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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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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台灣歷史與奇幻結合的純愛故事
★日治時期漢文化、日本文化與西方文化的精彩交織
★PTT Marvel板人氣作品完整新修

一九三八年大戰前夕,歲月尚且靜好
一段人與非人的愛戀故事悄悄發生

牡丹要出閣了,嫁給總是撐著黑傘的林少爺
但街庄都傳說著,在命案之後,林少爺已經是個活死人……
日治時期的《暮光之城》、東方風味的噬血純愛
PTT Marvel板爆文,台灣鄉野異色浪漫譚

牡丹早年喪母,父親又好賭,她和祖母共同咬牙撐持著生計、並以長姊的身分照顧著幼弟。早到適婚年齡的她,雖然對愛情有著憧憬、也接受了讓生活熄滅這小小憧憬,卻從未想過自己的婚姻竟是為了償還父親的賭債,才被賣給後山的林家少爺當做媳婦。後山的林家原本是個望族,在十年前發生了滅門血案後,僅剩公子林春生倖存。

「其實我要出嫁了,但我從沒見過未婚夫。」牡丹幽幽地說。
「是嗎?或許在什麼地方見過呢?」男子歪著頭問。
「若對方能跟您一樣是個好人就好了。」牡丹對男子無奈笑著。
「會的。」男子對牡丹點點頭,「一定會的。」

嫁入了林家後,牡丹才發現春生就是近日來常不期而遇的青年,雖然因此放下了心防,她卻發現春生行事神祕,似乎有些什麼無法對她言說的事。另一方面,春生的確瞞著牡丹暗中行動――一切都與十年前的血案、以及和春生曾有媒妁之言的那名女子有關……

作者簡介

陳乃雄
批踢踢Marvel板屢屢爆文大手,獨立樂團胭脂虎吉他手/主唱。1994年生於宜蘭,希望透過不同領域重建台灣錯綜複雜文化之中的美學、重新建立歷史表象的同時,找回台灣人對本土文化的認同。


渣子JAZ
復興商工美工科畢業,擅長插畫
喜歡鮭魚,還有貓
喜歡宗教和喪文化
還喜歡買玩具
二十四小時都想睡

名人/編輯推薦

【名人推薦】
殺人系小說家 崑崙 專序推薦
小說家 D51 路邊攤
感動推薦

【推薦序】
寧靜盛開於一九三八的花
◎崑崙
我記得那是某個無聊的下午。

趁著能偷閒的時候上了PTT,想當個趁職的嘴砲鄉民,結果在Marvel板看到一篇被噓到XX的文。

這邊跟大家介紹一下,在Marvel板要被噓到XX不是容易的事情,可以說是達成某種驚人成就。因為Marvel板的鄉民基本上都滿客氣友善的,所以能被噓到XX的文不是故意來亂的,就是不知所云。

好奇之下我點進那篇被噓到XX的「跟男朋友吃義大利麵」一看究竟。

不看還好,看完真的是滿腦子「這到底是三小?」的困惑。那篇被噓到XX的「跟男朋友吃義大利麵」是連載小說,除了一開始的男友視角跟女友視角,後來竟然還出現義大利麵的視角。根據我鍵盤隔空診斷的鑑定,不管這個作者嗑了什麼,一定很純。

這個作者後來還寫了「我們不冥婚,好嗎?」以及「變成貓的24歲」,一樣是ㄎㄧㄤ爆,讓我懷疑說不定有濫用酒精的狀況。當時追文的我一再被逗笑,於是記下作者,就是寫了這本《牡丹》,叫作乃雄的傢伙。

身為一個低調內斂害羞避俗的人,我鮮少主動與人建立交情。但因為乃雄真的很有趣,所以除了PTT Marvel板的發文,我還開始關注臉書專頁順便留言刷存在感,後來彼此會聊上幾句。

雖然乃雄常寫ㄎㄧㄤ文寫到無法自拔,但其實是能正經好好說話的,除了關注時事議題,對創作也很有想法,至少是有栽下去鑽研的那種人。

記得在某次深夜,同樣身陷趕稿深淵的我們在掙扎之餘,抓住喘氣的機會閒聊。聊著聊著不免想到目前卡關的稿子,便開始交換對創作的想法。

身為寫小說的人,對創作小說這件事難免抱持許多困惑。特別是坐在桌子前,一個人獨自與稿子奮鬥時,常會出現「這樣寫對嗎?」「這樣安排可以嗎?」「讀者對這部份的安排會喜歡嗎?」「這樣的情節會不會不夠有趣讓讀者失去興趣?」等等的想法,有一種拚命讓腦袋的馬達空轉,直到發出燒焦味的劇烈折磨感。

