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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他竟臉紅了(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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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他竟臉紅了(簡體書)

商品資訊

人民幣定價:39.8 元
定價
:NT$ 239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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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券後再享88折起
海外經銷商無庫存,到貨日平均30天至4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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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顧大佬突然不抽煙了,朋友萬分不解。一問,他說:“她討厭的我今後碰都不碰。”

朋友不以為意,嗤笑一聲,“她喜歡的呢?”

顧酌叼著顆糖,神情輕狂邪妄:“命都給她。”


這時恰巧話題女主角路過,朋友揚聲起哄:“酌哥說命給你,你要不要?”

小美人一臉漠然,輕輕搖頭:“我不要。”


顧大佬從高臺一躍而下,低頭看她,語氣委屈得像只耷耳朵狗兒,“我糖都吃了,你還不要?”

朋友手一抖,煙沒夾住,掉了。

幾秒後,女孩兒輕輕踮腳,在“狗兒”耳邊輕語:“命你留著,心給我就行。”


作者簡介

東拉西圓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

熱愛影像與文字的感情流寫手一枚。

文風柔軟清新,文字扣人心弦,用細膩的筆觸書寫各樣甜蜜治癒的愛戀故事。


名人/編輯推薦

1、 互撩互寵互相治癒,一份甜甜的治癒系冬日暖湯。


在福利院長大的女孩聞渺,曾經的人生暗無天日。

16歲之後,被收養的她轉學了,因為孤僻的性格,姣好的外表,成了學校裡鼎鼎有名的冰山小美人。

和她一樣鼎鼎有名的是她的同桌——張揚恣意的學霸顧大佬。

顧大佬第一次小心翼翼學著照顧小姑娘,在她的心裡,種了個太陽。

2、 學霸大佬小心翼翼追到小同桌,超甜校園初戀故事。

——“你負責讓我喜歡,我負責帶你考大學,成嗎?”


班裡轉來了個冰山小美人,對誰都愛搭不理,

有人把她堵在樓梯間表白,她冷漠回絕:謝謝,我還小。


後來,籃球場上,小美人給顧大佬遞了一瓶水,

對著他甜甜的笑,叫他哥哥,聲音似裹了糖。


3、晉江原名《星星糖》,此書作者東拉西圓,在晉江文學城發表多部小說。作品風格清新溫暖,甜寵治癒。


目次

目錄


第一章 誤打誤撞的奇跡。

第二章 像那只肥貓,打了個午憩的哈欠。

第三章 她,小美人,我同桌。

第四章 她想試著和他成為朋友。

第五章 算了,算了。她認了。

第六章 你喜歡我嗎?

第七章 她可以,再試無數次。

第八章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像甜蜜的占有。

第九章 從此以後,她有了一個一生相隨的援軍。

第十章 你是我唯一想用力踮起腳尖親吻的人。

番外一 幸好,從白T恤到白襯衫,都是他。

番外二 是要是他,她願意接受所有的恐慌。

番外三 他的寶貝,很勇敢,一直。

番外四 我記得,你永遠愛我,我也是。


書摘/試閱

秋天起了個頭,午後陽光熱烈。

少女清甜的嗓音在街道上孤寂地響著:“金奶奶說小貍花已經完全好了,現在能跑能跳還吃的巨多。等你感冒好了,姐姐帶你去看它。”

“……”

沒人響應,聞渺扭頭看了眼,背上的小貓奴睡著了。她勾唇笑了笑,腳步未停,拐進一條寬敞蔭蔽的馬路。

兩旁的梧桐樹枝椏繁密,層層疊疊的葉子間,間或傳來幾聲蟬鳴。

小城唯一的福利院在前面。幾間低矮的紅磚房,爬山虎霸道的攀覆在鐵柵欄門兩側。

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背著書包從裡面走出來,看見她就喊:“渺渺姐姐!”

“噓。”

聞渺用唇語說:“別吵妹妹。”

男孩左眼戴著眼罩,衝她點點頭,她走到他跟前,側了側身,寵溺道:“兜裡,自己拿。”

少女寬大的衣兜裡總是裝滿糖,男孩開心地抓了幾顆,壓著聲音雀躍道:“紀予哥哥來了。”

聽到這話,聞渺唇畔的弧度頃刻消失。

念念被說話聲吵醒,含糊地叫了聲哥哥。她回頭,看到小姑娘一雙大眼睛睜的圓圓的,欣喜從眼睛裡溢了出來。

所有人都盼著哥哥來,放在以前,她也盼。可這次,她卻一點也期盼不起來。

男孩沒察覺少女的變化,拿了糖,沿著路沿跑開。

聽到跑步聲,聞渺回過神,衝他的背影喊:“慢點跑!放學後早點回來!”

