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戀聲癖”病態戀愛妄想症的終極治癒之旅
#詳細記錄戀聲癖“病態”戀愛妄想的非典型案例專著#
♀真•鍾情妄想症•漫畫家 × ♂真•古風大神•精神病醫生
中國版《美麗心靈》,感動萬千讀者的年度黑馬力作
愛之極致,清醒亦瘋魔,克制而放縱
有人窮盡一生,追逐繁星
有人天生愛做夢,落筆入風
後來才知,一生長不過忘卻一個你
後來,當他站在國際精神疾病交流會的臺上,講述一個特殊病人的治療過程時,
那位病人就坐在台下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她的眼中有風、有雪、有星空、有大海,那些都因他而有了生命。
他回想起他們的相識,哪怕當很久很久以後,把這個故事講給孫兒聽,
只怕他們都會嘲笑爺爺又在編故事。
然而,故事的女主角就在他面前,他知道一切都發生過。
他知道就好。
她說:“白石?”
他應:“嗯?”
她就輕輕笑起來,從此歲月長。
那一刻有初雪飄落,她仰起頭,把一生的故事付於那一眼。
作者簡介
精分晚期患者,偏愛甚多,往往興之所至,心之所安。
平生所願不過一支青竹筆,半卷浮世書,走很多路,寫很多故事,哪怕多年後,仍有人能因其歡喜,因其小有感觸,足矣。
目次
第一話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第二話 風起時
第三話 夕陽、遠海和風
第四話 我們的小世界
第五話 非魚
第六話 溫柔宇宙
第七話 那是一片海
第八話 是月流光
第九話 十年一晌
第十話 數羊
第十一話 土撥鼠之歌
第十二話 一生
後記
書摘/試閱
楔子:故事外的人
“你還記得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大概記得一點。”
“為什麼?”
“好像……我……殺人了?”
“是的。”
“可是,好奇怪,我不記得我是怎麼來的。”
“是警察帶你來的,你自己打電話報的警。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麼嗎?”
“我……在十年後遇到了命運,我找到了他,見到了他……”
“然後呢?”
“他終於愛上了我……”
“不對。”
“我感受到他的氣息,他對我表白,他抱著我入睡……”
“不對。”
“他說他只愛我。”
“不對。”
“他要娶我的。”
“不對。”
“我愛他。”
第一話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那一年的上海下了極大的雪。
半尺深的雪將這座魔都勾勒得可愛而寂靜。
時橋南下了地鐵,邊欣賞雪景邊往言聆風的診所走去。這一片綠化特別好,春夏秋冬都有應時的花木,此時雪猶盛,寒梅愈香。
過了小橋,一個女孩打著傘,站在一株蠟梅旁自言自語。
“你以為呢?今年冬天雪這麼大,像我喜歡你的心情一樣深。
“我只是比喻,我對你的喜歡當然遠遠超過半尺。
“你不要咬文嚼字,跟我咬文嚼字你會輸的。”
聽起來像在打電話。他沒有多加留意,徑直往那立著心理諮詢室招牌的建築走去。
言聆風比他高一屆,是個輕熟美女,大波浪的栗色卷髮,著裝總是簡單文藝,臉上時刻帶著親切的自信笑容,讓第一次見面的人都會如沐春風,仿佛見到了親人般將心底的秘密滔滔不絕地道出。
這個堅守了三十多年單身主義的美女,在三個月前出國度假時邂逅了真命天子,一個有著湖藍色眼睛、亞麻色頭髮、動聽聲音的法國男人。兩人一見鍾情,迅速陷入熱戀。嘗到了愛情甜頭的女人,在戴上求婚戒指的那一刻,決定放棄奮鬥多年的國內事業,跟隨未婚夫遠赴異國他鄉,褪下大女人的盔甲,換上柔情似水的小女人羅裙。
時橋南這次過來,就是受這位准法國太太之托,接手幾個她手中的長期案子。
言聆風的辦公室就在自家,兩百平方米的複式樓,樓上是書房和臥室,樓下辦公。此時她已經將案子整理好了放在茶几上,文件夾、錄像帶均按患者和時間分門別類。
門一開,言聆風的未婚夫跟他打了招呼,隨即吻了下言聆風,轉身繼續幫她收拾東西。因為要跨國遠去,很多東西都無法帶走,兩人正篩選哪些需要帶走、哪些該扔掉或送人。
言聆風把時橋南迎進去:“東西都在這兒了。那兩個箱子裡都是過去的,這個箱子裡的都是重要客戶,我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希望我介紹醫生的都在這裡,不需要的都已經挑出來了。有幾個案子是比較有趣的,記得給我彙報,不用擔心保密問題,我已經征得患者同意,他們很樂意我還會繼續關注他們。”
時橋南溫文一笑:“你乾脆把他們打包帶去法國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我倒是想。”言聆風笑,“對了,一會兒有個女孩過來,是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她是個有意思的病患,我只能勉強將其歸類為偏執型鍾情妄想症,有時候還會產生幻覺。不過,我覺得可能跟她的職業有關係。”
“她是做什麼的?”
