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全二冊)(簡體書)
商品簡介
國防航空少年強VS業界精英大女人的尋愛日常
那位清朗乾淨的小先生,終究逃不過她已久的蓄謀。
你以為愛情是志在必得?可是你就沒有想過,那個人是否還在原地等你。
他們之間直白與隱晦的較量,如同給這蒼白寂寞的世界開出了一朵柔韌的花。
小先生是那麼的美好,美好到有了他,你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不是所有的認錯,都會被原諒;
不是所有的從新開始,就真的還能再開始。
走過千山,回首北望,桃花樹下,少年依舊。
當年,小先生說,你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喜歡的女人。
她的心稀裡嘩啦瞬間地震。
沒有哪個女人,不被這句話感動。
虛榮也好,撼動也罷,總之,足夠叫人飄飄然。
感情裡,最難的是坦誠。
此時此刻的他,大抵就是這種執念。
他心無旁騖,也走投無路。
他真摯直接,也懵懂無知。
街頭燈光是暖暖的色調,在小先生臉上打出一圈又一圈的柔光,使得他嘴角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
她只知道,這一刻的他,帥爆了。
誰年輕時沒有愛過一個少年?
他集世間風華於一身,又讓人銘心刻骨一輩子。
作者簡介
晉江新銳人氣作者,家在南方。
任是走過千山,仍愛他明月好。
已出版:《他的喬姑娘》《請你留在我身邊》《甜妻》
目次
第一卷:彼時當年少
年輕人最怕聽長輩說道理,先來段八千字的憶苦思甜,再來篇八萬字的慈母說教。馮母前年才從北外退下來,做派極其正統,這對初寧來說更是一種酷刑折磨。
PART 1 我不訂婚
PART 2 錢串子
PART 3 到底是年輕氣盛
PART 4 小神棍
PART 5 他姓迎,叫迎璟
第二卷:莫負好時光
空蕩蕩的大廳裡,四面八方湧來的都是涼風。迎璟繃著臉,已經談不上生氣,而是失落、難過、空虛,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後悔。
PART 6 幹壞事兒
PART 7 迎難而上
PART 8原來我是你的全部啊
PART 9 表白
PART 10我四天沒洗頭了
第三卷:唯你眉眼淺淺笑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青澀之上,成熟之下的性感,最為致命。初寧嘴上不說,心裡早就投降。還能怎麼樣?帥得讓人想死。
PART 11戳你心肝兒了?
PART 12 GUCCI
PART 13 這不是調戲人嘛
PART 14 等一等我
PART 15這該死的言不由衷
第四卷:萬里河山皆是春
人這一輩子,真正和自己有緣的人並不多,遇到一個,少一個。試試看,行嗎?
PART 16 我今天就橫刀奪愛給你看
PART 17 家規第一條
PART 18 小甜餅
PART 19 讓他們看
PART 20 找到夫君了
第五卷:臻千里之遙程
初寧憋著一口氣,順也順不過來,瞪著人,偏偏臉色緋紅。論沒臉沒皮,男人總是略勝一籌的。
PART 21 千字好評
PART 22 竟然上門提親
PART 23 撕逼提上日程
PART 24 正式見父母
PART 25 小先生
番外卷:須惜少年時
朝九晚五,上班期間兩人都忙,電話短信很少傳情。工作結束,兩人便一起吃吃飯,逛逛街,手挽著手,在長安街最繁華的地方感受人間煙火。
番外之韶華恩
番外之暫定一生
書摘/試閱
第一卷:彼時當年少
年輕人最怕聽長輩說道理,先來段八千字的憶苦思甜,再來篇八萬字的慈母說教。馮母前年才從北外退下來,做派極其正統,這對初寧來說更是一種酷刑折磨。
PART 1 我不訂婚
十月的B城秋色漸濃,秋分之後涼意更甚,但初寧此刻只覺得熱。
她已脫了外套,只著一件薄衫,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旁邊挨著的是一下飛機就趕過來的馮子揚,一身正裝還來不及松扣。初寧瞥了一眼,他鬢角發間也冒了一層薄汗。
“賓客名單都已經齊了,周秘辦事仔細,就連川北的那幾位老輩也列在裡頭了。”
馮母說起這個,便是一聲短歎:“你姑父跟酒店那邊溝通了,把西苑的主場地留給你們辦事。”馮母瞧了一眼初寧的右腿,眼神更是難掩失落,“可惜了,可惜了。”
聽到這,陳月接過話茬道:“煩您費心,平日初寧沒少得您照顧,她經常跟我念叨您對她的好。”
陳月有些詞窮,覺得這事兒到底是自己女兒大意,解釋再多也理虧,於是話鋒一轉,索性逮著初寧一番念叨:“你這孩子,好好走個路也能摔著腿。”
“這事兒她也不想,行了,別怪她了。”馮母溫聲勸止,又問,“傷筋動骨最難康復,可得好好養著,瞧過醫生了嗎?”
