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人信札（簡體書）

孟德斯鳩編著的《波斯人信札》問世于一七二一年，是孟德斯鳩惟一的一部文學作品，《波斯人信札》由一百六十封書信組成。郁斯貝克和黎伽兩個波斯人在游歷歐洲，特別是游歷法國期間，與波斯國內的人通信，與少數僑居國外的波斯人和外交官通信，兩個人不在一起時也會相互通信。信中有對當時法國社會的細致的觀察和犀利的批判，對流血、肉欲和死亡的描繪，黑白閹奴與後房被囚妻妾的對話，以及身處異國他鄉的主人的綿綿情話等。這是一部游記與政論相結合的小說，也是一部哲理小說。

作者:(法)孟德斯鳩 譯者:羅大岡
孟德斯鳩，18世紀法國政治哲學家。

孟德斯鳩創立了三權分立學說，奠定了西方的國家政權模式；主張根據政府實施的政策將政體分類，反對傳統的分類法；提出氣候影響政治的學說。同時，他在法學、史學、哲學和自然科學等領域也有很深的造詣。其主要著作有：《羅馬盛衰原因論》、《論法的精神》、《捍衛法的革命》等。

在政治問題上，孟德斯鳩編著的《波斯人信札》不但聯系時事，大膽指摘與批評法國烜赫一時的“太陽王”路易十四的封建專制，又名“絕對獨裁”，以及他的追求武功，東征西戰，弄得國庫困乏，民窮財盡。路易十四死後，王室的忠臣們不敢在大白天把國王的靈柩抬出去下葬，只好在月黑星暗的深夜出殯，避免對“太陽王”心有余憤的人民大眾出來示威。難怪群眾普遍歡迎在這個時刻出現罵“太陽王”暴虐的《信札》。

我并不是在這里寫一篇獻詞，也不是替這本書請求保護?：如果書是好的，人們一定會去讀它；如果書不好，那么人們讀與不讀，我更不必計較了。
我把第一批信拿出來，試一試公眾的口味；在我的文書夾中，還有大量別的信，日後可以發表?。
但是，這得有個條件：我不愿人們知道我是誰；如果人們知道了我的姓名，我將從此緘默。我認識一位女子?，她走路的姿態相當好看，可是別人一看她，她就瘸了。毋須將我自身的缺點提出來供人批評，這作品本身的缺點已經夠多了。如果人們知道我是誰，就會說：“他的著作和他的性格不相稱；他應當把時間用在更適當的地方：一個莊重的人犯不著干這樣的事。”?批評家們絕不缺少這一類感想，因為作這類感想用不著很多的智慧。
在這本書中提到的那幾個寫信的波斯人，曾經和我住在一起，朝夕相共。由于他們把我當作另一世界的人看待，他們什么都不瞞著我。的確，從如此遼遠的地方遷移來的人，毋須再保守什么秘密。他們將大部分的信札給我看，我抄了下來。甚至趁他們不注意，我看了幾封別的信，而那些信他們本來決不會向我公開的，因為信的內容使虛榮心與嫉妒心受到很大的損傷。
所以我僅僅做了翻譯工作。我的全部困難，在于使這作品適合法國的風俗。我盡可能減輕了讀者對于亞洲語言的負擔，我把讀者從為數無窮的、高雅無比的詞句中援救出來，否則這些詞句會使讀者一直厭倦到云端上去?。
但是，我給讀者所做的事還不止這些。我刪去了長篇大論的客氣話，東方人在這方面的豁達大度，亦不亞于我們。我省略了無數的繁文縟節；那些細節非常經不住光天化日的照耀，它們只應當在兩個朋友之間自生自滅。
如果發表書信集的作者，大部分都像我這樣辦，他們的著作可能會全部消逝。
