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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總被欺負哭(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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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總被欺負哭(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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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風起云涌,群雄並起。一朝動蕩,父兄慘死。

臨危之際,程千葉女扮男裝假扮主君。

她將墨橋生招至麾下,為己所用。

未承想,之後連心也一並交於他。

奴隸墨橋生一直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生如草芥,朝不保夕,唯一的心願便是好好活著。

所幸被主君賞識,殺敵斬將,攻城奪地,開疆拓土。

獨占主君,已成他心中貪念。

“主君,臣將跨馬持槍,破開這濃黑的深夜,完成你心中所願。守住這江山,守住你。”

作者簡介

龔心文: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

熱衷於一切奇思怪想的故事,認為一切玄妙皆源於現世。作品情節光怪陸離,語言詼諧幽默,深受廣大讀者喜愛。

已出版作品:《逢狼》《送君入羅帷》《窗外的蜥蜴先生》等。

名人/編輯推薦

人氣作家龔心文權謀古言力作,完結評分9.6,文章積分28億!

女扮男裝主君程千葉×忠犬將軍墨橋生。女扮男裝 男強女強 家國大義 獨寵一人。

報君黃金臺上意,余生獨事君一人。

“主君,臣將跨馬持槍,破開這濃黑的深夜,完成你心中所願。守住這江山,守住你。”

目次

上冊:

第Y章 主公

第二章 救贖

第三章 下毒

第四章 信任

第五章 遇襲

第六章 衛國

第七章 心動

第八章 責任

第九章 犬戎

第十章 出征

下冊:

第十一章 琪縣

第十二章 失算

第十三章 坦白

第十四章 營救

第十五章 求和

第十六章 反擊

第十七章 籌謀

第十八章 相望

第十九章 一統

番外 未解之謎

書摘/試閱

試讀:

第Y章 主公

程千葉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醒來,可眼下她卻無暇顧及這件事,只因她的脖子上正勒著一條白綾。

此時,她被三尺白綾吊掛在橫梁上,俗稱上吊。

她腦袋充血,舌頭不受控制地從口中擠出,心臟因為缺氧而瘋狂地跳動著……在意識清醒的一瞬間,痛苦便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程千葉大驚失色,她拼命地蹬著腳。驚懼之中,她發現腳下的數名女子如同死了爹一般圍著她痛哭流涕,但沒有一個人上前救她一把。萬幸的是,這條白綾在她掙扎的過程中居然斷開了。

程千葉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拼命地吸著新鮮空氣。

“吾兒……”一位身著龍鳳繡紋絹錦長袍的中年婦人一下子撲到她的身上,摟著她哭喊。

程千葉的喉嚨火辣辣的,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只心中大罵:“吾什麼兒,如果是我娘,你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吊死?”

就在此刻,她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她的一生迅速地回放了一遍,因缺氧而短暫失去的記憶又重新回歸。

程千葉理了一下復歸的記憶,這是一個戰亂不休、諸侯割據的時代,她的父親晉威侯是雄踞一方的諸侯,而她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公主。

不久前,父親去世,現在的晉國主君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 晉越侯公子羽,她也從公主變成了長公主。本來她的情況不算太糟,可惜的是,一個時辰前,年輕的晉越侯被人毒死了,尸體此刻正躺在程千葉面前。

晉威侯妻妾眾多,但把公子養育到成年的卻只有兩位,除了程千葉兄妹的母親楊姬,另有一位寵妃儷姬。儷姬育有一子,名公子章。公子章在承襲爵位的爭鬥中敗下陣來後,母子二人便移居去了公子章的封

地 —— 中牟。

某日,繼承爵位的公子羽率軍路過公子章所在封地。同父異母的兄弟公子章設宴相迎,曲意奉承,宴席上更是主動向兄長進獻一對美人。公子羽左擁右抱,一時大意就著美人的玉手飲了一杯瓊漿,當即毒發身亡。雖得隨侍部將拼死搶回尸身,但公子章率人圍住了行轅(舊時統帥出征時辦公的營帳),並將隨同晉越侯赴宴的姬妾剝了衣物,綁在槍尖上,揚言要將晉越侯的一眾女眷如法炮制。

