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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下去:從大饑荒與我們最幸福中逃亡,兩韓女子的真實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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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下去:從大饑荒與我們最幸福中逃亡,兩韓女子的真實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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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這一生的每一分鐘,
我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活下去……

開啟兩韓理解之路
一個出生北韓
一個出生南韓
因為這本書開始同理彼此
她的人生才是真正「愛的迫降」

她叫朴智賢,國籍北韓。一個初春的夜晚,她橫渡圖們江,那時白雪覆蓋江面,她的皮膚和髮絲結凍僵硬,每跨一步,就與恐懼同在。臨走前,她寫一封信給父親,留了一碗飯在他身邊,如果父親餓了,至少他能吃到一點米飯……
她叫徐琳,國籍南韓。小時候參加反共海報比賽獲得銀牌,寫著「打倒共產黨」的作品還貼在房間裡,因為父親外交官身分,移居倫敦,從一個國家入境另一個國家……

她們的韓國被分裂一北,一南,她們曾是敵人,是政治意識相對立的兩方。
但她們都說著同樣的語言,一樣愛吃泡菜,一樣有幸福無邪的回憶;因為一次偶然的採訪相識,生長在不同世界的兩韓女子,第一次以母語交換彼此的生命故事,囚改營的逃亡,大饑荒的哭喊,生離的淚水,要以什麼樣的文字?要以何種心境?才能沒有罪惡感,冷靜記錄?
「如果這個國家沒有分裂、沒有遭到日本占領、沒有爆發韓戰?我們會成為什麼樣的女性?」
理解可以取得信任,祝福可以交換盼望,當她們認同彼此是手足血液,這一段混雜著友誼與關懷,善意與呵護的情感,不再僅僅只是脫北者的生命之歌,而是生而為人,和解的見證。

本書特色

★本書北韓作者朴智賢獲頒
國際特赦組織英國分會「Amnesty Brave Awards 2020」獎項,鼓勵她在促進人權進步上,不屈不饒的努力與付出。
★國際特赦組織以本書故事特別拍攝記錄片

作者簡介

朴智賢(北韓) /徐琳(南韓)
藉由南韓女子徐琳的筆,朴智賢給了我們生活在「社會主義奇蹟」國度下的北韓普通家庭的日常浮世繪。
從童稚的無憂無慮一直到痛苦入獄,智賢捱過一九九O年代初期的大饑荒,透析專制極權的洗腦宣傳,萌生生命的火種,她是生命力和意志力的具體呈現,樸實無華的典範。
這股令人動容的聲音源自立場旗幟完全相左的兩位韓國女子,源自於她們之間的對話與交流。一個共通的願望將她們緊緊相連,那就是期盼兩韓終有一天能夠和平統一。
朴智賢一九六八年生於北韓清津市。二OO八年抵達英國後,積極投入北韓的人權保護運動,獲頒二O一八年AWA亞裔傑出女性「評審團主席獎」。
南韓籍的作者徐琳與家人定居倫敦,對朝鮮半島的動盪局勢一直非常關注。

名人/編輯推薦

【生命有感 專文推薦】
看到她的遭遇,我想的是,這算哪門子的投奔自由?
看到她的母親,我想到的是人性在殘酷的時代,只能比時代還殘酷……
看到她的努力,我想到的是人性在殘酷的時代,卻能比時代更殘酷。__導演/小說家 盧建彰
 
擁有迥異生活背景的兩位女子,在本書宛如進行一場兩韓對話──誰讓我們視彼此為仇敵?又是為什麼,明明說著同樣的語言,卻從來不曾完全理解對方?這些問題沒有寫在課本上……__專欄作家/影評人/韓國文化研究者/經營粉絲專頁「韓國的筆記」 彭紹宇


推薦序(1)

這才是真的「愛的迫降」
導演/盧建彰
 
當身邊朋友都在追劇《愛的迫降》時,我在讀《我想活下去》,這難免讓我覺得自己脫離了現實。
我一下子也不太能讓自己有合適的方式排解這個異樣感,因為書中的描述,多少脫離了我習慣的現實,閱讀的過程裡,我有許多適應不良。

