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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顧聿衡,仄仄平,放在唇舌間一默念,就仿佛能開出一朵花來。
這朵花帶著肆意的姿態,占據了辛圓缺的整場青春。

十四歲,他是善良優秀的少年顧聿衡,她是美麗溫和的好學生辛圓缺。她隱藏的,是那個隱忍識時務的繼女辛圓缺。她怕痛失所愛,于是痛失所愛,母親于一場意外中喪生,她只是沖動,從沒真心想過要母親為自己的幸福埋單。可結局南轅北轍,她冷漠以對,自此一夜分離。
二十四歲,他是溫柔多情的知名律師顧聿衡,她是緋聞纏身的壞女孩辛圓缺。她隱藏的,是那個兩道傷痕的辛圓缺,一道在身上,一道在心上。她怕得到,也怕得不到,更怕得到又失去……

“辛圓缺,你別想我放過你。”
“不是讓你聽好嗎?我喜歡你呀,傻瓜,我喜歡你。”
“圓缺,我們一輩子也不分開。”
“一切都如你所愿,辛圓缺……”
“這算作告別吻吧,辛圓缺……”

這真的是結果嗎?沒到終點之前,誰都沒法確認吧。
有些執著,可能是無果的。
有些執著,卻會等來花開。

作者簡介

月上無風,生于巴蜀重慶,長于天府成都,言情小說作家,著有現代言情小說、古代言情小說各數部。
已出版:《月時有圓缺》《hello,北臨國萌主》。

名人/編輯推薦

桀驁不馴的少年,暗傷連城的青春
溫暖系作家“長著翅膀的大灰狼”首次作序,百萬讀者簇擁
知名治愈系作家“月上無風”重新修訂
《月時有圓缺》更名《終點之前》經典再現
十年前,她是他無法預見的遇見,只一眼便知愛之深
十年后,他是她不愿當真的誓言,只一句便知恨之切
辛圓缺+顧聿衡=最純美的虐愛之淚
這一曲我已唱罷,終點之前,讓我們再愛一遍

目次

序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Chapter1 圓缺
那危險的目光,至今想來,依舊近在咫尺。
仿佛觸手可得,卻遙不可及。
Chapter2 初時
顧聿衡,仄仄平,放在唇舌間一默念,就仿佛能開出一朵花來。
Chapter3 乍然
如果說昨天的四目相對是炸彈爆炸的瞬間,那即使是今天,她還能被炸彈爆炸時殘留的細小碎片所傷,那三個字就如飛彈流矢,隨處可見,無處可避。
Chapter4 萌芽
顧聿衡看她暗度陳倉成功后那淡淡的笑容,恨得牙癢癢,可更癢的是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點一滴地往里面鉆,再緩緩地滲透,很慢很輕,讓人難耐。
Chapter5 相欠
冷冷截斷,口氣近乎兇狠:“辛圓缺,你別想我放過你。”
Chapter6 秘密
Fatal,命定的。
同時也是致命的。
Chapter7 再會
這段感情在最開始,她就錯了,如果沒有最初的隱瞞,她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Chapter8 長跑
不是讓你聽好嗎?我喜歡你呀,傻瓜,我喜歡你。
即使你很別扭,我也喜歡你。即使你體育差,我也喜歡你。
Chapter9 心戰
可他偏偏被她騙了,騙得死死的。
Chapter10 荊棘
沒了調笑,他輪廓深邃的五官在夜里便是十足的認真:“圓缺,我們一輩子也不分開。”
Chapter11 業障
如果他真的做錯了,她給他一個清楚明白的理由,也讓他死得痛快一點。
可她不,她只會用她的方式,近乎殘忍地一點點割舍掉他
Chapter12 敗露
你現在才知道真相,對你的確不公平。
可我呢,即使知道,即使知道我跟你不會有未來,不該有關系,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喜歡上了你,這樣受的折磨就輕了嗎?
Chapter13 謊言
“一切都如你所愿,辛圓缺”
“這算作告別吻吧,辛圓缺”
Chapter14 疼痛
當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從現在到此后無數年的漫長的時間里,這個分離之吻,是他們最后一個毫無嫌隙的親吻和擁抱。
Chapter15 破繭
她這樣鴕鳥的做法究竟是能供她一點點康復,還是讓原本的傷口,持續腐爛,血流不止?