沒實際認真下筆過的人恐怕有些會以為,寫小說不過就是坐在電腦前配上一杯泡好的咖啡,對著鍵盤敲敲打打,小說就會像冷凍食品微波後那樣叮一聲完成,然後就可以送到讀者面前隨意取用。(我也希望能是這樣輕鬆愉快的事。)

但敲打鍵盤輸入文字不過是最基本的表象。寫作時的腦袋總是高速運轉,思考著是否緊緊抓住了核心概念、主線支線的構思、主角配角的安排、節奏的掌握、對白的拿捏收放……這些都是在腦袋中運作無法被看見的。

在這之外,更多的是要面對自我懷疑並推翻之,一步一步踏穩掙扎前行。

這可以說是一種相當孤立無援的狀態。即使一時能尋求他人的建議與看法,但最終回歸到寫作時,作者本身是處於絕對的孤獨之中,要在那不見邊際的黑暗迷霧中獨自摸索,既沒有地圖也沒有指南針,沒有正確或錯誤。幸運的人可以看見遠方的燈塔有個遙遠的方向,但更多的或許是僅僅憑著腳下隱約可見的踏足點,一點一點摸索,構築出故事的雛型,填入血肉和骨並來回反覆修整,直到文字與段落茁壯完整了全篇故事,直到完稿的解脫。

關於寫小說的事,我是這樣想的,乃雄大抵也同意。

幸運的是我們沒有被那份不斷糾纏、生長於呼吸之間的懷疑給擊垮,一直能持續創作。這部《牡丹》就是乃雄歷經各種短篇與連載的修煉後,所誕生的一部作品。

乃雄本身是攻讀日本文化的研究生,《牡丹》以她專攻的日治時代為背景,寫一段男女情愛與家族糾葛。讀著讀著,彷彿也跟著回到那時的台灣,其中所穿插的真實歷史事件,沒有讓角色之間的愛恨情仇變得渺小,反而更顯真實。讓人在讀著的時候發現,原來在男女主角放閃的時候,歷史正發生這樣的事情。

儘管如此,《牡丹》並非歷史小說,乃雄另有其他安排。從PTT Marvel板發跡的她加入吸血鬼這個元素,讓這個距離現在有幾分遙遠的故事,多出幾絲奇幻色彩,看起來更是神秘,卻也容易想像。經過電影的洗禮,吸血鬼的諸般形象早已經深植在人的腦海中,乃雄順勢操作,不玩驚天動地的翻轉,只是在鬼的形體之外多加幾分人味。吸血鬼或許是冰冷的,但情感的溫度不分物種。

至於書中所描寫的女性的無奈,無論時代更迭,似乎是自古皆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樣一句人人聽過的成語,戲謔地道出女性的弱勢處境。身為女性,乃雄更是切身體會那些不公平,是那樣血淋淋且真實,使她能精準從女性的視角出發,去描繪主角牡丹的遭遇。

──嫁給鬼的新娘。

倒楣的牡丹有個嗜賭成性的不成材父親,欠下太多賭債,所以賣了牡丹還債。這是耳熟能詳的故事,女性被視作物品買賣或作為抵押。乃雄大概也是注意到了這點,才故意作此安排,去強調女性的悲哀無助。

這看上去其實很毛骨悚然。先不論為了償還賭債賣身,牡丹無法選擇夫家這件事相當荒謬,婚姻不是像手遊刷首抽可以輕鬆重來的事。偏偏那時候,不,甚至直到現在都已經西元二○二○年了,一定還有女人無法為自己作主,要被迫任憑擺布吧。

幸好乃雄給了不算差的安排。小說畢竟還是小說,無法比現實更荒謬。

至於主線中的復仇之路,再一次演繹了人始終比鬼可怕的這個道理。人的形貌有千百萬種,有賭博成癮六親不認的人、有被利益蒙蔽雙眼而設局的人、有沉迷修道卻幾乎入魔的人、有探究真理而遭其反噬的人、也有苟且偷安不願意面對現實的人……這些人混雜而成的眾生相,看起來與群魔亂舞無異,在故事中放肆交織、糾纏作弄,至死方休。

