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0
0
【簡體曬書區】 單本79折,5本7折,活動好評延長至5/31,趕緊把握這一波!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滿額折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英國經典散文選(英漢對照)(簡體書)

人民幣定價:35 元
定  價:NT$ 210 元
優惠價:87183
領券後再享88折
海外經銷商無庫存,到貨日平均30天至45天
可得紅利積點:5 點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商品簡介

 《英國經典散文選》選錄了從18世紀到20世紀的10位英國作家的13篇經典散文作品。作家包括艾迪生、斯梯爾、斯威夫特、哥爾德斯密斯、蘭姆、黑茲利特、德•昆西、勃朗特、史蒂文生、吳爾夫等。這些經典作品能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名家、名作、名譯,使得本書兼具語言文字之美和思想見解之深邃。譯者的作品評論及其對英國隨筆發展的論述,幫助讀者概覽英國隨筆發展的全貌。

作者簡介

 喬納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1667—1745)英國-愛爾蘭作家。英國啟蒙運動中激進民主派的創始人,詩人,18世紀英國傑出的政論家和諷刺小說家,以《格列佛遊記》和《一隻桶的故事》等作品聞名於世。其散文洞察時事、關心人民疾苦,《育嬰芻議》早年即被周作人翻譯引入,為人所熟知。

劉炳善(1927—2010)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國際莎士比亞協會會員,中國莎士比亞研究會理事,中國譯協資深翻譯家,外國文學專家,河南大學外語學院博士研究生導師。著有英文教材《英國文學簡史》《英國文學常識入門》,譯著《英國散文選》《聖女貞德》《書和畫像》《倫敦的叫賣聲》,論文集《中英文學漫筆》,作品集《異時異地
集》等。

名人/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英語、翻譯學習者,文藝愛好者

1. 中英對照,為讀者提供雙重閱讀體驗,同時真實還原知名作者的文筆風采;
2. 名家名篇,每篇文章的篇幅不長,極具可讀性,降低了讀者的閱讀門檻,能讓讀者體味名家風格;
3. 小開本,攜帶方便,精美插畫增加了閱讀趣味。