沙丁魚頭肥皂序
你有用過沙丁魚頭做的肥皂嗎?
煮一大鍋熱水,然後把充滿豐潤油脂的沙丁魚頭丟入,隨著熱水翻騰,結成硬塊,就變成肥皂,可以拿來洗澡、洗衣服、洗頭髮,唯一的壞處是,會有魚腥味。
讀的時候有種非現實感,因為我超討厭魚腥味,要是手指有那麼一點味道,我就會認真地用肥皂刷洗,並且不斷地拿到鼻前嗅聞,來來回回,直到一點餘味也沒有。
可是,如果用來讓你的身體潔淨的肥皂,充滿了魚腥味呢?
那到底要怎麼辦好?到底要不要洗?
有些潔癖的我一直想著,有點沒答案,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想,這大概是很久遠的事吧,應該是我們印象中的戰爭時期,至少有個七、八十年前吧?
我錯了。
主角只大我八歲。
換句話說,她說的是現代發生的事。
搭配上她說每年都有的一次上百公里的遠足,唱著以下這首歌,歌聲在山谷間繚繞,我想像著,那該是多麼怪奇。
〈世上已沒有什麼值得我們羨慕〉
晴天朗朗
滿心雀躍
手風琴的樂音飄揚天空
人民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我愛祖國
我們最敬愛的父親金日成
我們的家,在黨的懷抱
我們都是兄弟姊妹
這世上已沒有什麼值得我們羨慕

虎毒不食子?
我想特別來談書末尾幾章的逃亡。
我們對好萊塢電影的習慣,任何逃亡的電影,都是在辛苦到達目的地後,一切變得美好,再也沒那麼辛苦。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們也總為過程裡家人間的情感動容,甚至掬一把淚。
這裡不太一樣。
她在姊姊、姊夫的鼓勵下,帶著她及弟弟,拋下久病的父親,逃亡中國。
先是一連串的驚險,在警衛的追問下驚險過關,然後在寒冬裡走過結凍的圖們江,經過幾個人蛇的波折,終於見到先一步逃離北韓、一年未見的母親。
這是亂世裡難得的團聚,但她說,母親的眼神游離,不敢跟她接觸。
之後,母親告訴她,她隔天必須要離開。實際上,是把她賣給了人肉販子。
直到這兒,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因為北韓年輕女子在中國可以賣到好價錢,所以母親、姊姊和姊夫都知情,都計畫好,要把她帶到中國來賣,好換取金錢。
我當下好震撼。
不都說虎毒不食子嗎?怎麼可能會有母親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再看那時間,是一九九八年。
我正在享受我的大學生活,第四年,沒什麼課,每天都在打球,開心地和同學聊天。陽光灑在我身上,我沒什麼煩惱,風吹在我臉上。頂多想到和女友不太順利,頂多,頂多這種雲淡風輕的困擾。
我頂多想到,一九九八年我去當兵,不太習慣團體生活,但也頂多一個多月的新訓,我還忍受得了,而且你知道那是有期限的,過一天就少一天,你看得到隧道出口的光。
而在那同時,她被送到市場裡,供人出價,並在那之前,先被人蛇集團性侵。
被賣到市場前,和家人一句再見也沒有。
之後被買下,沒有身分,被丈夫性侵,被村人當作奴隸,下田耕種好養整天喝酒的先生,並在夜裡被毆打後性侵。
看到她的遭遇,我想的是,這算是哪門子的投奔自由?
看到她的母親,我想到的是人性在殘酷的時代,只能比時代還殘酷。

逃亡的殘酷
二○○○年,我進入廣告公司工作,在光鮮亮麗的信義區,第一次進入職場,想著周杰倫的第一支廣告;而她在東北冰凍的田間,養著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並被中國公安逮捕。
公安告訴她,父親是中國人的孩子送回北韓會被殺掉,不如賣掉,分給公安一半的錢,她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公安跟她要五千元。一個小孩只賣一萬元。
之後因為中國新年,公安放人,要她新年後來繳五千元。
她就逃了,逃到牡丹江市,逃到哈爾濱市,中間不斷被欺負,但為了孩子,她吞下去。
直到二○○四年被公安逮捕,關進監獄,跟孩子被迫分開。
那一年,我在奧美廣告絞盡腦汁地做著NIKE的廣告,努力想要在廣告競賽裡拿下大獎。那年,我透過窗戶,看到底下人潮滿滿地排著隊伍,因為喬丹來台。
透過新聞,當然,我們許多人都因為喬丹快閃而有點失望。
而她的失望,跟我們比起來也許該叫做絕望,她在牢裡近乎瘋狂地想著孩子,卻得接受生離,將被遣送回北韓勞改的命運。
她在被送回北韓前,關在中國的監獄裡,害怕被獄卒性侵,等回到北韓又是監禁後再送勞改營,直到腿部受傷感染要被截肢才放出,在偉大的祖國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她只能再偷渡回中國。
我看到這兒,有些傻眼。
中國對她的傷害,不下於偉大的北韓祖國呀,怎麼會有人願意重蹈覆轍,再次忍受逃亡過程裡可能的被性侵,更別提,就算到中國,也只是另一樁悲慘命運。
答案是,為了兒子。
看到她的努力,我想到的是人性在殘酷的時代,卻能比時代更殘酷。

