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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天:我懂得的盡是些偏僻的人生,蕭紅散文精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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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天:我懂得的盡是些偏僻的人生,蕭紅散文精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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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我們也是一條狗,和別的狗一樣沒有心肝
我們從水泥中自己向外爬,忘記別人,忘記別人

〈棄兒〉、〈小黑狗〉、〈夏夜〉、〈孤獨的生活〉、
〈祖父死了的時候〉、〈寄東北流亡者〉〈歐羅巴旅館〉……
寫自己、寫人、寫社會,收錄蕭紅近八十篇代表散文作品

▎天空的點綴
「這是去轟炸虹橋飛機場。」
飛機上的炸彈,落了還是沒落呢?我看不見,而且我也聽不見,因為東北方面和西北方面砲彈都在開裂著。甚至於那砲彈真正從哪方面出發,因著回音的關係,我也說不定了。

但那飛機的奇怪的翅子,我是看見了的,我是含著眼淚而看著它們,不,我若真的含著眼淚而看著它們,那就相同遇到了魔鬼而想教導魔鬼那般沒有道理。

但在我的窗外,飛著,飛著,飛去又飛來了的,飛得那麼高,好像有一分鐘那飛機也沒離開我的窗口。因為灰色的雲層的掠過,真切了,朦朧了,消失了,又出現了,一個來了,一個又來了。看著這些東西,實在的我的胸口有些疼痛。

▎餓
「只有飢寒,沒有青春。」
輕輕扭動鑰匙,門一點響動也沒有。探頭看了看,「列巴圈」對門就掛著,東隔壁也掛著,西隔壁也掛著。天快亮了!牛奶瓶的乳白色看得真真切切,「列巴圈」比每天也大了些,結果什麼也沒有去拿,我心裡發燒,耳朵也熱了一陣,立刻想到這是「偷」。兒時的記憶再現出來,偷梨吃的孩子最羞恥。

過了好久,我就貼在已關好的門扇上,大概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紙剪成的人貼在門扇。大概這樣吧:街車喚醒了我,馬蹄嗒嗒、車輪吱吱地響過去。我抱緊胸膛,把頭也掛到胸口,向我自己心說:「我餓呀!不是『偷』呀!」

▎廣告員的夢想
「一看到職業什麼也不管就跑了,有職業,愛人也不要了!」
我是個很壞的女人嗎?只為了二十元錢,把愛人氣得在地板上滾著!醉酒的心,像有火燒,像有開水在滾,就是哭也不知道有什麼要哭,已經推動了理智。他也和我同樣。
第二天酒醒,是星期日。他跟我去畫了一天的廣告。我是老秦的副手,他是我的副手。
第三天就沒有去,電影院另請了別人。

廣告員的夢到底做成了,但到底是碎了。

▎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每從他的身邊經過,我就像自己的身上生了針炙一樣。」
祖父時時把多紋的兩手放在我的肩上,而後又放在我的頭上,我的耳邊便響著這樣的聲音:「快快長吧!長大就好了。」
二十歲那年,我就逃出了父親的家庭。直到現在還是過著流浪的生活。

「長大」是「長大」了,而沒有「好」。
可是從祖父那裡,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惡而外,還有溫暖和愛。
所以我就向這「溫暖」和「愛」的方面,懷著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本書特色:本書為蕭紅的散文精選集,共收錄近八十篇散文。有她的著名散文集、自敘性的散文,以及反映當時社會現實的散文,在她的細膩文筆下,每個篇章都流露出她最真切的情感。

作者簡介

蕭紅(西元1911~1942年),筆名蕭紅、悄吟、玲玲、田娣等,現代女性主義作家。代表作有《生死場》、《呼蘭河傳》、《棄兒》、《馬伯樂》、《砂粒》、《牛車上》等。

目次

煩擾的一日

破落之街

棄兒

廣告副手

孤獨的生活

中秋節

白面孔

又是冬天

天空的點綴

索非亞的愁苦

同命運的小魚

一個南方的姑娘

三個無聊人

訪問

夏夜(一)

