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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尋桑(簡體書)
66折

尋桑(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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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看“口嫌體直”男主如何一步步信愛成癮
淪為忠犬系男友。
看“花樣被虐”女主如何一步步華麗逆襲
穩占愛情上風。

我知道遇到狂風需要躲避,遇到謾駡需要回擊。
可是,遇到如火般傷人又熾烈的愛情呢?
席至衍,如果這火光是你。
再痛,我也願意。



桑旬所在的大學發生了一起校園投毒案,好巧不巧,中毒的偏偏是自己的“情敵”席至萱。
而氾濫的善心卻讓她成為這起投毒案的“兇手”,含冤入獄。
好不容易刑滿出獄,卻又遭到席至萱的哥哥席至衍的“花樣虐”。
只是,在日復一日的糾纏折磨中,這位顏值高、家世好、手段狠的席大少居然對她動了真心,並且相信兇手另有其人。

EXM?反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好嗎!
還未等桑旬消化掉這個“驚喜”,她的身世又被揭露,沒想到命運多舛的自己竟然是個權貴富三代……
有了家族的支撐,桑旬決定查找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只是兜兜轉轉到最後,才發現,真相遠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殘酷……

作者簡介

鐵扇公子
晉江簽約作者,已完成《臣服》、《無處可逃》等作品。南方人氏,北方求學。清華金融女,白天與數位打交道,夜晚用文字構築心中的一方世界。

目次

第一章

“我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來看一看桑小姐的軟肋究竟是什麼。”

 

第二章

Zihuatanejo ,沒有回憶的海。

她終於可以成為一個沒有回憶的人了。

 

第三章

沒來由地,他突然就想起了從前,在一次次的審訊中,在法庭上,桑旬也從來都是這樣,沉默地逆來順受。

 

第四章

這座城市呀,載滿了她最快樂肆意的青春回憶,亦見證過她最孤苦無助的黑暗時刻。

她初來時意氣風發,離開時卻一身風霜,黯然退場。

 

第五章

席至衍自我調節的能力一流,很快心情便又好起來:他現在是她的男人了,她唯一的男人!

 

第六章

“我知道我還不夠好,你給我點時間,先別喜歡上別人行嗎?。周仲安不是良人……沈恪也不行,沈恪他人那麼無趣,長得沒我帥,也沒我對你好,你別喜歡他了,行嗎?”

 

第七章

照片中的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高高的馬尾辮,穿一條背帶褲,懷裡抱著本牛津詞典,站在一株巨大的香樟樹下,笑容燦爛。

這樣鮮活美麗的生命,如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死,也無怪乎網絡上的人紛紛對桑旬惡言相向,投以詛咒。

 

第八章

“那你要記住呀……我從小到大都幾乎沒有得到過什麼愛,所以你要記住……我永遠、永遠都不會仗著別人對我的愛去傷害別人。”

 

第九章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和桑旬之間的種種,原本就是他一點點求來的。

他只不過是桑旬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只要他一放手,她便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十章

他多可笑,居然還奢望她的愛情。

 

第十一章

這世上有人因無知而殘忍,可沈恪不是。

他分明太清楚,卻還是將她推入那般殘忍的境地。

 

第十二章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愛人,他讓我在絕境中看到一絲光明,他一手將我從泥潭中拉出來……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我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來看一看桑小姐的軟肋究竟是什麼。”

 

1

桑旬早知自己今時的處境難堪,但也沒預料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方式與沈恪和席至衍重遇。

週五下班的時候,桑旬握在手中的電話突然亮起來,她看一眼,上面赫然是杜笙的來電。

她趕緊接起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夾雜著喧囂的背景音: “你是杜笙的姐姐?”

桑旬一愣: “對,我就是。”

“給你半個小時,來'楓丹白露'接她。”說完,男人便掛斷電話。

桑旬自然知道 “楓丹白露”是什麼地方,那是全京城最出名的銷金窟。

大學時有同一社團的師姐在頂級私募實習,第一次跟著老闆去 “楓丹白露”見客戶,回來後繪聲繪色地同她們形容:“一晚上就開了兩瓶十二萬的酒!”

桑旬也顧不得細想杜笙怎麼會在那個地方,轉身便叫了輛出租車直奔 “楓丹白露”。

剛下出租車,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男人,將她上下打量一遍,問: “你是杜笙的姐姐?”