愛的迫降
後來,她再度偷渡回中國,並帶走兒子,尋求英國的政治庇護。
現在兒子在倫敦知名大學就讀,她為國際特赦組織拍了一部關於人權的紀錄片。
與她同時代的我們,在讀這本書時,到底能學到什麼呢?
我一下子說不上來,太複雜了,太難以下嚥了,但又覺得一定要試著做些什麼。
理解自身的幸福,理解他人的苦痛,並且試著理解那苦痛隨之而來的極端,同時在為自身的幸福慶幸時,隨時準備好為它奮戰。
我看完全書後,深深覺得,她的人生,才是真的「愛的迫降」。

※※※※※※

推薦序 (2)

對話,讓三十八度線又窄了一點
專欄作家/彭紹宇

當上世紀冷戰遺留下的產物大多都已消逝,唯獨分裂的朝鮮半島至今依然提醒世人這段未決的歷史,仍每分每秒在這個世代發生著。一邊是經歷政治上民主化轉型、經濟上金融風暴後歷劫歸來,並以軟實力成為文化國際輸出的一流國家;一邊則是金氏王朝歷久不衰的展示品,是區域和平的未爆彈,是大饑荒、迫害、禁錮的代名詞。
三十八度線兩端,比世界上許多地理比鄰的國家更不像彼此,牽繫對方的,恐怕只剩相同的語言,與一種難以言表的民族情緒。

如何理解脫北者
脫北者文學是近代受到矚目的類別,著名著作舉凡《逃出14號勞改營》《為了活下去:脫北女孩朴研美》《平壤冷麵》《我們最幸福》《平壤水族館》等等都揭露在此神祕國度下的人物群像。之所以吸引人駐足,在於它們同時體現人類對於自由的追尋,與對於一位盡其所能只為「生存」下去的逃出者,是如何發揮近乎本能的惻隱。然而另一方面,當我們聆聽的同時,也須思考究竟外人應當保持多遠的距離,也許基於博取同情,有些脫北者說辭往往被發現經過加油添醋,與事實有所出入,都是外界試圖拼湊北韓人民真實生活的過程中,容易遇上的阻礙。換個角度思考,悲慘處境是他們在自由世界上得以生存的武器,更是應對這個甚為陌生的資本主義體制,一種能迅速招徠注意的方式。儘管逃離鐵幕,亟欲「活下去」的掙扎從來就不曾遠去。
脫北者的歷史幾乎與兩韓分裂一樣悠久,尤其一九九○年代北韓大饑荒後,脫北者數目便呈爆炸型成長,逃離路線主要為以下數種:赴中國尋求南韓領事館庇護、赴對脫北者較友善的蒙古國尋求庇護,或是過境中國後一路往南至東南亞。其中又以藏匿於中國並偽裝成東北朝鮮族居多。龐大的脫北需求已足以發展成一個「市場」,然因不可見光,遇上不良掮客或淪為人口販賣受害者的案例不勝枚舉,悲慘生活未因逃離北韓而改善,儘管屬於人權問題,卻常成為國際政治角力牌桌上的籌碼。

