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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合隼雄
1928-2007,出生於日本兵庫縣,畢業於京都大學數學系。1962年赴瑞士蘇黎世榮格學院學習,是第一位取得榮格分析師資格的日本人。持有世界沙遊學會執照,為該會創始人之一,也是日本沙遊治療的主要推動者。曾任京都大學教育學院院長、國際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所長、日本文化廳廳長、日本臨床心理醫師學會會長、京都大學榮譽教授等職。
河合隼雄以深厚的心理學知識為基礎,長年針對日本文學、政治、教育、社會問題等不同領域進行論述、對話。著作甚鉅,其中《日本人的傳說與心靈》一書曾榮獲大佛次郎獎,《高山寺的夢僧:明惠法師的夢境探索之旅》榮獲首屆新潮學藝獎。其他重要著作包括《孩子與惡》、《轉大人的辛苦》、《青春的夢與遊戲》、《故事裡的不可思議》、《閱讀孩子的書》、《閱讀奇幻文學》、《佛教與心理治療藝術》、《源氏物語與日本人》、《神話心理學》(以上皆由心靈工坊出版)、《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與村上春樹合著)、《原來如此的對話》(與吉本芭娜娜合著)、《走進小孩的內心世界》、《心的棲止木》等。
河合俊雄(編者)
京都大學教授、榮格分析師。1957年出生,其父為日本已故心理學泰斗河合隼雄,於1990年於蘇黎世榮格學院取得分析師執照。他目前亦身兼國際分析心理學會(IAAP)副理事長、日本榮格派分析家協會副會長、河合隼雄財團代表理事。近二十年來,陸續從事多項日文版心理學相關書籍之編著譯介。他的文章與著作已有英語、德語及中文版發行。個人著作包括《當村上春樹遇見榮格:從《1Q84》的夢物語談起》(心靈工坊出版)、《概念の心理療法物語から弁証法ヘ》、《ユング魂の現実性》、《心理臨床の理論》。
譯者簡介 林詠純
臺灣大學物理系、地質系雙學士,日本九州大學藝術工學府碩士。曾在民間研究機構擔任日文研究助理,現為專職日文譯者。譯有《轉大人的辛苦》、《閱讀奇幻文學》、《神話心理學》(以上為心靈工坊出版)、《阿德勒勇氣整理術》、《親情救贖》、《洗腦》等書。
【推薦序一】走進神話森林,尋找自己的樹 / 蔡怡佳(輔仁大學宗教學系副教授)
重新把神話與當代生活聯繫起來的作者之中,台灣讀者最熟悉的應該就是美國神話學者喬瑟夫.坎伯(Joseph Campbell)了。坎伯的《千面英雄》(The Hero With A Thousand Faces)分析「英雄」的神話母題在跨文化神話中的心理普遍原型,影響廣泛,甚至成為《星際大戰》(Star Wars)拍攝的靈感來源。坎伯對大眾文化的影響說明了現代人雖然擁有不斷進展的科學知識,仍然渴望神話;或者說,正是因為科學對於「知」的拓展,人們才更感知到「未知」的新邊際。那些活著而非要面對不可的問題,那些不斷被人思考、但沒有答案的重要問題,正是以神話的形式,不斷地言說。河合隼雄在本書中,提出神話如何成為「現代人生活方式的提示(hint)」。與 hunt 在字源學上同源的 hint,可以理解為意義的追捕。做為心理學家的河合隼雄,在本書娓娓道來的,就是用那張「有靈魂的心理學之網」所捕獲到的神話智慧。
神話因傳講而活,說故事的人與聽故事的人們在講述與聆聽中成為神話的傳人,也共同分享存在的意義。當神話不再被傳講時,我們也跟著失去了重要的東西。河合隼雄認為現代人的孤獨與不安與失去和神話的聯繫有關。不提供神話指引的社會,可能讓個體陷於險境,成為邪教興起的溫床。從這個角度來看,河合隼雄重新閱讀神話的主張,就像是他對於失落神話的社會所提供的處方箋。處方箋中的神話不限於特定的宗教傳統或是地域,即使我們不歸屬於特定的傳統,仍然可以從這些神話中獲得智慧。透過河合隼雄的分析,這些神話與我們存在的境遇以及種種難題產生了聯繫,這種聯繫的可能性,源於河合隼雄對於無意識(unconscious)的深刻理解。與神話的再聯繫,也意味著聆聽無意識,也就是意識過度單面發展時所忽略的心靈整體。
心靈某個極為重要的部分失去時,人會變得如何?
