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馬斯多塔

第五屆金車奇幻小說獎決選入圍作品堂堂出版──顛覆傳統架構、闖蕩奇幻世界的英雄旅程。細緻描述研習魔法須知大小學問，且看小魯蛇與大法師的相遇，如何翻轉人生、開創傳說！
「你的性格只能成為循規蹈矩的弱者，為世俗潮流所淹沒。我很想知道，有像我這樣的大能者介入，你的命運能改變到什麼地步？」

「沒有最強的法術，只有最強的法師。」在奇幻世界中，人人嚮往成為勇者、魔法師，踏上挑戰魔王與惡龍的旅途。然而什麼都不會，毫無技能與夢想的約翰，以藥店店員與兼職吟遊詩人身分餬口度日。突然失業跌到人生低谷；卻又莫名展開新手法師與代理莊園主人的闖蕩生涯。
吸血鬼、魔法傀儡、大賢者、神祕組織貫穿在新的旅途之中；種種萌芽便遭摧殘的愛情；陰錯陽差造成的名聲與意外，魯蛇人生宛如從一灘死水變成變幻莫測的驚濤巨浪。
拿破崙說「立志成為偉人的人通常只能平凡過一生。」那麼缺乏志向、沒有血統的男人，被神祕的大法師馬斯多塔相中收他為徒。理由僅是想嘗試大能者介入凡人的生命後，這個凡人能夠產生什麼樣的改變？
憑藉機緣、努力與運氣，能夠在險惡的一場場鬥爭中存活下來嗎？約翰在冒險的過程中，逐漸蛻變為獨當一面的高強法師，也慢慢解開馬斯多塔意外的真實身分……

「奇遇記的敘述手法，虛構一個有眾多各種法師為主體的奇幻世界，內容高潮迭起，驚險有趣，隨著主角不平凡的際遇，讀者容易反射到自己現實生活壓力的舒緩作用。」
──袁金德（金車文教基金會前執行長）

隨著與宇宙的同化度越大，所得到的力量也越大，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自我意識也越薄弱。如果能找到被宇宙所吸納與保持自我意識的臨界點並維持住，那就會成為世俗所說的『神』了！
第五屆金車奇幻小說獎決選入圍作品堂堂出版──顛覆傳統架構、闖蕩奇幻世界的英雄旅程。細緻描述研習魔法須知大小學問，且看小魯蛇與大法師的相遇，如何翻轉人生、開創傳說！

約翰
五十歲中年。
煩惱地球滅亡前人類是否能順利離開太陽系的男子。
內心住著駕駛太空戰機的絕地武士和騎乘魔龍的大法師。
從事了近二十年微生物工作卻忽然想轉行成為社工師的怪人。
坐在電腦前苦思自我介紹要如何下筆的凡夫俗子。

「奇遇記的敘述手法，虛構一個有眾多各種法師為主體的奇幻世界，內容高潮迭起，驚險有趣，隨著主角不平凡的際遇，讀者容易反射到自己現實生活壓力的舒緩作用。」
──袁金德（金車文教基金會前執行長）

第一節　前途未卜之道
第二節　莊園的主人
第三節　藍月之城
第四節　傑克五號
第五節　大賢者奧特
第六節　藍月之城攻略戰
第七節　晉升貴族
第八節　猛信者
第九節　紅袍法師會
第十節　計謀
第十一節　決戰
第十二節　後記
【作者後記】