可惜在巨大的時代之輪底下,人都要像無力的螻蟻被輾壓,融進胎紋成為歷史的一部分。或許被銘記,或許無人知曉。我喜歡《牡丹》的結尾,礙於洩漏劇情走向無法說破,只好先說,讀了有股詩意般的飄渺。

另一個令我相當喜愛的部份則在故事的末段,那些精心構築的文句讀起來都像歌,乃雄以一種歌般的方式去敘述,像有人在櫻花飄落的池邊低聲吟唱。這是既寫小說也寫歌的乃雄獨有的風格。
一路看著乃雄的作品,她持續在改變在精進,越來越顯現出專屬於她的文體。不過我想,我們還是要持續為了創作而困擾不已吧。這是身為作家既痛苦卻又幸福的煩惱。

差點忘記了,還有一些出於我個人主觀的小碎念,《牡丹》既然有吸血鬼又有男女情愛,或許會讓人想到暮光之城,但實際上是不同性質的故事。因為這個故事沒有備胎狼人、女主角也不是面癱、更沒有令人尷尬癌末期就地暴斃的親友打棒球橋段。對此感到恐懼的讀者大可以放心閱讀。

更重要的是男主角有固定洗頭的習慣,真是謝天謝地。

說到這邊已經有點長了,不耽誤你享受閱讀的時光了。淨空你的腦袋,放輕鬆呼吸,進入一九三八年的台灣吧。

 

目次

推薦序:寧靜盛開於一九三八的花◎崑崙
一、一九三八
二、鬼宅新娘
三、林府血案
四、つばくら
五、吸血妖魅考
六、宿命
七、終焉

書摘/試閱

牡丹躲在路邊的招牌後看著被警察大人抓進派出所的阿爸。
那天的天空湛藍,悠閒的雲朵輕柔地停在空中,一九三八年的台灣在日本總督府統治下,進行著一連串的現代化改革,但在平民生活的街庄仍舊瀰漫一派傳統悠閒的氣氛,陽光照進紅磚造的騎樓,樹影扶疏的樹下立著小小的土地公廟。帶著軟帽的老人坐在巷子的板凳聊天,一位老婦在街邊的矮樓梯上喝著街邊小販賣的楊桃汁,小販的旗幟在微風之下輕輕飄揚,但牡丹沒空感受這一派悠閒的氣氛,她耳邊的鬢髮與翡翠耳環隨著微風的吹拂飄逸著。一心想著阿爸要是被抓進派出所拘留個二十九天,全家就準備餓死了。
正當她絞盡腦汁思考著要如何救出阿爸時,忽然一個撐著黑傘,一身著白襯衫西裝褲,清秀臉旁毫無血色的男子蹲在她旁邊。男子穿著有些寬大的衣服,微風吹著稍嫌寬鬆的長衫不斷擺動。
「姑娘,有什麼煩惱嗎?」男子微笑歪著頭問牡丹。
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男子讓牡丹嚇了一大跳,但牡丹隨即鎮定地繼續往派出所的方向看去。
「請問如何稱呼?」牡丹盯著派出所的方向,隨口問著。
「春生。」男子格外蒼白的臉笑著,感覺有點邪,眼角皺在一起,牡丹觀察到他眼頭有顆小小的痣,「看來姑娘是想救剛剛被抓進去那位大哥吧。」
牡丹沒有理會他,她聽阿嬤說過大白天撐傘的男人都不可靠。甚至有可能是鬼,這個街庄至今還流傳著後山林少爺的傳說,說早已變成活死人的林少爺不時都會拿著傘出沒。不過牡丹倒覺得這是騙小孩子的傳說,只是如今看見這名拿著黑傘的男子,又再度想起了這個傳說。
她瞥了那撐傘的男人一眼,沒回應他的猜測,決定先回家晚上再想辦法看能不能用酒賄絡貪杯的田中大人。
「姑娘,還沒問妳芳名。」撐傘的男人遠遠的叫喚著牡丹。
牡丹腦子一團混亂,心煩意亂頭也不回地走掉。