桑旬點點頭。

“跟我來吧。”那男人沖她揚了揚下巴,轉身進門。

桑旬跟著這男人一路往建築物的深處走去, 走到最里間,男人頓住腳步,叩了叩房門,衝裡頭的人說: “道哥,人來了。”

進了房間,桑旬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杜笙。小姑娘兩眼通紅,一仰脖子就將手中滿滿的一杯酒灌​​了下去。邊上坐著的幾個男人,臉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桑旬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敢在這種地方喝得醉醺醺,劈手便將已空的酒杯從杜笙手里奪了下來。

杜笙醉眼迷離,似乎這會兒才瞧見桑旬,她的臉色僵了僵,將桑旬的手甩開,沒有說話。

旁邊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開口: “杜小姐,你看你姐姐都來找你了,快回去吧。”

“你去告訴席至衍,見不到他我是不會走的。”杜笙眼中淚光瑩瑩,卻倔強地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他能躲我一輩子。”

桑旬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可也覺出點苗頭來。她壓著火,好聲好氣地哄杜笙: “笙笙,你已經醉了,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滾開!”杜笙猛地推開她,又站起身來衝著對面的幾個男人吼道:“誰讓你們把她叫來的?”

先前說話的那男人又開口了,語氣嘲諷: “不叫她還能叫誰?席先生說過,不會再見你。”

席先生 ……席至衍?桑旬驚訝於自己的遲鈍,她心中浮起一個可怕的猜測,卻不敢再細想下去。

桑旬強自鎮定地向旁邊那男人道歉: “道哥,真是對不起,我妹妹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見識。”說完她便將一邊的杜笙強拉起來,語氣嚴厲:“跟我回去! ”

杜笙先前被那男人嘲諷,一腔怒氣正沒處發,此刻狠狠地撇開桑旬的手: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

桑旬見她這副蠢樣,恨不得一個耳光扇上去,可她到底還是冷靜下來,說: “我是你姐姐,我不管你誰管你?”

“我姓杜,你姓桑,你算我哪門子的姐姐?”杜笙冷笑,末了又添一句,“我爸可沒有投毒犯女兒。”

心裡的傷疤被人這樣狠狠地撕開,桑旬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她幾乎要笑出來,原來即便是在親人心中,她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不堪。

道哥見她們姐妹倆這樣,也沒開口勸,只是突然轉向杜笙,指著桌上的幾瓶洋酒笑瞇瞇地說道: “杜小姐,要是你把這幾瓶都喝了,我就告訴席先生你在哪兒。”

桑旬知道這群人有心捉弄杜笙,卻沒想到杜笙居然連問都不問,直接拿過酒瓶就要對著瓶口喝。

桑旬哪裡能真的放著她不管,劈手將酒瓶從杜笙手中奪下來,厲聲喝道: “你瘋了是不是?”

杜笙這回沒再和她犟,任由桑旬將她手中的酒瓶奪去,只是眼圈再次泛紅,然後 “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道哥見她這樣反應,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他轉向桑旬: “那要不桑小姐把酒喝了?喝完了,我就讓這兒的人再也不放你妹妹進來。 ”

看著面前滿滿的一玻璃杯酒,桑旬心中忐忑,可她明白既然進了 “楓丹白露”,哪有那麼容易放她們出去的道理。她今天如果想把杜笙從這裡帶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咬咬牙硬灌下這些酒。

她屏著氣灌了一杯下去,白蘭地的味道辛辣嗆人,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旁邊的道哥看見,似笑非笑地說道: “桑小姐慢慢喝,不著急。”

話是這樣說,可那邊早已倒好了第二杯等著她。桑旬認命地伸手去拿那酒杯,包間的門卻突然被推開。

桑旬怔怔地望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幾乎動彈不得。

“沈先生。”道哥和房間裡的其他人都站了起來,“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沈恪在房間裡掃視過一圈,他的視線掠過桑旬,卻並未停頓,最後落在桌上的酒瓶上。他微微皺起眉,聲音卻是波瀾不驚: “阿道,別玩過火了。”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道哥這會兒只能賠笑道,“都是席先生惹的風流債。”

沈恪臉上倒沒什麼變化,只是冷哼了一聲,說: “至衍真是胡鬧。”說完便掏出手機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那杯酒的緣故,桑旬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可她心裡清楚,在這裡遇見沈恪令她覺得萬分難堪。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沈恪並沒有認出自己。

