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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六人組 下(Netflix太陽召喚原著,影集雙書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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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暢銷作家莉・巴度格代表作――
蟬聯52週,《紐約時報》排行榜冠軍
Netflix年度強檔奇幻影集「太陽召喚」原著小說
六個危險的邊緣人,一場不可能的劫獄任務。
《瞞天過海》的偷拐搶騙 +《迷霧之子》的奇幻冒險
★USA Today暢銷榜
★美國青少年圖書館協會年度十大好書(Teens' Top Ten)
★全系列英文版銷量超過250萬冊,翻譯成38種外語
★亞馬遜書店讀者4.6顆星、goodreads讀者4.3顆星好評推薦
格里沙,各類異能者的代稱。
在拉夫卡,他們是魔法精英、第二軍團成員,
而在其他國家,他們被視為受選者、工具、惡魔⋯⋯
拉夫卡內戰兩年後,
貿易繁忙的萬惡港都克特丹,
流傳有種能強化並控制格里沙的藥物⋯⋯
「髒手」凱茲,沉著冷酷的犯罪天才,克特丹的小幫派副手,接受富商范艾克的委託,要他前往寒冷北國斐優達,從戒備森嚴的要塞宮殿冰之廷中救出一位科學家。
這位來自南國蜀邯的科學家現在是國際焦點人物,因為他研發出的神奇藥物,能讓格里沙發揮不可思議的力量,更能利用藥癮控制住格里沙。
面對鉅額報酬,凱茲決定要賭一把,而在進行這不可能的任務前,他必須先湊齊心目中的理想小隊。這是他們各自救贖與抵達夢想的第一步⋯⋯
作者以六個邊緣人作為主角,巧妙地將議題埋到故事中,性別、膚色、信仰和種族與他們的個人問題,完美示範了「多元」的真諦、加深了世界觀。再加上峰迴路轉的劇情與高超的說故事功力,更讓讀者為之瘋狂。這是個精彩刺激有如《瞞天過海》的偷拐搶騙故事,也是場出色如《迷霧之子》般、充滿奇異能力與鮮明角色的奇幻冒險。

作者簡介

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
紐約時報暢銷奇幻小說作家,格里沙世界的創造者。
她生於耶路撒冷,在洛杉磯成長,畢業於耶魯大學,曾於廣告業、新聞業,甚至特效化妝產業工作。最近住在好萊塢從事寫作,時不時能在那裡聽到她和她的樂團一同演出。
她的格里沙世界在全世界賣出驚人佳績下,這個世界含括了《格里沙三部曲》、《烏鴉六人幫二部曲》及《荊棘之語》(The Language of Thorns)。
而在《Tor網站精選節錄》、《美國最佳奇科幻選輯》等多本選輯中都能找到她的故事。其餘作品包含《神力女超人:戰爭使者》及《第九家族》。
巴度格在暢銷作「格里沙三部曲」後,有一些對於格里沙世界的構想,例如她一直很想從獵捕格里沙的獵巫人觀點看格里沙,但真正確定「烏鴉六人組」故事樣貌,來自一天開車經過喬治・克隆尼與麥特・戴蒙等人主演的電影《大尋寶家》看板時。
她靈光一閃,發現自己找尋的故事應該是個有如「瞞天過海」般的偷拐搶騙故事!她馬上靠邊停車,拿起手機開始記錄。這成了《烏鴉六人組》的開端,巴度格將故事背景移往了格里沙世界中的貿易國度克爾斥及北國斐優達,讓讀者看到這個世界的其他國家,也採用了多角色敘事的寫法。
