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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肆):碧血黃沙(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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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肆):碧血黃沙(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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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大唐明月》以中國歷史最具傳奇性的唐朝武周奪唐的千古大觀這段歷史為背景,通過嚴謹的史實考據和歷史細節考證,以唐高宗時期的史稱“儒將之雄”的名將兼名臣裴行儉及其夫人庫狄琉璃為主要人物線索,將那個特殊的時代波瀾壯闊地展現在我們面前。第四卷《大唐明月之碧血黃沙》繼續講述裴行儉在西域任職期間的故事。故事以裴行儉和琉璃收服民心、調解各族紛爭、發展經濟商貿為線索,輔助穿插講述域外邊疆戰事、高門顯貴的爭鬥以及西域當地政治局勢的變遷,全方位揭示這段隱秘的歷史。在這一卷中,作者用灑脫嚴謹的筆法,極具畫面感地描繪出一幅壯美的初唐盛世年間西域的壯美畫卷。

作者簡介

藍云舒

女,生于湖南,居于北京。學過幾個專業,碼過各種文章,最后才發現,自己最愛干的事情是宅著,最愛碼的文字是小說。原因無他,人生平淡,性格疏懶,而心底那些或波瀾壯闊或飛揚跳脫或夢斷魂傷的狂想,也只能寄于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并與大家分享。 起點女生網熱門作家,作品《千蠱江山》、《大唐明月》等均超百萬點擊量,讀者收藏破萬,讀者推薦超越十萬;作品先后登上青云榜、八大分類大封推、強推榜、熱門推薦、首頁大封推、粉紅月票榜前十等重量級榜單。

名人/編輯推薦

大唐明月肆碧血黃沙 打破穿越言情沿襲格局書寫武周奪唐不傳秘辛 一讀《明月》誤終身,不看《明月》悔終生! 這里有一個最真實的大唐,這里有一幅最活色生香的大唐風情長卷。 這是一個與你的想象全然不同的大唐盛世,只會比你的想象更傳奇,更有趣。 唐朝,不是那么回事兒! 全景鋪陳大唐真實風貌 解密武周奪唐不傳秘辛 工筆描繪穿越愛情傳奇 比《明朝那些事兒》更可讀 比《甄繯傳》更跌宕 大唐明月——最歷史!最言情! 你,能不知大唐明月? 超500萬條百度網絡搜索唯一指向結果! “盛大文學”收費閱讀點擊量200萬,讀者收藏破3萬、推薦超10萬,網友推薦好評必讀指數高達9.5分!先后登上“起點中文網”首頁大封推、“起點女生網”首頁大封推、重磅推薦等重量級榜單!

目次

第一章 久別重逢 膽大妄為 第二章 灶神駕到 病魔逞兇 第三章 生死一線 別無所求 第四章 金風玉露 黯然銷魂 第五章 光陰如箭 世事難全 第六章 旁敲側擊 直來直往 第七章 腹背受敵 君子報仇 第八章 字如其人 愿者上鉤 第九章 軟硬兼施 投石問路 第十章 壽宴玄機 豪門本色 第十一章 痛下決心 君子行徑 第十二章 雙喜臨門 無路可退 第十三章 自告奮勇 軍令如山 第十四章 大好頭顱 奈何做賊 第十五章 見風使舵 居心叵測 第十六章 風云突變 劍拔弩張 第十七章 僵持不下 小懲大誡 第十八章 各展手段 自傷臂膀 第十九章 軍情如火 白衣馳陣 第二十章 兵分三路 各出奇謀 第二十一章 天理循環 進退兩難 第二十二章 天羅地網 專為君設 第二十三章 窮途末路 快意恩仇 第二十四章 士之一怒 心之安處 第二十五章 塞外長安 歸期在望 第二十六章 臨別依依 歸途漫漫 番外:陌上花開君可歸

書摘/試閱