一場兩韓對話
本書《我想活下去》主角朴智賢(Jihyun Park)便是在大饑荒的時空背景下逃出北韓,跨越國境來到中國,只是等待她的不是新世界,而是性侵、賤賣、暴力,又輾轉被逮捕回到北韓集中營,最後再次逃亡中國的多舛命運。我們得以看見,是什麼樣的折磨使這位從小對黨忠心耿耿、對金氏政權深信不疑的女孩選擇離去,那是一個世界由內而外的徹底摧毀,而一切根源於一場「身分」的認同風暴,一個困惑引發更多懷疑,最終使她起身出發。經歷與父親的訣別、遭母親與姊姊的背叛,以及外在社會百般刁難與虐待,讀者才會發現,那句「我想活下去」,其實根本無法貼切形容她對於生存的迫切與渴求。
不同於其他脫北者著作,本書作者徐琳(Seh-Lynn)是位南韓人,因拍攝國際特赦組織紀錄片而偶然結識來自北韓的朴智賢,擁有迥異生活背景的兩位女子,在本書宛如進行一場兩韓對話──誰讓我們視彼此為仇敵?又是為什麼,明明說著同樣的語言,卻從來不曾完全理解對方?這些問題沒有寫在課本上,但如同下定決心脫離北韓一樣,一旦開始碰撞後,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兩韓該統一或持續分裂?
我曾經問過幾位南韓朋友這個問題,幾乎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最終要統一,但不是現在」,這是與兩岸問題最大的差異處。然而統一似乎更像是遙遙無期的心願,美好但不切實際,正因兩韓自一九四八年分裂之始便朝著反向前進,早已是大相逕庭的不同國家,脫北者在南韓的適應成為問題,因口音被歧視或求職受阻的案例頻傳,單憑語言和民族相同,只會如童話故事般一味予人美好的想望,不過現實並不如韓劇般浪漫,七十多年來兩韓對話偶有前進倒退,卻多為原地踏步,正因南北韓問題不僅牽涉體制或政權的硬碰硬,周邊強權的勢力和折衝,也注定使朝鮮半島關係複雜化。
儘管如此,人民之間接觸與諒解絕對是緩慢前進的力量,他們終將發現,即便所有意識型態最初都是人類想解決問題的產物,卻反倒製造更多問題,成為禁錮彼此的銬鐐。
本書便是一次對話,一次理解,是促使彼此踏上通往和解,那條必經之路。

目次

020 前言

027 第一章 童年
每一年我的生日,我有資格享用一整碗白米飯,
不必分給其他人,這就是至高的奢侈。
043 第二章 人民班生活
世上有一個比你們的父親更重要,
那就是我們親愛的金日成元帥。
065 第三章 世上已沒有值得我們羨慕
我們的家,在黨的懷抱,我們都是兄弟姊妹,
這世上已沒有什麼值得我們羨慕。
087 第四章 我們走的是完全相反的道路
我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女子,與我如此不同,
卻又如此驚人地相似……
097 第五章 父親的黨證
他對我們說起他能加入黨,成為黨員,無比的驕傲。
115 第六章 家庭出身與十顆雞蛋
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吃雞蛋的事。
133 第七章 國家是神
我感到的恐懼之情更勝於悲傷……
151 第八章 只能意會,無法言傳:恨
我們每一個人的肩上都壓著這無聲的重擔……
167 第九章 大饑荒
一九九六年的盛夏,人行道開始出現倒地不起的孩子,
大家只能視而不見。
187 第十章 我們一定要離開這個國家
自從開啟了「求生」模式之後,
我一直無法壓抑內心揮之不去的那股羞恥感。
203 第十一章 一封信
這一生的每一分鐘,我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活下去……
211 第十二章 從一個世界踏入另一個世界
當自己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時,只剩靈魂能引領我們了。
227 第十三章 我想活下去
看到他那張小臉蛋,我的內心充滿了快樂:強健如鋼。
希望之子……
247 十四章 下一個目的地
一個接著一個的羞辱,我一一挺受……
267 第十五章 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是墮入煉獄,還是奔向人生,都已無所謂,奔逃開始了……