沈恪對著電話那頭說: “你來'楓丹白露'一趟,這裡有兩個女孩找你。”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回了句什麼,沈恪簡單地應了句 “好”,然後轉身對身邊的經理說:“幫我把這兩位小姐送出去吧。”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以後不要再隨便放不相干的人進來。”

 

桑旬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應該是酒店客房。她又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於是稍稍放下心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夜的 “楓丹白露”和沈恪出現的那一瞬間。

退房的時候她才知道賬掛在沈恪的名下了。桑旬心裡一沉,沈恪肯定是認出自己來了。

是她自己蠢,哪怕她和沈恪之間再生疏,當年兩人卻是在同一個實驗室待了許久,她去實驗室又去得勤,儘管沈恪並不搭理她,但多半也是臉熟了。

再到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她一夜之間在整個校友圈子裡出了名,即便那時沈恪已經去了國外讀 Ph.D ,可大概也有所耳聞。

桑旬摀住臉,覺得異常難堪。

但她想,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沈恪了。

 

02

從酒店出來,桑旬擔心杜笙,於是打了個電話,但一接通就被掛斷。她還想再打,杜笙那邊很快發過來一條短信:讓我一個人靜靜。

杜笙是桑旬同母異父的妹妹,在一所藝術院校唸書,同學大多家境優渥,因此也攀比成風,杜笙並不喜歡她這個當服務員的姐姐出現在同學面前。

桑旬對著那條短信看了良久,終究還是放不下心,她略一思索,便直接去了杜笙的學校。

事情的起因是一個月前杜笙她們學院組織的公益活動。因為是美院,所以組織了學生將自己的畫作拍賣,然後將拍賣所得一併捐贈給福利院。

這種活動原本就是意義重於實質,籌不到多少錢,可在一月前的那場拍賣會上,席至衍卻突然出現,花了二十萬的價錢將杜笙的畫給買了下來。

之後的事情桑旬猜都不用猜,杜笙迅速墜入情網,可不到一個月,席至衍便甩了她。

桑旬覺得後背生寒。席至衍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要挑在她剛出獄的時候去勾搭杜笙,她實在很難相信這只是巧合。

出了學校,桑旬突然被一個男人攔住。她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昨晚在 “楓丹白露”遇見的道哥。桑旬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他開口:“桑小姐,席先生想見你一面。”

她下意識就想要逃,可是道哥鉗住她的手臂,輕輕鬆鬆就將她塞進了身後的那輛黑色房車裡。

她驚魂未定,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只是那目光冰冷又滿含嘲弄。桑旬認命地閉上眼,嘴角掛上自嘲的微笑。

“桑小姐。”席至衍看著她,聲音中沒有太多情緒,冷淡又疏離,“別來無恙。”

她不該忘記這個男人 ……她“害”得他妹妹半死不活,他恨她,恨不得啖肉飲血。

桑旬低著頭,並沒有說話。

席至衍的聲音依舊十分平靜: “抱歉,最近太忙,沒能去親自迎接桑小姐出獄。”

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桑旬卻不可自抑地戰栗起來。她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壓抑住內心的顫抖。良久,她聽見自己乾澀緊繃的聲音響起: “席先生,你恨的人是我,要報復的也是我。我求求你,不要牽連到我的家人,好嗎?”

“桑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席至衍甚至笑了笑,“我聽不太明白。”

桑旬把手放進包裡,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 “席先生,杜笙是我妹妹,可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因為要報復我,就裝作喜歡她,踐踏她的感情。”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席至衍驀地靠近,輕輕嗤笑了一聲。

他的氣息在桑旬的耳邊拂過: “我喜歡的明明是你,又怎麼會裝作喜歡你妹妹?”

這大概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席至衍喜歡她?她是毒害他妹妹的惡毒女人,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席至衍也絕不可能喜歡她。

桑旬沒料到自己的意圖居然被他一眼識破,下意識地握緊了放在包裡的手機。

席至衍打量她的目光又恢復成之前的嘲弄意味,他看著桑旬,不咸不淡地開口: “怎麼?不繼續錄音了?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妹妹知道,和她搶男人的是她姐姐。”

桑旬咬著唇,沒有說話。

“只不過桑小姐應該比我更了解你的妹妹。”席至衍看著她,眼神玩味,又補充道,“你說,她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桑旬自嘲一笑,終於對上席至衍的雙眼: “當然是相信席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只是,如果你想要通過杜笙來傷害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發現自己居然還能擠出一個微笑來,“你知道,我並不是軟弱可欺的人。”

一直平靜的席至衍終於被她的這句話激怒,他的手指如鐵鉗一般,緊緊扼住她的脖子。他的手指一寸寸收緊,桑旬漸漸覺得呼吸困難,意識模糊間,她聽見席至衍蘊含著極大怒氣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是在跟我耀武揚威嗎?”

