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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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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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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方寒霄自然不是單純接受這個替嫁新娘的。
他有個祕密的計畫正在執行,
而瑩月不過是一顆棋子,用來實行他不好出手的部分,
等計畫完成,他自會安排她的去處,遠離她。

然而他錯了。
那樣的徐家養出這樣的姑娘,莫名就讓他心底柔軟了一塊,
不敢教她知曉自己惡劣的本性,小心地藏著掖著,
卻控制不住地想要更親近她、捉弄她,
像初識情滋味的少年,想看著心愛姑娘的每一個反應。

方寒霄心中有個效忠景仰的人,在他最失意之時伸出了手,
如今那人有難,兄弟不信,輿論打壓,罪名壓身,
他必須在暗中為其找出真相,得暫離京了。
他好像有一點捨不得,可瑩月的反應好像……有點高興?
這小沒良心的!

《美人戾氣重》、《王女韶華》溪畔茶妙筆再現──

身為被替嫁的苦主,他卻由衷地覺得
這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時刻。

家裡有這麼一顆晶瑩剔透、純潔可愛的糖,
就算暫時不能吃,聞聞甜味……也是好的!

作者簡介

長在淡水湖邊的無聊夢想家,碼字娛己也娛人,一本一腳印,慢吞吞造夢中,希望可以一直給大家寫出好看溫暖的故事,陪我的小天使們走四時風景,過悠長人生。

書摘/試閱

第十一章
瑩月借了徐大太太的廂房在洗臉。
一邊洗一邊嘆氣。
因為洗臉之前,她從鏡子裡瞥見自己的模樣了──眼睛腫的,鼻頭紅的,臉頰脹的,真是醜得嚇她一跳。
她小姑娘家,平時雖不十分在衣飾上用心,到底心裡還是有些愛美,想到自己就這麼樣蹲在院門外跟方寒霄哭──不堪回想。
方寒霄奇奇怪怪,看見她這麼醜,好像還對她有了點責任感似的,她洗個臉,他不回去堂屋裡坐著,還要在這邊門口守著,讓她怎能不憂愁。
她只能把布巾多在臉上捂了一會兒,權當是逃避過他了,然後假裝翻篇地拿下來。
天熱,她本來就沒塗脂粉,倒也不存在補妝的問題,洗過臉後,正好徐大太太也派人來叫了:「三姑爺,三姑奶奶,太太那裡擺飯了,請三姑爺和三姑奶奶過去。」
瑩月答應一聲,站起來。
她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惜月不告訴她是為了自保,她仍舊覺得她沒有什麼錯,只是,她們不能再和從前一樣了。
和方寒霄走到堂屋裡,丫頭們剛擺布好桌椅,望月和岑永春已經入了席,徐大太太坐在上首,一眼看見瑩月,她這時候甚為幸災樂禍,有意問她:「三丫頭,跟妳姐姐拌什麼嘴了?二丫頭脾氣向來硬些,恐怕給妳委屈吃了。」
瑩月不想跟她訴苦,道:「沒有什麼,我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當著好女婿的面,徐大太太不便再逼問她,似笑非笑地罷了,心下十分暢快。
她如今,是再也沒有心事煩惱了,兒子在外有岳父照管,女兒在京嫁得高門,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味,想想都能笑出來。
