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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故事集(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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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故事集(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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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哪怕沒有疫情,東京街頭也有那麼多戴口罩的女子,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一夜之間,15人在工地集體失蹤,專門解決神秘事件的專業團隊前去探尋,竟發現了顛覆三觀的地下世界。
在人工智能高度發達的未來,被機器奴役的人類倖存者們,將如何改變命運,重獲自由?
……

「怪談文學獎」系由捧讀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打造的怪談故事閱讀品牌。本次出版是「怪談文學獎」從上千部作品中精選而來的腦洞故事。妖仙精怪、探案推理、都市異聞、科幻未來……22篇題材各異的精彩故事,出乎意料的腦洞,讀者大呼好久沒有讀到過這麼酣暢淋漓的故事了。

名人/編輯推薦

◎賣點1 “精選的22篇文章均為“怪談文學獎”評選出的精品
本書收錄的故事,均是“怪談文學獎”從上百篇作品中精中選精,挑選出來最好看的短篇故事。“怪談文學獎”微博閱讀量接近四百萬,粉絲持續增加,備受讀者期待。蜻蜓FM播放量55萬,備受粉絲好評。
 
◎賣點2 精選22幅日本浮世繪大師月岡芳年漫畫真跡
月岡芳年是一位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他的作品曾受到日本文壇巨匠芥川龍之介、穀崎潤一郎、三島由紀夫、江戶川亂步的激賞。他在當代青年人中也備受推崇。如果說有人專門沖著怪談故事來買這本書,那肯定也有一部分人沖著月岡芳年的漫畫來買這本書。
 
◎賣點3 邏輯清晰,閱讀障礙小
看來篇篇講的都是精怪、鬼神、小妖,其實字字都是人、情、世、態。字裡行間無不飽含著作者對人生、社會的豐富體驗和深刻智慧。人物形象鮮明生動,故事情節曲折離奇,結構佈局嚴謹巧妙,文筆簡練,描寫細膩。在閱讀的時候能有一些感觸,並且在嬉笑怒駡中感受到情深義重。

◎賣點4 故事新穎,不落俗套
與市面上其他故事集相比,本書的作者既有久曆文壇的成熟作家,也有剛剛出道的新銳作家。腦洞大開的故事可以引起讀者對故事內容的期待。
當代社會學習壓力大、工作壓力大,青少年面對十分沉重的壓力,一方面不能尋求非常刺激的釋放,又苦於被這種壓力壓抑著。讀本書可以讓人沉浸在光怪陸離的故事中,釋放自己的壓力。

目次

怪夢 抱南樓
重逢 抱南樓
失臉女 陳也
二重身 陳也
錦娘 公子驢
黑沼 井上三尺
請憶我 孫達
麒麟 雷文
泥菩薩過河 寒天種子
玩具修補師 孔雀
雙生 無顏
螞蟻 西毒何殤
捕鰉少年 龍偉平
慈恩寺破凶錄 龍偉平
女妖 六金
記得綠羅裙 貓太太
鬼手判官 寸君
獵龍人 寸君
熔化 瘋影垂樓
月兮 甯白
贍養 竹康
控制 布風