282 後話

書摘/試閱

前言

智賢經歷的一切很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她與我年齡相仿,說同樣的語言,一樣愛吃泡菜,而且也是韓國人。她為了脫離暴政、保護家人,先逃到中國,十幾年前才獲得英國的庇護。我呢,差不多在這同一時期,我因著父親工作調派的緣故,移居倫敦。我沒有像智賢那樣,涉水橫渡圖們江,或是長途跋涉挑戰蒙古沙漠,但我來回穿梭諸多國之邊界。每回穿越國界,韓國籍的身分認證就像是烏龜身上套著的那層殼,跟著我一路從一個國家入境另一個國家。智賢來自北方,我來自南方,卻有同一個認同:我們倆都是韓國人。光這一點就足以連結起我們。
記錄她在北韓那段日子的同時,我接納了她的觀點,走進了她的內心世界,我變成了「她」。我們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故事,但童年、死別、苦痛、夢想卻是相通的。智賢描述北韓人權狀況的同時,我因為自己出生在「好」的那一邊,內心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壓著我手中的筆;我聽著她回憶自己的童年、家庭、工作、囚改營、奴隸般的生活和逃亡,我記錄著,焦急得想串連起這兩條人生,給出連結,做出修補。我們倆都強烈地渴望告訴這世上的其他人,假如這個國家沒有分裂、沒有遭到日本占領、沒有爆發韓戰,我們會成為什麼樣的女性?無論如何一定要掀開那神祕面紗,揭露事情的真相。我一定得寫出來。
二○一四年,曼徹斯特,我和智賢的第一次相遇,緣於國際特赦組織(International Amnesty)拍攝的一部紀錄片。擔任口譯的朋友臨時有事,緊急情商請我代班:工作內容基本上是用韓文訪問智賢,再把她的回答用英文謄寫下來,趕在近期將推出的紀錄片《另類訪談》(The Other Interview)上映之前交稿即可。我不是專業的口譯人員,因此不禁有些焦慮,但真正令我緊張的是別的:和北韓人對談?不會有危險嗎?不是禁止的嗎?萬一她是間諜怎麼辦?我一邊努力試圖解答內心的疑問,一邊填寫國際特赦組織的表格,接下了這份任務。有一股無法名狀的東西敦促著我接下它。跟著特赦組織團隊一同從倫敦到曼徹斯特的車上,紀錄片導演向我簡報了這項計畫,然而,在我內心播放的卻是另一部影片。
我彷彿回到一九七六年我們家在首爾的公寓,小時候房間的牆面,牆上的海報:鮮紅的底色上一隻緊握的拳頭,揮舞的拳頭上是大大的幾個字:「打倒共產黨」,這張海報獲得了我們那區小學舉辦的反共海報競賽銀牌的殊榮,底下還有我的名字徐琳。每個月十五號宣告戰爭演習開始的警報聲─一九五三年韓戰結束後施行的措施─又在腦中響起。每次演習,生命彷彿靜止:街上不見車輛、操場沒有孩子奔鬧。直升機在天空轟轟飛過,家家戶戶躲進自家公寓樓房的地下,專為躲避空襲而預備的防空洞。首爾形同空城,二十幾分鐘後,一切回歸常態,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出身自外交官家庭,我很小的時候就對「另一個」韓國的存在非常敏感。當父親被派到非洲任職時,整個城的南韓外交圈大概總共就那麼三、四個家庭,照理說北韓外交團的人員也應當差不多,或許少一些。總之非常難得看到「他們」─就算在超市碰見了,也不過短短三分鐘─因為他們很少出門,而且總是團體行動。
那是我跟北韓人的第一次接觸,儘管彼此外型相似,感覺上彼此間的距離卻是好遙遠。母親告誡我,千萬不能跟他們交談,一定要緊緊拉住她的手,隨時緊挨著超市手推車,免得被綁架。當我們開車行經他們身旁時,我總是狠狠地瞪著他們。心裡雖然害怕,但起碼我人躲在車窗裡頭啊,他們不能對我怎麼樣。在我的認知裡,北韓人是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結果他們竟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扣除掉這些不期而遇,非洲的生活對一個韓國女孩來說是很棒的人生經驗。一雙單鳳眼,一頭烏溜溜的直髮,對某些人來說,我怎麼可能不是李小龍或成龍的遠房表妹呢;相對地,在另一些人的眼裡,我來自一個勤奮的國家,經濟「奇蹟」的典範。家門口總是國旗飄揚,我夢想著將來成為我們國家的總統。我在法國的多數朋友並不了解南北韓的不同,就某種程度來說,這樣也不錯:我是韓國人,在我的想法裡,韓國指的就是南韓。北韓不屬於「我認知」的韓國。一九七九年,我十四歲,父母親告訴我朴正熙總統遇刺身亡了。我母親淚流滿面。我也覺得悲傷,只是不清楚為何傷心。歷史的覺醒慢慢在我心底成形。
