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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美:華美及離散華文文學論文集(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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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美:華美及離散華文文學論文集(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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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作者黃秀玲(Sau-ling Cynthia Wong)為國際著名的亞美文學與文化研究學者,柏克萊加州大學榮休教授,二○一四年榮獲亞美研究學會終身成就獎。其研究發揮中英雙語文與亞美跨文化的優勢,穿梭於文本、理論與歷史之間,不僅亞美論述發人深省,美國華文文學論述也獲華語語系研究者熱烈迴響。著作大多以英文發表,少數以中文撰寫,為與華文讀者分享多年心得,全書廣收作者一九八七至二○一四年的二十六篇論文,約五十二萬言,分上下兩冊。

編者單德興為中央研究院歐美研究所特聘研究員,亞美文學與比較文學學者,出版多本論述、訪談與編著。本書是他繼《全球屬性,在地聲音:《亞美學刊》四十年精選集》上下冊(允晨文化,2012, 2013)之後另一大型編譯計畫,邀請二十二位相關領域學者與經驗豐富的譯者共襄盛舉。過程中作者、編者與譯者密切互動,每篇譯稿均經作者多次校讀,並附加按語說明背景與要旨。各篇依出版先後順序編排,以凸顯作者的學思歷程,輔以分類目錄,方便讀者按圖索驥。書末特製英漢人名對照表與索引,以利檢索。

本書為太平洋兩岸學者通力合作的具體成果,一卷在握,不僅能認識一位亞美與華語語系文學研究先行者的畢生心血結晶,且對相關學術領域的發展與研究主題能有鳥瞰式的了解。

作者簡介

黃秀玲(Sau-ling Cynthia Wong),美國柏克萊加州大學族裔研究學系亞美研究學程榮休教授,致力於本科生及研究生教學近三十年。於香港出生及就學,二十歲赴美,獲印第安那大學英美文學學士、史丹福大學英美文學博士,後又得舊金山州立大學英語作為外語教學碩士。教學、研究及著作範圍涵蓋:華美移民雙語處境及英文學習、美國多元移民語言情況、亞美意識與文學典律形成、自傳文體、女性主義、性別與種族、階級、國族與文化間之互動、英文及華文華美文學、離散與跨國、中國崛起之文化影響等。

作者序
從留學生到華美人: 我的心路與學術軌跡
⊙黃秀玲

我是美國柏克萊加州大學族裔研究學系亞美研究學程(Asian American Studies Program, Department of Ethnic Studi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的榮休教授(Professor Emerita)。過去近三十年來,我發表了好些有關華美和亞美文學的論文,其中大部份用英文撰寫;把它們翻譯成中文結集出版,是我多年的心願。今天,在編者單德興與多位慷慨的譯者熱心協助下,《華美:華美及離散華文文學論文集》亦將很快面世。對我個人來說,這當然是很欣慰的事。對華人世界的學者,我希望藉著《華美》獻上小小的一點心意,讓更多讀者認識、欣賞和研究華美文學豐富的作品,獨特的歷史情境,與繽紛跳躍的文化內涵。

我與亞美(特別是華美)文學的關係,是我個人與專業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份。其中種種歷史因緣,在本文集末收錄編者與多年好友德興對我的訪談錄中已有詳述,此處不贅。簡略地說,作為一個在香港英國殖民地時代二戰後出生長大、大學來美留學、取得博士學位、並終於居留下來的文學教師與研究者,我曾經面對如何結合個人價值觀和專業興趣的困惑:「在地」的我,在美國是公民又是弱勢族裔的我、以教文學為生的我,怎樣看待並協商出一種不囿於緬懷過去、真正「在地」的社會身分和文化屬性?發現「亞美」這個觀念,給我很大的啟發,因為它符合歷史嬗變,承先但又前瞻,彈性而多元化,能激發新文化動力,鞏固整個亞美泛族裔社群。「亞美」屬下的「華美」,更與我息息相關。在無情的「非中即美、非美即中」兩難之下,它向我顯示了第三個可能,開展第三個空間(所謂 The Third Space),也為移民的後代指出前景寬敞的可行之路。這是本文集命名為《華美》的理由之一:向一項我對之投入了深厚感情與心力的志業致意。