第一節　前途未卜之道

我，前吟遊詩人―約翰‧斯萬要開始說故事了。
為什麼是用前吟遊詩人這個頭銜呢？或者我為什麼擁有這個稱號呢？為了取信於各位，我必須將一切誠實以告。這樣我接下來說的故事才有人來聆聽。
吟遊詩人的資格其實是非常寬鬆的，只要你自稱是一名吟遊詩人，你就是吟遊詩人了。這頭銜不像勇者那樣必須有著顯赫的功績；也不向魔法師那樣非得變出一些火花那樣。至於你所傳唱的內容如果很差勁而引不起他人的興趣，那頂多被稱為「一個糟糕透了的吟遊詩人」而已。至於「前吟遊詩人」那就更簡單了，只要你曾經是吟遊詩人，後來因為任何理由不再自稱吟遊詩人，那麼，你就可以自稱是前吟遊詩人。
樂器。我差點忘了，許多人把它當成一項指標，不過我倒是不這麼認為。
其實我對樂器是一竅不通的，甚至看不懂樂譜。我唯一會彈的短曲「樹上的雲雀」，是我靠著死記的方式學來的，目的只是用來唬住人而已。當有人質疑我會不會彈奏手上這把琴時，我便演奏給他聽；或是在說故事前用來聚集人潮，效果也是不錯。
但這並不能將吟遊詩人與音樂畫上等號。舉個例子來說好了，鎮上那個曾經跟著宮廷樂師學習的愛德華，他就不曾說過一個像樣的故事；而不通樂器的我，只要在講到精采處撥弄一下手上的四弦琴，連愛德華也不得不承認我吟遊詩人的身分。
總而言之，「故事」才是吟遊詩人的標誌，就如同戰士身上的寶劍、弓箭手背後的弓那樣。或許你們還會想要補充說：「還有法師的杖啊！」這樣的聯想，其實並不正確，因為不拿杖的法師我見的太多了，關於這一點以後我再慢慢說明。
不過我剛剛提到誠實，我必須說吟遊詩人只是我其中的一個職業而已。雖然我並不想承認，但我的另一項身分―藥店的店員，確實對生活中的影響重要了許多。如果單純只靠吟唱的賞錢過活，恐怕今天你們也無法聽到這個故事了，因為本應為你們說故事的人，此刻早已躺在路旁某處並早已被風乾成為枯骨了。
當然藥店的工作也並非十分穩定，就在工作的第十一個年頭後，也就是我二十五歲那年，老闆從鄰鎮找到了學徒。由於只需給一半的薪水，於是我捲鋪蓋走路了。唉！磨藥跟稱藥，居然還要從學徒做起，這世界變了，讓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我只要想到離開前另一位店員老彼德。喔，他是老闆娘的表弟。他拍著我肩膀安慰說，「嗨，我相信你可以過得很好的，之前我看到你的吟唱得到不少賞錢。」面對他這樣的誤解，我想到這裡只能苦笑了。
馬斯多塔曾經對我說，人類的生存需求每一階段不同。要先衣食無憂後，接著開始要求安全。一般的農夫、裁縫跟雜貨商就是在滿足大家的基本生存需求這裡。
接下來是對安全的需求了。衛兵、保鑣、甚至是勇者或法師，他們的存在也算這個層次了。至於吟唱之類的，馬斯多塔歸納為表演。需要日常的柴米油鹽醋這些都沒煩惱了，並且在可預見的將來中不會有危險，之後才會把心思花在這上頭。當然也有這樣的地方，例如王宮之類的，但是這種職缺排隊的人可多著，怎麼數都還不會輪到我的。再來隨著能力循序向上，最後階段當然就是完成自己人生想要做的事，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當然，一個立志成為勇者的人，以他人觀點可能是提供安全的保障，但對勇者自己來說，已經是一種自我實現，完成人生夙願。
對了，我忘記提到那位馬斯多塔是誰了。這需要從我離開藥鋪的四個月後開始提起。
各位別忘了生活的每天都是由金錢所推動的。除了偶而在祭典中說唱故事外，我平常只能打雜工過活了。由於藥店並不是什麼粗重的工作，自然不用期待我會有什麼健壯的體魄。
還有，世界上也不是到處都缺磨藥粉跟稱藥的工人。我曾去王都中求職過，才發現這樣的工作少的可憐，更不用說那些人一點也沒有要把工作讓給我的意思。因此也不用指望我們這個都城旁邊叫卡拉斯特的小鎮，還有一個同樣的工作等著我。
衡量上述狀況，我只能在酒館忙不過來時去幫忙打雜。但這樣的時機經常和吟遊詩人賺錢的日子相互衝突，就像下賭注一樣，壓注在哪邊全憑運氣；吟詠故事時賞金有機會超越酒館跑堂的收入，但也有極大機會賺不到一餐的費用。但不管如何生活都是入不敷出的，早先的儲蓄及前老闆特別表達歉意的一小袋錢，很快就要用完了。
