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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爭霸鬥計謀(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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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爭霸鬥計謀(簡體書)

商品資訊

人民幣定價:29.8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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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勤政卻又趕上大明衰落的崇禎皇帝在內外交困中,起用了在山海關戍邊的吳三桂和他手下的四萬精兵。吳三桂本想從山海關殺回京城救駕,以建奇功。此時,北京已被李自成攻陷。吳三桂得知在京城的父親已被押,愛妻又被搶走而怒發沖冠。他不顧家國危急而屈膝于異族,請清兵主帥多爾袞出兵滅闖。從此展開了多爾袞,吳三桂和李自成之間的生死智斗。多爾袞早就對大明江山志在必得,而吳三桂求助正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李自成早知吳三桂驍勇善戰,經常以少勝多,曾想拉他入伙;吳三桂先想進京救駕,而后又想借清兵滅闖,奪回愛妻陳圓圓,可他又怕清兵入關,染指中原,后果不堪收拾。在各種矛盾中,足智多謀的軍事家多爾袞乘吳三桂和李自成血戰之際,出兵趕走了闖王,也把吳三桂發配到云南戍邊,在京華盛地建起了維持300年的大清王朝。異族之王多爾袞的夢想實現了,李自成一敗涂地而自生自滅,吳三桂留下了千古罵名。幾十萬京城百姓被噬血的謀權者在取笑中殺戮,幾十萬無辜的士兵為謀權者死于荒野,湮血的歷史正向我們講述著它深深的凄愴和刀傷……

作者簡介

? 張衛華,歷史小說家,自幼潛心鉆研明清歷史,近年來總是把一個又一個真實而精彩的歷史故事講述給廣大粉絲和讀眾。《三王爭霸斗計謀》是作者的之作,本書于2008年開始創作,歷經專家教授的推敲、潤色,至今已有七年,方隆重出版。得到明清史學專家的肯定和好評。張衛華惜墨如金,尊重歷史,日后將陸續出版更多的歷史小說。

名人/編輯推薦

歷史就是一堆由史料、傳說、風物組成的碎瓷片,可能缺失,可能磨損,可能被偽造……山海關大戰,遺留下來的許多瓷片精彩無比,或云波詭譎,或機巧叢生,或如有神助。功虧一簣的李自成,艱難抉擇的吳三桂,睿智有手腕的多爾袞……《三王爭霸斗計謀》,還原一段精彩歷史的血肉和靈魂。

書摘/試閱

章 好像刚刚迷糊了一会儿,就醒了。实在搞不清楚,一晚上到底睡没睡着。崇祯皇帝朱由检静静地躺着,不愿意睁开眼睛。如果能这么一直躺着,再也不用起来上朝,该有多好啊!遥远而空洞的鞭炮一声一声地响着,今天是大年初一了。刚刚过去的一年,没有一件事让人称心的。长江以南,张献忠之流竟也成了事,攻占武昌,大杀宗室皇族,把湖广一带闹得鸡飞狗跳。黄河以西,李自成攻占了西安,贼众号称百万之多,气焰咄咄逼人。山海关外的清朝更是大有勃兴之势,不但把边境压到了长城一线,更是屡叩边关,掠夺人口财物。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伤感。再看朝廷上下,文官贪腐成性,武官弱不经事,一个个像染了瘟疫一般,整天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替朝廷分忧,还不如身边的小太监来得麻利爽快。大明基业自太祖皇帝开创已有二百七十余年,实在想不到,等传到自己的手里,竟然到了这般地步。国势一年一年衰微下去,就连过年的鞭炮声也不如往年热闹了。