書中這場破天荒劫獄行動更包含了詐騙、魔術、格里沙的能力與各種瘋狂元素,過程就像是拼圖一樣。她也藉著不同角色視點,帶領讀者認識了各個角色的特色與他們所面臨的問題,藉由這六個角色與他們身旁的瘋狂世界,帶入了「格里沙世界」中的多元價值觀。
《烏鴉六人組》二部曲皆在紐約時報排行榜取得了好成績,也在goodreads等書評網站上獲得讀者好評。Netflix更相中「格里沙世界」的可能性,改編了「格里沙三部曲」與「烏鴉六人組」的故事,打造出強檔影集「太陽召喚」。

林零
淡江大學英文系畢。
偽台北人,浮沉出版業。
喜歡黑貓。無方向感,但擅長一人旅行。

「阿芳來說書」版主 阿芳|奇幻小說、旅遊小說作者 陳郁如|奇幻文學評論者 譚光磊|暢銷作家 護玄 好評推薦(依筆畫排列)
書評推薦
「《烏鴉六人組》融合《瞞天過海》般的精密劇情、豐富的魔法世界,以及讓人渴望成為其中一員的六人組。翻開第一頁,就如同置身這個世界一般,跟著渣滓幫一起展開冒險。絕不誇飾,《烏鴉六人組》是這幾年來最精彩的青少年奇幻小說之一!」
――「阿芳來說書」版主 阿芳
「這是一本特殊寫法的奇幻小說,讓人忍不住翻下去,角色各個鮮明有特色,非常引人注目。」
――奇幻小說、旅遊小說作者 陳郁如
「《烏鴉六人組》在青少年和成人之間抓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點。但是在設定夠紮實、故事夠黑暗之外,飽滿立體的人物、峰迴路轉的劇情,以及高超的說故事功力,才是讓這本書讓讀者為之瘋狂的主因。」
――奇幻文學評論者 譚光磊
「每個故事都令人期待與回味,彷彿與角色們一起行走了一趟身與心靈的奇特冒險。」
――暢銷作家 護玄
「(這部作品)有使讀者著迷的所有元素――詭計多端的領導者、應對各種狀況的計畫,再加上幾乎不可能的賠率,以及充滿娛樂性與特殊技能的團隊、出乎意料的轉折,還有最後令人心跳加速的懸念。」
――《出版人週刊》 ,星級書評(Publishers Weekly)
「書中有著道德與不道德間的衝突,以及令人聯想到《冰與火之歌》系列的那種突然生起的對猙獰暴力的需求⋯⋯巴度格深入描寫這個世界,充滿色彩與聲響。一不小心就會把時間都花在這本書上。」
――《紐約時報》書評(New York Times)
「這是本會讓你不停翻頁的作品,其中有著一群不同性向、種族的邊緣人,讓人信服並滿足地形成一個家庭。」
――《科克斯書評》,星級書評(Kirkus Review)
「獨行俠、叛逆者、邊緣人和騙子⋯⋯作者塑造出了讓讀者著迷的飽滿、充滿活力角色。 能回到暢銷作《格里莎三部曲》的世界實在是令人興奮萬分。」
――《學校圖書館學報》,星級書評(School Library Journal)

書摘/試閱

先別管什麼正統竊盜法,伊奈許更想在真正的床上睡一晚真正的覺。但是住在旅店絕不可能多舒服,而且,如果他們要在哈聆卡節開始前找到上囚車、進入冰之廷的方法,就更不可能。太多事情要做了。
妮娜被派出去和當地人聊天,試圖找到可對囚車進行伏擊的最佳地點。在吉斯汀加的恐怖鯡魚後,他們強烈要求凱茲提供真正能入口的東西。他們到了一間人滿為患的麵包店等妮娜,一面啜飲熱呼呼的咖啡加巧克力,吃得精光的麵包卷和餅乾殘骸在桌上散得到處都是,形成一小堆一小堆充滿奶香的屑屑。伊奈許注意到馬泰亞斯的杯子動也沒動地擺在面前,在他凝視窗外時慢慢冷卻。
「這一定讓你很難受吧,」她靜靜地說:「雖然到了這裡,卻無法真的回家。」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杯子。「妳根本無法想像。」
「我應該可以想像。我很久沒見到我的家了。」
凱茲別過頭,開始和賈斯柏閒聊。每次,她提到要回拉夫卡,他好像都會這樣。當然,伊奈許無法確定自己該去哪裡找父母。蘇利人四處流浪。對他們而言,「家」真正指的是家人。