Chapter16 突變
天地間仿佛都因為這一響聲安靜下來。
肖雪和臉被打得偏往一邊的辛圓缺同時愣住,臉上現出了不同程度的難以置信。
Chapter17 宿命
在同一個人口中,當初的好學生,就這樣變成了壞女人。
Chapter18 死局
究竟是要有多大的決心,忍住多少痛苦,才能如此殘忍地將顧聿衡從生命中徹底清除干凈。
要知道那每一絲情感,都纏著繞著她自己的血肉,怕是挖心剜骨也不過如此。
Chapter19 終點
他步步設局,每一步都殫精竭慮地巧心布置。
可這一次,他用了最笨的方法,讓她明白,他愛她,愿意付出整個生命來愛。
番外 陳易
有些執著,可能是無果的。
有些執著,卻最終等來了花開。
番外 邵澤
他完成了他對辛圓缺的護送,這么多年,一步步地,終于將她近乎完整平平安安地送到了她最愛的男人的手里。
番外 終極
顧聿衡抱住她,窗外月光正好,斜斜投進窗欞,鋪滿一地溫柔的浪漫。
后記 月上無風

書摘/試閱

后來辛圓缺回憶起來,自己那段時間,說的話里,總是充斥著“嗯,好”或者“嗯,挺好”。
她拿起政治書,抽過剛剛做題的那張草稿紙,不再多看于敏敏趾高氣揚的樣子一眼,就垂著頭走向她的位子。辛圓缺和顧聿衡坐在從門邊數過來第二組的第六排,也是最后一排,于敏敏則坐在第一組第四排。
于敏敏的同桌是個流里流氣的男生,見辛圓缺過來,便吹了聲口哨,晃著腿,吊兒郎當地說:“悶葫蘆,歡迎啊!”一邊說卻一邊將腿伸到了辛圓缺的椅子前面,顯然有意為難辛圓缺。
辛圓缺也不動,就在桌邊站著,繼續垂首看剛剛那道課外思考題。因為剛剛于敏敏那一驚,她靈光一現,換了種思路,果然難題迎刃而解。手里的圓珠筆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渾然不把挑釁的男生放在眼里。
最后上課鈴響起,那男生嗤了一聲:“無聊。”收回了已經晃酸了的腿。
“你當然很無聊。”辛圓缺一邊腹誹,一邊抽過椅子坐了下來,看著草稿紙上的結果,滿足地呼出口氣來,做難題果然會帶來極大的成就感。
顧聿衡一邊應付著沖他抱怨早上沒一起進校門的于敏敏,余光則收進了這邊的全部情形,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辛圓缺表情平和的側臉,鵝蛋臉,下巴小巧而倔強地往外翹著。他清楚記得,那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凹槽,會讓人遐想,當手指輕按在那里,是怎樣的感受。
雖然明知這純屬含著惡意的無聊揣摩,他心跳仍然有點加速。
政治課上完,顧聿衡已經成功地安撫了于大小姐的情緒,雖然其間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不過十個字。
“回去吧。”下課鈴初響,他就趕于敏敏走。
“干嗎?下節化學課,不能一起坐了?”于敏敏橫了他一眼,略含不滿地撒嬌。
顧聿衡手上轉著筆,毫不在意地調笑:“你剛剛說了那么多話,回去喝口水養養嗓子,化學課我打算睡覺,你坐我旁邊也沒意思,反而有風險。”
于敏敏和顧聿衡算是青梅竹馬,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以前兩家住得近,家里大人又交往頗深,給了她充分的機會名正言順地纏著溫和有禮性格陽光的顧聿衡。她從小便對所有人宣告,長大后一定要嫁給顧聿衡,顧聿衡聽了好似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兩家大人也都笑得意味深長。這一切的和平,一直維持到顧聿衡的父親背叛他母親被發現。他媽媽也是個烈性的人,二話不說,離婚,帶著兒子離開。那個時候剛好他爸爸顧天行面臨升職考察,為了避免他媽媽將事情鬧大,只得同意她將顧聿衡帶走。
