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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甜甜的小時光(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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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甜甜的小時光(簡體書)

人民幣定價:38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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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新晉青春言情作家 惜雙雙 甜蜜力作

一段足以溫暖整個青春的小時光
與你歲月情長,莫失莫忘

我懷念那段甜甜甜甜的小時光
只因時光裏的那個你
那個離經叛道却又光芒萬丈的你


校慶晚會男女對唱結束,余真被許戈按在後臺,咬牙切齒:“剛才撩我撩得很爽是吧?”
第二天,許戈被女生强撩瘋傳九萬里。
多年後,餘真再次被許戈按在後臺:“再撩騷試試,這回可不是一個吻就放過你。”

欲望應像匹野馬,此生與你幹盡熾情之事。

作者簡介

惜雙雙

新晋青春作家,喜歡所有美好的童話故事,堅信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已出版:《我比想像中更愛你》《將錯就錯》

名人/編輯推薦

◆ 晉江新晉青春言情作家惜雙雙 甜蜜力作。悅讀紀“時光是顆糖”系列第二部。
一段足以溫暖整個青春的小時光,與你歲月情長,莫失莫忘。

◆ 悅讀紀“時光是顆糖”系列第二部。《你好舊時光》式的青春校園故事,從懵懂到成年的那段最珍貴的成長經歷可以輕易引起讀者共鳴。

目次

第一章 急著長大
第二章 急著遇見你
第三章 她的迷迭香
第四章 我和你0.1厘米
第五章 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
第六章 看不見你的笑我怎麽睡得著
第七章 你曾說過不分離
第八章 幸好我們都沒走散
第九章 且以深情共白首
番外一 寵妻狂魔上綫
番外二 甜甜的小時光

