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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感:致命的瘟疫史(經典回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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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感:致命的瘟疫史(經典回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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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2020比爾蓋茲夏季選書】 【紐約時報暢銷榜No. 1】
長踞各國排行榜不墜 全球80億人民高度關注

一場人類與自然永不停止的戰爭 一場挑戰文明與科技智慧的考驗
一本重現傳染病歷史的不朽之作 一本探問全人類未來的預言之書

? 全新序文
皮國立│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副教授

? 專業推薦
張上淳│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專家諮詢小組召集人
李尚仁│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
林靜儀│醫師
招名威│毒理學家
許書華│醫師

─────────────────────────────

「有關這場人類史上最致命的疾病,巴瑞將告訴您所需知道的一切。」──比爾.蓋茲(Bill Gates)

「不朽鉅著,智識豐蘊……這部深具權威的紀實,竟如此讓人不安。」
──《芝加哥論壇報》 (Chicago Tribune)

「巴瑞把流行疫病寫進醫學、國家和世界歷史……他提出一個明顯的問題:同樣的事會不會再度發生?答案是,當然會。」
──《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


「屍體堆滿所有地方,從醫院太平間滿到走廊,從殯儀館滿到街上,甚至在家?堆積。流感讓整個費城崩潰,街道成為鬼域……」史上最兇猛的西班牙流感病毒殺害了上億人類。20個月席捲全世界致死的人數,遠超過20年來因愛滋病喪生的人數,以及中世紀黑死病所造成的死亡總數。

歷史學家巴瑞透過史實和數字,重現1918年流行性感冒的慘況。這是近代歷史上第一次大自然與人類文明的大對決。在這場對抗中有人不願臣服於自然,也不願只是祈禱鬼神賜福,他們憑藉科技和智慧,挺身面對大自然的撲擊。

書中述及傳統醫學演進至現代化醫藥科學的重要里程碑,以及當年研究人員的信仰和價值觀、研究態度和方法。不同的故事主軸交錯進行,對人類在嚴苛考驗下的反應作極為精彩的描寫,有廣博的專業觀點,也有深入的研究探討,同時點出當時政府的失職無能,要現代人引以為鑑。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重創全世界。在感染人數已破千萬人、死亡人數不斷攀升的情況下,無論是各國政府的應對、人民對口罩的反應、傳染的峰期模式等等,許多情景皆與本書曾描繪的情形極度雷同。在這個嚴峻的時刻閱讀此書,不僅恰如其分,更極具意義。

作者簡介

約翰.M.巴瑞(John M. Barry)
羅徹斯特大學歷史碩士。曾任大學足球教練及記者,目前是杜蘭大學和賽維爾大學生物環境研究中心訪問學者,常為《紐約時報週末特刊》、《財富》、《時代週刊》、《新聞週刊》、《華盛頓郵報》等報章雜誌撰稿。
其著作多次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本作品《野心與權力:華府真實故事》(The Ambition and the Power: A True Story of Washington)被《紐約時報》選為十大好書。與國家癌症研究所史蒂芬.洛森柏格醫師(Dr. Steven Rosenberg)合著的《細胞變異》(The Transformed Cell),探討癌症研究、免疫療法、基因療法等,已譯成12種語言出版,備受好評。
接下來的著作《漲潮:一九二七年密西西比河大洪水及其如何改變了美國》(Rising Tide: The Great Mississippi flood of 1927 and How It Changed America)在1997年獲頒美國史學家學會代表年度傑出歷史著作的法蘭西斯.巴克曼獎(Francis Parkman Prize),並以「對南方歷史的貢獻」贏得莉莉安.史密斯獎(Lillian Smith Award)、南方圖書獎(Southern Book Award)、密西西比歷史學會的馬克李摩獎(McLemore Prize)和路易斯安那人道基金會首次頒發的書籍獎項。這本書被《紐約時報》選為年度好書,《洛杉磯時報》將其列為年度最佳非小說類書籍,並獲紐約市立圖書館選為1997年年度推薦書。
2005年出版《大流感》後,本書旋即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榜首,踞榜超過一年,並獲美國國家科學院評選為年度最佳科學及醫學類書籍。由於本書嚴謹的考證及論述,使他成為美國制定流感相關政策的重要推手,小布希政府及歐巴馬政府都曾就防疫措施向他徵詢意見,小布希更在看過《大流感》一書後戮力通過了一項耗資數十億美元的法案,為日後的疫病大流行做好準備。美國國家科學院舉辦首次流行性感冒的國際科學會議時,曾邀請他發表專題演講。此外,他也是美國聯邦政府傳染病專家委員會中唯一的非科學家,擁有極高的學術聲望。
2020年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爆發之際,本書再次登上亞馬遜多國排行榜,是同類型書籍中最受注目的一本。巴瑞也即時接受包括美國國會圖書館、CNBC電視台、彭博公共衛生學院等單位的線上訪談,暢談有關政府防疫政策及個人預防措施的知識及心得。


王新雨
政治大學西洋語文學系畢業。曾在中東國家任中英阿文祕書、翻譯多年,並從事資訊系統顧問及經理工作十餘載。

張雅涵
英法文譯者,文字工作者。於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取得學士與碩士學位,在出版與語言服務產業間遊走,譯有《最狂野的夢》(合譯),編有書籍三十餘本。
譯者信箱:tctp56over67@gmail.com