第二章 灶神駕到 病魔逞兇 一身華貴的大紅色團花圓領袍,一條秀麗的金縷玉帶,把束冠男子那粉白的肌膚和清雅的眉眼襯得愈發秀致動人,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揚,帶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琉璃側頭端詳著自己剛剛畫好的這幅大唐灶神圖,只覺得美則美矣,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站在一旁看了半晌的云伊卻拍手笑了起來:“姊姊畫的這個灶神,倒有些像麴玉郎!” 琉璃仔細看了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可不是!那微挑的鳳眼,風騷的笑意,還真是有幾分麴孔雀的影子,難怪看著別扭——唉,自己見過的美男雖然不少,但能跟絕色美女一拼的妖孽卻只有這一個,所以提筆畫起這“貌若美女”的灶神張禪時,竟不知不覺就帶上了些許麴崇裕的風格。這畫過年時若是貼在自家灶臺上……琉璃暗自打了個寒戰,順手把畫遞給了云伊:“你拿去玩吧。” 云伊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多謝姊姊!”拿起畫左右端詳了幾眼,興高采烈地跳出門去。 看著她輕盈的背影,琉璃不由笑著搖頭。其實自打麴崇裕這次運軍糧回來,她和這只孔雀基本已能和平共處,偏偏云伊這丫頭卻跟他八字犯沖,見面往往說不上幾句話,就能口無遮攔地把他氣得臉色發青。而每當此時,麴崇裕固然為了風度端著一張笑臉裝若無其事,云伊更是壓根毫無察覺,高高興興地跟這個“雖然有些神氣,脾氣比長史還是好多了”的麴世子繼續說笑……在云伊跟著琉璃到西州各鄉推廣白疊紡織的這兩個多月里,這一幕也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次,真真是極大豐富了圍觀群眾的旅途生活。 待琉璃收攏心思,畫好第二章灶神圖時,外面的日頭已近中天。琉璃看了新畫幾眼,滿意的放下了筆——這次畫出來的灶神大人相貌富麗端莊,絕不影響食欲。橫豎離祭灶的臘月二十六日還有幾天,下午可以多畫幾張出來送人。 她正收拾著桌上的筆墨顏料,身后便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琉璃頭也不回的笑道:“今日怎么回來得這般早?” 兩只手臂從身后伸過來環住了她的腰,后背上也變得一片溫暖,裴行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總算理完了,你身子怎么這般涼?也不多穿些。” 琉璃放下裝顏料的小罐,舒服地往后靠了靠,“穿多了手臂不靈便,明日我便讓屋里多生盆炭。賬目都理完了,沒出什么岔子吧?” 裴行儉聲音里帶著點笑意:“能出什么岔子?也就是一筆筆的對賬支錢,到底繁瑣些。” 琉璃長出了一口氣。這些日子裴行儉都是和安三郎一道結算胡商們送糧后應得的另一半錢款,此次籌集軍糧如今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只是他……她轉身揚起頭來:“今日軍營那邊可曾有什么消息過來?” 裴行儉微笑著搖了搖頭。琉璃伸手撫上了他的眉心,那里有一絲陰霾,這半個多月一直都不曾散去。她嘆了口氣:“還是不放心?” 裴行儉淡淡地一笑:“有什么可擔心的?恩師在軍中素有威望,再說,不還有那份萬民書么?盡鎮得住那些鬼魅伎倆!如今軍中一切如常,連怛篤二字都無人提起,王文度待恩師也客氣了許多,大約是覺得與其越鬧越大、不可收拾,不如大事化小、就此揭過。前軍聽聞是已到柳谷,待補充糧水完畢,便會東歸。” 琉璃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守約,你到底在擔憂什么?是擔心陛下不相信咱們的消息,還是擔心他會放過程知節和王文度,讓西州人寒了心?” 裴行儉的聲音微微沉了下去:“論理,此次的事情圣人必然會追究,不過是罪名大小、處置輕重之別罷了。” 琉璃輕輕哼了一聲,幾千條無辜的人命啊,“處置重些才好呢,便是就地正法也不算冤!” 裴行儉沉默了片刻才道:“多半不會。大唐開國以來還從不曾因外事處決臣子。其實,程將軍……他并非貪酷之人。我大約不曾與你提過,程將軍與我的父兄頗有淵源,曾于萬軍之中拼死救過我的兄長。恩師也說,這次三軍結陣,屠滅怛篤,全是王文度的主意。程將軍,大概只是不愿違了圣意,才和光同塵,求一個平安。此次之事,我自是愿意圣人從重處置,以正國法軍紀,可每每念及程將軍或會因此身敗名裂,一世英名盡毀,又實在歡喜不起來。” 