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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意千重繼《澹春山》後 獻上低谷千金的強勢逆襲

家道中落世家女,暗中憋大招
腹黑霸道冷王爺,後果請自負
當認命隱忍換來更多的心碎時,她決定──
拒做籠中雀,貯藏金閨軟實力,就等你來服軟!



★★編輯強推,必讀理由★★
男女主角從一開始就是對立的關係,因此只能在算計與傷害、心動與利用之間徘徊。但在相互過招,互相拉扯中,其實兩人都已深陷情網,所以相處起來禁忌感十足,好纏綿,好帶感!男主角雖然真的又渣又浪,但擅長玩弄人心,紈褲的外表只是偽裝,就如妖異的罌粟,危險卻欲罷不能。女主角也不惶多讓,外柔內剛,如劇毒的蝴蝶,致命卻令人神往。故事情節鋪陳也十分到位,很能夠吸引人想要閱讀下去,一探究竟。



寧國公嫡長孫女風初晨,明明生於簪纓世族,鐘鳴鼎食之家,
從小卻吃盡苦頭,受盡委屈,只因為她肩負重任。
為了護住風雨飄搖,盛極而衰的風氏一族,
她只能淪為一枚沒有自尊,沒有自由的棋子,
想方設法成為太子彥寧的正妃,蘭若皇朝未來的皇后。
然而就在她做到了讓太子對她一見鍾情,承諾去求皇帝賜婚時,
她才徹底看清事實,原來母親綠綺夫人早已與瑞帝沆瀣一氣,
把她像一塊肉一樣,扔在太子彥寧與三皇子彥信之間,
任他們去爭去搶,他們好坐收漁利!
臭名昭著的三皇子廣陵王彥信,是一匹陰險狠辣的孤狼,
若是被他盯上了,下場只有四個字──屍骨無存!
但若是任人搓圓捏扁,只怕下場也是一堆白骨。
只有成為強者,才能主宰命運!
但一個沒有權勢,沒有後臺的低谷千金,要如何翻轉局面呢?

作者簡介

意千重
資深網路原創小說人氣作家,閱文集團大神作者,言情小說口碑作家。最擅長用濃淡皆宜的筆觸描述出女子內心最柔軟溫暖的故事,人物塑造飽滿鮮活,情節富有張力。
出版作品:《澹春山》、《貯金閨》。

目次

第一章 庭院深

第二章 鬥芳菲

第三章 逐水流

第四章 暗幾重

第五章 亂風吹

第六章 白雲盡

第七章 風滿樓

第八章 冷雨狂

第九章 欲黃昏

第十章 夜如年

第十一章 涼初透

第十二章 流水香

第十三章 寒香亂

第十四章 細無聲

第十五章 畫屏展

第十六章 與雲平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庭院深

天瑞十四年三月三上巳節,陽光燦爛,草長鶯飛。

這天是蘭若皇朝最為熱鬧的日子,只因這一天,無論是家教多麼嚴厲的貴族或是平民百姓,都可以盛裝打扮,相邀出遊,尋找自己中意的另一半,只要是至情至性,沒有人會嘲笑或是阻攔。

寧國公嫡長孫女風初晨聽從母親綠綺夫人的安排,一起入宮參加賞花宴,並遵照指示,亦步亦趨地跟在當朝太子的身後,在皇家園林中觀賞那動人的春景。

她很清楚,從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為的就是參加今天這個旨在為皇子選妻的賞花宴,目標就是正前方的那個人──彥寧。

太子彥寧是皇后冷玉的長子,二十有五,身邊卻唯有幾名姬妾,不知何故,遲遲未立正妃、側妃。他的身分和皇帝隱晦的態度,讓蘭若皇朝的名門淑女們對這個最有價值的金龜婿年年企盼,年年失望。就連彥寧本人都已迷茫,今日瑞帝卻明確吩咐他要陪一位年輕女子賞花,他敏感的意識到這可能就是他未來的正妃了。

風初晨才一出現,就已經牽動了彥寧的心,他的正妻,蘭若皇朝未來的皇后,就該是她這樣的,家世顯赫,氣度雍容,冰清玉潔,美貌無雙。若是有了她,他的前途是可以預見的平坦。