書摘/試閱

這一切都太過偶然,偶然到餘真避之不及。
這偶然又來得太過自然,以至于後來他纏上她的時候言之鑿鑿,說那是注定的緣分。
去他的緣分,這世上最會騙人的就是緣分。
那天放學後,餘真沒回家,抱著硬紙盒往學校後的水庫跑。天邊的烏雲像火燒過的棉絮,空氣裏濕氣很重,沾在皮膚上粘粘的,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陣雨眼看就要來了。
“喵——”水庫橋洞裏的小奶猫蜷成一團瑟瑟發抖,才兩個月大,是遺弃猫,到現在餘真也沒弄清楚它是狸猫還是狸花猫。
“小狸,過來。”她放下硬紙盒,裏面鋪了厚厚一層紙,都是她用過的作業本、試卷。
小奶猫聽話地鑽進硬紙盒,還是蜷成一團發抖。餘真有點兒擔心,這樣過一晚它會不會凍死?
她正猶豫要不要把猫帶回家,外邊浩浩蕩蕩的脚步聲嚇了她一跳,這地方很少有人來,何况是這種天氣。
餘真在橋洞裏够著頭往外瞧,十來個人圍住兩個少年,一高一矮,高個兒少年太高,站在人群裏有點兒鶴立鶏群的意思。餘真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背影,爽利的寸頭上每一根髮絲鋼筋似的硬扎,身著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背微微駝著,站姿懶散。風鼓起他的襯衫餘真才發現那是他們學校的校服。
“許戈,別以爲我怕你,今天舊賬新賬咱們一起算。”帶頭圍人的和高個少年一般年紀,看校服應該是二中的。
年年大考二中都被三中壓著,校與校之間暗暗較著勁,那也是學習上你追我趕的良性競爭,這場面是什麽情况?
高個兒少年嗤笑一聲,聲音隨著風吹過來,出奇清澈,仿佛水光粼粼的河面石頭和水相交發出的聲音。
“不怕我,你帶這麽多人來圍我?”
矮個兒少年縮在許戈身後瑟瑟發抖,像餘真手裏的猫,他穿的校服也是二中的。
“你不是能耐嗎?連我們二中的事也敢管。”
許戈歪一歪頭:“我沒工夫管你們二中的事,這個豆芽菜我今天有用,要打要剮你們改一天。”
矮個兒少年嚇得腿一軟,拽住許戈的衣角:“許哥,我真沒錢給他們了。”他眼泪都嚇出來了。
“廢什麽話,開打!”性急的仗著人多往前沖,許戈抬腿一個前踢,感覺他都沒使力,沖上來的少年捂著胸口,頭埋進褲襠,蹲在原地半天起不來。
十來個少年一下被震懾住,都不敢動了,帶頭的扯著嗓子吼了一聲:“他許戈再厲害也只有兩個拳頭兩條腿,我們一起上。”
許戈直了直背,偏頭對身後的矮個兒說:“替我數著趴下多少個,看有沒有破上次的紀錄。”
十來個人摩拳擦掌要衝,突然響起的警笛聲嚇得少年們如受驚的小獸撒腿就跑。
混亂中,許戈揪住躲在身後的矮個兒少年:“你報警了?”
矮個兒少年老實點頭:“我害怕。”
“你傻呀!”兩條腿肯定是跑不掉了,許戈拽住矮個兒少年往橋洞跑。
突然擠進來兩個人,奶猫受驚了,直往餘真懷裏拱,餘真也害怕,怕受這群不良少年連累進警局,到時候她還怎麽去學校上課。
餘真抱著猫,戒備地後退,抵著水泥墻壁,齊膝百折裙下的黑色中筒襪因爲跑得太猛滑了一隻下去,勻稱纖秀的小腿白得發光。
外頭突然一道驚雷,山崩地裂似的,餘真嚇得叫出來,乾燥的手掌捂在她嘴上:“不想被我們連累就別出聲。”
許戈看穿她的心思,餘真被他捂著嘴巴,連氣都不敢出,臉漸漸憋紅。
外邊警笛聲越走越遠。
“你是不是傻,呼吸。”嘴巴上的手掌移開,餘真突然一下忘了怎麽呼吸。許戈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他一笑,閃電正好照亮他的臉,餘真腦中不合時宜地冒出“絢麗”兩個字。他兩指夾住餘真的鼻子,“張嘴。”
餘真一張嘴,大口大口呼氣,擺掉他的手,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她想走,可雨已經下起來,傾盆而瀉。
“同學,你別害怕,我叫洪波,他是許戈,我們和那群不良少年不是一夥的。”矮個兒少年跟余真解釋。
餘真不理他們避到一角,祈禱雨快點兒停。
洪波小聲嘟噥著說了許戈一句:“你把別人嚇著了。”
許戈看一眼餘真,另一條腿的襪子也滑了下去,哪有在怕他?
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還沒完全停,許戈就起身,塌著肩轉頭看餘真一眼:“別亂說話。”
“哎,許哥等等我。”洪波追著他的背影跑了出去。
餘真楞在原地,眨眨眼睛,別亂說話?她果然還是被他們連累了。