書摘/試閱

怪夢

我住在鄉下頗為偏僻荒涼的地方。
這裡方圓幾十裡地除了我和鄰居友人A 外,再沒有其他人居住。
我喜歡安靜獨居的日子,不過,偶爾也會感到寂寞無趣。
友人A 擁有某種特殊的力量,能感應到肉眼無法見到東西,我常常拜訪他,聽他講述那些奇妙的景象。
今晚夜色甚美,涼風習習。
用過晚飯後,我帶上一瓶酒,提起燈籠,出發前往友人A 的宅邸。
雖然說是鄰居,但我們住所之間的距離大概也有兩裡遠。
約莫步行十分鐘後,我到達目的地。
按照友人A 的習慣,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待在後院廊下,我並未從大門走,而是直接繞到後院找他。
我輕輕推開他的後院小門——在我們這種荒涼的地方,並無鎖門的必要。
那傢伙果然正躺在廊下,頭枕著瓷枕,雙目閉著,神情安逸舒適,也不知他睡著沒有。
我抬腳走入他的後院。
正值夏夜。
鼻間不時傳來後院裡草木淡淡的清香。
友人A素來懶惰,很少打理後院這些花花草草。
他管理後院的方式是,隨意撒些種子,讓它們恣意生長。
他將此命名為“野趣”。
他只在中間用小石子鋪了一條路,兩邊紮上矮矮的籬笆,攔阻那些伸出來的枝葉,方便人行走。
這個庭院中,有不少蜘蛛、蝴蝶、螢火蟲、金鈴子之類的生靈居住生活著。
不時可以聽見昆蟲們忽遠忽近的鳴叫聲。
那些螢火蟲在幽暗渾然的草木陰影中翩然起舞,一閃一閃的,和星星極為相似。
我行走在其間需得十分小心,生怕撞上這些飛舞的小生靈或是其他什麼東西。
踏上走廊階梯時,木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友人A聞聲睜開了眼睛。
我將酒放在他面前,坐下,問道:“方才是睡著了嗎?”
他依然躺在地板上,睡眼惺忪,抬起右手撐著臉頰,似乎仍然沉浸在夢中的世界,應道:“嗯。”
然後他伸手從廊柱後面拖出一個盤子,裡面放著兩個酒杯,以目示意,要我倒酒。
看著他那慵懶的樣子,我不禁失笑,搖搖頭,在酒杯中倒滿酒。
在這炎熱的時節,清涼又芳香的酒液一入口,就令人精神一振。
我聽見友人A 發出舒適的喟歎聲。
過了一陣,他方緩緩坐起,看神色,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他默默地繼續喝著酒,和我並排欣賞面前流光飛舞的庭院。
“是又夢見‘那些’了嗎?”我問。
“嗯。”
“是怎樣的夢呢?不如說來下酒吧。”
友人A 沉默一陣,將酒杯裡的酒喝光,我又為他斟滿。
“我夢見了一顆星星。”
“星星?”
“地表百分之七十有水覆蓋,被它的恒星光照,在宇宙中呈現為藍色的、美麗的星星。”
“宇宙中美麗的星星不計其數,它有什麼不同嗎?”
“它孕育過高等智慧生命。”
“哇哦!”我驚歎一聲,“那很了不起哦。”
“那個夢,好像是那顆星星的一生。”友人A以適合眼前夏夜氛圍的語調,開始緩緩講述。
“它是由宇宙的塵埃和氣體凝聚混合而誕生出來的。最初的時候,還是一顆燃燒著的小火球,和其他星星一樣。
“過了許久,它和一顆帶有水的星球發生碰撞,這顆星星就有了水。”
“真是幸運的傢伙,”我說,“在宇宙中,水就意味著無限可能啊。”
“是啊,不久後,在那水裡就誕生了生命。”
“開始是最簡單的只會吃和分裂的單細胞生物,接著變成多細胞生物,到後來不斷進化繁衍,變成種類繁多形貌各不相同的生物。”他回憶了一下,“以這顆星星圍繞它的恒星一周為單位,將之稱為‘年’的話,這個階段的時間長度,大概都是以億年為單位來計算的。”
“真是漫長啊。”我說,“後來呢?”
“後來,陸地變得適應生物生存,有一種在水裡被稱為‘魚’的生物,將它的魚鰭進化成了腳,將居住地遷移到了陸地。這可是相當關鍵的一步。”
“等等,如果你夢裡是特意關注到這一點,那就是說後來誕生的高等智慧生命,是生活在陸地上?”
“是的。”
“真有意思。明明地表大部分都是水不是嗎?水裡的生物應該更多吧,為什麼高等智慧生物不是水裡的生物?”
“大概是因為陸地上的生物生存繁衍難度更大?為了種族延續,它們需要使用四肢,甚至學會使用工具。”友人A 回想了一下,接著說道,“到了這一步,進化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再以億萬年為單位來計算,大概就是以千年為單位。”
我原本是帶著微笑傾聽的,聽到這句話後,對那種未曾見過的高等智慧生命產生了些悲憫之情,又問道:“那種高等智慧生物從誕生到滅亡,僅僅存在了幾千年嗎?”
“準確地說,只存在了一萬多年。”