名人/編輯推薦

 全新序文
皮國立│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副教授

 專業推薦
張上淳│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專家諮詢小組召集人
李尚仁│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
林靜儀│醫師
招名威│毒理學家
許書華│醫師

 各界好評
「瘟疫肆虐的年代,透過巴瑞引人入勝的文筆,讓我們可以引以為鑑不再重覆錯誤。」──招名威,毒理學家
「化繁為簡,讓我們了解本主題最完整、最豐富、最全面的歷史。」
──《紐約時報書評》(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駭人之至……一九一八年經驗的意義無與倫比。」
──《新聞週刊》(Newsweek)
「一部讓人著迷的書,每一頁都引人入勝。」
──《書單》半月刊(Booklist)之星光書評
「有關一九一八年大流感的重大記載,吸睛切時。」
──《波士頓環球報》(The Boston Globe)
「巴瑞把流行疫病寫進醫學、國家、和世界歷史中……他以深入的研究加上精闢的寫作,提出一個明顯的問題:同樣的事會不會再度發生?答案是,當然會。」
──《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
「巴瑞是寫作天神……他用當時科學家的觀點,帶我們體會那股緊張、失望和悲傷……我自己深深為它著迷,重覆讀了兩遍……巴瑞的作品……幫我們瞭解病毒科學……這本書是個警鐘。」
──《自然雜誌》(Nature)
「權威可靠……餘韻不絕……文字獨具風範……對事件的新穎理解銘印人心……〔文句〕編排極為優美,核心概念反覆徘徊,一如華格納樂曲的主導動機……流感實為人類遭遇的一大傳染病,威力無比。病毒在鳥類、豬隻、人類間循環傳遞、不斷變異,如今每次流感季都是對專家的考驗……作者要傳達給我輩現代讀者的訊息明晰可見。」──《紐約書評》半月刊(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不朽鉅著……智識豐蘊……直面真相……巴瑞這本書不只是對一九一八年一連串事件的精湛描繪,還是科學、政治、文化的寓言故事,這部深具權威的紀實,竟如此讓人不安……此書的一大特色是,巴瑞不僅敘述醫學層面的實務資訊……他的書寫涵蓋萬象,聚焦於人類真實的樣貌,也不畏旁人眼光深入關懷道德與政治議題……巴瑞能寫就《大流感》這樣的作品,實在令人讚嘆折服。」
──《芝加哥論壇報》(Chicago Tribune)

「巴瑞是位傑出的作家,他的文字有哲學打出的深厚根基……我愛極了這本書提供的宏大視野,它將探照燈投向科學與科學家的身影,所闡述的內容遠比書名談及的更為豐富。我們毋須苦心研讀冷冰冰的統計數據,不必閱覽一張張病例死亡率圖表;而是深入那被遺忘的世界,躋身醫療科學名流之列……迷人有力,精采出色。」
──《美國醫學學會期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JAMA)

「這本書有時讀來像推理小說,有時又像科幻小說……書中記述之事引人入勝又使人驚駭,描述了疾病、恐懼、愚昧、科學探索,還有偶一現身的英雄事蹟……它光是談論一九一八年蔓延的大流感前因後果就非常引人入勝,但它的內涵不只如此……最後巴瑞將我們帶回現實世界,文字間的意涵引人深思。」
──《夏洛特觀察報》(The Charlotte Observer)
「十分易讀好入口……幾條主軸縱橫交織成的故事,包括有史以來最厲害的瘟疫,和二十世紀的醫藥科學發展史……他清楚描寫流感病毒如何攻擊人體,為後續事件奠下了概念基礎……就社會史角度觀之,《大流感》是無價之作。它訴說面對龐大壓力時,人性呈現的怯懦和勇氣,也訴說組織機構在當代道德倫理的箝制下,如何順勢興起或黯然殞落……那是我們這時代該好好思考的議題。」
──《西雅圖時報》(The Seattle Times)
「有著不可思議的催眠魔力和恐怖……清晰有力的文體……堅實流暢的故事……是歷史著作,也是警訊。」
──《天意日報》(The Providence Journal)
「精彩的歷史……《大流感》是經典之作。」
──《巴頓魯治倡導者報》(Baton Rouge Advocate)
「一本醫學驚悚讀物……結合通俗歷史和通俗科學,讓人連想起大衛.麥卡羅描寫約翰鎮大洪水、巴拿馬運河施工、和建造布魯克林大橋的偉大作品。本書可謂這類揉合多種素材的著作中最有趣的。」
──《阿肯色時報》(Arkansas Times)
「巴瑞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他的深入事件,及處理科學和政治如何與疾病的散布連動……讓人著迷……故事生動……細節處理精湛。」
──《達拉斯晨報》(The Dallas Morning News)
「殺人魔故事處理得引人入勝……與理查.彼得生的名著《伊波拉浩劫》同樣令人毛骨悚然。作者對疾病的追蹤……有如維加(美國名攝影師)的運鏡手法。」
──《科克斯評論》(Kirkus Reviews)之星光書評
「巴瑞深刻洞察科學的本質……現代科學在面對傳染病挑戰時,相同的態勢令人極為不安,加上當今社會對於戰爭和恐怖攻擊的悲慘經驗,使本書變得非讀不可……今昔環境的如此相似令人警惕……扣人心弦。」
──美國微生物學會(American Society for Microbiology)前主席羅蘭.亞特拉斯發表於《學會新聞報》
「對一場改變美國和世界的毀滅性瘟疫中所發生的事件和相關人員,有才華洋溢令人信服的描寫。當今人類面對新式流行疾病時,這本書更具重大意義。」
──史蒂芬.洛森柏格博士(Dr. Steven A. Rosenberg),美國國家癌症研究所外科主任

