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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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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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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不是與孤獨「對戰」,也不是「跨越難關」,
雖然沒辦法要好地手牽手,卻可以和孤獨保持最佳距離,然後一起活下去──


入圍本屋大賞、山本周五郎賞、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 名家既殘酷又溫柔的內心凝視



如果可以搭乘時光機,
那麼我想回到久遠的過去。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那麼總有一個安置寂寞的所在……


〈代號暫缺〉
一個人很輕鬆,但也有一點寂寞。
然而為了填補寂寞而和別人在一起,才是任性吧?
也許好好珍惜獨處的時間也不錯,
不要虛度光陰,也不要渾渾噩噩。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在男孩與男子的眼中,世界就像一座博物館,
無時無刻都在展示「死亡」,
而「活著」的自己根本是個異類。
於是他們都渴望回到過去,
但現實卻讓人無法如願以償……

〈口哨〉
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
就算我們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也不代表自己想過那樣的日子,
就像悠揚的口哨聲迴蕩人心,感受卻因人而異。

〈夢中情人〉
點開死去的丈夫偷寫的小說,
他筆下的女主角完全是個零死角美人。
那應該就是他理想中的女性吧?
那我呢?我在他的眼中又是什麼模樣?

〈對岸的叔叔〉
鎮上最怪的人就是我的叔叔了,
他住在河的對岸,幾乎被所有人討厭,
這樣的生活也過了二十年,
雖然他看似自由自在,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煩惱……


七篇小說,七種孤獨的情狀,從迷戀標本的男孩到渴望回到過去的男子,從感覺被取代的妻子到總是在當「電燈泡」的濫好人,親情的疏離、單身的孤寂、群體的排擠,以及相愛卻不相親的情感關係。作者寺地春奈帶我們用真心誠意直面這個複雜又美麗的世界,並告訴我們:不要怕逆風而行,只要擁有自信與勇氣,每個人都能活出自己喜歡的模樣。


【書封設計概念】
想像男孩與恐龍,無論誰來到誰的世界,在大眾眼裡都是最格格不入的,
於是他們成為相互吸引的光,彼此理解、彼此守護,
或許,接受孤獨如血脈般自然的流淌,
便不用再害怕以至於能坦然迎接熱烈的生命新篇章。
――吳佳璘

作者簡介

作者介紹
寺地春奈 寺地はるな
1977年生,佐賀縣人。2014年以《紫羅蘭》出道,並榮獲第4屆「白楊社小說新人賞」。2020年以《夜晚未必漆黑一片》入圍第33屆「山本周五郎賞」。令和2年榮獲「繁花盛開賞」(文藝.其他部門)。2021年以《縫水》榮獲第9屆「河合隼雄物語賞」,並入圍第42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2023年以《站在河邊的是誰?》入圍「本屋大賞」。另著有《我以為大人不會哭》、《今日的蜂蜜,明日的我》、《螢石魔法國度》、《聲音在何方》、《雨夜繁星》、《航渡玻璃海的小船》等作品。


譯者介紹
王蘊潔
譯書二十載有餘,愛上探索世界,更鍾情語言世界的探索;熱衷手機遊戲,更酷愛文字遊戲。
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流》。
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導讀】
那些沒有發出聲音的同類
寫作者.編輯/蕭詒徽


