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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初初見你之後,再也沒能停止想念你。
陳年一壺酒,一飲醉千年
人氣作家慕吱最新作品


愛情稍縱即逝的瞬間,我抓住了它的尾巴。
鐘念這樣想。
殊不知她抓住的是梁亦封的海枯石爛。


我愛你,明天的我比今天的我更愛你。
下一秒的我比這一秒的我更愛你。


鐘念和梁亦封的第一次見面。
她被他禁錮在懷裡,聲音低沉,氣場十足道:“鐘念,你給我小心點。”
鐘念和梁亦封最近一次的見面。
她被他按在牆上,身前的人眼眸幽深。
平素波瀾無驚的臉上,露出些許惱怒情緒來:“鐘念,你想跑到哪兒去?”
“我能跑到哪兒去?”鐘念勾著他的脖子,用氣音說道,“橫豎不過是在你身邊一輩子。”

鐘念說:“我以前從沒有想過會結婚。”
梁亦封:“在遇見你之前,我也是這樣想。”
“遇見我之後呢?”她問。
“想和你到老。”他萬分虔誠。

作者簡介

慕吱

主修比較文學專業。
堅信世上存在著千百種美好的愛情,把自己喜歡的各種愛情落於紙上,寫盡自己所有的少女心事,文風大膽,細膩溫婉。

目次

第一章 鐘念,好久不見
第二章 她是味蠱
第三章 愛是至死方休
第四章 鈴蘭花香的蕾絲綁帶
第五章 我只是想讓你相信我
第六章 隋禹,這都是你活該
第七章 你願意演,那我便陪你入戲
第八章 他身上剔除掉的一根肋骨
第九章 情與愛
第十章 等了她十二年
第十一章 濃烈的親吻
第十二章 等我去找你
第十三章 他是我男朋友
第十四章 抓住他的海枯石爛
第十五章 我是你的,這輩子都是
第十六章 會結婚的那種認真
第十七章 三十三朵紅玫瑰
第十八章 我想,念——你
第十九章 唯一來得及許願的人
第二十章 做她的希望
第二十一章 愛上你以後,就再也愛不了別人了
第二十二章 私奔去吧,好不好
第二十三章 梁亦封是我所有的愛情
第二十四章 初初見你
番外合集
後 記 彼此想念才是見面的意義

書摘/試閱

第一章 鐘念,好久不見

鐘念是在把行李箱放在後備廂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拿錯了箱子的。
她的行李箱:黑色,直線線條,上面乾淨得沒有一絲刮痕。而眼前的箱子,密碼鎖邊寫了兩個字。
——今心。
不是她的。
鐘念:“拿錯箱子了。”
隋禹關後備廂的動作一滯:“拿錯了?”
“嗯。”她指著那兩個字說,“我箱子上沒這個。”
隋禹蹙了下眉,拿起手機給航空公司打電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鐘念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
機場外的天很藍,萬里無雲。
一晃眼,十二年過去;再回來,一切未變。
南城喧囂得一如既往,登上飛機之後,耳邊是熟悉的中國話,一張張中國面孔令她倍感親切。
也不是在國外沒見過中國人。
她曾在倫敦的Soho住過一段時間,那兒是華人的聚集地,只不過大多是華僑,說的中文到底差了點兒味道,差了點兒一聽就讓異鄉人熱淚盈眶的味道。
鐘念想起自己辭職時對上司William說的話:“我是中國人,遲早都要回到中國去。”
她還用中文說了一個詞——“落葉歸根”。
然而William依舊不滿,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好的一份工作,畢竟《泰晤士報》在全世界的影響力是中國任何一家報刊都無法匹敵的。
“但是英國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中國的。”
她說完這一句之後,William靜了許久,最後,他拍了拍她的肩說:“ Good luck,my girl.”
辭職,和舅舅告別,再回國。
鼻尖嗅到了不知名的花香,腳踩著這片土地,空中飄浮著的柳絮像是雪花般純潔美麗,她的心裡終於有了那麼一絲踏實感。
在鐘念飄蕩的思緒中,耳邊突然有聲音響起。
隋禹:“我和航空公司的人說了,他們那兒會留意的,不過你那箱子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鐘念撇頭看他:“有。”
“這就麻煩了。”隋禹歎了口氣。
畢竟拿走她箱子的人,不一定會和航空公司的人聯繫。
鐘念知道他的擔憂。
行李箱太容易被撬開。她箱子裡放了這些年所有的積蓄,而且單反、電腦、平板這些東西網上一查便可以發現價值不菲。
她倒是不在意這些,只不過裡面的一樣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鐘念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行李箱,說:“這只箱子五千多。”
能買得起這個價位行李箱的人,估計也不缺錢。
隋禹揉了揉眉心,掃了眼上面刻的字,說:“希望這位今小姐能換回來吧。”
他說完,垂眸看著她。
鐘念逆光而立,眉眼清冷依舊,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微往上翹,帶了一絲風情,但她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整個一冷豔美人。
這麼些年,脾氣性格沒有一絲變化。
話少,清冷,遺世獨立。
隋禹合上後備廂,歪了下頭,嘴角微微勾起,滑出一個帶了三分匪氣的笑:“走吧,帶你去我的地盤看看。”
鐘念低低地應了聲:“嗯。”