那個時候,顧聿衡才小學三年級,剛滿十歲,以前一直當成天神般敬仰的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毀于一旦。他拒絕顧天行的探視,并且以自己的姓相威脅,要求這個男人滾得越遠越好。他自己的性格則漸漸變得痞了起來,比起以前骨子里帶點傲氣的疏離顯得隨便了許多,雖然成績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越來越優秀,卻有了一群混得很開的朋友,說穿了,就是正邪通吃。
于敏敏說不清這是好還是不好,她只要能夠待在他身邊就是。
從小學、初中到高中,她動用父親的關系,軟磨硬泡,始終能夠跟他在同一班上。她長得不錯,父親仕途順利,巴結者一堆,她也有了自己的追隨者,可以為她心甘情愿地做一些這個時候叫做“壞事”的事情。
她不在乎成為別人眼中的壞女孩,只要能守在顧聿衡身邊,利用她那些所謂的勢力,讓他縱使身為女生心目中的傾慕對象,卻無人敢靠近染指……一切的一切,為的無非還是最初的那個宣言,她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
可這么多年的了解,讓她知道,現在的顧聿衡性格有多執拗,絕對的說一不二,她也不敢太過分。
何況此時顧聿衡給出的理由,十足十的是為了她考慮,隨意換位子這件事,還是有違班規的。因此她放棄了繼續撒嬌,起身走回位子,敲了敲辛圓缺的桌子,語氣依舊頤指氣使:“你回去。”
辛圓缺正有些發呆,聞言“哦”了一聲,就拿著自己的書往回走,聽后面那男生給于敏敏語氣夸張地說她根本就是塊木頭,而于敏敏滿意地大笑。
她坐回自己的位子,感覺到來自身邊如影隨形持久不散的目光,便側過頭去,顧聿衡正趴在桌子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毫不閃躲,目光可以稱作飽含興味。
“怎么了?”辛圓缺露出點好奇地問。
顧聿衡勾起嘴角,從桌上撐起身子,靠回椅背,懶懶地說:“我在想你背叛組織真夠快的。”
辛圓缺由心底笑了出來:“我記得昨天是你提醒我不要得罪于敏敏。”
“那你就忍心得罪我?”顧聿衡蹙眉,故意挑釁。
辛圓缺心里偷偷地想笑,面上卻十足惶恐地否認:“不不不,得罪你,我覺得后果比得罪于敏敏還嚴重,那樣等于同時得罪了兩個人,我何苦呢?”
顧聿衡看著辛圓缺:“那……以后怎么辦呢?”
辛圓缺露齒一笑,十分坦然:“我不知道。”
顧聿衡沒說話,直到上課鈴響起,他才問:“你就不肯為我做一點點犧牲?”
辛圓缺聞言,有些錯愕,眨了眨眼,很認真地看著他說:“是不敢。”
何況,她怕他其實樂在其中。
化學課,顧聿衡如他所言地趴在桌子上睡覺,辛圓缺看著他露了一小半的側臉,在碎發的遮掩下濃黑的眉毛和挺直的鼻梁,眼睫毛很長很濃,但不翹,直直地張著……心里莫名其妙有點澀澀的她,拿著鉛筆就在草稿紙上開始勾畫他出眾的輪廓。
雖然肖雪以前沒錢供她去學畫,可去書城偷偷翻過很多畫冊的她想,顧聿衡有不輸給任何石膏的比例最佳的輪廓。
剛開學的時間都會讓人覺得過得很慢,辛圓缺和顧聿衡的關系也依然那么不冷不熱地吊著。
具體說來,就是說熱,肯定沒進展到熱的程度;可說冷,他們每天都因跟對方聊天而愉悅萬分。
他們所在的(1)班是實驗班,可真正聲名在外的不是這一點。不到三天,年級上的人都知道了(1)班是年級上帥哥美女最多的班級。以前七育初中部的校帥,也就是顧聿衡在(1)班,以前初中部的校花——于敏敏,在(1)班,而以往年級上也很受歡迎的陳易也在(1)班,而,(1)班還多了個辛圓缺。