岑永春心中也有得意,這一對比,他橫刀奪來的望月美貌大方,方寒霄不得已娶去的庶女說哭鼻子就哭鼻子,小娃兒似的,可見幼稚,比著望月明顯要差一截。
他就又有精神和方寒霄說話了,方寒霄聽著,並沒有什麼不耐煩之意──就出個點頭或搖頭,有什麼好不耐煩的。
直到各色鮮美的菜餚擺上來,岑永春才終於意猶未盡地住了口。
他被方寒霄灌過一回,不長記性,因為覺得今日太揚眉吐氣,還要找著方寒霄喝酒,方寒霄是無所謂,他的酒量喝倒兩個岑永春毫無問題,就陪著他喝。
瑩月小小地覺得有點不樂意──又喝。
等下又要一身酒臭地回去。
不過她也管不了,只好自己默默吃飯。
總算岑永春這次沒有在岳家把自己喝倒的意思,感覺差不多了,就停止了,也用起飯來。
他的酒意在飯後漸漸有點泛了上來,望月見他醉眼迷茫,她是想在娘家多留一陣,就柔聲勸他,問他要不要到徐大老爺的書房裡午憩一下再走。
岑永春心情好的時候,就好說話,點頭答應了。
望月很高興,忙親自扶了他去,徐大太太也一疊聲命丫頭幫忙去伺候著。
沒人留瑩月和方寒霄,瑩月也不想再在這裡,小聲跟方寒霄道:「我們回去吧?」
見他點頭,就站起來向徐大太太告辭。
徐大太太早巴不得把他們打發走了,敷衍地立刻應了。
瑩月就同方寒霄出來。
走到大門外,上了車,行了一段了,她有點被顛得睏了,在身邊方寒霄淡淡的酒氣中快合上眼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猛地驚醒,脫口叫了一聲:「哎呀!」
惜月給她的打擊太猝不及防,她把贖石楠親人的事給忘了!
方寒霄疑問地轉頭看她。
瑩月很後悔地給他解釋了,都怪她,她連銀票都帶出來了,結果出了點意外,就記不得要辦的事情了。
方寒霄聽了,探身出去,拍了車夫一下,做了個手勢。
車夫粗著嗓門道:「爺,要回去?是有東西落下了嗎?」
方寒霄點點頭。
車夫就應著:「好勒!」
他側出身子,衝後面那輛小車的車夫喊道:「回去,回去徐家,爺要取個東西!」
小車車夫道:「知道了!」
兩輛車便轉了向,掉頭重往徐家而去。
瑩月不好意思,又充滿感激地道:「謝謝你。」
方寒霄扶了一把她因為轉向而有些東倒西歪的身子,嘴角翹了翹,隨意地搖了下頭。
他們走出去不遠,不多時回到了徐家門前,後面的玉簪石楠先跳下來,來扶瑩月下車。
瑩月一邊伸出手去,一邊向石楠笑:「我把妳的事忘了,妳不提醒我一聲。」
石楠自己的親人,她當然是記得的,只是瑩月都哭成那樣了,她怎麼好拿自己的事再煩主子,就忍住了沒有說,想著下回來時再想辦法,到底心下有一點失望。
不想能重又回來,她高興得不行,笑嘻嘻道:「多謝大爺,多謝大奶奶!」
一行人往裡走,才離開的姑爺姑奶奶,門房上沒有必要攔,就放他們進去了。
繞過影壁,才到外院,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聲,中間和著哭聲,婦人的怒斥聲,這些動靜不十分大,但穿透性很強。
瑩月的腳步停住了,石楠吃驚地道:「那個方向是老爺的書房,出什麼事了?」
瑩月不知道,但方寒霄毫不遲疑,已經逕自順著動靜走過去了,她也有點好奇,就跟了上去。
徐家宅院比一般京官家要大,但比平江伯府差得遠了,很快,繞過幾株花木遮擋,他們就來到了事發地。
這裡已經圍了好些人了,都是下人,小廝丫頭不一而足,擠在房門外探頭探腦的。
方寒霄個兒高,走到後面,往裡一看──他劍眉一揚,把前面幾個下人都推開,轉頭把瑩月拉到身邊來。
瑩月看清了房門裡的情形,驚得抽了口冷氣:「──二姐姐?」
其實惜月衣著都還很整齊,此刻縮在牆角裡,看著距岑永春有一段距離,但是,她出現在這裡本身已經是很不對勁了。
於是方寒霄得到了確認。
而從裡間望月失控的又哭又罵中,他也差不多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事由不複雜,岑永春飲過酒後,到這裡休息,徐家二姑娘惜月偷偷摸到了此處,正跟岑永春拉扯的時候,望月心疼夫婿,親自捧著一碗才熬好的醒酒湯來了,撞個正著。