正巧趕上工作日,路上車輛繁多,擁擠非常。
窗外天色漸暗,從澄澈的藍到蒼茫的橙,在最後一絲光亮墜落的瞬間,道路兩邊的路燈依次亮起,城市霓虹燈閃爍,夜的帷幕就此拉開。
鐘念低頭查看著手機裡的郵件,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意外。
“——小心!”耳邊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方向盤一打,鐘念狠狠地砸在車門上,邁巴赫就這樣橫著停在了路邊。
隋禹踩下刹車之後馬上就轉頭看向鐘念,滿臉關切:“你還好嗎?哪裡傷著沒有?”
鐘念揉著自己的左肩,輕哼了幾聲,繼而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沒事。”
隋禹看著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滯了半晌,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收回手,問她:“真的沒事嗎?”
“沒有。”鐘念往後視鏡看了一眼,“下車看看情況吧。”
隋禹鬆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的時候扭頭對她說:“你別下來了,在車上待著。”
鐘念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隋禹的語氣很堅決:“你在車上坐著,別動。”

沈放接到梁亦封之後,心情頗好,一路上哼著歌。
梁亦封坐在副駕駛上,保持著一貫的沉默寡言。
突然,沈放驚喜道:“哎,那不是隋禹的車嗎?”
梁亦封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他扶了扶眼鏡,視線往沈放指著的地方掃去。
沈放朝他擠眉弄眼:“就那隋禹啊,怎麼,不記得了?”
梁亦封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聲音清冷得像早春料峭的寒風:“廢話很多。”
“嘖。”沈放撇了撇嘴。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尖叫道:“哇,他邊上坐著的姑娘也太漂亮了吧!該不會是哪兒弄來的小嫩模吧?隋禹這些年可不像你似的過苦行僧生活,他玩得是真的開。”
沈放仍在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些什麼,梁亦封一臉淡淡的模樣,仿佛對此沒有一絲興趣。
他指尖微扣,在膝蓋上有規律地敲了幾下。
驀地,處在暗色裡的瞳孔一縮,五指握拳。
沈放還在興頭上,邊上一個清冷冷的聲音落了下來。
“看到那輛車了嗎?”
“嗯,哪輛?”沈放順著他的視線掃過去,“隋禹的邁巴赫?”
“嗯。”
“看到了,怎麼了?”
“撞上去。”
“???”
沈放不可思議地看向梁亦封:“哥,你瘋了嗎?”
梁亦封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借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微弱燈光,他的眼神格外犀利,像是藏了刀刃一般。
梁亦封:“撞上去。”