「你擔心妮娜自己一人在外面嗎?」伊奈許問。
「沒有。」
「你知道的,她非常擅長這件事。她是天生的演員。」
「這我很清楚,」他陰鬱地說:「她千變萬化。」
「但當她扮演妮娜時扮演得最好。」
「而這個妮娜又是誰呢?」
「我想你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
他交扠那雙巨大的臂膀。「她很勇敢。」他勉強地說。
「很風趣。」
「很愚蠢,不必什麼都拿來開玩笑。」
「無畏無懼。」
「吵得要命。」
「那你的眼神為什麼一直在人群中找她?」
「我沒有。」馬泰亞斯抗議道。由於他沉下臉的動作之激烈,她忍不住要笑出來。他一指劃過那些屑屑堆之間。「妳對她的形容每個都對,但是太過度了。」
「嗯哼,」伊奈許低喃,從自己的杯子啜了一口。「也許是你並不夠。」
他還來不及回應,麵包店門上的鈴鐺就響起,妮娜竄了進來――臉頰緋紅、棕髮纏結,但依舊美麗。她宣布道:「來人給我獻上甜麵包卷,立刻馬上!」
儘管馬泰亞斯在抱怨咕噥,伊奈許卻覺得他臉上鬆一口氣的表情鐵定不是她的想像。



妮娜花不到一小時就發現,囚車大多會路經一家位於去冰之廷路上、名叫看守人小棧的小旅店。伊奈許和其他人得跋涉近兩哩路離開上第爾霍姆,以找到旅店位置。但是裡面實在擠了太多農夫和當地工人,派不上用場。所以他們順著這條路往更遠處前進,等找到一座有足夠掩護,更可符合他們要求的大片樹林,伊奈許已覺得自己快昏倒了。不過由於賈斯柏那彷彿無窮無盡的精力,她依舊感謝諸聖。賈斯柏開開心心,自願接下守望任務。當囚車通過,他會用火光向隊伍其餘人打信號,然後飛奔回來加入他們。
妮娜花了幾分鐘幫賈斯柏的上臂塑形,藏起渣滓幫刺青,留下一塊充滿疤的皮膚蓋住。晚上她也會處理凱茲和她自己的刺青。監獄裡很可能不會有任何人認出克特丹的幫派或妓院印記,不過沒有理由冒這種風險。
「無人送葬。」賈斯柏大步躍入暮光時呼喊道,長腿輕易跑遠。
「無須葬禮。」眾人回應。伊奈許也真心誠意為他送上祈禱。她知道賈斯柏身上武器齊全,也能照顧自己,但他那副瘦長骨架和贊米人的膚色使他顯眼得令人難以安心。
他們在雜亂灌木林旁乾掉的小溝渠紮營,在堅硬石頭地面輪班小睡、進行守望。儘管疲累不堪,伊奈許並不認為自己睡得著,但下一秒她只發現太陽高掛在上,多雲的天空中有一塊明燦的炫目強光。一定過中午了,她旁邊的妮娜拿著一片在上第爾霍姆買的狼形胡椒餅乾。伊奈許看到有人升起低微的火光,灰燼中石蠟塊融化的殘餘黏質清晰可見。
「其他人呢?」她問,四處打量著空盪的溝渠。
「在路上。凱茲說我們應該讓妳好好睡。」
伊奈許揉揉眼睛,猜想這應該是因她受傷做的讓步。也許她還是沒把疲憊藏得很好。突然,路上傳來一陣啪、啪、啪的敲擊聲,令她毫秒間站起抽刀。
「放鬆,」妮娜說:「只是韋蘭。」
賈斯柏一定已經放出信號。伊奈許從妮娜手上接過餅乾,急忙前去凱茲和馬泰亞斯那兒,他們看著韋蘭在一棵粗壯茂盛的紅冷杉底部煞有其事地弄著什麼。接著又響起一連串劈里啪啦,樹幹與地面接觸的位置噴出小團小團白煙。有一瞬間,似乎什麼也不會發生,但下一秒根部就從土裡脫出,捲曲又枯萎。
「那是什麼?」伊奈許問。
「濃縮鹽。」妮娜說。
伊奈許歪了歪頭。「馬泰亞斯……是在祈禱嗎?」
「在唸祈福詞。斐優達人只要砍樹就一定會那樣。」
「每次?」
「說什麼祈福詞就看你打算怎麼用那個木頭。蓋房子一種,蓋橋一種,」她暫停一下,「點火也有一種。」
他們花不到一分鐘就弄倒一棵樹,讓樹幹倒下擋住路。由於根部毫無缺損,看起來就像單純因生病而倒下。