第二天,餘真遲到了,前兩天早操的時候教導主任還講過,遲到的學生堅决關在校門外反省一小時才能放進來。
余真現在就被關在校門外,明明周圍都沒人,她却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窘迫,好丟臉。
“小狸猫?”
餘真記憶力太好,那聲音她聽一遍就記住了。許戈肩上搭著一捆書,正經書包不用,用一根繩子把課本捆起來,就那樣吊在屁股後面晃。昨天打架校服髒了,他今天穿了件白T恤,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顯得他更加修長精瘦。
“小狸猫,你也遲到了?”他似笑非笑地晃到她面前。
她遲到都是他害的,餘真不想理他,與他隔開距離站到邊上。
許戈偏一偏頭:“跟我走。”
餘真跟他隔得更遠,還是不理他。
許戈好笑:“啞巴?”
“你才啞巴。”餘真終于忍不住出聲。
許戈笑得肩膀都在抖動:“會說話了,叫你跟我走,聾了嗎?”
餘真又陷入沉默。
“你還真打算在這裏站一個小時,傻不傻。”許戈伸手拎著她的後領就往學校後門去。
“你鬆手,許戈,我叫你鬆手!”許戈腿長手長,餘真揮舞的手連他的衣服邊都沾不到。
“聽一遍就把我的名字記住了?”許戈的表情別提有多欠了。
餘真臉都紅了:“我再說一遍,鬆手!”她像被惹怒的猫,頭髮絲都要立起來了。
許戈見她是真跟他急了:“馬上就要出早操,有人給我們開後門,在這兒等著就是了。”
他一鬆手,餘真又與他隔得遠遠的。
果然學校大喇叭響起來,出操隊伍浩浩蕩蕩出來。
“許哥。”頭髮梳成鶏冠的男生朝他們狂奔過來,校服胸前不知被誰甩了一排藍色墨水,北斗七星陣似的。
男生麻利開門:“趕緊,蟹老闆這會兒在隊伍前面,你站到隊伍最後他看不到。”他們班主任姓謝,所以大家給他起外號叫“蟹老闆”。
許戈將手裏的書往男生懷裏一扔,又卸了餘真的書包:“送教室去。”
男生被余真的書包砸得後退了一小步:“這書包裏是不是裝了金磚哪。”男生這會兒才注意到餘真,“這不是新來的插班生嘛,叫什麽來著,餘真?”
余真背了滿滿一書包牛奶,這個男生她好像有印象,和她一個班,叫什麽名字還真沒記住,她轉到這學校才三天。
“還不走?等著蟹老闆親切接見你?”許戈慢悠悠混入隊伍。
餘真站到隊伍最後一排,心怦怦亂跳,低著頭生怕被發現。
“餘真。”有人喊她一聲,她小心臟差點兒跳出來,抬頭看去,是站在她右手邊前面三個位置的班花胡雅麗,胡雅麗沖她眨眨眼,“我想跟你換個位置,可以嗎?”
換個位置?餘真鬆口氣:“好哇。”兩人不動聲色調換完位置餘真才發現,剛剛站在她左手邊的是許戈。
很神奇,許戈像是有地心引力似的吸引著女生往他身邊靠,一節廣播體操下來,許戈身邊站滿了美女。
早操結束,回教室的路上有人拍了一下餘真的肩膀:“你怎麽進校門的?”姚圓圓,餘真的同桌,人如其名,長得圓滾滾的,很可愛。
餘真答:“走進來的。”
姚圓圓笑起來,露出了小虎牙:“你還挺幽默。”
餘真笑笑。姚圓圓挽住餘真的胳膊凑近一點兒:“那個,前面那個又高又帥的叫許戈,請了有一個月病假吧,今天回來上課,估計學校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太誇張了吧。請病假?一個打十個像是生病的樣子?
“他也是我們班的?”餘真問。
姚圓圓點頭:“打架曠課,却常居年級第一。”
餘真第一次露出吃驚的表情。
“意外吧。”姚圓圓指指許戈身邊的鶏冠頭男生,“他叫吳俊,富二代,許戈的發小。這兩人,全校都沒什麽人敢惹,連老師都管不了,我們見了都繞道的。”
“我知道了,謝謝。”餘真不太習慣別人跟她這樣親昵,剛好到教室門口,她便禮貌地抽回手臂。姚圓圓也不介意,跟著她進去。
老師還沒來,教室鬧哄哄的,翻書的嘩嘩聲、聊天聲、挪椅子聲,嘈雜一片。餘真默默地將擱在桌子上的書包塞進抽屜,找出語文書。
“換個位置。”許戈一出聲,教室裏的嘈雜突然靜了一下,一捆書砸在餘真後面的桌子上,後座的四眼男生抱了自己的書,趕緊讓位。餘真坐在靠後門那組的倒數第二排。她後面是個單座位,以前那個男生上課不是看漫畫就是睡覺,那裏儼然是視覺死角,許戈換到那裏也不奇怪。
同學們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餘真却開始有點兒焦慮了,慢慢發展成惴惴不安。
語文老師抱著書進來,教室立刻安靜。語文老師是個打扮很有品位的中年女人,丹鳳眼。老師說了什麽,餘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的背挺得很直,像是背後有麥芒針尖頂著。直到教室雜亂無章地背起昨天學的文言文,她才反應過來。