外面是在刮风吧,窗户纸一阵一阵发出呼哒呼哒的响声。一直闭着眼睛也觉得累,崇祯微微睁开眼睛。屋里的灯烛应该是着了一夜,让人觉得实在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过年,是绝不允许这样的。残存的烛光把罗帐映的里外透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影子模模糊糊映在罗帐上,出现了各种奇怪的形状。不想还好,一想便觉得这些影子有的像这个,有的像那个,都是一些不吉利的东西。可是,越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想个不停。真要是能什么都不想,该有多好啊!崇祯听到值更太监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应该还是那个小太监。果然,只听他轻声说道:“皇上新春安康,万事吉祥!”崇祯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起床,便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但仍然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又催促:“皇上,时辰已经四更过半,小的侍候您洁面更衣。”崇祯揭了衾被坐起来,掀开罗帐,偏腿坐在榻边。帐外戚冷的空气,一下子包裹住他,让他觉得仿佛浸在冷水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过,两柱火苗让他觉得稍稍暖和了点儿。那本应是两根一尺多长的大红蜡烛,这时已经快要燃尽了。火苗有气无力的,窗户缝随便透过一丝风,都能把它吹得东倒西歪。这段日子,崇祯总是怕冷,动不动就觉得累。皇后也说过几次,他的脸色苍白了。想不到,自己才三十岁出头,身体竟然变得如此弱不禁风。御医开了不少药方,喝了各种味道的汤剂,都不见什么效果。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病靠吃药是治不好的。又进来一个太监和几个宫女,崇祯任由他们侍候着洗面洗手。擦手的时候,崇祯看到用的是一块新的红绣花手巾,忍不住问:“以前那块旧的呢?”小太监赶忙回话:“今天过大年,换了块新的。那块旧的奴才先收起来了。”崇祯说:“没扔就好,扔了就没有了。明天还是换回那块旧的吧。”小太监答应了一声。又有人过来给崇祯穿衣服,崇祯仍由她们摆布着。小太监手里搭着衬袍,说:“皇上,要不要换上这件新的……”话还没说完,崇祯就打断说:“不必了,反正穿在里面,大臣们也看不见。”宫女们给崇祯穿上朱袜、中单,系上黄裳、玄衣,围上束带,挂上蔽膝,系上佩绶。小太监又说:“外面下雪了,天气冷得很,朝贺大典时辰又长,小的给您加上衾袄吧。”崇祯不置可否,算是默许了。宫女赶快拿来衾袄,给崇祯穿上,然后束上大带,后穿戴上龙冠。崇祯来到中堂,坐在当中的椅子上。秉笔太监王承恩早就等在这里,见崇祯坐定,便带着太监和宫女们一起磕了头。一打开东暖阁的门,寒风就裹挟着雪花和风沙扑了进来。崇祯本能地用袖子挡住脸。雪下得并不大,勉强能把地面盖住。风却不小,嘘溜溜地吹着,过年才挂上的灯笼,已经被吹得东倒西歪,大半已经熄灭,就像这个风雨飘摇的朝廷。两个太监在前面打灯笼引导着,崇祯一路出了乾清门,绕过谨身殿(保和殿),华盖殿(中和殿),来到皇极殿(太和殿)。这个时候,天已经微亮。崇祯走进大殿,觉得和往常不太一样,除了龙椅旁边站着一个手执金吾的礼官之外,怎么不见一个大臣?按照以往的规矩,臣子们应该早早站好了等着朕驾临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崇祯孤独地走近龙椅,眼前只有二排共十四根大柱子呆呆地立着,还有几个太监瑟缩在角落里。空荡荡的大殿,死一般的寂静。礼官打破寂静,走上前来,说:“启奏万岁,大臣们大概是没有听到钟鼓之声,所以还没来上朝。”