有一件事常常使我詫異：這些波斯人，對于法國的風俗習慣，有時竟和我一樣熟悉；甚至其中細微的情況，他們也都了解；并且我深信，許多游歷過法國的德國人所注意不到的事物，他們全都注意到了。我想原因就在于他們在法國居留甚久；更何況一個亞洲人在一年之間熟悉法國人的風俗，比一個法國人用四年工夫熟悉亞洲人的風俗容易，因為法國人性格開朗，喜歡傾吐衷曲，正等于亞洲人沉默寡言，秘而不宣的程度。
按一般習俗，允許翻譯者，甚至允許最野蠻的注釋家，將原作贊揚一番，指出它的功用、優點和高妙之處，而把這一番話，作為翻譯品或注解錄的卷首點綴。我并沒有這樣做，人們很容易猜測我沒有這樣做的理由。最好的理由之一，就是寫這一番話是非常可厭的，何況放在本身已經非常可厭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說放在一篇序文中。

作者序
信一 郁斯貝克寄友人呂斯當
（說明出國游歷，志在求知）目錄中括號里的文字為譯者所加。
信二 郁斯貝克寄黑閹奴總管
（囑咐他如何看守後房婦女）
信三 莎嬉寄郁斯貝克
（回憶舊日的恩情，訴說別離的愁恨）
信四 賽菲絲寄郁斯貝克
（訴述閹奴總管的專橫）
信五 呂斯當寄郁斯貝克
（反映伊斯巴汗群眾對于郁斯貝克出走的議論）
信六 郁斯貝克寄友人耐熙
（離鄉背井，心有悔意，尤其不放心後房婦女）
信七 法蒂瑪寄郁斯貝克
（後房婦女熱情無處發抒，滿懷怨憤）
信八 郁斯貝克寄友人呂斯當
（出游的真正緣由：逃避朝廷權貴的傾軋，與可能的陷害）
信九 閹奴總管寄伊璧
（分析閹奴的悲慘生活，以及由于痛苦的生活而造成的變態心理）
信十 米爾扎寄友人郁斯貝克
（問道德是不是幸福的根源）
信十一郁斯貝克寄米爾扎
（穴居人的故事：人人極端自私，乃至彼此
之間，沒有絲毫公平與正義）
信十二郁斯貝克寄米爾扎
（穴居人自私自利，自取滅亡）
信十三郁斯貝克寄米爾扎
（穴居人子孫道德高尚，復興了民族，繁榮了社會）
信十四郁斯貝克寄米爾扎
（穴居人推舉國王）
信十五黑閹奴總管寄黑閹奴亞隆
（閹奴之間的友愛）
信十六郁斯貝克寄三墓守者毛拉麥哈邁德·阿里
（虔信宗教的表示）
信十七郁斯貝克寄麥哈邁德·阿里
（如何判別物體潔凈與否）
信十八先知的侍者麥哈邁德·阿里寄郁斯貝克
（關于豬和老鼠的典故）
信十九郁斯貝克寄友人呂斯當
（奧斯曼帝國的衰老和腐朽）
信二十郁斯貝克寄妻莎嬉
（責備她對白閹奴態度不端）
信二十一郁斯貝克寄白閹奴總管
（嚴斥他不盡責）
信二十二亞隆寄閹奴總管
（奉命馳返波斯，加強後房的監視）
信二十三郁斯貝克寄友人伊邦
（意大利里窩那一瞥）
信二十四黎伽寄伊邦
（諷刺法王路易十四與羅馬教皇）
信二十五郁斯貝克寄伊邦
（友好的問候，并提到磊迭到意大利作修學旅行的消息）
信二十六郁斯貝克寄洛克莎娜
（甜言蜜語哄騙她，使她安于後房深院的幽禁生活）
信二十七郁斯貝克寄耐熙
（他在旅中身心交瘁，但不愿讓他家中婦女與閹奴知道這消息）
信二十八黎伽寄×××
（巴黎劇院情況；一個女演員的被騙）
信二十九黎伽寄伊邦
（基督教的宗派斗爭；宗教法庭的殘暴）
信三十黎伽寄伊邦
（巴黎居民對于外國人的好奇心）
信三十一磊迭寄郁斯貝克