英國隨筆簡論
這本小書,以隨筆為主,選錄了從18世紀到20世紀的十位元英國作家的部分散文作品。現在需要把英國隨筆的發展概貌以及其他有關問題作一說明。

隨筆(essay,過去曾用譯名"小品文"),是散文(prose)的一種。從文學史的角度來看,散文的發展常常是在詩歌之後,而隨筆在各類散文中更要晚出。近代西歐的隨筆是在文藝復興運動中誕生的,代表作就是法國蒙田的《隨筆(Essais,1580—1595)一書。英國隨筆的發展略晚於法國,事實上,是以蒙田《隨筆》的最初英譯本(John Florio’s Translation of Montaigne’s Essays,1603)為其濫觴。因此,隨筆在英國開初可以說是外來品,可是一旦移植到了英國,那塊土地似乎特別適於這一株花木的生長,在三四百年間不斷發展壯大,成為非常富於英國民族特色的一種散文形式。最初的碩果是培根的五十八篇《隨筆》(Francis Bacon:Essays,1597—1625)。但培根的隨筆是哲理性的,和蒙田隨筆中富於個人風趣的親切筆調不同。蒙田的隨筆傳統到了17世紀在英國才有較大的發展。伯頓的《憂鬱的剖析》(Robert Burton:The Anatomy of Melancholy,1621)和布朗的《一個醫生的宗教觀》(Thomas Browne:Religio Medici,1643)雖是兩部長篇散文著作,但它們那雜學旁搜的內容、相容並包的觀點,隨作者興之所至而漫談的筆調卻為隨筆的發展開闢了先河。無怪乎後來的不少隨筆作家都以這兩部17世紀的"奇書"為其"枕中之秘",就好像我國的《世說新語》對後代筆記小品的影響一樣。在17世紀還出現了兩本模仿蒙田的作品,那就是考利的《隨筆集》(Abraham Cowley:Essays in Verse and Prose,1668)和坦普爾的《雜談集》(William Temple:Miscellanea,1680—1701)。但英國隨筆的真正大發展卻是在18世紀。當時文人辦期刊蔚然成風。譬如說,大家熟知的笛福,在他六十歲寫《魯濱遜漂流記》之前,早就是辦刊物的老手,而且是英國頭一份期刊《評論報》(Review,1704—1713)的主筆。此外,斯威夫特辦過《檢察者》(The Examiner,1710—1711),斯梯爾和艾迪生辦過《閒話報》(The Tatler,1709—1711)和《旁觀者》(The Spectator,1711—1712;1714),詹森博士辦過《漫遊者》(The Rambler,1750—1752),後來哥爾德斯密斯也辦過短期的小刊物《蜜蜂》(The Bee,1759)。由於刊物的需要,隨筆這一形式得到廣泛的應用,作家用它來立論、抒情、寫人、敘事,把隨筆開拓成為一種貫穿著作者活潑個性的非常靈活、非常吸引讀者的文學體裁。評論者往往把18世紀以後的這種英國隨筆叫作familiar essays(漫筆、小品文、隨筆)。
到了19世紀,隨筆散文成為英國浪漫主義文學運動的一個分支,出現了一批著名的隨筆作家,如蘭姆、黑茲利特、德·昆西、利·亨特等。英國隨筆到19世紀發展到了一個頂峰,題材擴展到日常生活各個方面,作者的個性色彩也更為濃厚,名篇佳作甚多。承上述諸名家的餘緒,史蒂文生在19世紀末再次振興隨筆創作,是個承上啟下的重要作者。
在史蒂文生之後,隨筆在20世紀初期又繁榮了相當一段時間,出現一批作家,如賈斯特頓(G. K. Chesterton)、貝洛克(H. Belloc)、比爾博姆(Max Beerbohm)、梅內爾(Alice Meynell)、盧卡斯(E. V. Lucas)、林德(R. Lynd)、米爾恩(A. A. Milne)等等。直到30年代以來,據說由於期刊減少,報紙版面緊張,具有親切漫談優點的隨筆已被具有更大吸引力的廣播和電視節目所取代,因而隨筆這種文學體裁頗有衰落之勢。(參見Ifor Evans:A Short History of English Literature,p.346)
雖然如此,隨筆這一具有三四百年歷史傳統的英國文學樣式,是不會一下子銷聲匿跡的,作者仍然時有出現,譬如說,小說家奧爾德斯·赫胥黎和吳爾夫就寫過不少隨筆作品。英國隨筆的前途究竟如何,還需要看今後的事實如何發展才能斷定。

比起莎士比亞的戲劇、彌爾頓的長詩、菲爾丁和狄更斯的小說這些鴻篇巨制,英國隨筆不過是小品文字。然而,"雖小道,亦有可觀者焉"。從歷史角度來說,英國隨筆的發展乃是自從歐洲文藝復興以來人道主義覺醒、思想啟蒙運動等等意識形態變化的結果;從社會條件來說,它是時代思潮激蕩、報刊發達、讀者需要的結果;從文學本身來說,它又是一個國家散文藝術發展到一定成熟水準之後的自然產物——譬如說,私人書信、日記、筆記、遊記、政論、隨感錄、自傳、傳記、回憶錄、文藝評論、各種"雜著"。這些散文作品的大量產生,就勢必為隨筆這種"雜文"形式的出現提供土壤和養料,提供素材和語言藝術的基礎。在整個文學藝術的大花園裡,隨筆雖然不過只是一朵小花,但滋養著這一朵小花生長的卻是一個國家民族的全部思想文化藝術成果;正因為如此,隨筆才能具有那種非其他鴻篇巨制所能取代的獨特的藝術魅力。而且,如果按照時代的順序,把英國的隨筆作品從18世紀到20世紀看下來,也可以窺察不同時代的英國社會風尚,可以看出英國文學的大致發展軌跡。這是因為:一個時代的生活狀況和文學思潮既然要反映在詩歌、小說、戲劇之中,在隨筆散文當中也自然要有所反映的。
然則,隨筆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文學形式呢?。。。。。。。。。。