風初晨立在一棵碩大的櫻花樹下,行不動裙,笑不露齒,看著一園的奼紫嫣紅,嗅著淡淡的花香,聽著太子風趣的談話和適度的讚美,時不時插上一句得體的回話或是獨到的見解。

感受到太子尋到知音的驚喜和逐漸充滿愛慕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半了。如果不出意外,眼前這個年輕英俊,位高權重的男子將是要與她共度一生的人,即便這是家族的安排,即便她心裡有不甘和憤恨,也願意接受,畢竟與那些所嫁非人的女子相比,她已經很幸運了。

當年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但對風家人而言,卻是永遠也忘不了的血腥之夜。傳承數百年的簪纓世族,鐘鳴鼎食之家,一夜之間傾覆,風氏許多青壯年男子獲罪賜死,剩下的老弱婦孺頂著一個寧國公府的空殼被貶到苦寒之地。這中間受了多少的苦楚和屈辱,又有多少的血淚和辛酸,驕傲的風家人是怎麼也忘不了的。所以只要有翻身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此次母親能帶她回京,甚至入宮,費了多大的功夫可想而知,她不能辜負搞砸了,否則風家將難以脫離困厄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風初晨抬眼,只見一個體態豐滿,穿著粉色羅緞海棠宮裝的美人,手牽一雙兩、三歲,粉妝玉琢的小人兒過來規規矩矩地給太子行禮請安。

太子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風初晨心中便已知道這必是太子的姬妾和庶子了。不禁暗忖,她和太子受皇命在這裡培養感情,前腳剛到,後腳寵妾便追了上來,這算什麼事啊?當下也不做聲,只看太子如何處置?

「麗雲,妳怎會來此?」

那女子怯怯的答道:「回爺的話,是皇后娘娘命人接了妾身和麒兒、麟兒過來的。」

「既然來了,就該待在母后身邊伺候,怎麼還帶著孩子亂跑呢?」太子的聲音中已帶了薄怒。

那女子立刻戰戰兢兢地跪下,「回爺的話,是皇后娘娘說此處景美,命妾身帶麒兒、麟兒到此遊玩,不想打擾了爺,請爺責罰。」

兩個孩子感受到母親的惶恐不安,眼裡也泛著淚光了。

風初晨聽了來龍去脈,心中已有了計較。這是皇后不喜歡她,故意來搞破壞呢!當下上前拉著兩個孩子稱讚道:「殿下好福氣,如此漂亮的孩子,真當得起麒麟二字呢!」見太子神色稍霽,又提出建議,「殿下,春光明媚,不如請夫人攜麒麟兒一起暢遊豈不快哉?」

那女子聞言,感激的望了風初晨一眼,又偷偷看了太子一眼,怯怯的低下頭。

太子仔細看了風初晨一眼,見她言笑晏晏,軟語相求,並無半點惱意,兩個孩子正望著面前溫柔美麗的女子一臉的好奇,心中那點小小的不快立時煙消雲散。再看地上的小妾,粉嫩的臉上淚光點點,憐惜之心頓起。這本就是他最喜歡的小妾,可惜就是出身太低,正想著,風初晨已將麗雲扶了起來,心中對風初晨的好感又添了一分。

三人帶著兩個孩子在林中漫步,除了路上偶遇幾對同樣受邀的年輕男女,用怪異的眼神望著這五人組以外,倒也其樂融融。

太子不時偷眼看向風初晨,只見她言談舉止間沒有多數大家小姐那種傲慢驕狂,對人親切和善,既不過分的親近討好,也不刻意疏遠冷落,神色間無半分不滿,態度落落大方,心中便做了決定。

行至一個涼亭,幾人正要歇息,忽見一個乾瘦的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說是皇后有事急宣太子和麗雲以及麒麟二子。

太子心中不免煩躁起來,皇后的意圖已經很明顯,這是對風初晨不滿意。他仔細回想自風初晨出現開始,並沒有任何失儀之處,皇帝的態度也很明確,而皇后不滿,只能是有其他原因。但目前看來,於公於私,風初晨無疑都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