（威尼斯一瞥）
信三十二黎伽寄×××
（巴黎的盲人收容院）
信三十三郁斯貝克寄磊迭
（論飲酒與宗教戒律，以及酒與人生的關系）
信三十四黎伽寄伊邦
（波斯婦女和法國婦女的比較；社交與友誼；宦官與閹奴制度的弊害）
信三十五郁斯貝克寄大不里士宏明修道院托缽僧
仁希德表兄
（從伊斯蘭教的角度來看基督教）
信三十六郁斯貝克寄磊迭
（巴黎咖啡店里的無聊爭論；關于宗教的爭辯）
信三十七郁斯貝克寄伊邦
（路易十四的一些怪癖；奢侈浪費，賞罰不當）
信三十八黎伽寄伊邦
（歐洲人與亞洲人對婦女問題的不同看法）
信三十九哈奇·易畢寄改信伊斯蘭教的猶太人彭·約如哀
（先知穆罕默德的降生）
信四十郁斯貝克寄伊邦
（論喪儀的無謂；論人生的悲歡）
信四十一黑閹奴總管寄郁斯貝克
（企圖用暴力閹割幼奴，使他能供後房役使）
信四十二法侖寄尊嚴的主人郁斯貝克
（懇求免予閹割，并控訴閹奴總管公報私仇）
信四十三郁斯貝克寄法侖
（準許了他的請求）
信四十四郁斯貝克寄磊迭
（人們對于自己職業的驕傲；某些君主的妄自尊大）
信四十五黎伽寄郁斯貝克
（窮到發瘋的煉丹者）
信四十六郁斯貝克寄磊迭
（不重視宗教的人道精神，而徒然在宗教儀式
與迷信方面爭吵的人）
信四十七莎嬉寄郁斯貝克
（記後房婦女出游遇險）
信四十八郁斯貝克寄磊迭
（巴黎社交場中的形形色色）
信四十九黎伽寄郁斯貝克
（反對傳教士的殖民主義）
信五十黎伽寄×××
（諷刺厚顏自夸的人；贊美謙虛）
信五十一波斯駐莫斯科維亞使臣納拱寄郁斯貝克
（莫斯科維亞奇異風俗，附某女子給她母親的信）
信五十二黎伽寄郁斯貝克
（巴黎婦女愈老愈愛俏）
信五十三塞麗絲寄郁斯貝克
（閹奴娶婢女為妻）
信五十四黎伽寄郁斯貝克
（沙龍清談家的無聊面目）
信五十五黎伽寄伊邦
（法國男女關系的放浪）
信五十六郁斯貝克寄伊邦
（巴黎婦女的賭博熱狂）
信五十七郁斯貝克寄磊迭
（天主教的罪業審辯師）
信五十八黎伽寄磊迭
（巴黎的種種騙術）
信五十九黎伽寄郁斯貝克
（沙龍閑談；老人們懷念前朝）
信六十郁斯貝克寄伊邦
（關于猶太教；反對宗教上的不寬容態度）
信六十一郁斯貝克寄磊迭
（教士在社交場合的窘態；反對強迫人民接受某些宗教上的觀點）
信六十二塞麗絲寄郁斯貝克
（女兒七歲，應當開始禁閉在後房）
信六十三黎伽寄郁斯貝克
（東方人與西方人在社交場所面目不同）
信六十四黑閹奴總管寄郁斯貝克
（後房混亂，婦人爭吵，閹奴總管要求全權處理）
信六十五郁斯貝克寄伊斯巴汗他家後房的婦女
（婉言規勸她們循規蹈矩）
信六十六黎伽寄×××
（反對無聊的著作家）
信六十七伊邦寄郁斯貝克
（阿非理桐與阿絲達黛的故事）
信六十八黎伽寄郁斯貝克
（論法官的無知與律師的狡猾）
信六十九郁斯貝克寄磊迭
（論上帝的預見性是有限度的）
信七十塞麗絲寄郁斯貝克
（記索立曼的女兒新婚受屈辱）
信七十一郁斯貝克寄塞麗絲
（論婚姻法的缺點；處女的證據，從醫學上說，根本不可靠）
信七十二黎伽寄郁斯貝克
（自作聰明的“無不曉”）
信七十三黎伽寄×××
（介紹法蘭西學院及其工作）
信七十四郁斯貝克寄黎伽
（氣焰逼人的貴族老爺）
信七十五郁斯貝克寄磊迭
（法國人宗教信仰動搖）
信七十六郁斯貝克寄友人伊邦