以「華美」而非「美華」為名,也另有深意。華美文學包含英文與中文作品,中文部份何以名之,牽涉到許多問題, 不但是近年學者爭論的焦點,最終更是地緣政治及文化認據(cultural claims)角力的場域(本文集中數篇文章會詳論)。一九八○年代早期我初入行時,居美華人作家以中文寫美國生活的作品,在美國學術界沒有什麼地位。當時一九六○年代開始興起的「留學生文學」確實在美國留學生間引起很大共鳴, 在台灣、香港都有廣大的讀者群,但獨鍾「偉大中華文化傳統」的美國漢學家對之不屑一顧;而年輕的新創學門「亞美研究」,其創始人多是美國土生土長的亞裔,當時的文化批評偏重英文書寫,華裔批評家讀得懂中文的少之又少。我開始在 美國研究華美華文文學時,前輩中只有譚雅倫(Marlon K. Hom)發表過這方面的論文,並選譯早期廣東華僑的歌謠。而中國大陸在封閉的年代,文學工作者另有他們自己的關注,美國的華文作品並非優先考慮之列。粵語有句有趣的俗語─ 「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可以借用來形容我在行內近三十年來,見證了華美華文文學地位的巨大改變。這樣說絕無居功自認先驅的意思,而是想指出作品在文學史上的浮浮沉沉,由許多物質條件決定,並非僅取決於「文學價值」;學門的興衰與研究對象亦然,學者的求知慾畢竟大部份在社會體制內進行,因此與時俱變。在作品面世之初,或批評家研究之初,未來的局面是很難預料的。隨著美中地緣政治的演化、中國的崛起、學術界對「多元」、「駁雜」、「邊緣」文化現象的關注等等因素,這些在學術界曾經「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作品,現在成了國族論述與批評實踐「爭」的對象。在眾說紛紜、認據繁多的當下,我選擇用「華美文學」一詞,是為了強調「華」人在「美」的「在地性」、歷史性;向華美文學傳統致意;並且肯定亞美批評自一九六○年代以降發展出的傳統。

「華美」與「美華」,只是一字之差,但「美華文學」有點將之視為「中國文學眾多旁枝末節之一」的意味,如全球其他「化外」的「馬華文學」、「星華文學」等。你可能會問, 我寧取「華美」,豈不是成了「美國中心」?那又好到哪裡? 依我看來,「華美」論述與美國其他有色人種族群一樣,另有其弱勢族裔經歷的根以及論述傳統,並沒有「萬川歸源」、「百鳥朝鳳」的意味,此點與「美華」論述不一樣。當然,亞美論述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自一九六○年代創立以來,已隨著同志運動、移民人口與通訊科技變化、全球化、生態/環保意識提高等許多因素一直自省、演變。即使如此,我覺得在這個歷史時刻,作為亞美論述的一部份,「華美」視角代表了某些不受各種「主旋律」重視的族群,其存在仍然有其需要,值得我們記取。華文文學所「在」之「地」,並不比華文作家在中國所「在」之「地」更狹窄或更貧乏;評估作品值得研究與否,學者的視角和理論基礎、對作品的尊重、閱讀的細緻等等都是因素。

「華美」一詞在未為學界廣泛採用時,翻譯 Chinese American 時往往把「族裔」與「國籍」分得很清楚,成為「華裔美國」。Asian American 則為「亞裔美國」。但德興二○○一年提出,單用「華美」/「亞美」,可以保留其「創造性的模糊與包容」。此言甚有見地,為《華美》這個書名增添一層豐富意義。畢竟亞美文化國族主義在一九六○、七○年代提出「亞美」這概念時,已經有「創造性的模糊與包容」的意味。正因其彈性與不確定性,才能激發和容納爭議,才能隨著社群與大環境的轉變不停產生歷史意義。

最後,「華美」有「美麗」、「華麗」的意思。我以之為書名,是想強調華美文學的豐饒內容和文采。借用我以前一本著作─《從必需到奢侈:解讀亞裔美國文學》(Reading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 From Necessity to Extravagance) ─的修辭,華美文學並不只是「必須」─離散漂泊、落魄懷鄉、生活困頓、寄人籬下、身分無著等等克難情境─逼出來的悲聲,也不只是文化孤兒的粗陋嘗試(它像其他任何文學一樣有良有莠)。華美文學也是「奢侈」:它是許多經歷不同、感知各異的作家體察人情世情、關懷社會眾生、發揮才情與想像力、追求美的境界和進行自我完成的「華美」產物。

基於種種歷史因素,亞美文學以亞裔作家(包括華裔)用英文撰寫的作品為主,其有關研究已進行了半世紀。機緣巧合,我算是較早(絕不是最早)加入此一行列的學者,出過專書及論文,並主編(或合編)了一些對同行與學生有用的文集和工具書。因為職業環境的需要,這些學術著作多以英文發表。亞美文學研究近三十年來的發展,無可避免地會在我的論文的研究題材、理論基礎、分析方法等中反映出來。

至於華裔作家以華文寫美國生活的作品,一般來說在美國學術界起步則較遲,批評家數量亦較少。雖然我在一九八○年代已經發表過這方面的論文,但在文學批評領域出版的第一本書─所謂「長聘著作」(tenure book),指在美國大學若要從助理教授升到副教授從而獲得終身職,除了學刊論文外,必須出版一本專書─是只聚焦於英文亞美文學作品的《從必需到奢侈:解讀亞裔美國文學》;其中歷史緣由,書末的訪談錄有描述,此處不贅。但我其實一直在關注華文華美文學,尤其是取得終身職以後,陸續累積了好些分析華文作品的論文,雖散見各地學術期刊,但都圍繞某些主題和視角,並呼應及更新了我入行初期的見解。將之結集成為專書,為華美文學整體研究作一個較全面的交代,是我的心願。