本書選錄了18、19和20世紀的一些英國隨筆名篇。所以這樣選錄,乃是因為除了培根那些偏重哲理的短論以外,18世紀以後的英國隨筆才發展圓熟,留下大批膾炙人口的作品,足資欣賞、觀摩、比較。下面試以艾迪生、蘭姆和吳爾夫三位作家為例,說明英國隨筆在18、19和20世紀的不同特色。
我們知道,在英國,17世紀是一個動盪劇烈的社會政治鬥爭的時代:新興的資產階級為了取得政權、封建勢力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進行著生死鬥爭,差不多整個世紀都在君主專制與反君主專制、革命與復辟的反復較量中過去了;直到1688年的"光榮革命",大資產階級與土地貴族達成妥協,英國的國家制度在君主立憲的基礎上穩定下來。這時候,成為統治者的資產階級需要進行自我教育,使自己的成員在思想情操、文化教養、道德倫理、風俗習慣等等方面文明起來,適應自己作為國家新主人的地位。在這種時代需要的推動之下,英國的隨筆散文在18世紀曾經起過非常活躍的作用:它被作家們廣泛應用在報刊上,作為向上層市民進行思想啟蒙的媒介;它被作家們用作表達自己各種思想見解的工具,在政治舞臺上它還成為黨派鬥爭的武器;而在個別具有強烈正義感的作家手裡,它更成為替被壓迫人民呼籲的喉舌。貫穿在這一切活動中的基本精神則是以理性為核心的啟蒙主義,而在文學創作思想上又以祖述古希臘羅馬(主要是羅馬)文化的古典主義為準繩。
18世紀的英國隨筆就在上述各種社會條件的推動下獲得了空前的發展。18世紀的著名隨筆作家艾迪生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人",一帆風順的政治活動家——輝格黨的紅人,牛津大學高才生出身的學者,優雅的文體家——這一切使他成為英國資產階級啟蒙作家的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他和斯梯爾一起,用隨筆散文這種輕鬆活潑的文學形式,把符合資產階級需要的思想道德倫理原則向中上層的讀者——那些咖啡館和俱樂部裡的常客們進行灌輸推廣,有利於鞏固資本主義社會的上層建築,當時受到極大歡迎。他的文章在整個18世紀被奉為英文散文的楷模。詹森博士說:"有志於學得那種親切而不粗俗、優雅而不浮華的英語文體的人,都必須日日夜夜地攻讀艾迪生著作。"可謂推崇備至。艾迪生文章的確寫得爐火純青、親切有味,自是一代散文名手。但是,19世紀的歷史家麥考利(Thomas Babington Macaulay)將艾迪生跟伏爾泰和斯威夫特相比,把艾迪生抬得高於後二人之上,卻未免褒貶失當,缺乏一個歷史家應有的公允了。作為一個啟蒙者,艾迪生的思想高度遠遠不能和伏爾泰相比;作為一個觸及當代時事的作家,艾迪生也沒有斯威夫特那樣深刻的洞察力、強烈的正義感、巨大的道義勇氣以及對於人民的熾熱同情。
艾迪生和斯威夫特——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作家。艾迪生是一位給英國紳士洗溫水澡的作家,在他筆下也有些溫和的諷刺和嘲弄,那等於讓上流讀者洗了澡再搔搔癢;所以英國紳士對他的文章能夠舒舒服服讀下去,即使受到一些嘲笑也不以為忤。但是,斯威夫特就不同了,他那刻骨的揭露、熱辣辣的諷刺像烈火一樣燒灼,那是紳士們受不了的。所以,二百多年來,評論家們對於艾迪生都是一路讚美,對於斯威夫特卻往往是肯定其文筆、否定其內容,說他是什麼"厭世者""憎恨人類的人"等——近年來,對他的評語倒是漸漸好轉了。站在今天時代的高度,對於斯威夫特和艾迪生這兩位散文作家的歷史地位和社會作用應該看得更清楚了。斯威夫特是像我國魯迅那樣的作家,他那如椽之筆能喚醒一代讀者的強烈愛憎,他的文章能掀起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沉重打擊邪惡的勢力,熱情扶持正義的勢力——在向不合理的社會制度或者罪惡的勢力鬥爭時,正需要這樣的作家和作品,因為對於罪惡勢力給它洗溫水澡是無濟於事的。但是,當新興階級業已取得領導權,需要一邊掃除舊的垃圾、改革社會弊端,一邊向本階級的基本群眾進行自我教育,並建設新的精神文化的時候,則從艾迪生的隨筆作品中可以看出歷史上的資產階級曾經用什麼樣的內容、什麼樣的形式和什麼樣的語言來對自己的群眾進行啟蒙教育——這對於我們也不無可供參考借鑒之處。