「馬車一停,樹會讓我們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不會再多。」凱茲說:「動作要快,囚犯應該會戴著頭套,但聽得見,所以不要出聲音。我們承擔不起引起任何懷疑的風險。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般常規停車,而我們也希望他們這麼想。」
伊奈許和其他人在溝渠等候時,她將所有可能出錯的部分考慮了一遍:囚犯也許不會戴頭套;也許馬車後方會有一個他們自己的守衛。而如果他們的團隊成功?就會以囚犯的身分一路直進冰之廷。聽起來也不是前景多美好的結果。
就在她開始亂想賈斯柏會不會弄錯、太早發出火光信號時,一輛隆隆走著的囚車映入眼簾,轆轆經過他們面前,接著在樹前方煞住車。她能聽到車夫對著同伴咒罵。
他們都從四四方方的座位下來,朝樹走去。在那漫長的一分鐘,兩人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塊頭較大的守衛拿下帽子、搔著肚皮。
「他們是可以多懶啊?」凱茲咕噥著。
最後,他們似乎接受了樹橫豎不會自己動起來的事實,大步走回馬車取出一綑沉重的繩索,解開其中一匹馬,幫忙將樹拖離路上。
「準備好。」凱茲說。他飛奔過溝渠上方,來到卡車後端。他的手杖留在水渠中,而不管他可能承受了怎樣的疼痛,都掩飾得毫無破綻。他從外套襯裡拿出撬鎖工具,捧著掛鎖,動作之輕柔,甚至帶有憐愛。幾秒間鎖便彈開,他將門閂推到一邊,一面注意著正將繩索綁在樹上的人,一面將門打開。
伊奈許繃緊身體等待信號――但信號沒來。凱茲只是站在那兒,瞪著囚車裡頭。
「出什麼事了?」韋蘭小聲說道。
「可能他們沒戴頭套?」她回應。從側邊她看不到。「我過去。」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同時聚集在囚車後頭。
伊奈許從溝渠爬出,來到凱茲背後。他還站在那裡,完完全全靜止不動。她迅速碰了他肩膀一下,他竟一個瑟縮。凱茲.布瑞克瑟縮了。這怎麼回事?她不能冒風險將情報洩露給正豎耳傾聽的囚犯。於是她看進囚車。
囚犯全被銬起來,黑色布袋套在頭上。但是比他們在檢查哨看到的人更多。他們不是坐著被鍊在兩側長椅上,而是站著,一個緊貼一個,雙手雙腳都上了鐐銬,戴上扣在囚車屋頂鉤子上的鐵項圈。只要有人身體軟了,或靠得太沉,那人就會被掐住呼吸。這畫面不太好看,但他們實在塞得太緊密,感覺根本不會有人真的倒下去然後被勒死。
伊奈許又稍稍推了凱茲一下。他臉色蒼白,幾乎如蠟,但至少這一回他沒有呆站在那裡。他一撐身體上了囚車,動作不順且笨拙,開始撬開囚犯的項圈。
伊奈許對馬泰亞斯打信號,他跳出溝渠加入他們。
「發生什麼事了?」其中一名囚犯用拉夫卡語問,似乎嚇得要命。
「Tig!」馬泰亞斯嚴厲地以斐優達語吼道,一陣沙沙聲響傳遍車中所有囚犯,彷彿他們全在瞬間集中注意。伊奈許下意識也打直了背脊。就憑著那個字,馬泰亞斯整個儀態完全改變,好像只要一個嚴苛的命令句,就能再次披上身為獵巫人的外皮。伊奈許緊張地瞄瞄他。她漸漸能和馬泰亞斯自在相處,這個習慣很容易建立,卻也非常不智。
凱茲解開六組手銬腳鐐,伊奈許和馬泰亞斯讓最靠近門的六名囚犯一個接一個下車。沒有時間思考身高體型,甚至釋放的到底是男是女。他們帶著這些人到溝渠邊,過程中隨時緊盯路上守衛進行到哪裡。「怎麼了?」其中一名囚犯斗膽發問,但馬泰亞斯再次以一聲「Tig!」讓對方閉嘴。
他們一離開視線範圍,妮娜就降低他們的心跳,讓他們陷入昏迷。此時韋蘭才取下囚犯的頭套――四名男性,其中一人相當老;一名中年女性,以及一個蜀邯男孩。絕對不算理想,不過一切就仰賴守衛不會大費周章在意精確度。畢竟,一群上了手銬腳鐐的犯人能搞出多大麻煩?
