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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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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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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名家推薦:
【荒野夢二書店主人】銀色快手 專文導讀!【日劇達人】小葉日本台、【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前會長】杜鵑窩人 熱血推薦!●依姓名筆畫序排列

東野圭吾:驚險刺激和懸疑推理,幽默搞笑和戲劇張力,
再加上劇情急轉直下,我一次全都寫進這本書裡了!

東野圭吾傾注熱血的滑雪小說!
排行榜3連霸!印量突破60萬冊!
沒看過這本書,別說你懂東野圭吾!

大雪中的捉迷藏,遊戲規則只有一項:
在被找到之前,找到妳!

大學生??龍實被指控是殺人兇手,但案發時他明明在數百公里外的滑雪場滑雪。然而唯一可以證明他清白的,只有當天在滑雪場有過一面之緣的美女滑雪手。
兩人並未留下聯絡方式,連名字都不知道,龍實掌握的線索僅有對方喜歡到長野縣里澤溫泉滑雪場滑雪,以及她當天穿的是紅白相間的雪衣。
為了找到掌握自己命運的「女神」,龍實與好友省吾帶著滑雪裝備出發前往里澤溫泉滑雪場。
另一方面,轄區警局的刑警小杉受長官之命,要搶在警視廳之前抓到龍實,讓警局獨占功勞,不然就會丟了飯碗。
銀白色的舞台上,女神、龍實和小杉三個人展開一場限時追逐。偌大的滑雪場裡,每一位滑雪客都戴著毛帽和護目鏡,難以辨識,龍實要如何在躲避小杉追捕的同時,找出能救自己一命的「女神」?這會是龍實的最後一場雪,抑或是小杉的最後一樁案件?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

1958年生於日本大阪市,大阪府立大學工學部電氣工學科畢業。曾在汽車零件供應商擔任工程師,1985年以處女作《放學後》獲得第31屆「江戶川亂步賞」後,隨即辭職,專心寫作。1999年以《秘密》一書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2006年則以《嫌疑犯X的獻身》榮獲第134屆「直木賞」和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賞,更憑此作入圍2012年由美國推理作家協會主辦的「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不僅成為史上第一位囊括日本文壇三大獎項的推理作家,更是第二位入圍「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的日本作家。2012年,他又以《解憂雜貨店》榮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賞」,該書並連續4年蟬連台灣各大書店排行榜,創下空前銷售佳績。
他早期的作品以校園青春推理為主,擅寫縝密精巧的謎團,獲得「寫實派本格」的美名。後期則逐漸突破典型本格,而能深入探討人心與社會議題,兼具娛樂、思考與文學價值。其驚人的創作質量與多元化的風格,使得東野圭吾成為日本推理小說界的超人氣天王。另著有《徬徨之刃》、《美麗的凶器》、《異變13秒》、《黎明破曉的街道》、《偵探俱樂部》、《天空之蜂》、《假面山莊殺人事件》、《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學生街殺人》、《十字屋的小丑》、《同級生》、《操縱彩虹的少年》、《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人魚沉睡的家》、《白金數據》、《虛像的丑角》、《戀愛纜車》、《雪煙追逐》等書,其中多部作品並已被改編成電視劇、電影或漫畫。



王蘊潔


譯書二十載有餘,愛上探索世界,更鍾情語言世界的探索;熱衷手機遊戲,更酷愛文字遊戲。
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流》。
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在雪地裡展開人生競逐的大冒險

荒野夢二書店主人/銀色快手


這是個很適合滑雪的季節。

首先,溫度必須夠低,海拔必須夠高,在偌大的滑雪場上盡情奔馳,毫無顧忌享受滑雪的暢快感覺,確實令人熱血沸騰!