不過我升等之後,行政、研究生輔導與論文指導工作增多,個人生活也出現了大改變:做了「高齡高危產婦」生下二女兒,搬了家,長時通勤令我疲於奔命。雖然勉強繼續參加專業活動和保持起碼的學刊論文出版量,但出版專書的計畫始終無力落實。美國一般退休年齡是六十五歲,但我未到這歲數已經身心俱疲,決定在二○一○年提前退休。

就在這個當兒,「貴人」德興出現了。他是台灣引進華美與亞美文學研究的關鍵人物,著作質量、魄力與影響力都只可以用「驚人」來形容,是我非常敬佩的學者。自從一九九五年認識以後,他對我多方提攜,亦師亦友(雖然我癡長他好幾歲,但「師」是他,不是我!);二○○五至二○○六年,他在我的邀請下到柏克萊加大擔任訪問學者,訪談我時已談過出版研究華美華文文學專書的可能性。二○一四年夏,德興在柏克萊加大第二次應邀做訪問學者,感謝他的美意,一次餐聚時主動問我有沒有意願出版論文集,內容打算涵蓋英文與中文的亞/華美文學,比我原本構思的還要大規模和全面;除了幾篇不適合文集範疇的論文外,簡直就是我的全集了。

很感激德興慷慨提出自願擔任編者,提議把我多年來的論文結集,邀請台灣學者義務翻譯,並聯絡出版社付印。我當然喜出望外。我曾考慮過由自己翻譯,但自知精力已大大不如前,至於聘請專人翻譯,則缺乏財力:退休後研究經費已所剩無幾。

德興坐言起行,馬上著手安排,而各位老師也非常爽快應允,極有效率地把論文譯出。只慚愧我慢手慢腳,耽誤到現在才修訂好。李安導演的《推手》中,老父(郎雄飾)有一句形容媳婦的話:「她這人本事不多,毛病卻不少」,我一聽大笑:「這就是我了!」這幾年雖然託賴沒有大的健康問題,但隔三岔五就發些不傷要害但又耗掉許多精力與時間的小病,要不就是俗務纏身,又為了補償在職時的失衡,捨不得放棄與家人多相處的機會,修訂譯文的進度很慢。這是我要向德興、各位譯者以及允晨文化出版公司誠懇告罪的。此外,因為我退休時早已放棄出版專書的計畫,多年來搜集華美華文文學的藏書和有關資料(連同許多華美英文文學作品),也大部份通過劉葵蘭(當時在柏克萊加大當訪問學者)捐給北京外國語大學華裔美國文學研究中心,餘下的不多,也比以前散亂。這點疏失,連累到譯者與助理們無端添了好些查考與核正的工作, 歉甚。

我知道德興在編輯《全球屬性,在地聲音:《亞美學刊》四十年精選集》(Global Identities, Local Voices: Amerasia Journal at 40 Years)兩冊時已經筋疲力倦,預備「金盆洗手」了。今次蒙他再度慷慨承擔編輯《華美》,從策劃到與允晨文化接洽出版、從動用他的人脈和聲望邀請多位譯者到親自翻譯其中一篇論文,從收集稿件(翻譯老師們都準時交稿,要催的是我!)到校對等等,每一環節都費時費力。《全球屬性》尚有梁志英(Russell C. Leong)、唐‧中西(Don, T. Nakanishi) 二位合編,《華美》就只有他獨力推動。德興的序,是扼要、細心的導覽,將論文置入清晰的論述脈絡,推介不遺餘力。溢美之詞我固不敢當,但他的濃情厚誼,躍然紙上,實令我感激又汗顏。「大恩不言謝」,我只能用簡單的語言,向他送上由衷、至誠的感謝。

「貴人」除了德興以外,當然就是各位義務擔任翻譯的老師,加起來共有二十多位。他們中有些是認識多年的同行好友,有些未曾深交但在專業活動見過面談過話,更有素未謀面的教授、學者,每一位都對華美/亞美/美國弱勢族裔文學建樹甚多,往往獨當一面。這些學養、文才、資歷、學界地位、翻譯經驗俱備的同行,肯在百忙中抽空為本文集無償翻譯,而我無以為報,備感惶愧,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們拔刀相助,助我圓夢?至於譯文有些改動的地方,多因我自己是作者,有時未免太拘泥於原文的說法,如有重「信/達」捨「雅」、因而辜負譯者心意之處,還望見諒。我在香港受的中文教育有限,中文的「產出性詞彙」(productive vocabulary) 比「接受性詞彙」(receptive vocabulary)小得多,只能寫出「有碗數碗,有碟話碟」水平的論述,說不上文采。翻譯老師們中英俱佳,為拙文生色不少。他們文筆風格丰采各異,並列一集而讀更見其趣。更有些老師替我加註和搜集新資料,更生並豐富了內容,實為額外的收穫。另外,有時為求全書中文詞彙比較劃一,譯者提供的翻譯可能有所改動;亦因避免註腳太繁瑣,我決定不逐一分類標明哪些是原文的註腳、我後來的補充,或是譯者的加註。此舉並無抹煞譯者心血之意。正文中若作小的改動或說明,不另與原文區分。