蟹老闆出現在教室門口,跟語文老師說了句什麽話,語文老師上臺拍拍教案,示意安靜。
“許戈出來一下。”語文老師明顯是替蟹老闆傳話。
餘真聽見後邊有挪凳子的聲音,許戈路過余真身邊時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跟昨天警告她“不要亂說話”時一模一樣。餘真低著頭,手心裏已有冷汗。
“餘真也出來一下。”蟹老闆突然發話。
同學之間開始竊竊私語,餘真一直低著頭。姚圓圓碰她一下,小聲提醒她:“余真,老師在喊你。”
餘真一慌,站起來:“到。”
全班哄堂大笑,蟹老闆吼了句:“笑什麽,讀書。”招手示意餘真過去。
余真從來沒有像這樣丟臉過,低著頭快速走出教室。
許戈是辦公室常客,熟門熟路,自己先去了。余真跟在蟹老闆後面,心裏七上八下,亂糟糟的,挨批她倒是不怕,就怕要叫家長。
辦公室來了兩個警察,余真進去的時候剛好聽見他們問許戈:“你認識二中這些學生嗎?昨天放學後你們是不是在學校水庫那裏聚衆鬥毆?”
許戈塌著肩,看一眼手機拍的照片,很模糊,只認得出二中校服,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不認識。”
“昨天有人說看見你了。”
許戈抻一抻背:“我請了一個月病假,今天才回學校上課。”
蟹老闆趕緊接下話:“是呀,許戈同學請了一個月病假,休學在家,今天才來上課。”
警察往蟹老闆身後看一眼:“你就是餘真?”
餘真揪著衣擺,抬眼:“是。”
“有學生說昨天放學後看見你往學校後的水庫方向去了,你去幹什麽?”警察直接問她。
餘真手指揪緊:“我……去喂猫。”
“喂猫?”
餘真低著頭,很緊張:“水庫橋洞裏有一隻被遺弃的小奶猫,我拿牛奶去喂猫。”
警察皺一皺眉,問到正題:“那你昨天有沒有看見聚衆鬥毆那群人,有沒有他?”警察指著許戈。
余真看一眼許戈,這個點的太陽已經燥熱起來,辦公室只有一架老式吊扇還沒開。蟹老闆跑上跑下,背上已有汗漬,兩個警察制服嚴實,臉上也有汗迹,只有許戈清清爽爽站在那裏,光風霽月。
餘真低著頭,心裏早就天人交戰幾百個回合。
蟹老闆怕她被嚇著,笑眯眯地引導:“余真同學,別怕,警察就是來瞭解一下情况,你照實說就行了。”
餘真的衣擺都快被揪破了,抿了抿唇:“我沒有看見聚衆鬥毆,也沒有看見他。”
她說完,警察起身對蟹老闆說:“打擾謝老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沒什麽問題了。”
蟹老闆擺手:“沒事沒事,事情弄清楚了就好。”他一轉頭,對許戈道,“你們倆,還不回教室上課!”
余真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辦公室,許戈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頭。
餘真低著頭,回自己的座位。教室裏的琅琅讀書聲都蓋不過許戈拉凳子的聲音,特別刺耳。餘真低著頭,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她。
姚圓圓拿書擋住臉,手臂碰一碰餘真:“沒事吧?”
餘真竪起書,搖搖頭:“沒事。”
兩人中間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兩指間夾了張字條,直接扔到餘真的桌子上。餘真慌亂地按住字條,抬頭看向老師。老師這會兒正在黑板上寫學習要點,上午第一二節課是語文。
餘真一手撑著書,一手展開字條,就兩個字:好乖。字迹張揚。她臉上一熱,心裏知道越理他,他越來勁。她撕了字條,塞進抽屜裏。
還好,許戈一上語文課就睡覺,餘真也鬆口氣。
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要點筆記。下課鈴一響,語文老師前脚走,數學委員後脚就擼起袖子上臺擦黑板,下節是數學課。同學們叫苦不迭,大多數沒抄完筆記。
姚圓圓抱頭:“我還沒抄完!施磊這個狗腿子,就爲了討好蟹老闆,太討厭了。他數學成績也就一般,怎麽混上學習委員的,還不是千方百計討好蟹老闆?狗腿子。”
餘真將自己的筆記本遞過去:“我抄完了,你抄我的吧。”
“你好快!謝謝你,餘真。”姚圓圓感激地抱住她。