身為偵探小說家,東野圭吾有許多以滑雪場為故事舞台的作品,著名的包括《劫持白銀》、《疾風迴旋曲》、《戀愛纜車》以及本書《雪煙追逐》等。以上四部作品皆有出現名為根津的巡邏員,而其中以懸疑推理為主的作品則被稱為雪地三部曲,足見東野有多麼地熱愛滑雪。連我這個對滑雪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也因為他寫的小說,對於滑雪的一些知識,以及滑雪場的風景投注了莫大的興趣,絲毫沒有因為不懂滑雪,而減損了閱讀的樂趣,彷彿自己也親身體驗那些驚心動魄的時刻,在雪地裡展開人生的大冒險。

不知哪位西方作家曾經說過:「小說的語言具有某種特殊的魔力。」這句話我也深感認同。從本格派的「密室推理」把故事舞台延展到一個漫無邊際的雪地裡,卻依然能抓住讀者的眼球,一頁接著一頁地不由分神看下去,這需要強大的控場能力以及情節夠緊湊才做得到。

東野圭吾再次施展他的魔法,像警察抓小偷一樣帶領讀者一起在滑雪場裡捉迷藏,這次要逮捕的卻不是犯人,而是可以提供嫌犯不在場證明的目擊證人。雖然故事在一開始這名重要人物就已經登場,卻在故事快要結束的時候,才真相大白,精心安排的懸疑佈局,讓讀者始終被好奇心和懸念牽引,不自覺地踏進雪地的魔幻空間。

就像典型的杯子魔術一樣,有一顆乒乓球放在三個杯子的其中一個杯子裡,你明明剛才還確認過是哪個杯子,可是魔術師就是能夠用快速的手法,騙過你的眼睛讓你以為乒乓球在你認定的那個杯子裡,但你就是沒能猜對答案。除了透過一些既成的事實和線索來推理,魔術本身還運用到了心理學原理,怎樣才能讓你轉移關注的焦點,又能專心地看著魔術師表演,東野圭吾的小說戲法可是下足了功夫。

主角脇坂是一個愛好滑雪的大學生,陰錯陽差被捲入一個闖入民宅的殺人竊盜案,死者是他先前打工認識的八十歲老人,而案發現場竟然採集到他的指紋,案發前一天,也有鄰居目擊了這名大學生在私宅窗外張望的畫面,這下子簡直百口莫辯,要洗脫嫌疑可沒那麼容易,一場冤獄勢所難免。為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脇坂和社團好友波川打算逃亡,不,他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那個滑雪場的目擊證人,但問題來了,除了知道對方是個美女單板滑雪客以外,其它線索一無所知。故事就在這樣籠罩著資訊不足的情況下開始發展,閱讀的過程也好像跟隨著東野預先裝設的隱藏攝影機,一步步追逐嫌犯逃亡的軌跡以及追捕的警方這邊偵察的動向,讀者也加入了這場驚險刺激的捉迷藏遊戲。

前不久,才跟友人一起去戲院看《解憂雜貨店》的劇場版,深深為著故事人物宿命般的因緣與邂逅所交織出的人情風景感動落淚,覺得東野描寫的人物確實很能打中讀者的內心深處,觸動那些脆弱而敏感的神經,開啟未曾有過的心靈視野。《雪煙追逐》又恰好是另一種人生的迷茫和理想追尋的幻夢呈現,那些你不曾察覺到的事物,例如暗自萌生的戀情、事業的展望與孤注一擲的賭注、無法違抗的上級命令與職場上的權力競逐、理所當然的正義與刻意被忽略的辦案方向,到底是哪種心態決定了一個人的想法和他朝向的命運道路?

如果真相像正規的滑雪道一樣,那它一定會在路的分叉處,不斷地延展各種可能性,讓那些不諳滑雪的人們,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更何況還有禁滑區域,唯有專業者可以在那裡享受私密的滑雪樂趣而不會受困,秘訣就在於是否熟知地形環境因素,這些滑雪的知識和技巧在本書裡面,全部運用來作為推理破案的另一層隱喻。

人生就像滑雪場,要能享受它的樂趣,你必須做足功課,鍛造自己成為一個能夠充分運用地形環境的特色、在裡面能自在悠遊的人,但所有的裝備和雪衣,既是追捕者循線搜索的目標,同時也可以是偽裝。你明知在這麼大的滑雪場要找一個人是如此艱難,每個人都穿上厚厚的雪衣,戴著雪帽和墨鏡,臉上還裹著圍巾,任何一個人要在這裡躲藏都很容易,除非你確知他穿的那套雪衣的顏色和特徵,滑雪板也可能會露餡,但動作始終沒有間斷的追逐戰到了關鍵時刻,劇情卻不斷急轉直下,讓人目不轉睛,深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線索。