雖然她盡力,爭取做到默默無聞,可還是被很多人發現了,(1)班悄無聲息地藏著一個女生,長得就如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有人開始暗地里質疑于敏敏的校花地位,更有無數男生開始有意無意在辛圓缺面前出現,借著相互推搡打鬧打斷去上廁所的她;食堂打飯時故意在她身邊擁擠,趁機想與她搭話;給她買水遞字條塞情書;甚至有直接采取身體接觸的,某一天辛圓缺放學回家,突然就被一個男生從身后抱住了……
可無論以上哪種,辛圓缺的表情都是萬年不變的雕像臉。
推搡打鬧,她安靜地站在一邊等你們鬧完。
打飯時的推擠,她就默默地先撤到隊伍外,絕對不介意因此多排幾次隊。
買水,她不要,遞字條,她大大方方地放在桌邊,當面給情書便直接退還。
至于偷抱她那個男生,當時倒滿是得意,到處宣傳,因為他不僅抱到了辛圓缺,還看到了她皺眉的樣子。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這男生腿就折了,對所有人只哭喪著臉說自己摔了,還說辛圓缺是不祥之人碰不得。
辛圓缺聽顧聿衡講了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顧聿衡看著她那笑,心想誰會說她是塊木頭真是沒眼了,正想繼續逗她,問她別人說她不祥,她就沒反應嗎?
前排的陳易此時卻很嚴肅地轉了過來,喊她:“圓缺。”
“嗯?”辛圓缺眼睛稍稍睜大了一點,唇邊還帶著沒來得及收起的半分笑意,抬眼看向陳易。
“我跟你住在一個方向的,從明天開始我們一起回去吧。”陳易說得很坦然和坦蕩,仿佛提出一個最平常、最普通的建議。
辛圓缺難免驚詫:“啊?可是我走路。”
陳易微笑著頷首:“嗯,我也走路。”
“以前沒看見過你……”辛圓缺猶疑著問。
“以前我騎車,可我的車昨天在文具店門口又被偷了,暫時沒那個打算再買。”陳易笑容溫和,目光也是同樣的程度,柔和而不逼人,清清亮亮的看著很舒服。
“這樣啊……”辛圓缺這一次有了點手足無措,陳易跟她算是比較熟的人了,畢竟坐在她斜前方,她沒辦法用那么冷淡的態度若無其事地給帶過,何況他滿是友善……
目光不經意間晃過了身邊的顧聿衡,只見他的注意力好像已經不放在這個上面了,正在跟一個過來找他的好友聊周末一起打籃球的事,身子便這樣側了過去,半背對著她。
“圓缺?”陳易察覺到她的心神無屬,便輕喚著追問了一句。
“啊……”辛圓缺察覺到自己居然走神,難免尷尬,而更不知是因為賭氣還是真的對陳易沒有戒備,只是沖陳易抱歉地笑了笑就點頭答應了,“好啊,一起走。”
在她說完后,卻錯過了顧聿衡的背于瞬間的微微僵直。
陳易就這樣成了辛圓缺身邊的“護花使者”。
這個時候的追求,多少就帶著些少年心性。那些男生被辛圓缺不算是冷臉,而是絲毫不會有任何表情的木頭臉擋過幾回后本就興致缺缺,又有人傳說她是“不祥之人”碰不得,就算不是不祥,也顯然背后還有誰罩著她。這又出了個陳易,雖然兩人看起來不親昵,但他們也斷然沒有再去騷擾辛圓缺的理由。
辛圓缺由此安靜了下來,不由得也有點感謝陳易。雖然她還是很想問他,打算什么時候買自行車。可每次對著他溫柔穩重的笑臉,她就有些不知該怎樣將話題轉到那上面去了。
而顧聿衡也沒什么變化。每天早上跟于敏敏一起走進教室,放學倒不一起,因為住的不是一個方向,早上也是因為于敏敏會在校門口等著他,才能一起進來。他還是那樣,擦著打鈴走進教室,所以每天早讀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就能看到他和滿是笑容的于敏敏一起進門,再一前一后各自回到位子,俊男美女的組合,本身就十足耀眼。雖然他從沒有承認過他和于敏敏在談戀愛,但哪個人不是這樣認為的呢?
