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你們：中國和汶萊的故事（簡體書）

“我們和你們”叢書按照一國一品的概念，以小故事揭示大歷史，講述中國和周邊國家傳統和現在的友誼與合作。該叢書旨在密切中國和有關國家的人文聯系，推動新形勢下中國周邊外交和公共外交的進程，尤其是配合“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文萊是中國的友好鄰邦，也是東盟的重要一員。據中國古籍記載，中國同古稱“浡泥”的文萊從漢代開始就有往來。明朝永樂年間，兩國來往尤為密切。但自16 世紀末西方殖民主義者入侵文萊后，兩國來往中斷。1984 年文萊獨立后，兩國接觸與交往逐步恢復，并于1991 年9 月30 日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2013 年，兩國領導人決定將中文關系提升為戰略合作關系，為兩國友好關系注入了新的動力。如今，中文關系已經步入全面發展的新時期，成為本地區大小國家平等相待、互利合作、和諧共處的典范。數十位長期從事中文友好交往的外交界、學術界專家和各界友好人士凝心聚力，飽含對中文友好的熾熱情感，以各自的親身經歷，向社會各界奉獻了這冊有關傳承中文傳統友好、對接中文發展戰略等內容的精品力作，為中文友好事業增添了靚麗之筆。

劉新生

1937年生，江蘇寶應人。在近40年的外交生涯中，曾先后被派往中國駐印尼、印度和菲律賓使館工作。1994—1998年任中國駐文萊大使。現任中國—文萊友好協會副會長、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理事。

文萊是中國的友好鄰邦，也是東盟的重要一員。中國與文萊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兩國關系穩步發展。在國與國聯系愈來愈緊密、利益愈來愈關聯的情況下，中國與文萊都有意繼續提升和拓展雙方合作，實現互利共贏。本書的作者都是中文關系發展的見證者、參與者和推動者。他們用心記錄的每一個故事，讓我們從不同角度感受到兩國人民之間真摯的情誼。

序一

外交筆會和五洲傳播出版社聯合編輯出版《中國和文萊的故事》一書，正值中國和文萊建交25週年，意義非同一般。

文萊是中國的友好鄰邦，也是東盟的重要一員。中國與文萊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兩國關係穩步發展。在國與國聯繫愈來愈緊密、利益愈來愈關聯的情況下，中國與文萊都有意繼續提升和拓展雙方合作，實現互利共贏。

“國之交在於民相親”。據中國古籍記載，中國同古稱“浡泥”的文萊從漢代開始就有往來。如今，不少華夏子民在文萊安居樂業，有的還與當地百姓相互通婚。雙方之間的交流、了解與友誼日益發展。兩國之間既有淵源，也有親緣。

本書的作者都是中文關係發展的見證者、參與者和推動者。他們用心記錄的每一個故事，讓我們從不同角度感受到兩國人民之間真摯的情誼。我謹對他們特別是為本書的出版付出辛勤努力的劉新生大使表示由衷的敬意和感謝。相信通過這本書，會有更多朋友認識和喜愛有著“和平之邦”美譽的文萊，並為中文關係的持久發展出一份力。

中國駐文萊大使楊健

2016年8月1日於文萊斯里巴加灣

序二

很榮幸應劉新生大使之邀為他的新書《中國和文萊的故事》作序。這本書收集了一些個人分享的在文萊的獨特體驗的故事，他們為文萊—中國友好關係作出了貢獻。這本書也展現了我們兩國人民的密切往來和兩國間的友誼。

文萊和中國的友誼可以追溯至許多世紀以前。在過去的25年間，由於兩國領導人的關切和努力，雙邊關係日益深入，並被提升至戰略夥伴層面。兩國間的合作領域不斷加強。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中國公司投資文萊的能源、漁業、農業和基礎設施等領域。民間往來也持續增進，特別是越來越多的文萊留學生來到中國學習，日益頻繁的文化交流和持續增多的中國人赴文萊旅遊觀光。