波蘭小說家奧爾嘉.朵卡萩(Olga Tokarczuk)在繪本《迷失的靈魂》(Une âme égarée)中,說了一個關於靈魂迷失的故事:
曾經有一個事情做得又快又多的男子,長久以來把他的靈魂拋諸身後。沒有靈魂,他活得更輕快,照常吃喝工作。只是有時候,他覺得周遭一切都變得好扁平,而他自己則彷彿在數學筆記本中的平滑方格紙上,不停地移動。
某一天,男子在奔波的旅途中,突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要做什麼,甚至忘記自己的名字!從行李箱的護照中,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去尋求一位以智慧聞名的醫生協助時,醫生告訴他:如果有人可以從高處俯瞰我們,他會看到這個世界充滿匆匆忙忙奔向四方的人群,汗如雨下,疲倦不堪。但他也會同時看到這些人失落的靈魂,在後面掙扎著想追上。靈魂失去了他們的頭,而人們失去了他們的心。靈魂知曉所失去的,但人們對於失去靈魂這件事情卻渾然不覺。
醫生給男子的藥方是「等待」:他必須找到一個地方,安靜地坐下來等待靈魂。等待的時日可能很久,但沒有其他的辦法。男子接受了醫生的建議,在城郊找到一間小屋,每天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什麼也不做,除了「等待」。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頭髮越來越長,鬍鬚都及腰了。
終於,在某一天的下午,有人敲門,男子看見他的靈魂出現在門口,看起來又累又髒,全身布滿傷痕。
與靈魂重逢的男子,和他的靈魂快樂地生活了很多很多年。男子不時提醒自己,做事情時不要太快,以免靈魂跟不上。在某個晴天,男子將他的鐘錶和行李箱埋在花園中。鐘錶開出了喜悅的花朵,宛如色彩繽紛的鈴鐺。行李箱紮了根,變成巨大的南瓜,成為漫長寧靜之冬的佳糧。
因為世界的速度太快,靈魂追趕不上我們,是不是很像我們與神話的關係呢?故事中充滿智慧的醫生開給男子的藥方,也很像河合隼雄開給現代人的處方箋。失去靈魂的男子需要在小屋的椅子上安靜等待,好讓迷失的靈魂可以重新找到他,再度共同生活。河合隼雄希望我們可以藉著他的閱讀重新走入神話森林,找到自己的樹,以獲得活下去的力量。從人類集體心靈湧現的神話,有時會被遺忘,但也可能藉著像河合隼雄或是朵卡萩這些對於無意識心靈充滿洞察的書寫者,透過重新閱讀或是故事的創造,讓神話繼續和我們共同生活,成為我們心靈花園喜悅的花朵與幫助我們渡過寒冬的佳糧。
【推薦序二】透過神話的智慧為現代人的文明病尋找答案 / 銀色快手(知名作家)
我記得是2004年去見河合隼雄先生,那時剛翻譯完《原來如此的對話》是小說家吉本芭娜娜與河合隼雄的對談集,因緣際會參與了河合與山中康裕教授進行的沙遊治療與榮格心理學座談。初次印象十分和藹可親,感覺有種無法言喻的包容力與智慧,他是日本心理學的權威,也是文化廳長官,感覺河合先生是個非常忙碌的人,為了傳播思想的正面力量到處奔走不遺餘力。
從《繪本之力》我開始讀河合的書,他與村上春樹、小川洋子的對談集也讀了(皆時報出版)對於創作小說的動機和心靈層面的瞭解有了更深的認識。後來又讀《日本人的傳說與心靈》、《佛教與心理治療藝術》、《高山寺的夢僧》(皆心靈工坊出版)對於我當時在研究日本民間故事與妖怪文化也有著深刻的啟迪。接著我開始研讀有關河合研究兒童心理方面的書籍,近期最有興趣的是《童話心理學》這本書,很多根源於內心的恐懼和欲望都能從他的童話解析當中獲得原來如此的領悟,實在是獲益匪淺。
所以當我收到《神話心理學》的書稿,內心的驚訝和喜悅,讓我忍不住在內心大聲吶喊「就是這個!」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想找的書,沒想到它親自送上門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管是進行文化傳播或是文學與電影的文本解讀,我們經常要仰賴神話的結構分析,這時候坎伯的神話三部曲以及河合先生的著作就會派上用場,幾乎是我身邊常備的工具書,但萬萬沒想到在本書裡頭,直接挑明了指出當代社會的病灶與現代人心靈的問題,該何去何從,如何解決內心的孤獨與不安,都有詳細的指引深入淺出的帶領讀者去追尋屬於自己的個人神話,才明白啟動內在的神話機制有其必要性,當我們感到茫然,找不到方向的時候,我相信本書的內容將是指引道路的一盞明燈。