抱持著這心情，你可想而知我走在路上的表情是如何了。這種複雜的表情，最容易被擺攤的占卜師們盯上成為肥羊。通常占卜師們都會在卡拉斯特鎮外設攤，那裡有條三里長的路通往王都，也是到王城找工作時，必經之路。這條路據說沒有固定名稱，王都的人都稱卡拉斯特路徑。但由於沿路上有許多看似無人之處，卻突兀立著一個占卜師的攤位，因此鎮上的人戲稱「前途未卜之道」。有一天有官員突然想到要標上路名，在尋問鎮上的人之後，竟然信以為真，從此路標上就是寫著「前途未卜之道」。
走在「前途未卜之道」，經常可以聽到這樣聲音。「等等，年輕人我看到你的未來有一個重大的危機。」、「請等一下，你現在身陷絕境，而我可以幫助你。」、「快停下來，不然生死難料。」
通常我的步伐是一步也不會停的，彷彿他們喊的對象是我前面或後面的人那樣。尤其在這通往王都的路上，每個人都在懷抱希望與煩惱中，渴望一窺未來的奧妙。雖然他們抓住人性的弱點，但這就是他們賴以謀生的作法，他們也各自有著不同的苦衷。只不過如果真的如他們所宣示那般神奇，那乾脆當法師豈不是更好？但如果你真的這麼說，他們自會有另一套說辭了。
由於在找工作的途中經常如此被騷擾著，我因此懷疑，這些占卜師雖然會察言觀色，但似乎對人臉的辨識能力很差。
「英俊小伙子！」身後冒出這樣的話。
我立即想到又是一次占卜師的拉客行為，決定不理他並按照自己原本的速度前進著。
「嘿！就是你。」我想這次的傢伙還真是不死心。雖然拉生意的甜言蜜語讓我稍稍滿意，但打擾到我構思中屠龍救美的故事，為此我心中些許不快。
沒想到更過分的事發生了，對方拉住了我，引爆了我的憤怒。
然而我轉一看，並沒有什麼占卜師之流的人，而是個只穿著長褲，看似乞丐的三十多歲人。但說是乞丐又誇張了些，黑色至肩的長頭髮並沒有很髒，褲子還算乾淨，或許說倉庫的搬運工人比較貼切。更不搭的是他左手拿著一面盤子大的銅鏡，依紋路來看無疑就是神殿中代表著女神的鏡子。然而就在我盯著鏡子看時，他手上的鏡子就像變戲法那樣，在轉手中又消失了。
當然，最危險的是他散發出來的氣息。看著他的眼神與氣勢讓我直覺得危險，「啊，呀。」本來要問候他祖先及家人的言詞，我此時此刻趕緊吞下肚。
「抱歉，我趕時間。」我換了口氣。
「我會彌補你的損失的，怎樣？我剛好想收一個徒弟。」
我直覺已經沾惹到了一個強壯的瘋子，「抱歉，我趕時間。」我後退了幾步再說一次。萬一等等局面失控，我已經有狂奔回鎮上的打算。
對方似乎看穿我的意圖，他一手平舉制止我後退，另一隻手則伸進褲子裡的口袋掏出一枚黃澄澄的東西丟了過來。
我接住一看，是枚像金幣一樣的東西，印著陌生文字以及貓頭鷹像。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這瘋子可能扔過來一枚假錢幣，然後做出怪異的要求。出乎意料外的是他居然轉身走了，留下了一句「如果你相信金幣是真的，後天這個時間再來這裡，有機會可以再領一枚。」
我一直看著他走向王都不見蹤影後，才趕快往回跑。我到了鎮上雷諾的金匠店，請他鑑定真假，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了。雷諾老爹是個五十多歲胖胖的禿子，經常披著一件藍色的圍裙，看起來跟鐵匠沒什麼兩樣，可能因為這樣，他的生意非常清淡，雖然他是鎮上唯一的金匠，但稍微有錢的人需要金製品時，往往情願多走幾步路到城裡去。也因為這樣，他也接受銀器或銅器的製作，甚至是剪刀或菜刀。
店門口吊著一塊新的木頭，上面寫著「雷諾的金匠店」。原來的店招牌一直以來都是黃銅打造的，但大概被誤認為純金做成的，也屢屢失竊。大概被偷怕了，才改成木頭製的招牌。特別的是雷諾老爹一直以為自己受到了我老爸的恩惠，因此對我特別親切。
起因於離開藥店的前一年。雷諾老爹聽到一個長期幫迪恩斯公爵打造金飾的工匠要退休了，而且沒有繼承人。這消息讓王城的許多金匠對爭取這個機會躍躍欲試，當然城外的雷諾也心動起來，但他不像城裡金匠們那樣有著眾多的人脈，因此苦惱不已。
在一次日常聊天中，他居然把苦惱跟僅有點頭之交的我老爸說了，老爸信口開河告訴他，迪恩斯公爵家的總管跟他很熟，只要雷諾老爹跟他說是文森‧斯萬推薦來的，絕對可以爭取到這門長期生意。