推薦序
大流感的啟示:從歷史中學會面對瘟疫
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副教授 皮國立

二○一九年底一直到二○二○年,新冠肺炎(COVID-19)的疫情持續發燒,至本書新版問市時,疫情依舊肆虐於全球多個國家。即便臺灣防疫得當,但還是經歷了延後開學、隔離、旅遊業蕭條、搶口罩、囤積物資等風暴,無論在經濟還是教育方面,都造成不小的影響。這些不便與恐慌,皆顯示疫病對人類社會影響之巨大,今日所遭受的恐懼與不便,還是建立在我們已經有比較好的防疫觀念和醫學技術發展上。
巧合的是,若將目光往前推移一百年,一九一八至一九二○年的大流感,是近代全球史上最能和新冠肺炎類比的大瘟疫,而恐怖的程度實有過之而無不及。歷史學家推估,當時全球大約有五千萬至最多一億人被流感殺死,這驚人的數字是今日完全沒有辦法想像的,讀者可以在這本書中看到各種死亡數字的推估,真可謂怵目驚心。根據現有研究,那段時間臺灣因流感疫情而死亡的人數,應該超過五萬人,而當時全臺人口不過只有三百六十多萬人,美國則有六十七萬多人死於這場瘟疫。本書作者巴瑞(John M. Barry)不但是歷史學者,也是一位優秀的科普作家,曾獲得許多獎項。這本書於二○○四年於美國出版時,已受到書籍市場上非常大的關注,今年因為肺炎疫情,這本經典著作又登上英美多國的亞馬遜排行榜榜首,更成為比爾蓋茲二○二○年夏季選書。到底這本書有什麼魔力與特色?筆者願意以同為醫療史研究者的身分,為讀者略作分析。
本書特色鮮明,獨具慧眼,擁有與其他同類著作不一樣的書寫風格。作者雖為歷史科班出身,但寫作的文字卻通俗可讀。讀者捧讀本書,不但可以看到大流感疫情發生當下的狀況,更重要的是,本書並非僅單線探討一九一八年流感的歷史。作者先為讀者介紹簡單的西方醫學史,特別是和傳染病有關的知識與科學,由這一點來看,本書頗具醫療史和科學史的雙重特色,可提供給讀者豐富的知識饗宴。此外,延續這個理念,巴瑞還為讀者介紹二十世紀初期美國醫學的科學研究與教育發展的梗概,鋪陳了一個時代醫學科學家的奮鬥故事。透過作者筆鋒帶有感情的描寫,我們看到了這些科學家的努力與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的經歷,真可謂跌宕起伏。不是每位科學家都能成功發現真理並享受光鮮亮麗的喝采。在大流感疫情中,科學家努力地在實驗室或其他崗位上和流感疫情作戰,失敗與挫折感總是如影隨形,而本書皆能如實描述。單就這一點來說,本書所關照的層面已遠遠超越其他同類作品。
來到大流感爆發的時刻,早在一九一八年初期已有徵兆。擁擠的軍營,加上軍人被船舶運送至各地,人們忽略零星的案例,也未意識到啟動檢疫的必要,加上美國大城市民眾居住處所之狹窄,都營造了疫病大流行的良好要件。戰爭的影響,使得各國政府大部分都選擇隱瞞疫情,「防疫視同作戰」在當時是不可能存在的理念。政府希望民眾不要恐慌,刻意地說謊掩蓋事實,想辦法大事化小;而由於用「瘟疫」兩個字報導是不被允許的,故只能欺騙民眾這不過是「司空見慣的感冒」。在官員心中,真實戰爭的勝利比防疫工作更為重要。軍隊仍不斷跨區域調動、愛國遊行一場場舉辦,沒人敢去禁止戰時必要的愛國行為,人們頻繁地接觸彼此,注定了疫情將要大規模爆發。又因為擔憂經濟衰退和民眾恐慌,使得美國政府不敢斷然採取積極的防疫措施,包括隔離、封鎖交通和禁止遊行等大型活動,政策一錯再錯,遂致疫情蔓延不可收拾。官員反應慢半拍,導致醫護人員抽調不及,醫療系統瀕臨崩潰,即便殉難的醫護人員前仆後繼地與流感對抗,還是壓不住熾盛的疫情,幸賴一些慈善與公民團體的外圍力量支撐,疫情才免於失控到不可收拾之境地。當然,也有各種應該堅守岡位的人們選擇逃跑,他們不是懦夫,在正常人性的自私面上,他們的表現不過是剛好而已,政府仍要負起最大的責任。反觀美國土地廣大,各地區的狀況不太一樣,所以從書內也可以看到成功防疫之案例。而正如新冠肺炎疫情那般,疫病往往牽動國際政治,當時美國人也怪罪流感是由德國間諜帶來的,甚至說流感是德國人故意散布的細菌戰,彷彿怪罪德國人就有助於戰爭的順利。