“漫畫家。”言聆風想了想,“反正我搞不懂二次元的東西,一直覺得二次元的孩子都有點精神不正常……呃,你除外。”
“師姐,你這是罵人不吐髒字啊。”時橋南無奈地笑。
這時,門鈴響起來,時橋南道:“我來。”
門一開,一個清秀的女孩赫然立于門外。她個頭不高,中長頭髮,眼睛裡閃著光,像是有人自黑絲絨的天幕裡撒落一把碎星,正好落入她的眼中。她穿著一件綠色手繪中國風棉衣,一圈白色絨毛圍住纖細的脖頸,越發襯得皮膚白皙。看到時橋南,她眼睛一亮,隨即有些愣怔,後退半步確認門牌號,俏皮地歪了歪頭思索當前的狀況。
時橋南認出了她,這就是剛才在樓下蠟梅樹下打電話的女孩。
“言醫生?”女孩將自嘲的笑意斂入眼底,探頭詢問。
裡面人影一閃,言聆風帶著香風轉了出來,她將女孩拉進門,介紹:“橋南,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女孩,林寂。林寂,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新醫生時橋南,他的專業水準可是比我更勝一籌。”
“你好。”林寂眼波流轉,狡黠地笑了笑。
“日出遠岫明,鳥散空林寂。”聽到女孩的名字,時橋南腦海裡立馬跳出這句詩。出自他很喜歡的一首詩,寂寞空靈,很淡很靜又難以捉摸。他衷心地讚美:“好名字。”
“這是我外公特別喜歡的詩,少有人知道這個出處。”林寂點頭稱讚,“你很厲害。”
這是時橋南與林寂的初次見面。時橋南意識到女孩是個聰明狡黠的人,或許就是這份聰明與自信讓她過於自戀吧,太美好的人往往容易臨水照花顧影自憐。然而,幾天以後,當他真正翻閱林寂的病歷時,驚喜多過驚訝。
多數鍾情妄想症患者都自戀,覺得別人愛上了他,會臆想各種與對方的戀愛橋段。然而,這個病例是少有的鍾情於他人。說白了就是單相思,說嚴重了是花癡。只是因為她是通過聲音這種較抽象的東西產生偏執鍾情,言聆風才在跟幾個同行探討之後,堅定地給她定義為偏執型鍾情妄想症,或者說是幻想偏執症。其實,這都是言聆風隨口捏造的名字,嚴格意義上只能將其稱呼為精神疾病患者。
林寂愛著一個人,一個隻在二次元接觸到的人,一個她連對方真正姓甚名誰、什麼模樣都不曉得的人。
網絡古風歌手,白石。
這個結果讓時橋南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早就聽言聆風提過這個案例,沒想到內藏乾坤,有更大的驚喜等著自己。
“師姐,你這是整我呢?”合上文件夾,他打電話給言聆風,開門見山地道。
言聆風藏住笑意故作不解:“什麼意思?”
“林寂。”時橋南端起杯子,發現杯中已空,起身去找咖啡。
言聆風打了個哈哈:“挺好的一個小姑娘。我就把她託付給你了,你一定要治好她。”
時橋南將咖啡豆放進咖啡機,按在開關上的手一頓:“師姐,你就不怕她病得越來越嚴重?”
言聆風聳聳肩:“她並不知道你就是白石,所以你只需要把她當作普通患者對待就行了。”她頓了頓,想起什麼,隨即搖搖頭,決定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轉而開起了時橋南的玩笑,“反正你也沒有女朋友,要是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美談一樁。”
時橋南滿頭黑線:“哪裡來的有情人?另外,不要隨便當月老。再另外,老師教的東西你都當飯吃了嗎?精神病醫生最忌諱跟患者產生感情糾葛。”
“好好好,你說得都對。”言聆風說,“如果她不是病人,我會跟她成為好朋友的,她是個有趣的人。你們二次元是不是盛產有趣的人?”
