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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連.葛雷的畫像(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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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王爾德(1854―1900),英國最著名的唯美主義小說家、戲劇家。《道連·葛雷的畫像》是其小說的代表作,也是唯美主義小說的扛鼎之作。美少年道連·葛雷面對好友霍爾沃德為他畫好的肖像,說:“如果我能夠永葆青春,而讓這幅畫像去變老……我願拿我的靈魂換青春!”這一荒唐的願望構成了唯美主義代表作家王爾德唯一的長篇小說《道連·葛雷的畫像》的情節基礎。不料此言一出,竟一語成讖。環境影響和追求享樂的結果,導致葛雷在自我放縱的泥淖中越陷越深直至徹底毀滅。本書還收入了王爾德的兩部中篇名作,基本囊括了王爾德的小說精華

作者簡介

奧斯卡·王爾德(1854-1900),英國最著名的唯美主義小說家、戲劇家。《道連·葛雷的畫像》是其小說的代表作,也是唯美主義小說的扛鼎之作。
美少年道連·葛雷面對好友霍爾沃德為他畫好的肖像,說:“如果我能夠永葆青春,而讓這幅畫像去變老……我愿拿我的靈魂換青春!”這一荒唐的愿望構成了唯美主義代表作家王爾德唯一的長篇小說《道連·葛雷的畫像》的情節基礎。不料此言一出,竟一語成讖。環境影響和追求享樂的結果,導致葛雷在自我放縱的泥淖中越陷越深直至徹底毀滅。本書還收入了王爾德的兩部中篇名作,基本囊括了王爾德的小說精華。
本書收入原版插圖二十幅,極具收藏價值。

既像玩雜耍,又像變戲法;剛剛讓它滑過去,隨即又把它抓回來;忽而用想像的虹彩把它點綴得五色繽紛,忽而又給它插上悖論的翅膀任其翱翔。
王爾德《道連•葛雷的畫像》第三章
“創作藝術作品依然是我的目的所在。你覺得我的處理精巧且具有藝術價值,我實在欣喜萬分。我覺得報上的那些文章好像出自那些荒淫無恥的市儈之手。我實在無法理解,他們怎麼可以將《道連•葛雷的畫像》當作不道德作品呢。”
以上摘自王爾德1891年4月寫給柯南•道爾的一封信中的幾句話,包含著中國讀者會感興趣的內容主要有二。收信人確實就是那位創造了大偵探歇洛克•福爾摩斯及其助手約翰•華生醫生形象的小說家。阿瑟•柯南•道爾(1859—1930)比王爾德小五歲,他倆應美國出版商斯托達特的邀請與之共進晚餐。席間,兩位作家接受斯托達特的約稿,為《利平科特月刊》(Lippincott'sMonthlyMagazine)各寫一部小說。柯南•道爾在1924年出版的《回憶錄及冒險史》一書中述及:“王爾德送去的是《道連•葛雷的畫像》,那是本有很高道德水平的書;而我則寫了《四簽名》”,此其一。其二是,最早評論《畫像》的一些文章,卻與柯南•道爾的看法大相徑庭,認為此書公開侮辱了上流社會的價值觀,因而直接斥之為“不道德”。事情的緣由還得從頭說起。
十九世紀末葉,歐洲處於社會大變動的前夜,人心浮動,知識界分化的趨勢加劇。在這個被稱為“世紀末”的時期,歐洲文藝界一些富有才華的代表人物經歷著深刻的思想危機。他們對於自己所屬的階層有相當透徹的瞭解和頗為強烈的憎恨。為了給自己的創作尋找出路,開闢施展才能的新天地,他們中有些人率先走向唯美主義的殿堂,在文學方面倡導“為藝術的藝術”(ArtforArfsSake),認為“不是藝術反映生活,而是生活模仿藝術”。王爾德曾經寫下這樣一段話:“在這動盪和紛亂的時代,在這紛爭和絕望的可怕時刻,只有美的無憂的殿堂,可以使人忘卻,使人歡樂。我們不去往美的殿堂還能去往何方呢?只能到一部古代意大利異教經典稱作eittadivana(聖城)的地方去,在那裡一個人至少可以暫時擺脫塵世的紛擾與恐怖,也以暫時逃避世俗的選擇。”