對當時的人來說,這麼嚴重的疫情實在是匪夷所思,人們心中充滿恐懼和怪異的感受,明明知道大瘟疫已經降臨,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無法有效對抗。一九一八大流感之所以恐怖,就在於它會攻擊肺臟,造成病人全身嚴重的缺氧狀態,使末期患者的身體呈現深藍甚至發黑之狀態,人們一度以為它是「黑死病」。而其併發症之表現更是相當「豐富」,因為當年的流感還會攻擊腦部,導致它就像吸毒般地受損,肝臟、腎臟之衰敗也有不少案例,甚至還會攻擊男性睪丸。作者充分運用當時的報刊和回憶文字,例如「在紐約市匹兹堡醫院?工作的阿齊利醫生每天早晨上班時都會一陣驚恐,因為一夜之間重病區的每一個病人,沒有例外全都過世。」如此可怖場景,更使讀者有身歷其境之感。
慢半拍的美國公共衛生部門,發出了蒼白薄弱的應對辦法,包括生病了就要多臥床休息、保持身體清潔、吃飽一點才能對抗疾病等呼籲。還有一種令人發噱的說法,叫做「千萬別害怕。」更有趣的是,書中也揭露當時人們因恐慌而衍生的各種療法,包括喝酒、注射各種亂槍打鳥式的疫苗、用化學藥品不正常地刺激呼吸系統,希望能激起身體對抗病原體、大量放血、服用瀉藥、強心劑、或用溫牛奶灌腸等療法,皆可見當時美國社會之恐慌與醫界之無能為力。
一如現代社會,大家都對疫病的源頭感到好奇,讀者同樣可以在書中找到線索。除了禽鳥、豬與人類的關係外,人們追溯大疫之始,一般總認為是從中國而來,但本書引述了一九二七年喬丹(Dr. Edwin Jordan)等人對流感病原地的考察,一般仍認為最早的病例是出現在美國。筆者尚可補充,一些西方研究認為一九一八年初期中國就有流感或肺炎疫情了,其實那是鼠疫,而非流感;中國的流感疫情大約在當年四月底才出現,而美國當時已有疫情。疾病史有趣的地方,正在於故事總是充滿著想像力,讓讀者可以自己去思索,產生屬於自己的推理。
書的最後,還比較了流感和SARS、愛滋病的攻擊力,並引述美國疾病預防管制中心的預言:若有新的傳染病爆發,美國的死亡人數大約在八萬或三十萬人之間。只是沒想到一語成讖,筆者寫這篇推薦序時,美國被新冠肺炎殺死的人已逼近二十萬人。當年流感疫情的高低起伏變幻莫測,誰也說不準,當死亡率開始下降,似乎疫情即將消散,但其實疫情又在另一些地方爆發,這種跌宕起伏相當常見,「什麽保證都不能夠保證」。新冠肺炎的疫情不正是如此嗎?本書的英文版問世時,正值SARS風暴剛過,作者在書後樂觀地認為,即便SARS在未來爆發,嚴密的監視也將使它無法施展威力。只是沒想到,十幾年後同為冠狀病毒兄弟的COVID-19卻來反撲。傳染病總是不斷地超出我們想像之外,催促著科學家們必須窮盡一切力量,才可能追得上它的善變。人類必須時刻警惕,從歷史中擷取智慧,隨時準備好面對突如其來的新疫情。
由以上簡短的介紹可知,本書關切的層面相當廣泛,閱讀起來彷彿享受一場盛大的知識饗宴。臺灣商務印書館早於二○○六年即翻譯此書,以饗臺灣讀者。而今正逢新冠肺炎疫情方興未艾,處於這全球歷史巨變的風口浪尖,人們更需要一本好的疾病史讀物來進行智慧的反思,尋找疫病爆發當下的應對之法、自處之道,以因應未來還可能產生的變局。筆者欣聞出版社決定再版此佳作,故爽快允諾撰寫書前導言,推薦給喜歡歷史、醫學和科普題材的讀者。