訪談準備就緒。我看著眼前的朴智賢,她跟我差不多年紀,跟我一樣戴眼鏡。她看起來相當「普通」,沒有什麼「罪大惡極」的地方。儘管如此,我非常害怕。萬一她把我當成「臭資本家」怎麼辦?又萬一我不經意地說出了什麼可怕的話怎麼辦?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處在這樣的情況底下。
她羞怯戒慎地為我們斟茶,收音工程師則忙著調整別在她襯衫領口的麥克風。這段時間,智賢臉上一直掛著笑,也很有禮貌,卻沒有正眼看過我。
當她開始訴說,我早先的恐懼慢慢轉變成震驚。眼淚泛上眼眶,遮蔽了我的視線。我仔細聆聽,捕捉她所有情緒,不放過任何一個字,和任何聲音的細微變化。專訪結束了,我也精疲力竭了,奇怪地卻感到心滿意足,如釋重負。在這場翻轉對北韓人既定想法的拉鋸戰中,我贏得了一場戰役,成功地把人道概念擺在政治論述的前面。我剛剛認識了一位在政治圈裡絕對噤聲不談的北韓女性,身處逆境卻依舊閃耀人性光輝的勇者。這是天上掉下來給我的一份小禮物。
之後,我倆的人生路又在倫敦舉辦的幾次人權大會上數度出現交集,每次相遇我們總是非常高興,只是我們倆個性都太保守。這幾次的相遇改變了我對這個分裂國家的前景看法,至少我是可以比較理性地看待了。我們倆,分處邊界的兩邊,她在北,我在南,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模擬了一場戰爭,將近五十年之久。我是她的敵人,她是我的死對頭。我們是「好人」的一國,他們是「壞人」的一方,他們那邊則是反過來。拜世界強權之賜,我們雙方反目成仇。疑問接踵而至,我止都止不住:那五千年的共同歷史呢,該如何看待?
曼徹斯特專訪之後的兩年裡,我的看法逐步醞釀成形,我比任何時候都更想解開這個最根本的身分認同的問題。兩年,是否已經足以讓智賢和我建立起互信的橋梁?
一天,她問我願不願意幫忙把她的故事寫下來。她希望由一位韓國女性來執筆,因為她想說的心情故事無法用另一種語言來表達。她想要能生動傳遞,但不帶批判的文字。英國和加拿大的官員提議她寫書,但她不想透過中間翻譯。她也不想沾染政治─「我情願把這個留給政客」,她對我說。她想觸及人的內心,你的,我的。她只想訴說一個「平凡的」北韓家庭的故事,告訴大家他們所遭遇的那些你我均無法想像的苦痛。兩個人一起。只是,要達成這個目標,分享我們的故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答應提筆為的是,想替這些在歷史長河浮沉的小老百姓發聲,是因為被撕裂的民族無人提及。我想成為領頭羊;走出國家分裂導致的痛苦,這場二次大戰結束後留下的歷史悲劇,難以承受的分裂。當我跟身邊的人談到智賢時,每個人都表現出很大的興趣。我要寫出她的奮鬥故事來拯救其他人的生命。我一定要把她的故事寫出來。
本書源起於一段偶遇,而後有了諒解和夢想:韓國統一的夢想。是的,她在共產政權底下成長,我在民主社會長大;是的,她被迫離開祖國,無法再回去,我憑自己的意願選擇出國,可以隨時回去,然而時序走到今日,我們已經不能只著眼於那些將我們一分為二的差異了。
這是智賢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領悟到北韓也是我國的一部分;一句韓國老話說得好:「不朝自己臉上吐唾沫。」北韓人也好,南韓人也罷,重要的是我們都是韓國人。
由於對這個北方大魔頭的認識太少又長期忽略它,以至於現階段情勢的發展令我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北韓天天躍上報紙頭條,卻依舊神祕如昔。韓國不僅僅是南方的「江南Style」和北方的核子試爆而已。在這兩個刻板印象之外,更有一群跟我們一樣的平凡百姓。
我們希望本書能發揮引領的作用,喚起人民的意志,打破界線兩邊被迫隔絕七十年的局面。也希望書中所有第一人稱的「我」,都能共有一個身分認同,都是一個韓國的人民。更希望能開創歷史(Histoire),開啟韓國人以自己的方式完成統一大業的契機。
 