“吵死了。”後面的大爺終于醒了,睡眼惺忪地揉揉扎手的短髮,“再吵把你扔出去。”許戈的起床氣那不是一般大。記得有一次,許戈的同桌不小心碰倒了凳子,把他吵醒,他起來抬腿一個下劈,直接把那同學的課桌給劈了,最後也只是通報批評損壞公物,賠了個桌子錢。
“對不起,對不起。”姚圓圓連連道歉,聲音都不敢大。
許戈倒沒爲難她,懶懶喊了聲吳俊:“出去醒醒神。”
吳俊心領神會地拿了東西,兩人勾著肩出去。
“嚇死了。”姚圓圓拍著小心臟。餘真皺眉,更加堅定一定要離許戈遠一點兒,他要再敢騷擾她,她就告訴老師換座位。
許戈和吳俊踩著上課鈴聲回來,兩人就那樣大搖大擺進來。
講臺上,蟹老闆口沫橫飛,餘真後面那位大爺手游刷得正“嗨”,他玩就玩吧,長腿一抻,就伸到她椅子下,兩隻脚還在她凳子上打節奏。
餘真忍了又忍,實在忍無可忍,提著一口氣準備起身告老師。
蟹老闆一個粉筆頭扔過來,許戈偏一偏頭,沒打中。
蟹老闆氣沉丹田:“許戈,你起來說說這個題有幾種解法。”
許戈駝著背站起來,一臉笑:“老師,您一叫我‘哥’,我嚇得一種解法都想不出來了。”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蟹老闆青著臉拍教案:“安靜!”他指著許戈,“出去操場跑圈,十圈。”
許戈不但沒覺得那是懲罰,反而自得其樂,連吳俊看他的眼神都是羡慕。
余真的世界終于清淨了,就他那個學習態度,怎麽考的年級第一?簡直不可思議。
中午,學校食堂人山人海,姚圓圓拉著餘真已經是百米衝刺的速度,還是占不到座位,每個窗口都是一條長龍。
姚圓圓掐著腰還喘氣:“這些人怎麽這麽快,腿上綁火箭了!”
餘真笑:“你去排隊吧,再過一會兒人更多。我要出去一下,不陪你了。”
餘真買了一塊麵包,拿上兩盒牛奶,往學校後的水庫橋洞去。
橋洞口的景象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一猫一人幷排坐著,猫盒裏有奶,猫舔兩口瞅一眼人,因爲陌生,所以自動開啓防備體制。人在抽烟,塌著肩坐在地上,腿一屈一展,一條手臂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兩指朝外拿下嘴裏的烟吐一口烟圈。炙熱的陽光被橋壁擋住,只有一米落在他的鼻尖,絢麗而生動。他一轉頭,餘真還傻傻怔在原地,他彈彈烟灰:“這麽慢,這猫沒兩天就得給你養死。”
餘真挺想問他來這兒幹什麽,最後只是默默走過去:“你給猫喂的什麽?”
許戈嫻熟地吐一口烟圈出來:“當然是猫奶粉。”他瞅瞅餘真手裏的牛奶,“你不知道猫喝牛奶會拉肚子嗎?到最後就活活拉死了。”
他說得餘真心驚肉跳,手裏的牛奶差點兒都捏爆。許戈牙齒咬著烟蒂,一手揉揉猫腦袋:“無知真可怕。”
“喵!”小奶猫突然亮出爪子在他手背上撓了一爪,它大概也覺得這是個危險的雄性生物,先出手爲强。
“小崽子,還喂不熟了。”許戈揪著猫毛將它整個兒拎起來。
餘真怕他“獸性大發”把猫給摔死,一把搶過來:“別動我的猫!”
許戈弓著背起身,一脚踩滅烟,長臂伸到她面前:“你的猫撓傷我怎麽算?”
小奶猫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嗚嗚叫著,往餘真胸前拱。許戈的眼睛從餘真胸前移開:“狂犬病毒,會死人的。”
餘真身上的校服後背都汗濕了,雖然覺得他活該,心裏還是害怕的,她放下猫:“我送你去醫務室。”
許大爺忍著笑,架起胳膊:“過來扶我。”
你是傷的手又不是腿!餘真很想這樣懟他,算了,抓緊時間是正經。
餘真虛虛扶住許戈的手臂,他故意把身體的重量往她那邊壓,餘真被迫與他挨得很近,風吹起她的馬尾,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直往許戈鼻子裏鑽,讓他莫名地燥動。
後來許戈才知道她身上是迷迭香的味道。餘真家的院子裏種了一大片迷迭香,衣服晾在那裏,染了香味。
回去學校的一段路,餘真走得膽戰心驚,生怕遇到同學,要是遇到老師就死定了。學校後門人少,還是碰到了吳俊。餘真張口就喊:“吳俊——”然後立刻撤手,許戈沒站穩,差點兒倒她身上。
吳俊屁顛屁顛跑過來:“許哥,找你半天了。”
許戈低氣壓地皮笑肉不笑道:“吳俊,你來得真是時候。”
這大熱的天,吳俊却覺得後背一凉,還覥著臉笑:“那是,只要許哥一聲招呼,刀山火海,上。”
“他的手被猫抓傷了,你送他去醫務室看看。”余真冷冷說完,轉身就走,躲病毒似的。
“被猫抓傷了?我看看,要不要我扶你呀?”吳俊對著許戈擠眉弄眼,“是要人家這樣扶,這樣扶,還是這樣扶?”
許戈抬脚照他屁股踢了一記:“拿開你的爪子。”