以下每篇論文之後有「致謝」部份,但幫助過我的人實在太多,如有遺漏,敬請原諒。此外,從個別譯者的電腦稿、到我的多個修改版本、再到清稿、付梓校樣,工序繁瑣;修訂過程中,首先要謝謝德興擱置對自己「金盆洗手」的承諾,親力親為參與,一絲不苟的精神令我動容。他幾位工作能力極高、經驗極豐富、態度極嚴謹的助理黃碧儀小姐、陳雪美小姐、張力行小姐,不厭其煩地幫助我把稿件化為資料齊全、格式劃一的成品,實在功不可沒。除了個別論文末已致謝過的人,又謝謝下面的朋友與助理有助於整冊的完成、或於「後期製作」期內不嫌通知時間急促,助我一臂之力:劉葵蘭、劉波、沈芳菲、李亞萍、鄧佩琪、石平萍、Rachel Haejin Lim。

最後,允晨文化出版公司致力台灣文化事業多年,蒙發行人廖志峰先生雖與我素未謀面,卻不嫌本文集市場價值有限, 慨然應允承擔其付印與發行,不勝感激。

多年來散見於多種學刊、文集的論文終於收歸一書,思路來龍去脈了然,有如看見散居世界各地的孩子們回家,共聚一屋簷下,我的欣喜筆墨實在難以形容。我曾經捫心自問,構思這個文集有幾分虛榮成份?最大的「孩子」都已過而立之年, 值得勞動這許多好友、同行幫忙辦「回顧展」嗎?虛心誠實反省之後,我覺得這個時刻出版《華美》,雖不敢完全排除敝帚自珍之心,但除了上述保持「華美」觀點不被消音這個意義外,也有一層歷史意義。從我入行的一九八○年代初,到二十一世紀初葉的今天,我見證了美國華美文學的演化,研究對象從早期廣東華人移民的歌謠,經二戰後唐人街左派作品以及「留學生文學」,到中美建立外交關係後中國各地移民來美的作家,理論思考涵蓋在地文化生產、弱勢族裔意識、跨國/跨界、離散、全球化等概念,與華人移民情境平行呼應。本文集可說是一種歷史軌跡。這也是我決定不大幅修改原文的理由: 人在局中時,往往未能看清歷史脈絡,撰寫時的盲點、誤判等都是學術探索中的一部份,就讓它留下吧。

全書收集二十六篇論文,目次依最先出版日期排序,並另附原文出處。近三十年的學術歷程,自然有可循的軌跡,顯現出某些重點見解的推進、開展,但內容亦頗多交錯之處。同一篇文章,可以有數個焦點;同一個主題,可能分數篇才能充分闡明。為方便讀者查閱,避免花時間前後翻看,目次後加上一些較細的分類以作輔助。

希望《華美:華美及離散華文文學論文集》對華美文學研究者有點用處。


 