沈放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哥,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說,我改。還是說我哪裡不好,你是覺得我話很多是嗎?我可以拿膠布封上我的嘴,相信我。”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廢話很多。”
他不耐煩道:“最後一遍,我說,撞上去。”
沈放思考了一下,在撞上去可能是自己的愛車受傷,而不撞上去可能自己這一年都會不好過的兩難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砰的一聲。
他踩下刹車,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肝,小心翼翼地看向梁亦封:“哥,您覺得……我做得好嗎?”
梁亦封的眸光緊鎖在被撞的那輛車的副駕駛上。
沒有動靜,沒有聲響。
他降下車窗,料峭寒風風聲過耳。
梁亦封:“下車,道歉。”
“???”
沈放:“嗯?”
梁亦封斜睨他一眼:“你開的車。”
“……是。”
“你撞的人。”
“……是。”
“道歉。”
“……我……好。”
沈放憋憋屈屈地下車,在腹誹了一百句髒話之後,笑著敲了敲隋禹的車門:“嘿,隋大少。”
隋禹看到來人之後愣了一下,繼而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喂,我說沈放,你是不是有病?這麼寬一條路,非得和我擠?”
“哎喲,眼睛不好眼睛不好,沒戴老花鏡就出門了,對不起對不起。”沈放嬉笑著說。
南城就這麼點大,兩個人在商業上都頗有建樹,交友圈彎彎繞繞的,他倆也算認識。於是說了幾句之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沈放離開之前,眼神一直往副駕駛位置上瞟,卻被隋禹擋住了。他關上車門,寬闊的脊背擋住大半的光景,嘴角掛著鬆鬆垮垮的笑:“怎麼,還有事兒啊,沈總?”
“怎麼了,車裡藏了個美人啊,不讓我見見?”
隋禹捏著煙,長吐了一口,煙霧繚繞之下,他的笑容格外散漫:“只怕你無福消受。”
“喲,隋大少這話說的。”
隋禹緩緩地把煙頭按在車前蓋上,說話的時候眉眼裡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沈放,看也看了,快滾。”
沈放嘖了一聲:“你這個人,脾氣真的是不好。”
他往裡看了幾眼,仍舊看不清,自己也覺得無趣又無聊,扔下一句“滾就滾,誰怕誰”就跑了。
回到車裡之後,沈放發動車子。
他沒個正經地說:“也不知道車子裡藏了什麼寶貝,讓我見見都不捨得?哎——你說會不會……”
“——閉嘴。”梁亦封斥道。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那輛車的副駕駛,沒有移開過半寸。
心裡某種想法格外強烈,甚至快要脫口而出。
這些年,隋禹的種種他都聽過,其中一項最令他不齒:據說那個濫情成性的隋大公子,副駕駛上從來不讓女人坐。
今天,坐了。
梁亦封垂下眼眸,霓虹燈光從車窗外落了進來,橫劈在他的臉上。他的眉眼仍處在陰暗之中,鼻樑以下則是那五顏六色稍縱即逝的光芒。
深邃眉眼在暗色中格外的硬朗清晰,眼裡閃著異樣的光。
他下頜緊繃,臉部輪廓線條清晰,光線隨著車子移動轉瞬即逝,複又出現,金絲框眼鏡下的眼裡漸漸地生出一抹寒意。