奧斯卡•芬格爾•奧弗萊赫蒂•威利斯•王爾德1854年10月16日生於愛爾蘭首府都柏林。他的家世雖不算顯赫,但他父親是眼科名醫,曾給瑞典國王奧斯卡做過治療白內障的手術,並在1864年被維多利亞女王冊封為爵士(倒並非因為手術,而是在人口統計方面有突出貢獻,不過對於次子的命名也許有影響),母親是一位富有民族主義精神的詩人(筆名Speranza——拉丁文“希望”),參加過號召愛爾蘭人奮起衝擊都柏林城堡的“青年愛爾蘭”運動。奧斯卡自幼受到文學氛圍很濃的家庭薰陶,深愛古典文化,曾因古希臘文成績優異在都柏林聖三一學院被授予金質獎章,1874年得到獎學金進入牛津大學馬格德林學院。1805年,以收藏文物著稱的英國議員羅傑•紐迪給特爵士設立了一項以他姓氏命名的詩歌獎。王爾德儘管在大學時代就有詩名,1878年還以《拉文納》一詩獲紐迪給特獎,卻未能成為接受獎學金的研究生,遂于同年從牛津畢業。孰料生命給這位躊躇滿志的才子留下的時間已不到一半了。
王爾德的文學活動領域十分寬廣。他既是詩人(1881年就有他的詩集問世),又寫小說、童話(包括《快樂王子》、《石榴之家》、《阿瑟•薩維爾勳爵的罪行》三個集子以及他唯一的長篇小說《道連•葛雷的畫像》,以上四種除《快樂王子及其他童話》一種成書於1888年外,其餘三種均於1891年出版)。他還寫過不少評論和隨筆(較重要的有他自己選編的《意圖集》以及《社會主義制度下人的靈魂》,均刊行於1891年)。但為他贏得最輝煌成功的要數1892——1895年間先後在倫敦西區舞臺上首演的社會諷刺喜劇《溫德米爾夫人的扇子》、《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一個理想的丈夫》和姒真的重要》。1891年王爾德根據聖經故事用法文寫下了獨幕劇《莎樂美》。這個見於《新約•馬太福音》第十四章和《新約•馬可福音》第六章的故事,經過十九世紀多位法國作家和畫家的詮釋,特別是以神話和宗教題材色情畫聞名的象徵派畫家居斯塔夫•莫羅(1826—1898)所作油畫《莎樂美之舞》,雖然已為後來者作了鋪墊,但是到了王爾德筆下還是給人無比強烈的衝擊,無怪乎英國內務大臣藉口“任何以聖經人物為角色的劇目都不准在英國上演”拒絕給此劇頒發演出許可證。德國作曲家理夏德•施特勞斯(即我們經常讀到和聽到的理查•施特勞斯)1905年把王爾德的原劇譜寫成歌劇,只是由拉赫曼譯成德文的唱詞代替了法文臺詞。這位晚期浪漫主義作曲家在《莎樂美》和他的另一部歌劇《厄勒克特拉》(1909)中完成了向表現主義的過渡。理•施特勞斯的歌劇《莎樂美》被選為:1998年2月香港藝術節的揭幕之作,其中的《七重紗之舞》更是二十世紀以來許多指揮家和交響樂隊展示瑰奇多變的管弦樂色彩效果的熱門曲目。
……
其是《從深處》)中提到《畫像》時所流露的深情,是他對自己的其他任何作品所不能比擬的。出獄後不久,他在給出版商倫納德•史密瑟斯的信中寫道:“我只知道《道連•葛雷的畫像》是部經典作品,而且堪稱經典作品。”
同任何經典作品一樣,《畫像》也是在其他經典的基礎上寫出來的。探究其淵源,不難想到巴爾紮克的《驢皮記》、戈蒂埃的《莫班小姐》等等。當然,浮士德博士為窮究生命意義用自己的靈魂換取魔鬼靡菲斯特的幫助這筆交易,無疑為道連•葛雷表達那個致命的願望——讓畫像變老變醜作為自己永葆青春的代價——提供了一份“合同樣本”。作為《人間喜劇•哲學研究》系列中影響最大的一部作品,《驢皮記》顯然比其他作品與《畫像》有更近的親緣關係。巴爾紮克筆下的瓦朗坦因欲望得不到滿足而日夜受著煎熬,只想求得一天的快樂,哪怕用生命去換取也在所不惜。處在這種心態的瓦朗坦,遇到一個老古董商送給他一張上有東方文字符篆的驢皮,但須用他的生命作代價。驢皮象徵著持有者的壽限,它將與所滿足的欲望強度、次數成正比同步收縮。瓦朗坦毫不猶豫地接受下來。然而他每次實現自己的願望後感受到的卻不是陝樂,而是恐怖,因為眼看著驢皮越縮越小,他清楚地意識到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在一次縱欲中結束了生命。