琉璃有些驚訝,裴行儉怎么從沒說過這些?不過也是,他的父兄都是一代名將,又投效過瓦崗軍,與當時還叫程咬金的這位老兄有交情也不足為奇,而裴行儉在長安時官職不高,與身為國公的程知節相去太遠,平日自不會把這段交情掛在嘴邊。可事到如今,自己的所作所為,倒像是踩著程知節成全了他的名聲威望……她不由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裴行儉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琉璃,我不是怪你,此事你原不知情,況且便是知曉,于情于理,咱們總不能因此就聽任他們胡作非為、顛倒黑白。” 他的聲音里多少有些悵然:“所謂造化弄人,我曾以為此次協助大軍調運糧草,可以一舉兩得,不但可助恩師一臂之力,也能略報程將軍當年的恩義,誰知最后竟是如此收局!這些日子,我也常想,若我是程將軍,此次會如何抉擇?是囚禁王文度,揮兵與賀魯決戰?還是裝聾作啞,順水推舟?思來想去,我大約會寧可日后面對不測之境,也不會坐視大軍如此胡為,但程將軍位極人臣,子孫滿堂,如此抉擇……”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琉璃心里已經嘆了好幾口氣,裴行儉的性子平日里甚是豁達,但在忠孝恩義這類所謂大節上卻總是太過較真,這種死胡同他難道也要鉆個明白么?她索性岔開了話題:“守約,依你看,圣諭何時才能下來?今日阿燕還回報道,米大郎在藥鋪的地倉里已是快憋瘋了。” 裴行儉怔了一下,臉上果然露出了笑容:“應該便是這幾日了,米大那性子,憋一憋也好。”停了片刻又笑道,“韓四當真是有些手段,手中竟還有那種奇藥。” 琉璃笑著搖頭:“那藥其實也不算出奇,原是醫家為了給傷者續肢接骨或剖肉去腐時用的古方。服下之后便會昏沉不醒,氣息心跳變得輕緩,而且全然不知疼痛。看著唬人,但若真的去仔細探看,卻是瞞不過人去的。只是韓四在米大身上臉上做了手腳,模樣便先唬住了人,又拿銀針狠狠扎了他掌心,旁人看米大全無反應,更是消了疑心,說來不過是個障眼法。倒是那米大,足足昏睡了兩日多才醒,聽韓四說,大約是藥用得多了,原來牛犢與人的分量到底有些不同。” 裴行儉啞然失笑:“這般說來,米大郎的運道著實不算好。” 琉璃認真地點頭:“可不是!韓四也是個呆氣的,竟把此事當著米大說了,若不是那日阿燕也在,只怕會吃一頓好打……” 裴行儉不由哈哈大笑,兩人又坐下說了幾句閑話,琉璃正準備吩咐廚房上了午膳,外面卻突然傳來了小檀急促得有些變調的聲音:“阿郎,阿郎!都護府有人來尋,說是圣諭已到,要尋人帶路去軍中宣讀!” 裴行儉騰地站了起來,邁步便往外走,琉璃一怔,忙拿上一件披風追了上去,裴行儉回身握住了她的手:“你快回屋,軍營離西州有一百多里,我今日只怕回不來了,不會有事,你莫擔憂。”說著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琉璃站在院子里,看著裴行儉背影消失的地方,出神許久。她實在不大記得程知節此役之后的下場如何了,似乎并不是太壞,也但愿不要太壞……至少能讓他安心一些。 小檀回轉時,見琉璃依然站在風地里發呆,不由唬了一跳:“娘子不冷么?” 琉璃這才一個寒戰回過神來,幾步回了屋。西州的冬日雖然不甚寒冷,但臘月里有時吹起的北風依然頗為刺骨,她一進屋就打了幾個噴嚏,阿燕忙去煮了碗姜湯,琉璃喝了幾口便放到了一邊。她的這副身子骨雖然看著有些瘦弱,卻幾乎是百病不侵,這般稍微凍著點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她到底心里有事,這一夜卻是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直到高窗外已是略透了些清光進來,這才沉沉睡去。 朦朧中,似乎有柔軟而微涼的東西輕輕碰觸著她的額頭、面頰,琉璃嘟囔了一聲“別鬧”才驀然清醒過來,睜眼便看見了裴行儉的面孔,一雙眼睛里分明滿含著笑意,她慢慢的也笑了起來:“可是一切還好?” 裴行儉的臉上還帶著風霜的寒意,笑著將她連人帶被子都摟在了懷里,聲音里有著這些日子來不曾有過的輕松:“圣諭,程將軍坐逗留追賊不及,減死免官;王文度坐矯詔,死罪,回長安聽候發落,其余總管如周智度、蘇海政等都是各回本部,由恩師暫代大總管之職,節制三軍。” 