桑旬拼命地掙扎,可席至衍的力道極大,她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就在桑旬以為這個男人就要在這裡將自己掐死的時候,席至衍突然鬆開了手,桑旬重重地跌落在椅背上,然後拼命地咳嗽。

席至衍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恢復了先前的冷淡模樣。他點燃了一支煙,語氣漫不經心: “如果杜笙不行的話,就換一個吧,畢竟人總有軟肋……桑小姐有朋友,有弟弟,有母親。”

他轉過頭來,直視桑旬的眼睛: “我有足夠的耐心和好奇,來看一看桑小姐的軟肋是什麼。”

席至衍的聲音低沉悅耳,桑旬卻覺得不寒而栗。

她聽到自己牙關顫抖的聲音,可還是強裝鎮定道: “席先生,當年法庭宣布判決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就已經了結了,不是嗎?”

“了結?”他怒極反笑,語氣冰冷至極,“你是不是以為,坐過牢,就可以把你做的那些事情一筆勾銷?”

桑旬沉默半晌,終於語氣平靜道: “如果不是我,你妹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席至衍沒有說話,突然就抬手,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他這一耳光的力道極大,桑旬被打得伏在一旁,許久都沒有緩過來。耳邊 “嗡嗡”聲不絕,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

“這樣的話,你可以試試再說第二遍。”席至衍的聲音裡沒有太多情緒。

席至萱瀕臨死亡的時候,桑旬曾救過她一命。

後來的許多年裡,桑旬都覺得,那大概是自己這輩子做得最錯誤,也是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她無數次幻想過,若是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不會選擇去救席至萱。

 

席至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中途,他讓桑旬下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便被帶到一家名品店。幾位店員一擁而上,將她團團簇擁在中央,七手八腳地幫她換了衣服,又化了妝,打理了髮型。

桑旬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荒唐古怪的想法:難不成他是打算讓自己去接客?

當車子載著她到了城西那片富人云集的別墅區後,桑旬隱隱察覺席至衍的意圖,卻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席至衍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威脅意味十足,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 “待會兒給我放聰明點。”

一進席家大宅,席至衍將外套脫了,遞給管家,揚一揚眉,問: “姓周的來了沒?”

管家接過外套,低下頭答道: “周少爺已經到了。”

桑旬心中一早便有不好的預感,直到她被席至衍拽進客廳,在人群中望見周仲安,以及瞧見後者看見自己時瞬間慘白的臉,她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

席至衍花這麼大力氣將她改頭換面,哪裡是讓她去接客,根本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讓周仲安難堪。

她聽見席至衍向一屋子的人介紹自己: “這是桑小姐,我的朋友。”語畢,他又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周仲安,嘴角一彎,補充道:“也是仲安的朋友,對吧?”

當年案發時她是周仲安的前女友,也是投毒案的被告。

果然,桑旬看見席父滿面怒容,卻礙於外人在場無法發作,席母也一臉吃驚地望著兒子。

倒是周仲安,最先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他站起身來,接了先前的話頭,臉上掛著淡笑對眾人解釋道: “我和桑旬是大學同學。”

桑旬想,從前的周仲安就是這個樣子的,念大學時他就是學生會主席,在一干同齡人中成熟冷靜,又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圓滑世故。

用過飯後,趁著客人們休息的間隙,席父將席至衍叫進自己的書房,大發雷霆: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你把那個女人帶到家裡來是想幹什麼?你是想丟盡席家的臉面嗎?”

“周仲安坐在那裡就不丟臉了?”席至衍輕哂一聲,迎上父親瞪視的目光,語氣不疾不徐,“把她帶過來有什麼要緊的?反正也沒人認出她來。粉飾太平不是你們最拿手的嗎?”