隨著時間安穩地向后移動,每個人看似都各就各位,讓生活按部就班地繼續,但偶爾總有點意外的。
于敏敏因為校花地位受到威脅,隨時不忘挑釁辛圓缺,仿佛看她悶悶地不知反抗地受她支使就能獲得莫大的滿足。
開學第四周周一的政治課,于敏敏又來找辛圓缺換位子,辛圓缺卻抬首,輕聲卻堅定地對她說了個:“不。”
不光于敏敏,周圍好幾個人聞言身子都是一僵。
顧聿衡本來在和站在他那邊過道的好哥們蘇俊聊傍晚和(2)班的籃球賽該怎么打,聽到辛圓缺的這個“不”字,瞬間走神,詫異地回過頭來,瞇著眼睛打量這邊的情況。
蘇俊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當然不會催他,前排的陳易也轉了過來,看向辛圓缺。
可最驚異的還是于敏敏,她早已經習慣了不將辛圓缺放在眼里,辛圓缺連與自己直視都不敢,何談拒絕?可偏偏,今天撞了邪了,辛圓缺居然這么堅定地對她說不?
她打量著辛圓缺漂亮的眉眼,瞳仁極黑,迷蒙之中仿佛隔了層水氣氤氳的霧,卻不減那目光的清澈而添了幾分神秘的嫵媚,一雙眼就有了十足的風頭,,遑論辛圓缺其余五官和臉型也都生得無比可人,就連那還沒完全散去的稚嫩,都無礙這張近乎完美的臉的惑人程度。
她以前怎么會輕視這個女孩的?因為她的膽怯、懦弱、木訥、無聊?
滑稽。
那又是誰給她的膽子?
念頭閃過的瞬間,于敏敏本能地看向了前排的陳易,可陳易微蹙的眉頭顯然也說明了他不知情。
于敏敏將目光放回辛圓缺臉上,卻發現她已經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什么。恰如往日那般逆來順受,于敏敏看著她的頭頂漸漸生出一個疑惑,剛剛看到的那個從容淡定的辛圓缺是她產生的錯覺嗎?
驚疑之中,于敏敏一掌將辛圓缺摞在桌子上的書掃到地下,尖聲問:“你剛剛說什么?”
辛圓缺輕輕地呼出口氣,其實她也在疑惑,剛剛她那個拒絕方式是不是太直接了,她這是在跟誰過意不去、有意為難呢?最終害的還是自己……
她不聲不響地離開座位,蹲下身去撿書,于敏敏滿是不屑地提腳將幾本擋路的書踢開,便往辛圓缺的座位上坐去。
顧聿衡卻在此時冷冷開口:“敏敏,回去。”
于敏敏一愕,看向此時眉梢眼角俱是冷峻的顧聿衡,臉上的表情漸漸呈現出一種難以置信,喃喃問:“為什么?”
不待顧聿衡回答,班主任張老頭突然抬著一張椅子出現在后門口,一眼便看見發生在第二組最后一排的這幕,還不待發問,他身后就傳來了(3)班班主任的聲音:“喲,老張,這是怎么了?怎么劍拔弩張的?”
張老頭苛怪的目光掃向坐在辛圓缺位子上的于敏敏,再看到依舊蹲在地上撿書只是加快了手上速度的辛圓缺,冷冷問:“發生什么了?于敏敏,你怎么坐在辛圓缺的位子上?”
于敏敏還沒從顧聿衡讓她回去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聽到問題半晌也只是呆呆應了聲:“我……”
“還用問嗎?”(3)班班主任是個才過三十歲的女人,這個時候一挑眉,看向于敏敏和顧聿衡這對年級上出了名的“情侶”說,“明顯是想換位子欺負人唄。”
“不是的。”辛圓缺這個時候已經收拾完書,站起身來,平平地看向(3)班班主任,“王老師,我剛剛出去上廁所了,可能于敏敏有話對顧聿衡說,才坐在我的位子上,書是我剛剛跟方雅枝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碰掉的。”
“哦?”(3)班班主任看向辛圓缺,一時沒有從這個樣貌出眾、語氣平淡的女生所說的話中回過神來。
張老頭明顯松了口氣,問坐在辛圓缺前面、陳易旁邊的方雅枝:“方雅枝,是這樣的嗎?”