牡丹是張家的長女,本來她該叫做招弟或是罔市,但在祖母的堅持之下,取了個這麼豔麗的名字,雖然總有人揶揄牡丹像是遊女的花名,也有人只有下女會以花為名,剛開始街坊總是閒來無聊碎嘴個幾句,但看著牡丹一天天成長後,經歷過喪母而長成獨立堅強的個性,鄰居們多是心疼,也再沒人會拿她的名字開玩笑。
牡丹回到斑駁破舊的家裡,看見祖母默默坐在門口板凳流淚就知道有人回來報信過父親又被抓進警局了。
「阿嬤,免煩惱啦,我晚上拿點酒去孝敬警察大人就好啦。」牡丹拿出手巾擦擦祖母的眼淚,隨即到廚房準備晚餐,等從公學校放學的弟弟元山放學就能吃飯了。
「唉,阿母死得早,阿爸又沒用,真是苦命的孩子。」看著牡丹忙碌的背影,祖母嘆了口氣。
隨著夕陽西下,天色漸暗,皎潔的滿月銀色的光灑進整個山林。
不知遠方哪裡傳來彈奏月琴的聲音,伴隨著民家的炊煙,融解在剛入夜的晚風之中。

草草的吃完了晚飯,牡丹連忙著跑去跟隔壁鄰居春嬌嬸借酒。春嬌嬸是位身材肥胖的婦人,與愛說大話的陳叔是對每日吵吵鬧鬧卻感情甚篤的夫妻,兩人婚後過了許久才有長男正雄的出生,因此剛開始嫁入陳家的春嬌嬸總是將牡丹當成自己的女兒般關愛。
「阿嬸,多謝啦。」牡丹小心翼翼地捧著酒,不斷道謝。
「哎呦,叫你阿爸不要再賭囉。」春嬌嬸搖搖頭,「唉,快去派出所吧。」
牡丹趕緊點了點頭,用花布包起酒瓶,往派出所前進。
沿路牡丹看著他人家閃爍燈火中,母親女兒忙進忙出,整家人圍著圓桌用餐的景象,內心暗暗的羨慕著。在她的記憶中,母親的臉是模糊不清,或總是重疊著祖母或春嬌嬸的面容。晚風吹亂的牡丹紺色髮飾紮著的髮絲,牡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繼續小心地捧著酒往派出所走去。