崇祯有点儿不高兴,坐下来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会呢?难道鞭炮声能盖过钟鼓之声吗?”礼官回答:“臣不知道。”“快点再敲一遍,把皇城东西的大门全部打开,让他们快来上朝!”崇祯生气地说:“只要人不来,钟鼓就一直敲,不能停。”礼官下去传旨。不一会儿,钟鼓声响彻了北京城。崇祯越来越不耐烦,自己不能这么坐着干等吧,这成何体统?招手叫来一个司礼太监,说:“先去拜谒太庙,然后再回来接受朝贺吧!”拜谒太庙本应该排在朝贺之后,马匹和銮驾仪仗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几个太监忙把大臣们寄留在长安东门(劳动人民文化宫正门前稍东,现已拆除)备用的百十匹马牵了过来,打算先凑合着用。没想到有的马认生,一路跳跃嘶鸣不止,引得整个马队拥撞践踏,一片乱混。礼官见状,赶忙跑过去斥骂:“这些马怎么能让万岁用?万一惊扰了圣驾,怎么办?到时候是杀你的头,还是杀我的头?”崇祯听到了礼官的话,想想也对,要是在去太庙的路上出了丑,更是难堪,再说,那些马匹什么颜色的都有,也不雅观,只好说:“那还是先接受朝贺吧。朕就坐在这里等。”钟鼓声长鸣不止,把人的心震得乱颤。 这个时候,西安的天气和北京差不多,也是天色阴暗,黄尘四塞。大树被风刮得呜呜直响,枯干的树杈左摇右晃,噼噼啪啪地抽打在一起。秦王府也不能幸免,到处尘土飞扬,陈年的枯树叶、碎纸片和破布头,被风卷上了天,在灰暗的空中飞舞。枯黄的花草,无精打采地俯在地上,在风中左躲右闪。不管怎么样,李自成要比崇祯有面子,一大群人正呼呼啦啦地围着他祭天。等一会儿祭完了天,他就要登基成为大顺朝的新君了,这座秦王府也将马上成为他的皇宫。秦王府在西安城的东北,虽然不如紫禁城大,但也有帝王的气派。府里有三个大殿,分别是承运殿、圆殿、存心殿,承运殿就相当于紫禁城的皇极殿,是西安城高大的建筑。李自成对这个皇宫一百个满意。宋献策告诉过他,天下山川,惟秦中为险固,而秦中又属西安为繁盛。朱元璋当年曾想把西安作为京师,后虽然还是选定了北京,但仍把次子朱樉封到西安做秦王,大兴土木修建了秦王府。果然好大一片宅院啊,来多少亲戚都住得下,把他们的娃们都带来也住得下。一千个想不到,一万个想不到,后一任秦王朱存枢竟然不堪一击,乖乖地投降了,把西安城和这座宅子都拱手送上,自己搬到一个小房子里当他的西安将军去了,谁都明白,那个将军连个屁也算不上。李自成背着牛金星给他编排好的词,都是一些“愿天道更替有序,风雨霜雪,应时而至,五谷丰登,六畜蕃盛。使万民无饥寒之苦,社稷无兵火之灾”之类的鬼话。一阵风吹来,灌了他一嘴沙子,呛得嗓子眼发痒,忍不住弯下腰,狠狠地咳嗽了半天,然后直起身,骂骂咧咧,又吐了好几口唾沫。即将成为丞相的牛金星见李自成咳嗽完,适时上前说道:“这么大的风沙,由主上口中吞吐,正是上天在预示主上将要横扫明廷啊。”李自成听完,心中高兴,顺顺地把剩下的词背完了。祭天仪式结束了。李自成率众人向北穿过端礼门,呼呼啦啦往承运殿而来。满眼都是红的墙黄的瓦,层层叠叠。穿过承运门,就看到了承运殿,登基大典将要在这里举行。随行的人到了殿前就被司仪官拦住了,让他们按次序站好。风沙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站满了整个院子。李自成一个人沿中间台阶走上大殿。台阶和地面都是用大块条石铺成的,齐整平坦。大殿的柱子都是两个人搂不过来的好木料,上面雕的龙啊凤的,还有各种花花鸟鸟,和活的一样。李自成心里默默地哼着秦腔,走上前去拍了拍柱子,抬头往上看,嗬!好高的屋顶,果然气派得很。这登基仪式据牛丞相说,自秦汉开始,便有一套程式,千余年来,虽然也有一些小的变通,但大体没怎么变。说起来也真是麻烦得不得了,几时到哪,干什么,穿什么袍服,说什么话,到哪一步奏什么乐章,臣子们又如何随乐跪拜……一听就头疼,索性到时候听他摆布就是了。执事官捧着冕服走过来,侍候李自成穿上。殿前的众人呼啦拥上前,想凑近瞧一瞧。