就鬧起來了。
「都在這裡做什麼,偷奸耍滑的,個個拉去打上二十板子才好!」
這是徐大太太匆匆趕到了,望月撞上這一幕以後,氣得發暈,沒空管別的,房外才圍上了那麼些人。
現在徐大太太聞訊一來,她腦筋還是清醒的,第一時間要把不相干的人都驅逐走。
只是下人們畏懼她,一窩蜂嚇跑了,方寒霄並不,他穩穩地站在門邊,動都不動。
徐大太太不知他怎麼還會回來,臉都青了:「三丫頭,三姑爺,你們別處坐坐去。」
一時也來不及問他們的歸意。
方寒霄不走,瑩月看他不走,就也不動。她忍不住往裡面張望,心下吃驚又茫然,又還是有一點替惜月揪心──她怎麼會想起來這樣做,這是得罪死了徐大太太。
正想著,忽覺胳膊被碰了碰。
她抬頭,見方寒霄望著她,她也看方寒霄,感覺他似乎在對她使眼色──但是在表示什麼?
這笨姑娘。
方寒霄不看她了,目光轉開了一下,找到後面的石楠,拍瑩月肩膀一下,叫她看。
瑩月反應過來,覺得慚愧了,她就是容易走神,方寒霄就能很專注地替她記著她要辦的事。
她就忙向徐大太太道:「太太,石楠的娘和弟弟還在這邊府裡,我想要了他們去,我買──」
她想說她買也是可以的,忽然胳膊又被方寒霄撞了一下,她雖然不解,還是閉了嘴,轉頭又去看他。
方寒霄卻沒有別的表示了,只是環胸抱臂,倚靠著房門口,看著徐大太太。
瑩月站在他旁邊,這麼一來,兩個人等於把房門堵住了。
裡間望月的哭罵還在不斷響起,岑永春本來沒怎麼說話,他微醺又睏,其實沒怎麼搞清楚情況,但被吵得煩了,加上看見方寒霄堵在外面,之前才覺得望月大方,不想這時候鬧起來跟潑婦似的,他自己覺得打臉,這個臉在別人面前還罷了,少年時的心結讓他覺得就是額外不能在方寒霄面前打,張嘴忍不住喝了望月一句:「好了,我又沒幹什麼,妳哪來這麼多話!」
徐大太太聽見,立即心疼起來,要往裡闖,但方寒霄就是不讓,她不能直接撞他身上去,看熱鬧的下人都被她攆走了,她看看自己帶來的幾個丫頭,都不像是能撼動方寒霄的樣子,又煩又悶地只能道:「──好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兩個下人,妳要,給妳就是了!」
石楠歡呼一聲,掉頭就去找人了。
方寒霄不急不躁,手掌一攤。
徐大太太快氣炸了:「──身契,去把身契拿來!」
一個啞巴,怎麼能這麼可惡!
很快石楠把她兩個親人找來了,丫頭也跌跌撞撞地飛跑著把身契取來了。
這類家生子繁衍出來的後代,一般身契是不會去衙門上檔的,自家寫個就算完了,有的寫都不寫,反正不怕下人跑了,因為這些下人在外面也沒有正當身分,完全是黑戶,跑出去的日子未必比在府中安穩。
方寒霄看了一下,見無誤就塞給瑩月,同時終於把房門讓開了。
徐大太太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他們鬧這種桃色家務,方寒霄是沒有興趣觀看的,示意瑩月可以走了。
瑩月猶豫著,往那房門裡再看了一眼,她可以把兩個下人要走,可是她知道她沒有辦法管到惜月。而她從來比她有主意,這個主意,也是她自己拿的。
她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低了頭,走了。
回程的車上,她才回過些味來:她揣了一千兩的銀票來的,石楠那裡也兜了一包碎銀,結果,一文錢都沒花就把人要過來了?
這當然不是巧合,也不是徐大太太發善心,只是方寒霄時機卡得好。
她只曉得震驚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要堵截徐大太太。
這個心機上的差距真是──
咳,怎麼說,他有時候也壞得挺好的。