初寧垂眉順眼,點頭說:“看過了。”
“哪家醫院?”
“市一。”
馮母不放心,拿出手機:“我來聯繫傅老,讓他再給你看一看。”
“媽,媽媽媽,您別折騰,她的腿沒大礙,綁兩周石膏就行。”馮子揚邊說邊走過去,按住自己母親的肩膀忙不迭地表態,“有我呢,放心。”
聽到這話,馮母更不放心了,但也不好過多干涉,於是換了一茬抱怨:“事業固然重要,但生活也要兼顧,一個個忙得成天不見人影兒,像話嗎?你們年輕,但也不要顧此失彼,錢是賺不完的,別把積極性都花在這上面。”
年輕人最怕聽長輩說道理,先來段八千字的憶苦思甜,再來篇八萬字的慈母說教。馮母前年才從北外退下來,做派極其正統,這對初寧來說更是一種酷刑折磨。
她把手機放在雙腿之間的手包下,偷閱來自秘書的未讀短信。
半小時後,馮母終於以一聲哀歎結尾:“老人說話你們也不愛聽,心裡有數就行。訂婚就先緩緩,等初寧的腿好了,咱們兩家再商量。”
陳月起身,親熱地挽著馮母的手,邊往外走邊點頭:“行,勞您費心了。”
馮子揚起身送兩位出門,幾分鐘後回來,走到門口就聽見初寧在打電話。
“白紙黑字的合同,乙方是他姓程的吧?字兒也簽了,公章也蓋了——告我?行,讓他告,法務部對接,在這之前,他要敢少我半斤貨試試,一毛錢尾款也別想要了。”
初甯的聲音尚算柔和,但揚聲時字正腔圓,幹脆利落難尋祥和。
“好,我知道了,對外說我去四川出差,回程日期沒定,跟他耗著吧,也別趕人,好茶招呼著。”初寧想了想,又說,“把啟明實業的電話給我,老闆姓魏是吧,我跟他通個氣。”
初甯一時找不到紙,索性把“受傷”的右腿盤起來,擰開筆帽就往石膏上記號碼。她手速快,字也寫得飄逸。馮子揚走過去,往石膏上敲了敲,樂壞了:“喲,真石膏。哎?能動嗎?”
初寧一腳飛蹬,差點把馮子揚踢翻:“去去去。”
馮子揚豎起拇指:“虧你想得出來。”
初寧白眼都懶得翻,主要是這事說來話長,用這損招來躲避兩家的訂婚,著實不太光彩。初寧望著這條笨重的右腿,和她還穿著高跟鞋的左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越看越煩,扶著椅子踉蹌起身,費勁,真夠費勁的!