方雅枝從習題集上抬了下頭,看了這邊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地回了句:“是的。”就又低下頭去做題了。
辛圓缺這個時候放下手中的書,走上前,接過了(3)班班主任手上的椅子:“王老師請進。”
陳易也起身走了過去,接過張老頭手上的椅子,張老頭這個時候終是滿意地笑笑,沖班里大多關注著這里情況的學生說:“再來幾個男生去幫政治教研組的老師搬椅子。”說完又深深看了正在教室后放椅子的辛圓缺偏瘦的背影一眼。
顧聿衡看到這里,一揚嘴角,也看向辛圓缺。
放好椅子的辛圓缺,隨意應付了那王老師幾句,一轉身,就撞進了顧聿衡斜斜上挑的幽深眼眸,那其中蘊著的淺淺笑意,讓那眸光,似極了春天柔和溫暖的陽光,而辛圓缺仿佛就在瞬間聽見了桃花綻放時的細微響動。
她強自鎮定地移開目光,走回座位,壓低聲音沖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于敏敏說:“不是我不想換,你也看見了這節課是公開課……”
于敏敏在她低柔卻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中回過神來,歪了歪嘴角,知道現在的情況她再撒潑只有對她不利的份,便瀟灑地站起身來,經過辛圓缺身邊的時候也壓低聲音說:“辛圓缺,你等著……”
辛圓缺如同沒聽到一般,坐了下來,把剛剛隨意一放橫在桌子中央的書放回了原位,耳中還有剛剛于敏敏說的話。她不會一個不經意就把于大小姐得罪了吧?
麻煩。
什么叫藍顏禍水來著?
想到這里,辛圓缺不帶好意地晃了身邊的顧聿衡一眼。
卻不料顧聿衡旁邊還站著蘇俊,此時便趁機笑著沖辛圓缺擠眉弄眼,低聲說:“能把于敏敏整成這樣,真帥哦。”
辛圓缺沒辯解,面無表情之下,是暗自懊悔,她今天這個風頭真的越出越大了,不穩重啊不穩重,都是“不”字惹的禍。
倒是顧聿衡兩巴掌將蘇俊趕走了,瞇著眼打量辛圓缺。
辛圓缺著實被他看得不耐,干脆趴了下去,甩了個后腦勺給顧聿衡,料定這個時候后面不遠處坐著聽課的老師,他不敢造次。
鬧了這么大一出,下課十分鐘也差不多耗盡了,不一會兒上課鈴便響了起來,幫著搬好了椅子的陳易從后門走進教室,看見辛圓缺臉朝著門口趴在桌面上,先是有些錯愕,隨后便溫和地對她笑了笑。
辛圓缺也小小地彎彎嘴角,便在陳易走過她背后時坐了起來。
顧聿衡瞧見了這一幕小小的互動,雖然看不到辛圓缺的表情,但他看得到陳易臉上笑意加深的細微變化。
他本來有很多話講,想故意激辛圓缺,說她在老師面前撒謊的時候,面不紅心不跳,比高手還高手;想說她今天終于沒有背叛組織,雖然是事先得知今天有公開課;還想贊揚她隨機應變的本事極高,連最怕在年級上損面子的張老頭都滿是贊賞地看著她……
可滿腹的話這個時候都堵在喉嚨口,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說。
如果開口,是不是會帶上情緒變得充滿冷嘲熱諷?
所以他干脆就此沉默。
辛圓缺只當一切是因為公開課。可下課后,顧聿衡卻若無其事地起身走出了教室,辛圓缺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緩緩放了回去,卻又有了些不同凡響的滋味。她該慶幸嗎?慶幸他沒有以要窺視她的真面目為由咄咄逼人,讓她手足無措?
至少也該感謝不是嗎?他以前不是希望她能“犧牲”一下,拒絕于敏敏嗎?可自己真的拒絕了,他就沒響動了?
還是她理解錯了?