目次

原文出處
分類目錄
編者序:華美的先行者:黃秀玲教授中文論述出版的緣起與意義 ⊙單德興
作者序 :從留學生到華美人:我的心路與學術軌跡 ⊙黃秀玲

1 華美作家小說中的婚姻主題(1987)
2 戰後唐人街的故事: 論《新苗》(1947-1948)的短篇小說(1988) ⊙趙毅衡譯
3 必也正名乎?定義移民世代的華美文學(1989) ⊙單德興譯
4 民歌閱讀之政治觀與詩觀: 文學裡所描繪之排華年代生活(1991) ⊙林為正譯
5 湯亭亭處理中國傳統文化素材的方法(1991) ⊙周序樺譯
6 移民自傳:關於定義和方法的幾個問題(1991) ⊙傅士珍譯
7 後現代不確定性的幾個族裔面向: 湯亭亭的《女戰士》之為前衛自傳(1992) ⊙蘇榕譯
8 性別族裔化: 美國移民文學中性色作為符號之探究(1992) ⊙李根芳譯
9 自傳作為唐人街導覽? 湯亭亭的《女戰士》與華裔美國自傳的爭議(1992) ⊙馮品佳譯
10 顛覆慾望: 閱讀一九九一年《亞太猛男月曆》中的胴體(1993) ⊙洪敏秀譯
11 族裔主體,族裔符號,以及華美小說 平反性再現唐人街之困難(1994) ⊙游素玲譯
12 去國家化之再探: 理論十字路口的亞美文化批評(1995) ⊙黃秀玲譯
13 「糖姐」:試論譚恩美現象(1995) ⊙羅筱璋譯
14 一九九○年代的華裔/亞裔美籍男人: 雷祖威《愛之慟》中的錯置、冒充、父道與絕種(1995) ⊙何文敬譯
15 從理論思考在華語社群中 以華裔美國文學為外語教材之可行性(1998) ⊙張瓊惠譯
16 「太空人妻」與「小龍」:一九八○年代兩部通俗小說裡 離散華人女性的身分協商(1998) ⊙李秀娟譯
17 文本跨界之得失:以中國中心、亞裔美國和女性主義的 批評實踐來看聶華苓的《桑青與桃紅》(2001) .⊙梁一萍譯
18 任璧蓮《夢娜在應許之地》中的 階級、文化與創造的(亞美、猶太)傳統(2002)
19 當亞美文學離「鄉」時: 論亞美文學研究的國際化趨勢(2004) ⊙陳福仁譯
20 全球框架下的中產階級亞美女性: 狄娃卡露妮及湊谷對自由女神像的重塑(2004) ⊙陳淑卿譯
21 黃與黑:美國華文作家筆下的華人與黑人(2005)
22 全球框架下的湯亭亭: 接受史、體制中介與「世界文學」(2005) ⊙陳重仁譯
23 慾望輪/迴: 梁志英《鳳眼》中的佛教、離散理論與身分政治(2006) ⊙黃心雅、吳瑞斌譯
24 離散漫舞:以三藩市華人歌舞團為例 論文化遠距國族主義及中國性展演(2010) ⊙李翠玉譯
25 全球視野與在地性: 一個華美研究學者眼中的世界華文/華人文學(2010) ⊙張錦忠譯
26 歷久彌新:湯亭亭《女戰士》的續生 與陳美玲的《月餅狐狸精復仇記》(2014) ⊙王智明、賴怡欣譯

訪談:華美‧文學‧越界:黃秀玲訪談錄

譯者簡介
英漢人名對照表
英漢索引

書摘/試閱

華美作家小說中的婚姻主題
【按語】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第三屆全國台港與海外華文文學研討會在深圳舉行。當時仍在柏克萊加州大學(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研究院讀博士的趙毅衡告知,鼓勵我發表論文,並助我取得邀請。這是我一九六八年離開香港後第一篇用中文寫的學術著作,幸得趙毅衡幫忙潤飾。

本文宣讀後反應很熱烈,相信一部份是因為與當時常見的、介紹或形容式的論文不同,再者,重點為「港台文學」的會議上出現了華美華文文學的分析,可能比較新奇,所以邀稿的學刊很多,都沒有要求修改現場宣讀講稿的形式。以下的版本只作少許刪節,講稿的影子仍在。

我撰寫本文時,在柏克萊加州大學教「移民文學」課已有幾年,留意到台灣作家的留學生文學,各種「綠卡婚姻」的情節總是反覆出現,多得到了 ad nauseam(令人作嘔)的地步, 只是才華高的人寫得引人入勝,其他人寫得平庸一些而已;為數甚少的香港作家亦然。這難道是「天下文章一大抄」嗎?還是有別的緣故?以下就是我嘗試解答這個問題的思考。文章雖較粗糙,已包含了但日後好幾篇有關兩性關係、女性處境、種族關係等研究的種子(見本文集的〈性別族裔化〉、〈「太空人妻」與「小龍」)、〈黃與黑〉、〈文本跨界之得失 〉)。

近年來美的中國大陸華文作家很多;比起台灣留學生文學極盛的時代,中國的國力、國際地位、中美關係、居美華人心態等都大不相同了,他們作品中的婚姻或兩性關係主題有什麼改變?「買賣」比喻還常常出現嗎?這個問題,要留給專研究新世代華美華文作家的批評家解答了。
【正文】
從一九六○年代到一九八○年代,居住在美國的華人作家寫了不少以婚姻和兩性關係為主題的作品。這類作品數量雖多,人物、情節、場面,卻常集中於某幾種類型。就華美作者群的才識和思想深度而言,這個現象絕不會是簡單的互相影響或趨趕潮流。固然,這一群作者多數來自比較相似的背景,在台灣就學時已活躍於文壇,赴美留學後又在美長期定居,但這也不是類型化現象的根本原因。婚姻和兩性關係,本是小說中最常見的題材,但在這麼多風格迥異的作家筆下,卻出現很相似的處理,必然有一定的原因。