推薦序
這本書教會我許多關於大流感的事
約翰.M.巴瑞於2004年出版的《大流感》,如今空前切合時事。
比爾.蓋茲|2020年5月18日(GatesNotes)

我爸爸的母親莉蓮.蓋茲(Lillian Gates)是幸運之人,她在1918年大流感中存活下來。COVID-19 疫情對年長者最為嚴峻,當時的大流感則不同,死亡率最高的是二十多歲的那一輩。疫情之下最脆弱的是懷孕的女性。1918年,我祖母二十七歲,懷著我的姑姑。她住在華盛頓州的布雷默頓(Bremerton),大流感重創當地,因為那裡有個海軍造船廠,世界各地的水手在那往來聚集。
一如現在人們將自己隔絕在家的情景,當時也是街巷空盪、百業停宕。醫護人員極為英勇,冒著生命危險堅守崗位,鞠躬盡瘁。人性不時會展現最光明美好的一面──但無知、貪婪、恐懼「他者」之舉也時常顯現。
為了溫習人類社會現實,複習殺傷力甚巨的大流行病帶來哪些啟示,我最近重讀了約翰.M.巴瑞於2004年出版的《大流感》。巴瑞深入描繪大流感如何影響數以千百萬計、如我家族一樣的家庭,還刻劃疫情如何影響歷史的全盤走向,寫作極為成功。
據他推測,若非這場大流感,恐怕就不會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1918年,伍德羅.威爾遜(Woodrow Wilson)總統正與英法領導人協調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終戰條約,卻在當時染上了嚴重的流感。他活了下來,但無論身心,整個人都和以前不同了。威爾遜本來堅持條約要體現「沒有戰勝國的和談」,拒絕法國總統喬治.克里蒙梭(Georges Clemenceau)想施加在德國人身上的嚴苛條款。但得了流感之後,威爾遜「同意所有克里蒙梭要求的重點」,巴瑞如此寫道。
沒人確定流感在威爾遜身上到底造成什麼影響,也沒人能判定溫和版的《凡爾賽條約》會給世界帶來什麼影響。但巴瑞很肯定威爾遜生病一事,造就了希特勒的崛起:「歷史學家幾乎一致認為,巴黎和會簽訂的條約對德國之嚴苛,使得一次大戰後德國經濟凋蔽、民族主義興起、政治動盪,進而促成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崛起。」
我的好友比爾.佛吉(Bill Foege)是公衛英雄,曾付諸行動為根絕天花盡心盡力;《大流感》首次出版時,我就是從他那裡拿到書。我很慶幸自己讀了這本書。《大流感》和另外幾本書讓我明白,世界該為迎戰新的病原體做更充足的準備。《大流感》約莫是寫於十六年前的書了,巴瑞當時[本書初版]已清楚寫道,「另一場大流行病不只可能發生……是幾乎肯定會發生」,這段文字在當年就極有說服力。
不只我把巴瑞的警告牢記在心。美國國家廣播公司(ABC)最近就報導:「〔2005年夏天〕小布希(George W. Bush)總統在他位於德州克羅福(Crawford)的農場度假,翻閱起一本……談論1918年大流感的新書(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部長麥克.李維特〔Mike Leavitt〕給他的),讀得不忍釋卷。」布希與李維特後來戮力通過一項耗資數十億美元法案,以便美國為將來的大流行病做好準備。
那麼,1918年大流感帶來的重大啟示有哪些呢?
首先,領導人很重要。當時有美國陸軍軍醫署署長威廉.戈格斯(William Gorgas)等科學界領導人挺身而出。還有一些(但絕非全部)州長和市長也站了出來。例如聖路易市就很快採取行動,安排有效應對措施,拯救許多人命。費城的狀況則相反,市長無視專家建議,不願取消聲援戰事的大遊行。才過沒幾天,屍體便堆積如山。「殯葬業者也成了病人,他們累倒了。沒有地方可放置屍體……殯葬業的工作空間都爆滿,棺材堆在殯儀館大廳,甚至在員工的生活空間裏,」巴瑞如此記道。

「1918年,美國政治領導人為了不讓民眾恐慌而粉飾噩耗。」

第二,真相很重要。1918年,美國政治領導人為了不讓民眾恐慌而粉飾噩耗──甚至連主管健康衛生的官員也如此。隨著人民見到自己的朋友鄰居大批大批死去,這些領導人的公信力便因此越來越低。巴瑞這麼作結:「當權者應當維護公眾的信任。要維護信任,就不該扭曲半分事實,不能粉飾太平,不能操弄人心。」

第三,慈善精神身兼要角。其實,若少了約翰.D.洛克菲勒 (John D. Rockefeller)、約翰.霍普金斯(Johns Hopkins)等諸多贊助者的付出贈與,事態可能會更糟糕。他們的援助徹底改變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美國科學和醫學發展,為國家培育出成千上百、受過優良訓練的專業人員,得以治療染上流感的病人,指導公衛應對策略。
第四,大流行病使人謙卑。儘管洛克菲勒研究所、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等機構表現傑出,醫師卻仍欠缺有效的抗病毒藥物或疫苗。其實,直到1933年,科學家才證實大流感不是由細菌引起,而是由病毒造成。
這一回,我們可使用的工具更多,能製造有效的疫苗,研發有用的療法。但科學進展仍緩於我們所有人的期望,而想終止這場大流行病,需要的還不僅是發達的科學。還需要政府有執行政策的決心,尤其是要倡導民眾維持社交距離,以及確保科學奇蹟追上病毒傳播,散布得又遠又廣。
我和梅琳達剛開始認識兒童疫苗時,得知要讓開發中國家廣泛運用新疫苗往往得耗費數十年,大為震驚。因此在我們獲得對抗 COVID-19 所需的所有工具前,蓋茲基金會(Gates Foundation)、全球疫苗免疫聯盟(Gavi)的同事及其他許多團體組織都努力募款、籌辦機構,也制定了全球行動計畫,準備把工具分派到世界每個角落。1918年時,世上還未有能完成這些事的系統。梅琳達和我致力確保我們這次辦得到。