其實老爸只是想要炫耀自己人脈廣闊而已，他壓根不相信雷諾會真的跑去找總管，因為我後來問他公爵的總管叫什麼名字時，他就叫我滾開；當後來雷諾老爹拿著一大塊乳酪來道謝時，老爸不可置信地張開大口，不過很快他就恢復正常表情，並且跟雷諾說「看吧，我早跟你說過了。」
雖說我老爸是個吹牛王，但知道真相的似乎只有家裡幾個人。如果出身貴族，或許他會成為高明的政客。他在周遭親戚和鄰居的眼中是個勤奮工作的人，白天牽著馬匹出租，幫人拉車、騎乘或搬運，傍晚則在倉庫當個短時間的點貨記帳員；至於倉庫那邊的人都認為他有貴族血統，精通泰卡和薩蒙二種語言且懷才不遇。
小時候我也這麼認為，並慶幸自己有一個勤奮的父親。所以當我十五歲開始工作時便將所有薪水交給了他，他也規劃了一個願景，說要在王城中買棟像樣的屋子，讓全家脫離租房子的生活。
通曉二種語言是老爸常掛在嘴邊說的。他常說一些在王城中解救了迷路外國人的故事。這樣的舉動讓當初雇用他並看不起他的那些貴族都肅然起敬，聽到這樣的勵志故事，也讓我們這些家人與附近的貧苦民眾感到一種尊嚴與喜悅。
然而幻滅是在一次與老爸進城採購中。有個北方來的薩蒙人看起來似乎迷路了，我熱心地過去將他帶來，心想精通薩蒙語的父親，將會再現他故事裡說的那些情節，給予迷途旅人最親切的指引。沒想到他忽然發火並且離開，留下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外國人和尷尬的我。
後來我動搖了，我忽然想到父親、大哥以及我三個人如此努力，尤其是父親還兼了二個工作，怎麼家裡一直沒錢？慢慢才發現，老爸並未像其他馬伕那樣認真工作，大多數的時間他都騎著那匹叫提克的馬在逛街或訪友，晚上短暫的工作也十分輕鬆，盤點完後就是喝酒聊天。所幸母親去逝的早，她到臨終前都還相信老爸像頭牛一樣賣力工作。
至於家裡每個人拚命省下的錢，都被他拿去買個人的奢侈品或吃喝掉了。有一個冬天我凍到抖個不停，他則譏笑我缺鍛鍊體力太差。後來發現他裡頭穿的竟然是狐毛的短袖衣物。慢慢我注意到他吃的、身上穿都是相當不錯的質料，我才恍然大悟買房子的事永遠遙不可及，從此只將一半的薪水交給他。總之，這類的故事很多，我就不再一一介紹了。
至於有關貴族血統的事，我曾經問過遠在白河村的伯父。我問他是否看過曾祖父那幅騎馬的肖像畫，伯父不高興的說：「一個伐木工人哪有錢畫什麼肖像！」儘管如此，這依然無法撼動父親在周遭人心中的形象，他們只會認為這是一個不長進兒子，對勤奮且近乎萬能的父親一種妒忌式的詆毀而已。
在大哥離家後，我也失業了，不再有錢可以「規劃」的父親，居然到了王城，成為某個富豪的食客，而且還獲得相當的尊敬。或許，這在世界上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在介紹雷諾老爹時意外帶出自己的家庭，實非我本意。總之，因為陰錯陽差和雷諾老爹成了彼此可信賴的人，但這中間的曲折他個人是一無所知的。
我將這枚看似金幣的東西給他看，他說從未見過這樣的「金幣」，還問我是否介意破壞這枚「金幣」。
就在我點頭之後，他拿了個鑿子跟槌子，將這錢幣的一部分敲了下來，並檢視了硬幣缺口，確認是否摻雜廉價金屬；再走到火爐旁將缺角與其他金屑混合熔合，大概是要確定的金屬與金屑是屬於同一類的，之後他在煙斗點上煙後坐了下來。
「無疑的確實是金幣沒錯，黃金成色相當的高，比起我們的索利烏斯，金子含量更高。」雷諾老爹說完後，深吸了口煙。
索利烏斯是國內流通金幣，因為含金量太低，不僅鄰近國家不收，連國內很多商家也不收。倒是北邊的薩蒙杜卡特跟東邊的黑木之門杜卡特兩種金幣倒是很受歡迎。
「這是怎麼來的啊。」老爹問著。
說素未謀面的人贈送這答案，也實在太詭異了，所以我說「這是在前往王都的路上，意外撿到的。」
雷諾老爹點點頭，「可能是長途商人、盜墓賊之類的人遺落的。這麼多年我從未看過這種金幣，可能來自遙遠國度或古老年代。如果是古金幣的話它的價值還可能超過黃金重量本身。怎樣，拿去王都找學者鑑定一下。」
「這個嘛。」我搔搔頭繼續說著：「我最近生活費沒有著落，把它當作一般黃金就好了。」
由於我一再表示無意再繼續鑑定下去後，他依照我的要求兌換了相當的硬幣給我，這個數量，足以讓我過上一個月的生活沒問題了。接下來要思考的，就是後天要不要赴約的事情，畢竟金錢這種東西是永不嫌多的，更何況目前也不過暫時有飯吃而已。