為了追尋曾出現在眼前,卻又消失不見的那個「女神」,我們的主角脇坂可是賭上了性命在找人,另一方面,命案轄區警員小杉和白井二人組得知有利的線報也緊追其後,衝到了故事中虛構的里澤溫泉滑雪場,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讓人腎上腺素飆升。好幾幕場景是差一點就可以找到「女神」卻又眼睜睜看著她溜走,或是找不對人,到底杯子的乒乓球在哪裡?迷霧一般的懸念始終揮之不去,這也增添了故事的可看性。你以為的真相未必是真正的真相,從一開始我們就著了東野圭吾的道,他很清楚讀者會往哪個方向想,但事實偏偏就在彷彿觸手可及的另一端,享受被騙的樂趣倒也很好,心情也隨著劇情上下起伏,既然老天爺都決定站在無辜的大學生這邊,就麻煩神啊幫幫忙,讓他能如願洗刷冤罪還他個清白吧,我不禁在心裡這麼祈禱著。

好在老天有眼,案情有了全新的線索,只待讀者參與最後的解謎過程。我想起電影《全面啟動》和《007:惡魔四伏》的雪地追逐戰畫面,我相信本作若拍成電影絕不會輸給上述兩部電影,甚至更勝一籌,好精采的花式滑雪炫技,沒想到推理小說也能這樣寫,實在太令人驚豔!你非得親眼見證才行。