“你這是跑來沖我興師問罪?”席父怒極反笑,“你是不是忘了至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席至衍聞言捏緊了拳頭,但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的模樣,他淡淡地說: “爸,我從來沒忘,但你似乎忘了。”

席父沒有說話,只是瞇起眼睛來打量面前的兒子。

席至衍冷笑,直視著父親,逼問道: “如果不是周仲安腳踏兩條船,那個女人會喪心病狂到要下毒害至萱?”他嘴角的微笑漸漸消失,語氣越發冰冷,“她罪有應得,可周仲安他又是什麼好東西?難道你還真把他當女婿等著他給你養老送終?”

“你這個混賬東西!”席父被兒子的這一番話激怒了,伸手就拿起書桌上的鎮紙朝席至衍身上砸去。

席至衍不避不讓地站在那裡,那鎮紙偏了方向,但仍擦著他的額頭飛過去,落到地板上發出重重的聲響。他用手背拭了拭傷口的血跡,轉身徑直往樓下走去 ……

 

03

桑旬無處可去,只能在院子裡坐下。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桑旬轉過頭,卻看見周仲安正朝自己走來。他一坐下,開口便問: “什麼時候出來的?你怎麼會和席至衍在一起?”

桑旬沒說話,她並不想解釋。

見她沉默,周仲安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不太妥當,於是緩和了語氣,溫言道: “你應該離他遠一點,你惹不起這種人。”

桑旬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只是沉聲回應: “我知道。”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嗤笑,兩人回過頭去,席至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他看著周仲安,嘴角彎起: “這麼多年,你當情聖的毛病怎麼還沒改過來呢?”

席至衍走到桑旬身邊,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面對周仲安。桑旬覺得這個動作極侮辱人,卻在他鐵鉗般的手指下動彈不得。他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對著這樣一個女人,你還能有興趣,你們倆還真不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仲安的臉色僵了僵,但還是回道: “她現在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那你呢?”席至衍看向周仲安的眼神滿含譏誚,“你更是什麼都不欠,又為什麼要以贖罪的名義賴在我家不走?”

他的這一番話實在不留一點情面,饒是周仲安這樣的人,當下也面色慘白,啞口無言。

席至衍見他這副模樣,輕哂一聲,直接拽起桑旬往外走去。

待到她驚魂未定地坐進車裡,這才發現席至衍額角醒目的傷口。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暢快,原來世上也有人能讓他如此吃癟。

大概是情緒流露得過於明顯,席至衍看了她一眼,陰著臉問: “怎麼?很開心?”

桑旬沒說話,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問: “席先生,你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滿意?”

大概是被她的聲音打斷思緒,原本正出神的席至衍轉過頭來打量她。足足看了好幾秒,他才又轉過頭去,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來點燃,待到指間的煙霧裊裊升起,這才開口: “既然你這麼愛周仲安,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席至衍的要求實在太匪夷所思,以至於桑旬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怎麼?高興瘋了?”席至衍打量著她,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來。

桑旬這會兒總算回過神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語氣裡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自嘲地笑道: “席先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從前我都留不住他,現在更不可能將他從你妹妹手裡搶走。”

“是嗎?”席至衍笑,“可我覺得他對你還有興趣。”

“如果和我接觸就代表對我有興趣的話,”她瞇起眼睛回望席至衍,“那我可不可以認為,席先生對我也很有興趣呢?”

也許是意外於她的回擊,席至衍轉過頭來看她。他抬起桑旬的下巴,滿臉嫌棄道: “到了周仲安面前,就不要再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了,太讓人倒胃口。”

她料到自己的一番話對席至衍不會起作用,但仍覺得挫敗: “席先生,你要我做的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做到。”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威逼自己去勾引他的妹夫。

 

當年發生在像牙塔里的一樁下毒案,又混雜了三角戀這樣吸人眼球的元素,實在很難不引人注目。那時席家和校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樁案子壓下來,因此外人也並不會知道,席至萱的這個不離不棄好男友,也曾是另一個女孩的貼心男友。

他的背叛,也許正是席至萱所有苦難的根源。

“別說這樣的喪氣話呀,你這麼聰明,肯定有辦法的。”席至衍不咸不淡道。

桑旬覺得荒唐極了,這件事是她可以控制的嗎?讓周仲安重新喜歡上自己,拋下席至萱不管,難道她可以做到?

“如果我做不到會怎樣呢?”桑旬苦笑,“再送我去坐一次牢嗎?”