“我這麼有趣,你不也一樣沒有愛上我?”時橋南反問。
言聆風點點頭:“對我來說,你沒有絲毫的男人魅力,雖然我承認你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你就死心吧,好好過好這一生,姐姐我會在地球另一邊祝福你……注孤生。”
“我……”時橋南真是啞巴吃黃連,本來想調侃她,卻被反將一軍,“不用這麼狠吧。”
白石,這是網絡古風圈最神秘的一個名字。
作為他的高端迷妹,那些粉絲也不過僅僅知道他生於何年何月,目前居於上海,性取向正常。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溫柔細膩,聲線乾淨而純粹,聲聲直入心底,辨識度極高。所謂“君子端方,溫潤如玉”,恐怕就是為他而生的八個字。
他為人低調,大方內斂,從不在微博上透露個人信息,只發風景、美食,被粉絲戲稱為“風景博主”“美食博主”。不過,粉絲還是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他們的大大是個悶騷男。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可能是古風圈唯一沒有黑歷史的大神。
這些特點,都讓白石這個名字越發成為一種信仰,他的迷妹都虔誠地信仰著他。
林寂就是這群信徒之一。
唯一不同的,是她在自己的故事裡塑造了一個白石。
而她不會知道,白石是時橋南在二次元世界的名字。
她在思考著該如何把這個故事編下去,他在思考著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把這個燙手山芋完好無損地送出去。
與其說這是一場與病魔的較量,倒不如說是一場鬥智鬥勇,可惜他們算好了開局,卻誰也沒能掌控住劇情的走向。
第一次治療,時橋南建議兩人先熟悉一下。這也是心理醫生與普通醫生的根本區別,後者只需要根據客觀情況做出診斷和治療即可,無關彼此間的關係建立,前者則需要與患者建立基本的信任關係,否則只能宣佈治療失敗。
林寂點頭表示理解:“我在電視上看過,之前言醫生也跟我解釋過這一點。”
“可是你並不容易信任他人。”時橋南輕聲道。
“怎麼說?”
“我看了師姐的記錄和你們的治療錄像,你很真誠,可是大部分的談話都不肯涉及你的內心,你更像是一個作者,在構建一個故事。”時橋南直視林寂的眼睛,想從其中探究一二。
不出他所料,林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聽到他的分析,她眼中不自覺地堆上柔和的笑意。
她很坦然地承認這一點:“可能是因為我們還不熟。”
“可你不像那麼慢熱的人。”
“你也不像,你是慢熱型嗎?”
時橋南一怔。她看似平常的對話,讓他產生了十二分的戒備。他笑了笑:“我是慢熱型。”
“我知道。”林寂的語氣波瀾不驚,既不邀功,也不意外。
時橋南反而有些詫異了。
“你這個人溫文爾雅,對什麼人可能都很紳士,可越是像你這樣滴水不漏的君子,越發與人相交淡如水,你朋友可能很多,可是真的至交應該很少。不過,一旦被你認可,那就是終身成就獎了。”
時橋南面上無動於衷,心卻一點點收緊。他這是遇到一個久病成醫的患者嗎?
他微微笑起來,循循善誘:“你分析得頭頭是道,那麼,能說說你對自己的認識嗎?”
林寂靠回沙發上,不自覺地十指相抵,指尖向上,嘴角一彎,眼中流淌出幾分不失禮貌的得意之色:“我?我是一個聰明人,想法天馬行空,可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知道的,按照西方星座學說,雙子座是天生的騙子、天生的演員。可是我很偏執,自戀又偏執,所以我患病好像一下子就說得通了。”
時橋南注意著她的言行、語氣、神色,略略點頭。
她說得都對,她自信到了自戀的地步。從他第一次見她,他就知道她聰慧狡黠,像她這種人若是刻意作假,只怕很多人都會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也就是因為她這種善於人為控制的外在表現,實則才更反映出她對他人乃至整個世界的不信任。
她在提防什麼?是什麼讓她這麼缺乏安全感?