“你少在這說風涼話,要不是你躲到國外,瘸腿的就是你。”初甯拿起手包,先挪左腳,再去拍打上了石膏的右腿,模樣笨拙滑稽。
馮子揚思索片刻,認真地說:“挺像擎天柱。”
初寧步履匆匆,懶得搭理他。
馮子揚在她身後嚷道:“拐,你的拐!”他拿起靠在牆邊的拐杖看了又看,不得不佩服,“太逼真、太敬業了。”
初寧折身拿過拐杖,雙眉微擰,已有不耐之色:“我不訂婚,你去搞定你家。”
這點他倆倒是觀點一致,馮子揚心裡裝著一個姑娘,奈何馮家不同意,七大姨三大姑都不是省油的燈,講究門當戶對。初甯背倚城東趙家,加之她自己也有個規模不錯的公司,瓊樓高地,甚合馮家之意。
說白了,馮子揚要個完美的幌子,而初寧搭著他這根線,在圈裡圈外也圈了不少資源。兩人各取所需,合作愉悅。
初甯已經上車,馮子揚扒著車門,彎腰囑咐:“別忘了,下周陪我去……”
初寧打斷他:“知道了。”車窗關上之際,她冷言,“一個不成氣候的野路子比賽,有什麼好看的。”
初寧最近特別忙,手頭一大堆事,一個長輩見面花了一上午時間,還得“瘸”著條腿。他們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點風聲幾個小時就能傳遍,她不瘸個三五天,這戲就逼真不了。
初甯原本計劃回公司,但車子開到建國門時,秘書突然打來電話:“甯總,信達的人又來了,就在您的辦公室門口,說不見著您,就不走。”
初甯面色平靜,拍了拍自己的石膏腿:“那就讓他們等吧。”
掛斷電話,她問司機:“前邊就是京泰了吧?到了靠邊停。”
下車後,初甯讓司機先回去,自己拄著拐杖,悠然地走著。B城今兒是個好天,太陽不刺眼,恰到好處,微風一動,好似給萬物鍍上了一層金色。初寧的心情頓時亮堂不少,她低頭瞅了眼自己的石膏腿,再用拐杖點點地,這別樣滋味也蠻有意思的。
她的公司裡也有和馮家沾親帶故的員工,為防被看出破綻,初寧決定這兩天少露面,當然,和最近找碴的乙方鬥智鬥勇,才是重點。
初甯走到半路,秘書又打來電話:“寧總!您在哪?他們一撥人來公司守您,還有一撥在找您!”
話只聽到一半,初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目光定在前面路口,三五個人站在那兒,好一個兵分兩路。
為首的人是信達的一個副總,初寧和他有過幾次業務對接,那個副總笑臉相迎道:“喲,寧總,真巧啊。”
初寧的表情過渡得十分自然,她倒真像是偶遇地道:“呀,太及時了,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
她說話之際,人已走近。對方笑答:“既然都碰上了,乾脆耐心點,陪我這叔叔伯伯叨叨嗑?”
對方這是話裡有話。
兩家恩怨說來也簡單,在商言商,都想掙錢。信達集團想在B城發展,人脈欠缺,不知在哪兒認識了個看起來挺靠譜的中介商,論資排輩,初寧的年齡的確不大,但走江湖的經驗很足,和中介商一唱一和,對初來乍到的信達半哄半誘,讓他們稀裡糊塗地簽了份高價合同。等信達調查一圈兒回來之後,人家不幹了。
到手的肥鴨豈能讓它飛走?
初寧經驗足,不怕,耗著唄。
沒想到對方還有點路數,躲是躲不過了,初寧一副好臉色,看著像是順從的意思。
對方已經拉開車門,一上車肯定就是鴻門宴。她先是往前走兩步,笑臉相迎,其實是在留神他們後頭。
從這上去是一條窄道,五十來米就通到繁華內街。
初寧拖著打著石膏的右腿,一拐一拐,一步一步。
突然,丁零零——一串清脆的車鈴聲,像是被風送來的意外之客。
黃白相間的風景從後方亂入,亮黃色的山地車出現在初寧面前,騎車的人穿著白色套頭衫。
初寧來不及看清他的臉,便迅速揮手,聲音驟大:“你回來了啊,我等你好久了!”