書摘/試閱

白雪飄舞,不大不小,很適合滑雪。
脇坂龍實下了吊椅纜車後,沒有坐下來,就直接扣上後腳的固定器,然後迅速滑了起來。一個人來滑雪的最大優點,就是不需要花時間等其他人完成裝備。
他滑了一陣子,暖身很充分。應該差不多了。他開始滑向每次必滑的地點。
他原本採取左腳在前的站姿,不時切換為右腳在前,在整地完善的中級程度滑道上滑行。這裡是享受割雪滑行的理想斜坡,但並沒有太多滑雪客的身影,大家應該都知道,前方是未壓雪的高手滑道,如果不是剛下過雪,幾乎整個區域都是貓跳滑道。
龍實當然也瞭若指掌,但他另有目的,所以還是繼續向前滑。
滑過壓雪的部分後,雪地的起伏越來越粗糙。在適度柔軟的雪地上滑行很舒服,也很有樂趣,只是這段滑道並不長。昨天似乎沒有下雪,前面應該就是貓跳滑道。自己大清早起床,一個人開車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在這種地方滑雪。
他想要前往的目標地點近在眼前。龍實在控制滑板的同時,四處張望了一下。幸好沒有其他人。其實即使有旁人,只要不是愛管閒事的巡邏員,都不需要太在意,只是任何人都不希望違規的時候被別人看見。
斜坡左側是一片樹林,樹林前方拉起了紅色繩索。不用說,繩索內是禁滑區域,但龍實還是加速滑向繩索。
終於看到了目標地點。他壓低上半身,把頭用力一低,迅速滑了過去。
他順利鑽過繩索下方,利用剛才的速度,一口氣衝上了坡道,但千萬不能大意,接下來必須在間隔狹窄的樹木之間穿梭,積極展開攻勢,所以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但也嚴禁過度謹慎,導致速度過慢。因為樹林中都是未壓雪區,有些地方完全沒有坡度,一旦滑板陷進雪地無法動彈,就沒戲唱了。
順利滑過樹木密集的區域後,視野突然開闊起來。腳下是一片完美的粉雪區域,這裡是只有內行人才知道的秘境。
龍實沒有放慢速度,快速飛了進去。飽滿的粉雪輕輕托起他的滑板,他靠著重力向下滑行,那種飄浮和疾速的感覺,簡直就像是踩在孫悟空的觔斗雲上。雪、雪、雪,風、風、風。如果和朋友一起來滑雪,他們一定會高聲歡呼。這種美妙的感覺,正是滑雪讓人欲罷不能的原因。粉雪區太棒了。
置身天堂般的時間並無法持續太久。在廣大的山區中,只有一小部分坡度適宜,而且樹木不太密集的區域,所以,前方又是一片樹林密集的區域,但這種緊張的感覺也不錯,滑起來也很開心。
前方有一個人影,穿著紅白雙色的滑雪裝,頭戴黑色安全帽。因為手上沒有拿滑雪杖,所以應該是單板滑雪客。從身材來看,應該是女生。她站在樹木之間,不知道在幹什麼。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龍實滑過去一看,發現並不是發生意外。那個女生正在拍照,而且在自拍。她手拿相機,手臂伸得筆直。可能一直無法拍到她想要的角度,所以不停地偏頭表示不滿。
龍實緩緩滑過去問她:「要不要我幫妳拍?」
「啊?」滑雪客轉頭看著他。
龍實做出拍照的動作,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問:「要不要我幫妳拍?」
「啊,可以嗎?」她的聲音有點沙啞,但聽起來很年輕。
「當然可以啊,妳想要怎麼拍?」
她拿著相機,單腳離開滑板,以重心在前腿的姿勢滑向龍實。
「前方有一片看起來像心形的風景,你看得到嗎?」說完,她轉身看向後方,指著遠處問。
「啊?心形?」
「那裡不是有一棵很高的樹,上方的樹枝不是分開嗎?後方是山脈的稜線,看起來剛好是心形。」
「喔……」龍實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時沒看出來。將視線上下左右移動後,突然看到了那個圖形。樹枝形成了心形的下半部分,稜線形成了心形的上半部分。「喔,我看到了,太有趣了,原來可以組成一個心形。」