吳俊咧嘴笑:“就要別人小女生扶是吧。”
醫務室的老師用肥皂替許戈清洗了傷口,又徹底消毒,還是建議他去防疫站接種疫苗。
下午許戈沒來上課,吳俊也沒來。餘真一下午都沒法集中精神聽講,走神好幾次,被姚圓圓拉回來。終于挨到放學,姚圓圓問她是不是中午沒吃飽低血糖,餘真搖搖頭,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響應减負政策,他們學校取消了高一的晚自習。聽說以前爲了應付政策也取消過一次,結果引起家長的强烈反對,學校又恢復晚自習。現在是第二波,不知能堅持多久。
“餘真。”胡雅麗的聲音很甜,人也漂亮,班上男生女生追隨者衆多,所以被評選爲“班花”。她平時和餘真這樣默默無聞的女生是不說話的,可今天一天就來跟餘真搭過兩次話了。胡雅麗坐到餘真前邊的空位上,展現甜美笑容:“你知道許戈去哪兒了嗎?”
我應該知道嗎?餘真不想惹麻煩,搖搖頭。
胡雅麗表現出親切的關心:“蟹老闆今天叫你們去辦公室有什麽事嗎?”
餘真低著頭,認真收拾書包:“謝老師叫我去是談學習的事,許戈的事我不知道,你得去問他。”
胡雅麗笑眯著眼:“也是。那拜拜嘍。”教室門口有人等她,一群女生嘰嘰喳喳離開。
姚圓圓看著那群人走遠才開口:“胡雅麗暗戀許戈全班都知道,可惜許戈從來不搭理她,所以許戈跟哪個女生多說一句話她也會忌妒。”
餘真想笑,因爲覺得無聊:“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餘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橋洞,小奶猫吃飽了,饜足地爬進紙盒睡覺,盒子邊放了一罐猫奶粉,上面貼著便簽:我還活著。張揚的字迹和寫字的人一模一樣。
誰管你!餘真蹲著身子摸摸猫,心情開朗起來。
余真再見到許戈的時候,他手上纏著綳帶。只是被猫抓了一下,有那麽嚴重嗎?
“昨天速度太爽了,把表都打爆了。”吳俊勾著許戈的肩膀手舞足蹈地走進教室,“下次再把那輛進口摩托車改裝一下,分分鐘“秒”(網絡用語,表示瞬間擊殺的意思)殺那群菜鳥,還敢跟我們約賽。許哥你最後到達終點衝刺的時候,在場的美妞全在跟你拋媚眼呢。”
許戈路過餘真的時候,她正低著頭預習今天要上的課,一點兒都沒在意他的手。
“回你自己座位。”吳俊被許戈趕走。他在後面拉凳子的聲音真的特別刺耳,餘真低著頭,眉毛皺了一下,集中精神繼續預習。
突然後背被鋼筆頂了一下,她壓著火不理。兩下,三下,餘真惱火地轉頭:“你幹什麽?”聲音很小。
許戈揚一揚手,粉色信封落在桌面上:“你送的?”
餘真氣得臉都紅了:“你無不無聊。”
許戈笑:“有送情書無聊嗎?”
“不是我。”餘真轉過去,真是多跟他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生命。
許戈又拿筆頂她:“話還沒說完。”
餘真回頭就抓起粉色信封拆開,直接指到最後一行署名:“你看清楚了,落款是胡雅麗。”因爲太惱怒,她沒控制好音量,這下全班都聽到了。
胡雅麗眼睛一紅,在衆目睽睽中跑出教室。餘真心想,完蛋了。
所幸事件沒有繼續擴大,也沒鬧到老師那裏。這都是因爲胡雅麗擁躉衆多,連被姚圓圓說成是老師狗腿子的施磊都是胡雅麗的護花使者。
但是,餘真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孤立了。出操大家避著她,體育課小組協作也沒人跟她一組,就連下課的十來分鐘她站在走廊上,一米之內都沒人靠近,除了同桌姚圓圓。她碰碰餘真:“別理她們,我看見胡雅麗給那幾個帶頭的送手鏈、送香水。”
其實餘真也不是那種愛交際、喜歡熱鬧的女生,但是被人孤立的感覺還真不好。
“你看看,大家都是一樣又肥又大的校服,只有餘真拿去改了,還不是心機女。”
那是因爲餘真太瘦,校服小碼的沒有了,老師叫她拿回去改的。
“是呀,看她外表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這麽多小心思呢,她穿的鞋都是Chiara Ferragni的,炫耀給誰看呢。”
真是多謝這位同學,余真自己都不認識這個牌子。
“還有她的皮膚,那麽白肯定是化妝了,真是太有心機,難怪雅麗會被她欺負,她就是忌妒雅麗比她漂亮、比她朋友多。”