牛金星把他们拦住,把他们推回原来的位置站好,然后一个人从旁边的台阶绕到殿上,来照应一下。众人远远地看到,执事官展开的冕服是蓝色的。李双喜小声问身边的李岩:“李都督,戏文里唱的不都是皇帝穿黄袍嘛,为啥主上穿的是蓝袍?”李岩说:“是主上自己选定的。说是蓝色在五行中属木,而黄色属土,木能克土,主上便能克明朝。”李双喜笑着说:“主上哪里懂这些?肯定是宋军师说的。”刘宗敏听到,大声嚷嚷:“何必让大哥穿蓝袍去克,俺老刘放一个屁,就能把明朝那黄土吹到天上去。”众人哄笑,纷纷扑打刮过来的黄土。牛金星见李自成已经穿上蓝袍端坐在龙椅上,其他安排也都妥当了,便从旁边的台阶走下来站好,然后示意司仪官开始。司仪官捧出一个宝盒,打开后取出玉旨,大声唱喏登基诏书,宫乐手奏乐。司仪官又唱道:“主上进登大位,臣等叩首恭贺。百官就位,拜……”大将刘宗敏叫嚷起来:“大哥便是大哥,凭什么要拜他?”其他人也都停住不拜。牛金星拉住刘宗敏的衣袖,说:“刘将军,今日和平日不一样,平日打仗喝酒不用拜,今日必须拜,朝廷要有个朝廷的样子。你今天拜了他,明日自然也会有人拜你。”好说歹说,刘宗敏算是同意了。司仪官又重新唱道:“拜,兴,平身。拜,兴,平身……”众人跟着刘宗敏呼啦啦地跪下磕头,起身,再磕头,再起身……李自成坐在殿上,还真有些不习惯。想当年,自己就是一个穷放羊娃,一个驿站的马夫,没想到今天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往日同生同死、同吃同住的穷兄弟们正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这不是在做梦吧? 第二章紫禁城的钟鼓声仍然长鸣不止,响彻了整个北京城。东江米巷(东交民巷)的傅海山听出了不对劲,心里好生奇怪,这钟鼓还从来没有这么敲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越听越不对劲,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索性钻出被窝,哆哆嗦嗦的穿了衣服起了床。傅海山是吴襄的管家。吴襄早就在大同被下了大狱,家人也都陆续去了大同,只剩下一个小妾梅儿和几个远房亲戚。傅海山就领着几个杂役照顾这几个人,看着北京的宅院。傅海山出了屋门走过院子,推开府门,往巷子东边望了望,又往西边望了望,没看出有什么异样。钟鼓声仍然咣咣咚咚的传过来……傅海山叫起来两个伙计,让他俩跟自己去扫炮皮。两个伙计磨蹭了半天才爬起来。傅海山找了个筛子,拎在手里在前面走,两个伙计不情愿地跟在后面,一个扛着扫把,一个提着筐。来到巷子西口,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钟鼓声仍然弥漫在北京城。虽然天亮了,大明门(现已无存)上的几个灯笼还亮着,有气无力的。今年的炮皮比往年少多了,只看到三四堆放过炮的地方,炮皮也零碎了许多。炮皮是给吴妈做饭引火用的。做饭的吴妈说炮皮比别的纸好燃,比草更好燃,因为是用火药熏过的。傅海山也愿意相信吴妈的话,现在买啥不花钱?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能省一点就一点。来到一处放过炮的地方,傅海山把筛子扔在地上,从一个伙计手里拿过扫把,翻过来用扫把梢把炮皮“哗啦哗啦”耙成一堆。两个伙计拿来筛子和筐,蹲在地上,用手把那一堆连纸带土地捧到筛子里,然后两人抬起筛子,前一下后一下地晃动,把土筛去,再把筛子里的炮皮扣到筐里。傅海山又拿着扫把去扫另外一处。钟鼓声中,听到有吱吱嘎嘎的声音,想必是有轿子过来了,傅海山站到一边。果然看见两个人抬着一顶轿子由远而近跑过来。看那轿顶,像是个正三品的官,比老爷以前的官大。轿子经过眼前,只听得两个轿夫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里面的还一个劲儿地催促快快。看到轿帘掀动,里面的三品官在看自己,傅海山赶紧后退一步,低下头。