劉大使是文萊的老朋友，他曾於1993年至1998年任中國駐文萊大使。他投入很多寶貴時間撰寫關於文萊的書籍，並積極增進中國和文萊的關係。在此，我祝賀他完成本書，並完全支持他為促進我們兩國人民間的親密友誼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和奉獻。

文萊達魯薩蘭國駐華大使張慈祥

2016年8月12日

賀詞/文萊外交與貿易部無任所大使瑪斯娜公主

序一/中國駐文萊大使楊健

序二/文萊駐華大使張慈祥

記憶篇

浡泥王墓萬古流芳/楊新華

從考古遺跡看文萊—中國友好關係/佩義蘭?卡里姆

楊新華：中文文化交往的友好使者/徐宛芝

不接觸就無法戀愛——中文關係以及我與文萊的情緣/黃溪連

在中國的11天——一段短暫卻有意義的經歷/佩欣?賈米爾

我與文萊王后零距離接觸/潘正秀

南京：中文友好歷史交彙的見證/孫辰

合作篇

中國企業助力經濟合作——中國承建的水泥廠竣工/劉新生

共同打造中文友好合作的新平台/馬仕生

打造“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上的明珠——記中文合作建設文萊大摩拉島煉油化工項目/閔永年

文萊灣上的“中國製造”/吳煒周舒菁

文化篇

藝術系紐帶，友情添新篇——南京雜技團赴文萊訪演側記/潘正秀

充滿感動和掌聲的文化盛宴——記中國殘疾人藝術團文萊演出/翟偉

文萊大學及其首批中國留學生/潘正秀

中國教練在文萊/劉新生

到你身邊，在你身邊——援文萊志願服務隊在文工作生活小記/何國煒

2016，我在文萊教漢語/張靜

我在文萊的故事/朱琳珊

印象篇

溫馨難忘的回憶——辛卯年在文萊過春節/張金鳳

開門迎賓，歡度新春/潘正秀

一次不尋常的茶會/潘正秀

穆斯林齋月的友誼花絮/劉新生

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南京與文萊二三事/郭欣琳

友誼篇

共譜睦鄰友好關係新篇章——中文建交25週年回顧與啟迪/劉新生

瑪斯娜公主的中國情緣/潘正秀

民間友好關係，從我的夢開始/陳家福

中文民間友好情/武炯

熱心公益事業，樂於奉獻社會——記文萊—中國友好協會會長洪瑞泉/劉新生

文萊河上龍舟競技/孫曼

我在文萊教華文/杜艷

一個東北大妞的“南下”之旅/於紅蕾

重走鄭和睦鄰之旅，再譜中文友誼新章——中國海軍“鄭和”號訓練艦訪問文萊側記/王天祥

浡泥王墓萬古流芳

楊新華

（南京市文物局原副局長）

中國與文萊的交往，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時期的梁代（502—557）。文萊二世蘇丹麻那惹加那乃於明永樂六年（1408年）率150餘人來華進行友好訪問，不幸病故於南京，明成祖朱棣以王禮將其安葬在南京南郊石子崗。這座中國土地上的外國國王陵墓，成為中華民族歷史上與其他國家友好交往的有力例證。

浡泥王墓的發現

1958年4月，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員會在全市範圍內深入開展文物普查工作。同年5月12日，普查人員來到東向花村，在田頭向農民宣傳文物普查的意義、目的和普查對象，並向他們展示貼有各種類型文物照片的相簿。農民們紛紛反映：烏龜山有個石烏龜，下山喝水，頭給雷公菩薩打斷，爬不回去了，現在還趴在山坡上……普查人員按他們指點的路線，循山中小徑，登上烏龜山，發現了匍匐在山陽的龜趺。龜趺旁邊的草叢中臥有一段殘碑，碑文已大部分漫漶，但經過仔細揣摩，依稀可辨認出“葬王於安德門外之石子崗”“器皿及金銀錦綺錢幣甚厚賜王妻”“浡泥國王去中國”等字跡。當時，普查人員雖然懷疑這就是浡泥國王墓，但尚不敢下斷言。