餘真聽得哭笑不得,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筆記本從她耳朵下穿過,咚一聲準確落在餘真的桌面上,後面的許大爺發話:“替我抄筆記。”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一點兒都沒自覺他給她惹了多大麻煩。
餘真不想跟他說話,翻開他的筆記本,一個字沒有,還是新的,她唰唰寫了幾筆,反手就還給他。
許戈打開筆記本,看到清爽瘦長的一行字:你再無理取鬧,我就告老師。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生說許戈“無理取鬧”。
筆記本又扔到她的桌子上,許大爺還回了話:你的猫抓傷我的手,我現在寫不了字。
不能寫字能去賽車?
說到底餘真還是理虧,忍了,筆記本沒再扔回去。
下午放學前,蟹老闆晃到了教室。明天學校要評選一月一次的優秀班級,這次是以每個班的黑板報爲參考。七班的黑板報是輪流制,每個小組負責一期。這一期剛好輪到餘真組,她是小組長,只有姚圓圓留下來幫忙,其他人約好了似的全走光了。
姚圓圓氣得摔書:“這群人太過分了,我明天就去告老師!”
餘真沒作聲,對著黑板發呆。
“乾脆,我們隨便抄幾篇名作、實事要聞,用彩色粉筆一塗就完事。”姚圓圓看她,“這樣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餘真搖頭:“那樣不好看,工作量還大。”雖然他們七班因爲某些害群之馬從來都跟優秀班級無緣,但也不能砸在她手裏,那她不是跟那群害群之馬一樣了嗎?餘真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想。
姚圓圓問:“那怎麽辦?”
餘真想了一會兒,轉頭看姚圓圓:“能弄到水粉嗎?”
姚圓圓有些好奇:“水粉?學校門口應該有賣的。”
餘真從書包裏搜出一張五十塊紙幣:“買一盒水粉上來,畫筆、調色盤都要,我去提水。”
姚圓圓也沒多問,跑去買水粉。餘真拿了桶去樓下接水。
姚圓圓氣喘吁吁回來時,看見餘真踩在凳子上,拿長尺在丈量距離。
“你準備畫什麽?”
餘真沒回頭:“孔明燈,知道吧。”
“知道。”
“我們就來畫一幅長城孔明燈。”
姚圓圓張大嘴:“這個工作量更大吧?而且,我們畫那個,老師會不會怪我們胡亂塗鴉?”
“你幫忙調色,我來畫。”餘真從凳子上跳下來,“老師會不會怪,只有做完了才知道,來吧。”
餘真花了一個小時,把大體的輪廓勾了出來,水粉色號有限,只能靠自己一點一點配比,調出想要的顔色。長城畫得比較抽象,著重在雄偉綿延感,孔明燈用熱烈的橘黃色大大小小遠遠近近分布在黑板上。
外邊天已經大黑,因爲學校要鎖門,門衛大爺已經來催過兩次了。只剩最後一點兒收尾工作,餘真便讓姚圓圓先走。
“你一個人真的行嗎?”姚圓圓還不放心。
餘真趴在黑板上一點一點描色:“沒事,最後一點兒了,你先走吧,明天見。”
“那明天見。”
門衛大爺第三次來催餘真。
“馬上,我收拾好書包就走。”餘真從凳子上跳下來,站遠一點兒看,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
“七班快熄燈,要鎖門了——”
“好,馬上。”余真拿了書包關燈,行不行只能這樣了。
夜幕下的校園終于安靜下來,不過這安靜只持續了幾分鐘。
“你們是幾班的,這麽晚來學校幹什麽?”門衛大爺扯著嗓子嚷。
“大爺,我們是七班的,手機落教室了,您開開門,我們拿了就走。”吳俊和許戈在外頭喝酒,付錢的時候吳俊發現手機落教室了,晚上沒手機該多空虛寂寞哇。許戈本來是不跟他來的,吳俊求了半天說怕黑,硬給拉了來。
門衛大爺開了門,操場黑黢黢的,吳俊還真有點兒怕,拉著許戈:“哥,你可要跟緊我。”
許戈踢他一脚:“多大點兒膽。”火光一閃,許戈打著火機。
兩人終于摸到教室,開燈,入眼的黑板報上,夜空中高升的孔明燈星星點點,下面是雄偉綿延的長城。標題:與希望同行。
吳俊一門心思找手機還沒注意到。
“找到了。”他朝許戈晃晃手機,“走吧。”
許戈沒動,眼睛盯著黑板。
“看什麽呢?”吳俊順著他的目光一轉頭,“哇,這是黑板報?這黑板報也太……炫了吧!”
許戈也覺得,挺炫。
“這是餘真做的吧,放學我看你們那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她,真看不出來她還有這氣魄呢。”吳俊直咂嘴。
是沒看出來,小狸猫似乎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乖乖女呢。許戈若有所思,走近黑板:“吳俊,你替我去搞點兒東西來。”