車廂內安靜至極,一路無言。
梁亦封下車拿了行李箱,轉身進樓的時候被沈放叫住。
他單手抄在口袋裡,側身回來看著他。
路邊的白蘭花式路燈亮著,傾瀉一地碎光。梁亦封站在光暈下,眉眼像是隔了一層月色般清冷俊逸。他一手抄兜,一手架在行李箱拉杆上,臉上略有不耐煩。
沈放從車子裡探出頭來:“哥,我忘了提醒你件事,後天要去試一下伴郎服,你到時候可別忘了。”
“嗯。”梁亦封輕點了下下巴,轉身進了樓道。
梁亦封住的公寓是一梯一戶的,私密性高,方便簡單。
電梯門打開,便是玄關。
他順手把行李箱放在玄關處,脫了外套,往洗手間走去。
洗完澡出來,他腰間系了條浴巾,上身赤裸,精緻的人魚線上還濕漉漉地淌著水珠,腹肌分明,紋理清晰。
他邊擦頭髮邊往玄關處走,把行李箱放平,按下密碼。
——沒打開。
梁亦封半蹲著身子,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他把毛巾放在一旁,指腹貼著密碼鎖往邊上滑去,沒有刻字的痕跡,那兩個字蕩然無存。
拿錯箱子了。
梁亦封看了眼行李條上的信息。
素來古井無波的臉上,陡然出現了一道裂縫,連心跳也錯了半拍。他蹙著眉,指腹貼在行李條上,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上面那個名字的拼音。
Zhong nian。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垂著的眼睫微顫,呼吸有瞬間的微滯,拿著行李條的手有些許顫抖。
過了許久,他坐在換鞋凳上,動作緩慢地拿出手機。
手機相冊裡只有一張照片。
鐘家母女和梁家三人的合照上,少年們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淡然清冷。
那天的風很大,穿著紅色大衣的少女頭髮飛揚,長髮飄拂在他的耳邊。他站在她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相機。
相機下沒有拍到的是——
他僵硬的手腳、慌亂的心跳。夜晚時才會出現的畫面在此刻浮出腦海,見於天日之下。
梁亦封的頭往後靠去,沉默許久之後,玄關處的聲控燈暗了下來。
整個公寓裡只有一盞廊燈發出昏黃的光,他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側臉的線條被微光勾勒得格外冷毅清晰。
如果沒有遇到隋禹,梁亦封可以告訴自己,這個人可能是叫鐘年、仲念、仲年。
但是隋禹出現了,這些猜測都可以推翻。
或許重逢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但梁亦封想,他願意與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擦肩而過,只為遇到她。

丟了行李,鐘念的心情始終淡淡。
晚飯的時候沒吃多少。在國外的時候吃西餐吃漢堡,她腦海裡十分想念中國美食,但等回國之後,卻提不起任何興趣。
就像很多旅客來南城旅遊,會選擇那些知名的旅遊景點,不惜花上好幾個小時排隊,而自己除了小學秋遊去過其中一處,就再也沒去過。因為總覺得,總有一天會去的。
但到底是哪一天,她也不知道。
總歸有那麼一天。
晚餐結束之後,鐘念便被隋禹送到了自己的住處。
她早在回來之前就請好友蘇花朝幫忙找了個公寓,就在市中心,邊上有大型超市、購物商場,出行便利,小區環境不錯,安保很好,鐘念看了照片之後便拍板定下了。
下車之後,隋禹問她需要幫忙嗎?
夜晚涼風徐徐,鐘念把臉頰處的碎發挽至耳根後,輕抿了下唇,露出一個很淡的笑來:“會不會打擾你的約會?”
一路上他的手機就沒安靜過,各種微信和短信消息接連不斷,甚至電話都來了二十幾個。
鐘念不經意看到上面的名字:“安安”“coco”“小魚”……
她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想起回國前母親在電話裡小心翼翼地試探:“念念,隋禹那孩子我覺得不錯,你要不要……”
是啊,隋禹做個朋友很不錯。
做戀人的話,她沒有那麼大的肚量,能容忍自己的愛人手機上有上百個女孩的聯繫方式,甚至每天流連於花叢中。
隋禹聞言,咧嘴笑開。
他略顯輕浮的側臉格外清晰,眼裡映著一道道碎光,像是天外繁星般耀眼。
隋禹朝她眨了眨眼:“多謝理解!”
鐘念揮了揮手:“走吧。”
隋禹按了下喇叭:“那我走了。”
“嗯。”她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隋禹嘴角掛著痞笑,眉眼染著浪蕩,開著車,飛馳而去。
等到他閃爍的車燈徹底融於夜色、消失不見之後,鐘念才轉身進樓。

房子是早就被收拾過了的,這種事情,在網絡時代方便得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解決一切。
保潔阿姨把房子收拾得乾乾淨淨,還在客廳放了一瓶花,室內花香四溢。
鐘念洗漱好之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天上弦月發出清冷的光,透過未拉嚴實的窗簾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光影。
光線從她的眉眼處,緩緩轉移到了腳踝。
長久的奔波之後,她終於闔上雙眼睡去。
室內安靜無聲。
臥室角落處,黑色漆面的行李箱安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是從哪兒漏了風進來,吹起了行李箱上的行李條。
行李條在光與暗之間飄蕩,上面的拼音在半明半暗中漸漸清晰了起來。
上面寫著——
Yifeng Liang。