琉璃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不太明白,高宗怎么壓根沒提屠城的事?蘇海政等人也是安然無恙? 裴行儉微笑道:“屠城之事,畢竟有礙大唐名聲,因此圣諭里是一字未提,再者刑不罰眾,也不好將參與的眾將都定罪。但是重罰程、王兩位總管,遣散諸將,而破格重用恩師,其意已是昭然。再者,于程將軍而言,以討賊不及而減死免官,于名聲所傷有限,此后還可遠離朝堂是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琉璃點頭,心里雖然覺得這處罰來得太輕,但看著眼前裴行儉明亮的笑容,心情不由也輕快起來。想了想又道:“程將軍也罷了,王文度竟然在軍中假傳圣旨、縱兵屠城,豈不是十惡不赦?” 裴行儉笑容微斂,搖了搖頭:“假傳圣旨?倒也難說。圣意難測,只是既然要他回長安聽候發落,多半不會落到獨柳樹的刑場之上,或許不過是冷上幾年而已。” 也就是說王文度只是會丟官,而且只丟幾年?琉璃還沒琢磨明白,裴行儉已轉了話頭:“恩師既然留下代行大總管之職,陛下的意思自是要再次備戰,討伐賀魯,我和恩師昨夜商議了一晚,要一舉平定突厥,兵不貴多而貴精,故而此次的大軍還是會照常東歸,只會在西疆本有的邊軍中選拔精兵,加以嚴訓。恩師于練兵備戰、沖鋒陷陣上,只怕無人能及,但論到糧草后勤,約束軍士,他卻有些散漫。琉璃,往后我在軍營的日子,只怕會多些。” 琉璃心里頓時有些不舍,伸出手臂纏住了他的脖子。裴行儉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輕輕地嘆氣:“你放心,恩師此戰定能克敵制勝,我也只須協助恩師做些籌集糧草、安置俘虜的雜務,不必日日都在營中,一有閑暇便會回來。”他低頭看著琉璃,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寵縱,“你在家中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好。從今往后,再也不會有那些糟心事!” 琉璃想了一想,忍不住笑道:“這可算是狐假虎威?那位蘇南瑾自是不敢來自討沒趣,麴崇裕日后也不會再找咱們麻煩!” 裴行儉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好一只威風的小狐貍!其實麴世子心胸雖然略窄,卻不失男兒本色,原先也只是擔心我會奪了麴氏權柄,將他們逼回長安。如今他心結已解,日后西州便是有什么變故,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袖手旁觀。”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外有蘇定方橫掃西域,內有麴氏父子欠了他們的人情,天高皇帝遠,衾暖冬日遲……琉璃不由長長的出了口氣,只覺得自打來到這個時空,還從未有一刻可以這般輕松自在。她將頭舒舒服服的靠在裴行儉的肩頭,一時連小手指頭都懶得再動一動。 裴行儉靜靜地擁著她,似乎也不想再說話,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她的頭發。不知過了多久,琉璃才在他的懷里蹭了蹭,聲音都有些懶洋洋的:“你會在軍中忙到什么時候?” 裴行儉低聲道:“這些日子大約會略忙一些,年前才能回來,之后還要忙上一兩個月,仲春之后便會好許多。我估量著,真正的戰事大約要到秋后了。再說我畢竟還是西州長史,總不能成年累月在軍營里呆著。” 琉璃“嗯”了一聲:“柳女官和云伊的事,你得閑時也記著些。” 裴行儉笑道:“那是自然,我早已在軍中放出消息,要尋方烈,泥孰部那邊也已派人打探消息,此事并不算小,我怎會忘記?”他的嘴唇戀戀的在琉璃的臉頰上流連了許久,“這幾日軍中各處交接,事務最是繁忙,我稍后便要收拾行囊去營中,你在家中好好歇著,年前事務多,日后只怕應酬也會更多,你不愛去的便不用理他,橫豎在這西州,再也不會有人能難為你。” 停了良久,他低聲道:“琉璃,我應你的事,總算做到了。” 過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琉璃將頭埋在他的肩頭,輕輕地笑了起來。 此后幾日,西州各高門官眷下的帖子果然雪片般飛入了裴宅,琉璃都是客客氣氣的婉拒了——好容易能任性一回,她著實沒有興趣把大好時光浪費在和那些女眷們的來往應酬上。