寺地春奈接受日本文學網站「COLORFUL」訪問時,說到自己是左撇子:
我是左撇子,過站閘門的時候,我經常會不自覺地用左手拿IC卡,導致操作不順暢。這並不是需要大喊「請為左撇子準備專用的閘門」那種程度的不便,只要稍加努力就能解決,但是在各種場合中不得不比其他人付出更多這樣的「小小努力」,這就是壓力所在。我寫這個作品,並不是為了解決這種壓力,而只是想表達「這種不便確實存在,這樣的人們也確實存在」的想法。
這場訪問中提到的作品,是她在二○二二年十月發表的長篇小說《站在河邊的是誰?》(川のほとりに立つ者は):故事主角原田一直對工作能力極差的同事感到不滿,某天卻意外發現戀人藏在房間中的三本筆記。閱讀那些筆記的過程中,原田對世界的看法發生了劇烈變化。原先執著於行為的「正確性」的他,開始留意無法以肉眼看見的、他人的「生存難題」。
這個關懷主題,也出現在比《站在河邊的是誰?》早半年出版的作品《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相對於長篇的《站在河邊的是誰?》選定以「正常人」的角度看向他者,《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的七個短篇更靈活地穿梭在常人與異類的觀點,讓讀者得以切換理解事件的主觀――
因為無法成為別人,所以我們註定「看不見」某些東西;而這份看不見所導致的苦痛、面對這份看不見的姿態,在《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往往收束在帶有希望的、充滿可能性的行動或領悟。似乎寺地春奈總不忍心讓角色們真的流離,而她為他們準備的那些苦中帶甜的轉折,或許是她在中國被冠以治癒系作家的原因。
身為異類的不適與陣痛,及其如何尋求理解的掙扎,並不是文學的新命題。二○○二年,日本心理學者河合隼雄在他與作家吉本芭娜娜的對談集《原來如此的對話》中,曾提到他對當時社會彌漫的集體主義的看法:
現代,大家都染上了「社會」這種病。凡事都講求要對社會有所幫助才行⋯⋯在每個時代裡,總有些人能夠吻合當下的時代精神。這些人可以見風轉舵,但不能因為他們見風轉舵就說他們很輕浮。就當他們正好吻合了社會的需求,隨他們去吧。
當我們關注個人的痛楚,必須先指認痛楚的根源。正如河合隼雄將「群體」視為一種病灶,寺地春奈在《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中經常描繪一群對他人指指點點的配角,這些角色「吻合社會的需求」,能夠妥適地與他人交際,同時他們的生活被拿來當成異類的對比標準。不過,寺地春奈沒有停在這裡――
在〈代號暫缺〉、〈口哨〉、〈夢中情人〉等篇,她更進一步讓我們看見這些「常人」不為眾知的內面,這使得河合隼雄口中的社會病又再多了一層思考:能夠順應社會,不代表樂於順應社會。在寺地春奈筆下,社會在常人和異類身上落下同等的重量,有時,異類也反過來成為社會重量的一部分。
同樣在《原來如此的對話》,吉本芭娜娜則提到自己被稱為治癒系作家的這件事令她感到氣餒。她說:「當我們放一些舒服的音樂來聽,感覺心蕩神馳的時候,是不會因此被治癒的,那只是單純的放鬆而已。」河合隼雄表示贊同:「『感覺輕飄飄的,就能因此而治癒』,一般人都有這樣強烈的錯覺。但真正的治癒是要拚了命換來的⋯⋯『自我實現』這個詞,完全被誤用了。大家總以為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自我實現』,其實完全是兩回事。」
讀完河合隼雄的發言,再讀到寺地春奈筆下的異類角色,會忽然明白為什麼《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會讓我們感受到更精確的治癒。七篇故事中,就算這些不被理解的異類最初決定放逐自己、漠視群體、遂行自我的實踐,但他們總會迎來那個讓他們「跨出一步」的契機:被排擠的孩童發現自己遁逃而去的內在世界中,有足以支撐他找到夥伴的鑰匙;總是被朋友利用的女子,遇到了願意將她看作一個主體的同類⋯⋯
二十年過去了,集體與個人的拉鋸不見減緩,寺地春奈顯然明白,在討論社會是否應該更加寬容之前,我們要先讓自己看見這個社會本來就已經存在的寬容,和那些或許沒有發出聲音的同類。小說中,那些看見的契機成為了角色的出口,而小說本身,則成為了現實中的我們看見的契機。
二○二三年,寺地春奈以《站在河邊的是誰?》獲本屋大賞提名,這是將評選權交給書市第一線工作的店員的文學獎項,再次顯示寺地春奈在日本市場受歡迎的景況。當記者詢問她希望讀者如何看待她的作品,她說:「最初讀到某個角色的時候心想『我討厭這個人!』但當讀到最後,卻想『這不就是我自己嗎……』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通過她的小說,遠處的某個人或許會看見,原來有時被當成異類的你,也就是他自己。