轿子又由近而远跑远了,吱吱嘎嘎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有两匹马跑了过来,还没看清骑马的是什么官,就忽地一阵风跑过去了,把刚扫起的炮皮又吹散了。两个伙计替傅海山骂了一句。看来就是上朝晚了,不见得有什么大事。傅海山领着两个伙计把炮皮筛完装到筐里,让他俩把筐抬上回府,自己用扫把把小土堆扫开,抖落了一下灰,扛在肩膀上,跟在后面往回走。筐里的炮皮不如往年多,回去又该被吴妈骂了。 大臣们陆陆续续从各个方向赶来上朝。此时天已经大亮。刚入阁不久的大学士李建泰个从西边赶来,一眼看到崇祯已经端坐在殿上,急忙收住脚步,没敢走到东侧去,暂时在丹墀西侧就地垂手站立,想先等等其他大臣来了再说。和李建泰一样的文官们大多住在城西,上朝时进西华门,站朝班时却要站在东侧。武官们则正相反,多住在东城,从东华门来上朝,站朝班时要站在西侧。内阁次辅魏藻德脚尖朝里抠着三步并作两步赶来,看见崇祯铁青着脸坐在殿上,又看见李建泰站在西侧,犹豫了一下,站到了李建泰前面。崇祯看到了魏藻德,突然大声喊道:“魏藻德,你是应该站在东侧,还是站在西侧啊?”崇祯听到自己嘴里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也感到非常吃惊。魏藻德不敢多言,马上跑到东侧,李建泰也慌忙跟了过去。文武百官陆续到来,看到这阵势,都感到心惊肉跳,不敢径直走到对面。于是蔚为壮观的景象出现了——那些平日衣冠煌然、威风八面的大臣们纷纷匍匐在丹墀下,贴着地面像乌龟一样爬行,以试图躲开崇祯的视线。等爬到对面之后,才敢直起身来,拍打拍打身上的雪粒和尘土,慌乱地挤进朝班。雪已经停了,但风还在刮,不时灌进大殿。已经坐了很久的崇祯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多亏了小太监给自己加了件衾袄,比这帮大臣要贴心多了。崇祯次亲眼看到大臣们这样出洋相,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一群废物。天下哪有这样的大臣?哪有这样的朝贺?不过,你们毕竟还是来了。你们来了,朕倒是想走了。崇祯打定主意退朝,但屁股一时没动,他在找一个时机。朝贺终于开始了。司礼太监引导着大臣们进殿,叩拜……一切都索然无味。这时,一阵大风卷起雪沙扑进大殿,大臣们纷纷用袖子护住脸。崇祯看准了时机,气呼呼地站起来,宣谕退朝,索性连太庙也不去拜谒了。剩下大臣们不知怎么办才好,纷纷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崇祯在风沙中摸索着往寝宫走去,边走边斥骂:“今年的朝贺,臣子们竟敢迟迟不到朝,没有一点大臣的样子,成什么体统?先祖开国至今,有过这样的先例吗?”随行的太监们一句话不说,只当是崇祯自言自语。 西安秦王府,李自成高高坐在龙椅上,承受着众人叩拜。此时的他,感觉相当受用,马步军加在一起有三十多万,三秦之地已在掌控之中,自己终于在家乡风光起来了。各级将领也都换上了新朝服,手里拿着笏板。司仪官一遍一遍地唱“拜兴,拜兴,平身”,下面的将领也就一遍一遍地叩头,山呼,山呼,再山呼。这些平日里喊杀喊惯了的将领们,今天呼起来也格外卖力,把大殿震得嗡嗡直晃。李自成坐了很久,有些不耐烦了,问跪在下面的牛金星:“这么烦,下一步还要干甚?”牛金星抬头小声说:“主上再安坐一会。将来你在北京登基,怕是还要繁复许多倍呢。这次已经是略去大半了。”李自成耐着性子,受了百官上表称贺,又被卤簿导引着来到太庙,奉上册宝,追尊了四代考妣。再回到承运殿,牛金星代为宣布建立大顺王朝,改元永昌,定都西安,并改西安为长安,称西京。任宋献策为军师,牛金星为天佑阁大学士,改六部为六政府,宋企郊、杨建烈、巩育、喻上猷、陆之祺、李振声为六政府尚书。和李自成一同征战多年的兄弟,一个个都得到了应有的封赏。权将军、制将军封侯。汝侯刘宗敏,泽侯田见秀,蕲侯谷黄,毫侯李过,磁侯刘芳亮,英侯张鼎,绵侯袁宗第,淮侯刘国鼎等。七十二人封伯,光山伯刘体纯,太平伯吴汝义,巫山伯马世耀,桃源伯白广恩,武阳伯李佐,文水伯陈永福等。