第六章
家庭出身與十顆雞蛋

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吃雞蛋的事。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母親的社會階級低下,儘管到現在為止,這一點並未給我帶來什麼不便,只是心裡不解父親為什麼會娶一個家庭出身不好的人?十年的軍旅生涯,他的表現可圈可點,還曾在金剛山逮住了一個南韓間諜,當下隨即獲准入黨成為黨員,他是戰爭英雄啊!那他為什麼不娶一位「巾幗英雄」,一個跟他同等階級的女子呢?
一九八四年年底的某一天下午,我們放學回家,母親鼓起勇氣為我們解釋了個中原由。當時我們剛得知姊姊雖然獲得了程式設計競賽的首獎,卻沒能取得她屬意的研究員一職。姊姊在校表現非常優異。她是班長,還是全校班聯會的主席。終其一生,她都在為爭取軍隊研究員的職位而努力。她甚至還買了一套軍服,偷偷地穿給我看,然後再仔細地摺疊整齊放進衣櫃裡。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這個學校的模範生,家裡的模範女兒,卻遭到黨國拒於門外。這項消息給她非常大的打擊,關在澡房裡哭了一整晚。那天之前一直篤信主體思想的父親,則整晚喝著悶酒,藉以掩飾內心的失望。母親的苦惱不安想藏都藏不住,當天晚上她一句話也沒說,直到第二天她才開口。她守在門口等我們放學,眼眶泛淚。
「孩子們……」
我的心臟停止跳動,立刻明白有要緊的事發生了。
「請不要讓我再說一遍我等一下要說的話。過來,靠近點。」她對我們這麼說,我們才剛放下書包呢。
「好的,媽媽。」姊姊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必須跟你們談談我們家的事,很重要。」
「我們家?發生什麼事了?」我結結巴巴,小心翼翼地問,心裡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你們父親和我雖然社會階級不同,我們還是結婚了。我的家庭出身不純。你們的父親只好欺騙奶奶,騙她說我是共產黨員,她才同意這門婚事。他對外宣稱我因為在工廠工作的時候表現傑出,所以成為了主體的一員,還說我雙親都已經過世。那個時候,黨員是本鎮每一位未來婆婆都渴望企求的好媳婦!」
「可是他為什麼要說謊?」正鎬不解地問。
「這樣奶奶才會同意這門婚事……她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社會階級比自己兒子低的女人。」
「所以他為了妳,欺騙了他的母親……」我傷感地說。
「你們的父親為人非常有責任感,也非常務實。他想娶一個不僅能夠照顧他,還能照顧他的老母親、身障的哥哥以及弟弟的人。然而跟他相同家庭出身的女人絕不可能願意做這麼多。因此他需要一個階級比較低下,會因為與他聯姻而能夠對外表現得彷彿自己階級高,進而感激他,願意為丈夫和家庭奉獻自己餘生的女人。」
我搜尋姊姊的目光。雖然自知沒有權力要求母親對這些事情提出說明,但我們知道再也不能迴避這些艱難敏感的問題了。
「可是妳是因為什麼原因家庭出身不好呢?妳的家庭不好嗎?」看到姊姊拋來的許可眼光,我大著膽子問了。
「你們的外祖父在戰爭時期逃到了南邊……」
我簡直不敢相信,整個人癱軟在地。千萬不要!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朴家,可是模範家庭啊!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父親還是戰爭英雄,我們幾個在學校也是成績優異……我們的外公外婆都過世了,至少我們是這麼相信著,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們家從來不曾提及他們。
「所以他是……反逆者?」我慌了。
「聽我說,」母親口氣堅毅地說,相較於一開始的激動,如今她的口氣裡聽不到一絲情感:「日本殖民時代,你們的外公是金策的地主,名叫盧太宇。一九四五年解放後,他試著想加入共產黨,然而一個被腐敗的資本主義洗腦的舊地主,想要入黨根本是天方夜譚。後來,韓戰爆發,也就是一九五○年到一九五三年間,他決定要到南邊去試試運氣,反正在北邊他再怎麼做也只是個醜惡的資本家,沒有社會地位也沒有未來。有一天,他叫我母親打包行李,準備當晚就離開。但到了晚上,我的母親沒有勇氣跟隨他離鄉背井。我父親只好自己一個人逃到南邊,我的母親把我託給我的舅舅太旭照顧,然後也走了,就此人間消失。她那時候才剛滿二十歲。」