「我想在背景中拍出這個心形,但一直拍不好。」
「我知道了,我來幫妳拍。」
龍實解開右腳的固定器,接過相機。因為戴著雪鏡看不清楚液晶畫面,所以把雪鏡推到毛線帽的上方。
「我站在哪個位置比較好?」那個女生問。
「再往後退一點。妳要拍全身嗎?」
「不,只要上半身就好。」她緩緩後退時回答。
「那就差不多在那個位置。那我要拍囉,來,笑一個。」
那個女人舉起右手,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因為臉被雪鏡和頭巾遮住了,所以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再拍一張,以防萬一。」龍實說完,正準備舉起相機。
「啊,那等一下。」那個女生把雪鏡推到安全帽上方,把頭巾拉了下來。
龍實不由得一驚。她的一雙大眼睛微微上揚,讓人聯想到好勝的貓。雖然稱不上是巴掌臉,但下巴很尖,鼻子也很挺。完全是龍實喜歡的類型。
但龍實並沒有看著她出了神,決定角度後,按下了快門。
「謝謝你,太好了。」
她又以重心放在前腿的姿勢滑向龍實,龍實把相機交還給她。她看著螢幕上的照片,用手指環成圓圈說:「拍得真好。」
「妳經常來這裡滑雪嗎?」龍實問。
「也不算經常,滑雪季會來幾次,這裡是我喜歡的滑雪場之一。」
「我就知道,不然不可能在這裡滑,這裡只有內行人才知道。」
她把相機放進口袋,聳了聳肩說:
「雖然知道不應該跑來禁滑區域,但有時候就是忍不住,這樣很不好,對不對?」
「如果要這麼說,我也同罪。」
「來這裡才能拍到好照片,謝謝你。」說完,她戴好頭巾,把雪鏡拉了下來。龍實看到她的安全帽旁貼了好幾張星形的粉紅色貼紙。
「妳一個人來嗎?」龍實忍不住問了有點在意的事。
女滑雪客扣上後腳的固定器後,點了點頭說:「對啊。」
「是嗎?我也是一個人。」
「一個人滑雪很輕鬆吧?」
她說這句話,簡直就像是看穿了龍實的心思。因為龍實原本想要邀她一起滑雪,聽到她這麼說,只好回答:「是啊。」
「妳平時都在哪裡滑雪?」龍實無奈之下,只好改變話題。
「我的主場在里澤,今天在這裡滑一陣子之後,等一下再回去那裡。」
「原來是里澤溫泉滑雪場。」龍實用力點頭,那裡是日本最大的滑雪場,「我還沒去過,聽說很大,而且雪質也很棒。」
「超棒的,希望你有機會去體驗一下。」
「一定會去。這一季,妳還會去好幾次吧?」
「當然要啊,這是冬季唯一的樂趣。」
「啊,和我一樣。」
「那就祝我們都能夠好好享受,而且都不會受傷。後會有期。」說完,她揮了揮手,滑了出去。
龍實也急忙扣好固定器滑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看她滑雪的樣子,就知道是高手。她靈巧地在密集的樹林中穿梭,姿勢華麗而充滿動感,揚起陣陣雪煙,她的背影好像在說,別以為我是女生就小看我。轉眼之間,就和龍實之間拉開了距離,消失不見了。
不一會兒,正規的滑道出現在前方。龍實和剛才闖入禁滑區時一樣,從繩索下方鑽了出去。
他看向下方的斜坡,不見剛才那個女生的身影。她可能還沒有回到正規滑道,打算從其他路線滑下來。
太遺憾了,原本還想和她多聊幾句。早知道應該邀她一起滑,即使遭到拒絕,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 他帶著懊惱繼續滑雪。雖然只看了她一眼,但她的面容深深烙在腦海中。
下午三點多,他才回到停在停車場的車子旁。換好衣服,把滑雪板、雪鞋丟進了後行李箱,去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罐咖啡,坐在駕駛座上喝了起來。接下來要開好幾個小時的車回東京。他用力拍了拍臉頰,振作一下精神。