「你叫什麼名字?可是母后宮裡的?」

「回殿下,奴才名喚喜慶,是皇后娘娘宮裡的。」

母后向來喜歡給奴才起些討喜的名字,太子微微一笑,卻瞇了眼道:「你且在這裡好生伺候風小姐,孤去去就來。若是沒有伺候好,小心你的皮!」又不放心的交待了風初晨兩句,方帶著麗雲和麒麟二子離開。

喜慶公公領命熱情招呼,「小姐,前面的景色更好,有幾十個品種的杜鵑都開了,不如前去一觀?沒有多遠,太子爺一回來就能找著的。」也不待她回答就殷勤往前引路。

不多時,走至一處,景色與先前的鳥語花香截然不同,只見高大繁盛的柳樹環繞,怪石林立,中間一汪冷森森的碧水,就連陽光也彷彿冷了幾分,更是一個人影也無。

「這是哪裡?我們還是回去吧?」風初晨已然察覺不對,回頭卻不見喜慶,喊了兩聲,也不見回答。

風初晨瞟了一眼湖邊,只見一塊二人高的奇石上刻了「聽蟬」,二字,中間填的朱漆,不知怎地,那顏色配著那字顯得有些猙獰。她皺皺眉,轉身打算往回走,忽聞背後一陣腳步聲逼近,剛回頭,就見一個著青衣的瘦小身影朝自己衝過來,她閃避不及,被狠狠撞倒在地,下意識反手一抓,撕下一片衣角,那人卻頭也不回的跑了。

風初晨無奈,自己忍痛爬起身,卻發現左腳似乎崴了!一時走動不得,周圍又一個人影也無,只好尋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將帕子墊在石頭上坐了,確認傷勢。幸好只是稍微拐了一下,並不嚴重。

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好多了,正準備原路返回,卻隱隱聽見男女調笑的聲音,當下斂聲屏氣,卻聽那聲音越發放浪不堪起來,心知若是被人撞見,自己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還能妄想什麼太子妃!

顧不得其他,風初晨選擇先聲奪人,「喜慶公公,你在此處做什麼?呀!你怎麼見著我就跑呢?等等我啊!哎呦,該死的奴才,看我不稟了太子治你的罪!」

那淫聲浪語一下子低了下去,不多時,綠蔭深處,怪石背後,轉出一個男子來。

那男子著一身白色的銀絲蟒袍,玉帶纏腰,腰間掛了一塊晶瑩玉潤的玉佩,玉冠束髮,長相和身材與太子有幾分相似,只不過身材更高大魁梧,皮膚要黑一些,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十分迷人,但嘴角卻噙著明顯冷意,神態是狂妄不羈,一邊慢條斯理的理著袍子,一邊向著風初晨走來。

風初晨見了那如刀鋒一般的笑意,心中暗自叫苦,卻不得不裝出又委屈又驚喜的樣子,「這位公子,求您幫幫小女子。」

那人走到風初晨身旁站定,目光如同看不見的刀子一般從她頭上一直刮到她腳下,頭髮微亂,慘白著一張小臉,淡黃色的裙襬沾了汙泥和青苔,左腳青緞繡鞋狼狽的趿拉著,露出一隻著了月白羅襪的纖足來。

風初晨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提出請求,「我的腳崴了,能否勞煩公子找人通知一下我母親……」

沒等她說完,那人就冷冷打斷,「妳剛才喊誰?」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令風初晨躊躇了,「對不起,或許是我稱呼錯了?我第一次進宮,不大認得人。」

「我是問妳剛才在這裡大呼小叫什麼?」兩條斜飛向上的劍眉已蘊藏著些許的不耐煩,聲音冷冽無比。

「哦,我是來找喜慶公公的。」風初晨恍然大悟一般,眸中閃過一股狠厲,恨恨的道:「那個該死的奴才,太子殿下讓他陪我走走,我只是在前面多看了一會兒櫻花,他居然就跑得不見人影。我好不容易在這裡找到他,沒想到才喊了他一聲,他卻像見了鬼似的,居然不理我,轉身就跑!我拉他一下,他竟把我推倒在地,回頭我一定要讓太子殿下將他杖斃!你若是幫了我,我必讓太子殿下和我母親重重答謝。」風初晨將世家小姐的驕橫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人眉間閃過一絲厭惡,卻耐著性子問道:「妳說的喜慶公公是太子的人?」

「我不知道。」風初晨委屈的搖搖頭,「皇后娘娘派他來傳旨,太子殿下則吩咐他伺候我。」

「那妳是誰?是太子的什麼人?」

「我是寧國公嫡長孫女風初晨,入宮參加賞花宴,不是太子的什麼人。」

「原來如此,那我看看妳的腳傷得如何了?」隔著羅襪實在看不出她的腳踝是否真受傷了?