等對方近了,初寧以極短的時間掃了一眼,是個男生,年紀輕,皮膚白,眉間平滑,但兩隻眼睛瞪成了一串巨大的問號。
他不得不急刹車,響起一陣車胎磨地的摩擦聲。
初寧拽住他的衣擺,搬出一個俗不可耐卻行之有效的法子,簡明扼要地低聲道:“我給你一千塊錢。”
男生卻被她打著石膏的腿吸引,這人也是個機靈的,撓撓頭,表情訝異:“不是吧,就這麼欺負殘疾人啊。”
他長腿往地上一支,褲腳微微蹭上了些,露出筋脈鮮明的腳踝,初甯判定,對方沒穿秋褲。
“上車!”
初甯動作快,單腳一跳一跳地坐上車子後座。還沒坐穩,單車就飛了出去,慣性使然,她抓緊了他的衣服下擺。但這一下力氣太大,她差點把人從單車上拽下去。
“啊——”男生痛叫,“勒死我的胃了!我要吐了!”
當然,他沒忘記自己在做好人好事,踩著踏板用力蹬:“怕摔就抓上麵點,沒事兒,我很快的。”
初寧的手挪了挪,單車卻劇烈擺動起來,他跟通了電似的,笑穴大開:“哎!別,別摸胳肢窩,我怕癢——”
初寧斂斂眉,她的手根本就沒換地方。
這反轉,看得信達那撥人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急忙上車:“追。”
破單車怎麼跑得過汽車。初寧扭頭看了眼,再轉過頭來時,發現這男孩兒要往小區右邊的胡同裡騎。
胡同是單向行駛,汽車沒法進來。
這小子腦瓜子倒是清醒。初寧抬眸打量了一眼他的背影,骨骼挺拔,帶著年輕男生特有的朝氣,因為用力騎行,從大腿到腰身,再到肩胛骨,都在流暢地顫動。
初甯聞到他衣服上的淡味兒,有點像家裡阿姨洗衣服用的藍月亮。
她稍稍分了會兒神,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車速在減慢,而且很費勁。
“上坡路,你坐穩了。”
他們爬上這個坡,才能進入胡同。初甯往後一看,車追過來了。
“停下。”
“啊?”
“停車。”
風有點大,男孩道:“什麼?”
初寧不說話,伸手就往他的胳肢窩一戳。單車一陣猛晃,然後吱的一聲急刹,秒速停車。男孩兒哭笑不得,雙手環著胸,把自己抱得緊緊的,道:“不要撓我啊,放心,那一千塊錢你不用給的。”
初寧已經跳下車,飛快環顧四周,看准路邊圍著花草的石墩,走過去,兩腿微邁。她一個深呼吸,然後迅速一個高抬腿,打著石膏的右腿由上往下狠狠劈向了石墩。
砰的一聲悶響,石膏碎了。
沒了這礙事的玩意兒,初寧跑得飛快,長髮一甩,在大好天色的襯托下,仿若披了一頭彩綢。
“愣著幹嗎?跑啊!”
一句話的工夫,她就已經快躥到坡頂。
迎璟看了看那堆碎石膏,再瞧了瞧如脫韁野馬的背影,震驚了。
初寧跑後沒有回頭。整個過程前後發生不超過五分鐘,這個意外很快就被迎璟拋諸腦後。迎璟回到宿舍,三個室友只有祈遇在。迎璟挨上去瞅了瞅:“畫什麼呢?”
祈遇頭也不抬,鉛筆削得尖尖的:“平衡器的內切面,晚上實驗課要用的。”
祈遇是湖南人,普通話不太標準,在B城上了三年學已經有很大改善,但前後鼻音還是說不利索。迎璟戳戳他的肩膀,糾正道:“是上,跟我念,上實驗課,上床睡覺。”
祈遇這人老實上進,還真跟著念了兩遍:“上課、上床睡……”
門正好被人推開,戴眼鏡兒的小班長圓眼一瞪:“大白天的你倆幹嗎呢?”