*****

抵達東京車站的三十分鐘前,放在胸前內側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這不是他的私人電話,而是任職單位提供的手機,應該說,是強迫他必須帶在身上的手機。小杉敦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起身離開座位的同時,把手機拿了出來。
「我是小杉。」他走到連廊時,用生硬的語氣接起了電話。
「出差的情況怎麼樣?」上司南原陰陽怪氣地問。
「累死了,」小杉回答,「搭早上第一班新幹線去仙台,然後走了一天,除了吃午飯的時間以外,完全沒有停下來休息。」
「你在回程的新幹線上應該有睡一下吧?」
「這一陣子有點失眠,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又被這通電話吵醒了。」
「哼。」南原用鼻孔噴著氣,「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回家喝杯啤酒時,接到工作的電話,難免會心生警戒。」
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義務回答:「沒這回事。」小杉直截了當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南原故弄玄虛地停頓了一下說:「有案子。」
小杉並不意外。自己出差準備回家,如果上司打電話來閒聊,那就真的太不識相了。
他正準備問是什麼案子,南原接著說:「是命案。」
小杉一時答不上來,他希望自己聽錯了。
「呃,」他清了清嗓子,「你剛才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願相信,因為我也一樣,但很遺憾,我既沒有騙你,也不是開玩笑,真的發生了命案。命案現場是三鷹市N町的一棟獨棟房子,強盜殺人,家中的財物被搶走了。住在那棟房子裡的八十歲老爺爺遭到殺害。」
小杉聽了,不由得感到鬱悶。這次並不是小混混打架,結果在盛怒之下殺了對方這麼簡單的事件。
「呃,股長,」小杉抱著一線希望問,「兇手呢?」
「還沒有抓到,也沒有人自首。」
果然是這樣。小杉拿著手機,垂下了腦袋。
「所以,」南原說:「目前已經展開第一波搜索,雖然我知道你很累,但你到東京之後,立刻趕去現場,越快越好,地址是 ── 」
「等一下。我今天原本打算直接回家,所以安排了很多事情,我可以先回家一趟嗎?」
「沒時間了,你一個人住,應該沒問題吧?」
「我忘了把貓的飼料拿出來。」
「貓不會這麼輕易餓死,放心吧,今天晚上會讓你回家。我告訴你現場的地址,你記一下。」
小杉恨得牙癢癢的,從西裝口袋裡拿出記事本,潦草地記下了南原告訴他的住址。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麼大的命案,應該不會只有我們分局負責偵辦工作。」
聽到上司這句話,小杉的心情更沉重了,「所以會成立搜查總部嗎?」
「一定會。」南原斷言道。
「明天應該就會在我們分局成立,搞不好一大早就會召開偵查會議,所以也必須做好準備。明天之後,恐怕會有一陣子沒辦法回家了。那就先這樣。」
南原說完,不等小杉的回答,就掛上了電話。
小杉克制著想把手機摔在地上的衝動,走回了車廂。一看手錶,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他從東京車站搭了中央線,在離命案現場最近的車站下車後,攔了計程車。N町是安靜的住宅區,有很多獨棟的房子。小杉一下計程車,立刻知道是哪一棟房子。因為那棟房子前停了好幾輛警車,還有不少圍觀的民眾。門牌上寫著姓氏「福丸」。
「小杉哥。」聽到有人叫他,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後輩白井正走向他。白井學生時代打橄欖球,虎背熊腰,卻有一張娃娃臉。聽說在他的獨生女兒就讀的那家幼稚園,小朋友都叫他麵包超人。
「仙台怎麼樣?有沒有吃牛舌?」白井很愛吃,即使別人去出差,他也會調查當地的美食。
「我哪有那種閒工夫啊,走了一整天,累死了。」小杉咬牙切齒地說。其實他中午吃了牛舌,但沒義務說實話,「早知道該搭更晚的新幹線回東京。」
「真可憐。」
「情況怎麼樣?」小杉指著眼前那棟房子問。
「鑑識作業還沒有完成,目前還無法進入,但已經提供了照片。」白井手上拿著平板電腦。
「其他人呢?」
「和機搜的成員分頭去附近探訪了。」
南原說得沒錯,已經展開第一波搜索。
「股長呢?」
「正在分局內向被害人家屬了解情況。」
小杉嘆了一口氣。雖然很累,但現在沒時間發牢騷。
他們向一旁的員警打了聲招呼,兩個人一起坐進停在旁邊的警車後車座。
「下午四點十二分,勤務指揮中心接獲報案。一個女人說,她的家人遭到殺害。報案人很緊張,說明的情況也毫無頭緒。附近派出所的兩名員警立刻趕去現場,確認了狀況。那時候,那個女人也稍微平靜了些,終於能夠好好說話了。」