隔天早上,鐘念換上昨天洗好晾乾的衣服,潦草地收拾了下自己便出門了。
行李沒有找回來,她還得去商場買幾套衣服。日常穿的衣服、工作服,以及過幾天好友結婚,她總要有套拿得出手的便服。
護膚品和化妝品也都得買,數碼店也要逛一下,還要買些保養品——她下午要回家,鐘母在家裡等她好久了。
鐘念是在高二第二個學期結束時離開中國的。
她的舅舅沈良義在英國工作,當時鐘念父親離世,母親一人苦苦支撐著家裡,她便被寄託在父親的好友梁為勉家,直到沈良義在英國穩定下來,才把鐘念給接了過去。
沈薇原本也是要去的,可她說:“我又不會說英文,去了那兒人生地不熟的,還是算了。”
沈良義剛開始也勸過她,鐘念也勸過她,可她一直拒絕,只說讓鐘念在那兒好好學習好好生活,兩個人也就放棄了。
這些年鐘念一直沒回國,都是沈薇到英國來的。
也不知道家裡到底怎麼樣了,她的房間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嗎?掛在客廳沙發後面的畫還在吧?那是她和爸爸一起畫的。
鐘念大包小包地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沈薇剛好在樓下院子裡。
她關上車門,出租車揚長而去。
母女倆隔著柵欄互相凝視著彼此。鄉下小院裡,家門口的柳樹鬱鬱蔥蔥,在空中搖曳著柳枝。藍天白雲做景,空氣裡裹挾著不知名的花香。
安靜了許久之後,鐘念抬腿走上前,輕聲說:“媽,我回來了。”
沈薇眼眶微濕,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鐘念在家裡轉了一圈,一切都沒變,陳年舊物依舊擺放在當初的位置,就連那幅畫都清晰得像是昨日而染。
她站在沙發前仰頭看著那幅畫的時候,鐘母走了過來,說:“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她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媽,我會陪著你的。”
鐘母聞言,嗤笑了一聲:“我這老太婆要什麼人陪啊,一個人過挺好的。”
很多年前,鐘念在電話裡小心翼翼地說:“媽媽,如果覺得孤單,你可以找個……叔叔的。”父親的離開太匆忙,所有人都是被迫接受這一切的。
沈薇一個人在國內,鐘念每當想起母親一個人面對偌大房子的場景時,都會忍不住落淚。她是真的希望能夠有人陪陪母親。
當年沈薇也是這麼說的。
不過她還說了句話,讓鐘念淚目——
“一個人在,好歹想老鐘的時候能夠光明正大的,牽掛他的時候也能去看看他。身邊有人就不一樣了,連想他都得壓抑住,不能在人前提起他,也再不能驕傲地說‘鐘懷啊,他是我的丈夫’了。”
鐘念捂著臉在電話那端失聲痛哭。
她的父親和母親,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了。
母女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鐘母突然說道:“我晚上叫了你梁叔叔一家到家裡吃飯。念念,這些年你梁叔叔一家對我真的不錯。還有小梁,也很關心我,經常來看我。”
鐘母口中的梁叔叔就是鐘懷的好友梁為勉。當年鐘念在市一中上學,家裡出了那樣大的狀況,鐘母為了生計到處奔波,家裡常常沒有人在。梁為勉便主動提出讓鐘念住在梁家,正好和梁亦封做個伴。
做個伴什麼的倒是假的,鐘念和梁亦封兩個人性格太像,冷冰冰的,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在鐘念的記憶裡,兩個人統共就沒說過多少話。
從來到梁家,再到離開梁家,兩個人著實生分得過了些。
鐘念想起當時的那個桀驁少年,鼻樑上架著副金框眼鏡,鏡片後面他狹長的雙眸冷清,不帶一絲情緒。年少時冷清得讓她不敢靠近,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變化。
鐘念問:“梁亦封他現在好嗎?”
話一出口,她忽然察覺到哪裡好像有點奇怪。
這種語氣,怎麼這麼像是關懷多年未見的前男友的語氣呢?
鐘念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立馬別過臉去。她清了清嗓子,低頭抿了口水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鐘母倒是沒有意識到,勾著唇回答她:“挺好的啊,剛評上主治醫師,和朋友開的公司也搞得很好。”
倒是發展得很好。
鐘念又想起以前。梁亦封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初露鋒芒了,成績好,領導力又強,即便性格孤僻得令人望而生畏,但依舊有人向他靠近。男的有,女的也有。
後者當然是為了愛情。
鐘念下意識道:“他結婚了吧?”
“還沒呢。”鐘母滿是憂愁地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了,總想著先忙事業,你一個,小梁一個,到現在都沒結婚。”