眾人失了主君,人心潰散,士兵們消極抵抗,眼看著就要被公子章攻破防線……楊姬無奈之下,只好領著一眾女眷在兒子的尸身邊自縊,以免落入和自己積怨已深的儷姬手中,遭受百般羞辱而死。

記憶復歸後,程千葉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夫人還真是她娘,身邊圍著的也都是她的丫鬟。

程千葉還沒來得及穩定一下情緒,就見眼前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站上椅子,扯著白綾就要往雪白的脖子上套。而周圍眾人不加阻攔,只顧哭哭啼啼。

姑且不管其他,眼下這要命的局面不得不先行處理。

“別這樣啊。”程千葉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孕婦當著自己的面上吊,她立馬撲上去拉著女子的裙子,死死抱著女子的大腿不放。而此時,她也終於記起了此人是誰,開口喊道:“大……大嫂,你別死。”

她的嫂子名喚許姬,是一位性情溫和的美人。被程千葉拉住裙擺的她哭得梨花帶雨,悲聲泣道:“小姑,若是落入公子章的手中,你也知道是什麼下場,你就讓我追隨夫君去了吧。”

程千葉如何見得這般場面,只能死拽著不放手。兩人撕扯間,房門被“嘩”的一聲推開,冷風卷著煙塵滾地而入,一名年輕男子大步跨進房內。此人面目俊朗,看起來斯文儒雅,但卻身著甲胄,手持一柄帶血的長劍,疾行至眾人面前。

程千葉記起此人乃是兄長公子羽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也是他最信賴的屬臣,姓肖,單名一個瑾字。

肖瑾行了一禮,面色沉重:“主公身殞,軍心渙散,行轅只怕是守不住了。請許姬跟我走,臣誓死為主公保住這一點骨血。”

許姬忙道:“那母親和小姑呢?”

肖瑾臉色暗下來,不肯說話。

程千葉的母親楊姬抬起頭來,一把將許姬推上前去,激動地說:“好!好!瑾公,羽兒只有這一點血脈。看在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請務必幫他保住。”

“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肖瑾單膝跪地,說罷,著甲帶刀的男人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程千葉,拔出了腰間的一柄短刀,“哐當”一聲丟在她面前。地上的短刀尚在微微晃動,冷白刀刃上沾著猩紅的血。周圍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悲戚地看著她,等她做出選擇。

程千葉被這個聲音震了一下。敞開的房門外,漆黑的夜裡隱隱透著猩紅的火光,嗚咽的冷風卷著隱約可聞的廝殺聲刮進屋來。

被冷風吹得一激靈的程千葉,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此時沒有多餘時間容她傷春悲秋、多思多想。現在擺在她面前的似乎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是用這把刀自戕;二是等著外面野蠻的士兵衝進來,把她拖出去折磨至死。

但這兩條路她都不想選。

就在肖瑾拉著許姬轉身出門的時候,程千葉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用被白綾勒得沙啞的聲音勉強喊道:“請等一下,或許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雖說公子章用卑劣的手段謀害了自己兄長的性命,但主君身死已成事實。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晉越侯身殞,公子章便是王位順理成章的繼承人。因此,軍中上下都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公子章帶著親信人馬殺到行轅的最後一道防線前時還在揚揚得意,他宣稱:“繳械投降者,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者,待我繼承王位之後,必屠三族。”

看著就要被攻破的大門,想著壓在自己頭上多年的兄長終於變成一條“死狗”,父親的一切榮光都將歸於自己時,公子章心中志滿意得。多年積壓在心的不甘和怨憤似乎都變成了野獸在血液裡左衝右突,讓他興奮得難受。等他的人衝進去,從前兄長身邊那些趾高氣揚的男人、如花似玉的女人,還有從不拿正眼看他的公主和惹人討厭的楊姬都不得不爬著出來,哭著喊著求他饒恕性命。

公子章心底正勾畫著、臆想著,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騷亂之聲。他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燃燒烽火的高臺上,一個頭束玉冠、聲身著寬袍之人緩步從暗夜中走了出來。明暗不定的火光映照著此人蒼白的面孔,他脖子上繞著幾圈繃帶,同往日一般面如冠玉、容姿秀美,絲毫沒有身中劇毒的跡象。

公子章大吃一驚:“不……不可能,我親眼見到你已經死了!”