白井告訴小杉,報案的女人是這戶人家的家庭主婦,名叫福丸加世子。加世子非假日的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在附近的超市打工,之後,會和同事聊一會兒再回家。今天也一樣,在四點之前回到家時,發現玄關的門沒有鎖,當時並沒有感到太意外。雖然在公司上班的丈夫不會這麼早回家,但和他們同住的公公在家,公公經常忘記鎖門。
加世子進門後,直接去了廚房,所以並沒有立刻發現異常。當她走去客廳時,才終於發現不對勁。因為客廳的矮櫃前,各種東西散落一地,拉出來的抽屜也翻了過來。
加世子衝出客廳,敲著隔壁房間的門,喊著公公的名字。因為公公的房間就在客廳隔壁。房間內沒有人應答,她擔心不已。雖然平時不會擅自打開公公的房門,但這時顧不了這麼多。一打開門,最先看到電視開著,接著就看到 ──
「情況就是這樣,」白井將手上的平板電腦轉向小杉。
照片上是鋪著榻榻米的和室,一個身穿居家服的老人趴在地上,旁邊有一個棋盤。
白井操作著螢幕,又顯示了另一張照片。那是老人脖子的特寫,上面有一道紫色的痕跡,顯然是勒痕。
「凶器呢?」
「還沒有找到。」
白井說,被害人名叫福丸陣吉,今年八十歲,以前是公司的高階主管,目前除了年金以外,並無其他收入。只有長子秀夫、長媳加世子和他同住,兩個孫子工作之後,都搬離了老家。
「聽股長說,好像被搶走了財物。」
「放在客廳抽屜內的二十萬現金不見了,他們平時都習慣把生活費放在那裡,加世子太太在出門的時候,錢還在抽屜裡。」
「還有沒有其他失竊的財物?」
「被害人房間內可能有東西被偷走,但通常只有當事人知道,所以也無法確認。他的兒子和媳婦,以及兩個孫子的房間在二樓,似乎並沒有發現兇手闖入的痕跡。兇手可能已經得手現金,所以決定趕快逃走。」
「闖入途徑呢?」
「鑑識股的人剛才大致看了一下,後門和窗戶都從內側鎖住,沒有遭到破壞的痕跡,研判可能是從大門出入。」
小杉瞥了一眼房子的方向,「有沒有監視器?」
白井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沒有裝。」
「是喔。」小杉嘆了一口氣。每次發生類似的事件,都忍不住想要抱怨,為什麼政府不強制民眾裝設監視器。
白井把手伸進內側口袋,拿出智慧型手機。似乎有人打電話給他。
「喂,我是白井……我現在和小杉哥在一起……知道了,馬上就回去。」白井掛上電話後,看著小杉說:「是股長打來的,叫我們馬上趕回分局。」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白井偏著頭說:「希望股長不會叫我們去做一些麻煩事。」
他們走下警車,走了一段路,來到大馬路上,攔了計程車。
回到分局,發現分局內一片慌亂。年輕的員警抱著事務機器和電話、傳真機,在原本就不寬敞的走廊上快步走來走去,準備搬去即將成立搜查總部的禮堂。每個人都臉色鐵青,對轄區分局的警察來說,成立殺人事件的搜查總部是最令人憂鬱的事。因為不僅需要分局提供人力支援,而且還會增加開支,上司的心情當然也就特別差。
小杉和白井一起走進刑事課,南原和另一名下屬正站著說話。南原那張冷淡的馬臉看著小杉,言不由衷地說:「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很累。」
「目前是什麼狀況?」小杉問。
「就是你看到的狀況,」南原巡視周圍,「大家都在忙,你也趕快加入。」
「我已經加入了。」
小杉正準備脫下大衣,南原制止了他,「不用脫了,要請你馬上去找一個人。」
「找誰?」
「散步員。」
「散步員?」小杉皺起眉頭,「那是誰?」
「死者家屬說,福丸家之前養了一條柴犬,被害人負責每天帶牠去散步。半年前,被害人腰受傷之後,無法長時間走路,但不帶狗出門散步,狗太可憐了,於是僱用了一名散步員。」
「他們家有養狗嗎?」小杉問白井。
白井偏著頭:「我沒看到。」
「上個月生病死了,」南原說:「死的時候十五歲,對狗來說,已經算很長壽了。原本就生了病,腳受了傷之後無法動彈,病情更加惡化,最後就死了。問題在於牠受的傷,是在散步時被腳踏車撞到的。那天是僱用的散步員帶狗去散步,被害人勃然大怒,認為一定是散步員走路沒有看好,才會讓狗被撞到,於是就解僱了他。」
南原又補充說,那是三個月前的事。
「你認為那個散步員和這起事件有關?」
「這是去探訪的偵查員提供的線索。昨天白天,鄰居的家庭主婦看到有人向福丸家中張望,但那個人並不是陌生面孔,之前曾經在路上遇見過。」
「該不會就是剛才提到的那個散步員?」
「叮咚,答對了。」南原用粗獷的聲音,說著完全不像是他會說的話,豎起了食指,而且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在向家屬了解那個人的身分之後查了一下,就是這個人。」