另外,还封子三十人,男五十五人。看到这些兄弟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李自成也高兴,他们终于也可以戴上官帽在乡人面前显摆一番了。大典终于结束,李自成脱下龙袍扔给司礼官,走下殿来,说:“真他娘的麻烦,他娘个脚的,没想到当皇帝这般不痛快。俺骑马一天也不觉得累,怎么才坐上半个时辰,便觉得身子有跳蚤爬一样,浑身刺挠。”众人哈哈大笑,将他团团围住。李自成又说:“憋死俺了,将来咱们轮流当皇帝,让你们也烦它一遭。老刘,将来打下北京,你当皇帝。”刘宗敏瓮声瓮气地说:“俺可不当,天下可有俺这么黑的皇帝?还是让双喜当吧,到时候,你把得来的宝贝多多赏俺老刘些就行了。”李自成大笑着说:“好好,都赏给兄弟们。”牛金星拿着起草的给崇祯的通牒,挤了进来,说:“主上,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宣布进军北京,灭亡明廷。”李自成接过通牒,胡乱扫了一眼,大声对众人说:“好,那就借今天的热乎气,一口气打到北京去。”进攻北京的决策早就和众将领们商议过,但众人仍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到众人近乎癫狂的样子,李自成心里并没有太兴奋,他在想,就是得了天下又能怎么样?还能多出来两张嘴吃肉不成?之所以要打北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知道,自己这帮兄弟,有时就和猪一样,哪有吃的往哪拱,没有吃的便祸害庄稼。这不,刚刚在西安平稳了点,便又生出不少是非,虽然自己严令禁止劫掠,可仍然按下葫芦起来瓢,不是这有事非,就是那有事非。要想让他们少生是非,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找到下一个目标,那就是北京。自己这帮兄弟,穿着这身新衣服还算人模狗样的,可是脱了衣服,不就是晌午蹲在墙根、袖着手晒太阳的闲汉?现在还能说句囫囵话,等一会喝了酒,又该骂骂咧咧甚至动手打架了。唉,靠这帮人,能打下北京?这天中午,西安城秦王府,到处鼓乐鸣响,酒气肉味四溢,当了这官那官的将士们都喝得酩酊大醉胡话连篇。这些当初为了混口饱饭而造反的穷哥们儿,醉眼迷离中,似乎看到了年画一样云雾缭绕的北京城。 第三章李自成率军东征的消息,1644年2月16日,正月初九,传到了北京。这一天上午,明朝兵部衙门正懒懒地开着门,门口两边不见站岗的兵士,估计正瑟缩在哪个房间里袖着手烤火。从影壁墙斜看进去,能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官吏。从朝服上来看,应该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这个时候,员外郎正袖着手,无精打采地呆坐着,一幅无所事事的样子。桌子上满是吃剩的花生皮,衣服上和地上也到处都是。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西安送来的通牒已经扔到了面前。员外郎慢慢缓过神来,抽出通牒草草观看,猛然看见上面写着大顺百万大军将兵临城下、明朝上下早日投降云云,落款是大顺永昌年号。员外郎大惊失色,赶快叫来其他屋子里的几个官吏。几个人头挤头,瞪大眼睛,仔细读完通牒里的每一个字后,一个个面色惨白,过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兵部尚书和侍郎正在早朝上,这该如何是好?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小声商量,后决定立刻把通牒直接呈报给皇上。朝堂之上的崇祯,听到这个消息,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下令立即朝议。