“知道了!”

天氣熱,從診所走來,聞渺出了不少汗。念念貼心地幫她擦掉頸側的汗,軟乎乎地說:“姐姐,放我下來吧。”

“沒關係,姐姐背你。”

她背著念念走得很慢,心情跟罪犯即將見到法官似的,沉重,還帶著幾分等待判決的恐懼。

不多時,她在院子裡停下,把念念放了下來。

慧姨、紀予哥哥和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大哥哥圍坐在涼棚底下聊天。看見她時,說話聲戛然而止。

慧姨最先起身,疾步走到她們面前,摸了摸念念的腦門。

打過針,小丫頭的體溫降了下來。她松了口氣,溫柔道:“一身的汗。走,慧媽媽帶你去洗澡,讓姐姐歇一會。”

聞渺沒撒手,說:“您和哥哥們繼續聊,我帶念念回屋。”

“行,你把念念交給薪姨,叫她給念念煮點粥喝。”

她應下,視線稍移,看向停在慧姨身邊的清俊青年,身旁的小丫頭軟軟地叫他:“哥哥。”

小奶音萌化人心,紀予彎腰揉了揉她的短發,聲線清潤,如林間風:“念念乖,洗完澡好好睡一覺,感冒好了哥哥帶你去遊樂場玩。”

念念欣喜地點點頭。

紀予直起身,看向她,眸光在她右手掌心纏繞的紗布上停留片刻,眉心微攏。

聞渺躲開他探究的目光,垂著眼說:“我們先回屋了。”

少女落荒而逃。

待她們走進屋子,紀予和慧姨才返回涼棚。紀予面色凝重,坐下後,問:“渺渺的手怎麼回事?”

慧姨嘆氣:“從學校回來那天傷的,很長一條口子,像是鋼片劃的,幸好傷口不深。”

紀予和好友何風燁默契對視一眼,英俊的面龐染上幾分疼惜和無奈:“怎麼弄的?”

慧姨又嘆氣:“不知道,問她就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回想起聞渺從學校回來那天面色慘白滿手是血的模樣,她就感到難以言喻的心疼與難受。

紀予沉默下來,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何風燁見他不說話,安靜片刻後,疑問:“怎麼不去學校問問?問問老師或同學,她不想去上學,很可能跟這個有關。”

紀予掀起眼皮,聲音聽不出情緒:“她不願說的事,擅自去問,她會不開心。”

“這樣啊。”何風燁嘀噥。

他還想問點什麼,但感覺紀予和園長似乎沒了開口的欲望,他也不好再問。

沉寂在蔓延。

交流中止,大腦空閑下來。

他不由自主回憶起好友這個妹妹的樣貌。

小姑娘生得相當漂亮,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能養出這般水靈的小美人,他是真的服氣。

服氣完,又開始苦惱起來。

他跟著紀予從遙遠的北城過來,一是想在開學前夕再來一次小旅遊,二是受紀予的委托,過來看看福利院的孩子有沒有什麼心理問題。

畢竟會被送到這裡的孩子,生命裡或多或少缺失了一些無可替代的東西,最常見的,是父愛母愛和健康完整的身體。

其他孩子的情況紀予和園長都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唯獨聞渺,叫他們主動說一句難如登天。

這就有點棘手了。

好在紀予還記得叫他跟來的目的,短暫放空後,問:“剛剛看出什麼了嗎?”

何風燁組織了下語言:“狀態挺好,就是內裡有些焦躁,長期積壓著,沒有釋放出來。”

見紀予用“你在說什麼廢話”的眼神看著他,他忙打補丁:“哥,我才學了一年,學的都是皮毛,只能看個大概。你懷疑的話,最好帶她去專業醫院看看。”

紀予不置可否。

慧姨卻皺起眉,她不同意何風燁的提議,但也沒當眾說出來駁了他和紀予的一番好意。

何風燁繼續說:“聞渺身上肯定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她現在這樣,換個環境,也許會好很多。你要是真想帶她走,就和她好好談談吧。”

慧姨吃驚,看著紀予問:“你想帶渺渺去北城?”