席至衍轉過頭來看著她,嘴角勾起,語氣卻是冰冷無情的: “我說過了,我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來看一看你的軟肋究竟是什麼。”

他從前座的助理手中接過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卻看也不看,直接扔在桑旬身上,語氣嘲諷: “那就先從你的好閨密孫佳奇開始吧。”

“ T 大法學院的高才生,工作不到五年,也許會是君達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合夥人。不過很可惜,我們發現她在工作中有許多不合規範的地方,她手裡控制著好幾個遠房親戚的股票賬戶,經常根據內幕消息買賣股票,賺了不少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桑旬: “她剛工作滿兩年的時候就全款買了一套建國門附近的兩居室,噢對了,就是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 ”

桑旬顫抖著手指打開那個牛皮紙袋,裡面是五個賬戶過去幾年的交易記錄,幾乎都是短線操作,而且數額巨大,獲益頗豐。

席至衍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事,業內很多人都這樣做。只是她運氣好,有你這麼個朋友。你眾叛親離,她卻毫不計較地去幫助你,接納你,甚至為你提供了住處。桑小姐,你說你的閨密有沒有想到過,你回報給她的,居然是牢獄之災?”

桑旬只覺得渾身脫力,手中握住的紙頁 “嘩嘩”地滑落下去。她俯下身,將臉埋在手掌中。過了好半天,她才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響起:“你要我怎麼做?”

“他們計劃年底訂婚,你還有半年的時間讓周仲安悔婚。”

桑旬覺得自己此時此刻面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會放過我嗎? ”

席至衍又笑了,大概是在笑她的愚蠢。他坦率得近乎無恥: “桑小姐,你應該搞清楚,我不可能會放過你。”

是啊,她早該明白的。桑旬苦笑,又問: “那孫佳奇呢?如果我做到了,就再也不要用她來威脅我。”

席至衍的嘴角勾起,似乎是暢快的模樣: “既然桑小姐這樣有情有義,只要桑小姐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務,我當然不會為難桑小姐的朋友。”

 

04

整整一周,桑旬都過得心不在焉的,席至衍的那些話總是不斷地迴響在她的耳邊。

週末的晚上,桑旬工作的酒店餐廳來了一位外籍客人,不會講中文,英語也不大好。桑旬走近了些,才聽出那位客人說的是葡萄牙語。看到客人一臉焦急的樣子,桑旬忍不住走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交流還算順暢。桑旬暗暗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便看見沈恪站在自己身後。

沈恪轉頭吩咐身邊的餐廳經理: “給這位客人送一瓶酒。”說完又看一眼面前的桑旬,聲音裡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半小時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

沈恪的辦公室在這棟大樓的頂層,助理宋小姐將她帶到沈恪的辦公室外: “沈總,桑小姐過來了。”

“進來。”

桑旬推開門進去,看見沈恪正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方。見她進來,他揚了揚下巴: “坐吧。”

“沈師兄。”桑旬思忖良久,終於還是用了這個大學時的稱呼。

那時她剛大一,進實驗室也不過是幫忙刷試管,沈恪卻已經是夏教授的得意弟子。他素來不苟言笑,對桑旬說得最多的話便是 “別亂動”。

沈恪的聲音清冷: “你待在這裡,是屈才了。我的助理下個月要離職,你有沒有興趣接任她的職位?”

桑旬點頭,沒有拒絕。

“未來”這個詞,從她進去的第一天開始,便不敢再想。

但現在,或許沈恪會是那個將她拉出泥潭的人。

從沈恪辦公室出來,她換好衣服,剛出餐廳的門口,便遇見了杜笙。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杜笙便毫不客氣地開了口: “你和媽亂說什麼了?”

她並未添油加醋,只是告訴母親杜笙在校外交了男友,她卻來興師問罪,桑旬氣壞了: “我就應該把你的事情全告訴她。”

杜笙沉默不語,再抬起頭時眼中便盈滿了淚水,只是臉上仍掛著倔強的神色。

見她這樣,桑旬一時又後悔自己話說得重了。她吸了口氣,聲音放緩和: “笙笙,你聽姐姐的話,那個席至衍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別再犯傻了好不好?”

只是杜笙對她的話渾然不買賬,她反駁道: “是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你見都沒見過他,哪來的資格說他不是好人?”

桑旬心裡清楚,其實這也怪不得杜笙。她原本就不了解當年的事情,又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哪裡能將席至衍和當年她的案子聯想到一塊去。只是一時之間,她居然覺得難以啟齒: “笙笙,從前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還記得席至萱嗎?”