不像一般坊間的勵志書或身心靈的書,寫的通俗實用立竿見影或是虛無飄渺漫無邊際,以河合先生的淵博的學識和資歷,將屬於東方文化的日本神話與希臘神話作了有系統的介紹之外,也舉了許多文化、社會、心理層面相關的實例,去印證神話經典早已為我們人生準備好的心靈指南,和看待世事的一種神知的觀點與角度,人的命運不是自己主宰的,人的行動也不完全是自己決定的,固然人有自由意志,但有些時候我們仍然被看不見的力量所控制而苦惱不已。
要如何去理解人世間的無常以及掌握能夠因應快速變化的時代節奏,我們必然需要支持的力量與互助的網絡,與其在焦慮與迫切感逼臨的生活中惶惶不可終日,不如好好靜下心研讀這本神話入門書,相信在人生各方面都會得到助益。
掌握了神話的智慧,內在的道路一定會走得穩健又踏實。
第一章 不安與孤獨的原因
1.失去與所有人事物的關聯
日本最近接二連三發生讓人陷入不安的事件。像是歹徒趁家長在超市購物時,持刀刺進嬰兒的頭部將其殺害;或是歹徒闖入校園,殺傷老師。
這些事件,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加害者的動機不明;使得人們在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時,不知道到底應該要如何因應,也無法找到答案。甚至還有小學生殺害同學的事件。
這些事件,都會引起人們的不安。
於是會接到家長打來詢問「我的孩子會不會出問題?」的電話。但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有家長因為擔心自己的孩子會不會成為「加害者」,而打電話來諮詢。
他們擔心自己的孩子可能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從前的父母擁有自信,認為「我家的孩子一定沒問題」,雖然過度的信任有時會讓人困擾;但現在情況卻完全相反,困擾反而是來自愈來愈多父母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這也就表示,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出狀況,多數日本人還是懷有某種莫名的不安,並且受其威脅,所以一旦有事件發生,不安的意識就會被觸動,而陷入更強烈的不安狀態。
大眾傳媒的論調也具有這樣的傾向──挑起不安的內容似乎比較容易被接受;強調安心或安全的內容反而被敬而遠之。
即使告訴大眾,日本的犯罪率雖然增加了,但遠低於美國,而且日本依然擁有傲視全球的都市安全性等等,大眾也聽不進去。我想這是因為這些觀點,與每一位國民所感受到的「莫名不安」並不一致的關係。
我認為這種普遍性的不安有一部分源自於「喪失關係性」。人們一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與任何人事物都沒有連結,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獨的存在。換句話說,自己既沒有日本式的關係性,也沒有歐美式的關係性,是全然地孤獨。
過著日本傳統生活方式的人,一直以來都無意識地生活在與家庭、社會、地域的連結當中,與自己周遭的事物也保有關係性。
雖然就安心感而言這是理想的關係,但一考慮到「個人的自由」,就會讓人感受到強烈的「束縛」。
日本人,尤其是年輕人,因為受歐美思想的影響,希望擺脫這樣的「束縛」,獲得自由。然而,擺脫了「束縛」後,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變得徹底地孤獨。
這是因為日本人自以為引進了歐美的文化,卻對存在於個人主義背後的基督信仰置之不理。
個人主義與自由主義經歷了漫長的歷史,才從基督信仰的文化圈中誕生,歐美即使產生了尊重個人的思想,也沒有喪失個人與神的關係性。
個人與神的連結,能夠防止個人主義變成利己主義,而每個人也能透過「神」連結在一起。話雖如此,基督信仰的力量在現代的歐美也沒有像從前那麼強大,因此也有一些歐美人與日本人擁有同樣的問題,但在此先不討論這一塊。
事到如今,日本人也不可能認為過去那種束縛的狀態比較好,那麼現在的日本人,不就只能在強調個人重要性的同時,在沒有任何關係性與支持的情況下,懷著不安活下去嗎?