“嗯。”紀予解釋:“她還小,不讀書不行。昨天和您通完電話我就一直在考慮,我有能力也有精力照顧好渺渺。如果您放心把她交給我,我一會就去找她談。”


紀予這番真誠的話讓慧姨沉默了,各種情緒瞬間擠占滿她的內心,她一下想到了很多――

聞渺是11歲來的福利院。

聞渺去了兩天高中就不願再去上學。

理智上,她也認為聞渺該走,小城不適合她,在這裡,她永遠不會獲得真正的快樂。

或許,換個地方,遠離過去,渺渺的人生,會變得精彩紛呈。

可情感上,她割舍不下與渺渺五年時間近兩千個日夜的相陪相伴。

可是,她的舍不得,比起孩子的未來和幸福,又根本不值一提。

身旁的年輕人正在等待她答復。

她內心開始動搖了。

這三年,紀予來小城的次數不下二十次,他為孩子們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這個矜貴帥氣的年輕人是真心系這裡的孩子,尤其是渺渺。

她相信紀予會把渺渺當作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去疼愛。

良久的思考後,慧姨終於做下決定,她強壓著心頭的不舍,說:“渺渺不一定願意走,不過你的話,她能聽得進去。”她起身,“我去叫她,好好跟她談。”

紅綠相間的老舊樓房前,慧姨離去的背影透著離別的酸楚,看得兩個大男生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沒一會,何風燁也起了身,輕微調侃:“你要把人家的寶貝搶走了。”

紀予沉默,這話他沒法反駁。

慧姨二十五歲就開始在福利院工作,十五年,孩子們來了又走,只有她,一直守著這方土地,給無家可歸的孩子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港灣。

每個孩子都是她的無價之寶。

她願意放手,他很感激。

“我去看看小孩們。”何風燁走了。

一時間,涼棚下只剩紀予一個人。

九月初,小城悶熱不退,午後的空氣蒸騰的仿佛隔著一層濾鏡。

他喝了口冰礦泉水,冰水潤過嗓子,心頭的煩躁得到輕微的緩解,他想起第一次問聞渺童年的場景。

那時,聞渺還不到12歲。

他還記得,小姑娘垂著頭坐在路邊,鴉羽般的睫毛在昏黃路燈光下投影成一個漂亮的扇形。她聲音很低,像只受傷的小獸:“哥哥,我不想告訴你的,你就不要問,也不要去打聽去了解,好嗎?”

也許是她當時的神情太令人揪心,所以在此後將近兩年的時間裡,他都沒有再問起那些事。

一年前的某天,小姑娘被同學欺負得頭破血流,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出來,誰哄也沒用。

慧姨實在沒辦法給他打了電話,並把那些埋葬在骯臟歲月裡的秘密都告訴了他。

他至今沒敢告訴聞渺,他沒能遵守住諾言,一年前就食了言。

紀予深陷進回憶裡,沒有發覺回憶的主角已經來到院子裡,直到聞渺在對面坐下,他才猛地回神。

小姑娘安靜地注視著他。

他清了清嗓:“出去走走?”

梧桐道上,紀予放慢腳步遷就少女,兩人沉默著走了十來分鐘,才在簡陋破舊的遊樂場裡找了條長椅坐下。

紀予直奔主題:“為什麼不想去學校了?”

出門之前聞渺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兒聲音聽起來很淡然:“沒什麼,就單純的不想讀了,沒勁。”

紀予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早料到小姑娘不會說實話。聞渺是個聰明的女孩,他不再繞彎子,直接問:“你想不想跟哥哥走?”

聞渺偏頭看著他,表情疑惑。

他輕笑說:“坐飛機,你還沒坐過,哥哥帶你坐。”

聞渺這才聽明白紀予的意思,跟著笑了笑,語氣輕快:“哥哥打算養我嗎?”

小姑娘最不願欠人人情,紀予很清楚她的脾性,他倒是想養,但她肯定不會接受,所以他說:“就高中三年,上大學的費用你自己來,我不會管你,以後你賺了錢再還我,當我借你的。”

聞渺沒接話,從兜裡摸出兩顆阿爾卑斯糖,遞了一顆給他,自己剝了一顆塞進嘴裡,過了好一會才問:“你家是不是挺有錢的?我查過了,那邊東西都好貴的。”

他本來就打算攤牌,這會聽她問,索性承認了:“是挺有錢,之前我沒告訴你,你有沒有生哥哥的氣?”

“沒有啊,哥哥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很高興。”

聞渺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她很高興。

紀予挑眉:“真的?”