桑旬知道杜笙根本不記得 “席至萱”是誰,案發時她還在念中學。

桑旬語氣艱難: “當年就是她中毒……席至衍是她的哥哥……你和他認識得又那樣湊巧,正好在我剛出來的時候……”

“席至衍是另有所圖,他只是想要報復我而已……笙笙,你年輕漂亮,未來還那麼長,一定能找到真心待你的男孩,別再為了這種人傷心好不好? ”

她這一番話說得苦口婆心,只是指望著杜笙哪怕能聽進一星半點也是好的。

杜笙乍一聽這話,愣了許久才將這背後的 “真相”消化。桑旬見她表情有所鬆動,以為自己的話終於奏效,心下寬慰。卻沒料到,下一秒,杜笙便蹲下去,抱著膝蓋痛哭起來,口齒不清地嘟囔道:“原來他是因為這個……他是因為這個才不見我……”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桑旬看著覺得心疼,也跟著蹲下去,輕輕撫著杜笙的頭髮,輕聲安慰著她: “笙笙,你想哭就哭吧……”

哪知道杜笙伸手將她重重一推,桑旬沒有防備,被她推得往後一個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她猶在震驚,那邊的杜笙已經歇斯底里起來。她雙目通紅地瞪視著桑旬: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杜笙的聲音驀地低了下去,彷彿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悲傷。她哭得傷心極了,“你為什麼要干那種事……我和他一輩子都沒辦法在一起了……”

桑旬苦笑,若席至衍對杜笙哪怕有半分真心,那天在 “楓丹白露”裡幾個男人也不至於會將她奚落到那種地步。

只是這樣顯而易見的事實,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杜笙。

是呀,桑旬想,她也曾有過隱秘又卑微的單戀,她清楚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因此也知道打破杜笙的幻想太過殘忍。

 

三天后,桑旬正式去沈恪的公司上班,她這才知道沈氏比她想像的要大許多。

這天晚上她出了寫字樓,正要去往地鐵站的方向,卻發現公司門口停了一輛黑色房車。

桑旬極力忽略心底升起的那股不良預感,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只是,在她經過那輛黑色房車的時候,車後座的黑色玻璃緩緩下降,露出席至衍的臉來。

“上車。”他說。

桑旬忐忑不安地上了車。

席至衍看她一身上班族打扮,又看桑旬手裡捧著的那本《 Excel 實戰技巧精粹》,不由得嗤笑一聲,眼中是輕蔑的笑意:“桑小姐,我要你幹的事情,你不會已經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桑旬聞到自他身上傳來的酒氣,又見他一身正裝打扮,心中猜測這人今晚也許去參加了個晚宴,這會兒跑到她跟前來撒酒瘋。

她並不想激怒席至衍,於是默默低下頭,不敢說話。

只是席至衍並不罷休,他看了一眼桑旬身上穿的西裝外套,冷笑道: “你難道以為攀上了沈恪,我就不敢動你了?”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她怎麼可能會有那樣可笑的妄想。

也許是她的順從讓席至衍的怒氣得到短暫的平息,他的聲音聽起來緩和了些: “可這些天,你都沒有主動聯繫過周仲安。怎麼?難道你就坐在這裡等他來向你求婚嗎?”

桑旬覺得心累,她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說才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明白: “席先生,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也許在你眼裡,不管是我,還是周仲安,像我們這樣的人,但凡是要接近你們上流社會的人,都是別有目的、心懷鬼胎。是,周仲安他一開始接近你的妹妹,也許的確是目的不純。可你再如何鄙薄他、唾棄他,他也是從頂尖學府裡出來的最優秀的學生,他如果想要成功,絕不僅僅只有依靠你們席家這一條道路可選。相反,他和你的妹妹訂婚,也許之後的許多年裡都會被人在背後議論當初那段不算光彩的感情……那你為什麼不相信他是出於愛,所以才留在你妹妹身邊照顧她呢?”

她終於將心中所想一口氣全部說出來,正覺得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一抬眼卻看見席至衍嘲弄的眼神。

“桑旬。”她從沒見過席至衍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刻,這一次也許是喝了酒,他終於直呼她的名字,“你了解男人嗎?”