鐘念聞言低眉一笑:“沒遇到合適的。”
“哎,”鐘母無奈笑笑,“兩個人怎麼就這麼像呢,連回答都一模一樣。”
鐘念舉杯送水的動作突然頓住,玻璃杯裡澄澈的水微微晃動。她晃了晃水杯,泛起層層波紋,水波微漾,思緒微動。
鐘念臉上滑出微微笑意,側臉柔和寧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梁家二老都來了。鐘念站在院子外,上前迎二老下車,視線往駕駛座上掃,卻沒有看到梁亦封的身影。
二老笑呵呵地看著她,目光慈愛,眼裡滿是笑意。
梁阿姨的眼裡泛著盈盈淚光,手放在鐘念的肩上,有點哽咽地道:“念念,你可算是回來了。”
鐘念在長輩面前素來都是禮貌至極的。
她臉上帶著溫柔笑意,在路燈柔和的燈光下,眉目被籠上一層暖色。她微垂著眼,燈光在眼瞼處投射出一片陰影。
她說:“梁阿姨,您這些年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麼的美。”
當年的南城第一美人,依然風光無限、魅力萬千。
歲月向來優待美人。
吃飯的時候,鐘母疑惑道:“小梁幾點下班,要不要給他留點菜?”
梁為勉大手一揮:“他今天加班,不過來。”
梁母咬著筷子,含糊道:“又不是不能請假。今天念念回來啊,好歹是老同學,倆人以前就住隔壁屋,怎麼也算得上關係不錯了,這都不請假過來?”
梁為勉悶了口酒,自家做的酒味道格外沖,他倒是爽得嘶了聲,繼而道:“他不知道鐘念回來。”
鐘念就坐在梁為勉對面,舉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梁為勉接著說:“我就問他來你沈阿姨家吃飯嗎,他說加班,不來了,然後我就掛了。”
“……”
短暫的沉默後,鐘念扯了下嘴角,說:“我回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不來,也沒有關係。”
兩個人其實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即便高中時同桌,住在同一屋簷下,甚至兩張床就隔了一道牆;即便每每夜晚的時候,鐘念意識混沌之際,耳邊曾幻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即便當室外大雨,她意識迷離,妄想能在隔天醒來,一仰頭就看到他清冷的下頜線。
一切都是幻想,一切都是假像。
他們一直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線,沿著各自的軌道前行。
飯後茶餘。
噓寒問暖之後,梁母也免不得八卦起來。
“念念年紀不小了吧,也該找個人定下來了。”
鐘念:“嗯。”
梁父聽到,挑了挑眉:“你別看到一個單身姑娘就催她結婚,先把家裡那位小梁總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吧。”
梁母嫌棄地撇了撇嘴:“您家那位小梁總不適合結婚,他適合孤獨終老。”
鐘念在一旁,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露出微微笑意。
梁阿姨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梁叔叔也是,只不過梁亦封卻一點都不像他們的孩子。他太沉悶,看上去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身上似乎隔了層什麼似的,很縹緲很虛幻,一點兒都不真實。
她略微有點走神,再回過神的時候,耳邊已經又是梁母的話了。
“不過也沒必要為了結婚而去談戀愛。我們和你母親對你的期望只有一個,你過得開心最重要。”
鐘念笑著點頭:“謝謝你,梁阿姨。”
梁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最後鐘念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梁母拉著她的手說:“念念,你以後有事就來找我們,只要能幫,我們都會幫你的。我們是一家人,知道嗎?”
“知道。”鐘念送她上車。
她站在原地,看著兩盞車燈在視野裡閃爍著消失於蒼茫夜色中。
車輛緩緩消失在視野中,一彎圓月懸掛枝頭,風吹動枝丫發出簌簌聲響。初夏時分,晚風帶著微末涼意。
鐘念撫過臉頰邊的碎發,轉身回去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一空。
那是一種悵然若失的空。
今天很好不是嗎?可她依然覺得,哪裡少了點什麼。
回到家之後,鐘母跑過來說:“你手機剛剛在響。”
鐘念回房點開手機,是一個陌生電話,她回撥回去,沒人接聽。不到幾秒的時間,手機又亮了起來,是隋禹。
他說航空公司的人和他聯繫了,找到那個人了,他把她的電話給過去了,讓她注意點最近的陌生來電。末了,他還囑咐她,明天別忘了去試伴娘服。
鐘念這才想起來,她提早回國,是因為她的好友蘇花朝要結婚了。
她是伴娘。