也或許是他變了……第一天他不是沒有和于敏敏一起進教室嗎?可后來天天如此……
可剛剛自己幫(3)班班主任搬完椅子時看到的他的眼神又分明不是這么簡單……
辛圓缺有些受不了自己對這些事情的揣度,閉著眼睛,甩掉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她找出了化學參考書,埋首做習題。
而上課鈴響的時候,辛圓缺從習題集上抬頭,就正好看到帶著笑容走進教室的于敏敏,那笑,從心里而發,笑得那么甜蜜,外人一眼就能看出。
身邊椅子一響,余光收進一個才坐下的身影,辛圓缺大致猜到剛剛在教室外發生了什么。她想苦笑,最后卻還是面無表情地繼續垂首看題。
顧聿衡化學課一貫睡覺,所以值日生一喊完起立,坐下后,他便趴在了桌上。辛圓缺心里不知哪來的聲音,用她從來不會用的俏皮語氣說,顧聿衡是大笨蛋,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可習慣成自然的是,筆下又在原本用來寫化學方程的草稿紙上,勾出了顧聿衡的側臉輪廓。
“給我看看……”
懶散沙啞的聲音憑空插入,正專心致志在鼻梁下擦陰影的辛圓缺陡然一驚,轉過臉去看,果然見到顧聿衡,正半瞇著眼睛趴在那里看向辛圓缺,眸中還帶著長久閉眼后才睜開的惺忪與蒙眬。
辛圓缺怔住,他……
“咋了?太好看了看傻了?”顧聿衡薄唇輕輕抿起,嘴角上揚,緩緩開合著問。
一句話將剛剛過驚之下思維卡殼的辛圓缺喚醒,她沒好氣地瞪了顧聿衡一眼,卻還是為他的厚顏一樂,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隨手扯掉那張草稿紙,嘴唇輕輕開合,悄然無聲地吐出三個字:“嚇傻了。”
顧聿衡愣住,稍一回神,就看見辛圓缺正在若無其事地將那張草稿紙放進抽屜,忙坐起身來,準備伸手去搶。辛圓缺反應更快,迅速地將草稿紙往抽屜里猛地一送,身體掩在前面,再噙著半分笑意,垂首裝作認真看題。
顧聿衡看她暗度陳倉成功后那淡淡的笑容,恨得牙癢癢,可更癢的是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點一滴地往里面鉆,再緩緩地滲透,很慢很輕,讓人難耐。
而辛圓缺這個時候還不知好歹地轉過來瞥了他一眼,或許是看到他滿是不忿的樣子,臉上竟然出現了憋笑的痛苦痕跡。
“嘖嘖,什么叫狼心狗肺,小人得志,如果不是我為了盡職盡責地扮演好模特的角色來配合你而故意不改變姿勢,你能得逞嗎?”顧聿衡對她展露的小孩心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辛圓缺沒有答理他,顧聿衡就伸手去拉了拉她的馬尾,她為之一詫,立馬僵在那里,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實質的回應,教室里就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厲喝。
“顧聿衡,你在干什么呢!”
下課后,看著顧聿衡被化學周老師喊去辦公室,辛圓缺還是忍不住幸災樂禍。雖然想到剛剛在周老師出聲斥責后,全班同學齊刷刷投來的目光,她依舊有些余悸,擔心被人發現了什么……但化學課上這一鬧,卻似乎讓兩人前段時間莫名起的隔閡,消散無形。
察覺到自己的滿意心情,辛圓缺輕輕嘆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過于反常了呢?
這個小插曲,突如其來,聲勢浩大,讓辛圓缺幾次為之心驚膽戰,卻雷聲大雨點小,最終悄無聲息地結束,仿佛從未發生。
她畫的畫全部收在一起,悄悄夾在了一本從未用過的物理練習冊中,隨時帶在身上。她想,被顧聿衡看到了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被顧天行發現,甚至她媽媽也不行,她未嘗沒看過顧聿衡的照片……
辛圓缺幾次在睡覺前將這些畫拿出來細細地端詳,卻覺得自己有那么一點可悲。她真的只是因為他的輪廓好,可以代替她沒買過的石膏來練習畫技嗎?