牽牛房

十元鈔票

兩個朋友

鍍金的學說

祖父死了的時候

初冬

過夜

雪天

小六



家庭教師

來客

提籃者

搬家

一九二九底愚昧

黑「列巴」和白鹽

度日

飛雪

他的上唇掛霜了

當鋪



來信

失眠之夜

最末的一塊木柈

蹲在洋車上

幾個歡快的日子

女教師

公園

夏夜(二)

決意

門前的黑影

小偷、車伕和老頭

春意掛上了樹梢

家庭教師是強盜

冊子

買皮帽

廣告員的夢想

新識

劇團

生人

又是春天

滑竿

林小二

放火者

患病

無題

小黑狗

十三天

歐羅巴旅館

拍賣家具

最後的一個星期

女子裝飾的心理

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感情的碎片

一條鐵路底完成

魯迅先生記(一)

魯迅先生記(二)

《大地的女兒》與《動亂時代》

記鹿地夫婦

寄東北流亡者

我之讀世界語

牙粉醫病法

長安寺

茶食店

骨架與靈魂

魯迅先生生活憶略

《大地的女兒》―史沫特烈作

書摘/試閱

煩擾的一日
他在祈禱,他好像是向天祈禱。
正是跪在欄杆那兒,冰冷的,石塊鋪成的人行道。然而他沒有鞋子,並且他用裸露的膝頭去接觸一些個冬天的石塊。我還沒有走近他,我的心已經為憤恨而燒紅,而快要脹裂了!我咬我的嘴唇,畢竟我是沒有押起眼睛來走過他。
他是那樣年老而昏聾,眼睛像是已腐爛過。街風是銳利的,他的手已經被吹得和一個死物樣。可是風,仍然是銳利的。我走近他,但不能聽清他祈禱的文句,只是喃喃著。
一個俄國老婦,她說的不是俄語,大概是猶太人,把一張發票子放到老人的手裡,同時他仍然喃喃著,好像是向天祈禱。
我帶著我重得和石頭似的心走回屋中,把積下的舊報紙取出來,放到老人的面前,為的是他可以賣幾個錢,但是當我已經把報紙放好的時候,我心起了一個劇變,我認為我是最庸俗沒有的人了!彷彿我是做了一件蠢事般的。於是我摸衣袋,我思考家中存錢的盒子,可是連半角錢的票子都不能夠尋找得到。老人是過於笨拙了!怕是他不曉得怎樣去賣舊報紙。
我走向鄰居家去,她的小孩子在床上玩著,她常常是沒有心思向我講一些話。我坐下來,把我帶去的包袱打開,預備裁一件衣服。可是今天雪琦說話了:
「于媽還不來,那麼,我的孩子會使我沒有希望。你看我是什麼事也沒有做,外國語不能讀,而且我連讀報的趣味都沒有呀!」
「我想你還是另尋一個老媽子好啦!」
「我也這樣想,不過實際是困難的。」
她從生了孩子以來,那是五個月,她沉下苦惱的陷阱去,唇部不似以前有顏色,臉兒皺縐。
為著我到她家去替她看小孩,她走了,和貓一樣躡手躡腳地下樓去了。
小孩子自己在床上玩得厭了,幾次想要哭鬧,我忙著裁旗袍,只是用聲音招呼他。看一下時鐘,知道她去了還不到一點鐘,可是看小孩子要多麼耐性呀!我煩亂著,這僅是一點鐘。
媽媽回來了,帶進來衣服的冷氣,後面跟進來一個瓷人樣的,纏著兩隻小腳,穿著毛邊鞋子,她坐在床沿,並且在她進房的時候,她還向我行了一個深深的鞠躬禮,我又看見她戴的是毛邊帽子,她坐在床沿。
過了一會,她是欣喜的,有點不像瓷人:「我是沒有做過老媽子的,我的男人在十八道街開柳條包鋪,帶開藥鋪……我實在不能再和他生氣,誰都是願意支使人,還有人願意給人家支使嗎?咱們命不好,那就講不了!」