聞渺真誠道:“真的,像哥哥這麼好的人,就該過得很幸福。”她說話時嘴角微微翹起,模樣俏皮清純。說完話後裹著糖,偏著腦袋做思考狀。

紀予沒再搭話,少女眼底一片純粹,他知道她不是做樣子,而是真的在認真考慮。

幾秒後,聞渺咬碎棒棒糖,甜軟的嗓音伴隨糖果的碎裂聲響起:“給我一個下午的時間吧。”

紀予松了口氣,爽快道:“好。”

聞渺嚼著糖問:“你吃飯了嗎?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吃火車上的東西。”

紀予實話實說:“還沒。”

聞渺笑了起來:“你讓人家跟著你一起餓肚子啊?快去找薪姨,叫她給你們做大餐吃。”

“行。”紀予起身,給她留時間,“我先回去吃大餐,你早點回來。”

“嗯。”

和紀予分開以後,聞渺在城裡漫無目的地晃了半天,太陽落山之前,她晃到縣城中心,沿著坡路爬上平坦寬闊的高地。

高地風很大,不一會便把她短袖T恤上的汗液吹幹。

站在高地上,聞渺看見了和她只有兩天緣分的學校,血色的紅旗在風中張牙舞爪。

縣城中心那條自北向南的廢棄火車軌道宛如一條巨型三八線,把小城隔成千差萬別的兩個世界――新城與舊城。

這個輟學率高達百分之六十的小縣城只有一所高中,學校在舊城區。

聞渺自始至終沒改變過方位,一直眺望著西邊。

老城區像一個巨大的垃圾箱,廢舊工廠遍地可見,交通線雜亂無章,居民房破舊不堪……就連人,也盡是迂腐勢利的品類。

很不幸,她以前的家,也是垃圾箱裡的一份子。

太陽蹦跳著落入山的另一頭,西邊有美絕人寰的落日景象,一年四季吸引了數不勝數的攝影愛好者造訪,上半年還有劇組來這邊取過景。

望著遠處宛如煎蛋的天際,聞渺又忽然覺得,大垃圾箱裡不全是臭氣熏天的垃圾,裡面也有被誤丟的美物。

女孩柔順的長發隨風飄揚,紀予的話仿佛混雜在風裡,在她耳邊盤旋回蕩。

她不想離開,新生活贈予了她太多感動和眷念,如果不是這次又回到以前那個糟糕環境中,她不會失控,也不會任性地放棄自己。

不知道俯瞰了多久,直到眼眸被風吹得幹澀,聞渺掏出手機對著遠處拍了張照片。

風勢逐漸加強,她轉身背對風向,尋了個石墩坐下。

視線回聚到正前方的籃球場上,那裡有一群吊兒郎當的“社會人”。

男生女生都有,打球的,觀望的,聊天的,林林總總七八個。

小城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籃球場和會打籃球的人。

十年前這一帶出了個有點兒名氣的籃球明星,這對一個人口不足五十萬的窮困小縣城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驕傲和顯擺的事。

可能是懷著下一個球星就是自己或者後代的願想,當地人對籃球的熱情高漲,玩籃球的人日益增多。

漸漸地,籃球在這兒成了家常便飯般的存在。

小城裡幾乎每個人都會玩籃球,只是水平高低各不相同。

有個黃毛仔故意把球扔過來,籃球沿著軌跡彈跳十幾下後,滾落在她腳邊。

思緒被打斷,黃毛仔揚聲怪叫:“靚妹妹,玩會兒?”

聞渺愣了下,起身抱起球,緩緩走過去,站在三分線外迎著籃筐隨意一拋。

她是會玩,但水平很菜,壓根沒指望球能進。拋完球她拒絕邀約:“不玩了,回家吃飯。”

說完她扭頭便走,掌心的口子撕裂了,很疼。

兩秒後,她聽到籃球拍擊地面的聲音,緊接著,球場上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

“厲害啊妹妹!”

“空心牛B!”

聞渺沒停下腳步也沒回頭,球進沒進她絲毫不關心。

身後喧鬧停歇,一道有幾分熟悉的女聲被風帶過來:“我怎麼覺得她有點眼熟。”

聞渺心道:前鄰居能不眼熟嗎?

不得不承認,小城實在是太小了,就算躲得再遠,遺忘得再徹底,也能在某個角落的某個瞬間,碰到一些留存在記憶裡不願提及的人或事。

她能不能相信生命裡也會出現一個誤打誤撞的奇跡?