蘭姆是英國最有代表性的隨筆作家。他的《伊利亞隨筆》是19世紀初期英國浪漫主義文學運動的產物:從思想上擺脫理性主義的約束,任直感,師造化;從文學上擺脫古典主義的框框,雖然有時也引幾句拉丁詩文,但心目中真正感到親切的文學典範並不是遠古的維吉爾、奧維德,而是從莎士比亞到華茲華斯這些英國本土的詩人。在這些基本特徵上,蘭姆和其他的浪漫主義詩人作家並無二致。不同之處僅僅在於:華茲華斯的詩歌以農村為自己的謳歌物件,而蘭姆的隨筆則以城市為自己的描寫物件。喧鬧繁華的倫敦幾乎是他全部靈感的源泉。他從城市生活的種種平凡瑣碎的小事中尋找富有詩意的東西,正如華茲華斯從鄉間的山川湖泊和田野平民那裡汲取自己詩歌的靈感。蘭姆擴大了隨筆作家的視野,把寫作題材深入到以往隨筆作家很少注意的日常生活的範圍中去,賦予這些平凡小事以一種浪漫的異彩;但是,蘭姆作品的浪漫主義情調披上了一層古色古香的外衣——他往往借用往昔詩人作家的一些古詞古語。他在學問上是個愛讀"奇書"的雜家,師承17世紀的兩個"怪老頭子",即雜文作家伯頓和布朗;不過,在他肩頭並沒有壓著思想啟蒙或其他社會性的任務,所以他盡可自己說自己的話,他的作品裡也就沒有18世紀隨筆作家那種勸善說教的氣味。
在18世紀發展壯大了的英國隨筆,到了蘭姆手裡,加進了新內容,換上了新寫法,抒情、記事、議論互相穿插,文風或則穠麗或則簡古,用語或則文言或則白話,跌宕多姿,妙趣橫生。這時,隨筆變成了一種具有高度藝術性的散文,說它是近於詩的散文,並不算過分。然而,若瞭解一下蘭姆的生平,則知道:為了能夠寫出像《伊利亞隨筆》這樣的文章,作者本人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的。一個有很高才能的作家,在雇傭勞動的社會條件下,不得不把自己的大半生為飯碗而賣掉,在枯燥的帳房生活中度過了三十六年;自己本來在少年時代精神上就受過失戀的創傷,家庭又遭慘禍,遂毅然挑起了沉重的家務負擔;心愛的文學事業只能在十小時的白日工作以外去進行……《伊利亞隨筆》便是在這樣萬方多難的情況下寫出來的。"風格即人"。他的生活遭遇,他的"雜學",他的性格,決定了在他的隨筆中所使用的不可能是那種爽朗明快、通俗易懂的風格——他的風格像是突破了重重的障礙、從大石下彎彎曲曲地萌發、艱艱難難地成長,而終於燦爛開放的異花奇葩。像安徒生一樣,他把個人的不幸昇華為美妙的文學作品。
他的文章寓諧於莊,他常常板著面孔說笑話——但這是一種"含淚的微笑"。蘭姆的含淚的微笑跟果戈理、契訶夫的有所不同:果戈理、契訶夫的含淚微笑成為俄國式的刻骨諷刺,最終融入變革社會的總精神動力之中去了;而蘭姆的含淚微笑只能化為英國式的含蓄的幽默,讓能夠解得此中意味的讀者去慢慢咀嚼這帶點苦澀的芳香。作為一個幽默的散文家,蘭姆在英國是獨一無二的,他的作品給讀者留下言之不盡的藝術享受。
若把培根的隨筆和蘭姆的隨筆加以比較,更可看出英國隨筆的發展變化:培根的隨筆是一個參透了人生、世界的哲學家的文章,他那犀利的目光、斬截的判斷、格言般精闢的語言令人歎為觀止。他的文章閃著理性的白光,但缺少一點人情的溫暖。作者自己不動聲色、不茍言笑,跟讀者不說什麼"閒話",讀者對這樣的作家只覺得敬佩而不感到親切。蘭姆可就完全不同了。他的隨筆是個性畢露、披肝瀝膽的;他拉住讀者,無論識與不識,暢談自己的私房話——"竹筒倒豆子",不吐不快。所以,培根的隨筆是濃縮型的,蘭姆的隨筆則是開放型的。隨筆到了蘭姆手裡,寫法完全放開了——這對於作者無論抒情、敘事、議論都非常方便。直到20世紀,還有一批英國作家模仿他的筆調寫作隨筆散文。
如果蘭姆可以算作19世紀最有代表性的英國隨筆作家的話,那麼,我個人認為,吳爾夫可以算是20世紀最有代表性的英國隨筆作家。吳爾夫的主要成就在小說方面——她是"意識流"文學的開創者之一。同時,她也是一個重要的散文家,善於用輕快活潑的筆調寫出她對於自己所喜愛的作家和作品的印象。她在這方面的文章主要收在題為《普通讀者》的兩本文學評論集當中(The Common Reader,1925;The Second Common Reader,1932)。這些評論是一個具有高度文化修養、豐富創作經驗的女作家,在她的創作事業之餘,不擺學者架子,不拿作家身份,用隨筆的形式向讀者談文學、談歷史、談生活的文章。寫到作者那些心愛的作家的生平逸事,她往往採用形象化的手法,使得讀者好似看到一組組印象派的人物素描連續畫。這是一種形式新穎的文學評論,是英國隨筆一種新的發展,從獨創性上勝過20世紀初期的有些隨筆作者。因為20世紀初的那一批以蘭姆、黑茲利特、利·亨特為師的英國隨筆作者只是19世紀隨筆傳統的追隨者;但是,吳爾夫的文章,既繼承了19世紀英國隨筆的傳統,又採用了自己特有的"印象主義"的筆法,以女作家的細膩蘊藉巧妙地糅合了英國民族所固有的幽默風趣,文章寫得行雲流水、舒卷自如、清新活潑、別具一格。因此,如果選舉具有20世紀特色的英國隨筆名手,我願意高高興興地投吳爾夫一票。