風初晨大窘,往裙下縮腳。

那人一笑,手卻不是伸向她的腳踝,而是如閃電一般朝她脖子抓來。

風初晨愕然睜大了一雙美目,她未想到他怎會突然起了殺意,一時間驚恐不已,本能的往後一仰,堪堪躲過。

那人驚異的挑了挑眉,再次向她襲去。

他出手又快又猛,風初晨根本反應不及,眼看避無可避,那人的手卻在離她半寸的地方轉了方向,伸手將她髮上的一片花瓣取了下來,看著她茫然驚恐的眼神,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笑道:「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原來天下真的有這樣的人,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他近在咫尺,嘴角噙著微笑,一雙美目黑得深不見底,聲音低沉,身上一股淡淡的冷香若有若無,風初晨不由一窒,急忙退開。

暗自懊惱時,卻見冷后及太子帶著幾個宮人立在不遠處,冷冷望著這邊。

看著太子強壓的怒意和皇后的冷意,風初晨不顧自身狼狽,忙跪下行禮。

見她跪倒,那人方假裝驚訝的轉過身來,躬身行禮,「彥信見過母后,見過太子殿下。」

風初晨早已猜到他應該是諸皇子之一,只是沒有想到他會是臭名昭著的三皇子廣陵王──彥信。

廣陵王是元后之子,幼時就展現超人的聰慧與沉穩。五歲那年被送至海瀾王朝做了五年的人質,直到元后逝去,加之蘭若皇朝國力也強盛起來,瑞帝懷念元后,想起這個兒子,才將他接回。當時才十歲的他,身後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嫡長子的身分也被冷后所出的原庶長子彥寧取代。瑞帝雖然憐惜,但皇室中本就沒有多少真情存在,更何況父子間隔了五年的光陰,彼此生疏得很,所以更多時候都是不聞不問,像這樣的皇子還不如皇帝身前受寵的奴才。

所以那些有心的,無心的,身分高貴的,低賤的,都有意無意的欺侮他。他卻是不以為意,一心博覽群書,苦練武功,鑽研曲藝,並以孝字為先,抓住一切機會在帝后、太子面前屈意奉承,恰到好處的賣弄自己的才能,卻又明顯略遜太子一籌,逐漸取得了瑞帝的喜愛,冷后的不設防。太子也將他視為一桿壓制其他皇子的槍,甚至刻意替他培養人脈,以期將來為己所用。

又有誰會想到,他們母子二人竟然親手養出一匹凶猛可怕的孤狼呢?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五年之後,彥信十五歲那年,以皇貴妃吳氏所出的二皇子彥恕為首的一幫權貴子弟,因彥信在瑞帝萬壽宴上一曲洞簫大出風頭而心中嫉妒,故意挑釁,辱罵元后。他們原以為彥信會如同往常一般忍氣吞聲,誰知彥信一反常態,當場就將那群權貴子弟打得鼻青臉腫,甚至當著眾人的面生生折斷了二皇子彥恕的手腳,挑斷其筋脈,從此成了廢人,臥床至今。

皇貴妃到瑞帝面前哭訴,也不知彥信用了什麼手段,瑞帝居然只是罰彥信禁足一個月,罰俸半年就算了事,皇貴妃當場就氣得口不擇言,從此失寵。

彥信在此事中表現出的手段之殘忍,思慮之周詳,都令眾人至少在表面上再不敢怠慢這位三皇子。這件事過去,還有不知死活的人挑釁過或是暗害過彥信幾次,都被他以迅捷的手法,殘忍的方式處理得一乾二淨。

而後北方的北岐國幾次舉兵來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蘭若幾次派兵都無法克敵。瑞帝為此焦頭爛額,他又主動請纓,大敗北岐十萬騎兵,坑殺五萬俘虜,雖說手段殘暴至極,卻徹底重創北岐兵力,確保蘭若邊境的穩固與安寧。彥信也因此成為第一個受封為王的皇子,冷后和太子這才驚覺自己上當了,對他的嫉恨日益月滋。