回到市文保會，普查人員查閱有關資料，在《皇明文衡》卷八十一中發現了明代胡廣撰寫的《浡泥國恭順王墓碑碑文》，遂將抄錄的殘碑碑文進行核對，內容完全一致。至此，終於查清了100多年來一直被認為是“渺不可尋”的浡泥國王墓，便是這座被當地群眾呼為“馬回回墳”的“佚名”墓。隨後，普查人員又在墓前的水溝裡發現了另一段殘碑。這是神道碑的上半段，字跡大都模糊不清，但開頭的“……樂六年……月乙未浡泥王麻那惹……”等十數個字尚可辨識。

浡泥國王墓的所在地東向花村烏龜山，距明代南京城的聚寶門（今中華門）約五公里，距雨花颱風景區四公里。這裡是聚寶山的一部分。早在東吳時代（222—265），人們便稱這一帶為“石子崗”了，因為這裡出產的雨花石色彩斑斕，晶瑩剔透，如瑪瑙寶石一般，人們又稱這里為“聚寶山”“瑪瑙崗”。聚寶山有三個主峰，位於東面的稱東崗，又名梅崗，附近有江南第二泉、南宋抗金英雄楊邦義剖心處、明文學博士方孝孺墓、明寧河王鄧愈墓、明福清公主墓、明鎮國將軍李傑墓、明虢國公俞通海墓、明西寧侯宋晟墓等名勝古蹟；中間的稱中崗，為雨花台死難烈士紀念碑所在地；西面的稱西崗，又名菊花台。從習慣上，人們把東、中崗合稱為“雨花台”，而安德門外的西崗則被直呼為“石子崗”了。

石子崗是六朝以來南京地區墓葬的主要集中地。清代陳文述有詩吟“石子崗”曰：白楊蕭蕭江草暮，石子崗前六朝路；我來不見六朝人，惟見六朝叢葬處……以浡泥國王墓為中心，北端約三華里處為六朝古墓葬群；其西南約一華里處有明代“傳南山正宗第十三世、古林堂上開山第一代”的佛教中興律祖古心大和尚及其弟子的墓塔，稱天隆寺塔林；西側約三華里處有明鎮遠侯顧興祖墓；正南為尹西村，村側碑亭山上有明南京戶部尚書周金墓。石子崗古墓葬群被列為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由此可見，明成祖朱棣以王禮將浡泥國王安葬於此，其意義非同一般。

浡泥王墓的維修

一度湮失百餘年之久的浡泥國王墓，從發現的那一天起，中國政府就非常重視和關心。浡泥國王墓現在是江蘇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受國家法律保護。政府委派江蘇省、南京市和雨花台區的文物管理部門，負責浡泥國王墓的日常管理和保護工作。當地的鐵心橋鎮政府也安排專人負責環境衛生、每日巡查等工作。

50多年來，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對墓園進行過七次較大規模的保護維修。第一次是在發現的當年，也就是1958年的8月，首先清理雜草，找出墓的神道，對殘損的石刻進行扶正、修補。在這一次墓園清理的過程中，新發現了許多原墓的建築材料，如享殿柱礎、華表柱礎等，還發現了一段用明代城磚鋪砌的神道路面。接下的幾次維修，重點在綠化、道路、神道、神道石刻修補等。進入90年代以來，為迎接文萊外交部長和其他官員來訪，市文物部門新鋪了從神道碑到墓前的青石板路，雨花台區政府投資30多萬元，新修了從大路到墓前的柏油路。

應該說，對浡泥國王墓的保護早已納入了政府的日常行政工作範疇。此後，進一步規劃、完善浡泥國王墓的整體開發利用工作逐步展開。雨花台區政府在“圈地建園，美化環境，整體規劃，全面建設”時，突出強調“重點整修、建設墓塚和墓園內配套設施”，按照伊斯蘭教墓葬風俗，對現有墓塚進行全面改造建設，並在墓園內建部分具有伊斯蘭建築特色的亭台、長廊，營造小型人工湖面，建設一座小型陳列館，以實物和圖片資料宣傳介紹中文兩國交往史，建成集文物保護和具有文萊風格旅遊觀光為一體的外國國王陵園，供世人瞻仰。