然而,他那位明明應該死去的兄長,此刻卻立於高臺之上,冷冷地看著他,宛如從地獄回來的幽魂。

這一刻,戰場上交戰的將士們都詫異得回不過神來,一道道驚疑不定的目光匯聚向高臺,落在從黃泉歸來的主君身上。而年輕的君主立於夜色烽煙之中,一言不發。

他最為親近的屬臣肖瑾站在他身側,抽出佩劍,大喝一聲:“主公無恙,先前假裝中毒不過是為了迷惑逆賊的權宜之計。眾將士聽令,隨我捉拿逆賊!”

見主君安然無恙地出現,三軍頓時士氣大振、殺聲震天,鋪天蓋地地衝反賊而去。

墨橋生出生在一個奴隸家庭。

他的母親是奴隸,奴隸的小孩自然也只能是奴隸。據說他母親懷他的時候路過一座橋,突然腹中有下墜之感,有過多次生產經驗的母親便在橋墩旁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生下了他。因此,他便有了這個名字 ——

墨橋生。

名字看似隨意,但在奴隸中已經算是難得的好名字了。像他的兄弟姐妹就分別叫:墨阿狗、墨鐵蛋、墨二三、墨五六……而墨二三這個名字分給了長得十分漂亮可愛的妹妹。

墨橋生沒有父親,他從小跟著母親長大。母親是一個消瘦而幹枯的女人,艱苦的生活環境使她顯得分外蒼老。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每天都會用佝僂的身軀辛苦勞作,在深夜帶回一點少得可憐的劣質食物給他們,也會在每個孩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這是墨橋生灰暗童年中僅有的一抹女性的溫柔。隨著母親越來越老,家裡的孩子越來越多,食物短缺的情況日益嚴重。幼小的墨橋生每日饑腸轆轆地跟著大哥墨阿狗,四處搜集可以吃的東西。

他們在山林間摘野菜,在河流中摸魚,在泥濘的集市中鉆來鉆去,撿一些別人偶爾遺落的食物。待他餓得頭暈眼花實在邁不動步子時,大哥墨阿狗便會從懷中掏出一小塊昨日省下來的“黑疙瘩”餅塊,摳下一小塊塞進墨橋生口中,再摳下更大塊的塞進小妹墨二三的口中。兄妹倆含著口中的餅塊,用口水將餅塊慢慢泡軟,卻忍著不吞下去。他們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覺得在吃東西,這樣似乎就不那麼餓得慌了。

墨橋生一家居住在棚戶區,棚戶區住著一個叫熊積的奴隸,他強壯、粗暴,一身的蠻力,沒人敢隨意招惹他。

可他猥瑣的目光最近時常落在墨橋生和妹妹墨二三身上,當他那死魚一樣的眼球轉來轉去的時候,墨橋生總覺得有一種惡心的寒意在順著脊椎往上爬。每當這時,墨阿狗總會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瘦小的身軀擋在他和妹妹身前。但不管怎麼躲避,命運都沒能放過這些可憐的孩子,恐怖的事情還是來臨了。

一天,熊積逮住了墨二三,少女尖銳的叫喊聲沒有引起營地中任何一個人的反應。熊積抓著墨二三纖細的胳膊就往帳篷裡拖。墨橋生撲上前想要拽住妹妹,卻被熊積一腳踹得連翻了好幾個跟頭。

墨阿狗扶起他,默默看了一眼帳篷,輕嘆一口氣,對墨橋生道:“你還太小了,在這裡等著,一會兒看到妹妹出來,就立刻帶她回家。”

墨橋生迷茫地看著哥哥掀開帳篷的簾子,鉆了進去。過了片刻,帳篷裡傳來咒罵聲和劇烈的摔打聲,滿臉鼻涕眼淚的妹妹墨二三在一片混亂中慌張地從帳篷裡跑了出來,墨橋生一把拽住她就往家裡跑。

他們確實太小了,小到抵擋不住成年男子的一個拳頭。但他們跑得飛快,墨橋生緊緊地拽著茫然無措的妹妹飛奔著去找母親。母親聽到他的述說,只默默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她那張被生活摧殘得蒼老的面容,無奈又悲涼。