書摘/試閱

如果無法搭乘時光機


博物館內封閉的空氣比外面世界的空氣更加沉重。草兒第一次來這裡時就發現了這件事。他就像做最後一節廣播體操那樣,用力吸氣後吐了出來。戶外的空氣混雜了各式各樣的氣味。泥土的味道、做營養午餐的廚房飄出來的味道、別人吐出來的氣、山上工廠排出來的煙。和之前住的地方相比,目前所住的地方泥土味很淡,但廢氣和灰塵的比例大大增加了。
博物館的空氣和兩者都不一樣,無法用一句話形容那是「什麼味道」。雖然並不是因為相似,但他想起了墨汁的味道。無論是墨汁還是博物館的空氣,聞了之後都會有一種寧靜的感覺。
也許是骨頭的味道。草兒緩緩離開已經看過好幾次的長毛象復刻模型前想道。骨頭的味道,或是舊紙張的味道。
他在腦海中翻找著十二年的人生中獲得的知識和記憶,終於得出了「應該就是骨頭的味道」這個結論,他覺得也很像小時候跟著爸爸去的寺院納骨堂的味道。
得出結論,心情舒暢後,他走向骨架標本的區域。第一次來這裡時,他總覺得這裡有一種可怕的感覺。有著長耳朵和一身蓬鬆皮毛的可愛兔子和松鼠只剩下骨骼後,看起來就像是邪惡猙獰的動物,好像隨時會衝破玻璃撲過來,甚至可以聽到牠們急促的呼吸聲。
看著旁邊的烏龜標本,草兒發現烏龜的脖子比他模糊地認為「那應該是脖子的部分」長很多,有點像恐龍的脖子骨骼連結了像半圓形屋頂的骨骼。在看烏龜標本之前,他一直以為烏龜殼下面沒有骨頭。因為已經有這麼堅硬的龜殼,根本不需要骨頭。不,也許根本沒有想過有沒有骨頭這種事,但是原來龜殼下面有骨頭,即使看不到,也確實存在。
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龜殼,但也一樣看不到骨頭,只是人類可以隔著皮膚確認骨骼的確存在。
他用另一隻手的大拇指用力按著手背,感受到隱約的疼痛,和滑動的皮膚,還有溫熱的體溫。在這個充滿死亡的展示室內,活著的自己是異類,但是,那些死去的動物並沒有排斥成為異類的草兒,但也並沒有接受他,只是各自存在而已。
呼嘩。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呼嘩。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草兒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發現一個男人站在那裡。叫他叔叔,他似乎太年輕了,但他看起來有點疲憊,似乎不適合叫他哥哥。草兒搞不太懂大人的年紀,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比爸爸年輕,但又看起來比今年二十八歲的班導師年長一些,可能年紀介於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這樣的話,還是算叔叔。他穿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裝,手上拎著黑色皮包,草兒用目測發現,皮包的厚度和書法用具包差不多。
男人抬頭看著掛在天花板的鼯鼠骨架,再度發出了「呼嘩」的聲音。也許他想說「嗚哇」。總之,已經可以稱為叔叔的人發出這種聲音很幼稚。
「這個雖然看起來很噁心,但還是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男人將視線從鼯鼠移向草兒後笑了起來。草兒沒有回答,快步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因為媽媽曾經叮嚀他,突然對小孩子說話的大人不是變態就是怪胎。
反正幾分鐘後,博物館的營業時間就結束了。因為十二歲以下的兒童可以免費入場,他幾乎每天都來這裡,所以知道得一清二楚。沒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草兒這麼想著,大步走向出口。
博物館位在公園的東側,這是全市第二大的公園。目前這個時間,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有人牽狗散步,也有人穿著摩擦時會發出沙沙聲音的衣服在跑步,還有些人應該在做某些事,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公園內幾乎看不到小孩子的身影。園區地圖上寫著「兒童廣場」在公園的南側,所以小孩子應該都聚集在那裡。
草兒搬來這裡已經三個月,但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廣場。