從〈謫仙記〉看居美華人兩難處境
白先勇在一九六五年寫的〈謫仙記〉,不是直接寫婚姻問題的,但是小說營造了一個疑團,要打破它,必須先了解婚姻主題的意義。〈謫仙記〉的中心人物李彤,是一個極端西化的女性,自幼受貴族化的西式教育,在美國事業得意,交遊廣闊,不受語言習俗隔閡之苦;她身上中國生活方式的味道已經很少了。而且,這個人物也沒有什麼民族意識,甚至沒有鄉愁。奇怪的是,在小說中她是中國的化身;她的別號是「中國」,在美國上學時,以中國公主的形像聞名於校園。最後, 在她自殺前寫給朋友訣別的明信片,也署名「中國」。「『中國』死了!」不僅是舊交心中的悲哀,也是貫穿於小說之中的哀嘆。但李彤這個缺乏中國氣質與中國品格的人物,憑什麼當上了中國精神的象徵?

這個問題的回答,在於李彤與書中其他幾個居美華人女性的區別。固然,李彤美豔過人,或可代表作者對中國精神的理想化,但她的更大特點,是行為之「反規範」,或「反理性」。其明確表現,就是她的保持獨身。

李彤被描寫為一個高傲任性,但又令人難忘的女子。她酒要喝烈的,牌要和大的,馬要賭冷門的,不像她的幾個朋友那樣順從規範和理智。她的幾個朋友,全都做了居美華人公認為明智的選擇,嫁給了醫生、工程師等美國社會的佼佼者。買房子,生孩子,過著安定富足的生活。李彤在婚姻上,照說條件比她們強,追求者如雲,但她卻不結婚。而且她的獨身,全沒有「待價而沽」的意思,反而越理想的對象,她態度越冷,終於孤寂中自己結束生命。

如果不細心讀〈謫仙記〉,而只把故事大綱抽出來,讀者或者會以為白先勇是想以李彤為「反面教材」,指出安分守己才是居美華人的出路,其實作者是花了不少筆墨來暗示,她的朋友們—居美華人中安分守己的模範—精神上其實極端空虛。她們靠與處境相似的華人朋友交遊來填補這空虛,沒有玩伴便鬧失眠。她們「有節制」的搓麻將,只是一種怯懦的逃避。李彤卻寧願選擇做「孤魂野鬼」。她明知做一個「成功」的居美華人是不湯不水的,但又看不出別的出路,只能向這偏狹的、實用主義的「理性」提出抗議,實行反叛。她的抗議和反叛的方式,就是把別人待價而沽,或糊裡糊塗出售了的東西,珍藏起來,最後面不改色地拋掉,正如她把鑽戒隨便送給敘述者「我」的小女兒一樣。

因此,李彤的獨身,是拒絕與居美華人典型生活方式認同的表現。她的自殺,更是保持這種孤高姿態的最後努力。她的悲劇是燦爛的。在小說中,她的衣著,由鮮紅、火紅而至「雲紅」、「紫紅」,漸漸變成顯得「陳舊」的「絳紅」,最後全黑,象徵了一個以自我焚毀來自我完成的過程。

李彤之所以在小說中被當作中國精神的化身,就在於這種反規範的執著。在〈謫仙記〉的海外世界中,中國精神是難以在生活常規中具體表現出來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華人被同化的過程,中國生活方式和文化價值漸漸變淡,直到最後, 中國精神成了堅守者自己也未必理解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一份執著。

雖然在李彤的生命中,個人操守及中國精神這兩個原有相當彈性的觀念,已被扯得變了形,即是由一個西化而在男女關係上隨便的女子,作為純潔的中國精神的化身,但這象徵邏輯,在故事的字裡行間,卻清楚地表現出來。中國精神既然差不多成了無以名狀的抽象觀念,像〈安樂鄉的一日〉中的偉成說的,是一種「心病」,居美的華人, 便陷入一個兩難的局面。婚姻主題,正是這個兩難局面的縮影。從〈謫仙記〉裡,我們可以得出一個奇特的方程式:

忠於中國精神=保持個人操守=獨身

反之:

背棄中國精神=出賣自己=結婚

這方程式看起來似乎不近人情,似乎悖理,但卻可以為〈謫仙記〉的情節和意象提出令人滿意的解釋。我在下文中將證明, 這也是華美小說世界的通用公式。

我們當然不能用這公式去套居美華人的實際生活,但小說世界也不可能與現實世界毫無關係。由於近代中國的貧窮和戰亂,華人來到美國這個相對來說安定富足的地方,這個過程本身,一方面是自我放逐,另一方面已有背棄苦難家鄉的意味。因此居美華人心理中往往潛藏著一種所謂「倖存者的負疚感」。李彤的父母逃難時死了,她卻因身居美國而活下來,這本身就成了原罪感的來源,要靠某種不適應和不快樂洗脫。結婚是傳宗接代的前奏,是肯定與所居留地關係的一種承諾,因此,獨身就是一種沒有下文的、拒絕在所居地生根的行動,而「孤魂野鬼」的痛苦與自殺的悲劇,就成了清贖原罪的最極端象徵行動。這種行動在居美華人的現實世界中很少遇到,正如李彤這樣的人物絕非「典型」,但小說世界命定要為現實世界承擔執行象徵行動的責任。我以〈謫仙記〉的分析開始這篇論文,並不是因為它在婚姻主題上最具代表性,而是因為李彤這個人物之複雜,她的行為之不易被理解,迫使我們尋找各種因素之間的關係。