與隨筆密切相關的還有兩個問題,即文體與幽默。"言之不文,行之不遠。"文章既是要做,總要講究使用語言的藝術,這就牽扯到了文體問題。英國散文中自古以來就存在著兩種寫法:一種是以來源於古盎格魯-撒克遜語的英語基本詞彙和句式所寫成的文章,特點是通俗易懂、質樸無華;另一種是受拉丁文影響並使用大量外來詞匯所寫出的文章,辭藻繁複、句式靈活而有時失之於蕪雜。17世紀後期,英國文學受法國文學影響,重視文體之學,這對於提高文學語言的藝術性有很大好處。18世紀散文作家繼承這種傳統,寫文章以準確、洗練、明晰、暢達為宗,像笛福、艾迪生、斯威夫特和哥爾德斯密斯都是如此。他們的文章語言平易、純淨、生動、流暢,為廣大讀者喜愛,在文體學上被稱為"樸素的文體"(the plain style)。但在古典主義崇尚拉丁文學的風氣影響之下,也出現了另一種高華典雅的文體,講究用詞古奧華麗、聲調鏗鏘、句型對仗,這在文體學上叫作"高雅的文體"(the elegant style)。這兩種文體在歷史上或平行或交錯地發展下來了,而且各有自己的代表作家和作品。
。。。。。。。。。。。。。。。。。。。。。恩格斯的這一論述,把幽默作家的長處和短處兩個方面都談到了。那麼,要問:幽默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呢?答曰:對這個問題要具體分析,分別論之。一方面,在需要正正經經去辦的事情上,幽默恐怕是用不上的。譬如說,社會問題不可能靠著一點兒幽默或一陣感傷來解決。幽默作家開不出治療社會潰瘍的藥方。不能靠幽默作家來解決邦國大事。但是,具體到一個人的情緒或精神狀態這種小事情,幽默倒是有用的。它好像是一種精神上的潤滑劑。潤滑劑的作用,大家都知道。譬如說,高車、大馬都有了,道路、方向也確定了,車輪子也是結結實實的;那麼,車子朝著既定的方向前進就是。但是,走到中途,人需要休息一下,車子也需要停下來,在輪軸上抹點兒油潤滑一下。固然,不潤滑一下,車子仍然能走下去;但是,只靠著乾燥的輪子摩擦著向前走,時間久了,輪子也許會轉動不靈的。這也就是在嚴肅、緊張以外,還需要團結、活潑的道理。這也就是人在緊張工作之餘,需要喝一杯茶、看一頁"閒書"、稍事休息的道理。因此,對於學英文的人來說,在正襟危坐攻讀莎士比亞、彌爾頓之餘,不妨費上半個鐘頭看一篇親切有味的隨筆小品,也許會感覺到學習英文的一種意外的樂趣。正如"皓首窮經"的學者,在苦讀經史之餘,未嘗不可偶爾看一下《陶庵夢憶》之類的筆記小品。