他靜靜地看著她,想從她靈魂的窗口裡看透那裡面埋藏的真實。
林寂被他看得不自在,可他認真的態度、溫潤的目光,讓她莫名覺得熟識,在一刹那間她有些晃神,像是面前的不是一雙寫滿審視的眼,而是一片微波蕩漾的湖泊。
湖邊有人,掬水成詩。
那一瞬間,萬籟俱寂,湖水的反光雕刻出他的輪廓,一眼萬年。
這所名為上海萊恩醫院的精神專科醫院,是由美國麥克萊恩醫院和上海精神衛生中心聯合投資創辦的,主治醫師——也是主要參股人——共有四人,除了主攻臨床精神病學的時橋南和主攻心理學的言聆風,還有時橋南的兩位師兄江箬、黎簡昀。其中言聆風在自己家裡辦公,其餘三人都按部就班地上下班。
醫院面積並不大,僅有三棟樓——一棟四層的門診樓,以及普通住院部、重型病患部,但因位於郊區,院外綠水環繞,內外植物繁茂,環境幽靜怡人,創立沒幾年已經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精神療養醫院。
走出醫院的門診樓,林寂忍不住回頭往四樓望去。
明亮的落地窗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靜靜望著樓下。玻璃窗內掛著幾盆清新的綠植,襯著男人俊朗柔和的臉,連日光都死在他的眼中,由刺目變得溫柔。
她仰望著他,他俯視著她,他們靜靜凝望對方,宛如隔著天與地的距離。
她想起他的眼睛、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漸漸彎起嘴角,歪了歪頭對他展露笑顏,揮揮手,直到看到他抬起手輕輕地揮了揮,才心滿意足地轉身離去。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心中思量。這是一個極好極好的故事,比她最初構思的更有意思。
她原本想畫的是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聲控”女孩裝病接近目標,一點點設計讓對方陷入自己的愛情之網,最終因為病情加重鑄成大錯。為此,她特意去找言聆風,目的不過是想冒充精神病患者親身體會治療過程,而現在,言聆風把她轉交到時橋南手中……如果劇情按照這樣發展,簡直是個美麗的意外。
時橋南不是很帥很帥的人,但已經足夠讓女孩為之傾倒,何況他那舉手投足間的紳士氣質、那好聽的聲音和那雙湖水般的眼睛……是個不可多得的原型。
回到家,責編文棋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文棋,林寂原本想第一時間把新作的一些新想法告訴她,沒想到硬生生被文棋噎回去了。
一看到她,文棋劈頭蓋臉就是訓斥:“手機又當裝飾了嗎?電話打了幾十通,死活不肯接聽,還以為你被拐去外星當奴隸了呢。”
兩人相識多年,從林寂出道開始就是文棋擔任編輯,兩人工作上是黃金搭檔,私下裡也是閨密。林寂已然習慣了文棋火爆的性格,笑嘻嘻地敷衍:“我這是去采風,去找靈感。”
文棋嘁了一聲,跟著林寂進屋,口中念叨不休:“手機隨身攜帶,不是為了給你的包壓重的呀,也不是為了讓你當導航的,更不是為了讓你看漫畫、看八卦的,而是為了跟他人聯繫的!如果別人無法通過手機第一時間找到你,那麼手機也會很委屈的,它這是守活寡啊!”
“是是是是是,您說得都對。”林寂隨口應付她。
文棋張口要來長篇大論。林寂剛拿起杯子,看到文棋的架勢,差點一口水把自己噎死,趕緊伸手阻止文棋,把回家路上的靈感告訴她。
文棋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人不可貌相,她確實是個專業技能滿級的編輯。她張著口聽完林寂的話,沉思良久,方道:“前面的故事如果專業性太強,容易露怯,畢竟你不是專業人士,對心理治療的很多內容都不瞭解,全憑想當然揣測。”
林寂點頭:“我知道。可是我要講的是愛情故事,不是醫患關係,所謂的行業不過是背景,我相信讀者不會在乎那些,只要故事精彩,他們總會原諒我在竭盡全力基礎上的無能為力。”
文棋冷笑:“愛情故事?你知道自己被讀者歸類為恐怖漫畫家嗎?”
“哈?”林寂一臉問號,“我只是秉承把人性和精神上最好與最壞的東西挖掘出來而已。”
“可你筆下最好的東西只有百分之一,其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最壞的東西,而且那僅存的一點最好也總是在憧憬著最壞。”
林寂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你真該跟我一起去萊恩醫院,那個新醫生是我見過的有且僅有的兩位最有感覺的男人之一。當然,他肯定不如我男神好,我男神那是地球上最後一抹白月光,是我心中僅存的一汪沉靜湖水……”說到後面,已經開啟花癡模式。
文棋一臉嫌棄:“不敢在網上露臉,多半是個猥瑣男。”
“人家那叫低調。”林寂瞪她,“沒有一定的高度,怎麼敢低調?”