母親對我們說,她的舅舅太旭看到外甥女被拋棄非常氣憤,立刻在清津大街小巷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我的外祖母。然而她不願意抱回自己的女兒。我的外祖母不要我的母親。
「嗄?什麼?妳的母親不要妳了?」正鎬顫抖著低聲說。
「是的……她不想跟你們外祖父『盧氏』一家人有任何瓜葛。」
丈夫是反逆者還逃到南邊,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再者外祖母也怕牽連自己的兄弟姊妹,所以她選擇離開。她知道她只要隱姓埋名幾年,她的案子就會自動歸類為離婚案,然後便不會再受到丈夫叛國罪的株連,她就能擺脫掉「反逆者老婆」的陰影了。
「太自私了!」我不平地說:「她怎麼能忍心拋棄自己的孩子?還有他,外祖父怎麼能自己一個人走掉,留下老婆和孩子呢?」
我努力地保持鎮靜,因為我不希望鄰居聽見,但我氣得快跳腳。我由此開始憎恨我未曾見過面的外祖父母。叛徒……兩個都是叛徒。我能夠理解父親為了娶心愛的人而欺騙自己的母親,但我卻無法原諒為了保住自己性命而拋家棄子的外祖父母。
「也就是說,外祖父如果是反逆者……我就是南邊壞人的外孫女嘍?」
「對不起……」
也不知是因為怒火中燒,抑或是出於求生的本能,我的思緒開始飄移。外祖父拋棄了我的母親……的確,我很清楚,黨國永遠大過自己的孩子。所以,幾年前,一位年輕母親葬生火海,她雙手緊緊抱著一張照片。是那張照片。她的寶寶死了,自己也死了,照片卻逃過一劫。這起事件登上了報紙的頭版。她選擇搶救照片,犧牲自己的寶寶,但這英勇的事蹟卻給了她的丈夫和其他幾個孩子一條通往光明未來的康莊大道:金日成賜予這戶人家未來三代子孫的庇佑。拋下我的母親,這是我外祖母向黨國宣誓效忠的方式。我對自己說,她此舉只是單純地想劃清孩子與反逆者的界線。黨國優先,孩子其後。
姊姊什麼都明白了,她不獲錄取軍方職位的原因……她身上流著源自母親的反逆者不潔血液……
「只要能隱藏這件家族醜事,我什麼都願意做。」母親接著說:「所以,你們就繼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就好。如果有人問起關於外祖父的事,你們就說他已經過世了,從此之後,你們認定的外祖父就是太旭爺爺。完全跟以前一樣,懂了嗎?」
我好希望姊姊打斷她,告訴她不要再提太旭爺爺了。我好希望姊姊告訴她:「他又不能給我我想要的職位!妳很清楚都是因為妳,我才沒有錄取!!」但姊姊個性內斂,這種話她絕對說不出口。「天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每當姊姊默默地不作聲時,母親總是這麼說。
那天下午,我們的外祖父就這樣在我母親的口中被抹去。我們靜靜地相對無言。這番話毫無預警地從天而降,我們不太知道該如何反應:我,智賢,十六歲,少年先鋒隊的成員,竟是反逆者的後裔……學校裡的同學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對我們指指點點,我們會成為被霸凌的對象。這件事絕對不能洩漏出去。不行,我不能是反逆者的外孫女。
我對母親又是懷抱著什麼樣的感情呢?憤怒?同情?我的腦子亂成一團。後來,我慢慢才了解她小時候過得非常辛苦。她成了孤兒,由清津的太旭舅舅撫養成人。少年時期,她的舅媽成玉一天到晚罵她家庭出身不好,連累了他們一家人。她的舅媽總是左一句賤貨,右一句賤貨。在她認識父親之前,她沒有一日能撕下「反逆者女兒」的標籤。某種程度而言,我很高興因為父親的緣故,她的日子能夠過得稍微平順些……但是我們呢?我們豈不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變成了反逆者的外孫子女?她又會怎麼對待我們?萬一哪一天她覺得處境危險了,是不是也跟著有樣學樣拋下我們?這是自私地只為自己著想,還是求生的本能?我突然明白,如果父親沒有隱瞞母親的社會階級的話,奶奶為什麼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兒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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