（自殺的宗教意義與社會意義）
信七十七伊邦寄郁斯貝克
（在伊斯蘭教觀念上，人們應當逆來順受，服從法律）
信七十八黎伽寄郁斯貝克
（漫畫化的西班牙人形象）
信七十九閹奴總管寄郁斯貝克
（新購西加西亞年輕女奴一名，留在後房，待郁斯貝克回去納寵）
信八十郁斯貝克寄磊迭
（反對嚴刑峻法）
信八十一波斯駐莫斯科維亞使臣納拱寄郁斯貝克
（關于黷武的韃靼民族及其曇花一現的勛業）
信八十二黎伽寄伊邦
（巴黎有些人終日空談，毫無內容；除了取悅于婦女，沒有別的用處）
信八十三郁斯貝克寄磊迭
（論正義：正義的定義；正義與上帝；正義與強權）
信八十四黎伽寄×××
（贊揚巴黎榮軍院）
信八十五郁斯貝克寄米爾扎
（反對宗教迫害，提倡不同宗教信仰互相寬容，和睦共處）
信八十六黎伽寄×××
（記巴黎法庭及各種風化案）
信八十七黎伽寄×××
（諷刺社交場上的忙人）
信八十八郁斯貝克寄磊迭
（巴黎的大人物與權貴）
信八十九郁斯貝克寄伊邦
（論光榮與自由的關系；人民重視榮譽，首先要不受壓迫）
信九十郁斯貝克寄伊邦
（論“榮譽觀念”與決斗）
信九十一郁斯貝克寄呂斯當
（巴黎出現了假的波斯大使）
信九十二郁斯貝克寄磊迭
（路易十四之死；法院權力削弱）
信九十三郁斯貝克寄其兄，加斯?修道院的尚通
（關于人的情欲與教士的修行）
信九十四郁斯貝克寄磊迭
（論公法；社會的形成；以及當時公法被各國朝廷破壞的情況）
信九十五郁斯貝克寄磊迭
（公法與民法之別；正義戰爭與非正義戰爭）
信九十六閹奴總管寄郁斯貝克
（報告後房近況；新購黃種少婦一名；盼主人早日返家）
信九十七郁斯貝克寄甲隆山上的修道士哈善
（論宗教經義與科學真理）
信九十八郁斯貝克寄伊邦
（社會動蕩中，富人驟窮，窮人暴富）
信九十九黎伽寄磊迭
（法國婦女衣飾變化無常，成為怪癖）
信一??黎伽寄磊迭
（法國人輕佻，在小事上自傲，在大事上甘心追隨別國；濫用外國法律）
信一?一郁斯貝克寄×××
（一個擁護教皇《憲章》的胖主教）
信一?二郁斯貝克寄伊邦
（論歐洲各國政府；反對君主專政；反對濫用極刑）
信一?三郁斯貝克寄伊邦
（亞洲各國君主脫離人民，不得民心）
信一?四郁斯貝克寄伊邦
（論英國人民與政府；英國民氣倔強）
信一?五磊迭寄郁斯貝克
（反對科學與工藝為戰爭及開拓殖民地服務）
信一?六郁斯貝克寄磊迭
（論工藝對于人民生活的重要）
信一?七黎伽寄伊邦
（法國婦女在政治舞臺上的幕後活動）
信一?八郁斯貝克寄×××
（當時的“日報”，和出版界的情況）
信一?九黎伽寄×××
（關于巴黎大學）
信一一?黎伽寄×××
（扮演巴黎社交場上的漂亮女子的角色并非易事）
信一一一郁斯貝克寄×××
（關于投石黨與馬扎然的回憶）
信一一二磊迭寄郁斯貝克
（論地球上居民日漸減少）
信一一三郁斯貝克寄磊迭
（人口減少的原因：疫癘、洪水等）
信一一四郁斯貝克寄磊迭
（風俗、道德、宗教等對于人口的影響）
信一一五郁斯貝克寄磊迭
（論古羅馬共和國的奴隸制有利于繁殖人口，發展工商業）
信一一六郁斯貝克寄磊迭
（基督教的婚姻制度與人口）
信一一七郁斯貝克寄磊迭
（舊教與新教對于人口的不同影響）
信一一八郁斯貝克寄磊迭
（殖民制度使非洲與美洲的人口同樣地受損失）