在我國,介紹翻譯英國的隨筆散文,歷史也算不短了。一個多世紀以來,英國的隨筆名篇不斷出現在我國的英文課本裡。五四運動中,新文學的鬥士曾經抓住隨筆這個文學形式作為武器向封建頑固派開戰。《新青年》上錢玄同和劉半農那有名的"答王敬軒的雙簧信",很容易讓我們聯想到艾迪生和斯梯爾在《旁觀者》上的那些俏皮的答讀者問。當時和以後用隨筆散文形式寫出許多作品的還有一大批作家。五四時期對於英國隨筆的借鑒和運用是成功的,所留下的大量潑辣生動的散文作品既是歷史的裡程碑,也是世代讀者感到親切有味的好文章。但是,到了國難當頭的30年代,也有作家不顧時代人民的需要,生搬硬套西洋幽默,正當外寇入侵、國家處在存亡關鍵,卻硬要引誘讀者去"寄沉痛於悠閒",因而受到多數有正義感的作者的反對,這也是一個歷史教訓。
魯迅在《小品文的危機》一文中寫道:"到五四運動的時候,……散文小品的成功,幾乎在小說戲曲和詩歌之上。
這之中,自然含著掙扎和戰鬥,但因為常常取法於英國的隨筆(essay),所以也帶一點幽默和雍容;寫法也有漂亮和縝密的,這是為了對於舊文學的示威,在表示舊文學之自以為特長者,白話文學也並非做不到。以後的路,本來明明是更分明的掙扎和戰鬥,因為這原是萌芽於‘文學革命’以至‘思想革命’的。但現在的趨勢,卻在特別提倡那和舊文章相合之點,雍容,漂亮,縝密,就是要它成為‘小擺設’,供雅人的摩挲,並且想青年摩挲了這‘小擺設’,由粗暴而變為風雅了。"實際上,從"五四"到20世紀30年代,由魯迅所開創並奠定了堅實基礎的雜文業已發展成熟。這是植根於中國土壤、深受中國讀者喜愛的一種新的散文形式,也可以說是中國式的"隨筆"。魯迅之後,我國作家結合新時代的要求,對於雜文藝術又有許多創造性的發展——僅舉一例,從抗日戰爭期間在桂林出版的隨筆月刊《野草》就可看到我們的隨筆作家在思想性與藝術性的結合上曾取得多麼豐富多彩的成果。可見,在學習借鑒外國隨筆散文時,正如在其他方面一樣,也要遵循"拿來主義"的原則,從時代環境、人民需要出發,不可生搬硬套,要走自己的路子。
今天,我們的精神生活日益豐富,我們在散文創作方面的文路也會日益廣闊,在堅持我們自己正確方向的前提下,借鑒一下英國的隨筆散文,對於豐富我們自己的散文藝術應該說是有一定好處的。魯迅還有一段名言:"只要並不是靠這來解決國政,佈置戰爭,在朋友之間,說幾句幽默,彼此莞爾而笑,我看是無關大體的。就是革命專家,有時也要負手散步;理學先生總不免有兒女,在證明著他並非日日夜夜,道貌永遠的儼然。小品文大約在將來也還可以存在於文壇,只是以‘閒適’為主,卻稍嫌不夠。"讓我們就在這個意義上、這個範圍內來介紹這麼一組英國的隨筆作品吧。