迎璟白牙一綻:“迎老師課堂開課了。”
小班長不屑道:“悠著點啊,我可提醒你,晚上的毛概論文你記得交,這可是第三回了,再不交,真得掛了。”
迎璟拍了拍祈遇的肩膀,默默發出愛的凝視。祈遇看了他兩秒,慢悠悠地扭過頭繼續畫圖,再伸出三根手指。迎璟一掌拍過去:“行,三頓飯,成交!”
下午三點半有實驗課,人家都安安靜靜地午睡,迎璟吃了飯就跑到籃球場打球,熱得一身汗回來,手裡還提著一袋冰棒,一進走廊就吆喝:“吃冰激淩的到308啊,先到先得!”
這聲音像是清晨山谷裡的撞鐘,清脆悅耳,鳥散風動,喚醒了午後的慵懶。迎璟人緣兒好,他們308寢室總是最熱鬧的那一間。冰激淩供不應求,瞬間被瓜分完畢。
“可愛多是我的,別搶,別搶!”
迎璟的手被同學拽著,球服都被拉下了一大半,直接成了露肩裝。他費力歪頭側過身子,剝開包裝紙,張嘴就咬了一口,哇,也太涼了!他直吸氣,然後手一伸,把缺了一半的可愛多遞過去:“給你們給你們!”
眾同學喝倒彩。
三點半的課,他們上課前十分鐘才從宿舍出發,提前一分鐘到實驗室感覺都是吃虧。迎璟和祈遇走進去,就看見班上的幾個女生圍成一團。
張懷玉沖他們招手:“迎璟,你來看看這個!”
小班長周圓不樂意了:“咱們這麼多人,你們幹嗎只叫迎璟啊?”
“有本事你也考第一啊,我天天請教你。”
硝煙味飄啊飄,迎璟先是給男同胞順毛:“好男不跟女鬥。”
“哼。”
然後他走過去,又低聲對女同學說:“好女不跟男鬥。”
“嗯嗯。”
顏值高的人,好像說什麼話都比較令人信服。
“這個為什麼不亮啊?”
“我看看。”桌子略矮,迎璟彎腰,指著後半段的一截說,“這兒,反了。”
他拔下那條線上的三個感應燈泡,調整了一下位置:“好了,開關。”
通電後,女生們驚呼:“哇!”
方才還黑漆漆的電路板,此刻不僅亮了,那幾個小燈泡也被組成了一顆愛心的形狀。
“要不要給你上峨眉山開個光?!”突然一聲嚴厲的呵斥響起。
安靜半秒後,眾人如臨大敵,躡手躡腳地迅速坐回座位,翻書的翻書,拿筆的拿筆。迎璟吐了吐舌頭,轉過身,老老實實地叫道:“栗教授。”
栗舟山五十出頭,乍一看身材,略圓,微胖,不像傳統意義上的知識分子長相,就這副凶面孔,在本校名氣頗盛。
“亂折騰,胡鬧,這是實驗材料,不許用來做別的事!”栗舟山指著這顆碩大的愛心,問迎璟,“你是不是準備用它去參賽?啊?”
迎璟憨笑兩聲:“也不是不可以。”
栗舟山的小鬍子都快被氣飛了,然後便是持續數分鐘類似“先穿襪子再穿鞋,先當孫子後當爺”的說教,栗舟山每說一句,迎璟就飛快地默背出他的下一句。這八九不離十的正確率,令迎璟忍不住挑挑眉。
“你總是浪費我的時間,上課。”栗舟山像個賭氣的小老頭,兩手一背,走了。
迎璟溜到祈遇旁邊,攤開書本,其實是把手機放下頭偷偷玩跳一跳,好友圈裡有人超過了他,不行,他一定要把第一名爭回來。
祈遇:“下周比賽你準備了沒?”