目次

新版推薦序 皮國立


第一部 鬥士們
第二部 突變群
第三部 起火
第四部 災難開始
第五部 燎原
第六部 瘟疫
第七部 競賽
第八部 鐘聲響起
第九部 遺毒
第十部 比賽結束

新版後記
謝辭
參考書目

書摘/試閱

第四部 災難開始
第十六章
迪文斯軍營在波士頓市區西北方三十五里一片起伏的丘陵地上,占地五千英畝。那兒原是沿著納舒厄河兩岸美麗的農村,在不久之前林中還有蓊鬱的樹木,現在都被砍成光禿禿的樹樁。它與其他軍營一樣,都是在極短的時間?趕工建起來的,平均每天可以落成十點四棟營舍。一九一七年八月當營房還沒全部完成時,這兒已經駐進一萬五千人。生活汙水直接就排進納舒厄河中。
它也和其他軍營一樣也受到麻疹和感冒的侵襲。不過那兒的醫官是一流的。官方對迪文斯營區醫院的評鑑結果,包括廚房在內,都給了最高分。評語中有「伙房官兵認識清楚,警覺性高」。
由於迪文斯的軍醫水準極高,羅斯諾還打算讓它承擔一部分研究工作,像是比較健康士兵口中的鏈球菌和感染者喉嚨的鏈球菌,或像研究為何黑人士兵的肺炎發病率比白人高,以及和麻疹有關的研究等。那年夏末,迪文斯軍營的安德魯.謝拉德(Andrew Sellards)少校把麻疹病患的分泌物加壓通過陶瓷過瀘器,分離出麻疹的濾過性病毒,並拿來在猴子身上作接種。八月二十九日,他已開始在一群自願者身上作試驗。
迪文斯唯一的問題是它的設計最大容量只有三萬六千人,可是九月六日已有超過四萬五千人在?頭。營中醫院可以容納一千二百人,當時只有八十四名病患而已。因為迪文斯醫院的人力充沛得還有餘力可以同時進行好幾項研究工作,醫官素質最高,病房又幾乎全空,看來它足以迎接任何危機挑戰。
其實不然。
港區疾病出現之前一週,波士頓衛生當局就擔心「八月第三週從迪文斯軍營突然爆發嚴重肺炎,證實我們先前對感冒可能會先在軍中傳開來的懷疑。」
迪文斯的疫情可能來自波士頓的海軍共和碼頭,也可能是由迪文斯內部自己發展出來的,也可能已由迪文斯傳進波士頓市區。不管怎樣,九月一日迪文斯有四名軍人因肺炎住進醫院,接著六天,又出現二十二個肺炎病患,但這些病例都不被認為是感冒引起。
九月七日,第四十二步兵旅D團的一名士兵被送到醫院。他痛得一被接觸到就慘叫,並且精神恍惚,被診斷為腦膜炎。
第二天他團上有七個人住院,懷疑又是腦膜炎。這是個合理的診斷,因為症狀一點也不像感冒,而且幾個月之前這個團才發生過不太嚴重的腦膜炎流行。虛心的醫官並沒有太大意,他們找了羅斯諾來幫忙。羅斯諾親自帶了六位細菌專家來,日以繼夜工作了五天,找出一百七十九個病患並將他們隔離。羅斯諾等人雖然做了很多事,但離開時仍對營區軍醫充滿敬意。他向海軍上級報告,像迪文斯軍營那樣水準的醫官在其他海軍部隊中很難找得到。
接下來幾天其他單位也有類似感冒的病例。雖然醫務人員素質不錯,但還是沒把這些初期的病例與共和碼頭的流感聯想在一起,也沒有想到要隔離,甚至開始幾天的患者連病例都沒留下,因為它們被當成是春季流感的殘留。在極端擁擠的營房和餐廳,所有人還是混雜在一起。一天過去,兩天過去,突然間感冒像炮彈一樣炸開了。
那的確是一陣猛烈的爆炸。一天之內迪文斯有一千五百四十三人感冒。九月二十二日,全營區有百分之十九點六的人掛病號,其中四分之三住院。這時肺炎死亡的病例開始出現。
九月二十四日一天中有三百四十二人被診斷是肺炎。迪文斯通常有二十五名軍醫,現在加上其他單位和民間調來支援的醫生,共有二百五十位醫生在照顧病患。醫生、護士、和醫務兵從早上五點半開始忙到晚上九點半,睡一覺之後又回去上工。但到了九月二十六日,當所有醫護人員已經支持不住,甚至醫生護士也開始染病死亡時,醫院只能拒收新病患。
紅十字會本身也在忙著處理傳到民間的疾病,可是還是設法抽出十二位護士去支援。這批護士只是杯水車薪,而且其中八個人也病倒,二個人去世。
這不是普通的肺炎。一位軍醫羅伊.格瑞斯特(Roy Grist)寫信給同事說:「病人開始時看來像感冒,到了醫院後很快發展成前所未見的猛烈肺炎。入院兩小時後顴骨出現紅斑,再過幾小時可以看到耳下出現青紫,蔓延到整個臉部,發紺的程度簡直看不出膚色是黑人還是白人。」
帶氧的血液是明亮的紅色,沒有氧時它是藍色。發紺是因為病人的肺部無法把氧氣交換到血液中造成的。一九一八年流感的病患發紺特別嚴重,整個身體變成我們手腕上看到靜脈的那種顏色。謠言說那不是感冒,是黑死病。