2.發現「自己的樹」
仔細想想,這個世界上有「我」這個人存在,是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是基於自己的希望或意志誕生到這個世界,但在個人意識到的時候,「我」就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無論是出生的國家、出生的家庭,還是手足之間的關係,全部都是人無法選擇的既定事實,儘管如此,孩子們把這些都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接受,並且就這樣活下去。
但是,他們到了四歲左右,就會開始察覺到自己會「死亡」。
孩子們雖然不說──或許他們知道,說了也不能怎麼樣──但他們其實出乎意料地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死。這是一件非常令人難受的事情。
到了十歲左右,孩子開始認知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與其他所有事物都不一樣。這個存在於世上的「唯一的自己」,與父母不同、與手足不同,也與朋友不同。這樣的認知,既可怕又難以形容。
察覺到這點之後,孩子開始覺得不安,原本明明都是自己一個人睡覺,卻突然對「獨自睡覺」感到恐懼,或是害怕半夜自己一個人上廁所。
這種時候,如果父母包容不責備,孩子就能在不知不覺間恢復原本的樣子。
似乎很少人在長大成人之後,仍記得這段兒時經歷。不過,如果去問國、高中生,他們多數都還記得。
仔細想想,人要活下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自己這個獨一無二的存在,到底靠著什麼支撐?而且既然一定會死,死了以後又會變得如何?每一個人,都抱著這種根本的疑問活著。
人類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而發展出各種宗教,各地所謂的習俗中,也意外地融入了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每個人一路走來,都透過這些來保持內心的「平穩」。但許多現代人都試圖在人生中擺脫這些傳統,尤其日本人不更是如此嗎?
大家拚了命賺錢,享受方便舒適的生活。這樣的人生看似幸福,但如果被人當面問到「支持你的是什麼?」你回答得出來嗎?
人們之所以會生活在不斷的「忙碌」當中,不就是因為如果稍微閒下來,心裡就會浮現這些根本的疑問,因此才勉強自己創造出「忙碌」的狀態嗎?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不斷透支的人生。
「世界和平」或「人類的幸福」等等值得感激的事物,意外地不足以成為支撐一個人的力量。
雖然偶爾也會有人把這些當成作支撐的力量,但這種力量的性質過於普通,尤其對於「獨一無二的我」而言,力量相當薄弱。反而有時就旁觀者看來帶點傻氣的事物,對某位個人來說,卻是強而有力的支持。
我有一位個案,他連續遭遇意想不到的不幸,因此丟了工作,與他人的連結也急遽變得薄弱,幾乎讓人覺得他與這個世界上的幸福完全無緣。
雖然一直沒有找到對未來的希望,這位個案仍持續找我面談,有一天,他一臉開心地跑來,說自己在附近公園的樹林散步時,發現了「自己的樹」。
他在樹林裡走著走著,憑直覺找到了「自己的樹」。從此之後,他每天都會去探望那棵樹,而他也覺得自己的人生從這時開始改變了。
我感到非常欣慰,而且立刻聯想到一本我很喜歡的書─大江健三郎所寫的《在「自己的樹」下》。
大江先生在這本書中寫到,在他的故鄉,森林裡必定有一棵「自己的樹」。他在小時候去看這棵樹時,出現了自己年老之後的身影;而現在去看這棵樹的話,出現的卻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這段描述讓我印象深刻。
一棵樹支撐著一個人的生命,這個人的一生,就圍繞著這棵樹展開。
那位說他發現「自己的樹」的個案,完全沒有聽說過大江先生的這本書。但支撐人類的故事,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普遍性。所以被認為是荒誕無稽的神話故事或民間故事、傳說等,才能超越時代,流傳給許許多多的人。