隔天,鐘念趕到婚紗店的時候,蘇花朝已經試好自己的婚紗了。
蘇花朝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喝著花茶,一見到她,難免一番冷嘲熱諷:“鐘大記者,跑新聞不都是要先別人一步的嗎?怎麼到我這兒還讓我等你呢?”

鐘念站在她的對面,雙手環在胸前,挑了挑眉,道:“不樂意?”
“樂意!”蘇花朝撲哧一笑。她站起來,伸開雙手,“歡迎回來,念念。”
鐘念抱住她:“好久不見,花朝。”
兩個人聊了好一通,最後還是店員再三提醒該換衣服了,要不然待會兒伴郎們過來就沒位置換了,蘇花朝才戀戀不捨地鬆手,讓鐘念換衣服去了。
婚紗店的試衣間不多,一共三間,但每一間都有十幾平大小。
鐘念拉開隔簾進去,左手邊掛了三件伴娘服,正對面的牆邊放了張柔軟的沙發,另一邊則是光滑的鏡子。
她把脫下的衣服隨手放在沙發上,胸衣也一併摘下,換上乳貼,解下高跟鞋的鞋扣,腳後跟往上抬起。玻璃鏡子裡,她光滑白皙的腳踝像是一塊玉一般光潤迷人。
她赤著腳走到衣架前,抬手拿起那條白色的伴娘裙。
蘇花朝的先生霍綏是南城赫赫有名的人物,辦的婚禮自然是有別于普羅大眾的。就連伴娘禮服都有三套,白色、紫色和煙灰色。
白色的伴娘裙,抹胸款式,胸前是手工鑲嵌上去的碎鑽,在燈光下格外的耀眼,如星辰閃爍。
鐘念抬手,取下裙子。
拉鍊隱在右側,她拉下拉鍊,抬腿穿裙。
就在此刻,外面傳來了熱鬧的交談聲。鐘念沒太注意,她小心地避開裙擺蕾絲,以免踩到它。
禮服裙連細節都是格外精緻,布料順滑如綢,格外有質感。
鐘念單手護在胸前,身體微向左傾,視線專注地盯著鏡子中的裙子。
她低著頭,手指撚著拉鍊頭的時候,突然,試衣間的隔簾被人從外掀起。
鐘念慌亂之下雙手護在胸前。
她看向來人,驀地,整個人怔在原地。
掀起隔簾的不是別人,是梁亦封。
他穿著煙灰色的西裝,襯衣紐扣一直系到脖頸最上方,身上的外套乾淨整潔沒有一絲褶皺,西裝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
鐘念的視線落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他薄唇緊抿,下頜清俊消瘦,臉上沒有半分神情。隔著金絲框眼鏡,他的雙眸明亮,淺茶色瞳仁裡裝了許多的情愫,難以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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