不知過了多久,哥哥一動不動地被人卷在一張破舊的草席裡抬回來,又很快被抬了出去。那個會往他們口中塞餅子的兄長就這樣消失了。從此以後,沒有人再提起他,也沒有人議論他,仿佛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個名叫墨阿狗的人。

生如草芥,死如泡影,連名字都輕賤得無人問津……

墨橋生第一次開始憎恨,他憎恨自己的弱小無力,憎恨自己卑微低賤的出身,憎恨那些肆意用暴力欺凌弱小的男人。他經常躲在角落死死地盯著那個名叫熊積的男人,那個殺人兇手依舊每天若無其事地在營地裡招搖,抖著滿身的肌肉,時而揚揚得意地哼著調子,肆無忌憚地將令人作嘔的目光落在年輕女孩身上。

熊積有時也會看見蹲在陰影裡的墨橋生,看見男孩那像狼一樣兇狠的目光。但他只是輕蔑地嗤笑一聲,因為像這樣小的崽子,他一只手就能捏死,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在幾日後的一場狩獵中,熊積的馬不知因何受了驚,他也從山坡上摔了下去。眾人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的頭和臉不知被誰用石頭砸傷了,渾身也早已涼透。死亡對奴隸來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對年少弱小的墨阿狗來說是這樣,對強壯有力的熊積也是如此。因此大家並未對熊積的死表現出驚詫,他的馬匹、兵器和衣物被瓜分後,便不再有人提起此事。而奴隸的主人,也只是在名冊上畫下一筆,表示自己的財產少了微小的一部分。

這晚,一身傷痕的墨橋生很晚才回到家,他一臉陰沉地帶回來一塊染了血的石頭。母親看著他沾著血跡、破破爛爛的衣服,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他的臉,讓他把衣服脫下來,在燈下為他縫補。

墨橋生跪坐在母親身邊,看著母親柔和的面容,第一次殺人的恐慌慢慢平復下來。他心中甚至還萌生了一種將這份安寧永遠延續下去的欲望。

隨著墨橋生不斷長大,他不得不離開家去主人家裡工作。他的主人姓吳名學禮,面白須長,是一位教書的夫子。夫子開辦學館,收了幾個學生,教他們識字、讀書、作文。

吳學禮平日一副斯文做派,對奴隸甚少打罵。他家的奴隸有遮體的衣服,也很少挨餓。

這對墨橋生來說算是一種優渥的生活,他也很珍惜這種生活。小小的他用最嚴謹認真的態度去完成主人吩咐下來的事,絲毫不敢有半點偷懶松懈。當主人給學生上課時,他便在一旁豎起耳朵,將主人所說的每句話都記在心裡。待忙完一天的活計後,他便拿起樹枝,在沙地上寫寫畫畫,不斷練習白天聽到、見到的內容。

漸漸地,吳學禮發現了墨橋生的與眾不同。他勤快好學,知識吸收得也快。最重要的是,交給他的大小事務,他全都完成得井井有條,從不出錯。

於是,吳學禮把他調撥到身邊使喚,讓他打理自己的書房,偶爾興致來了,還教他識字。畢竟,有一個會識字的書童是家境殷實的象徵,帶出去會友也很有面子。那段時間,墨橋生對主人充滿了崇拜和感激,孺慕之情溢於言表。

後來,他被允許夜宿書房,甚至有機會可以在夜裡偷偷翻閱典籍。他被典籍中的兵法知識吸引。他拼命地學習,雖然以他的年紀也很難看得明白,但這些書籍讓他了解到,頭頂狹窄的天空之外還存在著一片廣袤無垠的世界。面對晦澀難懂的知識,他不敢向主人詢問,只能反復揣摩,記在心中。一旦主人給學生授課時提到一星半點,他便按捺不住興奮,像海綿一樣如饑似渴地吸收著。

可年幼的墨橋生並不明白,他的過度表現除了吸引主人的注意,還吸引了無數和他一樣生活在卑微中的人的嫉妒。

一日,墨橋生被一相熟的下人誆出書房,等他回來的時候,主人最為珍愛的一方硯臺已經摔在地板上,迸裂了一道口子。吳學禮勃然大怒,不論他匍匐在地上怎樣解釋,吳學禮都拒不相信。對吳學禮來說,一個略有些聰明的奴隸,又怎能比得上心愛的硯臺?