“相對于星星的壽命,那可真短暫啊。”我凝視著庭院中那些忽明忽暗的螢火。
友人A 與我相交許久,洞悉了我的想法。“猶如這一夏的螢火蟲一樣,既璀璨又短暫的生命。
“它們會思考,會創造,誕生出了藝術、音樂、舞蹈、文學……許許多多美麗而動人的文化。
“可是,能夠誕生於這個世界,已經是無數巧合形成的幸運了。”
“滅亡——是因為什麼原因?”
“歷史上它們有好幾次因為互相殘殺差點兒就覆滅了,不過,最終的消失卻不是因為這個。”友人A 說,“它們覆滅的根本原因,是想要完美。”
“生命體不可能絕對完美。
“可是擁有了基因編輯技術以後,它們無法再容忍自身的缺陷。它們不滿足于自然緩慢的進化,開始改造自己。
“想要更長壽,更美,更強壯……最開始,基因編輯的方向還多種多樣,到後來,大勢所趨,所有基因編輯都基本恒定了。
“它們獲得了完美。每一個生命體,都一模一樣,永遠完美、穩定,沒有意外。”
聽到這裡,我已經預見它們悲劇的結局,歎息道:“沒有意外,沒有多樣性,也就意味著失去了異變和進化。”
“它們最後毀滅於一顆宇宙隕石帶來的陌生病毒。那種病毒在短時間內傳播、感染、爆發,整個族群還沒來得及研製出解藥,就已經全部死亡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友人A停頓了許久,我也一直保持著沉默。
算是對那些生命的悼念吧。
友人A再度開口:“那之後,藍色星星依然有其他的生物繁衍生息,誕生和毀滅,可是,再也沒有那種高等智慧生命出現過。
“既矛盾又複雜,絢麗多姿的生物。”
“那顆藍色星星最後的結局呢?”
“又過了億萬年,有一顆巨大的星星將它撞離了軌道,它被迫離開了自己的恒星。失去了能源,星星上所有的生物都滅亡了,它變成一顆死寂的星球,在宇宙中流浪。”
我咽下杯中最後一滴酒,感歎道:“真是一個美麗又憂傷的夢啊。”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側頭看向友人A:“你時常能感應到這些東西,今天做這個夢,也應該是有什麼緣故才對。”
友人A 被我提醒,突然站起身來,環視整個庭院,道:“一般來說,是有相關的東西在附近。”
他和我一起,各自提了一個燈籠在四周尋找。
因他不喜打理庭院,草叢都已齊膝高,我又怕碰撞、踩到蟲子之類的小生靈,只能頗為困難地、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移動。
我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東西。
忽然聽見友人A 在小聲地呼喚我:“在這裡。”
他站在院子西北邊一個角落。
我趕緊走了過去。
這裡種著一棵玫瑰花,足有一人多高,雖然過了花季,此時枝頭依然有兩三朵玫瑰花綻放。
玫瑰花刺讓我敬而遠之,一直以來我都是遠遠看上此花一眼,從未走近。
今天才發現,它的枝丫上掛著一個碩大的蜘蛛網,網正中央端坐著一隻銀幣大小的土蜘蛛。
這種蜘蛛胃口很大,什麼都吃。
蛛網上還掛了幾個昆蟲乾癟的屍體。
友人A將燈籠移近那個蛛網某處,對我道:“來,看這裡。”
我湊近,好不容易才看清,原本被我誤認為是螢火蟲屍體那處,被蛛絲纏住的,是一顆小小的星星。
這顆星星表面大部分都是被燒過的痕跡,漆黑無光。
土蜘蛛將它誤認為能食用的獵物,用了不少蛛絲將它牢牢裹住。
“怎麼會在此處?”
“大概是隕落的時候,生出火花,被蜘蛛當成螢火蟲捕獲了吧。”
我仔細觀察這顆星星,問他:“你確定,這真是那顆藍色的星星嗎?”
“嗯。可以感應到。”
“原來如此。”
仔細打量著那顆誕生之初燃燒著、隕落時也同樣燃燒著的星星,我心中湧上無法言喻的惋惜。
“它‘死’了嗎?”
“嗯。”
那麼友人A做的夢,應該是感應到這顆星星在消亡之前發出的最後歎息吧。
“還好有你這種傢伙存在。”
“嗯?”友人A不解地看向我。
“假如不是你的話,這顆星星曾經經歷過的故事,那些微小而努力生存的生命,就永遠無人知曉了啊。”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可是很沉重啊。”
“星星的一生,太沉重了。”
我們重新回到廊下。
酒杯已經空了。
我和友人A 並肩站立,俯瞰整個庭院。
星星點點的熒光,依然在草葉間飛舞。
放大湊近看的話,會發現其中有少許流光,是那些即將死亡的星星隕落形成的痕跡。
也有剛剛誕生的星星,陡然發出的光亮。
它們與螢火蟲的光芒彼此輝映,形成極為美麗的夏夜景色。
所以說,行走於這庭院間,一定要十分小心才行。
那些,可能會是有著精彩一生的星星啊。