同班同學可能會去那裡的想像,讓他裹足不前。他們應該不會命令草兒離開,或是拿石頭丟他,應該只會遠遠看著他。如果草兒走向他們正在玩的遊樂器材,他們就會悄悄離開,然後開始聊草兒聽不懂的話題。想像自己假裝沒有發現他們刻意避開自己,卻豎起耳朵,拚命想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的樣子,就感到很悲哀,很想用力抓頭。他不想在教室以外的地方,還要體會這種悲哀的感覺。
之前住的房子是透天厝,屋後是山。新的住家是大廈,草兒覺得房子還很新,但聽說已經有十五年的屋齡,所以自己還沒有出生,那棟房子就已經在那裡了。
十五年前,草兒的外祖父母買了這棟大廈內的房子。
「因為外公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在日本各地都有分公司,媽媽讀小學時,就轉學了三次。外公和外婆因為這個原因住過很多地方,很喜歡這個城市,所以決定在退休後定居在這裡。這裡離海邊很近,是不是很美?」
媽媽曾經這麼告訴草兒。想必媽媽今天也會深夜才回家,媽媽回家之前,草兒必須和外婆單獨相處。外公好幾年前就死了,草兒和外公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完了。
外公和外婆「很喜歡」的這個城市和草兒以前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這裡有很大的海港,有博物館,也有大公園,知名建築物都很舊,但是沒有人把建築物的老舊視為缺點,而是被視為優點,幾乎都會用「歷史悠久」、「大有來頭」之類的字眼來形容這些房子。
這裡有專門賣書、只賣鮮花或是只賣麵包的小店,以及店門口理所當然地放著寫了英文的招牌,這些都讓草兒感到畏縮。
草兒以前住的地方,書、鮮花和麵包都是放在超市或是購物中心內一起賣。他住的地方附近就有超市,但必須開車才能到購物中心。
他在大廈的對講機按了房間的號碼。他沒有鑰匙。外婆一如往常,默默為他打開自動門。不知道外婆看到出現在小螢幕上的自己,臉上露出怎樣的表情?還是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嗎?
草兒幾乎沒看過外婆的笑容,雖然外婆並不是不高興,但他仍然無法習慣。外婆和媽媽是母女,但她們完全不像。媽媽經常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笑得很開心,或是哭得很傷心,說話也很大聲。媽媽會為遙遠的國家發生的恐怖攻擊驚慌失措,也會和在街上遇到的人聊得很投機。
但如果要說「明明是母子」、「明明是父子」這種話,其實自己也和爸爸或是媽媽很不像。
「要馬上吃飯。」
草兒在盥洗室洗手時,外婆問他。
「喔……好。」
「要不要加雞蛋。」
「嗯……好。」
外婆去超市買雞蛋的日子都會這麼問草兒,外婆發問時,聽起來都像是沒有問號。也許是因為語尾沒有上揚的關係,草兒每次都不知道外婆是不是在問自己,所以在回答前都會遲疑一下。
草兒坐在外婆斜對面吃完晚餐後開始寫功課,外婆有時候看書,有時候做一些搞不清楚究竟在做什麼的手工活,有時候也會看電視。草兒和外婆依次洗完澡後,他就為自己準備睡床。雖然只是將對折起來的床拉開,然後把被子鋪好而已,但還是必須準備。
為媽媽在地上鋪好被褥也是草兒的工作。雖然說好要把目前作為儲藏室使用的北側房間整理一下,作為草兒的房間,但至今都沒有開始整理,所以他只能和媽媽睡在同一個房間。周圍堆放著搬來這裡時的紙箱和衣櫃,空間變得很狹小。
房間的天花板和牆壁都貼了白色壁紙,但並不是光滑的白色,而是好像刷了好幾層油漆般凹凸不平,這些凹凸有各種不同的形狀,有樹葉、有魚,還有鳥的腳印,有石川縣,也有愛知縣,但關燈之後,這些不同的形狀都混在一起,都變成一坨白色。
草兒抬頭看著那一坨坨白色,思考著以前住的房子。
「即使媽媽和爸爸離了婚,我和你永遠都是父子,這件事不會改變。」
這是坐上往車站的計程車前,爸爸最後對草兒說的話。雖然爸爸提議可以相互寫信,但草兒至今仍然沒有收到任何信。
並不是無法見面的距離。雖然草兒覺得「很遠」,但爸爸和媽媽都沒有這麼說,只是一次又一次強調雖然跨越好幾個縣,搭電車只要幾個小時就到了。
或許爸爸也覺得「草兒都沒有和我聯絡」,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冷漠無情。之前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時,父子之間也很少說話。爸爸是上夜班的警衛,經常不在家,即使在家時,也都在睡覺。
假日出門時,總是只有媽媽和草兒兩個人,所以當他打算想爸爸時,每次想到一半,他腦海中浮現的就不再是爸爸這個人,而是爸爸目前住的房子。
那是一棟舊房子。只有老舊,並沒有歷史,也沒有任何來頭。