如餘真所料,她的黑板報引來全班圍觀。
“這什麽呀,亂七八糟。”
“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好看什麽呀,你有沒有審美。”
“就是覺得挺好看嘛。”
“就這個樣子還想選優秀班級?真是害群之馬。你說是不是,雅麗?”
胡雅麗坐在中間,身邊衆星拱月般圍了一群人,她笑一笑:“你們也不要這樣說,看得出餘真是花了心思做的,只是心思沒用好。”
“當然了,心思都用在忌妒害人上了。”
餘真當沒聽見,默默走進教室,圍在黑板報前的同學散開,她睜大眼睛走近一點兒,黑板上的畫和昨天……不太一樣。
畫還是長城孔明燈,但是不同角度不同光綫,看到的色彩都不一樣,餘真越看越覺得,驚艶。這絕對不是她昨天做的。
評選小組早操前就來了,紛紛被七班這別具一格的黑板報驚艶到。
早操結束,教導主任特別在全校表揚七班“與希望同行”的黑板報,有創意,有思想。
雖然還是沒有拿到優秀班級,蟹老闆今天却心情大好,仿佛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次,一回到班上,就熱烈表揚餘真那組。那一組人除了余真和姚圓圓,其他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就在蟹老闆慷慨激昂,鼓勵學生下一次衝擊優秀班級的時候,教室虛掩著的門咚一聲被踢開。吳俊算著這個點語文老師還沒到教室,哪想到失算了,還一脚踢到班主任的鋼板上。和吳俊幷排站著的許戈還在打哈欠,懶懶地沒睡醒。
蟹老闆差點兒心臟病要犯了,有這樣遲到曠課打架的學生,評啥優秀班級!
“你們兩個,給我去操場跑圈,二十圈!”
許戈動動脖子:“正好,不用早讀。”吳俊還默契地和他對了一下拳頭,然後兩人大爺似的大搖大擺去操場。
早讀一結束就有同學圍到余真桌子邊。
“餘真,你好厲害,下期黑板報你一定要幫我。”
“還有我還有我,提前預約。”
餘真笑笑:“好哇。”
姚圓圓看不下去了:“這群墻頭草。”
餘真倒是絲毫不在意,轉頭看黑板報,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
“許哥,給你水。”許戈和吳俊跑完步進來,立刻有人遞水,許戈擰開直接從頭上淋下來,甩一甩頭,女生的尖叫聲頓時此起彼伏,嬌嗔著,怪他把水甩到身上打濕了衣服。
許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餘真默默把昨天抄好的筆記本還給他。好半天後邊沒動靜,看樣子是滿意了,餘真松了一口氣,就怕他借機爲難她。
突然咚一聲,筆記本又從後面扔到餘真桌上,她壓著脾氣,翻開筆記本折叠的那一頁,只看了一眼,就攥著拳頭騰地站起來。
“嘶——”餘真起來的動作太大,凳子碰倒了,剛好砸在許戈的腿上,“你找死呀!”許戈收回長腿,抱著揉。
他們這動靜引來全班側目,餘真的臉由白轉紅,紅又轉白。
許戈喊了聲:“看什麽看,做自己的事。”
大家立即收了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只有吳俊朝許戈擠眉弄眼。
許戈沒理他,挑著眼皮看餘真:“坐下。腿再被你砸殘,我就直接住你家去。”
餘真一下泄了氣,扶起凳子坐下,在筆記本上回了兩個字:無耻。
許戈在後面笑得肩膀輕顫:我的錢都給你的猫買了奶粉,難道你不應該每天給我送早餐嗎?
餘真真怕自己哪天火壓不住,直接把筆記本拍他臉上,寫字的筆都要戳破紙張:我還你錢。
許戈笑得更厲害:行啊,疫苗一千二,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八千八,共計一萬,拿錢。
餘真睜大眼睛盯著筆記本,默默蓋上,認輸了。
許戈得寸進尺:我會在頭一天通知你我想吃什麽。
行,反正撿了一隻野猫,也不在乎多養一條“野狗”。這樣想,餘真心情就好起來了。
上午最後兩節課是數學連堂,蟹老闆抱著試卷走進來的時候,教室裏哀號一片。
“號什麽,單元測試都是我在課堂上講過的內容。”
“老師。”許戈一出聲,蟹老闆就頭大:“你又有什麽事?”
“做完試卷是不是可以提前放學?”大概也只有許戈敢這樣跟蟹老闆叫板。
“可以,前提是你保證能考滿分。”
許戈一笑:“我沒問題了。”
蟹老闆將試卷撥成四份:“從前往後傳。”
最後一張傳過去,余真開始集中精神審題。才做了半個小時,她草稿本上就密密麻麻都是演算公式。
後面傳來一陣刺耳的挪凳子聲:“交卷。”許戈拎著試卷,交到老師面前就走了。
蟹老闆訓斥的話已經到嘴邊,看一眼他的卷面,硬生生給咽了下去。他清清嗓子,對下面還在伏案苦算的同學說:“態度要端正,即使提前做完了,也要認真檢查,驕傲使人落後,謙虛使人進步。”
餘真抬頭盯著老師桌上許戈的卷子,真的很想看看他到底做成什麽樣,這麽囂張。
中午吃飯和午睡時間,餘真都沒有再見到許戈,他又是踏著上課鈴聲來的。第一節物理沒睡覺,從第二節歷史開始,許戈一直睡到最後一節數學課。
蟹老闆工作效率高,上午考的卷子下午就改出來了,最後一節課講試卷。
蟹老闆一個個分數念下來,餘真聽到的最高分是142,趙雪菲。這次單元測試最後一題太難了,14分,估計大家都失分在這裏。
蟹老闆念到余真的時候,她低著頭上臺領卷子。150分的卷子,她只考了98分。
“許戈。”蟹老闆最後一個念許戈,看他一眼,“150。”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沒辦法,人家就是有囂張的資本。
餘真的心情瞬間烏雲密布,有種被輾壓的無力感。天才和常人的區別:常人花了所有力氣考到98分,天才考了100分,可他們之間幷不止2分的差距,而是滿分只有100分。
她這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放學還沒紓解,垂頭喪氣地跑去看猫。
“98。”餘真的新外號就這樣誕生了。許戈靠著橋洞揉猫,小奶猫似乎已經跟他混熟了,喵喵地蹭著他的大長腿撒歡。
許戈看她一眼:“看你長得也不笨,98分是怎麽考的?”
餘真本來就心情不好,還被他這樣奚落:“要你管!”
陽光照得許戈有些眯眼:“你是猪嗎?”
餘真眼睛一下紅了,薄弱的泪腺承載不住挫敗的自尊,她想駡他幾句,一開口却都是哭腔。
許戈見她眼泪掉下來,扔了猫:“我又沒把你怎麽著,你哭什麽。”
餘真也覺得在他面前哭太丟人了,轉身就走。許戈情急拉她,感覺纖瘦的手腕柔若無骨,指尖的滑膩像捏豆腐的感覺。
餘真脖子都紅了:“你幹什麽,放手!”她甩了兩下沒甩掉,許戈越抓越緊:“我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麽。”
他太高,彎一彎腰,餘真頭頂暗淡的光綫就都被遮住,天已經黑了下來,他的掌心烙鐵一樣燙得餘真手臂發麻,她有點兒怕了。
“你,有話說話,放手。”第三次終于把他的手甩開,餘真後退,心怦怦亂跳。
許戈指尖還殘留著那滑膩感,風吹在身上都是燥熱。
“明天早上,我要吃生煎,別忘了。”
餘真瞪他:“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走了。”
許戈這回沒攔她,懶懶地在她身後說:“你看了一天黑板報,看出有什麽不同了嗎?”
餘真停下脚步回身:“你又知道?”
許戈雙手插兜:“這個點才能看出來,帶你去見證奇迹。”餘真半信半疑,還是跟了上去。
夜空中明月照人,水光粼粼的湖面有詭异的黑影成群結隊,撲通一聲,餘真嚇得快走兩步,撞到許戈。許戈好笑,回身看她:“怕鬼?”
餘真是害怕:“你走快點兒。”
許戈壞笑著,快走兩步:“有水鬼!”
餘真嚇得叫起來,伸手就拽住他的襯衫:“快走!”
“我已經走得很快了。”餘真和他挨得很近,額頭都快貼到他背上。風拂過鼻尖,空氣裏有水草的味道、野花的味道,還有他身上年輕荷爾蒙的味道。她輕輕一呼吸就吸到肺腑裏,有些眩暈,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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