回到平江伯府以後,瑩月別無他事,日常還是看書。
在徐家走過一遭,她發現自己心境上生出了一些變化,從前看過好多遍已經看膩的書,再看時,忽然又能看出些新鮮來。
她說不出來這是為什麼,但心中同時又隱隱有一點清楚。
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皆是文章學問,從前她缺這一環,惜月以捅刀的方式令她領悟了。
惜月相比徐大太太沒有做很過分的事,她不恨她,她們沒有反目成仇,可是,她怪她,但她一邊怪著她,一邊覺得跟她回不到從前了,一邊又還是有點擔心她,希望她不要太被徐大太太折磨。
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情是她從前沒有過的,沒經歷,她就不懂,有些文意,她就只能走馬看花地錯過了。
她從書中得了感悟,回過頭再審視自己與惜月之間,所得又不一樣。
她沉思著,慢慢考慮起要不要讓人去徐家打聽一下那日的後續了。
而這個時候,後續來了。
岑永春主動上門來說的。
這位世子爺娶望月為著什麼,就為了壓方寒霄一頭,能把這口氣出了比他娶妻本身對他的意義都大──他又不是沒娶過妻,兒子都有了,娶個續弦算多大事兒。
既然如此,當然得常到方寒霄面前顯擺顯擺。
他來了,面上情狀甚為煩惱:「寒霄,你相信我,我當真是沒有那個意思,誰知道二妹妹怎麼想的,又是從哪裡見過我,生出那樣癡想,唉,現在好似是我犯了錯了一般。」
方寒霄在外院方老伯爺的書房裡招待的他,信筆劃了四個字敷衍他:清者自清。
「我們男人間好說話,我說了,你能懂。可是女人家實在是能胡攪蠻纏,我怎麼解釋,徐氏就是不信,回去跟我哭了一宿。」岑永春嘆著氣,道,「我細一想,我也有不是之處,成親才三天,又是回門的日子,二妹妹做出這樣的事來,怨不得她傷心。現在弄得,我都不好下臺了。」
他嘴裡說著不好下臺,然而神色間之得意,那是恨不得登臺唱一齣,在他的真實想法裡,妻妹投懷送抱,實是對他男人魅力的莫大稱揚。
方寒霄往椅背裡靠了靠,他想離岑永春遠一點──一般情況下,他覺得應付他不費多少力氣,但譬如眼下,還是需要一點忍耐與養氣功夫的。
一個人生於頂級富貴鄉裡,也可能長出一身貧賤來,這貧的不是荷包,是骨頭。
岑永春並無自覺,還問他呢:「寒霄,你說我如今怎麼辦才好?」
方寒霄先問他:你意下如何?
岑永春道:「我正是為難著,才來問你討個主意。二妹妹其實不是個輕浮姑娘,她後來跟岳母說了,只是來岳父書房裡找本書看的,並不知道我在那裡。岳母要命人打她,她嚇得只往我身邊躲,也是可憐得很。」
這個話只能算是遮羞了,徐大太太十分肯奉承岑永春這個貴婿,不可能放任他獨自醉眠在書房裡,門外一定派了丫頭守著。惜月躲過了丫頭的耳目,費盡心思地混進去,說是為找本書,很難取信於人──所以岑永春雖然當時還沒大醒,都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一開口還是認定惜月對他有意。
方寒霄又寫:徐家意思如何?
岑永春道:「能有什麼意思,就鬧著唄,不過我跟岳母說了,叫她不要十分為難二姑娘。」
方寒霄搖搖頭:徐二姑娘危矣。
他對徐惜月這個人沒有任何特別感觸,不過要跟岑永春搭上線,所以順著他往下扯了幾句。
岑永春忙道:「怎麼說?」
方寒霄寫:你如跟二姑娘堅決撇清關係,二姑娘危局或可漸解,你這般說,恐怕引得徐家殺心起。
他懶得稱呼徐大太太「岳母」,只以徐家代替,岑永春看著也沒覺出來不對,反正他對徐大太太也毫無尊敬之意,一拍桌案,恍然大悟:「寒霄,你說得對,可不是這樣,竟是我害了二姑娘!」
接下來他拉拉雜雜地,又說了幾句徐二姑娘可惜了的話,明著是可憐惜月,暗裡意思還是炫耀,竟有姑娘為他犧牲至此,這姑娘還是徐家的,怎麼能不多說兩句呢。