背後的議論聲漸漸變小,直至消失,她給紀予發了微信:[哥哥,我們什麼時候走?]

走在鐵軌邊上,她收到了對方的回復:[後天一早走,給你時間告別] 


回福利院之前,聞渺去了一趟小診所。最近天熱,本來傷口就很容易感染,還被她拋球扯裂。

血液染紅薄薄的紗布,右手早已麻木,吳奶奶給她清洗手心時她都沒太感覺到疼。

有客人來訪,薪姨特意騎著小電驢去縣中心農貿市場買了一大堆菜,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孩子們都吃得很開心,餐桌間氣氛融洽歡樂。聞渺卻沒什麼心情,離別在即,淡淡的不舍縈繞心頭,化不開,也變不濃,不咸不淡卻十分執拗的影響著她的情緒。

晚飯過後,薪姨沒讓聞渺收拾碗筷,連催帶推地把她攆回房間,叫她去整理行李。

二十來平的小房間幹凈整潔,五臟俱全。房間裡除了床、衣柜、寫字桌之外,還有一個裝得滿滿當當快要頂到天花板的書架。

聞渺慢吞吞地把十四寸的行李箱從床底下拖出來,打開攤在地板上,坐在床上托著下巴盯著它看了十分鐘仍然覺得無從下手。

房間裡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挺重要的,她從沒出過遠門,第一次離開這方土地,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呆坐到最後,連意識都開始抗拒了,她還是沒有行動,不得已又把箱子塞回原位,決定先不收了。

反正明天還有一天的時間。

去隔壁房間給念念講完故事回來,還不到九點,她便洗澡睡下。

翌日天剛亮,聞渺就出了門,她穿著連帽衛衣,戴著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大熱天的,路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神經病。

擠上去往西城區的公交車,聞渺戴上耳機屏蔽四周的吵鬧。道路坑坑洼洼,公車一路顛簸到終點站。

一個小時後,她抵達西北區的墓地。

墓地枯草漸長,添上了幾分秋日的蕭瑟感。她走到一座只刻著“聞晨”兩個字的墓碑前。

低頭看了會兒墓碑上歪歪扭扭的文字,她摘下口罩,輕聲說:“我要走了,你不敢做的事,我去做。”

包括離開。

事實證明,離別的第一站選在墓地是個很正確的決定,在墓地被勾起的糟糕心緒會被後面的溫暖慢慢覆蓋。

在福利院這五年,聞渺的活動範圍很小,經常去的地方就兩三處。

她在外面隨便買了吃的應付掉早午飯,然後拎著一大袋貓糧狗糧去到流浪貓狗所,得跟這群可愛的小家伙道個別。

磨蹭到兩點她才依依不舍地從所裡出來,去了福利院旁邊的跆拳道館。

周中,館裡人很少,聞渺進去時,老闆老金正坐在休息區吹風扇喝茶,好不愜意。聽到腳步聲轉頭看見是她,老金黝黑的臉上立刻堆起和善的笑。

聞渺還沒來得及開口,老金就問:“我聽說你要走了?”

聞渺在他對面坐下,說:“我要跟著紀予哥哥去北城,明天就走。”

老金倒了杯涼白開推到她面前,隨口說:“你們園長挺舍不得你的。”

聞渺的眸光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老金直覺說錯了話,趕緊道:“我也舍不得你。你一走,我這裡就見不到漂亮姑娘了,你不在,這兒生意都要冷淡許多。”

聞渺中考結束後一直在跆拳道館打工,吸引了好多男生來報班,如今“招財渺”就要走了,老金連連嘆氣:“那些小崽子見不到你,大概就不會再來了。”

聞渺聽出老金在調節氣氛,很給面子地笑了笑,說:“金叔,我們拍張合照吧?我去洗給您,您留著。”

“哎好!”老金一拍手,站起來高興道:“還是你們小年輕想法多。”

他環視四周一圈,指著角落裡的盆景問:“你覺得去那邊怎麼樣?”