用上面所說的方程式,來總結這些關係,當然是有簡單化的危險。而且我也不能說白先勇或其他華美作家在寫作時,心中有這個公式作為處理主觀的指導方針。但是,當我們把華美漢語作家作為一個群體來研究時,他們各自寫作的主觀意圖, 就退居次要的地位,而華美現實世界要求華美小說世界執行的象徵行動任務,就開始起作用。這樣說,並不是貶低作家的獨創能力。文學作為創造性的活動,必然是多樣化的,抗拒任何批評性的總結。因此,不同的作品,會強調方程式不同的部份,或提出新的變體。其表現形式可能曲折隱晦,也可能明顯尖銳,小說中的人物,也會各異其趣。批評總結,無法反映作品的多樣性,但僅僅敷陳作品的不同表現,卻絕不是文學批評工作者的主要職責。

以上的討論,並非在理論中作抽象的推理。下文我將用各種看來迥然有異的作品證明,華美文學中婚姻主題的小說,如何圍繞著我所總結的公式展開。


為赴美而結婚:「明賣」與「暗賣」
華美文學中,一個常見的情節是寫某個人物不擇手段地尋求門路去美國,不惜拋棄來往多年的戀人,或與一個認識不久的人結婚。

於梨華有好幾篇以台灣及美國為背景的小說,有上述的情節。例如〈友誼〉中,孫依蒓對男友汪懷耿很有好感,但又覺得他經濟條件不夠,因此對他態度若即若離。汪懷耿一氣之下,申請赴美,手續辦全了才說出,孫依蒓馬上對他另眼相看,自動與別人斷絕來往,匆匆與他訂了婚,準備赴美結婚。又如《傅家的兒女們》:傅如俊在大學時的女友對他態度一直很親密,但突然宣佈要赴美,說是未婚夫在美國等她。她顯然是為了赴美而拋棄真正愛她的人。觀察問題比較深刻的華美作家,對「出國」的一般道德性提出了疑問。於梨華筆下的人物,就常常把「上進心」、「養家責任」、「報答父母」、特別是「為了愛情」這樣名正言順的觀念,與自私的動機混雜起來,因而受到反諷性的處理。

張系國的《香蕉船》中,「遊子魂」組曲之一的同名短篇小說〈香蕉船〉,更尖銳地指出了所謂「體面的」居美華人道德上的貧乏。在〈香蕉船〉中一個水手為了赴美而一再跳船,終於死於非命。故事表面是為這種愚昧而嘆息,但其情節是雙線進行的,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在飛機上敘述者「我」身邊坐著一個女郎,她裝作在看雜誌,其實在偷聽「我」與水手的談話。當她發現「我」有「綠卡」(永久居留權),便立刻去洗手間化好妝,回來對「我」表示友善。不言而喻,她顯然有意試試她的機會。敘述者「我」因為手中有王牌,想在這場心理遊戲中保持主動,因此當老實的船員問「我」的身分, 並坦率表示想留在美國時,「我」便大為不悅。

從這雙線情節建立起來的對比中,我們可以看出,如果赴美或居美被視為一種自我出賣,船員是「明賣」,把經濟目的說得很清楚,也不惜為之而「犯法」。而那位鄰座女郎是「暗賣」,表面上裝作不在乎,骨子裡一樣急於出售自己。她的作法似乎有教養,萬一她的手段成功,藉結婚而得以居美,這過程也完全合法,但是她的偽善卻犯了道德法規,在作品中受到諷刺。


異族交往:「蘇絲黃」的身影

華美文學中的「結婚等於出賣自己」這公式,在異族通婚問題上表現得更為戲劇化。由於交往對像是美國人,方程式中的「背棄中國精神」這一環節似乎更具體。但是,這並不是因為生活習慣或價值觀上同化於美國人;「文化隔閡」這個觀念,只是為小說中人物所感受到的內疚或挫敗感提供一個方便的、易為人所接受的解釋。這些主觀感受的根源,其實十分複雜。中國人對居美生活那種亦避亦趨欲捨不捨的心理態度,變成了一系列矛盾的象徵:小說中的華人,對異性美國人,態度曖昧,感情真假莫辨,行動欲拒還迎,而「不得善終」則是共同的下場。