“沒,準備什麼,一年一次學校也就走個過場,回回都被飛行器設計專業的拿名次,我們系就是綠葉,湊個人氣。對了,晚上一塊兒打球。”
“去不了。”
“幹啥去?”迎璟小聲道,“接她啊?”
祈遇點頭:“嗯,她今天下班晚。”
迎璟哦了聲:“你又準備騎小黃車?”
“嗯,她下班晚,沒地鐵了。”
祈遇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正好,迎璟的跳一跳也跳死了,他心裡不是滋味,蓋住手機,說:“反正明天週六,不查寢,我跟你一塊兒去吧,好,就這麼決定了。”
祈遇老實孩子,能從小山村裡走出一個大學生不容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叫顧矜矜,輟學早,去年也跑來B城了。迎璟不知道她做什麼的,但偶爾聽見祈遇打電話,說話低低的,態度是依著那頭的。祈遇經常騎共享單車去接上夜班的女朋友,再載著她把人送回租處,就為了省點打車錢。
迎璟暗暗地想,談戀愛有什麼好,辛苦死了。晚上,他們坐13號線到西直門換乘,再走一段路,到了酒吧一條街。霓虹閃爍,把天空暈染出灰濛濛的亮光,像是一塊蓋在頭頂的織布。晚上有點冷,迎璟還穿著白天的那件衛衣,凍得把手伸進口袋,恨不得把兜戳穿。
祈遇唉聲歎氣:“你怎麼不穿秋褲啊?”
迎璟納悶道:“你說話怎麼跟我媽一樣啊,我一身正氣過冬,下午還吃了兩根冰棍兒呢,我從小就不怕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解悶,十一點,顧矜矜從酒吧門口走出來。她比迎璟還正氣,穿著條短裙,光著兩條腿。他們隔得遠,都能瞧見她眼影是紫紅色的。她正跟一同出來的幾個中年男顧客說笑,其中一人的手都放在她的腰上了。
迎璟瞪大眼睛,再看了看身邊的祈遇。正牌男友沒一點表示,表情隱忍、克制、壓抑,像是被什麼絆住了手腳,又好像是習以為常。
顧矜矜似乎不是很抗拒,半推半就,然後又和那些人說著什麼,笑成一團。有輛黑色帕薩特開過來,車門打開,顧矜矜欣然坐了上去。
迎璟的憤怒來得直接,他猛推了祈遇一把:“發什麼呆啊!把人叫下來啊!”
祈遇如大夢初醒,沖上前把人從車上拽了下來。迎璟一捋袖子,緊跟其後。
顧矜矜尖叫:“你拽疼我了!你幹嗎啊?”
之前摸她腰的中年男人:“哎?”
祈遇和顧矜矜吵了兩句,男人不耐煩了:“你走不走啊?”
顧矜矜回頭,堆了一臉笑:“去的老闆。”然後她扭頭看著祈遇,氣得快哭了,“這是我的大客戶,你別搗亂行不行?”
“賣酒就賣酒,幹嗎要跟他走?”
“吃消夜而已,做銷售很難,你根本不懂。”顧矜矜甩開他的手。
祈遇的眼眶紅透了,安靜半秒,他突然舉拳砸向了所謂客戶的臉。
場面就此失控。
女孩兒的尖叫聲、成熟男性的狠厲叫駡聲,還有兩個少年的無畏與生猛,頓時使場面亂作一團。祈遇平日性子溫順,也就靠著一股氣撐著,沒幾下就成挨打的那個。迎璟……嗯!不穿秋褲的人身體比較好,
但人家有五個,蒼天哪,他打不過!