就在人人都以為他會與太子一較高下的時候,他卻倒行逆施,鬥雞走狗、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各種離經叛道的事沒有少幹,廣陵王府更是奢華無比,府中姬妾無數。偏偏這樣一個人,卻是很多女子的夢中情人,就連那些世家貴女私底下也以被他調戲為榮。攤上這麼一個人,風初晨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信兒免禮。」冷后虛偽做作的回以慈祥一笑,隨即又冷冷看向風初晨,「這是怎麼回事?風小姐怎會弄得如此狼狽?」卻不叫風初晨起來。

風初晨不敢抬頭,只悶悶的道:「回娘娘的話,民女不小心跌了一跤。」

不等冷后發話,太子已走過去扶起她,「妳怎會如此不小心,在母后面前失儀呢?」

見了太子的舉動,冷后柳眉倒豎,彥信卻呵呵一笑,「風小姐是崴了腳,本王正想幫她療傷,誰知她竟然驚嚇至此,倒是本王唐突了。」說著淡淡看了風初晨一眼,然後才彬彬有禮地向冷后和太子辭退,施施然離去。

他一走了之,風初晨卻因他那一眼而膽顫心驚。

冷后心中鬱悶,怒沖沖對身旁的宮人罵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去扶了風小姐,為她梳洗更衣?」

太子反倒鬆了口氣,低聲提醒風初晨,「還不謝過母后?」

風初晨忙向冷后行禮致謝,卻見冷后厭惡的道:「好端端的怎會跌倒?也沒個人跟著?看看妳的樣子,哪裡有半分名門閨秀的風範!」說完甩袖走了。

風初晨咬了牙,一直忍著。

待冷后走遠,太子才問道:「喜慶公公呢?妳為何隻身一人來這裡?」

風初晨含淚望了他一眼,「喜慶公公引我到這裡來賞花,但轉眼間人卻不見了!我忙著往回走,身後卻突然冒出一人將我撞倒在地。」

「誰敢這樣大膽,妳可看清楚是誰了?」

風初晨搖搖頭,「那人撞了我就跑,實在來不及看清。」

瞧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太子欲言又止,喜慶是母后宮裡的人,此舉定是受了母后的指使,他又能說什麼呢?最後只能低嘆一聲,讓人帶風初晨到離此處最近的鶯聲閣去收拾。

風初晨聽話的跟在宮女身後,沿著一條林間的蜿蜒小徑向鶯聲閣走去,不料走到一半,宮女突然呀的一聲,抱歉地對風初晨道:「奴婢想起皇后娘娘交待的一件事還沒做好,必須馬上去做。小姐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就是鶯聲閣,裡面有人伺候。」

又是冷后!風初晨強笑道:「姐姐有事自去便是。」

風初晨的和善讓宮女真心感到愧疚,朝她行了一禮,「小姐,謝謝您體諒我們做奴才的難處。」

這是言明了不是她故意要和風初晨過不去,而是有人授意,看來冷后對她不是一般的討厭啊!

風初晨頓覺有些意興闌珊,也不急著去更衣了,難得任性一回,真的賞起花來。隨意走了一會兒,就聽見前面有人邊說話邊向她這裡走來,其中一個聲音正是三皇子彥信。她可不想再碰上他的什麼風流韻事,慌忙要離開,但腳步聲已然逼近,跑是跑不掉了,四下裡一看,除了左邊幾棵茂盛的大樹外,竟然無處藏身。她只能迅速朝大樹跑去,腳尖一點,縱身一躍,藏身在樹上。

剛藏好身子,就見到彥信健步如飛走過她剛才站立的地方,一名身著藍色翠煙衫,散花粉綠百褶裙的年輕貴女緊跟其後,跑得額頭冒汗還不肯放棄。

彥信驀地停下腳步,「左清,妳跟著本王做什麼?就不怕被人看見了有損妳的閨譽嗎?我可是出了名的浪蕩子呢!」

左清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噘著一張櫻桃小口,嬌嗔道:「三殿下,臣女為了您,什麼都是願意的。」

彥信冷笑,「所以妳半個時辰內連換幾次衣服,也是為了本王?」

風初晨聞言不禁暗忖,雖說女為悅己者容,但半個時辰換幾次衣服,似乎有些過了吧?