我身為心理治療師,非常清楚自己無法成為苦惱者的支持。我只能在這種情況下,耐心地、不失去希望地陪他們一起苦惱,這樣,支持他們的力量才會誕生。
一棵樹,比我更能充分發揮支持一個人的功能。而這樣的體驗雖然極為個人,但也具有某種共通的普遍性。
3.現代人為「關係喪失病」所苦
為什麼現代人容易陷入孤獨呢?思考這個問題時,有一個重要的觀點──「科學的認知與神話的認知」。哲學家中村雄二郎在《哲學的現在》中提到關於這一點的明確論述,接下來就參考他的論述進行探討。
現在的科學技術發達,許多人類在過去想都沒想過的事情,現在都成為可能。人類能夠離開地球飛向月球,也能不斷地取得關於生命現象與基因的新知。
從前無論是仰賴宗教的力量、還是向神祈禱都沒有效果的難題,現在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逐漸都能夠有效解決。大家想想疾病的例子就很清楚,譬如鼠疫之類造成許多人死亡的傳染病,現在已經可以靠著醫學的力量治癒。
因此人們開始仰賴科學技術,不再被「迷信」耍得團團轉。人們或許也認為,自己能夠靠著科學技術的力量達成一切,除了科學以外,其他所有的事物都不再必要。
我們現在仰賴的科學與技術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研究者與研究對象之間必須無關。因為排除兩者之間的關係,才能找出具「普遍性」的法則。
這就是科學的偉大之處。人類能夠運用這些「科學認知」,隨心所欲地控制、操縱各種事物。
但人類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斬斷自己與所有事物之間的關聯。
舉例來說,有人因為意外而失去了自己的摯愛,導致情緒低落,什麼事情也做不了。面對「她為什麼會死」的問題時,即便以「科學的認知」做出「出血過多」之類的說明,也絕對無法滿足這個人的心靈。
科學的認知描述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人的死亡。但這個人想知道的,卻是關於這個「獨一無二」與自己有關的她,為什麼會死的答案。
中村雄二郎對「神話的認知」描述如下:「神話的認知在基本上,有著人們根本的欲望──希望自己周遭的事物,以及這些事物所組成的世界,在宇宙當中擁有深刻的意義。」
「我」與我周遭的人事物,因為「神話的認知」而在宇宙的秩序當中產生意義。「我」不會變得孤獨,因為具有強烈意義的網絡,確實支持著我。
從前的人,在這樣的支撐當中安心生活,而「神話的認知」也對死後的去處提供解答。有不少人在活著的時候,非常努力地為死後做準備。這些人不需要恐懼死亡,而能夠平靜地活下去。
但如果只依賴「神話的認知」,人類的生活將全部都由神決定,這當中既不會發生變化,也沒有人類的自由意志。
當人類開始尊重自己的自由意志,尤其在考慮到「進步」的時候,就會覺得「神話的認知」是一種束縛。到了近代,「進步」在人們的心目中愈來愈重要,於是人們漸漸捨棄從前「神話的認知」,開始依賴「科學的認知」。
這樣的過程,在歐洲發展了很長一段時間。歐洲人在這段時間當中,透過探索多樣的道路逐漸進步,因此他們雖然重視「科學的認知」,也沒有完全切斷人類與「神話的認知」之間的連結,他們至今仍保留了各種維繫「關係」的方法。
相對地,日本是在近代科學的體系相當明確之後,一口氣將其引進日本,因此「科學的認知」逐漸破壞了「神話的認知」,所以才會有愈來愈多現代的日本人為先前提到的「關係喪失病」所苦。
「神話的認知」消失,也使得這個世界逐漸失去「聖域」。
小學生或純潔的嬰兒,在從前的日本就是一種「聖域」,就連罪犯也不會粗暴地對他們出手,所以即使不特別具備保護他們的意識,他們也是安全的。
但現在的暴徒,能夠旁若無人地闖入這樣的「聖域」。人類必須意識到,當自己打著「進步」的旗幟取得各種事物的同時,也付出了許多相對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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