雖然有對講機,但附近的鄰居都會自己打開玄關的門,扯著嗓子大聲問有沒有人在家。草兒的朋友小文更是好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連問都不問,就直接脫鞋子進屋。
即使至今想起小文,手腳也會一下子變得很沉重。他覺得身體會沉下去,不由得害怕起來,趕緊用力握住被子。
他從托兒所時就認識小文了,小文又高又壯,和瘦小的草兒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他們年紀相同。小文名叫文太,但他討厭自己的名字,說聽起來像是老人的名字。
草兒,我會保護你。小文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上。你跑得慢,也沒什麼力氣,所以我必須保護你。一年級時的女班導師經過時,剛好聽到小文說這句話,對他們說:「哇,真是太有義氣了。草兒,你有文太這個朋友真是太棒了。」既然老師也這麼說,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當時他相信有小文保護自己,自己很幸福。
升上四年級後,小文的媽媽每天都會給小文一百圓零用錢。草兒的媽媽聽說之後,也開始給草兒一天一百圓零用錢。他們的媽媽都是家長會的委員,關係很好。
於是他和小文就養成了每天帶著一百圓,都要去小學附近的「新鮮狹間超市」逛一逛的習慣。起初都買玉米棒或是香腸之類的,但不久之後,小文想要買超過一百圓的零食。不知道他是不是肚子太餓了,覺得吃零食還不夠,有時候會想買熟食區的炸雞塊。
但是我的錢不夠。小文在說話的同時,斜眼看著草兒,草兒每次都忐忑不安,每次都把自己手上的一百圓遞給小文。小文一把搶過錢,甚至沒有說一聲謝謝。
小文每次都獨享花兩百圓買的大袋洋芋片、爆米花或是炸雞塊。小文既沒有威脅他「把一百圓給我」,也沒有哀求他「給我一百圓」,但草兒想了很久,仍然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不把一百圓交給小文,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每天早上在學校遇到時,小文總是用「嗨」或是「喔喔」之類的話向他打招呼,然後摟著草兒的肩膀。來到新學校後,沒有任何人會對草兒做這種事,從他走進校門後,到走進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為止,都不會開口說一句話,有時候一直到放學為止,完全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即使說話,也是老師找他,或是別人為他撿起橡皮擦,他向對方道謝而已。
當草兒從坐在旁邊的女生手上接過橡皮擦說「謝謝」時,那個女生顯然很吃驚。如果要為她的驚訝方式配上音效,並不是輕輕倒吸一口氣的聲音,而是大吃一驚的驚聲尖叫。
轉學的第一天,當他站在黑板上寫著大大的「宮本草兒」這幾個字前自我介紹時,有人發出了笑聲,而且還聽到有人嘀咕:「他說話怎麼有點怪怪的?」
一個人發出的笑聲漸漸擴散到整個教室,就像風一吹,草就跟著動起來。雖然風終於不吹了,但草兒無法再開口。他覺得黑板上「宮本草兒」也好像是別人的名字。至於接受父母離婚的事實,和自己改姓媽媽的姓,則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班導師並沒有糾正發出笑聲的同學,也沒有請自我介紹到一半就停下來的草兒繼續說下去,就開始上課了。
強悍的人和軟弱的人,聰明的人和不聰明的人,不同種類的人在教室內共存,但並不是明確分成兩大類,有人跑得很快,功課也很好,但個性很文靜;有的人雖然這兩方面的表現都很普通,但很懂得炒氣氛,聲音很洪亮。彼此的權力關係會視不同的狀況發生微妙的變化,勉強維持了均衡。「均衡」這兩個字是他最近從圖鑑中學到的,覺得比「平衡」聽起來更帥氣。
草兒轉學到這所學校之前,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那時候的世界更模糊不清,因為自己就是那個世界的一部分,但現在不一樣,世界和自己之間有明確的隔閡,雖然不知道是玻璃還是壓克力板,反正就是被厚實透明的某些東西隔開了。
這種想法讓草兒的內心得到安慰。並不是自己無法融入這所學校,只是像在博物館看展示物一樣,隔著透明的隔板觀察他們。這種態度可以讓他有辦法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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