歐陽子的小說〈考驗〉,對「背棄」意識有相當細緻的描寫。主角美蓮與美國同學保羅約會,引起其他女留學生的非議。她一方面對她們的「閉關自守」態度很不滿意,另一方面又怕失去她們的友誼。這批華人女留學生,彷彿是中國精神的監護者或代言人,時刻在監察可能的背叛行為。美蓮因此而患得患失,在異族男友面前,倨傲與自賤心情交替出現。

值得注意的是,在〈考驗〉裡正如在〈謫仙記〉裡一樣, 中國精神的定義不能從文化的表像去理解,而是出現一種逆反。美蓮與保羅交往時,表現得更中國化,而不是更西洋化。她在台灣時愛穿洋裝,在保羅面前則改穿旗袍。這並不是因為她理直氣壯地為中國精神而自豪,她只是以旗袍來標榜自己與美國女子不同,實際上是販賣異國風味,提高自己身價。這種
心態的另一個表現是,美蓮在台灣時愛穿「洋高跟鞋」,如今「在身高六呎的保羅身邊,她居然自由自在地穿起平底鞋來, 彷彿比保羅矮了這許多,是件相當光榮的事」。但當她與保羅的關係有了進展時,卻馬上向保羅與他的美國朋友擺出維護中國人尊嚴的倨傲姿態,彷彿想防止自己與美國人的交往過份成功。因為與美國人交往的成功,就意味著「忠於中國精神」的失敗。這種時趨時避的反復,正是一種兩難心理的表現。

於梨華《傅家的兒女們》中寫傅如曼往事的那一段,與〈考驗〉異曲同工,只是〈考驗〉暗示的悲劇收場,在這裡明白寫出。傅如曼也是以旗袍引起勞倫斯的注意和愛慕,但小說最後證明,中國文化,包括中國女人,都只是勞倫斯增加生活情趣的點綴,他可以與傅如曼同居,卻不會和她結婚。作品彷彿是想說:中國人可能從美國社會得到暫時的賞識,得到一段「好時光」,但不會得到真正的歸宿。保羅和勞倫斯,都是美國社會中所謂的「中國迷」。保羅自稱厭惡美國物質文明,仰慕東方精神文明;勞倫斯修亞洲研究課程,會說中文。即使這樣,小說也拒絕為異國情鴛安排美滿的結局。

在居美香港作家袁則難的短篇小說〈不設防的中國城市〉中,也有同樣的情節格局:美國人男主角雖然中文很好,讀得懂陳映真的小說,而在某種程度上是居美華人實利主義的受害者(他曾被一個貪圖嫁給博士的中國女子拋棄),與華人女主角也很投契,但說到「終身大事」時終究不能達成協議。

以上小說中的「中國迷」類型美國人,使我們不能用「文化隔閡」這現成觀念解釋異族兩性交往的困難,雖然作品中的華人人物自己,往往用「文化隔閡」來解釋愛情的失敗。在美蓮和傅如曼這些所謂「正常的、規範的」居美華人人物背後,實際上始終跟著吧女「蘇絲黃」的身影;她們都或多或少地在出賣自己,從維護中國精神出發,她們不應當成功。在華美小說世界中,讓她們與異族通婚成功,小說的象徵行動功能就失敗了。

這種「暗賣」與「明賣」的關係,在白先勇〈謫仙怨〉的情節中,點得很明:黃鳳儀是個放棄了學業去當吧女的留學生。她穿上緊身旗袍,以東方風味招徠美國客人,打算賺夠了錢,等年老色衰時才結婚。她寫信給母親說:「妳送我出國, 告訴別人是來留學,其實還不是要我找一個丈夫?」言下之意是嫁給一個成功居美華人,也是出賣,她自己不過做得較為直接、明顯而已。〈謫仙記〉中李彤的朋友們與〈謫仙怨〉黃鳳儀的對比,就像〈香蕉船〉中水手與鄰座女郎的對比。出賣的方式明暗有別,但本質是一樣的。像李彤一樣,黃鳳儀也選擇了做個乾脆的「孤魂野鬼」,在紐約時報廣場的人潮中隱沒自己,不在乎別人當她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目前她是獨身的,但這與李彤的獨身相反,只是「待價而沽」,因此黃鳳儀的例子,與方程式甚相符合,中國精神,在黃鳳儀身上顯然不會得到保持。

袁則難〈不見不散〉中的任玉冰,也是公然「明賣」的例子。她不是職業娼妓;但她公然宣稱要「抖出女人獨有的本錢」,進行「快樂光陰的交換」,專與有錢美國男人打交道。當她的舊友拒絕接受任玉冰新男友查理的吃飯邀請時,任玉冰指責地說:「我們住在美國,吃美國人的飯,做美國人的事,可用的還是中國人的勞力,又為什麼受不起美國人請吃一頓飯?又怎麼會是骯髒的錢?」她把明賣與暗賣的共同邏輯一齊捅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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