酒後生事的情況太多見了,路人都不想蹚渾水,熱鬧都懶得看,經過時躲得飛快。初寧從會所出來,下臺階時,馮家的心腹周秘書紳士地扶了一把她的手:“慢點。”
“不礙事。”初寧把拐杖放下,笑著寒暄,“今天麻煩你了。”
“應該的。”周秘書說,“這個項目的所在周邊,就是以後區政府搬遷的核心區域,利潤值一年後很可觀。”
初寧頷首,笑了笑。她今天穿了一條及踝長裙用來遮擋石膏,外面隨意搭了件小西裝,幹練又輕俏。她“瘸”著一條腿下階梯,司機已經等在門口。周秘書替她打開門,好心囑咐:“夫人記掛你的腿,早日康復,我也盼著你和子揚的訂婚宴。”
初寧不失笑容,正要坐進車裡,就被十來米處傳來的動靜吸引。她側頭看過去,已經灰頭土臉、落於下風的迎璟,也慘兮兮地看過來。
兩人的眼神在夜色裡相碰。
迎璟眼神變亮,迅速抓著祈遇的後衣領朝這邊逃跑:“等等,等等我!”
初寧淡淡地收回視線,熟視無睹地繼續上車。周秘書亦不過問,坐上副駕。
迎璟齜牙咧嘴地呼呼求救:“我快被打死了!啊啊,我死了!”
然而無果,白色奧迪A6如出鞘的劍,披著銀光開動了。
“涼了涼了。”迎璟後頭那些喝了酒的社會大叔罵罵咧咧地追了上來。
祈遇喘得厲害,顧矜矜一邊回頭看一邊哭:“怎麼辦啊,都是你衝動!”
迎璟一個單身狗都覺得,這個女朋友真煩人。他沒好氣地大聲說道:“我沒買保險。”
“啊?”
“你要賠我醫藥費。”
顧矜矜立刻裝死。
眼見後頭的人越來越近,迎璟絕望地看著車子尾燈閃爍而去。忽然,奧迪停車,幾秒之後,還往後倒了幾米,正好停在他們面前。
迎璟以為自己花了眼。直到車窗滑下一半,露出初寧的額頭、鼻樑、唇,這種慢鏡頭似的畫面輪播,最容易加深第一印象。
迎璟屏住呼吸。初寧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拉開已經解鎖的車門,飛快地鑽了進去。他力氣大,跟團火球似的,初寧被他撞得連挪半米,身體直接貼上車門。
她神色隱忍……疼,胸疼。
迎璟上車後,接著是顧矜矜和祈遇。砰的一聲,車門用力一關,隔絕了外面的雞飛狗跳。
迎璟拍了拍胸口,太刺激了!
車內的平靜被打破,初寧貼著車門,而迎璟無縫隙地挨著她,熱騰騰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沾上她的脖頸。人體的氣味混著汗味、血腥氣、塵土味,亂七八糟地湧入初寧的鼻腔,奇怪的是,她稍一分辨,好像又聞到了藍月亮的淡淡香味。
迎璟察覺不當,趕緊推搡祈遇:“過去點過去點。”然後他又轉過頭,真誠感謝初甯,“美女老闆,謝謝你了!”
老?初寧敏感地抓住這個字,心裡泛起淡淡的不爽,卻也只是很平靜地應了聲:“嗯。”
這男生明明一副狗腿語氣,但歸功於面容清秀,雙眼皮撐出兩片漂亮的扇形,悅目養眼。這人就算狗腿諂媚,好像也不那麼讓人反感。副駕的周秘書真沒想到初寧會停車,但很快鎮定,只覺得讓她擠在後面實在不妥,於是輕聲吩咐司機:“停車,小寧,我跟你換個位置。”
初甯點了下頭,車內漸漸恢復沉默。迎璟左瞧右瞧,然後低下腦袋,他們仨灰頭土臉跟非洲難民似的,與初甯的一身清爽得體形成鮮明對比。迎璟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子,然後又瞟向她的鞋子。長裙下,初甯的左腳穿的是同色系的淺跟鞋,右腳結結實實地裹著石膏。
迎璟奇怪:“哎?今天上午,你不是跑得挺快嗎?”
初寧擰眉,心生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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