主人褪下往日溫和的模樣,面目猙獰,對他又打又罵。而周圍的仆人只是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他,沒有一人出來為他辯白。

在被責打得險些丟了性命後,吳學禮把他賣進了污濁的奴隸市場。從此以後,墨橋生再難過上平穩的日子,他進過鏢局、挑過潲水、做過賭場的打手……他也終於明白,奴隸對於主人而言,不過是物品一般隨手可以買賣的東西。他唯一能做的,是讓自己成為更有價值的物品而已。

奴隸市場養著一隊專業的打手,他們負責處理市場內任何需要暴力解決的事件。領頭的董三刀發現,最近,一個新來的小奴隸身上有一股子狠勁,對他人狠,對自己也狠。董三刀喜歡這股子狠勁,便收下了他。

但董三刀不是有著慈悲心腸的大善人,在這種艱難的生存環境下,誰會對一個奴隸身份的孩子大發善心?他像錘煉一件兵器一樣打磨著墨橋生。這個瘦骨嶙峋的少年像一匹野狼一樣咬緊牙關,在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訓練中慢慢長大,終於被鍛造成一把鋒芒畢露的刀。

某日,威北侯華宇直來奴隸市場消遣作耍時無意中發現了墨橋生,於是他掏出兩錠銀子,將這把“利刃”收入軍中。

從那以後,墨橋生的身份變成了軍中一名低等的奴隸士兵。賣命的地方也從鏢局、賭場改換到了軍營。

程千葉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兄妹打小感情就很好,日日廝打胡鬧著長大。她小時候最喜歡模仿兄長的言行舉止,打扮成他的樣子,假冒兄長的身份溜出門去。

因此,她女扮男裝偽裝成被毒死的孿生兄長,頂替他成為晉越侯,倒不算太難。

但程千葉忽略了一點,這是個充滿戰火和殺戮的時代。

正值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之時,西北遊牧民族犬戎攻破京都,殺死了名義上的天子。各路諸侯打著“匡扶皇室,驅除韃虜”的口號,實則是想借戰亂之機壯大各自的勢力。

涼州刺史李文廣發出討伐犬戎的檄文,各路諸侯爭相呼應,引領文官武將率軍會聚而來。

程千葉的兄長公子羽剛接替父親晉威侯的位置,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見此等好時機便也帶領著部將和兵馬興衝衝地趕來會盟。本想借此機會嶄露頭角,誰知還沒走出自家大門,就死在了自己親弟弟的手上。

程千葉作為他的雙胞胎妹妹臨危受命,女扮男裝收攏軍心,拿下了起兵反叛的公子章,驚險地保住了自己和一眾女眷的性命。

原本程千葉和楊姬都想先返回自己的老窩再說,然而兄長生前的好友肖瑾私下進言:“主公新任,根基未穩。公主同主公雖容貌相近,但匆忙之間,舉止言行難免有所差異。若此刻回京……一則,親熟之人眾多,恐被瞧出端倪,事有不密;二則,主公年少繼位,若此刻於途中折返,失信於眾諸侯,恐遭天下人恥笑,引得群雄覬覦。不若暫不回京,繼續前往會盟。”

程千葉聽了肖瑾的話,心想確實如此。如果貿然回去,十有八九會被揭穿,到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無奈之下,她只得讓人先把楊姬和懷孕的大嫂送回去,自己則硬著頭皮坐上主公的御駕,領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參與討伐犬戎的戰爭。

從前,程千葉聽說過不少戰爭的場面。可真到了戰場,迎著帶著血腥味的風沙,和眾多諸侯一起站在高高搭起的將臺上目睹眼前真實的戰爭時,程千葉才明白,站在這裡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輕鬆,而真實的戰場也是任何話本和說書先生都講述不出來的。

無數將士和奴隸的生命像螻蟻一般堆在前方戰在線,程千葉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一個年輕士兵在衝鋒過程中絆倒了,後方同伴還未來得及拉住韁繩,馬蹄便從他的肚子上踏了過去。鮮活的生命在痛苦地舉手嘶喊,然而在戰爭面前,個體的痛苦實在卑微渺小……一匹又一匹己方的戰馬毫不留情地從他身上奔馳而過,而那只高舉著的手臂,很快便在塵埃間湮沒不見。

程千葉轉過頭,扶著城墻吐了。

一個幕僚輕拍她的後背,溫聲安慰:“主公無礙吧?”