信一一九郁斯貝克寄磊迭
（某些思想與成見影響人口）
信一二?郁斯貝克寄磊迭
（野蠻民族人口衰落的原因）
信一二一郁斯貝克寄磊迭
（殖民政策不利于人口增殖；西班牙殖民者的殘酷）
信一二二郁斯貝克寄磊迭
（共和仁政最利于蕃衍人口）
信一二三郁斯貝克寄三墓守者毛拉麥哈邁德·阿里
（論奧斯曼帝國兩次戰敗）
信一二四郁斯貝克寄磊迭
（國君犒賞過多，人民因而貧困）
信一二五黎伽寄×××
（天堂的幸福很難設想；婆羅門年輕寡婦不愿殉夫自焚）
信一二六黎伽寄郁斯貝克
（影射時事：塞勒瑪爾親王謀叛案）
信一二七黎伽寄伊邦
（從查理十二之死，論大臣對國君的影響）
信一二八黎伽寄郁斯貝克
（幾何學家與翻譯家）
信一二九郁斯貝克寄磊迭
（立法者與立法精神；強調父權）
信一三?黎伽寄×××
（“新聞家”的無聊面目）
信一三一磊迭寄黎伽
（古代各共和國的起源及其歷史）
信一三二黎伽寄×××
（法國經濟生活混亂）
信一三三黎伽寄×××
（修道院的圖書館）
信一三四黎伽寄×××
（諷刺神學的著作）
信一三五黎伽寄×××
（關于科學與魔術的各種著作）
信一三六黎伽寄×××
（關于各國歷史的著作）
信一三七黎伽寄×××
（對于詩歌與小說的看法）
信一三八黎伽寄伊邦
（批評路易十四的幾個大臣；反對約翰·勞）
信一三九黎伽寄伊邦
（論瑞典女王自動讓位）
信一四?黎伽寄郁斯貝克
（法院所處的困難地位）
信一四一黎伽寄郁斯貝克
（伊卜拉欣的故事）
信一四二黎伽寄郁斯貝克
（考古學家的怪癖；古神話殘稿）
信一四三黎伽寄里窩那猶太醫師納撒尼爾·雷維
（反對符?、魔法、迷信；外省醫生給巴黎醫生的信）
信一四四郁斯貝克寄黎伽
（記兩位驕傲的學者）
信一四五郁斯貝克寄磊迭
（行為卑鄙的大臣，影響全國人民的道德）
信一四六閹奴總管寄郁斯貝克
（報告後房情況混亂，發現許多可疑之處）
信一四七郁斯貝克寄閹奴總管
（命令他嚴厲整頓後房）
信一四八那爾錫寄郁斯貝克
（閹奴總管去世；那爾錫因為年齡最老，暫代總管職務）
信一四九郁斯貝克寄那爾錫
（命令他代替總管，整頓後房）
信一五?索林姆寄郁斯貝克
（老總管臨終留言；那爾錫昏聵，後房大亂）
信一五一那爾錫寄郁斯貝克
（洛克莎娜與塞麗絲到鄉間游玩；郁斯貝克的信被遺失）
信一五二郁斯貝克寄索林姆
（給他全權，令他整頓後房）
信一五三郁斯貝克寄後房婦人
（命令她們服從索林姆）
信一五四郁斯貝克寄耐熙
（訴述自己在旅中焦急不安的情緒）
信一五五洛克莎娜寄郁斯貝克
（新總管在後房肆虐；洛克莎娜透露了不惜一死，反抗到底的決心）
信一五六莎嬉寄郁斯貝克
（她也受到了殘酷待遇，但還希望郁斯貝克回心轉意）
信一五七塞麗絲寄郁斯貝克
（“你的靈魂在墮落，你變成了殘忍的人。”）
信一五八索林姆寄郁斯貝克
（發現了洛克莎娜的情人，并將他殺死）
信一五九索林姆寄郁斯貝克
（打算進一步殘害後房婦女，并且自鳴得意）
信一六?洛克莎娜寄郁斯貝克
（洛克莎娜的絕命書；她毒死了眾閹奴之後，仰藥自盡）
附錄一 信札殘稿
郁斯貝克寄×××
（論學者與作家處境困難）
續穴居人故事
（應當發展工商業，但是必須重視道德）
附錄二 關于《波斯人信札》
關于《波斯人信札》的幾點感想