朝臣们脸色发白地站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崇祯怎么看这些大臣怎么都像是一群蠹虫,一个一个张着大嘴,跟自己要吃要喝,可是到了他们效力的时候,连一滴血都挤不出来。唉,天公不降英才,除了这些蠹虫,又能倚仗谁呢?崇祯看了看内阁首辅陈演,冷冷地对他说:“年前流寇刚打下关中的时候,朕就说过要立即整师进剿,不给流寇以喘息之机,可你却说他们忙于争抢女人和财宝,不会挥师东进。这下可好了,还没过完年,人家就先打过来了,你看该怎么办啊?”陈演听出话里有责怪的意思,慌忙出班,声音发颤地回奏:“皇上怪罪得是,臣当初料事确实不周,还是皇上英明。不过,臣当初也是考虑到朝廷的财力有所不济,不宜兴师。”崇祯不高兴地说:“财力不济,总要及时想办法才是,难道现在财力就够了?如果还不够,难道就让朕像木头一样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贼寇打过黄河不成?”见首辅被皇上斥责,次辅魏藻德心中窃喜,这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于是立刻出班奏道:“皇上所言极是。朝廷有事,作臣子的不应该只求无过,得过且过,而应该竭智筹谋,以解君父之忧。”陈演气得浑身哆嗦,但不知道如何反驳。崇祯让魏藻德继续往下说。魏藻德更来了精神,说道:“禀皇上,我朝并不是没钱,而是筹措失当,也不是没兵,而是没有得力的大将。当务之急是觅得一将,能够号令三军,运筹帷幄,在流寇东进一线,步步截击,合力围捕。只要如此,我朝定能旗开得胜。”有的大臣开始低声议论,发出像苍蝇嗡嗡的声音。陈演大声反驳说:“纸上谈兵!这个说法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朝在西安和北京之间,虽然有几十万人马,但他们已经有八个月没拿到军饷了,粮草也不能及时供应,到处害民扰民之事随处可见。贼兵一来,百姓定会像以往一样视贼如归,我朝官兵不是一触即溃,便是倒戈投贼,哪里能有什么胜算?”崇祯不理会他们的争吵,问:“李贼到底有多少兵马?这次来了多少?”一时没有人回答。兵部尚书张缙彦知道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出班奏道:“依臣先前侦知的情况,贼约有百万之众,此次率军前来攻打北京,想必是倾巢出动,估计怎么也得有八十万上下。”“八十万?”左都御史李邦华说:“贼人惯于夸大人数,以壮声势。按以往的情形估计,贼人不会超过三十万。”崇祯又问张缙彦:“张尚书,那你还有多少兵可用?”张缙彦脑门子冒出一层冷汗,说:“江北各镇总共有二十万,但是,仅仅吴三桂、刘泽清、唐通和王永吉四只兵马堪用,其中,吴三桂的四万关宁铁骑人数多,战力也强。另外,江南仍有四十万……”崇祯心里把这几个数加了一下,总数已经超过了李自成的三十万,便不那么惊慌了,插话问道:“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回到北京了吗?”大殿内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不知谁说道:“年前颁的圣旨,从大同到北京八百里山路,举家回京约莫一个月左右,算来现在他应该在回京的路上。”“那好。等吴襄回来之后,立刻恢复他原先的辽东总兵之职,留京待用。”崇祯接着说,“近来民间频频现出异象,谣言四起,说什么我朝有亡国之相。虽然是一派胡言,但先袓打下的天下,朕不想在自己身上失去,那样的话,朕将有什么颜面见祖宗于九泉之下?你们再说一说,还有什么御敌的良策?”李邦华说:“当下有效的办法,无非是皇上亲征。想当年,太祖高皇帝不就是常年征战于鄱阳湖吗?成祖文皇帝不也是常年征战于漠北吗?先帝创业艰难,栉风沐雨,当下非常之时,皇上不能只在宫中静享安乐。前些年我军在中原与贼军会战六次,都一败涂地,正是因为皇上没有亲征,如果皇上亲征,应当不至于到今天这般境地啊!现在京城甲兵不下十万,如果再招募些,应该可以有二十万之众。