2001年10月，浡泥國王墓提升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雨花台區政府以此為契機，翻閱大量史料，科學規劃了以修繕、維護浡泥國王墓為主的文萊風情園建設構想，旋於2002年秋斥資1000餘萬元，實施了前所未有的維護、文物復建和環境整治一期工程，復建了牌坊、神道碑亭、墓塚、祭台，整修了神道，新建了“中國—文萊友誼館”，樹立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標誌碑，綠化美化。艱歷經兩年建設，整個墓園更顯莊嚴肅穆。 600多年前安葬在南京郊外的浡泥國王麻那惹加那乃，如若在天有靈，定會含笑於九泉！

浡泥王墓的價值

1994年10月初，文萊歷史中心主任、蘇丹陛下文化高級顧問佩欣?賈米爾首次應邀來寧參觀考察浡泥國王墓和鄭和墓。參觀期間，佩欣?賈米爾說：關於浡泥國王和這個墓，文萊國內的意見還不一致。有人說，墓主人不是國王；有人說，這墓是假的；也有人說，這個墓碑是中國人後造的，騙騙文萊人。還有一種謬論更令人哭笑不得，那就是文萊國王是被中國皇帝毒死而不是病死的，要不然，你拿出當時的病歷和藥單來看看。針對以上說法，筆者和專家學者等人以書中史料和碑文內容為依據作了有力駁斥。佩欣?賈米爾也非常明確地表示：“這是西方人散佈的謠言，中國和文萊建交引起了他們的恐慌，他們對中國和東南亞各國日益密切的關係感到憂慮，於是，就出現了謠言。”雖然這些謬論和謠言不堪一擊，但對於許多不明真相的人來說，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產生不良影響。

佩欣?賈米爾回國以後，根據在南京考察時得出的結論，對照大量史書、口碑、石碑，進一步論證，最終以自己的威望、資歷和淵博的知識改寫了歷史，改寫了教科書，確認了病逝於中國的麻那惹加那乃是文萊1402年至1408年在位的第二世蘇丹，填補了文萊蘇丹系譜上的一個空白。他還從一個公墓中發現的墓碑碑文推斷：文萊的第一位蘇丹於1363年到1402年在位，他可能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在1402年他父親去世後繼承了文萊蘇丹王位。 “很自然，一個新的統治者要尋求對其承襲王位的確認，表明其並非出自某種強權。1403年，文萊是爪哇的一個屬國，所以這位新國王積極尋找中國的庇護，以擺脫對爪哇的依賴。儘管他死於中國，但目的已經達到，文萊作為中國屬國的地位得到了確認”。

浡泥國王麻那惹加那乃在中國病逝後，永樂皇帝命其四歲之子遐旺承襲王位。回到文萊後，年僅四歲的遐旺不勝重任，“令其叔父以蘇丹艾哈邁德（Ahmad）的名義執掌文萊政權”。永樂十年（1412年）八月，遐旺和母親一起又來到中國，一直到第二年二月才返回文萊。以後的史料中便再沒有提及遐旺，估計他是早年夭折了。所以，他的叔父就一直繼續統治著文萊，年限自然是從1408年開始，直到1425年去世。遐旺的叔父艾哈邁德在文萊被稱為第三世蘇丹。文萊學者利用中國學者的研究成果，結合本國口碑傳說，連接了蘇丹世系的缺環，其意義非同小可。

1991年9月30日，中國與文萊達魯薩蘭國正式建立外交關係。文萊瑪斯娜公主等王室成員，外交、文化等部長和政府官員紛紛來華訪問考察，其中不少專程前往南京拜謁浡泥國王麻那惹加那乃陵墓，均對其歷經600多年滄桑而保存完好深感欣慰和感激。瑪斯娜公主曾深有感慨地說：“古老的中國人對不同客人都能放開懷抱，正是這種開放的態度，點燃了我的先輩們的想像力，讓他們不畏艱難去尋找蘊藏在那遙遠陸地上的知識……這座墓的歷史也是兩國友誼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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