不過她暫時沒有花時間想那么深。
沒過幾天,開始月考的同時,由張老頭通知,開始籌備選正式的班委,時間就定在了月考完的那天下午。
總體來說,七育雖然是私立學校,但教學質量并不弱,老師雖然偶爾不得不屈從于某些學生家長的勢力,而對一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不代表在學習上,他就會給你大大的開閘放水。
學校就是這樣,名氣和實力,還得拿升學率來說話,不然,不見得有那么多家長愿意花大錢靠關系走后門將孩子塞進來。更何況,獎學金的發放,總得有個成績的依據,考試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都還頗為正式。
辛圓缺經過幾天的靜心復習,外加平時的刻苦認真,對待稍顯刁鉆的題目,也是做得得心應手。考場是打亂了班級的界限的,從(3)班的考場回到教室,參與了大掃除,將拖出去的部分桌椅搬回來,再從放在教室后面的一排鐵皮儲物柜中拿回了自己的書,放到了已經換到第一組第一排的座位上。
為了避免長期坐第一排或者長期坐最后一排所引起的不公平,幾乎所有班級每個月都會換一次座位的排列次序。顧聿衡對換到第一排這件事有些無奈,畢竟就坐在老師的眼皮底下,遠不如坐最后一排自在。
他看向一邊安靜理書的辛圓缺,這一個月,應該真的會很安靜……
于敏敏也應該不會再來要求換位子。
而陳易,也和他們暫時分了開來。
“考得怎樣?”他隨口搭話。
“還好。”辛圓缺也隨口作答。
“準備當班委嗎?”
“不打算。”
“國慶節怎么過?”
“待家里。”
恰好張老頭此時從他們面前步進教室,喊所有人坐下后,開始宣布一些競選、舉薦和投票的規則,并讓臨時團支書陳易和臨時班長方雅枝上臺寫好班委職務和準備記名唱票。
幾個零零散散的人上臺競選后,又有人舉薦,蘇俊起身說推薦顧聿衡當體育委員,隨即一票人應和。顧聿衡并沒有多大反應,以前在初中班上他就是擔任這一職務的。辛圓缺看了他一眼,也覺得正常,畢竟體育課時,男生也都是由他整的隊。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邊蘇俊才坐下,于敏敏的同桌趙鵬就站起來,十分嚴肅而正經地說:“我推薦于敏敏當女生這邊的體育委員。”
話音一落,便有男生在眾人的呆滯中痞里痞氣地諷他:“趙老幺,女生的體委怎么就輪到你推薦了?還女生‘這’邊……你羞不羞啊你!”
趙鵬便嗲起聲音,故作扭捏地回了句:“你不懂,她好,我也好唄!”
全班哄堂大笑,連辛圓缺都忍不住動容……
張老頭跟著笑了幾聲之后還是吩咐陳易將于敏敏寫在了黑板上。
辛圓缺托腮,看著黑板上于敏敏和顧聿衡并列在體育委員一職下的兩個名字,神思有些離散。不過的確,七育體育課男女分開上,有一個女生體委也比較方便……她其實挺欣賞于敏敏的,至少她喜歡,就能明著說出來喜歡,毫不扭捏和掩飾。
那她呢,現在是什么心情?
估計是這幾天的認真學習,和剛剛經歷的進入高中以來第一次大考,讓她有充足的冷靜來思考前段日子的反常。
她應該不需要喜歡,更不要說是這種費人心神的暗戀。
暗戀暗戀,永遠只能藏在陰暗處的愛戀、眷戀、依戀……
想想也覺得好笑,她能跟顧聿衡走得多近呢?近到以后談婚論嫁,帶他回去看父母,他一看,哇,原來你爸也是我爸……
為了自己的幽默,辛圓缺嘴角不自覺上揚。她該謹記那六句四字真言:適可而止,及時剎車,腳踏實地,勿貪勿奢,珍愛生命,遠離危險……一點點都不要逾矩。
模糊之間,隱約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忙凝神向聲音的源頭望去,只見陳易對自己和和煦煦地一笑,而他身邊的方雅枝則在黑板上宣傳委員四個字下面,寫下了她的名字——辛圓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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