沒想到左清一聽,臉色瞬間白了。

看來不只是單純的換衣服那麼簡單呢!風初晨來了興致,體會到何謂看熱鬧不嫌事大。

接著又聽彥信直言道:「剛才在湖邊撞倒風氏女的人是妳吧?妳更衣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左清瑟縮了一下,低著頭沒有答話。

「若非風氏女出現,妳還打算窺探本王的事情到什麼時候?妳撞倒了風氏女,就不怕她認出妳來,再告訴太子?還有妳就不怕我殺妳滅口?」

彥信臉上帶笑,但風初晨卻捕捉到他眼睛深處暗藏的冷淡和厭煩。

左清強自鎮定,甚至大膽地去拉彥信的衣袖,「殿下真會跟臣女開玩笑,臣女不過是看見喜慶公公從那裡倉皇而逃,又聽見有人驚呼,這才好奇過去瞧瞧,正好看見殿下和風小姐相談甚歡,故而沒有打擾。殿下若是要臣女忘了見過風小姐,臣女忘了就是。」

彥信玩味地看著左清拉著自己衣袖的那雙纖纖玉手,不動亦不說話。

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左清感到害怕,正想縮回手,手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既驚又喜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彥信深邃的黑眸,深深被吸引,身子不由自主地靠過去,「殿下,臣女腰間這條翠羽帶是臣女最心愛之物,為了它的前主人,臣女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彥信一挑眉梢,「哦,原來妳想入宮做妃子?」看見左清的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又戲謔道:「莫非我說錯了?這不是皇上賞給左尚書的嗎?皇上正是它的前主人呢!」

左清被氣哭了,「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對你……罷了,你若不放心,我可以以死明志。」說著要往山石上撞去。

彥信一把拉住她,「妳死在這裡,人家可要說是我調戲妳不成,逼死妳的,這樣我可怎麼辦?妳不是害我嗎?」

這話倒令左清左右兩難了,咬著唇不說話。

彥信突然神色一斂,頗為正經道:「我明白妳的心意了,定然讓妳如願。」

左清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軟軟地倚進他的懷裡。

彥信低聲說了句什麼,左清的雙頰更紅了,握起粉拳在他胸口亂錘一通,隨即二人相擁著朝林間深處走去。

風初晨看了一齣好戲,同時也知道剛才在湖邊撞倒自己的禍首。就是不知那位小姐在湖邊到底看見了什麼,嚇得她驚慌失措,慌不擇路?但顯然彥信不過是嚇唬她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人滅口。他是有足夠的把握認定那位小姐不會出賣他呢?還是另有所圖?

正想得出神,遠處傳來宮人呼喊她的聲音。風初晨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忙從樹上跳下去。正低頭整理衣裙,一隻手輕拍在她肩上,嚇得她一個激靈,腦子裡已經瞬間閃現無數個自己為什麼會從樹上下來的理由。

一轉身,就見彥信在她身後冷冷地看著她,風初晨扯出一個微笑,「我在北地野慣了,就想看看這裡的樹和北地有何不同?看了之後發現果然不同。」

彥信沉著臉靜靜地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稍縱即逝。

風初晨見他抿著嘴不說話,以為他還是不肯放過她,便指著他背後歡喜地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彥信一皺眉頭,想回頭又不肯信她,她卻趁這工夫大聲叫起來,「我在這裡,我迷路了!」

宮人的腳步聲紛紛向著這邊跑過來,風初晨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左右不過是一樁風流韻事罷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會亂說。但如果我死在這裡,其他人都會知道是你幹的。偷香和殺人可是兩碼子事,我勸廣陵王最好想清楚了。」

彥信冷冷瞅著她,沒有再動手。

風初晨見機轉身就跑,直到看見宮人才停下來。

彥信面無表情地看著風初晨跑遠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暗處裡走出一個黑衣男子,「主子,要不要屬下?」問著,往自己的脖子處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彥信搖搖頭,「那太便宜她了,膽敢威脅本王,如何能輕易放過?」

暗衛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只能閉上嘴。

「未來的太子妃?哼!」彥信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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