然而我記得一句俗話，「憑空飛來的好事，一定有惡魔作祟。」又想到一個故事就是大野狼用沿路放著甜菜，小羊一路吃著就吃到大野狼家的門口，結果就是被撲殺了。這種寓言我可是銘記在心的。但同時我也想到，自己既沒有錢，身分也不重要，應該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對待。
這兩種思維有如英雄與惡龍那樣在腦中不停對戰，就這樣後天到來了。
我比約定時間提早出門。一出鎮上沒多久，我就找個灌木叢隱蔽了起來。不知等了多久，才看到上次那位黑髮男子從王都方向走了過來。
不同於上次，他這次穿著藍白兩色的整齊服裝，還連靴子都有了，看起來就像城裡一個體面的人那樣。當他走到上次的地方附近，就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接著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橘色封面的書讀了起來。
接下來的感覺就像在比耐力那樣，誰先有下一個動作就輸了，當時我是這樣想的。
時間就在一種奇妙的對峙中度過，不知不覺中他手上的書已經看一半了。正當我心裡準備宣布投降的時候，對方忽然把書合了起來，並起身向這方向說：「沒想到你這麼有耐性，我認輸，出來吧。」
這樣的說詞令我十分狼狽，原來他早就察知我躲在這裡，以致從灌木叢中站起來後，也不知怎麼回他的話。
「不過你還是來了，我以要信守承諾。」說完他丟了一個銅板過來，接住一看是上回的那種金幣。
「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有許多問題想問。」他張開雙手說著：「來吧！有問題就儘量問。」
我腦子一片空白，壓根沒想到什麼問題，但為了不被看扁，只好胡亂提問。
「你是誰？為什麼纏著我？還有打扮怪異。」說完最後一句我有些懊惱，我說的怪異頂多也只是沒有穿上衣而已，這樣的問題很蠢。於是我趕快補上一句，「為何要給我金幣，還有金幣哪裡來的。」
「就這樣？」
「目前就這樣了。」我回答。
「我是金，你可以叫我『馬斯多塔』。」他一邊繞著圈圈，一邊旁若無人的自問自答。
「為什麼要找你？在遴選的人之中，我覺得你是我這次弟子的最合適人選。」
「另外金幣的事情和穿著的事是一起的，目的就是要增加對方的好印象。至於上次的穿著，本來也是一套禮服，只不過在途中受到伏擊，被火球打中而燒個精光，只好找從死人中找到那件不算破損的褲子了。」
「等等。」我似乎想到什麼了。我頓了一下，才整理好思緒，「你說被火球擊中而燒掉了衣服，那你怎麼沒有受傷。」
「因為我是馬斯多塔。」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聽完他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他如果不是罕有的強者，就一定是超越我老爸的吹牛王，而且非常明顯就是後者。知道這點後，我忽然不緊張了。
「那金幣的事如何解釋？」我問。
「那是一種禮物。」他接著說，「你瞧，我們現在聊了這麼多天，已經比陌生人感覺更親近了。金幣，縮短了你我的距離。」他用雙手比了縮短的手勢。
「那選中我是我有某種超越常人的天賦或特質嗎？」我戲謔問著，感覺答案一定是會迎合我的話回答。
「你說的不對，但也算對。」他繼續講著，「由於我歷任徒弟皆有出類拔萃的天資，因此這次想要找不一樣的人。」
「至於評選的標準，就是觀察。我注意到了你的愛情，每一段暗戀都是無疾而終。即便女方對你有意思，你也因為顧慮太多而不了了之。像你這樣連愛情都不敢勇於追求的人，不可能是自負、勇於行動的人，更不可能成為創新的工匠大師或革命者、英雄這類型的人。最終只能成為循規蹈矩的弱者，為世俗潮流所淹沒。」他繼續說著，「基於對你及其他人選十年的觀察，你被評為最合適人選。我很想知道，有像我這樣大能者介入，你的命運能改變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