失臉女

四月中旬,我去日本參加學會。雖然正趕上櫻花季的末尾,但遊客依舊不少。因為喜歡日本電影,我一直想來日本看看,這次正好是個機會,我就提前幾天過來,打算自己在東京逛逛。
飛機于清晨降落在成田機場,我先乘電車到日暮裡, 然後換乘山手線,就到了傳說中東京人流量最大的車站—— 新宿站。我找到提前訂好的旅館,放下行李時,差不多是中午了,於是我簡單收拾後便走上街頭,打算吃個午飯。雖說世界各地的城市大同小異,都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人頭攢動,但新宿鋪排奢華的斑馬線和過馬路的洶湧人潮還是讓我震驚了一番。同時我也注意到,路上戴口罩的人很多。日本有很多人對花粉過敏,春天正是疾病發作的時節,路上滿是戴著白色口罩的人,面目模糊成一片。忽然,我腦海中響起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如果你有一天去日本,看到滿街戴口罩的人,他們中或許就有人像我一樣,沒有臉。
那是我升任主治醫師不久後在門診遇到的一個病人。因為她的病情特殊,而且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現在想來,我都覺得那像都市傳說一般不可思議。
她是個二十五歲的女青年,走進我的診室時戴著口罩,目光黯淡。我是整形外科的醫生,這樣的患者見得多了,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她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披散的黑色長髮垂到胸前。
“醫生,我的臉不見了。”她開始敘述自己的病情。
聽到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我無從判斷她的病情,於是對她說:“別著急,慢慢說,從頭講起。你的臉是什麼時候、怎麼不見的?”我推測應該是燒傷,或者是被潑了硫酸,而且應該有一陣子了,否則就該直接去急診。
“一個月前的晚上,我打工回家,當我摘下口罩的時候,連臉一起摘下來了。不是像把畫皮撕下來一樣把臉皮撕下來,而是像摘面具一樣,整張臉,鼻子、嘴、下巴,和口罩一起被摘下來了。就像……就像摘面具一樣。”女人的眼中浮現出了恐懼。
這人該不會是精神病吧?我暗自揣測,這種情況在我們科也不少見。首先不要反駁她,對,順著她往下說,之後再聯繫精神科。於是我接著問:“之後呢?你的臉變成什麼樣了?”
“我的臉……呵。”她發出了一聲淒涼的笑聲,“哪裡還有臉,臉已經沒了。在原本是臉的地方,只剩下一團肉塊,還有三個洞。裸露在外面的肉凹凸不平:有的地方已經結了痂,看起來脆脆的;有的地方鼓起來,粉嫩,濕潤。口罩上的臉倒是栩栩如生,嘴唇上還有一絲笑意哩。”
這幻覺好真實。“那口罩上的臉呢?你帶過來了嗎?”
“怎麼可能,我早扔了。那還是在日本發生的事呢。”
“日本?”
“嗯,我去日本留學,也不知怎麼的開始戴上了口罩, 然後再也離不開它……現在,我真的不能沒有口罩了。”
“那你在日本的時候怎麼不及時就醫呢?”
“及時就醫?把掉下來的臉安回去?”她的語氣激動起來。
不能用那種質問的語氣,我提醒自己。“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剛剛說把摘下來的臉扔了?”
“是啊,那麼噁心的東西,隔著口罩拿在手裡都能感覺它是溫熱的。它可比留在我臉上的東西更像一張臉,那玩意兒正咧著嘴向我笑哩,兩個鼻孔就像幽深的眼睛…… 太噁心了……我怎麼都無法面對這樣的東西,就用紙包了起來,裝進塑料袋。說來可笑,扔之前我還在想,明天是什麼垃圾回收的日子,可燃垃圾,不可燃垃圾,還是可回收垃圾?最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它丟了出去。當然去丟垃圾的時候我還是戴了口罩,雖然是深夜,但如果遇上人的話會把對方嚇壞的。”
“唔——”我不置可否。可能她的臉根本沒有問題,年輕女性嘛,容易對自己的面容感到不滿,所以大多數人會選擇化妝,還有人會來整容。而她,則出現了精神症狀。
“你可以把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嗎?”我問道。
“你可別被嚇壞了。”
“不會,我是醫生。”我鎮定地說。不論是怎樣的一張臉我都不會震驚的,畢竟看了那麼多毀容的臉。
於是她緩緩摘下口罩。她的臉上似乎有傷口,分泌的液體黏在口罩上,又凝固了,把口罩黏在了臉上。她摘得頗為艱難,一開始小心翼翼,最後暴力地一扯,似乎撕下了一小塊皮,她皺起了眉頭,露出痛苦的神情。