見她沒有回答,席至衍冷笑一聲,然後轉頭吩咐前座的司機: “開車。”

他沒有說,因此桑旬也不敢問他到底要把自己帶去哪裡。

司機將車一路開到一棟別墅前。車子一停下,桑旬便被身邊的男人拽出了車子。她還沒站穩,席至衍就粗暴地拽住她的衣領,一路將她拽上二樓,踹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席至衍提著桑旬的衣領又往前邁了幾大步,然後重重地將她往前一推,她來不及穩住身形,順勢便跪在了床前。

一個女孩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有嚴重的水腫,將五官都擠得變了形,但依稀可分辨出原本美麗的輪廓。她的眼睛閉著,似乎什麼都感覺不到,對周遭的一切沒有半分感知和回應。

可桑旬認得,這是席至萱。

她想起從前的席至萱,那個有著漂亮眼睛的女孩。桑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她,便是念大學時。席至萱長得極美,笑容明媚,眼神清亮,即便在桑旬這個正牌女友面前也絲毫不輸氣勢,她說: “我之前並不知道你和仲安在一起,現在既然知道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公平競爭。”

便是當年的桑旬,也不討厭這個女孩,反而有些羨慕她的坦率。

那時席至萱被送進醫院,症狀可怖,醫生一籌莫展,根本找不到病因。桑旬聽說後,覺得驚訝又惋惜。

桑旬第二天去實驗室時,目光掃過自己一周前領用的試劑,她腦中有極快的念頭一閃而過。她不得其解,直到第二天才驚覺:昏迷、抽搐、腦水腫、心動過速、發紺 ……席至萱的症狀,分明就是誤食乙二醇的臨床反應。

可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測,桑旬不敢將想法貿然告訴他人,只能找最好的閨密孫佳奇私下商量。聽完她的話,孫佳奇蹙起眉頭,打量了她半晌: “是你做的嗎?”

桑旬道: “我做的什麼?”

孫佳奇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直直地盯著她: “是你給席至萱下的毒嗎?”

“怎麼可能?”桑旬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見她表情不似作偽,孫佳奇總算是稍稍寬下心來,可表情依然嚴肅: “不是你做的,你現在去告訴醫院你知道她是中毒了,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桑旬知道後果也許會惹禍上身,但那是一條人命,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席至萱躺在醫院裡等死。

可最後,被救回的至萱無法忍受自己被藥物摧殘得面目全非,選擇了吞安眠藥自殺。雖被救活,卻成了個不死不活的怪物。

桑旬後來無數次想,她氾濫的善心不但對席至萱無益,亦將自己拖入深深的泥潭,永世不得超生。

她捂著嘴,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你看她現在的樣子,都是拜你所賜。”席至衍站在她身後,聲音低沉。

這一次,就在席至萱的床前,桑旬終於沒有辦法冷靜理智地反駁,是她救了席至萱的一條命。

她們倆的人生都被毀於一旦,無論真兇是誰,無論真兇是恨她,還是恨席至萱,都達到目的了。

看見桑旬跪在那裡低聲哭泣的模樣,席至衍只覺得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他一把拽起她,反手就甩了一個耳光。

那一耳光的力道極大,桑旬聽見自己耳中嗡嗡作響。

席至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冷冷地說道: “你終於知道哭了?你害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只有十八歲?”

桑旬竭力止住抽泣,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慢慢地起身來。

那一年她也才不滿二十歲,只有十九歲。

只是沒有人會在乎。

不過席至衍並沒有再發作。他的目光注視著病床上躺著的女孩,似乎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你還相信周仲安是因為愛她才留下來的嗎?”

桑旬說不出話來。

席至衍轉過頭來,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語氣淡淡的: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你讓周仲安悔婚。”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然的話,你的閨密就要因為你遭殃了。”

 

桑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她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著。

她兩歲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自出生起桑旬便再沒見過父親的家人。因為爺爺反對父母的婚事,於是連父親病故也沒有來看過一眼。後來母親改嫁,她生活得更苦,很小便懂得察言觀色,也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

席至萱的事情,被人栽贓,受盡屈辱,她沒有辦法洗刷乾淨身上的冤屈,於是繼續逆來順受,只期望有一天能將這一頁徹底翻過。

可直到今天,她看見躺在床上的席至萱,備受折磨的席至萱,半死不活的席至萱,這才驚覺,她們倆遭受的巨大傷害都已經無法挽回。但真相到底是什麼?她還有沒有機會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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