像猜謎似的,使人想不出她是什麼命運。雪琦她歡喜,她想幸福是近著她了,她在感謝我:
「玉瑩,你看,今天你若不來,我怎能去找這個老媽子來呀!」
那個半老的婆娘仍然講著:「我的男人他打我罵我,以先對我很好,因為他開柳條包鋪,要招股東。就是那個入二十元錢頂大的股東,他替我造謠,說我娘家有錢,為什麼不幫助開柳條包鋪呢?在這一年中,就連一頓舒服飯也沒吃過,我能不傷心嗎!我十七歲過門,今年我是二十四歲。他從不和我吵鬧過。」
她不是個半老的婆娘,她才二十四歲。說到這樣傷心的地方,她沒有哭,她曉得做老媽子的身分。可是又想說下去,雪琦眉毛打鎖,把小孩子給她:
「你抱他試試。」
小孩子,不知為什麼,但是他哭,也許他不願看那種可憐的臉相?
雪琦有些不快樂了,只是一刻的工夫,她覺得幸福是遠著她了!
過了一會,她又像個瓷人,最像瓷人的部分,就是她的眼睛,眼珠定住。我們一向她看去,她忙著把眼珠活動一下,然而很慢,並且一會又要定住。
「你不要想,將來你會有好的一日……」
「我是同他打架生氣的,一生氣就和個呆人樣,什麼也不能做。」那瓷人又忙著補充一句:「若不生氣,什麼病也沒有呀!好人一樣,好人一樣。」
後來她看我縫衣裳,她來幫助我,我不願她來幫助,但是她要來幫助。
小孩子吃著奶,在媽媽的懷中睡了。孩子怕一切音響,我們的呼吸,為著孩子的睡覺都能聽得清。
雪琦更不歡喜了。大概她在害怕著,她在計量著,計量她的計劃怎樣失敗。我窺視出來這個瓷人的老媽,怕一會就要被辭退。
然而她是有希望的,滿有希望,她殷勤地在盆中給小孩在洗尿布。
「我是不知當老媽子的規矩的,太太要指教我。」她說完坐在木凳上,又開始變成不動的瓷人。
我煩擾著,街頭的老人又回到我的心中;雪琦鉛板樣的心沉沉地掛在臉上。
「你把髒水倒進水池子去。」她向擺在木凳間的那瓷人說。捧著水盆子,那個婦人紫色毛邊鞋子還沒有響出門去,雪琦的眼睛和偷人樣轉過來了:
「她是不是不行?那麼快讓她走吧!」
孩子被丟在床上,他哭叫,她到隔壁借三角錢給老媽子的工錢。
那紫色的毛邊鞋慢慢移著,她打了盆淨水放在盆架間,過來招呼孩子。孩子懼怕這瓷人,他更哭。我縫著衣服,不知怎麼一種不安傳染了我的心。
忽然老媽子停下來,那是雪琦把三角錢的票子示到面前的時候,她拿到三角錢走了。她回到婦女們最傷心的家庭去,仍去尋她惡毒的生活。
毛邊帽子,毛邊鞋子,來了又走了。
雪琦仍然自己抱著孩子。
「你若不來,我怎能去找她來呢!」她埋怨我。
我們深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剛從暗室走出。屋子漸漸沒有陽光了,我回家了,帶著我的包袱,包袱中好像裹著一群麻煩的想頭──婦女們有可厭的丈夫,可厭的孩子。冬天追趕著叫化子使他絕望。
在家門口,仍是那條欄杆,仍是那塊石道,老人向天跪著,黃昏了,給他的絕望甚於死。
我經過他,我總不能聽清他祈禱的文句,但我知道他祈禱的,不是我給他的那些報紙,也不是半角錢的票子,是要從死的邊沿上把他拔回來。
然而讓我怎樣做呢?他向天跪著,他向天祈禱。……
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八日