羅伊.格瑞斯特繼續寫道:「死神在發病後的幾小時?就降臨……太可怕了。看到一個人死去可以忍受,看到十個、二十個人死去可以忍受,可是看到那些可憐的人像群蒼蠅一樣……平均每天死去一百人……肺炎就等於死亡……我們已經失去好大一批醫生和護士,鄰近的艾爾鎮景象特別不尋常……火車專車載走屍體。棺材缺貨好幾天,屍體只能先堆積起來……法國戰場上任何激戰之後的慘狀都比不上這兒。一棟特別長的營房被當作臨時太平間,任何走過的人看到那些穿著制服,躺成兩列的士兵屍體都會受不了……別了朋友,上帝保佑你,希望我們還能再相見。」
韋爾契、科爾、沃恩、羅梭這時都官拜上校,剛剛結束南部軍營的巡視。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出巡,因為他們知道軍營將是流行的引爆點,在檢查時他們特別注意糾正可能讓流行病有立足機會的地方,並且花相當多的時間在討論肺炎上。離開喬治亞州的麥肯軍營之後,他們到北卡羅萊那的艾西維爾(Asheville)休息了幾天。范德比爾特(Vanderbilt)家族在那兒鄉間建有一所美麗的莊園,韋爾契的老同事威廉.郝斯特在離它不遠的山區也建了一棟城堡似的房子(今天這棟城堡變成海漢普登〔High Hamptons〕渡假中心)。
他們在城?最高級的葛洛夫公園渡假飯店(Grove Park Inn)?聽古典音樂。韋爾契燃起雪茄。一位服務員過來告訴他禁止吸煙,他就和科爾到陽台上聊天。服務員又走過來要他們當?面演奏音樂時須保持肅靜,於是韋爾契悻悻地離開了。
羅梭這時寫信給佛勒斯納說:「我們很好。韋爾契、沃恩、科爾和我此行收穫豐富,我們相信免疫是對付肺炎和其他傳染病最主要的途徑。這是個可以行動的假設,我們這個秋冬會在實驗室和病房各地作進一步研究。」
星期天早上這群專家回到華盛頓時已經充分休息而且精神抖擻,可是下火車時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從等候在車站外接他們的人臉上焦急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不妙。接待人立即把他們帶到陸軍軍醫署長辦公室。戈格斯人在歐洲,他的代理人開門時頭也不抬地說:「請立刻趕到迪文斯軍營。那兒西班牙流感爆發了。」
他們在寒風細雨中坐了八小時火車到迪文斯軍營。整個營區一團混亂,醫院成了戰場,戰火真的燒到家?面來了。他們走進醫院時,看到一長列的隊伍直排到營房去,每人帶著自己的毛毯,或是被人抬著。
沃恩記錄看到的景象:「幾百名堅強的年輕人穿著制服,每批十幾個魚貫進入醫院。病床住滿之後他們只能被放在擔架上,但後面的人還是繼續擁進來。他們臉色發青,痛苦地咳出帶血的痰。」
對病患的照顧幾乎不存在。基地醫院的設計容量是一千二百人,再怎麼勉強收容,用韋爾契的話「超過許可限度」時,也只能進入二千五百人。不過這時竟擠進了六千人。病床早已全滿,所有的走廊、房間、陽台都擠滿人,擔架上都是生病或垂死的人。醫院中看不到任何消毒措施,也沒有護士。韋爾契到達時二百名護士中的七十人已經病倒,每個小時還有更多護士倒下,很多人都再也回不來了。床單和衣物沾滿不能動彈的病人排出的糞尿,醫院中充滿惡臭。
床單和衣物到處血汙,病人咳嗽時鮮血從鼻孔甚至耳朵湧出。許多士兵都才十九、二十歲出頭,這些平時身體健壯活潑的大孩子現在一個個全身發藍躺著,顏色象徵死神已經不遠。
這景象讓韋爾契和他的同事不寒而慄。更可怕的是看到屍體散置在太平間周圍的走道上。沃恩報告說:「每天早晨屍體像木材般堆起來。他們被放在地板上,沒有次序也沒有系統。我們必須踩過屍體之間的縫隙才能走進驗屍間。」
驗屍間?的景象更加駭人。檯子上躺著一個大男孩,身軀一動就有液體從鼻孔流出。他的胸腔被打開,肺臟被取出,每個器官都被仔細檢查。結果很明顯不是普通肺炎,其他幾個驗屍結果都有同樣不尋常的現象。
科爾、沃恩、羅梭和其他科學家都又困惑又害怕。他們把韋爾契找來。
韋爾契年輕時曾追隨過世界頂尖的科學家,美國新一代優秀醫學家是他帶出來的。他到過中國、菲律賓和日本,看到過美國沒有的疾病。他多年來廣讀各種語言的醫學書刊,也聽得到世界各地尖端實驗室?的傳聞。相信韋爾契應該能給他們提點意見。
可是韋爾契也不能確定。科爾站在韋爾契身旁,從來沒看他這麼緊張激動過。其實科爾也嚇壞了。他說:「我們幾個都困擾不要緊,我怕的是看到韋爾契博士剎那間也受不了的樣子。」
然後韋爾契說,「這一定是某種新的感染或瘟疫。」
韋爾契走出驗屍間後打了三通電話到波士頓、紐約、和華盛頓。他打到波士頓給波士頓醫院布萊翰院區的柏特.吳爾巴(Burt Wolbach),他是哈佛大學教授和首席病理學家,要求吳爾巴幫忙驗屍,也許他可以看出一點線索。