到了派出所,牡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大人,我是張金發的女兒,這個是給您享用的。」牡丹以生澀的日文說道,遞出手中的酒給警察田中。
「啊,好啊、真好。」值班的警察田中一接到酒,嚴肅的表情立刻變得笑容可掬。
「如果……可以的話……我父親他……。」牡丹以豐富的表情暗示著田中。
「啊!」田中看著牡丹點點頭,「叫妳父親不要再賭了,下次再被抓可不是這樣。」
隨後不久,牡丹父親張金發就被釋放,任憑金發怎麼道歉,說自己也是想翻盤讓他們過好日子,但牡丹已經氣得不想看老爸一眼。邁入中年的金發開始微微發福,從前的他也曾經與妻子經營著生意不錯的小本生意,但妻子過世後,他開始一蹶不振,不願認真工作,流連賭場成天想著一步登天。在這幾年之中不知輸了多少,但任憑家人、周遭所有人如何勸戒,金發卻依然像灘爛泥般不為所動。
「哪天被你賣了都不知道。」牡丹狠狠的瞪了老爸一眼,又自顧自地走在前面。
「怎麼會賣我們家最賢慧美麗的牡丹呢。」金發追上牡丹的腳步油腔滑調地笑著說。
月色皎潔,打落在牡丹潔白的後頸上,而遠處有個拿著傘的人正從遠方望著這對賭氣的父女。
不過就在金發許諾不會將牡丹賣掉的一個禮拜後,喝醉酒的金發偶然在遲暮的市街上遇見一名撐著黑傘的男子。
「こんばんは,張桑。」男子溫文儒雅的對金發打著招呼,「請問多少錢能夠買到令千金的生辰八字呢?」
「什麼意思?」金發漲紅著臉,糊裡糊塗的靠在街邊的停仔腳。
「意思就是,在下想向您與令千金提婚。」男子笑了笑,眼角皺了起來,「當然,這是見面禮。」男子一隻手攙扶著金發,待金發勉強站穩後,男子自口袋掏出一疊鈔票,「聘金的事情,我們再詳談,可否?」
金發愣愣地看著男子手中的鈔票,又看了看男子,「不,不賣女兒,我不賣女兒。」
「沒關係,拿著這些錢,好好思考幾日,我會再來詳談的。」男子輕輕地將鈔票交到金發手中,「那在下先告辭了。」
金發怔怔地看著手上的錢。
「想請問先生大名?」金發對著男子的背影大喊。
「在下林春生。」男子轉身,對著金發點了點頭,隨即翩然告別。
這些錢,就能給牡丹多買些白米了吧。
金發興沖沖地回到家裡,隨口說了這是自己今日做工的收入,將錢交給牡丹,自己留了一些。
牡丹置了一桌料理,全家人開心的吃喝著。
看著牡丹開心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她過世的母親,金發想起暗自在心中神傷了一會,又想著,若能讓牡丹置辦像樣的嫁妝嫁個好歸宿,讓她一生如此粲然的笑著該是多美。
也許自己不該繼續如此失志,該好好工作,給牡丹,也給元山一個好的未來。
然而金發這樣的決心並沒有持續多久,當賭場掮客再度帶著冰涼的楊桃汁找上金發時,金發依然不敵掮客的遊說,拿著那名叫做林春生的男子所給的錢踏進賭場。
從賭場出來時,金發欠下比之前更多的債務,連日不敢回家,在市街躲躲藏藏的過了好幾天。
在躲藏的第三天子夜,月明星稀的市街上,金發正想偷偷摸摸回家時,被追債的人看見,連忙躲進巷弄之中。
「こんばんは,張桑。」黑暗的巷弄中,那名叫做林春生的男子氣定神閒地朝著金發走了過來,這次他沒撐著黑傘,俊秀的臉在夜裡更加顯得慘白,「張桑看起來好像需要幫忙。」
「救我,救我。」金發抓著春生的手不斷發抖,春生的手卻意想不到的冰涼,但此時金發已經管不了這些了,「他們說這次找到我,要剁了我的手指抵債……林……恩公,你要什麼條件我都願意……。」
「把女兒嫁給我也願意?你知道我是誰嗎?」春生反問著金發。
金發愣了愣,連忙清醒過來,對著春生搖了搖手拔腿就跑。春生輕笑了一聲,緩緩地跟在金發身後悠閒的走著。夜色中,交錯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市街上迴盪著,商販破爛的旗子也隨著夜風吹拂而擺動。
就在金發躲避著追債人悄悄移動的同時,不小心踩到身後掉落的瓦片,發出破裂的聲響。在格外安靜的夜裡就像根針般突兀,追債人們聽見聲響連忙跑過去包圍著金發。
「金發啊,真會跑啊,這次你想切哪隻啊?」追債人氣喘吁吁的將金發逼到牆角。
「再寬限幾日,拜託啊,我一定會籌到錢的。」金發跪在地上邊哭邊求著。
「你這個奧賭鬼,你真以為我們這次會放過你?」其中一個追債者走上前踹了金發一腳。
「別跟他說這麼多了,喂,張金發,手給我伸出來。」他們幾個人按住金發,一人扯著金發的手,將手指掰開貼在地面。
「拜……拜託啊……。」看見對方拿出明晃晃的小刀時,金發此時的恐懼已經到達頂點,嘶聲大喊,「救人啊!救人啊!我什麼會都答應的,救人啊!」