劉炳善

目次

Joseph Addison & Richard Steele 約瑟夫·艾迪生與理查·斯梯爾
On the Cries of London 倫敦的叫賣聲
The Spectator Club 旁觀者俱樂部
Jonathan Swift 喬納森·斯威夫特
A Meditation upon a Broomstick 關於一把掃帚的沉思
A Modest Proposal 育嬰芻議
Oliver Goldsmith 奧利弗·哥爾德斯密斯
The Man in Black 黑衣人
Charles Lamb 查爾斯·蘭姆
Dream-Children 夢幻中的小孩子
Detached Thoughts on Books and Reading 讀書漫談
William Hazlitt 威廉·黑茲利特
On Familiar Style 論平易的文體
Thomas De Quincey 湯瑪斯·德·昆西
The Literature of Knowledge and the Literature of Power 知識的文學與力量的文學
Charlotte Brontë 夏洛特·勃朗特
Biographical Notice of Ellis and Acton Bell 艾理斯·貝爾與阿克頓·貝爾生平紀略
Robert Louis Stevenson 羅伯特·路易士·史蒂文生
An Apology for Idlers 為閒人一辯
Virginia Woolf 維吉尼亞·吳爾夫
Mary Wollstonecra 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
Dorothy Wordsworth 桃樂西·華茲華斯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大陸出版品因裝訂品質及貨運條件與台灣出版品落差甚大,除封面破損、內頁脫落等較嚴重的狀態,其餘商品將正常出貨。

特別提醒:部分書籍附贈之內容(如音頻mp3或影片dvd等)已無實體光碟提供,需以QR CODE 連結至當地網站註冊“並通過驗證程序”,方可下載使用。

無現貨庫存之簡體書,將向海外調貨:
海外有庫存之書籍,等候約45個工作天;
海外無庫存之書籍,平均作業時間約60個工作天,然不保證確定可調到貨,尚請見諒。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87 183
海外經銷商無庫存,到貨日平均30天至45天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