只是不知是“身體微恙”這句話說得多了,還是那日著的風寒發了出來,竟漸漸有些頭疼身重,她忍不住自嘲:自己還真是沒有享清福的命! 眼見年關日近,西州城里,無論是在軍糧上賺到大筆銀錢的諸位胡商,還是一番算賬后居然還余下了近萬緡香資的大佛寺,或是聽聞圣人下旨順應民意、懲惡揚善的尋常百姓,各個都覺得這個新年分外令人期待:安家印制的歷譜比原先的更便宜實用,市坊上新出的白疊布舒適得令人難以置信,大軍離境后米糧瓜果的價錢也回落了許多……天氣雖是一天天見冷,西州城里喜慶熱度卻是日益高漲。 這一日已是臘月二十六,晚上便要祭灶,琉璃用過早膳,只覺得頭更沉了,喝了碗熱湯,正準備上床捂身汗來,小檀笑吟吟地來報:“麴世子求見!” 琉璃不由精神一振——前兩日麴崇裕便遣人來說過一回,今日定是送白疊坊的那四分利錢來了!她笑著說了聲:“請他在堂舍稍候片刻。”套上一身見客的衣裳便往前頭走。還未到堂屋,只聽一串清脆的笑聲從屋里傳了出來,云伊不知為何笑得歡悅之極。 琉璃心下有些納悶,邁步進了門,一眼見到站在云伊對面的麴崇裕,忍不住也失聲笑了起來。 麴崇裕自是莫名其妙,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紅色團花圓領袍和羊脂玉金絲蹀躞帶,又摸了摸頭上的束發銀冠,似乎都無失禮之處,他抬頭看著眼前笑不可抑的兩個女人,只覺得一頭霧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時不由呆在了那里。 低頭咳了幾聲,琉璃才忍住了笑意,面對這位活像剛從自己畫上走下來的灶神爺行了一禮:“世子,請坐。” 麴崇裕狐疑地看了琉璃一眼,又看了看捂著嘴笑得眼睛彎彎的云伊,皺著眉頭坐了下來:“庫狄夫人,麴某此來,一則是為了白疊坊之事。”說著便把手里一直拿著的匣子放到了面前的案幾之上。 小檀忙上前轉到琉璃跟前。只見是一個十分精致的檀木匣子,底邊雕著簡潔的蓮花圖案,琉璃的手指很有些發癢,卻也不好立刻打開,只能笑著欠身:“多謝世子還記得此等小事。” 麴崇裕淡淡地道:“若無庫狄夫人,便不會有今日的白疊坊,這是崇裕應做的,當不得一個謝字。只是今年所出有限,大約明年才能略有個樣子,屆時還望庫狄夫人多多指點。” 琉璃說了聲“不敢”,心里嘆了口氣,麴崇裕說得不錯,河谷里的織坊九月間才正式開工,縱然以如今細白疊兩緡錢一端的價格,可產量所限,所得想來不會太多。真要財源滾滾,的確有待明年。只是若說到指點么,她還真有一個主意:“世子,依我所見,若是市坊上有合適的生絲,倒是不妨收上一些。” 麴崇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夫人或許有所不知,西州的生絲質地不如江南,價格卻頗不便宜,若紡成綢緞,還不及蜀州等地所產。” 琉璃笑道:“非為紡織絲綢,我是想把生絲精練后與白疊細線相混,若是能成,所出布料質地或許會更精良。” 拿熟絲和白疊線混在一起織布?這算是哪門子織法?麴崇裕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只是想到這幾個月來琉璃出的那些效果奇佳的古怪主意,還是點了點頭:“崇裕遵命。” 琉璃的笑容更深——如果這主意能成,絲棉的質地可比純棉的還要舒服!卻見麴崇裕抬頭看了自己兩眼:“崇裕聽聞夫人抱恙,不知如今可已安好?” 琉璃有些納悶,想了想才含糊道:“略感風寒而已。” 麴崇裕點了點頭:“崇裕此來,還有一項俗務。裴長史澤被四鄉,今日有四五十位村長里老趕到西州,要向長史略表心意。聽聞長史不在,則云若能給夫人見個禮也是好的。此事按說不好打擾夫人,只是念及他們天寒地凍趕路不易,崇裕便自作主張把他們都留在了都護府,夫人若是玉體欠安,崇裕回頭分說幾句也罷。” 琉璃不由一怔,今日是祭灶,的確是西州人互送年禮的日子,如今還未到午時,那些鄉民若是早間已到,只怕是天未亮便出發了。何況自己就算有點不舒服,又豈有能到前院來收錢,卻不能去都護府見人的道理?她還沒開口,身邊的云伊已脆聲道:“世子看不見姊姊的臉色么?姊姊的確是身子不爽,已是兩三日不曾好好用飯,也沒出過門了!” 麴崇裕看了琉璃一眼,皺了皺眉,剛要開口,琉璃忙擺手道:“哪有那般嬌貴?又不是要去吃酒游玩,不過是去都護府一趟,總不好教鄉老們久等,我這便去。”想了想又道,“小檀,你帶上兩個人,拿五十份明年的歷譜,跟我一道過去。” 