正當追債人舉起刀子,要砍向金發手指時,傳來一陣笑聲。
「是誰?」討債者的刀子舉在半空,轉頭往後,看見一名臉色慘白的男子從後面牆角走出。那名男子緩緩走來,拿出一疊鈔票,蹲在地上看著與壓制著金發的人以及提著刀的人面面相覷。
「請問,那隻手指怎麼賣?」春生環顧了所有人,面帶謙和笑容問著。
「你是要替這奧賭鬼還錢?」舉著刀那名追債著挑了挑眉問。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替張桑還錢呢?」春生將頭靠近金發,金發不敢直視春生,便別過了頭,「看樣子好像沒有,各位大哥,失禮,大哥繼續吧。」
追債者們識破春生的把戲,見春生手上那疊厚厚的鈔票,想來回去也好交代了,也樂於配合,於是舉起手上的刀,繼續往金發手上砍去。
金發眼見刀尖就要落在自己手上,終於什麽都再也不管了,瘋狂掙扎大叫著。
「我願意!救我!」金發眼淚鼻涕流得滿臉,狼狽不堪的大叫著。
春生瞇起眼睛滿意笑了笑,「那請容我叫您一生丈人爸,也請您叫我一聲女婿吧。」
「女……婿……。」金發咬著牙,勉強地唸出了那兩個字。
「那這些錢就交給各位大哥了,請各位大哥放我丈人爸一馬。」春生站了起身,將拿在手上的錢交給討債者們,又另外拿出一疊鈔票,「另外這邊請各位大哥為我做個見證,如果丈人爸悔婚的話,也請各位大哥為我作主。」春生邊將錢遞給討債者們,邊斜眼笑瞇瞇地看著金發。
金發跌坐在地上,身體還是止不住發抖。
他想起牡丹那天的笑容,就這麼葬送在自己手裡了。
不會的,這姓林的少爺看起來是好人的,金發拚命安慰著自己的良心,他畢竟也替自己還了錢,一定也是有錢人,牡丹嫁進這樣的有錢人家,也會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吧,一定也會幸福的,金發慌亂的腦中不斷的這麼洗腦著自己。
待討債者紛紛離去後,春生與金發坐在路邊的台階上。
「你為什麼執意要娶我女兒?」金發低著頭頹然地問春生。
「賣了自己女兒之後才問原因,你真趣味。」春生撐著頭看著困頓不堪的金發,裝作同情的樣子,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好笑吧,我們牡丹有這種阿爸,很好笑吧。」金發掉著淚,沈痛萬分地說著。
「原來你還想著牡丹啊。」春生沒有回答金發的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別哭了,快回家吧,我改日會再來找你拿令千金的生辰八字。」
正當春生轉頭要走時,金發冷不防地抓住春生的手,這才終於注意到他的手不合常理的冰涼。
「怎麼了?」春生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你會好好對待我們牡丹吧?會吧?」金發哀求似的問著春生。
「至少不會像你一樣賣了她。」春生邊冷笑著回答完金發,便轉身離去,「勸你是快點回家,雖然你已經沒資格當人阿爸了。」
看著離去的春生在夜晚中拖著長長的影子,金發的後悔無以復加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金發終於能回家,但他不敢回家,又在外晃蕩直到傍晚,才終於下定決心,當他灰頭土臉地回到家,老母親見到他劈頭就是一巴掌。
「你是跑去哪裡了?牡丹找你找了多久?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了什麼代誌?」面對老母親氣得發抖的樣態,金發後悔莫及,他連忙跪下認錯,被母親訓斥一頓之後,金發悄悄地走到附近溝邊,看著洗衣服的牡丹,卻不敢跟她說話。
他已經將自己的女兒賣給別人了。
那個妻子曾經疼愛備至的,可愛的女兒就這麼被自己賭掉了。
在她母親死後,她一個人撐起妻子的所有事情,堅強的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卻因為自己的糊塗,如今即將不明不白的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洗著衣服的牡丹感覺到身後的視線,轉身看見好幾日未歸的父親正站在榕樹後看著自己。
「阿爸!」牡丹放下手邊的衣服,朝金發走了過來。
「牡丹……。」金發怯怯的看了牡丹一眼。
「這幾日你是去了哪裡?」牡丹看著灰頭土臉的金發質問道。
「阿爸我……別說這些了,妳洗衣服吧。」金發扭頭轉身喪氣地跑回家。
牡丹看著跑回家的父親,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回到溝邊洗衣。
河邊的夕陽照著榕樹下的溝邊,牡丹看著遠方的山與夕陽,想起母親健在時,兩人也曾一同浣衣,看著一樣的風景,如今依舊是如此平靜,絢爛的染著天邊的雲彩如夢似幻,向母親曾在的那天,母親卻又真實的離去,牡丹深深吸了口氣,忍著悲傷振作起精神繼續洗著衣服。
而就在金發安穩了幾天,夜晚坐在街口乘涼時,春生又再次造訪金發。
「我是來拿令千金的生辰八字的。」依然是彬彬有禮的語氣,但卻讓金發頭皮發麻。
於是金發在遞來的紅紙上隨便寫了個生辰八字,暗自思望算命仙說這兩人命運不合,興許牡丹就能夠不用嫁給這個人。
「不過也就是走個禮數,不用想這麼久。」春生爾雅地笑了出來,「我是留學的,其實沒有在相信這種事情。」
金發拿著筆的手顫抖著,草草寫完便丟下紙筆。
「過幾天,我會找人辦令千金嫁妝的,」春生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金發不斷顫抖的雙手,裝出誠懇的的樣子看著金發,「完婚後,我會好好對待牡丹,不會讓她再因為誰手指要被剁就被賣掉的,阿爸。」
語畢,春生像是覺得很有趣似的仰頭大笑了一陣才優雅離開,夜晚的風吹著樹木沙沙晃動,在月光的映照下,金發頹然地坐倒在地上,與土地,與自己的影子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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