這裡不能不提到《畫像》第十章末尾亨利勳爵捎給道連的一本黃封面的書。這本沒有直接點明的書乃是法國作家若裡斯•于伊斯芒斯(1848—1907)所寫的《逆反》(JorisKarlHuysmans:ARebours)。它的主人公德艾薩特反抗社會的態度近乎德薩德侯爵(MarquisdeSade,1740—1814,”性施虐狂”或泛指任何虐待狂的sadism一詞,即由其姓氏得名,此人也因而“不朽”)。王爾德並不掩飾自己對此書一定程度的欣賞,但也毫不含糊地指出“這是一本有毒的書”。上述那些作品的回聲在《畫像》中時有所聞,但王爾德不是一個一邊公開抄襲他人、一邊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人,只要有正當理由,他也不怕抄襲自己。他曾告訴一名記者,那本毒害了道連•葛雷的奇書應該是《逆反》的一個奇幻變種。但是,用過於肯定的方式斷言王爾德與其他作家的相似性或與其他書籍的師承關係,難免會流於輕率。1895年王爾德在接受一次採訪時說過:“撇開希臘文和拉丁文作者的散文、詩歌不說,影響過我的只有濟慈、福樓拜和沃爾特•佩特,而在我與之相會前,我已迎著他們走了一大半路程。”匕述三位作家中有兩個是英國人,所以阿瑟•蘭瑟姆認定《道連•葛雷的畫像》是“用英文寫成的第一部法國小說”這一說法,稍稍有些熱心過了頭。
王爾德是個非常迷信的人,《畫像》從一開始便讓人感到宿命和厄運的壓力。請看第一章畫家霍爾渥德對亨利勳爵說的話:“才貌出眾的人多半在劫難逃……你有身份和財產,亨利;我有頭腦和才能,且不管它們值得幾何;道連•葛雷有美麗的容貌。我們都將為上帝賜給我們的這些東西付出代價,付出可怕的代價。”當王爾德自己被關在雷丁監獄的囚室內付出他所說的可怕的代價時,曾在《從深處》中提到“厄運像一條紫線貫穿《畫像》那件金衣”。小說第十二章一開始交代了道連殺死霍爾渥德那天是前者三十八歲生日的前夕,但在《利平科特月刊》上發表的最早版本卻是三十二歲生日的前夕。這不是什麼無關宏旨的細節。王爾德最初由於靈感文思如泉湧而寫得太快,沒有意識到這年齡(王爾德初涉同性戀泥淖時年三十有二)會洩露天機,但他把此事與道連謀殺畫家的罪惡聯繫起來,恰恰說明王爾德並不是一個真正隨心所欲、完全蔑視禮法的人。他的負罪感一直令他對自己身上墮落的一面覺得如芒刺在背。但在作者和他筆下的人物之間劃等號不免過於簡單化。王爾德自己1894年2月12日在致拉爾夫•佩恩的信中寫道:“這本書會造成毒害,或者促成完美,道連•葛雷並不存在……貝澤爾•霍爾渥德是我認為的我個人的寫照;亨利勳爵在外界看來就是我;道連是我願意成為的那類人——可能在別的時代。”在文情斐然的字裡行間未必不能發現道德家尖刻審視的目光,甚至在他唯美派或花花公子的面具後面潛伏著一個天生的清教徒也難說。他喜歡他所創造的那個光輝燦爛的世界,但也可以讓這個世界隨著道連•葛雷臨死前極度恐怖的一聲慘叫訇然倒塌。說到底,通過《畫像》呈現在讀者面前的王爾德,首先是一個小說家,而不是哲學家,也不是文化史家,對小說本身也只能從這一角度來評判。即使不用現今比一百年前“開明”得多的尺度加以衡量,《道連•葛雷的畫像》也不該被詆為一本不道德的書。

榮如德
二○○二年十二月

目次

道連•葛雷的畫像
阿瑟•薩維爾勳爵的罪行
坎特維爾的幽靈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畫室裡彌漫著濃郁的玫瑰花香,每當夏天的微風在花園的樹叢中流動,從開著的門外還會飄進來紫丁香的芬芳或嫩紅色山楂花的幽香。
亨利•沃登勳爵躺在用波斯氊子作面的無靠背長沙發上,照例接連不斷地抽著無數支的煙捲。他從放沙發的那個角落只能望見一叢芳甜如蜜、色也如蜜的金鏈花的疏影,它那顫巍巍的枝條看起來載不動這般絢麗燦爛的花朵;間或,飛鳥的奇異的影子掠過垂在大窗前的柞絲綢長簾,造成一刹那的日本情調,使他聯想起一些面色蒼白的東京畫家,他們力求通過一種本身只能是靜止的藝術手段,來表現迅捷和運動的感覺。蜜蜂,有的在尚未刈倒的長草中間為自己開路,有的繞著枝葉散漫、花粉零落的金色長筒狀忍冬花固執地打轉,它們沉悶的嗡嗡聲似乎使凝滯的空氣顯得更加難以忍受。倫敦的市聲,猶如遠處傳來的管風琴的低音,隱約可聞。