破落之街
天明了,白白的陽光空空地染了全室。
我們快穿衣服,折好被子,平結他自己的鞋帶,我結我的鞋帶。他到外面去打臉水,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氣憤地坐在床沿。他手中的水盆被他忘記了,有水潑到地板。他問我,我氣憤著不語,把鞋子給他看。
鞋帶是斷成三段了,現在又斷了一段。他重新解開他的鞋子,我不知他在做什麼,我看他向桌間尋了尋,他是找剪刀,可是沒買剪刀,他失望地用手把鞋帶做成兩段。
一條鞋帶也要分成兩段,兩個人束著一條鞋帶。
他拾起桌上的銅板說:
「就是這些嗎?」
「不,我的衣袋還有哩!」
那僅是半角錢,他皺眉,他不願意拿這票子。終於下樓了,他說:「我們吃什麼呢?」
用我的耳朵聽他的話,用我的眼睛看我的鞋,一隻是白鞋帶,另一隻是黃鞋帶。
秋風是緊了,秋風的淒涼特別在破落之街道上。
蒼蠅滿集在飯館的牆壁,一切人忙著吃喝,不聞蒼蠅。
「夥計,我來一分錢的辣椒白菜。」
「我來二分錢的豆芽菜。」
別人又喊了,夥計滿頭是汗。
「我再來一斤餅。」
蒼蠅在那裡好像是啞靜了,我們同別的一些人一樣,不講衛生和體面,我覺得女人必須不應該和一些下流人同桌吃飯,然而我是吃了。
走出飯館門時,我很痛苦,好像快要哭出來,可是我什麼人都不能抱怨。平日他每次吃完飯都要問我:
「吃飽沒有?」
我說:「飽了!」其實仍有些不飽。
今天他讓我自己上樓:「你進屋去吧!我到外面有點事情。」
好像他不是我的愛人似的,轉身下樓離我而去了。
在房間裡,陽光不落在牆壁上,那是灰色的四面牆,好像匣子,好像籠子,牆壁在逼著我,使我的思想沒有用,使我的力量不能與人接觸,不能用於世。
我不願意我的腦漿翻絞,又睡下,拉我的被子,在床上輾轉,彷彿是個病人一樣,我的肚子叫響,太陽西沉下去,平沒有回來。我只吃過一碗玉米粥,那還是清早。
他回來,只是自己回來,不帶饅頭或別的充飢的東西回來。
肚子越響了,怕給他聽著這肚子的呼喚,我把肚子翻向床,壓住這呼喚。
「你肚疼嗎?」我說不是,他又問我:
「你有病嗎?」
我仍說不是。
「天快黑了,那麼我們去吃飯吧!」
他是借到錢了嗎?
「五角錢哩!」
泥濘的街道,沿路的屋頂和蜂巢樣密擠著,平房屋頂,又生出一層平屋來。那是用板釘成的,看起來像是樓房,也閉著窗子,歇著門。可是生在樓房裡的不像人,是些豬玀,是汙濁的群。我們往來都看見這樣的景緻。現在街道是泥濘了,肚子是叫喚了!一心要奔到蒼蠅堆裡,要吃饅頭。桌子的對邊那個老頭,他嘮叨起來了,大概他是個油匠,鬍子染著白色,不管衣襟或袖口,都有斑點花色的顏料,他用有顏料的手吃東西。並沒能發現他是不講衛生,因為我們是一道生活。
他嚷了起來,他看一看沒有人理他,他升上木凳好像老旗杆樣,人們舉目看他。終歸他不是造反的領袖,那是私事,他的粥碗裡面睡著個蒼蠅。
大家都笑了,笑他一定在發神經病。
「我是老頭子了,你們拿蒼蠅餵我!」他一面說,有點傷心。
一直到掌櫃的呼喚夥計再給他換一碗粥來,他才從木凳降落下來。但他寂寞著,他的頭搖曳著。
這破落之街我們一年沒有到過了,我們的生活技術比他們高,和他們不同,我們是從水泥中向外爬。可是他們永遠留在那裡,那裡淹沒著他們的一生,也淹沒著他們的子子孫孫,但是這要淹沒到什麼時候呢?
我們也是一條狗,和別的狗一樣沒有心肝。我們從水泥中自己向外爬,忘記別人,忘記別人。
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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