云伊忙道:“我也陪姊姊去!” 琉璃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興奮,知道她多半在家又呆悶了,只能笑著點頭。云伊歡呼一聲,跳了起來。 一出院門,迎面便是一陣寒風,琉璃打了個寒戰,忙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額頭里似有什么東西在鈍鈍的發疼。陰沉沉的天幕下,寒風似乎愈發刺骨,從披風的縫隙里直透了進來。琉璃縱然穿得不算太少,手腳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 云伊卻是興高采烈,嘰嘰喳喳跟琉璃說著這幾日西州城里的新鮮事,誰家搬新居時摔了跟頭,誰家的新媳婦生得美貌,語調又快又急,琉璃聽得耳朵都有些嗡嗡的,隨口問道:“你怎么知道這許多。” 云伊得意洋洋地道:“是柳姊姊跟我說的!她性子好,又肯幫忙,待人從沒有半分不耐煩,誰家有事都愿意找她。” 琉璃不由失笑,這話若傳到太極宮里,只怕一多半人的眼珠子都會掉地上去。云伊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姊姊你笑什么?” 琉璃搖了搖頭,太陽穴處卻突突地跳了起來,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云伊忙挽住了她的胳膊:“姊姊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琉璃不敢再搖頭,只笑了笑:“還好,咱們快些走。” 麴崇裕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一言不發地加快了腳步。 從曲水坊到都護府不過走上幾百步便到,今日路卻似乎分外的長,琉璃越走腳下越虛,那感覺陌生得幾乎怪異。好容易到了都護府,果然院子里已站了好幾十位鄉紳打扮的人,一見琉璃便涌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好。她忙打起了精神,一面極力在腦海里搜尋著他們的身份姓氏,一面笑盈盈地還禮。 有人臉上頓時放出光彩:“夫人竟還記得小人,小的幾個兒媳一直念著夫人,特意做了幾雙鞋襪,望夫人莫嫌粗陋!”琉璃笑著謝過,讓小檀收了,問了問這位村長幾個孫子可還好,又換來了一番感激的嘮叨。 麴崇裕負手站在一邊,看著琉璃言笑晏晏的與各位鄉老寒暄,適才的蒼白臉色幾乎頃刻間便消失不見,心里倒也有幾分佩服。待得琉璃將這數十位村長里老所送的節禮一一收下,又回贈了歷譜,目送眾人心滿意足的告辭而去,已過去了兩刻多鐘。跟著琉璃前來的小檀幾個都滿手拿了各種土產,云伊則頗有些好奇直問琉璃:“姊姊,這是做什么用的。” 琉璃慢慢松了口氣,這才感覺的到在院子里站得久了,那寒意幾乎滲到了骨子里,眼前的景物似乎開始晃動,她反手扶住了云伊的胳膊:“咱們回家!” 云伊笑道:“這便回去么……”一眼瞥見琉璃的臉色,唬了一大跳,“姊姊!” 琉璃低聲道:“我沒事。” 云伊忙扶住了她,麴崇裕本來緩步過來,準備送琉璃一行人出府,看見琉璃全無血色的臉,心頭微震,腳步一頓。倒是琉璃向他點頭笑了笑:“多謝世子,我先告辭了。” 麴崇裕皺起了眉頭,微微欠身:“崇裕還是送夫人一程。” 琉璃不欲多說,轉身往回便走,只覺得街道傾斜,地面起伏,每一步邁出去都要花極大的力氣才能穩住身子。路上似乎有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只是那些聲音傳到她耳朵里都是嗡嗡的一片。她只能胡亂點頭微笑,把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穩住腳步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終于出現了自家的院門,她咬牙提步跨過了門檻,走過院子,又上了臺階,眼見門簾在眼前打起,家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心神一松,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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