畫室中央的豎式畫架上放著一幅全身肖像,畫的是一個俊美出奇的青年。保持一小段距離坐在它前面的就是畫像的作者貝澤爾•霍爾渥德。若干年前他突然不知去向,一度鬧得滿城風雨,引起許多離奇的猜測。
畫家看著他以如此精湛的技巧反映在作品中的這個風姿秀逸的形象,臉上浮起了滿意的笑容,而且這笑容仿佛要再多滯留一會兒。可是他霍地站起身來,閉上眼睛,用手指按住眼瞼,仿佛要把一個奇異的夢境羈留在腦際,生怕自己從中醒了過來。
“這是你最好的作品,貝澤爾,超過你過去所畫的一切,”亨利勳爵懶洋洋地說。“明年你一定得把它送到格羅夫納去展出。皇家美術院太大,也太俗氣。我每次去那兒,不是人多得叫你看不見畫,就是畫多得看不見人。前一種隋況很討厭,後一種隋況更糟糕。格羅夫納的確是唯一合適的地方。”
“我不想把它送到任何地方去,”他回答時腦袋朝後一仰的獨特姿勢,當年在牛津常常被同學們取笑。“不,我哪兒也不送。”
亨利勳爵揚起眉毛,透過一個個淡藍色的煙圈詫異地望著畫家,從他抽的那種摻有鴉片的烈性煙捲中冒出的煙,正盤成奇形怪狀的螺環嫋嫋上升。“哪兒也不送去?我親愛的朋友,這是為什麼?究竟什麼原因?你們這些畫家真是陘人!你們為了成名什麼都幹。一旦出了名,又覺得是個負擔。你這個傻瓜,世上比被人議論更糟糕的事隋只有一樁,那就是根本沒有人議論你。這幅畫像可以使你淩駕於英國所有的年輕人之上,並且使老頭兒們十分妒忌,如果老頭們還能激動的話。”
“我知道你會笑我,”他答道,“可是我確實不能把它拿去展出。我在這裡頭傾注了太多自己的東西。”
亨利勳爵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放聲大笑。“是的,我知道你會笑的;反正事隋確確實實是這樣。”
“傾注了太多自己的東西!說真的,貝澤爾,我過去不知道你是這樣自命不凡。憑你這剛強的粗線條面孔和煤一樣黑的頭髮,我實在看不出你跟這個仿佛用象牙和玫瑰花瓣做成的阿多尼斯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是啊,我親愛的貝澤爾,他是一個那喀索斯;而你,誠然,你的表情是充滿理智一類東西的。可是,理智的表情在哪裡露頭,美,真正的美就在那裡告終。理智本身就是反常的,它會破壞任何一張容貌的和諧。一個人一坐下來動腦筋,我們看到的就只有他的鼻子、前額,或別的可怕的東西。請看那些從事需要高深學問的職業且有成就的人,他們簡直難看極了!當然,神學家是例外。不過他們是不動腦筋的。一個主教到了八十歲還在講他十八歲時被灌輸的那一套,看起來自然討人喜歡。雖然你始終沒有告訴我,你這位神秘的年輕朋友叫什麼名字,可是他這幅肖像確實叫我著迷。他從來不動腦筋,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他是一種沒有頭腦的、美麗的生物;冬天無花可賞的時候,夏天需要讓腦子清爽一下的時候,最好有他在眼前。貝澤爾,不要自作多情了:你一絲一毫也不像他。”
“你不懂得我的意思,亨利,”畫家說。“我當然不像他。這一點我非常清楚。其實我也不願意像他。你不以為然嗎?我對你說的是真話。才貌出眾的人多半在劫難逃,這樣的劫數好像總是尾隨著古今帝王的踉蹌的腳步。普普通通的人倒更安全些。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醜人和笨伯最幸運。他們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那裡看別人表演。縱使他們不知道什麼是勝利,至少不必領略失敗的滋味。他們的日子本是我們大家應該過的那種日子:安穩太平,無所用心,沒有煩惱。他們既不算計別人,也不會遭仇人暗害。你有身份和財產,亨利;我有頭腦和才能,且不管它們值得幾何;道連•葛雷有美麗的容貌。我們都將為上帝賜給我們的這些東西付出代價,付出可怕的代價。”
“道連•葛雷?這就是他的名字?”亨利勳爵問,同時從畫室的一端向貝澤爾•霍爾渥德走過去。
“是的,這就是他的名字。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
“那又為什麼呢?”