此人姓張名馥,面如滿月,眸若點漆。雖年紀不大,卻是她父親晉威侯座下第一幕僚,也是她父親留給哥哥的班底之一。

此刻,張馥正一臉關切地望著程千葉,但程千葉知道,他心中對自己充滿了鄙夷。

若是只看張馥那近在眼前、春風和煦的臉,程千葉絲毫看不出他內心已經對自己有了這麼強烈的不滿。程千葉自打女扮男裝成為主公後,便對周圍的人和事愈發敏感。有些人情緒收斂得不好,會很輕易被她感知內心的真實想法。而像張馥這種,算是隱藏得極好,可還是不及程千葉的小心謹慎,幾日相處下來,她便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表面溫順,內心多疑多變。

幸好她身邊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臣子,比如肖瑾,他是唯一知道她身份的男子,他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溫厚的土地一般。而每當他看著程千葉時,還會摻雜些忠誠,應是他把對公子羽的忠誠轉移了一點到程千葉身上。

隨侍在自己身邊的武將賀蘭貞,周身氣場明快爽利,像一塊剔透的鈷綠色寶石。而另一位被程千葉新提拔上來的年輕小將俞敦素,則帶著一種清新的氣場。

此刻,兩位武將凝視著戰場,周身氣場強大,顯然是戰意澎湃。

程千葉臨危受命,什麼也不懂,只好先把那些周身氣場強大的人收攏到自己身邊,成為自己人,總好過之後成為敵人。

將臺之上,程千葉放眼望去,除了自己身邊的幾人,程千葉只感受到李文廣身後的上將鳳肅延和北宮侯身側的大將軍公孫輦周身氣場強大。這兩位大將也對他們自己的主公絕對忠誠。

其余大部分人,不管外表看起來多麼氣宇軒昂、儀表堂堂,但內裡卻渾濁不堪。比如,坐在她身邊的威北侯華宇直,國字臉,倒八眉,看起來很有威儀。但他一靠近,程千葉便急忙微微瞇起眼睛,此人渾濁的氣場讓她惡心得想吐。

“晉越侯年紀輕輕,第一次上戰場有些不適應吧?”華宇直笑著說。

“好說,好說。”程千葉應付道。

“聽說公子羽是晉內數一數二的風流雅士,身邊隨侍的無不是容姿秀美的美人。老夫的帳內倒也收著幾個顏色姣好的舞姬,等拿下這汴州城,吾請諸公帳中一聚,作耍取樂,放鬆放鬆。”

“……”程千葉更想吐了。

攻城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盟軍將士不停地往城墻上爬,又落雨似的被敵方擊落。城墻下的殘軀不斷堆積起來,暗紅的血液滲透了一整片土壤。

悲壯的戰鼓聲激起眾人心中的熱血,連程千葉都忍不住捏緊拳頭,希望快一點攻破城墻,結束這一切。

這時,她看見遠處一個身著黑甲的己方將士,身手敏捷地躲過眾多的滾石、箭矢,迅速攀上了城樓。

程千葉在心裡為他鼓勁,希望他不要失手掉下來。就這樣,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將士跨上城樓,敵人的長矛刺進了他的肩膀也毫不畏懼。他迎敵而上,舉手間將敵人斬落,而後一把拔下肩上的長矛,扎進了另一個敵人的身軀。

看著將士們衝鋒陷陣,程千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熱血沸騰起來。

那個將士打開了缺口,他身後的士兵們緊跟著登上城樓,膠著許久的戰況終於傾向了盟軍這方,將臺上也響起一片歡呼之聲。

“好!幹得好!”威北侯華宇直哈哈大笑,問他身邊的幕僚,“這好像是吾部之人,汝可知是哪個?”

幕僚回道:“小人瞧著,似乎是一個名叫墨橋生的奴隸。他是主公親自買回來的,因作戰勇猛,不久前提了百夫長。主公英明,慧眼識才啊!”

“哈哈……好!待拿下汴州,吾親自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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