韋爾契也知道任何治療或預防的方法都得從實驗室中產生。他從紐約洛克菲勒研究所中找來艾弗里。艾弗里原先曾被洛克菲勒的軍方單位拒絕,因為他是加拿大人,不過他在八月一日取得了美國國藉。韋爾契打電話給他的那天,他正好從士兵躍升為上尉。不過更重要的是,艾弗里已經開始了他後來掀起細菌學革命的新研究主題,這次感冒剛好確定他要做的工作。
那天晚上艾弗里和吳爾巴都趕到營區,立刻開展他們的工作。
韋爾契的第三通電話打到華盛頓找查爾斯.理查(Charles Richard),他是陸軍軍醫署長戈格斯到前線時的職務代理人。韋爾契詳細說明了疾病的情形,和它將在迪文斯和其他地方傳染開的預測。因為流行即將發生,他強烈要求「所有營區醫院立刻開始準備,擴充空間」。
理查立刻採取行動。他下令所有軍醫單位隔離所有病患,並斷絕與營區之外平民的往來︰「在可能範圍內把感冒阻絕在營區以外非常重要……流行病通常可以預防,但是一旦被它侵入就很難再阻擋。」他也承認有執行上的困難︰「很少有像感冒一樣容易傳染的疾病……病患可能在沒有明顯症狀時就有傳染力了……這場戰爭中沒有其他疾病比它更需要軍醫採取積極措施。」
他也警告參謀長和師級副官:「新兵幾乎可以確定都會被感染。把部隊從迪文斯軍營調往其他地方的話,致命的疾命一定也會跟著散布……疫情沒結束前應禁止把新兵送進迪文斯軍營,並且不得把人員從這個軍營派往其他地方。」
第二天其他軍營也傳出爆發疫情的消息,理查再度想用韋爾契描述的內容來說服參謀本部:「迪文斯軍營的死亡人數可能超過五百……迪文斯的情形極可能在其他大型軍營發生……除了少數例外,這些軍營都過度擁擠,是疾病傳染和增加致命性的溫床……預測它會向西擴散,傳進路徑上的每個軍營。」他也力勸軍營間的人員調動除非是「軍事上緊急必要」否則要絕對避免。
戈格斯獨力打這場預防戰爭,可是輸了。
八月二十七日當波士頓共和碼頭開始有人生病時,「哈洛渥克號」(Harold Walker)輪船離開波士頓開往紐奧良。在海上十五位船員病倒,到紐奧良卸貨之後它留下三名船員在岸上就醫,三個人後來都死了。當時「哈洛渥克號」正航向墨西哥。
九月四日紐奧良海軍醫院的醫生在市區發現第一起感冒病例,病人是海軍船員,由東北部過來的。同一天又有第二名在紐奧良工作的感冒病患出現,接下來住院的四十二名病人中有四十人都是感冒或肺炎。
九月七日三百名水兵從波士頓來到費城海軍基地。其中許多人連同其他地方來的幾百名水兵都立即被送到普吉灣(Puget Sound)海軍基地。還有其他人從波士頓經由芝加哥被送往大湖區的海軍訓練基地,那是世界上同類型最大的海軍基地。
九月八日羅德島的新港海軍基地有一百多人掛病號。
病毒沿著大西洋岸向南推進,跳過中西部內陸,擴展到太平洋岸。
同時在查爾斯海軍醫院?,羅梭和他的醫師組員都已累倒,也被情況的嚴重嚇壞了。在艾弗里到達之前,羅梭和奇根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嘗試為這個致命對象研究疫苗的人。奇根同時也向JAMA(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美國醫藥協會會刊》)寄了一篇描述疾病的文稿,警告它會「很快傳遍全國,感染高達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人口,造成急性發病。」
奇根唯一不對的地方是「傳遍全國」,他應該說「傳遍全世界」。
這種感冒病毒,或說是突變群、類品種,一直都帶著過人的潛能,也確實在 人。這時全世界的病毒都經過了同樣次數的過渡,全世界的病毒都適應了人類身體,到達效率的頂點。全世界的病毒都變成致命病毒。
從波士頓到孟買和許多其他城市在六月經過前一波溫和病毒洗禮的地方,新的致命的病毒同時爆發開來。它們迅速造成的死亡率超過一九○○年鼠疫嚴重流行時的一倍。
當病毒到處擴散時,兩項艱辛的競賽正平行展開。
一項考驗是全國性的。在每個城市,每個家庭,每個商店、農場,沿著每條鐵公路和河流,深入礦坑最深處和山脈的稜脊,病毒都有它的辦法前進。接著幾星期,病毒考驗整個社會和其中的每個個體。人類得熬得住肆虐,不然就得倒地不起。
另一項考驗是在科學界。韋爾契、佛勒斯納、科爾、艾弗里、路易士、羅梭這幫人都被扔進比賽場。他們知道比賽內容,知道謎題是什麼,他們也不是全然無助。他們有一些工具可以用,他們也知道失敗的代價。
問題是時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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