為了防止猛獸傷人,所以才建了城牆,至於守衛森嚴,是因為……”
獵戶左右看看,忽然壓低了聲音,燕甯猜到他後面的話估計就是自己想要打聽的事了,立刻湊近兩步,故作好奇地看著他。
被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直直地盯著看,獵戶老臉一紅,也不好意思裝神秘了,低聲說道:“咱們縣上進了賊,還是個女賊!這女賊可真了不得,半個月的時間幾乎把縣上有錢人家都偷了個遍,就連縣老爺府上都被她光顧了。縣老爺大怒,派了所有的衙役在縣上一家一家地搜捕,這些日子進出縣城的人,都要再三查驗,勢必要將那女賊抓獲。縣城上的姑娘家,幾乎都不怎麼出門了。”
獵戶說著說著,看向燕甯的目光就透出幾分擔憂來,只是兩人不過萍水相逢,也不好多說,他只低聲囑咐了一句:“姑娘孤身一人,還是……小心些才是。”
燕甯打聽到自己想打聽的事,便也不再多說,笑著回道:“多謝大叔提點,我知道了。”
說完她對著獵戶微微點了點頭,便牽著馬匹走到隊伍最後去了。
這環山縣,她暫時怕是進不去了。
燕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派悠然鎮定的樣子,心裏卻很是沉重。
現在的情況讓她進退兩難,若是進去縣裏,她一個單身女子,必定會被衙役重點盤問,尋常百姓家就算出門探親,也絕不可能讓一個女子孤身上路,她只能謊稱是江湖女子,但她對江湖門派並不熟悉,若是被問得細了,難免露出破綻。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最怕引起官府的注意,她離家已經快三日了,還不知道她那個皇帝老爹派了多少人出來找她呢,一旦露了行蹤,再想逃可就難了。
但是若不進環山縣,從外圍繞過去的話,起碼要翻過兩個山頭才行,山路難走,林中還有很多野獸,燕甯並不想選這條不可預知的危險路徑。
那麼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等。
等商隊經過,花點銀子,讓對方接納她,混在商隊中渾水摸魚借機通過。
或者等到三更之後,翻越城牆,快速通過環山縣,在天亮之前跑出去。這麼個小縣估計也沒什麼高手,她動作快點,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只是可憐了她的馬,只能留在山林裏了。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想用這個方法的。
心裏有了決定,燕甯立刻行動,在離縣城五裏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站在官道旁邊的樹林裏等待。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卻沒有遇上一個商隊,燕甯心裏生出幾分煩躁,難道,今晚真的要露宿山林,明天繼續等待?還是今晚就棄馬而去?
她還在糾結,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和人聲。
馬蹄聲很慢,顯然馬並沒在奔跑,隱約能聽到罵罵咧咧的呵斥之聲。
燕甯凝神仔細聽……
“快走,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不然可就不是抽幾鞭子這麼簡單了。”
隨著罵聲響起的,還有甩鞭子的聲音。燕甯眯眼看去,能看到灰濛濛的夜色中,有幾個模糊的人影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燕甯想了想,站在原處沒有動。幾人越走越近,她終於看清,那是三個騎著馬的男人,他們似乎不急著趕路,慢慢悠悠地走著,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嘴裏罵罵咧咧,一手揚著馬鞭,一手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還拴著……一個人?
等幾人快走到面前的時候,她徹底看清了,那確實是一個人,雖然他低著頭看不到樣貌,但從那修長的身材和走路的姿態上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個年輕男人。
他身上有很多鞭痕,雙手被緊緊地綁在身前,馬上的男人不時地拉拽繩索。不知被這樣拖著走了多久,他腳步顯然已經開始踉蹌,幾次都差點摔倒,很是狼狽。
三人雖然走得漫不經心,卻非常警惕敏銳。燕甯始終沒有動過,隱身于樹林之中,但在走到離她三丈遠的地方時,三人便發現了她的存在,立刻戒備地朝她看了過來。
燕甯將三枚飛刀扣在手心,沉默地與三人對視,按兵不動。為首那人看清她只是一個孤身女子,便放鬆了下來,對著她惡狠狠地說道:“看什麼看,這小子偷了我的銀子,老子要抓他去見官,你一個女人,最好別多管閒事!”
燕甯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前的情況,她一時間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自然不會貿然出手,於是她沒有說話。她剛想把目光移開,卻見那個一直低垂著頭,被拖著走的人忽然抬起頭,看了過來。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月亮還沒有升起,官道上黑乎乎的,好在燕甯眼力不錯,勉強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他確實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被拖行了一路,幾縷發絲從發冠中滑落下來,遮住了他些許相貌。即使是這樣,燕甯也不得不讚歎一句,這男子長得實在是俊美,甚至說得上漂亮,煥陽城那麼多世家公子,都及不上他三分顏色。
之前看他連路都快走不穩了,燕甯以為他必定渾身疲憊,神色萎靡。然而實際並非如此,他的眼窩有些深,夜色下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但她能感覺到,他看過來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深邃又犀利。
燕甯心中一怔,那人卻已經別開了眼,隱約能看到他完美的側臉上漂亮的唇角似乎微微揚起了一抹極淺的弧度。
他在笑?那笑容只是一瞬間,燕甯還未來得及分辨其中的意味,他已經再次垂下頭,被拉拽著往前走去。
他笑什麼?燕甯仔細回想了一下,若她沒有理解錯的話,剛才那笑容裏不但沒有求救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失望,幾分……嘲諷?這嘲諷的物件,是他自己,還是她?
燕甯對這個美男子產生了些許好奇,看他的衣著和氣質,肯定不是什麼偷人錢財的小賊,那麼他是什麼人呢?那三個兇神惡煞之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反正她現在也進不了環山縣,不如……跟過去看看?
打定主意,燕甯將馬拴在林中,自己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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