聞渺掏出手機,坐著沒動,被老金的認真勁逗笑:“金叔,沒那麼隆重,您過來,站我後面,就在這兒拍。”

“行!”老金爽直地靠過來,弓身站在聞渺身後,聞渺舉著手機剛要拍,被他打斷:“用我的手機,我去洗,相館挺遠的,我晚上開車去。”

聞渺點頭:“好吧。”

她拿老金的手機拍下兩張合照,喝完涼白開後便告辭離開,返回福利院。

收拾行李拖到晚上才開始進行,下午紀予帶念念去打針,又兌現承諾帶她去遊樂場玩了半天。

小丫頭感冒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天過去,又恢復生龍活虎的模樣。聞渺整理東西時她就蹲在旁邊安靜地看著。

聞渺把一本厚厚的相冊裝進行李箱,抬頭看到紀予拉著一個特大號的箱子站在門口,對上她詢問的眼神,他勾唇說:“舍不得就都帶走。”

聞渺坐在書堆後搖頭:“不用,還會回來的,我挑著拿。”

紀予走進來,說:“我特意帶人來幫你拿行李,不用心疼他。”

聞渺沉默一瞬,紀予在北城最高學府學法,她好奇地問:“風燁哥哥和你一個專業嗎?”

“你怎麼不先問問他是不是我們學校的?”紀予問,他記得他並沒有告訴過小姑娘他和何風燁是同學。

聞渺耐心分析:“我剛剛聽到他說後天要參加開學典禮,你也後天開學,今天是九月九號,還沒開學的大學全國只有五所,北城只有一所,這麼明顯,還用問嗎?”

紀予笑笑沒說話,小姑娘心思一如既往的細膩,腦袋愈發的靈光。

聞渺又問一遍:“他也是法學院的嗎?”

小姑娘很少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她似乎是有所察覺,避不開,又不能告訴她實話,紀予只能昧心騙人:“不是,他學中文的。”

聞渺淡淡哦了聲,似信非信。

紀予要去和好友統一說辭,抱起念念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來交代:“衣服不用帶太多,那邊都給你準備了。”稍頓,他補充:“給你記賬上了。”

他表面在開玩笑,實際是為了消除聞渺的心理負擔。

哥哥在這麼短時間內幫她打點好一切,又是聯系學校,又是置辦行裝,聞渺既吃驚又感動,她看著他認真道:“我們說好的,所以真的要記,不可以敷衍我。”

紀予笑:“當然真記,要還的。”

聞渺滿意地彎了彎眼,紀予不再停留,抱著念念離開。

這晚,孩子們排著隊來找聞渺,小孩子不會隱藏情緒,好幾個難受的大哭,聞渺哄了半天才把他們哄回房間睡覺。

薪姨做了一些小零食用保鮮盒裝著送過來,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到北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聞渺含著淚點頭。

慧姨沒來找她,聞渺絲毫不覺得意外,這種時候,說得越多反而越不舍。

她們之間,無言遠勝有聲。

小城沒有機場,只有一個破舊的火車站,轉乘飛機前,得先坐火車到達省會城市。

紀予買了11點的機票。

聞渺離開這天,每個人起得都很早,孩子們排成排站在福利院門口送別。

金叔送他們去火車站,紀予和何風燁把行李箱搬進後備箱,慧姨把書包遞給聞渺,細細叮囑:“每個人都會被別的人惦記,渺渺你要記住,我和薪姨還有孩子們都會想你,要經常打電話回來。”

聞渺努力維持著嘴角的笑意,點頭說好。

念念眼淚汪汪地拉著她的衣擺。

她蹲下身去抱了抱小丫頭,念念親親她的臉,憋著嘴就要哭,最後奇跡般地忍下來,貼著她的耳朵說:“姐姐,加油。”

聞渺心臟一緊,哽了哽說不出話來,借低頭幫念念系鞋帶的間隙硬生生把淚水逼回去。

紀予和何風燁坐在車裡觀望著這場離別。

半分鐘後,聞渺站了起來,什麼也沒說轉身便走,纖瘦的身影很快鉆進車裡,別過臉去不再看他們。

紀予叫老金開車,小車很快消失在梧桐道盡頭。

火車上擁擠,喧嚷,味怪,聞渺很不適應。

何風燁也是第一次搭乘這種級別的交通工具,同樣有些吃不消,但他好風度的沒抱怨半句。

三人中只有紀予狀態還行,他是這段路程的常客,早習慣了。

看著何風燁如土色的面龐,聞渺挺過意不去,幸好她最後帶的東西不多,紀予給的箱子她沒用上,是空的。

何風燁的行李箱裝著他和紀予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在機場,紀予給一個特大號空箱子和兩個不怎麼重的小箱子辦理了托運。

飛機起飛前一刻,聞渺往後輕輕一靠,合上眼簾。

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和激動,只有對即將面臨的新生活的無盡茫然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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