方寒霄:「……」
岑永春格調之低,超乎他的想像。
當初跟這種人玩不到一塊兒去,真是太應該了,只是如今不得不捏起鼻子應付他一二。
等他終於忍耐著把過足炫耀癮的岑永春送走了,靜德院傳過話來,說方老伯爺有召,讓他立刻過去。
方老伯爺的病情熬過了冬春,如今已經奇蹟般地穩定下來了,還能時不時在院子裡遛遛彎兒,所以本來不敢讓他知道的一些外面的事情,他漸漸也都知道了。
方寒霄到的時候,他剛遛完了一圈,招呼方寒霄跟他進屋,然後表情立刻嚴肅了下來。
「霄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岑家那小子怎麼會來找你?」方老伯爺連連追問,「你怎麼會樂意跟他混一起去?」
三問過後,他最終問出了最核心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想對隆昌侯府做什麼?」
方寒霄挑了眉,找了張紙:是他來找我,怎是我想對他做什麼。
方老伯爺不客氣地拍他脊背一巴掌:「少糊弄我,他娶了徐家大丫頭,這裡面你能沒點懷疑?以你的脾氣,他敢上門來,吃頓閉門羹都算好的,你還能出去見他?你見了,那就是有所圖!」
方寒霄寫:沒有的事。
方老伯爺全不相信,他倒不是覺得方寒霄多麼心機深沉,而是他深知這個孫兒的傲性,當年他許諾過多少補償,只因他不願意相信孫兒出事可能與次子有關,孫兒就毫不猶豫地走了,多豐厚的補償都拋擲不要,寧可一無所有地出去受苦。
「你是不是,想把隆昌侯搶走的總兵官拿回來?」方老伯爺胡亂猜測著,「可拿回來你也不成啊──」
要是可以,當年他都不會換世子了,總不能是為方伯爺拿回來罷──那真是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還是──!」方老伯爺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激動得頭都暈了一下,一把握住方寒霄的肩膀道,「你已經治好了?你能說話了,可是你心裡怨我,跟我賭氣,所以還假裝著騙我是不是?!」
方寒霄臉色平靜,只是垂下了眼簾,令得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他一手扶住了方老伯爺,另一手寫:祖父,您想多了,就算我好了,難道就能得回總兵官的位置嗎?二叔已經承爵,您不能再把他換下來了。
而沒有平江伯這個爵位,他一個白身,又怎可能一躍騰於江河,將漕運收入掌中。
「……」方老伯爺失望至極地道,「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
他半生戎馬,終究定力過人,方寒霄靜靜地陪了他一會兒,他也就緩過了神來,越挫越勇地追問道:「那你圖什麼?」
方寒霄的筆懸停了一會兒:圖耍他一遭。
方老伯爺很狐疑:「真的?」
方寒霄點頭。
方老伯爺兩分相信之外,倒有八分不信,因為覺得茲事體大,扣住方寒霄不許他走,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祖孫倆正僵持著,日常撿藥的小廝來報,說是洪夫人扣住了大奶奶的陪房,指那陪房偷竊財物,想往府外傳送,因為金額巨大,所以一下鬧開了。
從前這些瑣事都是不會報到方老伯爺面前來的,但方老伯爺想為方寒霄多留些路,所以身體好些以後,有意無意地將府中一些事重新掌控起來。
聽到金額巨大,他問:「多少錢?」
小廝道:「一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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