届时圣驾一出,百姓必然群情激动,兵士必然士气大涨,四方忠义豪杰之士,也必然闻风响应,不远千里来助。”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大怒说:“李邦华一派胡言,不仅置万岁安危于不顾,还妖言惑众,扰乱视听。不斩李邦华,不足以安人心!”李邦华并不理会,索性豁出去了,说:“臣请皇上亲征并不是妖言,恰恰是想助皇上做一代英主。不单单我朝,前朝的汉高祖、唐太宗、宋太祖,哪个不是冒白刃、犯锋镝、身先士卒?反过来,也正是在沙场上纵横挞伐,才成就了这几位英主。如果在大战来临时怯怕不前,只是固守在京城等着别人来救援,哪能做成什么大事?”崇祯受到刺激,“呼”地一下站起来说:“朕愿亲自督师和李贼决一死战,战死沙场又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朕一旦离京而去,祖宗陵寝又如何守得住?京师的百万生灵又如何舍得下?”皇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内阁首辅陈演终于不能无动于衷,犹犹豫豫地说:“老臣年迈多病,但愿替皇上挂帅出征,拼死在沙场,以解圣忧。”崇祯坐回龙椅,想也没想,随口就说:“南方人不行。”内阁次辅魏藻德也不能没有表示,说愿挂帅出征。崇祯没有表态,不知道是行还是不行。按官阶大小,该轮到文渊阁大学士蒋德璟了,但因为是南方福建人,他并没有出班请求。东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范景文一幅老态,颤颤巍巍地启奏:“老臣愿代帝出征。”崇祯仍然没有表态。轮到新入阁才两个多月的李建泰了。只见他站出来,禀奏:“臣请替皇上出征。皇上日夜操劳,臣等心非木石,怎么能高枕自逸?臣愿尽心努力为君分忧。臣是山西人,略知道些兵事,如果能代君出征,愿意拿出全部家财佐军,估计可以供给一万人几个月的粮饷。”其实,李建泰说这番话的时候,早已经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他家在山西曲沃,是当地的豪富,拥有良田万顷,金银财宝无数,如果家乡失陷了,老父老母和家人性命都将不保,自己半生的苦心经营也将付于东流。崇祯一下子高兴起来,因为他听到李建泰说不需要朝廷拨付军饷,而是由他自己出钱去抵挡李自成,这真是太好了!崇祯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又一次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说:“准!到时朕将亲自率文武百官为爱卿壮行!”后面的官员一听皇上准了李建泰出征,一下子松了口气,朝堂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李建泰扑通一声跪下,一连串地声称:“臣绝不敢劳动圣驾,不敢劳动圣驾。”崇祯笑着说:“朕意已决,爱卿就不要推辞了。你代朕远征,难道朕把你送到城门口都不应该吗?”李建泰不敢再推辞,只得谢过恩,站起身来。崇祯又问:“爱卿还有什么要求?”李建泰赶忙说:“臣请皇上恩准,任卫贞固为监军,凌駉职为主事,郭中杰为中军。”崇祯一概准允,又问张缙彦:“李贼大军出发了没有?现在到哪儿了?”张缙彦也不知道,只得结结巴巴地说:“如果快的话,可能已经渡过黄河,如果慢的话,可能还没有过黄河。”崇祯追问:“你可知流寇过河之后,从哪条路进攻北京?是从北面来,还是从南面来?”张缙彦冷汗流了下来,说:“臣不知道。”崇祯大怒,骂道:“朕要你有什么用?如果你能像李爱卿一样,国事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李贼从哪个方向来都弄不清楚,让李爱卿如何代朕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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