“哦,我說不上來。我如果非常非常地喜歡誰,我就從來不把他們的名字告訴任何人。這有點兒像把他們部分地出讓。我現在變得喜歡秘密行事了。這大概是能夠使現代生活在我們心目中變得神秘莫測的唯一辦法。哪怕是最平常的事情,只要你把它隱瞞起來,就顯得饒有趣味。現在我要是離開倫敦,我決不會告訴家裡人上哪兒去。我要是告訴了,我就會覺得索然無味。這也許是一種愚蠢的習慣,但不知怎麼的好像能使一個人的生活平添許多羅曼蒂克的氣氛。你大概覺得我這種行為荒唐透頂吧?”“一點兒也不,”亨利勳爵回答說,“一點兒也不,我親愛的貝澤爾。你好像忘了我是個已經結婚的人,而結婚的唯一美妙之處,就是雙方都絕對需要靠撒謊過日子。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妻子在什麼地方,我的妻子也從來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我們見面的時候,比如一起在別處吃飯,或者到某一公爵府去拜訪,反正偶爾見面的時候,我們總是相互編造種種再荒謬不過的假話,而面部的表情卻是再正經不過的。在這方面,我的妻子是很高明的,實在比我高明得多。她從來不會在日期上顛三倒四,而我卻常常如此。不過她即使識破我的謊話,也從不吵鬧。有時我巴不得她吵鬧一場,可她只是把我取笑一番了事。”
“我討厭你這樣談你的家庭生活,亨利,”貝澤爾•霍爾渥德一面說,一面往通向花園的門那邊踱去。“我相信你實際上是個很好的丈夫,不過你硬是以自己的美德為恥辱。你是個怪人。你從來不說正經話,你也從來不做不正經的事。你的玩世不恭無非是裝腔作勢。”
“保持本色才是裝腔作勢,而且是我所知道的最令人討厭的裝腔作勢,”亨利勳爵笑著高聲說。這兩個年輕人一同走到了花園裡,在一叢高大的月桂樹的遮蔭下面一張長竹凳上坐定。陽光從光滑的樹葉上溜過。一些白色的雛菊在草叢中搖曳。
在一陣沉默之後,亨利勳爵掏出他的表來。“我恐怕該走了,貝澤爾,”他喃喃地說,“在我走以前,我還是要你回答剛才我向你提的那個問題。”
“什麼問題?”畫家問,眼睛仍盯著地上。
“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亨利。”
“好吧,我告訴你我指的是什麼。我要你向我解釋,你為什麼不願意展出道連•葛雷的肖像。我要知道真實的原因。”
“我已經把真實的原因對你說了。”
“不,你沒有說。你說因為那裡邊有太多你自己的東西。這完全是孩子氣的說法。”
“亨利,”貝澤爾凝視著他的臉說:“凡是懷著感情畫的像,每一幅都是作者的肖像,而不是模特兒的肖像。模特兒僅僅是偶然因素。畫家用油彩在畫布上表現的並不是模特兒,應該說是畫家自己。我不願展出這幅像,是因為我擔心它會洩露我自己靈魂的秘密。”
亨利勳爵笑了起來。“那是什麼秘密?”他問。
“我來告訴你吧,”霍爾渥德說,但是他臉上現出了一種困惑的表情。
“我等著聽呢,貝澤爾,”亨利勳爵向他看了一眼敦促道。
“哦,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談的,亨利,”畫家說,“恐怕你未必能理解。很可能你不會相信。”
亨利勳爵微微一笑,他俯身從草叢中摘下一枝粉紅花瓣的雛菊,拿來細心觀看。“我確信我能理解,”他說,一面凝視著那個像是用白羽毛鑲邊的小金盤,“至於信與不信,我可以相信任何事情,只要那是完全不足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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