妮娜往囚犯身上注射安眠藥方,延長他們昏睡的時間,韋蘭則幫忙將他們滾進樹後溝渠。
「我們就這樣把他們丟在那兒?」他們抓著囚犯頭套回到馬車那裡時,韋蘭小聲問伊奈許。
伊奈許雙眼定定地盯著正在移走樹木的守衛,回答時並沒有看著他。「他們不要多久就會醒來,然後開始逃亡,甚至可能成功抵達岸邊,獲得自由。我們是在幫他們一把。」
「這看起來不像幫他們,比較像是把他們丟在溝裡。」
「安靜。」她命令道。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不適合辯證道德。如果韋蘭弄不清被鍊起來和掙脫鐐銬的差別,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伊奈許單手蓋住嘴,發出一聲低沉輕柔的鳥鳴。守衛清完路面之前,他們還剩四或五分鐘時間。謝天謝地,守衛大小聲地鼓勵著馬又相互吼叫,真是夠吵的。
馬泰亞斯第一個將韋蘭鎖到位置上,接著換妮娜,伊奈許看到他在妮娜提起頭髮接受項圈、露出白嫩脖子弧線時僵了一下。他把項圈扣上她喉嚨時,妮娜回頭對上他的目光,兩人交換的眼神簡直能融化北方的數哩寒冰。馬泰亞斯迅速別開眼,伊奈許差點笑出來。所以說,要讓獵巫人落荒而逃、變回那個男孩,只要那麼一下啊。
下一個是賈斯柏,他因為從十字路口跑回來而氣喘吁吁。把頭套蓋到他頭上時,他對伊奈許眨了個眼。他們聽見守衛來回喊叫。
伊奈許給馬泰亞斯扣上項圈,踮著腳尖將頭套蓋到他頭上。但要將妮娜的頭套拉下來時,這名格里沙快速地眨動眼皮,朝著囚車的門擺頭示意。她仍想知道凱茲打算怎麼把他們鎖在裡頭。
「看。」伊奈許以嘴形說。
凱茲對伊奈許打信號,她跳下來關上馬車門,上緊掛鎖,將門閂滑回原位。一秒後,門的另一側被推開,凱茲簡簡單單移除門鉸鍊。這是他們用了非常多次的小把戲,在鎖太過複雜、難以迅速撬開,或想讓竊盜看起來是內賊所為時,就會這麼做。偽裝成自殺也很方便。有一次凱茲這麼對她說,而她永遠無法確定他是否真心。
伊奈許最後又看了路上一眼,那些人已經搬完樹了。大塊頭的那個正在揮去雙手的灰塵,拍著馬屁股,另一人已靠近囚車前方。伊奈許抓住門邊,把自己甩上去,擠進裡頭,凱茲一秒不落地開始置換門鉸鍊。伊奈許把妮娜的頭套蓋過那張驚訝的臉,移到賈斯柏旁邊。
然而,即便光線昏暗,她仍注意到凱茲動作太慢。那雙戴上手套的手指笨拙得前所未見。他是怎麼回事?他又為什麼會在囚車門前僵住?有事讓他遲疑了。可那是什麼東西?
當凱茲掉了其中一個螺絲,她聽見金屬噹了一聲。她瞥著囚車地板,把螺絲踢回去給他,試圖忽視狂跳的心臟。
凱茲彎身替換第二個鉸鍊。他呼吸沉重,而她知道他是在光線不佳的狀況下單靠觸感進行,而且戴著他永遠堅持要戴的該死皮革手套。但是伊奈許不認為他是因為這樣才焦慮。她聽見囚車右側傳來腳步聲,一名守衛對著另一名喊叫。凱茲,快點啊。她沒時間抹去他們的腳印。萬一守衛注意到怎麼辦?萬一他去拉門,門就這麼從鉸鍊脫落,凱茲.布瑞克就此暴露,沒戴頭套也沒上鐐銬,怎麼辦?
她聽到另一聲「叮」。凱茲用氣音咒罵了一聲。突然間,守衛把鍊子上的掛鎖扯了個響,門因此搖動。凱茲的手在鉸鍊上做好準備。門下那道縫隙的光亮變寬,伊奈許大吸一口氣。
鉸鍊撐住了。
又一聲斐優達語的喊叫,更多腳步聲。接著韁繩啪地一響,車廂往前衝,在路上轆轆行走起來。伊奈許放任自己吐出那口氣,她喉嚨整個乾了。
凱茲來到她旁邊,蓋住她的頭套,那股發黴的氣味填滿鼻孔。接下來他也會蓋上自己的帽兜,把自己鎖好。簡單的魔術師花招,而凱茲做來易如反掌。他將項圈鎖到自己脖子上時,一隻手臂從肩膀到手肘緊貼著她的。諸多軀體貼著伊奈許的背後與身側移動,朝她擠來。
目前為止他們都還算安全。儘管囚車輪子隆隆作響,伊奈許仍能聽見凱茲的呼吸狀態變得更糟;急速而粗淺的喘氣,有如落入陷阱的野生動物。那是她從沒想過會在他身上聽到的聲音。
也是因為她聽得非常仔細,所以才會那麼清楚凱茲.布瑞克――髒手、巴瑞爾的小混混、克特丹最致命的男孩――是在哪個瞬間昏了過去。

――精彩後續請見《烏鴉六人組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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