“那叫慫!跟我念,s-ong sóng。”
林寂看白癡似的看著文棋,懶得跟她繼續爭。
她並不認為白石會是一個完美男人,她一向認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靠氣場建立起來進而發展的,比如第一次見面,氣場合的人會很快熟識起來,氣場不合的人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成為朋友。她只是找到了最契合她氣場的人,所以他才能成為她世界裡的神。
打發走文棋,林寂先掃了一下白石的微博,毫無意外,常年玩失蹤的白石第十二天沒有出現。
林寂抱著筆記本坐在陽臺吊椅上,聽著白石獨特的聲音,呆滯良久,然後從旁邊拿過手賬本,寫下日期,以及“白石,我是如此喜歡你,Day691”。想了想還是不夠,她重新打開微博,將這句話輸入私信對話框,回車。
私信箱裡有一排藍色框,隨手翻上去,沒有一條顯示已讀。
她歎了一口氣,關掉微博,開始整理腳本。
這齣戲比她原本設想的更精彩。她翻閱最初的劇情設定,從中尋找蛛絲馬跡做伏筆開始新的劇情構思,想著想著,眼中不覺漸漸浮現出白石的形象。
他的形象一直模糊存在於她的心中,可是舉手投足、一言一笑都像是暗合了易理命數,卡著節拍落在她的心頭。
她幽幽地歎口氣,這大概是上輩子欠的債吧。
第二次就診是一個星期後,天公不作美,早晨天色陰沉,未幾,忽然起風落下雨來。南方氣候濕冷,冬日的雨失了溫暖時節的纏綿,反而越發顯得清冷晦暗。
林寂和時橋南坐在窗前的椅子裡,陷入了沉默,只聽到窗外雨打玻璃聲來得肆意狂亂。
過了許久,時橋南緩緩開口:“這種情況多久了?”
林寂抬眼看了看他,目光不自覺地往旁邊掃,苦澀一笑:“在言醫生去旅行時,偶爾出現過一兩次,但我並沒有在意,倒是跟她提過我最近感覺不太好。不過最近一個月,次數好像在增加……”
林寂看著旁邊:“一開始我以為是巧合——在你周圍經常遇到一個人,這原本就很平常,不是嗎?後來,卻在我家裡見到了他……他坐在陽臺吊椅裡,翻著我的書,忽然問我:‘你有多喜歡我?’我正在喝茶,驚得杯子都摔了。他又問了一遍:‘你喜歡我,有多喜歡我?’”
時橋南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那裡除了沙發、椅子、茶几之外,空無一人,但林寂的眼神像在目睹一場天長地久。他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開口問:“你又看到他了?”
林寂的聲音如夢似幻:“他……他就坐在那裡。”
“哪裡?”
林寂伸手指向時橋南常坐的沙發位置:“那兒,那邊。”
她看了看時橋南,又看看“白石”,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幾遍,忽然露出帶著幾分迷醉的笑:“他的臉形跟你有些像,但眼睛不同……你知道,人的眼睛是身上最傳神的地方,你的精神狀態、性格乃至某一瞬間的想法都可能通過眼睛傳達出來。”
“有什麼不同?”
她盯著時橋南的眼睛,時橋南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他以為她會說出鳳眼、桃花眼、天生帶笑、深沉如海之類的形容,但她看著他好一會兒,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突然淺淺一笑,開口了。
“你的眼睛像湖水,藍天白雲輕風下微微蕩漾的湖水,溫柔多情。你是個溫柔的人,是個內在包羅萬象卻表面永遠低調內斂的人,愛上你的人一定是愛上了你的靈魂,被你愛上的人一定是個有趣的人,因為你對感情很挑剔,你希望人生活得像首詩。”
像極了網絡上隨處可見的星座解讀。
時橋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想起來另一個病人,那個病人總是試圖跟心理醫生做朋友,試圖分析對方的心理。這樣的病人跟你掏心掏肺的時候是真心的,一旦發現你沒有如斯回應就容易出現極端行為,他可是怕了這種病人。
他穩了穩心神,繼續問:“那麼,他呢?”
“他?”林寂望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看著“白石”,“他的眼睛溫和如春水,可又不是湖水,那裡面……有一個世界,星辰大海。”
“……”
再繼續仿佛沒有意義了,林寂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意識裡,偶爾跟“白石”簡單交流。好像“白石”並不信任她,她的語氣包含了深深的承諾。時橋南想起在言聆風家樓下見到她時的情景,如今想來,那時她恐怕也是在跟“白石”對話吧。他再三喚她,她始終無動於衷。她的世界裡已經只剩下兩個人,其他一切都淪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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