照片似乎來自駕照的資料庫,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子,看起來不到二十五歲,下巴很尖,眼尾有點下垂。不知道有什麼不滿,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
「你有沒有聽說兇手闖入的途徑?」南原問。
「聽白井說,目前認為是從玄關的大門進出。」
南原左右搖晃著食指,舌頭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鑑識股的人原本這麼認為,但情況發生了變化,家屬提供了重大的線索。兇手有可能從後門出入。」
「後門?福丸太太出門的時候,忘記鎖門了嗎?」
「不,據她說,絕對鎖了門,但有備用鑰匙。」
「備用鑰匙?」
「信箱底部裝了一個小型容器,後門的備用鑰匙就藏在裡面。據說是用這種方式防止出門沒帶鑰匙時被關在門外,剛才已經請鑑識股的人確認,鑰匙的確在裡面。」
「有誰知道那裡有備用鑰匙?」
「死者家屬說,應該只有他們一家人知道……」南原沒有說下去,似乎話中有話。
「也有可能並不是這樣?」
南原點了點頭。
「因為柴犬養在戶外,院子裡也有狗屋,但天氣不好的時候,會讓狗從後門進入屋內。被害人腿不方便,很可能曾經把放備用鑰匙的地方告訴散步員。」
小杉再度看著那張照片。
「死者家屬對這名散步員的評價如何?」
「只知道他是開明大學四年級的學生,除此以外,對他並不了解。聽說是被害人的朋友介紹的,因為都是在他們夫妻不在家的時候帶狗出門散步,所以他們和散步員很不熟。」
「是喔。」
「有這些線索就足夠了,你趕快去找這個年輕人。」南原說完,遞給他一張便條紙,上面寫了姓名和地址,應該也是從駕照的資料庫中找到的。
「電話號碼呢?」
「他們夫妻並不知道,但被害人知道,所以應該很快就知道了。知道之後,會馬上通知你。好了,你現在就去找他。」南原手心向下,上下甩著手,似乎在趕人。
「喂,南原。」就在這裡,門口響起低沉的聲音。即使不必看,也知道誰進來了。
小杉轉過頭,看到刑事課長大和田大步走了過來。他的四方臉上有兩道濃眉,大家在背後都叫他「木屐」。
「附近的監視器怎麼樣了?我不是已經下令扣押所有的監視器錄影帶了嗎?」
「目前正在進行。」南原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回答。
「所以呢?有沒有從錄影帶中發現什麼?」
「不,接下來才要分析……」
「在磨蹭什麼?趕快著手進行啊。萬一到時候功勞被一課那些人搶走怎麼辦?無論如何,在他們來這裡之前,逮捕兇手這件事必須有點眉目,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吧?」
「是,我當然清楚。」南原因為太緊張,回答的聲音變得很尖。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是關鍵,必須動員分局內所有員警,掌握破案線索,即使證據有點勉強,我也會同意抓人。」
「是,我們將全力以赴。」
白井用手肘輕輕捅了捅小杉的側腹,小聲地說:「我們快走吧。」
「這樣比較好。」
小杉和白井一起離開了辦公室,背後傳來大和田對著南原大吼大叫的聲音。
「木屐課長是怎麼回事啊?脾氣比平時更暴躁。」小杉邊走邊問。
「聽說局長請求警視廳搜查一課派人支援。」
「果然是這樣。話說回來,發生了搶劫殺人事件,而且目前兇手不明,當然會請求一課的支援。」
「大和田課長得知這次由一課的哪一股負責這起案子之後,心情突然變差了。我剛才稍微聽到幾句,好像是輪到七股值勤。」
小杉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七股?真的嗎?」
所謂「值勤」,就是在警視廳待命,隨時可以加入偵查的狀態。當成立偵查總部時,基本上就由那一股的成員出動。
「有什麼不妥嗎?」白井問。
「七股的花菱股長是大和田課長在警察學校時的同學,」小杉壓低嗓門說,「他們從以前就水火不容,一直在暗中較勁。雖然兩個人都是警部,警階都一樣,但一個在警視廳,一個在轄區警局,誰高誰低,早就已經見分曉了。」
「喔喔喔,原來是這樣啊。」
「一旦成立搜查總部,就由警視廳掌握了主導權,轄區警局只能淪為負責安排和跑腿之類的打雜,大和田課長原本就覺得很屈辱,更何況這次由天敵花菱股長掌握實質的指揮權,他當然覺得很不爽。」
「難怪他會要求在一課來這裡之前,逮捕兇手這件事必須有點眉目。」
「因為一課來了之後,除了第一波搜索的紀錄,還必須交出所有的資料。」
員警抱著一個大紙箱走過他們面前,臉上已經露出疲態。他們也在為成立搜查總部做準備工作。
「如果這個人是兇手,事情就簡單了。」小杉看著南原交給他的便條紙。地址在三鷹市,名叫脇坂龍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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