口罩之下,真的沒有臉!我克制住自己的驚訝,用專業、客觀、不帶情感與偏見的眼睛去看她的臉。那的確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只是灰褐色的、正在腐爛的肉塊,有幾處像有炎症一般紅豔豔的,上面凸起墨色的疙瘩,正在往外滲著黃色清亮的組織液,大概是她剛才摘口罩時弄傷的。
女人迅速戴上口罩,繼續說:“它和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很不一樣了,似乎在變糟。一開始我以為那些疙瘩裡是膿液,還試圖擠過,但它們絕不破潰,瞪著黑色的眼睛,像是打算永遠按兵不動。每天摘口罩真的很疼,但又有一絲快感,好像把這肮髒的皮膚撕下來,就能長出新的、光潔的皮膚。如果不能把臉還我,至少把皮還我吧。我夜夜祈禱,但情況越變越糟。”
“我想,如果你不戴口罩的話,還有恢復的可能性。每天反復傷害它,它只能惡化。”
“不戴口罩怎麼見人呢!我一開始就該學著化妝,而不是每天戴口罩……我以前雖然不好看,但也只是長痘而已,長痘的臉至少還是一張臉啊。”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總會有辦法的。皮膚不好可以植皮,沒有鼻子,可以取肋軟骨做一個。總有辦法的。”我安慰起她來。
“真的嗎?”
“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比較困難……對了,你父母知道這件事嗎?”
“我父母離婚了,我和媽媽住一起。我們有各自的生活,我只說自己得了皮膚病,她沒見過我摘下口罩的樣子。我媽只會說女孩子要會收拾自己,才不會嫁不出去。”
“唔——”我不置可否。作為一個男性,我無法否認外貌對女性的重要性。我工作的醫院是一所大學醫院,我在學校承擔了教學任務。上課時,我常常會看到,講臺下坐著的學生中,小夥子大多鬍子拉碴,而姑娘則打扮得體。
“什麼嫁出去,我才不想結婚呢。”她忽然自暴自棄地說。
“會好起來的。我先給你安排些檢查,等一下去繳費,把血抽了,下次帶化驗單來門診。”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還有,不要再戴口罩了,保持皮膚清潔、乾燥。”我叮囑道。
“可是……我就是害怕自己的臉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下,它如此肮髒、恐怖……”
“那你就先在家裡休息一陣子吧。”
“不行,假期結束了我還要去日本。我總不能一輩子不見人吧。就算我的臉回到了原本的模樣,我也再沒有把它暴露在別人目光下的勇氣了。”她用雙手抱住了頭。
看來還是需要心理治療啊。“你先別想那麼多,安心治病。就算長得不美也沒什麼可羞恥的。”
“謝謝你,醫生。後面還有很多病人,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她站起來,準備離開。當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時,她轉過頭,對我說:“如果你有一天去日本,看到滿街戴口罩的人,他們中或許就有人像我一樣,沒有臉。”說完,她就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
因為對這個病人比較在意,後來我特意查了一下她的就診記錄,發現她並沒有抽血做檢查,也沒有再來過醫院。我在PubMed(一個生物醫學文獻檢索系統)上檢索過,沒有發現類似病例;我也請教過高年資的醫生,也沒有得到答案。時間久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接診過這樣
一個病人。又或者她是在臉受外傷後得了精神病,真相已經不得而知。說不定在這次的學會上,我能和日本的醫生交流,發現類似的病例。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只要腳步一慢就會擋住後面行人的去路,我只好任由自己被人潮裹挾著向前。四周依然能看到很多人都戴著白得刺眼的口罩,露著一雙眼睛。我忽然覺得有些噁心,這裡的目光太多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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