關于《波斯人信札》
《波斯人信札》解辯
歷史·哲理·小說

你明白了，親愛的米爾扎，穴居人如何由于自己的惡劣根性遭受滅亡，如何成了他們自己背信棄義的行為的犧牲品。那許多家庭之中，只有兩家未罹民族的災難。原來在那地方，有兩個很奇特的人。他們有人道精神，認識正義，崇尚道德。兩人以正直之心互相結合，同時也因鑒于別人的心太腐化而更加親密。他們眼看滿地悲慘的景象，直覺得可憐可憫，于是這又成了他們加強團結的理由。兩人以同樣的勤勉，為他們的共同利益而操勞。他們之間的分歧，只是溫和、親愛的友誼所產生的分歧。這樣，他們兩人遠離了不配與他們為伍的同胞，在國內最偏僻的角落度著平靜幸福的生活。田地被那兩雙道德高尚的手耕種著，好像自然而然地生產了莊稼。
他們愛他們的妻子，同時也被妻子溫柔地熱愛著。他們集中注意力，用德行教養他們的子女。不斷地給他們指出本國同胞的重重苦難，使孩子們正視這一可悲的覆轍，他們尤其使孩子感覺到：個人的利益永遠包括在公共利益之中；要想和公共利益分離，等于自取滅亡；德行對于我們不應當成為一種負擔；不應當把德行看成畏途；并且，以正義待人，等于以仁慈待己。
不久，他們得到了有德行的父親應得的快慰，那就是有了和他們自己相像的子女。在他們注視之下長成的年輕一代，通過幸福的婚姻，蕃衍了起來。人數不斷增加，團結卻是照舊。至于德行，絲毫不因人數眾多而衰落。正相反，由于更多的范例，所以加強了德行。誰能在此設想這些穴居人的幸福呢?這樣公正的人民，必定見寵于神祇。他們張開眼睛認識了神祇，也就學會了敬畏。“自然”在風俗習慣中原來留下了一些過于粗糙的事物，于是宗教就來使之柔和。
他們制禮作樂，以娛神祇。節日一到，男女青年，戴著鮮花，用舞蹈和田園音樂，來歌頌神祇。接著就擺開慶筵，酒肴雖然儉素，歡樂并不因此稍減。就在這種集會上，天真的“自然”開始發言；在這些場合，人們學習著以真心真情，互相授受；在這些場合，羞紅了的天真面孔，傾吐著愛情的衷曲，可巧又被人聽見，不過立刻獲得尊長的首肯；在這些場合，慈母們樂于預料那些未來的夫婦如何恩愛、如何忠貞。
大家到廟中去，向神祇求福。所求的并不是發財致富，也不是優裕闊綽——這種愿望和幸福的穴居人的身份不相稱——他們只希望他們的同胞都富裕。他們跪在祭壇下邊，只是為了祈求尊長健康，兄弟團結，妻子多情，子女孝順。姑娘們來到神前，貢獻她們溫柔的祭品：她們的心。而她們所求的只是一種神恩，那就是能使一個穴居人的男子因為她們而獲得幸福。
傍晚，羊群離開草地，倦耕的牛已經拖著犁歸來。這時候，人們聚集在一起，一邊吃清淡的晚餐，一邊歌唱當初的穴居人，行為如何不義，遭遇如何悲慘；又歌唱懿行美德，如何隨著新的一代而復興，并且帶來了幸福；他們頌揚神祇的偉大，神降恩惠給祈求的人；如果對神不知敬畏，必定觸犯神怒；然後他們又描述田園生活的樂趣，永遠純潔的生活如何幸福。不久以後，他們沉沉入睡，他們的睡眠從未被操心和憂郁所打斷。
大自然不但滿足他們必需的一切，也同樣滿足他們的欲望。在這幸福的地方，貪婪是從來沒有的。人們互相饋贈，贈者卻總以為自己在占便宜。穴居族人民把自己看成一家人，牛羊幾乎永久混在一起，把各人的牛羊分開是他們認為惟一不必多此一舉的事。P19-21